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儿

虽然蓝碎云受伤不轻,但终归本身武功卓绝,毫不费力的单手拎着两百余斤的叶尘和沐兰亭两人,一路上窜高伏低、左转右转,没走半条冤枉路,偶尔遇见几名守卫弟子,也都不是他一合之敌,等到了藏经殿附近,他手如鹰爪铁钩,墙面哪怕再浅的缝隙,都能让那肥胖的手指抠住受力,三四个呼吸的时间便翻过数丈高的围墙。

墙外停驻一架马车,侏儒车夫见到他们后立刻抽出马鞭问道:“雷姬呢?”

蓝碎云扔二人进车,抹了把脸上鲜血道:“死了,快走,别忘了和进来时的路线口诀相反。”

叶尘还以为那侏儒车夫得对雷姬或自己二人身份再询问一番,没想到他就只是“哦”了一声,立刻赶车离开,走走停停,完全避过了北斗殿布置的所有机关暗卡,他顾不上琢磨泄密路线的内奸是哪位,暗中聚集真气,又悄悄地握住沐兰亭手腕,准备趁蓝碎云不备跳出马车。

可惜蓝碎云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一双猥琐的贼眼死死盯着沐兰亭,脸上刀伤渗出的鲜血混合他厚嘴唇边上的口水,让这位名满天下的魔王比猪还恶心。

此时沐兰亭悠悠醒转,见得这幅恐怖的尊容差点呕出来,幸亏旁边叶尘握住她的手,暗传几分热力,让她略略安心。

蓝碎云满意地道:“真的太像了,略微美中不足的是你这小丫头面相冷了些,不如你娘俏气。”

沐兰亭中了妖术头昏脑胀,所幸身体无伤,她自知远不是老魔对手,若真到了魔巢绝对万劫不复,没说半句废话,裙底凌厉飞出一腿,望图攻其不备,拼个侥幸能借力飞出马车。

其实叶尘准备了一肚子搪塞、拖延的无聊谎话,没想到一句没用上,瞬间也觉得沐兰亭此举未尝不是机会,布满真气的拳头紧随其后打向蓝碎云心窝。

“连你们宗门三大高手都奈何不了我,就凭你俩小家伙还想偷袭?”蓝碎云一把捉住沐兰亭脚踝,左臂硬接叶尘重拳,只觉沛然大力滚滚而来,心中凛然,强忍酸疼运起生死转轮摔翻叶尘。

沐兰亭还要再攻,蓝碎云手如铁箍,死死握住她的脚踝,淫笑道:“若是再敢动手,我现在就给你灌下春药剥光你的衣服,玩完你之后就废掉武功,之后丢到最下贱肮脏的妓院里去,哈哈,到时估计连母狗都不如。”

沐兰亭冷淡地道:“我既然技不如人,落得魔掌也没什么可说的。”当说到最后,她内力沸腾,雪白肌肤开始渐渐发红,连马车都晃荡起来。

叶尘大吃一惊,没想到沐兰亭刚烈至此,他最近细读《锦绣江山图》才知道天元宗有一门壮烈的招数名为“玉碎乾坤”,靠燃烧生命元神来鼓催内力,一掌击出,宁为玉碎,杀身成仁,是给那些不堪凌辱弟子的舍命绝招。

没等蓝碎云如何,叶尘飞快伸臂揽住沐兰亭纤腰,大声道:“师姐冷静,不要乱牺牲啊。”

沐兰亭猛然被男人抱住,心中稍微一乱,因怕伤及叶尘,只能无奈收了劲力,同时蓝碎云也嘿嘿笑道:“你们这些名门侠女和乡下蠢妇也差不多,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叶尘搂着少女柔软的腰肢,心满意足,嘴上却道:“蓝先生,何必因为我俩无名小卒到如此地步呢?带着我们你也不好躲过天元宗追杀吧。”

蓝碎云笑骂道:“少他妈的耍机灵,像我这样好色的魔道邪徒遇到这般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罢手,至于你,大名鼎鼎的叶商一向独来独往,既传你绝艺,想必是关系密切,放心,老子自修我道,也没时间贪图你的功夫,但魔尊法旨,谁能请到叶商莅临元始天魔门,就能得……嘿嘿,你说他下落也好不说也好,有你小子在,还愁找不到他吗!”说到兴奋处,他放声狂笑,握住沐兰亭脚踝的上大手狂挥,无意间一把扯脱了她的鞋子。

沐兰亭赤脚缩回,怕给蓝碎云瞧到犯歹,悄然藏在腿底,生平首次泛起惊惶心虚,假如失身给这肥猪老怪物,不如自杀来得干净,她打定主意,这次哪怕叶尘阻止也一定要使出玉碎乾坤。

叶尘笑道:“您今夜能在天元宗力抗那么多高手,还能掳走我俩,当真是威震天下,魔道八王之首,非您莫属了。”心里则骂道:最好是魔道王八之首。

蓝碎云如今也是极度得意,怪异地笑道:“沐灵妃都没能胜得我一招半式,但我却没能躲开你那一刀,你也算威震天下了。”

叶尘尴尬陪笑两声,心想若是有把宝刀,说不定已经劈死了你。

马车停下,蓝碎云怕沐兰亭自残,暗中手指微晃,使出凌空打穴神功,雪魄寒冰劲灌入二人穴道经络,使其半分内力也提不起来,沐兰亭悚然心惊,只道大事不妙。

叶尘出车后见到的既不是想象中的山洞地道,也不是废宅破庙,居然是镇上一家富户大宅,侏儒说道:“正南那间大屋就是了,罗莽师傅他们已经安排妥当。”

蓝碎云押解二人进得房间,沐兰亭咬碎银牙,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羞愤欲死,她如溺水抓草,盼望叶尘想些办法。

叶尘见平日里冷傲高贵的沐兰亭首次像小女子那样可怜巴巴望着自己,心中盘算解救之法,但实力差距过大,似乎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如人家手上的转轮冰火脉神功来得实在。

幽暗的夜光透进窗子,显得蓝碎云鲜血淋漓的大脸更加恐怖狞厉,他语无伦次地笑道:“这……这……哈哈,莫要浪费时间……”一把逮住沐兰亭那只如玉如雪的秀足,越看眼神越淫贱,吐出肥厚的舌头就要去舔。

沐兰亭寒毛直竖,万念俱灰,心想等得老魔完事走后,一定恳请叶尘杀掉自己,免受无边凌辱,她颤声怒道:“我爹是沐看天,沐灵妃是我姑姑,你敢碰我身子,他们必将你碎尸万段!”

蓝碎云一怔,奇道:“哦?你不是沐灵妃的女儿?姑姑……原来你就是那个近来名气很大的沐……沐什么来着……沐兰亭啊,不错不错不错,真是不错。”

他每说一个不错,沐兰亭的心尖便抽搐一下。

蓝碎云续道:“沐看天和沐灵妃及的上曾恨水和淳于清吗?他俩我都不怕,怎会怕你老爹和姑姑。”

叶尘焦急万分,他没学无知热血少年上去拼命,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推算能让蓝碎云住手的办法,叶商这面虎皮大旗显然不太好用了,曾恨水更是不能出关,因为内奸作祟,天元宗也未必知道老魔如此熟悉地形路线,说不定此时还在宗门内胡乱寻找呢。

蓝碎云不想其他,只想着这少女就是二十年前的沐灵妃,见她惊恐娇怯,柔躯曼妙,酥胸起起伏伏,更加诱人发狂,扭头对叶尘笑道:“小子运气不坏,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活春宫。”他抹了把脸上血渍和口水,轻轻涂在沐兰亭滑嫩的脸颊上,肥手粗野扯开沐兰亭衣衫,露出秀颀颈项,线条柔美的锁骨凹下是淡绿胸衣,更显胸前那抹乳肉肌肤欺霜赛雪。

沐兰亭羞怒攻心,死死咬住下唇,不许自己有任何求饶语言,但眼角泪珠流出,当蓝碎云肥手碰到她雪腻肩膀时,终于忍不住哭道:“不要……”

与此同时叶尘高呼道:“且慢!”

蓝碎云眼冒绿光,身下沐兰亭不仅容貌绝美、身段玲珑,而且皓臂上守宫砂证明她还是处女之身,导致胯下肉杵又涨大几分,甚至感觉所受内伤都好了不少,听到叶尘呼喝也全不在意,就要去扯沐兰亭贴身抹胸。

叶尘急道:“你若是敢碰她,梵天情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名字对魔道妖宗中人似有神秘魔力,蓝碎云果然住手,起身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魔尊名讳也是能直呼的么。”

沐兰亭死里逃生,艰涩地套上被扯掉的外衫,也不明白叶尘什么意思。

叶尘道:“本来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但我不能不说了,沐兰亭其实是梵天情和沐灵妃亲生女儿。”

蓝碎云笑道:“你当我白痴吗,人家刚才不是说了沐兰亭是她姑姑,沐看天才是她老爹吗,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说服叶商拜见魔尊,等等我会让你爽一下,总也算吃口剩的。”

叶尘信心十足地道:“反正是叶商师傅和我说的,早年间魔尊风流潇洒、游戏人间,身边美女如云,沐师叔也在其中,两人相好生了孩子没什么奇怪,可惜后来沐师叔知晓魔尊身份,又不敢自己带着女儿,自然是交给兄长最稳妥了。”

这番话乍听之下匪夷所思,但却是叶尘拼命推敲出来的,首先蓝碎云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他们魔道之主,元始天魔门的梵天情能吓倒他;第二,梵天情少年时相貌俊美、风流好色的韵事无人不知;第三,在天元宗大战时,亲耳听蓝碎云说起过,魔尊也曾很仰慕沐灵妃,叶尘量他也不会知道人家梵天情全部隐私,所以冒险大胆胡编,哪怕是暂时保护沐兰亭清白,也可以争取时间再想别的办法。

若是平时听到这话,沐兰亭早就拔剑了,但经历适才地狱般的片刻,她噤若寒蝉,不敢反驳半句。

蓝碎云表情变幻莫测,还真是信了五分,因为正邪两派很少人知道,早年间梵天情、沐灵妃外加他自己的确有一小段瓜葛。

大概二十年前,年轻的绝世奇才梵天情已经执掌元始天魔门,武功修为、地位威望比如今的青年才俊聂千阙、宁无忌等人高出几十倍,而且经常化名范青心,以翩翩公子的形象行走江湖,蓝碎云那时还是波旬教的一位护法,擅长阿谀拍马,精通淫色床第之术,颇能讨得魔尊欢心,长期伴随身边伪装成个跟班小厮。

某次机缘巧合,也算心血来潮,二人出手教训了几名意图抢劫过路镖车的悍匪,从而结识了初出茅庐的沐灵妃。

沐灵妃当年才十几岁,娇俏柔美,清秀出尘,而且活泼好动,仿佛精灵仙子一般,她本意路见不平、见义勇为,没料到这俊秀的范公子捷足先登,而且功夫不差,她怕那伙悍匪带更多人来寻仇,镖师和范公子多半抵挡不住,所以自告奋勇要帮他们保护镖车,以防贼人回转当时若是单独行动,嗜色如命的蓝碎云早就用强推倒沐灵妃,毕竟这般灵秀绝色的少女实在是生平仅见,但似乎魔尊也很喜欢她,那自己便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其他想法,只能暗中想着沐灵妃的样貌自渎而已,之后没两天,先天太极门司空黄泉代表武林正道挑战梵天情的消息传遍天下,魔尊自然就没时间再玩游戏,翻手间端了山贼盗匪老巢,就回天魔门备战去了,之后苍山决战,沐灵妃才认出斯文的范公子原来就是魔道之主梵天情,老实憨厚的小云哥为恶名昭彰的蓝碎云,所谓交情,仅此而已。

但蓝碎云心下嘀咕,若是结伴保镖时或决战之后魔尊去和沐灵妃勾三搭四也不奇怪,万一沐兰亭真是他俩女儿,而自己强奸了她……想到此处他冷汗外流,连粗大的肉棒都软了下去。

叶尘添油加醋道:“你劫走我二人,哪怕你不说,哪怕你灭口,哪怕天元宗保密,沐师叔也会告诉魔尊的吧?你放了我们,大家相安无事,你若敢动沐兰亭,嗯,听说天魔门的水银剥皮酷刑鬼神皆惊,你要当心了。”

蓝碎云道:“我剥不剥皮和你有个屁关系?”

叶尘挣扎起来过去一把搂住沐兰亭,大声道:“当然和我没关系,但她是我未婚妻,所以叶商师父才会告诉我这段往事,你意图不轨,我自然不能再保守秘密。”

沐兰亭本能想要挣脱,但她也不是傻瓜,事从权宜,只得羞愧的厚着脸皮道:“梵…我亲爹梵天情和叶商联手,你能挡得了几招?”

蓝碎云皱起眉头,细想片刻,开始觉得这番话语漏洞颇多,又是梵天情又是叶商,一会又是什么未婚妻,实在有点可疑,但当年魔尊确实对沐灵妃很有意思,另外这名字……他忽然道:“你叫沐兰婷?哦,是不是那个女字边的婷?“沐兰亭不明所以,只得老实道:“凉亭、亭子的亭。”

蓝碎云心头狂震,庆幸自己没真的侵犯了她,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走到角落打坐调息去了。

沐兰亭内力被禁,心神憔悴,只觉得靠在叶尘身上倍感心安,没气再想别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局面僵持,叶尘调动阳力化解被寒冰劲封住的穴道,往日高贵清冷的少女在怀中娇憨沉睡,他再度感叹世事离奇,盘算该如何加深谎言分量,可惜不敢直接问兰亭和兰婷有什么分别,否则又可以编个故事出来。

天色渐亮,蓝碎云疗伤完毕,吐出大口黑色淤血,起身摸出一颗药丸塞进沐兰亭口中,“咽下这酥骨丸。”

沐兰亭骇然,怕这是什么肮脏春药,但药丸细小,顺着喉咙就吞了下去。

蓝碎云冷冷地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元始天魔门,让你这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去相见,魔尊肯定很开心。”

叶尘道:“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酥骨丸和你们天元宗的金蚁丸差不多,有药可解,毕竟寒冰劲点穴伤身,若她真是魔尊血脉,我可担待不起。”实际这酥骨丸也是春药一类,能使人骨骼酸软,无力可使,不过并无催情效果,蓝碎云嫌日后麻烦,不愿细说。

叶尘欲擒故纵说:“那您也给我一粒吧。”

“你就凑合一点吧。”蓝碎云冷笑拍手,昨夜那个侏儒推门进来撂下一盘早点、就又退了出去。

蓝碎云三两口吃下馒头和鸡蛋,昨夜他越想越可疑,虽然兰亭正是当年魔尊和沐灵妃结识的地方,但那里又属延洲,沐看天总管当地,用那里标志名胜给孩子取名倒也很平常,左思右想索性决定带着他俩觐见魔尊,若叶尘说的属实,自己当然是大功一件,可得丰厚赏赐,若是谎言欺骗,再享受沐兰亭不迟。

他换上一套俗不可耐的地主锦袍,穿金戴银,活脱脱一个暴发户土财主,又给沐兰亭找到鞋袜,让二人洗把脸就直接上路。

蓝碎云乃江湖大行家,看似粗鄙无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沿路见谁都是笑咪咪客客气气的生意人模样,竟毫无破绽。

叶尘心道除非瞎猫碰死耗子,沐师叔真和梵天情有一腿,否则自己和沐兰亭十死无生,甚至生不如死,他想留下暗记或制造骚乱,但蓝碎云那双小眼精光内敛,更兼通凌空打穴,任何小动作都很难瞒过他。

更厉害的是每走大概两个时辰,就能看到和己方同样打扮的两男一女,继而岔路而行,叶尘知道这是本心门教众扰乱天元宗追兵,哪怕真有同门碰到己方,多半也奈何不了转轮王的神功内力。

就这样越走越远,三人用六天工夫出了中州,沿路人们口音渐软,饮食渐淡,又走四天半,终于来到了江南,这里历朝历代都是鱼米之乡,富庶繁华,而且波渺柳依,湖面清澈,鲜荷翠盖,风景秀美甲于天下。

多日来沐兰亭已经放下愁苦,回复本色,暗忖脱身之法,可惜魔王亲临,本身内力全失,竟也和叶尘一般无计可施,这时乍见南州秀丽美景,不由多看些眼,暗赞名不虚传。

蓝碎云来到南湖之畔大名鼎鼎的月仙楼,“你俩去洗漱换衣,完事再下来吃饭,想耍花招也请随意,反正也不是没试过。”

叶尘环顾四周,这座大型酒楼客栈的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部分餐桌设在花园,栏杆外正对秀美大湖,正厅富丽堂皇,估计是官府衙门开印团拜,或者是豪门巨贾喜事宴请宾客开堂会之用,他见这里客人虽然非富即贵,但也有文有武,算得上龙蛇混杂,脑中模糊有了主意,上楼时低声对沐兰亭道:“打扮漂亮一些。”

沐兰亭不等细问,酒楼小丫鬟已经引她进了楼上女子客房,她只见房间宽敞整洁,青石地板光可照人,墙上悬挂字画为名家亲笔,装潢雕梁画栋,竟是比寻常大户人家还要豪华三分,桌上另备绿粉红白四色雅致点心,上好碧螺春飘着阵阵香气,妆台边纱帘后又有一大桶滴有玫瑰花露的热水,她自幼出身官宦豪富,但除了自家之外还真没见过如此客栈,江南奢靡可见一斑。

她想起叶尘吩咐,回头对那小丫鬟道:“能否去帮我买些……颜色艳丽些的衣裳,走时一起算账。”

小丫鬟笑着答应出了门,沐兰亭本性爱洁,但连日受制,加上两个大男人跟在身边,她实在不便清洗,如今勉强算是自由,小心插上房门才脱下衣服,当解开抹胸丝带时,汗津津的布料刮动束缚多天的乳房,淡红色的乳尖都摩得翘立起来。

沐兰亭羞涩地揉了揉被勒得酸胀的双乳,顿觉舒适轻松,之后小心褪掉下裳小裙现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再弯腰脱掉裤子,肚脐之下是如墨柔草,莹白腴润的双腿修长笔直,最后踢开鞋子,那双让叶尘看得脸红心跳的纤秀玉足也顽皮地抠动脚趾,以解疲惫酸麻,随后擡起长腿小心踏进浴桶。

暖洋洋的热水让沐兰亭舒服得呻吟出声,热气蒸腾下使她雪白的脸蛋泛出粉晕,让那个长久威仪寡言的高贵少女前所未有的妩媚动人,她浸泡片刻拿起桂花胰子轻柔擦抹娇躯,抚摩着束胸在玉背和雪乳留下的淡淡的痕迹,随后手指伸到腿间隐秘处,小心拨开花底肉唇仔细擦拭蜜穴几天来的汗渍,哪怕在水中也能感受到那抹如脂膏腻的嫩肉,酥麻快感瞬时涌上,春风一般燎向少女的心头,她情难自禁娇吟出又酥又媚的声音,浑身微颤,柔嫩小巧的乳头再次硬立,沐兰亭耻于自己莫名其妙,慌忙抽手去洗其他部位,她一生执于武功剑法,少虑其余,此刻境遇特别,竟首次因沐浴自摸产生快美,她暗暗羞耻,殊不知十八九岁正是浮想旖旎联翩的年华,难免心中春意盎然。

她擦干身子后不想再穿几日没换的内衣亵裤,仅着宽大外套纱衣,饱满鼓胀的胸脯将衣襟满满撑起,浅红蓓蕾若隐若现,沐兰亭低头去看自己如雾里寻梅的娇嫩乳尖,微微怅然,只恨自己身为女子,落入敌手处处被动,为求自保说些不堪言语,连父母姑姑的名声都败坏掉了。

敲门声响,小丫鬟在外说道:“姑娘,您要的衣裳已经让人买到,小婢给您送进去。”

沐兰亭玉足趿上木屐,挡住酥胸开门让她进来,二女见面都有些面红耳赤,小丫鬟笑着说:“姑娘可真好看,这是我们南湖最好丝绸庄子裁剪的衣裙,您看看合不合心思。”

精致木盒打开,赫然是一套花团锦簇的裸肩曳地长裙,上乘软纱粉帛披肩,束腰镶玉丝带,一对儿绣有江南景色的白鞋,外加一点金银首饰。

“你们通常都给客人买这般贵的东西?”

小丫鬟十三四岁年纪,闻言笑道:“我们柜前梁先生说了,姑娘你穿着打扮虽素,但必出身显贵,吩咐我们尽量买得好些了。”

沐兰亭苦笑,月仙楼为江南园林名胜,就连掌柜眼光都比常人老辣。

可是她虽出身贵胄,平日服饰质料名贵,但款式素雅,生平从未穿过如此衣裙,哪怕是随父进京面见圣上皇后穿的命服也不如这套明艳。

小丫鬟撂下木盒,伸出小手就要去解沐兰亭穿的披的纱衣。

“不用,我自己来吧。”沐兰亭支开丫鬟,嘴角勾起微笑,不知叶尘又有什么奇计,不管如何终归也算给自己来一回浓妆艳抹,当一回彻彻底底女人。

片刻功夫,一个颈垂璎珞,玉润嫣然的艳装少女跃然镜前,沐兰亭又盘起青丝秀发,画眉擦粉,涂以鲜红胭脂,往日那个英风飒爽,傲气凌人的女剑客形象荡然无存。

出了房间下楼时候,无数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均暗赞其佳人倾城,如此风流翩跹,只怕西子再世也不过如此。

蓝碎云似也看呆,又习惯性的伸舌舔唇,叶尘笑道:“没想到兰亭如此打扮,比平日更加俊俏貌美了。”

沐兰亭不解其意,怕言多有失,只得白他一眼。

这般娇媚神情和艳丽容妆比当年沐灵妃还要漂亮,蓝碎云神驰目眩,只盼她不是魔尊私生女儿。

叶尘大声道:“月仙楼这般奢华,不知有没有龙肝凤胆、豹胎猩唇可以吃。”

蓝碎云阴笑道:“你们又想搞什么鬼?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叶尘道:“江南风华,犹胜京城,我也是乡下人进城,情不自禁而已。”

邻桌不远五位服饰华贵的男女也在推杯谈笑。

一个头戴折巾的文雅青年笑道:“恐怕也只有锦绣江南才能出得这般明秀艳丽的少女。”

这青年名为严青竹,出身六大圣地之一的春秋书院,文武全才,颇有盛名。

旁边那个长脸女子是他同门师妹辛蕊,剩余二人却非他们同门,那铁塔似的魁伟壮汉宋铁衣师出圣地洪武门,锦衣公子则是和他同出一师的师弟古孝恭,他二人都是腰胯洪武门特制的玄铁长刀。

但如今这四位全都坐在两侧,奉一位男装少女坐在首座。

若是叶尘见到这头巾垂肩的高挑少女绝对惊掉下巴,因为她简直同那位堪称绝色的季雨仙一般无二的相貌,略有不同的就是她鼻梁略高,嘴角多了一点美人痣而已,这位少女正是离家出走的铁家千金铁晓慧。

“这里虽然豪门望族、名流商贾云集,但也不缺暴发户似的俗人附庸风雅,确实稍微乱了些,但……那位小姐还真是……还真是……”古孝恭乍见沐兰亭,咽了口口水,心道:这套衣裳若是给辛蕊穿上,只怕俗不可耐,但这位佳人一穿,真算风华绝代了。

宋铁衣道:“年头不同,当今圣上提倡男女平等,恋爱自由,江南又是自古风流,才子佳人韵事时有发生,严兄和孝恭可以大胆过去便是。”

铁晓慧笑道:“这次有劳几位陪着我无聊乱转,一直无以为谢,不如我去叫那小姐过来喝上一杯。”

几人慌忙起身连道不敢,铁如锋和春秋书院院长师祖张菱溪少年时义结金兰,洪武门掌门白古蟾又和他俩平辈论交,铁晓慧虽然才刚刚十七岁,论起辈分却是他们姑姑一辈,所以哪怕美貌不输沐兰亭,严青竹等人也是丝毫不敢逾矩,辛蕊斜视沐兰亭,嘲讽道:“打扮这么妖冶,只怕不是良家女子。师姑身份高贵,还是莫要自贬身份去搭话为妙。”

严青竹和古孝恭暗骂妒妇多管闲事。

铁晓慧摇头笑道:“江湖儿女,哪分什么贵贱。我觉得那位仙女似的姐姐气度端庄,绝不是什么不良姑娘,只可惜一脸病容、有气无力,应该不是武林同道,否则我都想替青竹你做媒啦。”

严青竹心花怒放,心道师姑年纪虽小,但为人可比师妹强得没边。

宋铁衣道:“哈哈,若是我再英俊几倍,说不定就轮不到你俩了。”

古孝恭笑道:“这种女子若是知晓咱们身份,只怕倒贴还来不及了吧。”

几人还在说笑,却已经有旁人捷足先登。

一位削瘦清秀的富家公子走到蓝碎云三人桌旁,斯文笑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姑娘?好生面善呐。”

叶尘掩嘴偷笑,这种招式现在还有人在玩,也是新鲜。

沐兰亭淡淡地道:“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叶尘本意是既然自己制造不了混乱,那就让沐兰亭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引起注意,主动招惹这样的公子哥儿过来。

蓝碎云道:“这里东西贵了些,我们换一家去吃。”

那公子道:“慢慢慢,今天得遇故人,在下来做东,这里的南湖鱼羹和菊花鳝丝天下闻名,当年连皇上和太后吃过都赞不绝口呢。”

叶尘装出一副馋相道:“阿叔,这位公子盛情难却,我们不要扫兴为好,您说是不是。”

那位公子有个留有鼠须的随从师爷,此时摇扇笑道:“这位是漕运司张大人的三公子张步青,望情赏光。”

蓝碎云沉吟不语,考虑拎着二人快走,省得麻烦,沐兰亭冰雪聪慧,大概明白了叶尘意图,尽量回忆那些柔情女子的仪态,翘起兰指虚掩眉目,说不出的娇羞温柔,哪知少女心中却是冷汗直流。

古孝恭抻了抻绣有金丝的衣领,故作潇洒的走过去道:“看不出这位老丈和小姐不想去么,区区漕运司就莫要唐突佳人了。”

严青竹不甘落后,“别妄想一亲芳泽了,这位小姐已经答应和我们结伴了。”

张步青取出几张大额银票道“先来后到,你们到底请得起人家姑娘吗?”

“哈哈笑话,家父总管关中金库,买下姑娘都够了。”

起初沐兰亭看这些人因自己貌美争风吃醋,还觉得新鲜好笑,待听到古孝恭掏钱买自己时,不由森然斜睨,她自幼颐指气使,目光如刀,三位公子不由心中打了个突。

铁晓慧甩开发带,走过来作揖笑道:“我这弟兄酒后失态,还请姊姊莫要怪罪。”

叶尘见到铁晓慧后果然大吃一惊,当日和自己荒唐春风销魂的季雨仙,不知和这少女是什么关系。

假如铁晓慧知道眼前这清秀少年肏了自己母亲,不知是何感想。

蓝碎云见这几人虽然身有武功,但不过三流水准,一把捉住沐兰亭,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身有要事,不做奉陪了。”

叶尘长叹口气,大声道:“都别看了,身为名门正派,死盯一个姑娘,不觉得丢人吗?”

蓝碎云又要使出凌空指,他却不知叶尘早就运用混沌阴阳道解开穴道,不过连日来假装笨手笨脚、酸软无力而已,为的就是等一个骚乱的机会。

铁晓慧忽然皱眉道:“老先生你莫非是本心门的蓝碎云不成?”

厅内所有武林人士大惊,蓝碎云乃一代魔王,名震天下,怎会是这等猥琐俗气的丑样?

叶尘暗赞这少女恁地如斯聪明,他斜退半步静观其变,严青竹、宋铁衣等久闻转轮王威名,惊骇不已,但到底是名门弟子,抽刀拔剑,一扫纨绔之相,架势显得法度森然。

蓝碎云也很诧异,却也不屑隐瞒:“你这小丫头多大年纪,见识这般厉害吗?”

铁晓慧道:“你刚才指甲颜色变蓝,这乃是魔功转轮冰火脉中的一门阴寒点穴术,当世会这等功夫的就只有梵天情和蓝碎云两人而已。”她停顿一下见没人附和,小姑娘又笑道:“据说魔尊梵天情俊美潇洒。转轮王是个胖胖地丑八怪。这也太好猜了些。”

众人都惊诧无比,后边也还罢了,蓝碎云指甲颜色这种小细节她怎会留意到的,又是如何从区区颜色推到转轮王身上的?

真的是智商碾压导致现场尴尬。

“不错不错,可惜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不该说出来的,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貌美聪明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蓝碎云摸了摸脸上伤疤,一脸惋惜地道。

辛蕊年轻,不知转轮王厉害,只觉得这肥猪恶心讨厌,长剑一颤,剑气犹如烈阳普照,干涸大地,绝对堪称顶级剑术。

蓝碎云笑道:“好,四季剑法使得还凑合,可惜你蠢了些,不该用夏之剑的骄阳剑气。”他屈指一弹,红莲业火腾飞,对撞下轻松震飞辛蕊。

严青竹和宋铁衣知道如果铁晓慧稍有差池,她爹铁如峰和她大哥铁玄甲必定雷霆震怒,迁怒自己,默契十足的刀剑双杀绞了上去,铁晓慧自己趁机冲向二楼。

沐兰亭深知蓝碎云厉害,喝道:“老魔左手有伤,攻他左腰。”

乱象中这番话自有威严,宋铁衣使出洪武门的绝技“金戈无极刀”,每一刀都好似有战场金戈铁马的神威加持,严青竹见识远胜辛蕊,不敢用夏冬二剑,改用萧瑟孤寂为剑意的秋之剑刺他左腰。

遗憾实际他们不该攻蓝碎云左腰,他们应该逃跑才对。

沐兰亭眼光没有错,蓝碎云也确实左边不便,但冰火转轮护体下,只有平级高手才能威胁到他。

时机大好,叶尘抢过沐兰亭,喝道:“我们走!”

蓝碎云隐约猜到魔尊女儿身份多半有假,大怒下手臂一分便甩脱了严、宋二人的兵器。

这时二楼窗子碎裂,铁晓慧手持一杆乌黑长枪,居高临下击刺而来,枪劲上那股摧枯拉朽、气壮山河的铁血神威给敌人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蓝碎云惊道:“天龙霸王枪?!你是铁家传人!”他不敢空手接招,侧身反避,铁晓慧目光凌厉,枪影九天神龙般狂压过去,依仗手中铁家镇族神兵,竟然暂时占了上风。

叶尘见蓝碎云似乎非常忌惮这条大枪,运转混沌阴阳道到个人巅峰,右臂骨骼如天雷暴击,他抽出惊呆在旁的古孝恭佩刀,当初那股落叶不起的死气环绕,配合生气勃勃的天雷,完全具备阴阳混沌循环往复的意境。

惊天一刀劈出,光寒百里,还胜铁晓慧手中的天龙霸王枪。

蓝碎云没料到这小子自己有本事冲破穴道,只觉叶尘一刀斩向虚空,但又似乎跨越距离到了他身前。

比那夜在天元宗的刀法还要灿烈,简直让浮光掠影的绝世轻功都似乎和蜗牛爬一样。

鲜血狂溅,一只猪蹄般的肥手飞向天空,蓝碎云又惊又怒,不解这少年怎会使出这般鬼斧神工的刀法。

铁晓慧横担长枪,龙影闪烁,蓝碎云只得大耗真元,使出生死转轮,叶尘似乎有了经验。

始终和铁晓慧呈夹击位置,绝不正面迎击,哪怕中了妖术,另一人也会第一时间解围。

当然这也多亏铁晓慧聪明无比,可以极快领会要诣,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少女,长短兵器配合天衣无缝,逼得蓝碎云鲜血越流越多,本心动摇,只想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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