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十,我们到达江夏城的前一晚,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三天。
这一路上,我是极端之不爽的,原因无他,耶律齐这小子每天都盯着我老婆死看,那双贼眼珠子,让我想起了尹志平。
就连神经比较粗,大度心宽的芙妹都感受到了这种目光,更不用说一向对异性目光敏感的晴儿和刚刚受过惊吓的龙儿了,我三两次的阻止晴儿从腰里摸玉蜂针。
傍晚到客栈打尖的时候,我发现满满丫头又不知道死哪疯去了,下意识一摸口袋,发现身上荷包又没了……
这个臭丫头,有些日子没见到她,手脚倒是一点没生疏,不由得我苦笑。
“你为什么不让我给他两针,让他改改毛病。”刚一进屋,晴儿不满的问我道。
我瞪了她一眼,心道你瞎起什么哄,又不是冲你来的。
拉着她坐在圆桌旁,给她倒了杯茶水,递到她面前说道:“哪来的这么大火气,先消消气儿。耶律齐也不是尹志平,不能见到全真门徒就一棍子打死,知道吗?”
芙妹虽然跟我闹过好几次别扭,但是却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这点我还是十分放心的。
小龙女倚在床头棉被懒懒的说道:“全真派的没一个好人……”红着脸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最坏的就是你。”
“哈哈,我当这句是夸我。”我哈哈一笑说道。
“好哥哥,你是不是看上耶律燕了?”
芙妹也觉察出耶律齐的异常,一路上都很听我话,不过这时候也忍不住调侃我起来。
她跨坐在我身上,一手搂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却伸到了我的腰间。
“好哥哥就你们几个好妹妹,心肝宝贝儿,剩下的什么耶律燕、公孙姑娘,都跟我没关系。”我赶紧表态。
龙儿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但是看我说这话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点头动作,她才喜滋滋,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一副小女人患得患失的神态,倒是让我看得既得意,又不由暗暗叫苦。
这事儿回到长安,对着蓉儿和三娘又不好解释,一想到蓉儿和三娘,下身马上起了化学反应,胯下盘龙枪又翘了起来。
芙妹就坐在我身上,自然清晰的感受到了它的雄伟和热度,知道我又没想好事,忍不住娇媚的嗔了我一眼,在我耳边吹气儿说道:“大哥你又使坏了,今晚不行,芙儿身上来事儿了……”
我笑道:“那你还撩拨我,快下来吧,不然一会儿真给你勾出火来了。”
芙妹乖巧的亲亲我,偷偷在我耳边说道:“不然,芙儿替夫君亲亲它吧,反正也没外人了。”
芙妹虽然性子善妒,但是经历了几次生死,她现在总是能为我克制住,性格也磨练的好了许多,渐渐向如是和三娘靠拢。
我心里怜惜,对芙妹说道:“还是算了,终归还有她在……我先帮龙儿看看伤势吧。”
我还是眼神示意芙妹,咱们是亲人,“她”还是个外人。
芙妹读懂了我的潜台词,虽然自己倒贴送上门儿,我都不要,但是听我还有内外之分,心里也就不生气了,从我身上下来,拉着我走到床边。
“我去做饭了,你们运功完毕差不多就有的吃了。”
芙妹乖巧的笑笑,推门走了出去,那欢快的小模样,真的比成婚之前开朗了许多。
“这丫头,总是长不大的样子,哪像孩儿她妈呢。”我笑骂了句,将房门掩好,转身一屁股坐到了床浜。
晴儿靠在我肩头说道:“这妮子是最幸运的,有你这么体贴,而人家当年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她知道提了陆展元,我也肯定不生气,而且还会更疼她,这点脾气她是摸得很准的。
我轻轻握了握她柔嫩洁白的手说道:“好了,殊途同归嘛,老公现在不疼你吗?”
“疼!”晴儿扑到我身上撒娇道。
小龙女第一次见师姐撒娇的样子,忍不住也在边上抿着嘴儿微微一笑。
那如雨后春荷般的笑容犹自沾着朝露,轻轻点点的滴落心头,让人清新舒畅无比,又如幽兰芷草幽幽而来,淡而不腻,当真是似兰斯馨。
我搂着晴儿哄道:“好了,你看龙儿都笑你这做师姐的了,还不赶快起来,我好替她运功疗伤。”
“师妹嫉妒又怎样,有本事,让她也这样赖在你怀里,她才不敢呢。”
晴儿挑衅的对着她师妹吐吐舌头,我却知道她这是在用激将法。
小龙女果然脸色红红的低着头不说话,我则看不过晴儿这么欺负人,推推她说道:“别闹了,我先给龙儿看看伤势。”
晴儿有些不情不愿的起来说道:“那要不要我出去回避一下?省的妨碍你对我师妹使坏?”
她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手却不老实的伸向了我们背后的小龙女。
“师姐,”小龙女哪有初晴脸皮厚,被流氓师姐双手骚扰的不厌其烦,忍不住嗔道。
我笑着说道:“龙儿不知道你这坏毛病,你别吓着她。”
晴儿不以为意,嗤嗤笑着说道:“那有什么打紧的,小时候,我还掐过师妹的小屁股呢。”
“师姐,”小龙女听晴儿在我面前说这么让她难堪的事情,禁不住急得都快要哭了出来。
看着她们师姐妹这么逗着玩,倒是让我的立场有些尴尬,晴儿对我说了句:“你去陪陪芙妹吧,我来帮着师妹检查下伤势,那个耶律齐不是什么好人,你可要防着他点。”
我一想也对,虽然我觉得这小子还算忠厚,但是尹志平平日里道貌岸然,一副有道真修的样子,到了关键时刻不是也没经受住考验?
芙妹可是我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这小子要是有点什么不轨企图,我可真打丫的。
“你别走……”小龙女很纠结,她似乎是怕了晴儿这个当师姐的。我转过身来问道:“那我留下来?”
她又摇摇头。
“……”我被她这种撒娇的方式彻底的打败了。晴儿已经在床上笑得打跌了,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师妹在感情方面笨拙的这么可爱。
我苦笑着说道:“你师姐和你逗着玩呢,是不是,晴儿?”
“嗯,我怎么舍得欺负师妹呢。”初晴很配合我的拉着小龙女的手说道。
我心说:你说这话亏不亏心?
终南山让霍都那死鬼搅扰了三年,还不是都是因为你当初的一句:“我师妹比我美丽十倍”闹得。
不过想想,她当年也是进不了古墓,气恼之下才搞出来的一个小恶作剧,不过后来事情变得有些难以控制了罢了。
不过,也由此可见,晴儿当年在江湖上确是出了名的美人儿了。
确定了她俩能和平相处,我笑着往后厨走去。
不过我似乎真的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
走到厨房门口,我只听“哐啷”一声,厨房里耶律齐也在,而且他还搂着我媳妇儿的肩膀……
我脑袋里火蹭的就起来了,心说你倒是想干什么?芙妹从他怀中挣脱,反而道了声谢:“多谢耶律兄,刚才那东西窜出来吓了我一跳。”
“嫂夫人言重了,没摔伤就好。”
耶律齐背对我站着,我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着恼,你咸不着淡不着的跑后厨来做什么?
不过芙妹对他并没有什么好感,我还是放心的。
后退两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进了厨房看他俩犹自在那有些尴尬,我笑道:“耶律兄也在啊,这么好兴致下厨房。”
耶律齐对我笑笑说道:“我们北方人口重,到厨下来找点蒜瓣。”
我也没理他,心说他也不一定就知道芙妹会下厨,虽然他表现的过于殷勤,但是也挑不到他太大的错。
目送耶律齐走远,芙妹忍不住斜眼偷瞧,看看我脸上的反应。
我看她心虚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问道:“刚才是被什么吓了一跳?”
“啊?你看到了?真是……没什么,一只臭老鼠,吓了我一跳……那锅菜都让我倒掉了。”
芙妹言语间有些闪烁其词,但是我已经猜到了,她被老鼠吓了一跳,那老鼠还跳到了锅里,一锅菜都掀翻在地,不过这事儿也给她心里留下阴影了,她自己被恶心的够呛,不愿跟我多提此事。
“那算了,咱不做了,出去买点简单点的回来,好不好?”
“嗯,好!”芙妹笑着点头道。我们一起把地上收拾干净,从客栈后门走了出来。
这个镇子不大,我们转了一圈下来,也只买到了些蒸饼、卤味,顾及到小龙女身体不好,我还刻意的在摊上替她买了点儿小馄饨,连着人家的砂锅一起端走了,跟芙妹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往回走。
当我们走到一截断壁残垣之侧,忽然,我心生警兆,眼见昏黑的夜色中,夯实的土路对过不远,站着几个人。
我吩咐一句:“芙妹,到我身后来。”
芙妹依我之言,接过了我手里的砂锅,却将腰间佩带的清鸣剑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目,却是我的老熟人史嵩之和袁洁洁。
对于洁洁,我不好表现的过于亲密,所以我只是对着史嵩之笑笑说道:“没想到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子由兄,没想到你还敢出现在我的眼面前。”
史嵩之变相被我罢了官,没在临安好好呆着,居然跑到我眼前来晃悠,那只能说明他有了和我对抗的依仗。
“呵呵,杨过你不遵法纪、为祸江北、杀我同袍兄弟,这些帐,桩桩件件,今天都该有个了结了。”
史嵩之大义凛然的喝道,他今日终于忍不住跟我撕破脸了。
我看了他上首还站着一人,是一个女人……
她虽然没有蒙着面,但是面前紫气氤氲,让人无法将她的相貌分辨清楚。
我心中微微一惊,是先天真气外放,高手!
我拱手问道:“可是冷芳魂前辈?”
对面的人平淡的问道:“你就是杨过?”我答道:“正是区区在下。”冷芳魂微微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两个人的对答看似平淡,但是我却感到阵阵杀机。
冷芳魂是在试探我,而我并没有被她的节奏带乱自己的思维,因此,她点头是表示,已经对我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评估。
虽然四月的傍晚,天气还微凉,但是我额头已经微微见汗,气势上已经落了下风,我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
“明人不说暗话,尊驾先重创我义父,又打伤我的知交好友,还有少林方丈的那一笔血债,于公于私,今日你我一战在所难免,请!”
我说了一个请字,却实际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冷芳魂淡淡说道:“本宫只是有些好奇,你对我逍遥派到底知道多少?”
我也咧着大嘴笑道:“打完再告诉你。”
“哼,宫主不要上他当,这小子是想让您对他手下留情。”边上对我恨得牙根痒痒的史嵩之说道。
冷芳魂情绪古井无波,不管谁说什么都不起一丝涟漪,这种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她在观察我,在寻找一击败我的时机;而我也在诱她出招,示敌以弱,把她捧到自信心爆满,出手时或许有疏漏再攻其不备,是我闪念间就制定出来的战斗计划。
“在下倒也有一个疑问要请教宫主,不知肯否当面赐教?”我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也就不急着出手,抱剑而立跟她神侃。
却不曾想,她微微一顿之后说道:“言尽于此,如果你死不了,或许还有和本宫说话的机会。”
她说完即刻动手,朴实无华的一掌,瞬间拍到了我眼前。
日,怎么说打就打,这老妖婆子还真是难缠。
我的一点小心思被人家当场看透,不禁稍微有些气馁,当即撤剑在手,分刺冷芳魂右掌和前心。
我随口叫道:“白虹贯日!”
冷芳魂却是心里一惊,收身撤掌避开了我劲急的一剑,她一招败敌的神话,就此不攻而破了。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她就忽然问道:“你手里拿的,似乎是本宫九师叔的鲲翔剑?”
“这是我的清鸣剑!”
芙妹忍不住在我身后说道。
我微微一笑,示意她少出声。
清鸣剑换过了剑匣,也难怪冷芳魂一时没有认出,剑身上既刻清鸣二字,可见称作“鲲翔”也确有其道理,难道独孤求败居然是逍遥一脉的传人?
“哼,本宫虽然没有见过我那隐居东海的四师祖,但是听说他是四师祖门下最不成气候的徒弟。他在江湖上招摇,还杜撰了一个所谓独孤九剑的名称,本宫早就该清理门户了,可惜当本宫了解了他的出身,他已经练功走火入魔而亡,算是便宜了他。”
冷芳魂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显然是心中动了杀机,没有打算留活口,因为他们逍遥派传统就是严守派内的秘密,所以看来她今天是不打算让我走了。
但是,她称呼百多年前的古人为师叔,那她的辈分到底有多高?
听她的口风,似乎独孤求败是李沧海的徒弟,这点是不是能利用下呢?
我煞有介事的忽悠道:“原来冷前辈是虚竹师叔的弟子,真是失敬失敬!小弟我算是独孤前辈的传人,倒也勉强能算做逍遥神剑的传人。”
我说的模棱两可,也是为了让她心有顾忌,据我猜想,神雕逼着我山洪练剑,击木控剑,也就是我们思维定式里的玄铁剑法,才是真正逍遥派的剑法。
独孤九剑,只不过是独孤求败从逍遥剑法中延伸出来的剑意,再配合上他多年的对敌经验,创造出的一个简化版逍遥剑法。
冷芳魂一愣,旋即明白我的意思,她淡淡说道:“哼,他是东海蓬莱一脉的弃徒,死都不敢提自己的出身,算什么逍遥神剑的传人?想套近乎就免了,今天你必须死。”
听她挑衅,我表面上也不上火,拉住想要反语讥刺对方的芙妹,示意她稍安勿躁,毕竟现在形势人强。
我继续问道:“既然宫主没有见过独孤前辈,又怎么会认出我手中的清鸣剑?”
她似乎也不想让我不明不白的上路,很耐心的为我解惑道:“本宫宫中天下诸典包罗万象,自然知道鲲翔剑是什么样子,只有你这小子,是这么多年来,本宫唯一看不透的人,不然本宫也不会有兴趣亲自出山来见你。”
“呵呵,可惜你现在觉得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心意变了?”我笑着问道。
“真正的聪明人都活不长!”
她再次出手,真气外放,居然在她身周方圆三丈散开了一个气场,人只觉自己浑身有些沉重,居然被她限制了行动能力。
禁锢领域?
居然是我一直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禁锢领域,八荒六合神功果然玄妙!
这种禁锢力,对以速度见长的我影响最大,但是我明面上也不露出自己未战先怯的情绪,一面运用我随波逐流的身法和冷芳魂缠斗,一面继续说话扰乱她心神道:
“阅遍天下诸典?我好怕呀,但是不知道冷宫主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纸上谈兵呢?”
“哎呀,原来你也不会笑?你小名是不是叫做冷冰冰?”
“冷宫主你的八荒六合神功练得真不错,有几转的功力了?四转?哈,那你岂不是有一百二十岁了?怪不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哈哈……”
我的话句句戳人肺腑,芙妹在我身后,既担心我的安危,又被我说的有些忍不住想笑,心中也埋怨我说话太不留余地。
但是,我们二人之间的战斗,她却连眼睛都跟不上,更不用说插手其中了,只能站在边上干着急。
场中,我和冷芳魂眨眼间已经换了十几招。
经历了最初的对禁锢力场的不适应,我现在虽然还是处在下风,但是我山洪练剑、江潮搏击中锻炼出来的随波逐流身法最擅长在乱流中寻找空隙,所以即便想胜她不易,她败我也难。
只是,我这样数落她,她居然一点情绪上的波动都没有,只见她足踏凌波,手上折梅手的妙招迭出,一丝不苟的认真和我对战。
我越打越是胆寒,功力远远不如她深厚,身法步法想逃也困难,唯一可以依仗的玄铁剑也没在身上,一手玄铁剑意的剑法也被天山折梅手克制的死死的,现在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机会,就是趁她露出破绽之时,用惊鸿一剑和流光之剑对付她了。
“嚓”身后传来砂锅落地的声音,芙妹被灵鹫宫三个黑斗篷属下包围起来,她所有的功夫都在一把剑上,现在只能用逍遥游和敌人周旋,已经顾不得双手端着的砂锅,刚才就是她躲闪不及,才将砂锅掷出伤敌,馄饨汤泼了对面敌人们一身一脸,她也趁机跳出了包围圈。
“嗤、嗤、嗤!”
三声,那三个人连声都没出,就倒地死了。
冷芳魂漠然的回头看了看史嵩之,史嵩之被她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
“宫主,我……”刚才的三个人,正是史嵩之撺掇去捉郭芙的,但是冷宫主显然不喜欢他的自作主张,他不知道下一刻死得是不是就是他了。
“哼!”冷芳魂没有理他,继续扭头对我说道:“你不错,居然能接下本宫三十招。”
我暗道侥幸,如果不是对逍遥派的武功特性有所了解,只怕我早就被她变幻莫测的折梅手击败了。
“还成,不过冷宫主的表现,倒是很让我失望。”我继续激怒她道。
“你以为进入了先天武道,就有了和本宫一战的资格?可惜你还是想错了,挡不住,就去死吧!”
她忽然从袖笼里取出了一把如意形状的短杖,让我看得不由有些新奇,心说这东西怎么用?
不过,她的话忽然让我感觉毛骨悚然,我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关于逍遥派奇门兵器的记录。
她手中如意点出,月光下竟然星星点点,漫是碧绿的翠影。
天罗地网式?
我心中不禁惊呼,但是形势已经不及我细想,我长剑化作浮光掠影,眨眼间刺出了九九八十一剑,迎向她如意的杖头撞去。
但是,冷芳魂如意上又有变化,那拐柄勾连倒挂,每次与我宝剑接触之时,都将我剑锋带到一边,我破不开她的防御,让人感觉她始终立于不败之地,为此我不禁感到极为郁闷。
我和冷芳魂之间的差距再次体现出来,她如意的万点星光倏地一收,俱都不见了踪影,她手中的如意却似变得重如千斤,真气附于如意表面,青芒激荡,如同一把开天之斧,横着向我扫来。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实在是难受,但是我避无可避,大喝一声,剑势也跟着一变,正是我剑法最高成就的惊鸿一剑当头向冷芳魂竖着劈下。
“咔嚓”一声,金玉相撞,崩裂的却是我手中的清鸣剑。
半截残剑从半空中溅落地上,“啊!”
芙妹即刻发出一声惊呼,显然也是有些心疼。
我心中也是一惊,不愿再恋战,手中半截残剑飞出,袭向冷芳魂。
她不避不闪,如意倒转,用手杖的圆头挡下断剑,杖柄“噗”
的戳在了我胸前的膻中穴上。
我喷出一口鲜血,仰面跌倒在地上,芙妹吓得赶紧扑到我身前。
“大哥!”我擦去嘴角的血渍,但是我觉得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被她戳得涣散,我败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败得这么彻底。
冷芳魂走上前来道:“交出你的剑谱,本宫饶你不死。”
我微微冷笑,心说原来你还是放不下李沧海的武功,想要将逍遥派的四脉武功完全的统一起来。
她见我不说话,继续淡淡的说道:“本宫知道你不惧怕北冥神功,但是你的小媳妇儿怕不怕呢?”
她说着,双掌结了个手印,三片薄如蝉翼的寒冰打出,全部打在了我身前的芙妹背后。
“你!”我最恨别人要挟我,而且我也发过誓绝对不让芙妹再为我受伤,眼见冷芳魂实力远强于我,但是我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和她拼命。
芙妹偷偷的拽了我衣襟一下,我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忽然想起她身上穿着软猬甲,应该是无碍。
“哼,找死!”
我还没等站起来,冷芳魂左足一点,又把我踢飞俯卧在地。
“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本宫能想出一百种。”
我却没注意到,一直在不远处,神情复杂的注视着我的袁洁洁。
她见我此时发髻散乱,满面土灰,嘴角溢出鲜血,在芙妹的搀扶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时,有些狰狞的样子,她再也忍不住越众而出。
史嵩之一直注意着袁洁洁表情的变化,见她有异动,一把抓住了她左手手腕问道:“你要做什么?”
“滚!”
袁洁洁突然发难,拢在袖内的短匕玲珑心刺向史嵩之的颈部动脉。
史嵩之没有想到她会对自己下死手,急忙中赶紧松手避开,但是他俊俏的脸上还是被狠狠的撕了一道血口。
史嵩之被她偷袭破相,虽然狂怒之下,却忍住没有破口大骂,狠狠的拂袖退开。
袁洁洁没有继续追击,不理他们任何人,头也不回的走到我身边,在我左边胁下架起我,凄楚的对我笑道:“没想到,我还是走出了这一步……”
芙妹知道我和袁洁洁关系匪浅,但是现在我伤重异常,她知道不是吃醋的时候,只能是假装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
“放心,我命硬得很,这点花拳绣腿还打不死我,至多给我松松筋骨。”
其实我只觉体内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冷芳魂看似轻飘飘的一掌、一腿,内蕴的破坏力却是惊人的,当真如九阳烈日当空辐照,看似恒定,但是其中蕴含的能量却是近乎狂暴。
“多情自古最伤怀,只余痴儿空断肠。十二年前你就吃过这么一次亏,而今居然还是不悟。”冷芳魂看了看袁洁洁,摇摇头说道。
“承蒙宫主错爱,可惜奴家这一生终是不悟,求宫主饶他不死,我愿意一命抵偿。”袁洁洁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般的泣诉。
我看得心都碎了,低声吩咐芙妹道:“扶她起来,我还有办法。”
芙妹抿着嘴走上前,费力的拽起袁洁洁往回走,而冷芳魂则一言不发的死死盯着我,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一阵凛然的杀气,情绪一直古井无波的冷芳魂居然对我动了杀意。
“你们快走,我来殿后。”
我一边说,一边偷着从靴筒中取出一直佩带在身边的仿格洛克17式连发手枪,这种特殊型号的枪械只是便于随身携带,但是杀伤力和射程都不能及远,所以并没有列入生产线,每一支都是纯手工打造,配发给新军将校级的官员防身。
所谓有备无患,我自己也随身带了一支,没想到今天还真派上了用场。
我拼尽全身的力气,蹭的站起身来,对着冷芳魂就是一枪,可惜她的身体机能反应早就突破了人类的极限,我这一枪毫无疑问的是落空了。
冷芳魂在我拔枪开火之时,她敏锐的嗅到这黑匣子的危险,机敏的闪身避过,枪弹与膛线摩擦,带着高温旋转出膛,擦着冷芳魂的耳边飞过,带走了她一缕秀发。
冷芳魂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暗器”所带来的毁灭性的气息,对于我这威胁到她生命的一击不禁又惊又怒:“找死!”她说着又再次扑向我。
“轰!”忽然,她背后响起一声轰鸣,她带来的十几人被炸得人仰马翻。
我的枪口对准老妖妇又是一枪,这次她再没来得及避闪,她后背受到手雷的气浪震荡,人还有些头昏脑胀,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眼见我第二发子弹已到眼前,她伸手一拂,子弹就没了踪影。
我心中大吃一惊,再次甩出一枚烟雾弹,拉着二女便跑。
冷芳魂的手下一众从人扑散开烟雾就要追赶我们,冷芳魂冷冷的说道:“不用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右臂上微微的抖了一下。
史嵩之目视我们离开的方向,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无比的怨恨。
我们一口气跑出了多半里,跑到一处小树林里。我一口气落下,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忍不住又是一阵血气翻涌,就势吐出了一口淤血。
“大哥,你怎么样?”芙妹跑了一路,哭了一路,哭得双眼都有些肿了,这时候和袁洁洁一起把我扶正坐好问我道。
“大哥没事,帮我在内襟取出那颗镇心理气丸来,只有三颗的那个瓶子。”我无力的靠在大树旁,指指自己的衣襟说道。
芙妹抽泣着从我怀中摸出瓶瓶罐罐,找到了我说的那个瓶子,倒出了一粒橙色的丹药,替我服下。
我一颗灵丹下肚,就觉得自己似乎又活过来了,内伤虽然还是极为严重,但是比刚才半死不活的样子却好了许多。
“哎,要对付这个老妖怪,除非端着马克沁来……”我低声喃喃的说道。
“嗯?”芙妹没听清我说什么,迟疑的问了一声。
“没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回客店,接晴儿她们。”
我吩咐一声,芙妹和袁洁洁点点头,把我搀扶起来,我们辨清方向,向着密林深处走去。
“洁洁,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我一面走着,一面问道。
“我……我还是要回去……”袁洁洁迟疑的道。
“回去?回去还不等同于送死?”芙妹虽然不喜欢袁洁洁的妖娆,但是眼见她往火坑里跳,忍不住出声阻止道。
“你身上被下了禁制?”我问道。
“嗯。”她点点头。冷芳魂的性格近乎灭绝人性,我确实相信她会在最信任的人身上种下禁制。
“回去她会饶了你吗?”我接着问道。
“不会。”袁洁洁肯定的说道。
我听她这么说,心里发现自己的实力真的还差得远,这次引出一个冷芳魂,下次会不会再引出个热臭鬼、不冷不热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骂了句:“妈的……老子早晚要报这个仇,别回去了,逍遥派的禁制我能解大半,我就不信斗不过这个老妖妇。”
我喃喃的咒骂道,这次老子栽了,下次端出十挺马克沁来,老子到时候要鞭尸、鞭尸、再鞭尸。
袁洁洁抿着嘴没说话,倒是芙妹问我道:“大哥,你最后用的是什么招数?我看啊,她已经吃瘪不小了呢。”
想起我最后的一手,我自己又不禁得意非凡:“我先打她一枪,用意就是敲山震虎,让她全神警惕我手上的动作……实际上我早取出一枚手雷,出枪之际,我就偷偷的将它扔到人丛中,然后趁着她心神不定之时又给了她一枪。只可惜,这个老妖婆太变态了,子弹都敢用手挡,估计这种枪对她造不成太大的伤害。我们借着烟雾逃跑,我料想她不敢在烟雾中追赶我们,所以我们才能从她手心里逃出来。不过就是可惜了芙妹你的清鸣剑,等大哥以后再替你寻把更好的,嗯?”
“只要大哥你平安就好,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芙妹贴心的劝我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回襄阳?”芙妹忍不住多问了句。
我摇摇头说道:“我们这么走了,四弟一家都危险,我还要留下来和他们周旋一番。”
老大、老四还有欧阳老爹都在江夏城,我还没不仗义到这种地步,有两杆子枪在手,我还是有底气和冷芳魂斗上一斗的,你敢来江夏城,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之王。
我们回到了小客店,晴儿见我出去一圈,就又领回来一个女人,还是我们早在临安就认识的袁洁洁,她不禁有些着恼,正待发作才看见了我胸前的血迹,急忙问道:“芙妹,这是怎么回事?”
我摆摆手道:“快走,此地不宜久留,上了马车再说。”
我又吩咐赶紧去把满满和耶律兄妹叫醒,简单的收拾行李赶紧出门赶路。
耶律齐担负起了赶车的职责,我们几个坐在车厢里,芙妹向晴儿、小龙女和耶律燕讲述我们遇袭的经过,临了我说了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耶律兄、燕姑娘,你们没必要掺和在这件事当中,不然我们就此别过,你们自向东、向南去吧。”
我让芙妹事先包裹好了我们携带的半数金银,摆到了耶律燕的腿边。
耶律齐的声音透过竹帘传来:“杨兄曾经救我全家于危难,这次也是好心见容,我们兄妹又怎可在此时自己逃跑?杨兄这话就显得不爽利了。”
我叹道:“我自然知道耶律兄不是那种弃友不顾的人,但是你家中只余你们兄妹二人,万一……万一有个闪失,所以为了宗嗣着想,还望耶律兄三思。”
我尽量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没想到耶律齐却笑道:“耶律家分支千百,即使亡国之时也没有见到宗嗣倾颓,自有后人担负起我族姓氏,所以杨兄大可不必担心此事。”
我心中少有的感动了一把,不管耶律齐私下里安得什么心,但是这一刻,我确实感受到了,他要跟我共患难的想法是发自肺腑的。
难怪他一个外族之人,却能最终成为丐帮帮主,单就这份魄力来说,至少称得上是舍生取义了。
“既然如此,小弟就不多劝了,进了江夏城,我们就算安全了……”
“大哥,你多休息会儿吧,你的脸色好吓人……”芙妹含着泪,用湿手巾替我擦了把脸说道。
我自己都感觉颇为委顿,听从芙妹的话闭目养神起来。
清鸣剑断的那一剑,是因为我心浮气躁,所以没有拿捏好力度,如果再次碰见冷芳魂,我是否还有一战的勇气?
而她是否会给我机会,等我的伤情恢复?
我心知自己的伤情比想象中要重,如果蓉儿在和我双修练功,或是用九阴真经的疗伤篇或许能短期内痊愈,可这次冷芳魂来势汹汹,只怕拖不到七日之期,她就带人杀上门了,我要好好的盘算下应该怎么应对。
我满脑子的混沌思维,根本想不出行之有效的办法,昏昏沉沉的我渐渐睡着了……
忽然间,大车震动,马车的车轴断裂,我们一车的人全部在车厢里滚动到了道边。
我在重伤之下无力挣扎,等我被芙妹和初晴扶出车厢的时候,发现自己头上已经摔得鲜血长流了。
耶律齐已经在不远处和突袭我们之人打了起来,敌方为首的果然是史嵩之。
我转眼看看,小龙女、满满和袁洁洁也无恙,耶律燕却被车厢压伤了腿。
我们这一群人伤的伤,残的残,芙妹和初晴更是把保护我和龙儿放在最首要的位置,袁洁洁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就冲上前帮助耶律齐对敌去了。
芙妹一言不发的将身上的软猬甲脱下,罩在了我身上,替我收束好了肩带、腰扣。
我拼命的想摇头,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有三十招,耶律齐败了,他当场被杀,袁洁洁失手被擒。
史嵩之押着她来到我面前说道:“她是因为你而死的,你的所有女人都会因为你而死,但是我会让她们死的很快乐!哈哈……”说着他一剑刺向了袁洁洁的咽喉……
“不要!”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榻上……
周围都很安静,龙儿和我并肩躺着,芙妹和晴儿都跪坐在榻边,守在我身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们都被我这一嗓门惊醒,赶紧问我道:“夫君老公,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用袖子擦擦汗,叹了口气说道:“没事,我做了个噩梦。”
我不禁有些自嘲,没想到我竟然会沦落至斯,一个史嵩之也能成为我的梦魇,但梦是心头想,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却让我不得不防。
“洁洁呢?”我看屋里除了满满不在,也没见到袁洁洁的身影。
“人家还没问你,怎么又和她搅到一块儿去了?”晴儿不满的问道,语气里满是醋意。
“我们在半路遇袭,我被打个半死,她冒死相救,就是这么回事。”
我没好气的说道:“芙妹她人呢?快去把她找来,我要见她。”
我依然担心那梦境,因为它太真实,我至今都不能肯定,洁洁和耶律齐是不是已经遇害,只想马上肯定他们的生死。
郭芙欲言又止,有些不情愿的推门而出,不多时,她只带了一封信回来。
袁洁洁果然又走了,我取过信笺拆开一看,上面写着:“杨郎,妾虽愿常伴君旁,奈何宫主神功已究天人,奴家此番回去,或能周旋迁延一二日,速往东行,回蓬莱暂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见字如晤,珍重珍重,洁。”
我攥住信笺,闭上了眼,不知是该稍微放心一些,还是应该马上起身去追她回来。
只是,我确定刚才真的是我的南柯一梦,但是我又真的能把她追回来吗?
让我逃?
能逃到哪去呢?
这个傻丫头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决定呢?
芙妹猜到了她的心意,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目送她离开,真的让我颇为火光。
但是,我没法怪她,或许就像袁洁洁自己说的:她是漂在水面的浮萍,永远也靠不了岸,就算是我时时刻刻的盯住她,我真的能留住她一世吗?
想到这,我的眉头稍稍的舒展开来,我问道:“我们是在江夏城里?”
我忽然发现我的声音很沙哑,不用力说话,近乎是发不出声音来。
“是啊,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你莫大哥和四弟都来看过,还有欧阳老爹。他们见你伤重,就没再打搅你。虽然欧阳老爹说你没事,但是你一直这么昏睡,却把大家都担心坏了。”
晴儿对我说道。
“嗯……我感觉好些了,嗯?什么时辰了?”我看天色还早,忍不住问道。
“快到天明之时了,你多休息会儿吧。”芙妹替我掖好被角,低声的对我说道。
我知道她心中还怨我,我拉着她的手说道:“你别怪我,刚才我做梦,梦见她和耶律兄被杀害,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所以才急着找她来分辨一下。”
“嗯,芙儿没往心里去……夫君,对不起,芙儿没有留住她。”她心一软,忍不住跟我道歉。
“算了,天要下雨,随她去吧。”
现在再发脾气也无济于事,她俩衣不解带的侍候在我身前,我再说些过头的话,不免冷了她们的心,所以我尽量把语气放平和一些说道。
芙妹和初晴似乎也觉得,两人这次联手把袁洁洁挤兑走,做得太过决绝,又想说些什么。
我看看她俩,摆摆手说道:“你们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芙妹摇摇头说道:“大哥你饿了吗?这儿一直都炖着小米粥呢,要不要喝一点儿?”
我点点头,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喝了两大碗小米粥,只觉甘香扑鼻,入口浓稠甜美,以前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这粥是如此美味。
芙妹、晴儿和小龙女三人,看我吃饱了拍拍肚子的惫懒样子,都忍不住莞尔。
吃饱喝足,我又有些睁不开眼,看二女都没有动地方,站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我,无奈只好往里挤了挤龙儿,腾出大片地方,她两个才偷笑着挤上了不大的床。
所谓不大,是相对于四个人躺说的。
这时候,我还真是怀念那砖垒的土炕,够平够宽敞,一家子七八个人躺在上面都不嫌挤。
现在虽然稍微有些拥挤,但是我却感觉到三个娘子的身子都是热乎乎的,很香很温暖,软玉在怀,我渐渐的又沉入了睡眠当中。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屋里只有龙儿和我一个被窝躺着,初晴和芙妹则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俩人呢?”我看龙儿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对她微微一笑问道。
“郭芙妹妹去找凌波说话去了,师姐说她要去做些午饭回来,让我在屋里看着你。”小龙女说着话脸却红了。
我微微一愣,心说:说句话脸红什么?
莫不是心里盼着我调戏你一下?
我当然只是敢心里想想,手上可是老实的一点动作都没有,侧着身子左手紧贴大腿。
局面一时有点冷场,她只是脸色飘红的妩媚的看着我,我则是有些紧张的偶尔偷瞧她的双眼。
“你是不是哪儿不好受?怎么脸色红红的?”气氛太尴尬了,我好不容易找出点话来,想缓解下气氛,却不想小龙女的脸色更红了。
她忽然一头钻到被里我的怀中,嚅嚅的说道:“坏人,你抱我一下……”
“我、我……”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大着胆儿将左手搂在了小龙女的香肩上说道:“我,我只当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有时候我只能在远处欣赏你,却升不起亵渎的想法。龙儿,你会怪我吗?”
“我……我不知道,曾经也有许多人夸赞我美,但是我并不喜欢,你却从来没有夸赞过我。”小龙女有些失望的说道。
“别人夸是口头上夸,我则是在心里赞,那肯定是不一样的嘛。”
我听她话里有些许的小幽怨,见她露出这么可爱的一面,忍不住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说道。
“真的吗?”小龙女抬头看看我,眼中闪着笑意。
我心里这个汗那,姐姐你的情商太低了吧,我说什么都信,不过这样也好,我这么多媳妇儿一个个灵的很,有这样个我说什么她都当真的媳妇儿也不错。
嘿嘿,没想到小冰山还有这种好处。
自从见了老妖婆子冷芳魂,小龙女再和她比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现在已经降级为冰山小美人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冷妖婆子算什么冰山大美人?
她是南极大冰山。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一直保持这样的娇媚,我真的忍不住一口吃掉你。”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脸颊上轻啄一下说道。
小龙女羞得低下头,不过这次她没再说话,但是她双手却在簌簌的解我中衣的带子。
“龙儿,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有些搞不清状况的问道。
“师姐说……如果有处子跟你好……就……你、你的伤就会好得快……”她羞得不肯抬头,解开了我的中衣,又脱下了自己的衣裤,紧紧的搂住了我。
我脑子有点乱乱的,我……
晴儿这死丫头跟她说了什么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虽然双修功确实有温养内力,固本培元之效,尤以处子为最佳,但是她自己不来帮我行功,却哄了龙儿来主动献身,真是有够调皮捣蛋的。
不过,双修是借机破除冷芳魂在她身上下的禁制的最好办法,我自然也不说破,有花堪折直须折,事急从权,回去再和众娇妻赔不是吧。
我搂住了小龙女滚烫的双肩,双手慢慢下滑,轻抚她白玉般无暇的双臂,她双目微微闭起,睫毛微微颤抖着不敢看我。
我浅尝辄止的吻了娇翠的樱口,品尝着那一点点绛红唇。
昨日里逃亡,我们都没有来得及梳洗,只是我身上的是臭汗味儿,龙儿的发际飘来的却依然是淡淡的清香。
“龙儿,小龙女是你的名字吗?”我嗅着她的体香,喃喃的问道。说来也笑话,自己媳妇的全名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也算是一个荒唐人。
“嗯,是啊。”小龙女被我撩拨的脸上红红的,但是听我问她问题,微微睁开眼睛瞧着我说道,似乎我的问题问的很奇怪。
“你总不会是姓小吧?”开玩笑,难道我出去跟人介绍这位是我小媳妇儿?
“师傅管我叫龙儿,师姐和孙婆婆也这么叫我,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她眼神有点暗淡了,我们都有姓、有名,但是自己却连身世都不知道,小龙女这个名字也是近几年来,江湖上好事的人给胡乱取的。
我心中喟叹有心帮她问个来由:“那为什么是龙儿呢?可是有什么表记?”
龙儿点点头,从脖颈上取下一枚玉佩,递到我眼前道:“师傅说这块玉是从小跟在我身旁的,当年我被弃在重阳宫门口,道士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他们在路上等孙婆婆下山采买回来,将我转交给师傅,就是这样了。”
我翻翻那块龙形玉佩,这种纹饰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而且这质地、雕刻无不是上上之选,从断口来看原本应该是一对儿龙凤环佩,这只是其中的一半。
或许,龙儿是出身皇族?
那究竟是哪一家呢?
宋氏皇族?
不像,再怎么样也不会远隔千里,将孩子送到终南山上去。
金国?
龙儿难道是金国皇室的子女?
或者是西夏?
今年是淳佑元年,公元1241年,龙儿今年约23周岁,那么她的生年应该是在1218年前后。
我微微有些头大,在这个动乱年代,今天立国,明日亡国,大小王国的皇室也是纷乱流离。
“那襁褓上没有任何字句,信笺?”
小龙女摇摇头,她展颜一笑道:“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刻意追求要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出身。不过,有这块玉,就证明我不是天生地养的,我也有爹娘。我猜,他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难才不得不舍弃我,他们把这块玉佩留在我身上,或许是为了有一天能和我相认。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说着说着,龙儿还是忍不住哭了。
我心知她表面坚强,但是内心终归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从小没有得到父母的宠爱,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家人的记忆,这又怎么能让人真的释怀?
我搂着她柔声说道:“不哭了呢,今后有我了,有晴儿,有我们一大家子人陪着你,龙儿就不会再还怕孤单了。”
“嗯……”小龙女哭得像个小花猫一样,但是见我这么说,止住了抽泣,微微对我一笑。
“或许,缘分到了,还是会相见的。”我亲亲她说道。
“嗯……”龙儿被我这样搂着,忽然面色微微的红了起来。
似乎是我身上的汗味儿,刺激了龙儿的嗅觉,她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将额头抵在我的面颊,脸庞凑到我的脖颈处。
我知她心中爱我极深,又对一切都感到新奇。
我心说:真是个好奇宝宝。
我一边想着,手渐渐沿着龙儿腰间向上,探入她的白色的肚兜,去寻找那一点嫣红的蓓蕾。
她身材在我的众妻妾中算的中上,身量大抵和蓉儿差不多,只是胸前的一双玉兔算不上大,但也不算太小。
我也不顾她的害羞,用双手丈量了下,33C……
“嗯,”龙儿嘤咛一声,显然这种刺激对她来说,还是太过强烈了些,她轻轻的拽着我的手,但是又没有真的使劲,似乎对这种奇特的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别……感觉好奇怪……”
我在她耳边呢喃道:“慢慢的体会,这是相爱的人才有的感觉,其实这种感觉很美的。”
二十三四的大姑娘了,纯的却像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不过也难怪,古墓派武功讲究清心寡欲,而且她从小都没有接触过任何的尘世沾染,真叫她去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怕她刚才的动作除了跟我们在襄阳的这些日子,晴儿给她灌输了一点点,剩下的就是她遵从本能的动作了。
“嗯……”她微微有些僵直的身子慢慢的缓和了些,双手也不再推拒我的爱抚,轻轻的在我身上划过,慢慢的向我的腰间划去。
我有心逗她,已经昂首挺立、吐着炙热气息的盘龙隔着层布料,毫不客气的钻向龙儿紧实的双腿缝里,遇到了同样热呼呼,微吐花露的肥嫩花唇,我真的有点躁动了。
我翻身压在了龙儿的身上,替她褪去了亵裤,接过她递来的一条雪白的绢帕垫在了她的臀下,然后,我采用的是传统到不能再传统的交合姿势龙翻。
我甚至没有刻意的分开龙儿的双腿,怕会引起她心理上的尴尬,只能凭借我过人的长处和无数的实战经验,排开万难险阻,准备将盘龙枪探入龙儿的体内。
“龙儿,放松一点儿,可能会有些痛,但是挨过了一下就会好的。”
我忍不住轻声哄道。
龙儿红着脸点点头,但是还是有些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我心里还是纠结的,怎么自己感觉自己像是,去骗未成年小MM看金鱼的怪蜀黍?
罢了,长痛不如短痛,我没想到,龙儿被我压在身子底下的这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龙儿,我爱你……”我的腰用力的往前一挺,进入了紧窄湿润的蜜壶之中。
“嗯……痛……”我背上肌肤一紧,龙儿双手紧紧的箍住了我的背部,双腿不自禁的微微分开到我双腿之侧,借此来缓解那阻塞的疼痛感。
我微微舒了一口气,心中自嘲道:龙枪刺龙女,用龙翻姿势……
我一会儿别HIGH到要耍一套降龙十八掌来助助兴。
心里笑归笑,但是实际上我却一点没觉得轻松,我甫一进入,龙儿就雪雪呼痛,我自然再有动作,只感到一股热流,顺着盘龙枪身滴落,龙儿也从纯洁的少女,被我变成了小妇人。
来不急细细体会那种美感,带着无比的成就感,我吩咐她说道:“舌柱上颚,踞脊引头,张鼻歙肩,闭口吸气,真气自丹田而出,下行护于脐下……”
龙儿听我吩咐她行功的要领,跟着我指点的去做,她心思单纯,正好契合道家双修有情无欲的妙境,我们第一次试着行功,居然颇为顺畅,没有一丝凝滞不前的懈怠感。
当然这和我与蓉儿、三娘心意相通的境界相差甚远,特别是蓉儿,我们之间在行功之际根本不用言语的交流,更不会由我来主导整个运功的过程。
但是,考虑到龙儿才是刚刚破身的第一次,我这么说难免过于吹毛求疵了。
我专心于带动龙儿行功的过程,吸纳了龙儿的处子元阴之后,我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果然好了三分,就连那没有被打散的一点先天真气也变得活泼凝实。
我运起内视之力,果然在龙儿云门、缺盆、天池三穴发现了凝阻血脉运行的极其微小的晶状物体。
我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云门穴上的那枚杂质上,这绝对不是冰,而是一种不溶于血液的结晶体,我怀疑是某种矿晶,而正是因为这小东西的细微,那粒晶粒牢牢地钉在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的交叉点。
同样的,在中府和天池穴上的两粒晶粒,控制了手少阳三焦经的血脉运行。
如此歹毒的暗器,我心中忍不住暗自心痛。
我的真气随着龙儿的呼吸运转,但是我内力未复,几次运劲都没法将内息送达患处,那三粒晶体也不见丝毫松动的迹象。
随着我们双修行功循环次数的增多,龙儿体内的真气也呼应我的引动,浅浅的活泼起来。
在我们两个人共同施力内外作用下,三颗微粒有了松动的迹象。
“龙儿,听我说,你现在没有内视的能力,看不到自己体内的情况,但是这三颗暗器绝对不能让它们随血液流入心脏,不然会有生命危险。你运劲护住左肩,我试着将它们逼出来,可能会有些疼痛,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稍微忍一忍。”
龙儿听我说的认真,知道下一步的动作事关性命,乖巧的点点头表示她能忍得住。
我出手点了她左肩的几个穴道,等龙儿血脉的运行降低了流速,我从枕旁随身的药囊里找出一粒九花玉露丸和一粒九转灵宝丸服下,然后又塞给龙儿一颗九花玉露丸让她含住。
“有好处的,先含一会儿,等我说再咽下。”
龙儿点点头表示会意。
我仗着逍遥派补气的圣药九转灵宝丸的作用,真气很快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八成的水平,然后缓慢加大了运功的强度。
龙儿左肩中府、云门和乳下的天池三穴隐隐泛出血色,却是我大面积压迫血脉造成的伤害,真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以将药丸咬碎了,可以辅助镇痛。”龙儿依言服下了丹药,本来剧痛下已经拧在一起的眉头才稍稍的舒展开。
我用手拂去龙儿肩头析出的血珠,取到阳光下一晒,里面果然有一颗头发茬大小毛刺一般的晶体。
“就是这个东西害人。”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抹去另外云门和天池穴上的两滴血珠,里面果然有两点同样的杂质。
龙儿也叹了口气,这几天她可真的没少被这三根刺折磨,那不定时爆发的痛痒、麻木的感觉快把她折磨垮了,现在沉疴尽去,虽然左肩和肋下犹自疼痛,但是心理上的压力去小了很多。
“你光顾着给我治伤了,你的伤势有没有加重?”她看我累的满头大汗,面色也见苍白,忍不住有些难过的替我拂去散落在额前的发丝问道。
“我好得多了,说真的,龙儿的处子元阴对我的真元是极好的修补,而且我刚才服用了药,伤势好了一半,真气已经回复了八成,再将养几日必能痊愈。”
我不是在安慰她,把伤情抹平,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晴儿陪着我闭关疗伤,但是想让冷芳魂在七日之内不来打扰我们,那几乎是一种奢望。
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让她们三个人轮流和我修炼,以修补我受损的真元,或许效果差些,但是多回复一分实力,就多了一分保命的本钱。
解决了关乎性命一等一的大事,我从龙儿迷离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欲火,我的八寸霸王枪早已在我们忘我的运功疗伤之时,探到了花径的最深处。
那幽径崎岖,汁水绵绵,把我坚挺的长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让我忍不住想要大块朵颐。
但是,我一动作,龙儿就微微皱眉,抿着嘴,虽然没有出声呼痛,但,她欲拒还羞的娇憨之态,也让我读懂了她心中的羞意。
“还会疼吗,宝贝儿?”我一面轻缓的挺动着,一边轻轻吻着她的额头问道,试图分散她对痛觉的专注。
“没,已经好了许多了……”龙儿双眼迷离,伸出手来轻抚我的脸庞说道。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问道:“舒服吗?喜欢吗?”
“嗯。”
她秀美的娇颜上升起两朵红云,微微点点头,适应了我的雄壮,龙儿似乎喜欢上了这种徐缓的特殊沟通方式。
但是,反观我,经历了千余次的缓缓抽送,听她讲完了自己从小时候练琴、练功和养蜂的趣事,我却无法排解心头的欲火,只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并不急于这一日。
龙儿全身的快感累积的虽然缓慢,但是在我细心呵护,耐心调教之下,龙儿在初夜就得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我力求让她得到一个完美的第一次,吸了一口气,强运内力刺激精关,一股精液哺入她的美穴深处。
龙儿全身颤颤的任凭我将盘龙枪从她下身退了出来,美美的在我身下问道:“这样就算终结了吗?有些怪怪的感觉……”
我苦笑着点点头,算作哄哄她开心。
龙儿感觉到我的大枪还在支愣着,这才想起师姐曾经告诉自己,他满意的时候,也会向自己刚才那样哺出精水,然后他的棒棒就会软下去。
他似乎还没有尽兴。
“没事,我还可以的……”
我摇摇头,亲吻她的额头说道:“傻娘子,就这样吧!今明两天别下床了,肯定会有些不适的,如果再继续,只怕就会受伤了,来日方长嘛。”
想跟我叫板还早了几年,或许等她真的懂了这场游戏的规则,才会明白自己还差得远吧。
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了,身心都属于我。
看在压在自己身下的这个女子,从最初内心对她的抵触,到渐渐的融化那一层坚冰,龙儿所展现出的美丽是无法与她人比较的。
这时候我才发现,其实自我内心深处,向来都给她留着一个很特殊的位置。
毕竟,她是我的妻,在另一个时空与我同生死共患难,值得我为她等候十六年的爱妻。
或许我们之间少了许多曲折,此生也无缘再现那段旷世绝恋,但是如果能让龙儿得到幸福,我宁可封印起那段悱恻动人的爱情。
“这样就挺好的,挺好的。”我搂着我的媳妇儿,傻笑着喃喃道。
“只是挺好的吗?”龙儿以为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偏着头、噘着嘴、皱着秀美的琼鼻对我问道。
“哈哈……”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在这一刻,我忘记了袁洁洁的出走,忘记了冷芳魂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