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醪糟翁,看看外面那些是不是你被偷的酒?” 酒庄内此刻和平日晚上相比人并不多,于是门外一声娇喝很快就吸引了庄内顾客们的注意力。
“咱一个人搬不回来,就让这三小毛贼给亲自帮你搬回来了,” 从酒庄内走来的是一名身穿白色劲装,身材姣好,一米六五出头,头戴斗笠而看不清面容的侠客女子。
而后面稀稀拉拉地跟着三个估摸着十五六出头,此刻被揍得满脸是包,但是仍能看出一脸不情愿的小毛孩,每人拉着一辆装满了酒坛子的板车,正气喘吁吁着。
“是是是,醉女侠当真是帮大忙了呀,” 把手中正在算的账放下,柜台中的那精瘦老头满脸堆笑地走到堂前迎接着那女子,搓了搓手后,又赶忙把手伸了出去,想要握手。
“那酒拿回来了,你可是说好了今天咱可以随便喝的哦?”
那女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面前那老头伸出来的手,而是随手抄起一坛女儿红,径直地走到了一张桌前给,满上了一碗。
接着她缓缓地平举起酒碗,放到鼻孔下,闭起眼睛细细地闻了闻,然后痴痴地笑道,“钱包喝空了以后隔了这么多天,终于又能喝到酒了。”
说着她把酒碗放下,然后把酒缸高举过头,对准嘴巴开始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而被无视的醪糟翁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之后又脸色一变,开始训斥着那三个衣着破烂的少年。
一阵训斥之后,又开始挥舞着手中的算盘把那三人打出了店内。
要说来顺天府一游,有什么不得不尝试的东西的话,那酒必然是其中之一。
而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诺大的京城之中,最数一数二的酒却是产在城外以北的醪糟翁的北山酒庄里。
北山酒庄,其最招牌的白羊酒,是米酒的一种。
每一坛皆是取腊月出栏的羯羊嫩肉三十斤,肥肉十斤,带骨入水细煮。
出锅之后剔骨取嫩肉,擘碎,留下肉汁。
接着炊蒸酒饭,均匀把肥肉洒在饭上,缓缓蒸软。
接着再把米饭和肉汁均匀搅拌,让羊的肥美渗入米粒之中,此时便可闻到阵阵肉香,使人食指大动。
再蒸许多,讲米卸在案上,待到温凉。
接着再用寻常米酒之法酿制。
由于配料之中加有羊肉,味极甘滑,最为当地老饕所喜,尤是伴与三四两现杀羊肉,抹上番椒末或是茱萸粉,混与粗盐、胡椒、和花椒烤熟,两番风味相杂,自是无比销魂。
而这正是醉春融,醉女侠从下午不限量的喝到晚上的感觉。
此刻已经把斗笠摘下的她可以看出是一名二十出头的红色短发的少女,些许男孩子气。
并没施加粉黛的脸上此刻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一双充满活力而又灵动的眸子此刻醉眼朦胧,一对小小的酒窝染上淡淡的红晕之后,就像盛满了馥郁的佳酿,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那身简朴的白色劲装可以在任何一家赵家布庄都可以买到,然而在她的身上,却依然忠实地把她那傲人的身材给描绘了出来。
一对完美的巨乳藏匿在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衣料之下,却又无时无刻不自信地对着看客们昭显著它的存在。
她就好像是陈年葡萄酒中加入了几颗冰镇酸梅,酸涩凉爽的青春活力与甜润甘美的成熟身材达成了一种自然而巧妙的平衡。
“来呀,咱再来喝一杯,不对,一碗哈。”
一只手拉着旁边跑得慢了一点,已经满脸红晕的酒客的后衣领,把他一把拽到桌上,“喝酒就是要一起喝才有意思嘛。”
说罢就把手中那一碗白羊酒朝着酒客嘴里灌,“好兄弟嗷,咱也来敬一碗!”
她声音里带着些许慵懒,好似刚刚睡醒,她的嗓音并不出众,并非如同百灵鸟般婉转清脆,但是语气中却有一种江湖大姐大的自信。
醉春融松开那酒客后衣领,一把抽出桌上放着的白虹剑。
下一个瞬间,那剑歪歪扭扭地刺向了放在一旁的一坛女儿红。
剑尖伴随着内力,没入坛中,被挑到半空中,旋转着落入站在桌子上的醉春融另一只手中。
而她就这么直接从剑所刺出的口子开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过多的酒从嘴边留落,打湿了她一身的白色侠客劲装,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而一旁的酒客失去了支撑,也径直地倒在了地上。
这无辜的酒客恐怕在今晚之前,都想不到原本应该是第一次有人请全店喝酒又第一次有了巨乳美女陪着喝酒。
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所有借着酒劲想要试图揩油的酒客无一例外的被折断了手指,而现在她又抓着酒客不准离店,抓着所有人喝醉为止。
紧接着喝醉的人又被她丢出酒馆,以至于如今整个店里只剩下他一个男酒客了。
“天煞的,这娘们怎么就比男人还能喝呢?”随着脑袋里最后一个想法混在口中没喝进去的酒液一起滑落出体外,这酒客也醉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黑夜里,四队身穿夜行衣的刀客已经把酒庄围得密不透风,而随着其中一名面带玉雕飞燕面具的对着里面观察一阵子,回过头来点了点头之后,四队人便涌入了这北山酒庄。
“哎,你们在外面看了这么久,终于肯进来和咱喝酒了嘛?”
一边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弯腰躲过从东边进来那一队黑衣人射出的捕网,醉春融另一只手把充斥着纯阳内力的酒坛子砸向西边,炸裂开来,挡下西边黑衣人队伍洒出的漫天毒镖。
紧接着三把刀就朝着醉春融所占的桌子劈砍下来,而她看似下盘不稳,却脚踩九宫,身随八卦,将这三面来的砍击全部躲开,而后又是连着三记鞭腿把这三人一起击晕。
“这酒庄也没剩下多少酒了,你们这么多人来,怕不是喝不够吧?”
“来,咱敬你们一碗,”一手抓起一坛烧刀子,醉春融一边躲闪着四面袭来的飞矢暗器的同时把仍然残留在桌子上的几个碗灌得满满当当。
紧接着长剑翻飞,这几个碗就飞了出去,砸得几个横刀攻来的刀客不省人事。
“醉后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一双修长而又充满力量的双腿支撑着醉春融从桌上飞跃而起,几道剑光过后,又是几个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百年浑是醉,三万六千场。”
只见这一把剑在她手中,时而势如雷霆,时如清风拂面。
劈挂刺挑之间变化一挥而成,使到快时,千变万化之中,唯见剑光飞舞,不见其中丽人。
场中黑衣人渐渐减少,原本四队七十二人此时只剩下了一半不到。
而那此时隐藏在暗中的玉面人也是叹了一口气,一边咒骂着这些酒囊饭袋的家兵,一边心里已生退意。
然而此时,却从酒庄正门走来两人,彻底打消了玉面人心中的这个想法。
“罪不罪不可得故,应具足尸罗波罗蜜,女施主今日这饮酒戒破,便成尸罗呀。”
左边走来的却是一身披金丝袈裟,左手手持七轮戒刀,右手掐释迦五印的和尚。
看面相似是在他的五十岁左右,而他脸上一脸祥和,耳宽鼻厚,宝相尊严,后脑佩金羊雕花面具。
说罢意识到手中戒刀仍在滴血,他又持刀在那袈裟鲜红的部分去了几下,“是名戒破,堕三恶道中也,今日本禅师就来为女施主灌顶一些大智慧。”
而右边那人却是一白发苍苍,面色黝黑的妇人。
她佝偻着背,但是头戴银饰,下着青色百褶裙,身穿圆领大襟短衣。
细小如豆的双眼在木制的狼面具下打量着此时仍然在场中舞剑已到兴头上的醉春融,透露出一丝憎恶,两只如同枯枝的手搓了搓,对着场中说道:
“婆婆那边已经搞完了,点子嘴硬,只好把一家子都毒死了,这荤和尚还是要一刀一刀的杀过去,耽误了些许时间。嘿嘿…”
倘若一些熟知江湖韵事的酒客还醒着的话,哪怕不看脸也肯定能够认出在左边的和尚就是血衣银禅明慧禅师。
相传他十五岁因奸淫牙城李家庄妇女共五人被告发之后被逐出莲花山狮相门,当天一怒之下,着佛袍,夜提刀,屠杀干净李家庄共计大小三十一人,三犬,五牛,鸡数只。
之后加入无量金刚宗,被封为上尊。
而右边则是声名远扬西南的蛊娘子王老妪,相传她最见不得貌美女子,往往会尾随她们然后下蛊毒杀全家,之后把那貌美女子制成人干收藏。
更是有传言说,黑水之郊,有些许村落,因为这王老妪的威名,所有女子出生之后都会被亲父用药水毁之容貌,是以被称为丑女村落。
然而奇怪的是,又有江湖传闻说是这王老妪行踪飘忽不定,更有甚者说她是不死老尸,不知道为何今天竟然和明慧和尚混在了一起。
“鬼羊,奎狼,一起上!”
见到有两大外援,危月燕此时也从阴影之中飞身而出。
之前藏在了天花板上的她手持一双分水峨眉刺,至上而下地袭向醉春融。
而感觉到劲风袭来,醉春融剑光如水,也向上迎去。
两人在一两个呼吸之间,就在空中交换了数剑。
而王老妪和明慧也没闲着。
左边阵阵刀风袭来,仅仅是那金锐之气就压得醉春融衣服上出现了几道刀痕,露出下面嫩白光滑的肌肤。
一手正宗的霸王刀举鼎式在他手中势如破釜沉舟,似要倚天拔地,而以金刚宗心法施展出来,却又法相尊严,好似无量力吼菩萨。
右边王老妪身体低俯,忽又在餐桌酒坛之间跃起,如蛤蟆纵跳,难以捉摸。
枯槁一般的左手上,几条血管凸起,可以看见黑血之中隐约有小虫爬动。
而右手持剑,每一剑刺出皆是歪歪斜斜,步伐蹒跚,但是呼啸破风之声却又显示出剑力凶狠,并且招招直锁醉春融去路,用的正是五仙教鬼婆婆剑,逼得她不得不往老妪右手靠近。
仿佛知道了王老妪的打算,危月燕此时手中双刺也开始封锁起醉春融的身法,一对分水刺朝着下盘,毒似两头蛇,狠如双尾蝎,直攻她膝,趺,趾,踵。
电光火石之间,四人就已过了百十招,但在三人夹攻之下,本身就醉眼朦胧的醉春融步伐也开始变得渐渐凌乱。
终于,又一次以剑化阴阳泄去了一记霸王刀的攻势,被岔开的刀气打在墙壁上轰的打得土石乱飞,径直开了一个两人宽的大洞。
紧接着醉春融再是一记怀中抱月硬着拨开了了王老妪手中的木剑后步步紧跟,逼得王老妪只能后退,但是鬼婆婆剑上巨大的力道也让醉春融步伐一顿。
这时候危月燕终于找到了机会,一对分水刺接连打中醉春融左边小腿和膝盖,彻底乱了步调。
“嘿嘿,”而刚刚被逼退而趴在地上的王老妪此刻见到有机可乘,又如同蛤蟆一般跃起,右手黑紫的紫霞真气翻滚,奇腥奇臭,血管下面的小虫更是兴奋得仿佛要破血管而出,“黑血蛊降!”
随着这一声嘶哑尖锐的叫声,六条小虫应声而出,随着真气钻入了醉春融的背上。
“桀桀,你中了婆婆的黑血蛊,到时候穿过血肉,进入骨髓,可就是无可救药了,” 一击得手,王老妪又飞一般跃走,趴回了原地,“婆婆好心劝你,还是现在放弃抵抗吧。”
说罢又阴恻恻的笑了笑,“不过接着抵抗,到时候婆婆可就又能有一副新偶要谢谢你了呀。”
“什么嘛,三个人都不是来喝酒的,那咱就先把你们打服了再灌酒!”
那背后和腿上的疼痛感以及连续的运功让醉春融那原本脸上一抹红晕也消去了些许,单膝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开始从醉酒状态中缓缓醒来。
而三人围着她,此刻也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如临大敌一般地警戒着。
危月燕看向周围两个同伴,又指了指此时站在中央的醉春融,无声地催促着两个同伴和她一拥而上,就地解决醉春融。
然而明慧却淫笑了几声,原本的宝相尊严已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油腻而又猥琐的笑容,道:“阿弥陀佛,贫僧还在等着女施主回头是岸,灌输大智慧呢,怎忍见她香消玉损?”
而王老妪则是站了起来,也摇了摇头,森然怪笑了几声,“她此时倘若还想反抗而不是运功专心抵御的话,那婆婆的小虫子可就要畅通无阻的浸入骨髓了,到时候便是生不如死呀,嘿嘿嘿。”
“你们知道咱是武当七剑的太乙剑” 而在另一边,撑着一把剑的醉春融此时又缓缓站了起来,“但是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我只会一手太乙玄门剑了吧?”
忽然纯阳内力在她身边激荡,整个酒馆的温度不断的攀升着,“凡二十八宿,皆循天而行,一日一夜一周天。四时生成,天地合度,一阴一阳一太极” 而随着她剑缓缓在空中画出一个浑然天成的圆,肉眼可见的火焰伴随着浓郁的真气开始附着在了剑上,而她的衣服也开始随着纯阳真气按照阴阳周天之轨迹运转全身而燃起点点星火,仿佛一副由满天星辰组成的盔甲,正是武当绝技,阴阳周天法。
“咤!”
只见醉春融一声娇喝,气势一改之前的半醉半醒,长剑破空,劈出一记少阳剑气。
与之而来的是她身上的衣服也随着内力运转而烧得更加旺盛了,此时倘若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那凹凸有致而又若隐若现的白嫩肉体伴随着些许环绕她周身飞舞的火星,好似那九天玄女般圣洁英武,但同时又能逼得任何一个发育正常的男人欲火中烧。
危月燕却不这么想。仅仅是一眨眼,危月燕就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向着她袭来,速度之快令她只来得及下意识地架起武器去挡。
醉春融的剑气伴随着火焰,直取危月燕。
随着哐的一声,危月燕整个人就在火焰的轰击之中飞了出去。
“怎么可能?”
飞出去的危月燕不但震惊于醉春融那剑上所附着的火焰,也惊讶于和她们鏖战许久的醉春融此刻居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而原本在一旁正津津有味欣赏着醉春融那美丽肉体的明慧和阴恻恻怕在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王老妪,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喂,咱之前烂醉如泥,睡着用太乙玄门剑你们都打不赢,现在把体内的酒气全部逼出来了,要不然咱们还是别打了,喝酒去吧?”
此刻脸上红晕已经全部消失,而嘴上说着停战,但是剑势不减又接连轰出两道携着酒气而燃烧起来的少阳剑气的醉春融,又挽出一道剑花,兵分三路分别袭向此刻已经被嵌在墙里的危月燕和一脸震惊的王老妪和明慧。
“你是不是纳闷那些虫子怎么没起作用?”
之前激荡不止的护体真气此刻变得更加活跃,醉春融又是一声娇喝,周身空气因为过高的温度而爆裂开来,竟然把衣服彻底燃烧殆尽,只剩下随着酒气燃烧的几条火焰遮着身体的关键部位。
而她背后此刻也忽地涌出六片火翼,旋即消失不见,“呐,刚才都给你烧干净了,下次对咱用蛊,记得用点不会喝醉的哈。”
听得醉春融话音刚落,刚刚举刀又想攻向醉春融的明慧,却没料到他的对手速度突然快了一大截,只得砍了个空。
只见醉春融脚踩天罡北斗步,先是一手抓着躺在地上烂醉如泥的无辜酒客一手把他从开的洞中丢了出去,接着又飘忽不定地游走于酒馆之中,不断地激荡着少阳剑气,轰杀得三人只能改为运功防御。
不消刹那,整个酒馆之中桌椅就全部粉碎,而这建筑也陷入了彻底的火海之中。
三人在剑气的轰炸下苦不堪言,而同时也乍舌于这看上去年轻娇美的女剑客的内力绵长。
然而在不断的防守之中,明慧却又忽然飞起,横空砍出一刀,正是霸王刀别姬式,刀法一往无前,视死如归。
“虽然小姑娘你身法灵动,但是贫僧我‘尝过’的道姑可也有不少,嘿嘿。接下来你要走的地方,是这里!”
心中这样想着的明慧又是几声淫笑,却看见此时在酒馆里闪躲腾挪飘忽不定的醉春融,此时竟然主动撞上明慧的刀一样。
其他二人心底一喜,惊讶于明慧眼力的老道,同时也是武器齐出,开始封锁醉春融的退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明慧的刀要砍上醉春融的时候,却看见那一头火红色短发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缕充满活力的笑容。
下一瞬间,当明慧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刀已经砍在了危月燕的脑门上,红白相间,弄得周遭到处都是。
而危月燕的一对分水刺扎扎实实地没入了王老妪的太阳穴之中,原本的木狼面具叶掉了下来,露出一副好似被锤瘪的死蛤蟆一样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 突然明慧感到腹部一阵暖流,紧接着是席卷全身的剧痛,原来是王老妪的木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没入了他的腹中。
而醉春融此时站在他们三人之中,依然毫发无损。
三人眼中渐渐失去光泽,但是脸上的表情仍然是不可置信。
“咱都说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咱只会太乙剑吧,太极剑呀借力打力呀,都写在武林快报里了你们还这样打…哎,”看着三人倒在地上,醉春融感受着好似宿醉般的阵痛从脑袋中传来,也是散去了一身护体真气,一脸苦恼地盘坐了起来。
“这么大的火…又打上头了…不过那些人都被我丢出去了,应该烧不到他们吧?”
坐在地上的少女撅着嘴,挠了挠头,“要是让我赤身裸体地扛着十几个衣冠不整又昏迷着的大汉进城,那武当的脸就要彻底被我丢尽了吧?”
“要是下场雨就好了…咱现在内力一滴也没有了…一滴…欸…好烦呀,要是还有酒就好了…哎,算了,咱把他们搬到路边上去…”
话还没说完,醉春融又听到了一声脚步声,虽然心中升起戒备,但慌忙之中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在她试着想要站起来之后,以失败告终地又落在了地上,用剑勉强支撑着。
只见此时一名身穿黑色不开胸旗袍的高挑人影从酒店正门走入,脸上带着一副朴素的玉制面具,而在那面具之外仍然蒙着一层面纱,显得轻灵而神秘。
一头及肩紫黑色长发盘成百合髻,就算是看不出面容,也能感到这女子的成熟和华美。
而在若隐若现的黑色旗袍之下,露出的是一双修长圆润的美腿,被一层玄丝灵蚕袜给紧紧地包裹着,更加显得诱人。
脚上踩着一双黑玉露指高跟,在薄薄的一层黑丝之下展现出那指甲上红如火焰的蔻丹。
女子在进入这酒庄之后,隐藏在面具下的目光就注意到了如今赤裸着坐在地上的醉春融。
随着她一只手滑过空中,醉春融下意识地察觉到什么,定睛一看才注意到丝丝黑雾向自己袭来。
随着这女子的缓缓进入,并未注意到黑气的醉春融忽然感觉整个世界就突然减缓了摆动的速度,仿佛一切事物的注意力都在被她吸引着。
更为奇妙的是,随着她的进入,在她身后的火焰也停止了跳动,就这样凝固在空气中,一动也不动,而酒庄内的温度也开始下降了起来。
看着这玉面高挑女子踩着猫步向自己走来,醉春融的心跳和呼吸也开始渐渐加速,本能告诉她,这女人比之前杀死的三个人加在一起再翻一番可能还要更加危险。
然而她的身体此刻却彻底的不听使唤了起来,甚至是想要把剑松开都做不到。
“噔,噔,噔…” 那高跟踩在地上的声音不知道为何与醉春融自己的心跳声达成了共振。
整个屋子的时间随着那女人的接近流逝得越来越慢,而醉春融却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与女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响。
终于,当她走到瘫坐在地上的醉春融面前的时候,醉春融感觉时间彻底停止了,只有她耳边单调的“心跳声”在不断以完全固定的频率重复着。
那女子在她面前站的是如此之近,以至于醉春融眼前只剩下了那一双塞满了她视线的,在火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的玉质高跟,和那被包裹在一层薄如蝉翼的黑亮细网当中的纤纤玉足。
“你很不错,” 那女子忽然开口说话了,略微沙哑的嗓音却丝毫不觉得刺耳,与之前的王老妪形成了天壤之别。
这声音落在醉春融耳中,附和着那单调的心跳节拍,开始被放大,被吸收,被重复,在她心底激起了点点兴奋和异样的快乐。
与此同时,醉春融忽然感觉周围的时间再一次的开始了流逝,就好像溺水的人忽的再次接触到空气一般。
火焰,温度,周遭其余的声音,全都随着她的开口而回到了醉春融的感知之中,而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种不一样的燥热在她身体里流转,而那节拍也变得更加难以让人理解。
那女人身边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气场,让一切靠近她的人都无可救药地越来越滑向那中心,那一双被黑色细网给温柔裹住,又透露出肉色光泽的美腿。
“以一人之力居然可以把他们三人都打败,” 忽然其中一只脚高高抬起,紧接着踩在了醉春融那圆满挺拔的两峰之间,用高跟鞋把她压倒在地,“可惜,如果你没杀危宿就好了…” 尖锐而细长的鞋跟部分忽地刺向此时醉春融裸露在外面,不知为何已经有些挺拔的乳头,压下去之后,又稍稍抬起,开始左右拨弄。
单调的心跳声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阵阵令人身心愉悦的扬琴琵琶的交鸣。
“啊~~~” 不自觉地呻吟出来之后,醉春风感受着胸前传来的一波一波的异样痛感,在火热的酒馆之中,那玉质所带来的冰凉夹杂着鞋底尖锐的刺痛,一波又一波的扩散到她的全身。
仿佛身体里也着了火一般,此刻的她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抵抗力。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醉春风用全身所剩无多的力气和意志勉强地咬紧了牙关。
拨弄了几下,没听见脚下那具娇躯再发出声响,那女子的黑丝美腿便停止了拨弄,就这样悬在空中。
醉春融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不知为何感到了些许的空虚,而这种空虚很快又被变回来的无尽的单调节拍给填满了。
“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去思考…” 一缕低语在那单调的节拍中传来,好似是自己的声音,却又好似域外天魔的低语。
就在她要松一口气的时候,那悬在空中的美足又换用宽大的那一面鞋底力度恰好地踩在了醉春融另一边的酥胸上。
“啊!” 松懈之下口中再一次泄露出不知羞耻的淫叫,醉春融身体里的火焰在片刻的停歇之后又一次侵掠遍了全身。
节拍也再一次变回了仙乐。
从她的呻吟之中到了满足感,女子的声音中也夹杂了几分愉悦,双手微挥,又是几缕黑气侵入到醉春融体内,“怎么,被奴家踩在脚底下都能叫的这么淫荡的吗?你还觉得舒服了?”
愉悦的语调中又夹杂着几分不屑,那烟嗓所传达的羞辱落在醉春融耳里,却只觉得室温忽地高了几度。
“只有贱女人才会连被踩着都感到快感” 那仙乐之中似曾相识地喃喃再度响起。
“不…不是的…如果不是我现在毫无抵抗的话…可是这种烧起来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无力的反驳着,醉春融此刻双眼已经渐渐迷失在了情欲之中。
说罢高挑女子压在她柔软的胸部上的高跟鞋在细巧的脚踝带动下左右旋转,像是在碾灭余烬的火星。
接着又是轻轻上挑。
随着醉春融那之前被压得变形的胸部迅速恢复成挺拔的样子,女子的细跟快速地划过乳头,划出点点血丝。
想来是出于习惯,在用一只美足调弄着脚下玉人的同时,那女子也颇为享受地扭动着身躯,时不时把她那圆润丰满的臀部挺出,又时不时把一只纤纤玉手从腰起始,至下而上缓缓抚过她那旗袍勾勒出的诱惑曲线,而到她胸前那一对和醉春融也不相上下的玉峰前停止,紧接着飞舞到那被面具覆盖的脸上,按在唇部的位置,哪怕是不需要想象,也能让一旁的看客们感觉到她在隐隐微笑。
这种出于习惯的挑逗就好似是华丽艳美但是致命的捕蝇草在吸引着无知而又鲁莽的猎物。
而在醉春融的视线中,却是刚好能看到那被细网勾勒出的完美的小腿曲线透露出张力,黑丝下又能看见些许肉色。
细网直直包覆到那雪白匀称的大腿上,方寸间黑白相衬,那藕段般的玉腿白得晃眼,晃得她彻底失去了心防。
“好美…” 一切声音都消散不见,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这时,胸前传来的刺痛忽地变成了令人迷醉的快感,之前还尝试紧咬的牙关彻底松开,舌头也兀地突起,好似就在刚刚经历了一小个高潮般,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这就对了。”
似乎是注意到她完全地臣服在了快感之下,女人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些许满足,此刻声音中上扬的音调让人只觉得为了这声音主人的快乐,可以把一切都奉献出来。
脚踝处内力流转,那一只调弄的脚上的鞋子便渐渐滑落,把被黑丝包裹的玉足裸露在这炙热的空气中。
“那么好女孩就应该要有奖励的哦,” 一边说着,那女子灵巧的脚趾在空中舒展了片刻,在醉春融此刻已经空洞的双眼前炫耀般的舞蹈着,又缓缓落下,压在了醉春融的脸上,一只玉足的重量彻底搭上,脚跟悬在醉春融张开的嘴巴之上,道:“舔。”
彻底失神的醉春融此刻就如同木偶一般,至下而上,眼中呆呆地望着那黑丝勾勒出的完美存在。
而听到那沙哑的嗓音传来的指令之后,醉春融伸在空中的舌头也开始笨拙的迎上了那被黑丝包覆的脚跟。
丝袜的质感让她舌头上传来些许的摩擦,浓浓的咸味很快充斥着醉春融的口腔,那是一路赶来而生出的汗液。
“喜欢吗,奴家的脚汗?这种味道你这样的贱骨头应该最喜欢了吧?好不容易从京城赶来,结果就是收了这么个烂摊子,你这贱货还不给我舔得用心点来当补偿?”
听着耳边那原本只应该是羞辱的话语,醉春融此刻如同白板的意识却似乎将其当成了真理铭言。
口中原本那浓郁的咸味突然就变成了一种甘美而又辛辣的味道,仿佛是陈年老酿一般,回味无穷,令人沉醉。
而她也很快在这种酣畅下,舒服得发出了声,此刻原先那种少女般的活力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宛如一头雌兽的叫声。
在这种甜美味道的诱惑下,醉春融的舌头本能的变得灵活了些许,开始细致地扫过那女人脚跟的每一个角落,就好像一只舔舐主人手指的小猫。
而因为长时间张口而流出的口水也渐渐从她的嘴角滑落,配合著那再次染上红晕的脸和茫然的眼神,以及毫无表情的面容,此刻的醉春融却是显得意外的邪魅。
“没错,就像是最低贱的婊子一样,给我舔得干干净净的,” 似乎是对她脚下的欲兽那殷勤的服务感到满意,女人也慵懒地挪动着脚,转而把脚心对准了醉春融的嘴巴,就好像在使用一件器具一般。
而那侮辱性的词汇此刻也陷入了醉春融的心底,却是自然而然的和快感混杂在了一起。
“最低贱的婊子…” 心中完全的吸收着那充满魅惑而又沙哑的声音所说的话语,醉春融原本呆板的脸此刻开始渐渐泛起一副媚谄讨好的春色,努力地模仿起了她认知中的娼妇。
贪婪地舔舐着眼前那甜美的被黑丝所包裹,又配合上几声夸张而又大声的呻吟,醉春融就在这种极乐之中细致地用舌头扫到了女人的脚尖,而此时口中传来的甘美似乎比其他部位还要更加浓郁。
“客官可还喜欢贱婢的舌头?”
脸上满脸堆笑,努力讨好着脸上那一只脚的醉春融此时问道,语气中竭尽所能地表示着她在阿谀,“能舔到客官这美若天仙而又甘之如饴的脚,真是贱婢三生有幸…” 此刻的她,在任何人看来都会难以相信就是几分钟之前的那个威风神气的女侠客。
“如果放在平时,你这没脑子的骚货估计也不会去想清理奴家的脚趾之间,不过现在穿着丝袜嘛,倒是也不需要…” 一边自言自语着,女人察觉到脚底那温软而湿滑的舌头已经扫到脚趾底部了,脚大趾和二趾便如同钳子一般撑开,把黑丝也撑得更加透明了几分,接着夹住了那伸在外面的醉春融的舌头。
“不过说起来,你这种小贱货,难道不是被人玩弄口穴的时候下面都会有感觉吗?”
耳边传来那女子的话语,与此同时,伴随着舌头上传来被夹扯的阵痛,醉春融那尚未被人开采过的私处此时也突然传来一阵酥麻,阴蒂仿佛被人捏住一般,令人身体疲软的电流忽的至下而上席卷全身。
看着醉春融此刻微微弓起腰,接着又爆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娇喘,那女子此刻也是轻微的笑了一声,从面具覆盖之下的双眼里透露出肆虐的目光,两只脚趾开始更加灵活的玩弄起醉春融的舌头来。
感受着脚趾之间更为浓重的汗臭味,下体开始传来的阵阵电流,醉春融呻吟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
随着感到舌头上传来一阵拉力,接着又是些许被挤压的痛感,醉春融感觉到下体也开始对应的产生了被拉扯和被挤压的感觉。
与之而来的是那种只有她在夜晚偷偷用手自慰的时候才会传来的快感,以不现实的速度传遍全身,让她浑身酥软,发烫。
“你舔得很不错,至少可以入我神教当个最下流的流娼,” 很快两趾上沾满了醉春融的口水,而那女子缓缓提起脚来,一丝晶莹的丝线在火光之中闪耀了一瞬,便又断开了,“现在嘛,就让奴家用脚把你送上天吧,作为一个好婊子,这时候可不能突然闭嘴咬到奴家的脚哦”。
下完这一道命令之后,那女子径直地把脚塞向醉春融此刻张开的口中,随着脚的前端没入其中,然后又直接抽出,这女子似乎已经把醉春融的嘴当成了肉壶,而自己的脚就是阳具一般的在抽插着,口水随着一抽一插不断地溅起,又落在醉春融那张献媚的脸上。
不过奇怪的是,醉春融此刻却并没有仿佛被插入的感觉,而只是单纯地努力抑制着嘴巴被抽插而想要呕吐的冲动的同时,感受着那甜美的脚进进出出自己嘴中所带来的甘甜。
看着那神情没有太大变化的醉春融,意识到自己错误的女子也是在几次抽插之后停下了脚,语气中带着一些不满,对着醉春融的脸上跺了跺脚,道:“奴家从来没有因为手下的娼妇是处女而生气过…这种微妙的感觉…罢了。”
紧接着兴致全无的女子捡起落在一旁的高跟,恢复之前那副诱惑而又高挑的姿态,然后弯下腰,在醉春融耳边打了一个响指,道:“今后你要是听到‘谷神不死’,就会回到这种状态,现在,给奴家睡去吧…你会有一个好梦的…” 说完,女子站立起来,对着王老妪尸体那边一招手,只见一只黑白两色的蛊虫从她尸体上飞起,落入女子手中。
紧接着她又看向之前倒在地上,此刻已经被烧得不成人样的明慧和尚,嘲笑道,“希望他那命根子没烧断,要不然救回来了想来这荤和尚也会恨奴家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