我把妹妹抱到她房间里,放在床上,替她脱了鞋,调好空调温度,用被子一角盖在她胸脯上,以防受凉感冒。
安顿好一切,见妹妹似乎沉睡无恙,心里担心妈妈,将要去找她,一转身手被妹妹抓住了,我以为妹妹醒了,哪里知道她眼不睁开,迷迷糊糊说梦话:“哥哥,你在哪里?他们要离婚了吗?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爸爸……”
妹妹说着胡话,我的手被她抱的更紧了,抽也抽不开,只听得她又继续说:“我不要爸爸,我也不要妈妈,他们都是坏人,只有哥哥是好人,我最爱哥哥了,哥哥是你在吗?你别走。”
我伸手摸着妹妹的额头,手着有些发烫,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果真妹妹体温高些,是发烧了吗?
妹妹胡话不止,嘴巴含糊不清,听不清她说些什么,有时只能听清几个字眼。
我在她床头坐了一阵,忽然听得她骂声:“哥哥是个坏蛋,小小年纪不学好,还跟女人上床,我也不喜欢哥哥了……分手了好,林姜先,你的女朋友必须经过我这关,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哈哈,她叫谢三曲,谢三曲,我的好闺蜜,就这样被我卖了,还给我数钱,哈哈哈……”睡梦中笑的甚是开心。
不知道妹妹能听清别人说话,我试着偷偷问她:“谢三曲是谁?”
妹妹怒道:“谢三曲也不能嫁给他,哥哥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只有我才能使唤林姜先,你们都不能,你们都不能……”越说越离谱了,好在妹妹的房间离书房较远,我望着门口,无人推门进来。
妹妹又叽里咕噜说些呓语,忽然言语害怕起来:“哥哥你跟我说,我们真是亲兄妹吗?唉,你和妈妈长得那么像,我既不像妈妈,又不像爸爸,别人都说女随父、儿随母,我怎么和谁都不像,我肯定是抱养的。哎呀,林姜先,你有可能是妈妈和别人的私生子,你个大傻逼,还说妈妈不漂亮,你不知道,女生多羡慕妈妈的颜值,我只要有妈妈一半的颜值就够了……”
接下来妹妹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完全不成连贯、不着边际,有时嘻嘻哈哈,有时候怒骂,似乎说出心底的话来,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说了阵子,忽然惊叫:“妈妈那么漂亮,勾搭她的人肯定很多,难道妈妈出轨了?给爸爸带绿帽子,被爸爸知道啦,他们就要离婚啦……”
我心头一凛,见过妈妈脸的人都说她漂亮,以致妈妈平时出门要么带口罩,要么带着我和妹妹,记得小时候,我和妹妹在公园商场玩耍,不在妈妈身边时,常有男人去和妈妈搭话,心里生了个不愿相信的可能,妈妈真出轨了吗?
又想爸爸与妈妈常常吵架,哪一次不是因为别人而吵。
坐在床头久了,我越来越累,想离开房间去睡觉,又不想失去妹妹柔软的胸脯,也害怕妹妹说些秘密出来,思来想去,最后我躺在妹妹身边睡下,心想要是妹妹说出些不该说的,又有人过来,我立马把她叫醒,打也打醒,让她决不能说出些不该说的,要是让爸爸或者妈妈听见,自己半条命都要没了,闭上眼睛,昏昏沉沉,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梦中有人捏住了我的鼻子,一时不能呼吸,胸中一闷,登时睁眼醒了过来,我喘了口气,漆黑的房间里,通过门缝射来的光亮,依稀见得有个人影蹲在床头,渐渐人影清晰,黑黝黝的眸子正盯着我,那人小声说道:“姜姜,醒了没有?快点起来,妈妈跟你有话说。”
迷迷糊糊中我听妈妈的话,乖巧起床离开房间,走廊里灯光昏暗,妈妈不想惊扰到别人,将我带到楼下,只见爸爸正呆呆坐在客厅,见到我,他说道:“姜姜,你先跟她回去,不要多想,好好学习,注意身体,以后常联系,有时间就来看看。”
不及我多想,便被妈妈拉出了门,空寂漆黑的夜里,灯光零星点缀,更显孤独,别墅的走廊,小区的道路上,尽是妈妈流落下的眼泪。
坐进妈妈的车里,我仍旧茫然,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恍如梦般变化,自坐进车里,我想着,爸爸还会是爸爸?
我的妈妈竟会成为一位单亲妈妈。
我望着妈妈,见她趴在方向盘上,身子微颤,细小的抽噎声不断传来,我忍不住叫她:“妈妈,你没事吧?”
妈妈抬起头来,朝我嫣然一笑,说道:“妈妈没事。”说着侧过头,将脸上的眼泪一一擦拭掉,启动车子,说道:“系好安全带,妈妈带你去妈妈的新家。”
一路上我都想着书房中发生的事情,妈妈和爸爸再无夫妻关系,我估摸着他们两人可能连做朋友的可能都没有,不断猜想着他们是什么原因离婚的,想了阵,怎么也想不清,想到妹妹,恍然一惊,见妈妈认真开车,却不敢打扰。
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到妈妈说的新家,待妈妈刷卡间,我探出头仰望,黑夜里看见几栋高楼矗立眼前,有房间传出点亮光,是个中低层的居住小区。
极少坐电梯,第一次跟着妈妈坐,电梯速度极快,眨眼间就上了三十四楼,妈妈买的房子在顶楼,指纹解锁打开房门,客厅里有点闷热,我四处张望,房子的装修一切随妈妈喜好,奶白色简约的精致装修。
客厅里放着长沙发,沙发前没有放茶桌,铺了张地毯,地毯上还放着一张瑜伽垫,一个瑜伽球落在阳台上,客厅前后两个阳台各处都装上了玻璃,将阳台封死,里面装了两层窗纱,将整个阳台都遮挡住了,妈妈卷起瑜伽垫子,放到一旁,打开空调,问道:“这种装修喜欢吗?”
我点点头,我自己的那套房子也是这种偏白色风格的装修,虽不耐脏,但胜在采光极好。
妈妈带我去我的房间,打开空调,调好温度。
房间比较之前的大卧房小上不少,只有十多个平方,里面摆放一如之前,只是书房不再和卧室连在一起,又领着我看厨房、卫生间、书房等,逛完房子,妈妈拿了条内裤、一套睡衣、一双拖鞋、两条毛巾给我,说道:“蓝色的毛巾洗澡,绿色的擦水,沐浴露、洗发水都有,你先去冲凉,太晚了,快点洗,洗完好睡觉。”
我进浴室,把衣物放在物架上,出来喝水,妈妈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我听得清楚,电话另一边是爸爸,妈妈简单问些妹妹的事情,就挂了电话,见我在一旁,忙催我快点冲凉。
洗去身上的臭汗,客厅较热,我就冲进凉爽的房中,舒舒服服得躺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香味,和妈妈身上的香味一致,难不成这里以前是妈妈睡的房间?
思量间,我翻过身,迎面扑在整洁的床单上,鼻间香味更浓,深深吸上一口,浑身舒坦,我向前爬上枕头,侧头压住枕头,闻到浓浓的洗发水香味,我心中哈哈大喜,竟然能睡在妈妈的睡过的床上,兴意上头,高兴得跟什么似的,一时间没了睡意。
我拿起枕头,底下一根黑色头发引住我目光,我捏住头发一端,轻轻拉直,头发长几十公分,不用想这肯定是妈妈的头发,我拉起被子,整个人钻了进去,被窝里所闻皆是妈妈身上独有的女人香味。
兴奋间,脑子想着,这个被窝里,也许就在昨天,妈妈还躺在这里,我的小弟弟竟然无耻的硬了起来,我有一点点的恋物癖好,又在青春少年期,虽然和女人上过床,但仍旧对女性的一切充满好奇,这时兴奋热血膨胀,也是应该。
“你鬼叫什么?”
妈妈声音从客厅传来,我立即正躺好,但是小弟弟正兴奋,小弟弟又大又长,在被子中间顶出个凸起,怕被妈妈发现,忙换个睡姿侧躺着。
妈妈正好进来,走到床头坐下,柔声问道:“睡的不舒服吗?”
我答道:“没有。”
妈妈瞧着我的脸,眼里透出从未有过的温柔,轻声又问:“你的脸还疼吗?”
我下意识摸摸左脸,没有疼痛,不过冲凉出来,照镜子时发现左脸上有个淡淡的红色手掌印子,在我光洁的脸上,格外明显,正是妈妈打的,几个小时未消散,我想起儿时的趣事,鬼使神差地撒娇说道:“妈妈,你帮我吹吹,还有点疼,你吹吹就不疼了。”
“多大的人了,还要吹吹。”
妈妈莞尔一笑,我心中没来由失望,正当我失望间,妈妈伸手轻轻抚上我的左脸,轻轻抚摸脸颊,妈妈指间、手心软腻的肌肤轻摸我的脸颊,我的身体都在颤抖,我强压住颤动,忍不住发出声:“哦,好舒服,妈妈这样就不疼了。”
妈妈用力了些,手掌更贴我脸颊,问道:“这样力气怎么样,重不重?”
我的灵魂都在颤抖,说道:“妈妈就这样,这样舒服些。”
妈妈边摸边自责说道:“姜姜,你别怪妈妈打你,妈妈当时正在气头上,你又不肯跟我走……”语气尽带歉意,我宽慰道:“妈妈我皮糙肉厚,打不疼的,随便你打,你以后不高兴就打我。”
妈妈伸手轻轻捏了捏我耳朵,娇哼一声道:“哼,算你有心了,妈妈以后还要靠你养老,你别信你爸爸的鬼话。”
我心知爸爸的鬼话“不要娶漂亮的女人做老婆”,说道:“我只娶和妈妈心一样美的老婆。”
“哈哈,是吗?”
妈妈稍用力扯了下我耳朵,杏眼扑闪臭美道:“那可惨了,我这样的可很少哦。”自和林朝楚上过床后,我才知道妈妈容颜绝丽无双,世上罕有,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因为妈妈在食物上特别自律,即使生过两个孩子,三十多岁仍保持极其完美的身材,前凸后翘,身姿卓卓,成了我春梦中意淫的对象。
她玩味的看着我,晶莹的眼眸似要看穿我,呵呵笑道:“姜哥哥,等我十年,这是谁说的……”
“妈,你偷听。”
我忙打断妈妈,脸涨得通红,妈妈捂住嘴哈哈大笑,将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妈妈又扯着我耳朵,嬉骂:“还害羞啦!臭小子,本事不小啊,居然把林朝楚泡上了,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公主。”
语气转严肃了,问道:“你和她没做什么坏事吧?”
我张大眼睛,一脸无辜无知,虽然我早就和林朝楚上床,但这事情,绝对不能让妈妈和林朝楚妈妈知道。
妈妈又道:“我不反对你谈女朋友,但要发乎情、止乎礼,不能做伤害女孩子的事情,二人共同进步,啊……”说道最后打了哈欠。
见妈妈打了个哈欠,我鼓足胆子,问道:“妈妈,你今天陪我睡吧,我害怕。”
妈妈一怔,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妈妈陪你睡觉,羞不羞,你也恋床吗?”
“嗯,有一点,妈妈你陪在我旁边睡的话,我肯定睡的好。”
我混迹各种公司宿舍,睡过纸箱、木板、台架,哪里会恋床?
有心撒娇,当然不能说真话。
“妈妈还没有冲凉。”
妈妈轻轻说道,拒绝了我的提议,继续轻揉我脸颊,她的意思是洗完澡就可以陪我睡了吗?
我内心狂喜,忙催她:“妈妈,那你快去冲凉,我不疼了。”
妈妈张大眼睛瞧着我,说道:“妈妈现在不想睡觉,你先睡吧,不用怕,我在旁边看着你睡。”
妈妈似乎猜想到些什么,不给我任何机会,“啪”的一声将房中灯关掉,手仍抚摸着我的脸,轻轻说着:“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乖乖睡觉……”
我睡意在她轻柔的抚摸下渐浓,不知何时,进入睡梦中。
近中午时被电话铃声吵醒,我站在门口扫眼客厅,没见到妈妈,接通来自秀英姐的电话:“老板,第十四版样品出来了,你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吧,我觉得这一版应该可以上架了。”怕妈妈发现,我塞了理由:“一切随你,你认为可以就可以,我这几天还有点事情,过来的时候给你打电话,你先忙,拜拜。”
那边答应了,挂了电话,我来到客厅,地面瓷砖有水光反照,想来是妈妈才拖的,正门也打开着通风,落地风扇摇头吹着地板,听见厨房有声音,走近一看,妈妈正煮面条,见到我,笑道:“醒了?去洗洗脸,一会就可以吃了。”
妈妈的新房子不知在哪个区,心中好奇,我走到大阳台,正前方的窗帘打开,阳台上还能照进一点阳光,透过玻璃我瞧四处,楼下不远处是个小学,周末正好没人上课,只有几个大人带着小朋友在操场上打篮球。
学校旁是城中村,再远处是人民医院,我从另外一处窗子看小区大门,对面几栋商业大厦,我又看看另外一边,是处较大城中村片区,远望就能看见公园,这里可太熟悉了,打开手机地图,定位一瞧,居然和爸爸送我的房子在一个小区,我跑到厨房问妈妈:“妈妈,我们家住在几栋啊。”
“九单元。”
妈妈在厨房答应。
我朝阳台斜着一望,最前面那栋正是七单元,我的房子正好在三十三楼,而且半年前就装修好了。
我大喜,这是什么缘分,我的房子居然和妈妈在同一小区,七单元是两梯两户,我那层另外一户正是妹妹的房子。
这是爸爸准备送给我和妹妹十二岁的生日礼物,那年过年时候,爸爸喝多了酒,私下里告诉我的,后来还带我过来参观,身为大儿子的我,深得爸爸的欢心,后来他将房产证给了我,为了考验我,并将房子一切都交给我打理,这件事他没有告诉妹妹,他早就怀疑妈妈,哪里会告诉妈妈?
小区周边有学校、医院、有写字楼,还有大润发在建。
虽然小区去年底才完全竣工,住的人却不少,这里地段极好,我想再过个一两年,这里必将住满人。
自从十二岁开始,我常打假期工,深深了解深圳许多阶层打工人的工资,生活的艰辛,普通人一个月,扣掉五险一金才三千多一点不到四千,技术工相对好些,可以到五千多,主管级别的人能到八九千,甚至上万多,想要买起这里的房子,可要一笔不菲的支出,大部分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
小小年纪的我,十二岁便有了套房子,之前和林朝胜投资了家小餐馆,又和秀英姐和开了家纺织公司。
小餐厅就开在小区外不远处,这里人流量巨大。
林朝楚亲哥林朝胜的公司在对面的写字楼里,他因这里没有家特别好的餐馆吃饭,便拉我合伙租了个门面,开了家社区厨房,本着就算亏钱,也要让自己吃好的意思。
哪里知道,不知是运气还是政府规划的好,这里人流量与日俱增,生意越来火爆,我和他赚得盆满钵满,林朝胜创业数次,第一次盈利,竟然是靠着一个小小的社区厨房。
家纺制衣公司开在我父亲公司内,依着父亲这颗大树,在父亲的支持和庇护下,办的有模有样,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四月份,大部分订单都是陈叔送我的,他公司慢慢搬迁到中山,深圳纺织业上下游产业链减少,许多公司已难生存,我另辟蹊径,开始发展网络企业,我坚信信息时代即将到来,未来五到十年便是网络的天下,往后随着传统能源的饱和下降,新型能源必将取代传统能源,将来必定杀出一条血路,独占山巅。
妈妈端着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挂面出来,放到桌子上,道:“去拿筷子吃饭。”接着她又端了一小碗面出来,将几枚未剥开的蒜瓣放在旁边。
不用想,大碗是我的,妈妈裸身高一七二,体重不过一百一,是她每日吃少减肥的效果。
人生有记忆来第一次吃妈妈亲手做的东西,想来十分美味,面汤香味飘来,我咽了下口水,忙夹了一筷子面送入口中,挂面滑口,只是汤汁有点熟悉古怪,我不解地问:“妈你是不是在面里面放了方便面佐料?”
妈妈剥着大蒜,也不看我,说道:“没有,就放了一点点十三香,你吃不吃大蒜?”将一颗去衣的白嫩蒜瓣递到我眼前,我连拒绝。
饭后妈妈在厨房清洗碗筷,吃面的时候说饭后有些事情和我说,我坐在餐桌边上百无聊赖,想着妹妹不知道好了没有?
还发烧吗?
妈妈和爸爸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按理说妈妈应该是争取林钰琪,她对我一向凶巴巴的,怎么会争取我呢?
或许争不过女儿奴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