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赏着满池的春色,陈哲不免也有些意动,走过去一把扯起元能丢到了池边的躺椅上。
元能突然受袭,却也是丝毫不慌,落到躺椅上之后,颠了颠小屁股整好姿势,叉开两条腿,大大方方地把胯下那鼓鼓囊囊的可爱小包子展露出来,不仅如此,她还伸出葱管似的纤纤玉指掰开了小包子上的粉色裂口,将粉嫩的樱唇肉壁花心一同摆在陈哲眼前任由他细细欣赏。
“也是忍了许久呢。”陈哲笑道,元能这小淫尼出京跟在陈哲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可这几日陈哲床伴不断,自是轮不到她。
此时元能自己掰开牝户,陈哲还未及肉,她那仙人洞口就已经泛起致致水光,那粉嫩无暇的樱瓣肉豆迅速充血红胀了起来。
陈哲唇角勾起两分坏笑,并不急着扑上去替这小淫尼解渴,反手又抓住身旁一个女侍按到胯下。
这几位充做女侍的大家闺秀虽还未经人事,却也早已饱受教导,比当初的李香儿可是机灵太多了,跪在陈哲面前不需指引,就自行替陈哲解开丝袍,双手扶着陈哲分身大口吞下。
这女侍唇舌上还有些生疏,吞吐间却颇为顺畅,陈哲好奇心起,顺口问道:
“往日在闺中拿什么练的?”
女侍吐出陈哲分身,嫣然一笑:“奴家是用玉蜀黍练的。”陈哲失笑道:“我倒是听说闺中练习这玉箫之法常用胡瓜,用玉蜀黍的倒是少见。”
这少女容貌清秀,一双丹凤眼中眸光清正平和,五官间颇有些清雅气,可说出来的言语,却和清雅并无半文钱的干系:“奴家不光用玉蜀黍练了吹箫,还练了谷道……奴家这后庭中可以塞进一整个半尺长寸二粗的玉蜀黍呢,主人可要试试?”
说罢,少女转过身,上身伏在地上,高高撅起两瓣丰腴的臀儿,双手将两股分开,露出前后两个娇嫩肉穴,一张一合地招揽着陈哲尝试。
陈哲没好气地抬起脚,在这自做聪明的女侍臀瓣上轻一脚,让她且滚一边去,挺着昂然而立的分身来到元能面前:“你倒也硬气,这般模样了也不出声求我一声?”
元能牝户处已是一片潮红泥泞,依旧保持着张腿掰开的模样,两只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期盼,却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发,待陈哲发问,这才回答:“小奴只是主人身边的一把夜壶罢了,主人想怎么用何时用,自当由主人心意定夺,断无小奴开口祈求的道理。”
“懂事。”陈哲满意点头,说罢俯身上去,挺起分身对准了那红彤彤的仙人洞缓缓刺入,一面开始缓缓抽动,一面低头把脸埋进了元能胸前。
陈哲身边这胸前本钱丰厚的女子不少,浑身上下尽善尽美的金磬儿、精修炼体法的本慧还有身后池子里泡着的王桢儿,胸前都有一对一手难以掌握的饱满丰硕,然而元能这胸口的两枚白玉柚子依旧是独占鳌头,尤其长在她这娇小玲珑的身子上,更显巨大饱满。
元能自己也深知自身所长,下身挺腰迎合之余,双手捧起胸前的丰隆配合着陈哲上下舔吮吻啮。
陈哲尽心享受元能的娇嫩身子,下身动作越发迅猛,即将一股作气将元能推向高峰之时,突然觉得后庭处有条柔软火烫之物正在往他后窍里钻,抬头后视,原来是王桢儿不知何时从温泉池中爬了出来,正四肢着地,伸着脖子在他后面卖力。
许是在温泉池里泡久了,王桢儿的体温火热,不仅一条舌头远胜平日热辣,一双在陈哲下身股间拂来摸去的手掌也是炽热难当。
见陈哲回头,王桢儿抬头露出一个媚笑:“怎样,是不是更加暖热舒服?要不要趁热来试试?”
陈哲也不废话,双手抱起元能,示意王桢儿躺上躺椅,再把元能叠在她身上。
不料元能被王桢儿火热的身子一烫,立时挺直了脊背高高扬起脖颈,在一声如泣如诉的呜咽中丢了身子。
见此情景,陈哲无奈只好将元能搬到一旁,然后专心扑到了王桢儿的身子上。
王桢儿不似本慧、叶素心练过双修之法,也不像金磬儿般专修过房中媚术,可在陈哲这里,却也有一项独门特长……遥想当年,她与陈哲两人夜夜大战日日笙歌,这房中一道欢愉的次数比林纾枚、宋庭姝、长孙妍等女加起来还要多些,早已是你知我长短,我识你深浅的境界,自称三个肉洞都是陈哲的形状并不夸张。
因而当陈哲分身一进王桢儿这门户,立刻便是丝滑入港,心有灵犀。
王桢儿轻轻一扭腰,这肉道之中便有软肉贴上陈哲敏感之处。
陈哲一个眼神,王桢儿即刻会意,一对健美大腿往陈哲腰间一夹一缠,配合他翻身异位,转做一个女上胯骑的倒浇蜡烛之势。
王桢儿双足轻点躺椅,腰马合一膝腿发力,蹲伏上下平稳有力,陈哲分身进入之间,她还在不断地微调腰胯,每一下冲刺道中软肉都能在陈哲分身最舒爽的地方斯磨一番,陈哲也不逊色,轻轻挺腰向上,枪尖儿熟门熟路地点戳着王桢儿的秘处,引得她本就比平日更加火热的腔道愈发地滚烫潮湿。
“痛快……陈郎……还是你最合我心意……”情热之时,王桢儿哼声道,说罢身子一低,胸前一对肉丸垂下,在陈哲面上轻柔滚动。
陈哲也到了情浓处,双手抓着王桢儿一对丰臀卖力挺腰,脑中不剩外物,只余尽兴二字。
两人配合无间,跨间阴阳相合进出数百回合之后,王桢儿撑上身的双臂陡然一松,抱着陈哲的脑袋在他额头脸颊上下疯狂亲吻,陈哲知她极限将至,腰胯发力加速,等感到王桢儿穴中热意至极,浆液增多之时,松开抓着她臀瓣的右手,啪的一掌打在王桢儿右臀上。
“呀!”王桢儿高鸣一声,牝户中涌出阵阵春潮,已是丢了身子。
陈哲还未罢战,反而乘胜追击,再度发力猛冲了几十合,终是在那接连不断的春潮之中松开精关,将股股精华注入王桢儿滚烫的花心深处。
王桢儿伏在陈哲胸前喘息了片刻,直起身子道:“我且去盥洗一番。”说罢便要翻身下马,不料即便以她的修为,一番灵肉相合的大战下来也不免是有些腿软,下了躺椅竟有些踉跄。
陈哲也没好到那里去,酣畅淋漓一阵怒射之后,精神亦是有些涣散,躺在躺椅上懒懒放空,一动也不想动。
陈哲不动,自有人主动。
只觉一阵浓香扑鼻之间,下身有一张小嘴伸着舌头替他清理了诸般狼藉,随后一双纤纤素手抚上他大腿腰间,替他推拿活血。
不用说,这自然是在旁观战许久的医家女商鹿竹了,陈哲微微抬头,就见商鹿竹一身肌肤已是浅绯之色,半身花绣也换做了艳丽夺目的玫瑰芍药。
虽已是情动姿态,商鹿竹却远比王桢儿之流体贴许多,先以一双素手自下而上替陈哲轻轻按摩全身,待一遍推宫过血完毕,又爬跪在躺椅边,伸出小小的娇嫩舌尖,自陈哲脚趾尖开始仔仔细细的给陈哲舔舐起了全身。
商鹿竹舔的仔细,耗时自然也不短,等她一遍舔完,陈哲早已恢复,从躺椅上翻身坐起,拉着商鹿竹搂在怀里:“伺候的不错,重重有赏,你且说说,现下你身上这三个洞,哪个最想要?”
商鹿竹眼帘低垂,看似害羞,实则却是在遮掩眼中暴涨的欢喜精芒,故作扭捏道:“主人您喜欢哪个便是哪个……”
商鹿竹在陈哲身边待的不久,陈哲对她的性子所知不多,但对她这具身子却已有所了解,那日在广佑县中倚红阁上,商鹿竹才刚破瓜便与陈哲大战了两回,陈哲对其评价不外乎二字:内媚。
此女无论是那药汤里泡大的身子,还是自小修习的床笫技巧,放到陈哲身边那群五花八门的女子中间,顶多也只是小有新意,真正能在陈哲心里留下痕迹的,乃是她那情动之时那双或睁或眯的秀目。
就如此时这般,陈哲将商鹿竹放到一旁石桌上掰开她一双玉腿,分身抵着她牝户缓缓探入,商鹿竹的小脸上先是略显迷离,长长舒了口气之后,一双眼睛就瞪的大大地直视陈哲,眼中的光彩几乎有若实质,灼灼逼人又灵动无比。
陈哲身边女子中,交合之时,脸上神情有放荡畅快的,如王桢儿、长孙妍,有温顺柔美的,如林纾柚、叶素心,也有娇羞满面的,如宋庭姝、周宁,更有本慧、金磬儿那样,浑身都在陈哲的猛烈冲刺之下疯狂颠簸抽搐之际依旧不忘对他淫笑魅惑的。
商鹿竹长了一张清秀到有些寡淡的清水脸,常态时表情也不多,然而到这承欢时,那灵动的眸光一放,她这整张小脸就似会说话一样,睁目扬眉时畅快满足之意更胜王桢儿,低眉垂暮时柔美不输林纾柚,唇一咬眉一颦,那娇羞之意与宋庭姝也是相差仿佛,陈哲最喜的还是她唇角上翘露出笑意之时,那含而不放的魅意真是能教金磬儿十数年苦修的勾人本事都化作白费。
陈哲在这醉人眸光之中有如神助,几百棍下去转眼就教这小妖精腿软筋麻春潮阵阵,陈哲并未怜香惜玉,抬起商鹿竹臀儿,一条玉龙由自她后窍破关直入。
“唔。”遭此终极,本已软趴的商鹿竹又挺直脊背打了几个哆嗦,两条刚刚还酸软无力的玉腿又来了力气,蜷起盘住陈哲腰间。
陈哲顺势俯身,在商鹿竹耳边轻声问道:“你可修得瞳术?”
“呜……奴家……家中医术……本……专精于……祝由科。”
商鹿竹在陈哲的冲刺下勉强打起精神,呜呜咽咽的回答道。
陈哲心下释然,祝由科中多有诡奇的异法,这以双瞳催眠迷魂之术乃是最出名的一项。
修习者即便无心释术,那对眸子也会如商鹿竹这般神采灵动。
瞳术这东西也只是有些诡异奇妙,以陈哲的修为神识,即便无心中招,也不过是微微恍惚一下罢,自不担心商鹿竹害他,不过心思一转,倒是觉得这奇术若是用在闺房床笫上,该是能增添不少乐趣。
回头找些关系,这吉平府商通知核验磨勘之时,考评当提上那么两级……他这个女儿,陈哲甚是中意啊。
可惜,商鹿竹纵有万般好,身无能力的她在陈哲这边还是耐不住久战,陈哲在她后庭之中来回冲刺几百合之后终于尽兴释放,而商鹿竹则早就瘫软在石桌上,那双神采奕奕的美目也只剩一片翻白。
待回京之后,还是让本慧传一套双修功法给商鹿竹等几女吧。
一个多时辰战翻三女,陈哲也有疲乏,在泉池边冲洗一番之后,便和王桢儿一道泡进温泉池里。
夏日泡进这温泉水里确实有些燥热,不过劳累之后躺进这热水里也仍觉畅快舒适,只是后脑枕在池边青石上不免有些生硬,陈哲轻唤了一声:“香儿,且过来。”
李香儿抖抖身子,待女侍将背上的瑶琴搬开,听声辩位之后,膝肘并用,往陈哲这边爬了过来。
陈哲扣下这小妞之后,也没有太过为难于她,反正只是颗心思单纯的棋子,且留下她不久之后还有大用。
不过,陈哲所述的不为难,只是日常行动自由自在、吃穿用度视同房中女侍,这床笫间可就没那么好过关了。
难得到手一个脱了衣服还会脸红的雏儿,陈哲打算亲手调教一番,看看能不能调教出风月宝鉴之中的纯心淫体来。
只是眼下事多,陈哲能做的就只是让她且先习惯绑缚裸行,待回京之后再慢慢下功夫,甚至为了保持她那羞耻性子,陈哲连红丸都不曾取,这会儿把她唤过来,也不过是绑缚调教的一节,让她躺在池边青石上四脚朝天,用那白白的小肚子给陈哲坐枕头靠垫罢了。
见陈哲躺在池中,回过气来的王桢儿下水游到他身边静静依偎。
王桢儿在风平浪静之后也会显露出寻常女子一般的温情沉静,两人安静相拥片刻之后,王桢儿忽的悠悠叹道:“陈郎,可还记得我们上一次一同在温泉中共浴是什么时候了?”
“两年前的早春,在东长岛。”
“你说,我们将来可还有机会如当年一般心无挂碍,逍遥于江湖?”陈哲微微一笑:“若能无所求,便能无所碍……前人曾言,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因此江湖是退不出去的,其实,江湖从来都不是因人而起,而是因为人心中的欲望牵挂而生……”
“唉……那又有什么区别,何人能无欲无求、无牵无挂,就算是天台寺、普度禅院,也逃不出贪嗔痴,又何况你我。”
王桢儿面上过得洒脱随性,背后又何尝不是在背负着玉虎门上下十几口人呢。
“既然如此,便不去想那些琐事了,尽情享受当下吧。”陈哲暂且刨开外界纷扰,与几女在这山间别院一同过了三天,第四日一早,京中林纾枚的一封讯息结束了这段休憩时光。
日夜兼程赶回京城,陈哲本以为林纾枚回京乃是快刀斩乱麻,却不成想,快刀落下,乱麻却还有残留纠葛。
当日林纾枚回到京城时,陈家老娘还未回京,京中混乱已起,赵明任一党以玉虹门、影山派的高手为锋刃,已经血洗了三皇子的亲王府,正在京中到处搜捕追杀皇族旁支的适龄男丁。
二皇子比三皇子机灵,当赵家高手杀上门来之时,当机立断在他齐王府内高手武士的掩护之下,独自翻后院围墙躲避求活。
而且齐王府风水比三皇子的鲁王府更好,后院一墙之隔便是平陵长公主府的后院……宋庭姝带着人在长公主府门口与赵家武士对峙了一天两夜,终是在对方的顾忌之下拖到了林纾枚赶回来。
京中乱象纷呈,朝中的几派大人物自然也没能置身事外,刑部尚书郑阳在鲁王府同三皇子一同葬身在了乱刀之下。
而赵明任与户部尚书等四皇子一派也没能多活几日,四皇子、赵明任等几个首脑全部死在了林纾枚剑气之下,其余党羽在两日内尽数被羽林卫抄家下狱,宫中的贤妃也用一杯毒酒了结了残生。
这场变乱之中,有三件事还是脱出了林纾枚和陈哲的谋划掌控。
其一是赵家的残余,那个神神秘秘的赵元诚依旧没有被找到,根据赵家老管家事后交代,四月个月前,也就是京南大案事发之前,赵元诚就被赵明任安排出京了,一同离京的,还有赵家与贤妃娘家寿宁侯府中的大半积蓄,在赵明任死后,便再无人知道赵元诚与这笔财货的去向了。
其二是宫中,四皇子作乱的消息传入宫中,重病之中的顺昌帝惊怒之中一口气没上来,竟当场驾崩大行。
当陈哲回到京城时,远远就看到了城门楼上已高高挂起的白绫……
最后一件事,却是次辅袁辰。
本以为袁辰突然倒戈会有一些棘手,然而当陈哲来到京城南门外,在官道旁的驿亭茶铺与一人会面之后,心中对袁学士便只剩下敬畏了。
在这茶铺当中,等候陈哲的,正是那日飘然而去的陈伤。
“所以……京南大案其实应该算在袁阁老身上?”听陈伤说清事情来龙去脉,陈哲方才知道,原来这京南、京城的乱子,背后真正掌控一切的棋手,正是袁辰。
听陈哲如此归纳,陈伤只是浅浅一笑:“你这般评价袁阁老我亦不反对,我可没效忠于那老狐狸,这次来见你一面,也不过是他看在你我有些情分上,托我来给你个解释,以免你们见面时尴尬。”
一切的起因,都源自年初袁辰家中的一场本该微不足道的寻常拜访。
袁阁老门生故旧满天下,过年时本就有大批学生上门,今年有个穷秀才也攀上门来打秋风,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广平府教谕之子,而这位囊中羞涩的书生,拿来充做年礼的,乃是已故父亲收在房中的几本文集,而其中一本,便是后来在京南引起连环血案的诗社辑录。
袁辰无心之中翻开了这本诗集,和陈哲一样,他也留意到了名册之中的赵元诚,于是便派人去京南暗中调查。
而这一查,便惊动了赵家,这才有了京南那涉及几百条人命的连环血案。
发觉自己捅到一处马蜂窝的袁辰不仅没有告发阻止对方,反而是顺势布局,交上一份投名状假意投靠了四皇子一党,一面虚以委蛇一面在京中招募人手蓄积力量,最后还顺手把陈家和长公主府引了出来替他袁阁老当了马前卒。
前几日在公主府门口,拖住赵家人手保住了二皇子的不止有宋庭姝和她头上那块公主府匾额,还有陈伤为首的四名袁辰暗中招募的通天境高手。
知道了袁辰全部布置的陈哲心中盘算了一番,这老儿怕是早就属意二皇子了,真要和他之前所说一般要维持朝廷场面上的安稳,那赵家人血洗鲁王府的时候陈伤等人又在哪里?
而现在这般只保下二皇子才是得益最多的布置:
若只以朝争下注二皇子胜出,本就功劳不多,且还要与礼部尚书、左都御史等清流大佬分润,于中书次辅来说未免鸡肋。
如今却又大为不同,在这危难关头出手保扶,即便争不过长公主府,事后算起功劳也要远大于紧闭家门缩头不出的那几个清流老夫子。
就算依旧无法打破祖制拿下中书首辅,也无法染指出缺的三辅,余下户部尚书与刑部尚书两个位置总能拿下一个的,再加上三皇子、四皇子两派留下的空缺,所获实利绝对不菲。
就在陈哲出神思索之际,陈伤已悄然告辞,这位潇洒的侠女这一回该当时真正回去过她的逍遥日子了。
接下来京中之事少不得陈哲奔波忙碌,首先是朝中分饼,先是原本站在二皇子背后的清流一派,虽最后关头的京城变乱中表现有些不堪,但终也没有人会拿这些去苛责几个文臣,几位派中魁首顺理成章的各进一步,礼部尚书进位中书三辅、左都御史专任礼部尚书,礼部左侍郎去督察员接了左都御史的位子。
袁辰那边也算是得偿所愿,袁辰本人只获了些散阶封诰,杜翔却从工部转任户部,同时又把工部尚书的位置留给了袁辰调回京城的一位布政使门生。
至于长公主府陈家一派,林纾枚除了进位大长公主,添了些年俸食邑之外,也无其他增权,好处大多留给了陈家。
陈咨从正七品监察御史升任正五品大理寺右寺丞,这升迁颇为微妙,虽连跳了四级,然而大理寺勉强属于清流,实际无论是职权还是官声都不如兰台风宪。
也是无可奈何之举,陈咨没选过庶吉士,进不了春坊,礼部也是同理,且礼部当下没有合适的出缺,都察院里倒是还可以加个俭督御史,可俭督御史乃是四品的清流官,以陈咨的资历,若是让陈哲来定,俭督御史当然是千好万好,可也要朝中诸公们答应啊。
然后就是在京中坐享其成的陈家老太爷陈鼐了,就此结下了郑阳留下来的刑部尚书之位。
不到五十岁便位列九卿,陈鼐自己还有些犯迷糊,只能说是陈家祖坟青烟滚滚,生了两个好儿子娶了一个好儿媳……陈哲这个驸马都尉本该升无可升,这次却也是借着老父亲执掌刑部的东风,被林纾枚安排拿了个“权知刑部刑狱事”的差事。
父子三人,连同林纾枚趁机从北军中调任安插而来的一些心腹,算是替长公主府把刑部大理寺这大宁朝的司法一系也给拿下了。
林纾枚如此安排倒也不是全出私心,这次京中变乱,让她发觉,这江湖中的武力,朝廷光靠一味地封禄喂饱,还是有些把持不住,羽林卫和宫中虽有不少高手,但防护有余,进取不足,终究还是要向江湖施加更多影响。
而林纾枚的计划,便是将原本松散的刑部六扇门整合成武林当中真正的泰山北斗,以江湖制江湖,而这个计划的落实,自然依旧着落在陈哲身上。
这日,公主府后堂之上,林纾枚又扯着陈哲在述说着她的计划细节,陈哲也是无奈,这几日晚上给顺昌帝守灵,白天回来还要被林纾枚拉着谈公务,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便和林纾枚顶嘴道:“这些章程我已熟知……是夫人,你之前答应我的银安殿无遮大会呢?”
陈哲大胆打岔,倒是让林纾枚停了公事,秀眉微皱道:“倒不是我失信于你,你自己也知道现在可是国丧期间,宗人府的内官都在府里盯着呢,我又能怎么办?”顺昌帝还没出殡,陈哲这些皇亲国戚自然是禁行房事的,另外诸般民间娱乐尽皆暂停,陈府之中最为受伤的乃是绿绮楼的三位小花魁,顺昌帝是中元之前驾崩的,今年的花魁会便也就此中断取消,陈哲答应她们三人的回府之事只好顺延一年。
不过陈哲也只是打岔,倒也未曾真要林纾枚此时履约,却不料林纾枚自怀中掏出一张契纸递了过来:“再者说了,我这公主府终究是在京城,银安殿也只是一个寻常正厅罢了,我如今已经收拢琉璃湖,又买下了整座红悦楼,待父皇下葬之后,我们便去红悦楼开这无遮大会可好?”
陈哲接到手中的契纸正是京中三大楼之一的红悦楼契书,林纾枚这般大方,陈哲心中大喜:“好好好,便依夫人的,您接着说,六扇门该如何一统江湖。”不过,陈哲嘴上说的恳切,心中却早已飞向了百日之后国丧解禁时的红悦楼……
(第一部:京南血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