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抵死缠绵之后,靳冰云最终还是独自一人孤独的离去了,除了凌空,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天道宗也不清楚,但就是因为她没有跟天道宗说清楚,倒是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凌空通过月波楼掌柜的描述,猜到浪翻云在京师,要说这天下能和庞斑抗衡的人,在凌空的记忆之中就只有浪翻云一人而已,鹰缘在境界上可能比庞斑浪翻云更高一些,但他并没有多少战斗力,更何况凌空和他也没有多深的交情,凌空冒不起这个险。
然而京师这么大,要在茫茫人海之中相遇,几率不比中五百万大多少,再说了,就算凌空有这种中五百万的运气,也在和靳冰云的相遇之中用光了,要在中一次的话除非运气好的逆天了。
但凌空也并非毫无办法可想,他现在不光是一个江湖浪子,还是荣国府的宝二爷,单玉茹手下可是渗透进了京师的每一个角落,真要找一个人,没有人比她更合适。
凌空回到荣国府之后袭人抱怨了几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要给老祖宗去请安,袭人不敢阻拦,他去找单玉茹的时候碰到史湘云,被史湘云拉着说了一会子话,好不容易从史湘云含情脉脉的眼神中逃脱出来,却看到单玉茹身边的鸳鸯。
问过鸳鸯之后知道单玉茹正场好不在府上,说是去了荣国府后山的静心庵,凌空知道单玉茹是个忠实的佛教信徒,也不以为意,央了鸳鸯带他去静心庵,鸳鸯仿佛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挡不住凌空的魅力,拉着凌空的手一路走去。
静心庵在荣国府这些女子之中非常有名,凌空经常混在女儿国之中,虽然没有去过,对这儿也不陌生。
这静心庵又有一个诨名叫做馒头庵,据说取义于人生终究不过一个土馒头之意,而爆出这个诨名的,正是静心庵的住持,一个带发修行的比丘尼,名唤妙玉的。
说起来这妙玉也是侯门小姐,后来家道衰落,这才不得已在荣国府所属的静心庵带发修行。
听宝钗湘云几女所言,这位妙玉兰质蕙心,乃是时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就连林黛玉那么心高气傲的主儿,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唱反调,这让凌空对她充满了期待。
鸳鸯大胆牵着凌空的手,一颗年轻的心活蹦乱跳个不停,虽然有千言万语想跟凌空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凌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窘态,想象着妙玉的曼妙模样。
鸳鸯当然不知道凌空这个时候想的居然是另外一个女人,终于大着胆子说道:“二爷,你看,前面就是那馒头庵了。”凌空放眼望去,见一栋庙宇修建在一个微微隆起的山坡上,那山坡坡度非常平缓,远远看去倒真像一个巨大的馒头,这么说来上面的庙宇称作馒头庵倒也是名副其实。
“鸳鸯,你见过这馒头庵的住持么?”凌空问道。
鸳鸯笑道:“当然见过啊,妙玉经常会来府上闲逛的,府上的那些姑娘们也经常会去馒头庵跟她聊天,那妙玉还真是生的如花似玉,可惜却是个比丘尼,一辈子不嫁人了。”
凌空哑然失笑,知道她害怕自己对妙玉有了什么心思,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呢,难道自己在她眼中就是那样的人么……呃,貌似自己还真是那样的人呢。
两人脚下极快,这么说话的时间,已经到了馒头庵门口,鸳鸯上前敲门,只见一个小丫头出来开门,见到鸳鸯,笑道:“鸳鸯姐姐,你怎么来了?”
鸳鸯笑问道:“悟净小师傅,妙玉住持在么?”
那小丫头大约十三四岁年纪,生的唇红齿白,非常俊俏,她对鸳鸯显然也是熟悉的,道:“住持在跟老太太说话呢,鸳鸯姐姐,你是来找老太太的么?”这时候她似乎才看到凌空,一下子面红耳赤,嗫嚅道:“鸳鸯姐姐,他是谁?”
鸳鸯介绍道:“这是府上的宝二爷,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那小丫头吐了吐舌头,拉开门道:“你们进来吧。”
单玉茹还是那副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模样,她对面坐着一个比丘尼打扮的绝色美女,一身的缁衣不能掩盖她绝世的身材,手中雪白的拂尘更增添了她的魅力。
她的气质出尘,无瑕无垢,仿佛仙子临世。
凌空笑道:“给老祖宗请安。”单玉茹见到凌空似乎一愣,道:“你这小猴儿怎么到这儿来了,快见过妙玉住持。”
凌空笑道:“这位姐姐想来就是这儿的住持妙玉了,果真是如花似玉我见犹怜啊。”
妙玉听他说的轻佻,有些不悦,面带寒霜道:“这位就是府上衔玉而生的宝二爷么,果真和传闻的一模一样!”
凌空苦笑,这位妙玉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外面都盛传宝二爷乃是一个混世魔王,道:“多谢妙玉姐姐关心,小弟顽劣,倒是让姐姐费心了。”
妙玉暗自腹诽,谁关心你了?可老太太还在身边,终究不能拂了老太太的面子,随口道:“不知道宝二爷此来何事?”
凌空见桌子上放着两杯茶,还都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泡上的,他一早上没有喝一点东西,也有些渴了,毫不客气的拿来就喝,两杯清茶一下子喝了个底朝天。
“真爽!”凌空大声赞叹,又问妙玉道:“妙玉姐姐,我还没有解渴呢,茶水还有么?”
妙玉脸上一阵抽搐,她虽然是带发修行的比丘尼,但毕竟出身侯门,真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向来都是和斯文人打交道的,什么时候见过凌空这样一口一杯茶的。
品茶品茶,重在一个品字,像他这样,只能叫做牛饮,白白糟蹋了自己精心炮制的两杯好茶,妙玉不觉有些心疼,对凌空的评价几乎降到了负数。
单玉茹却温柔的看着凌空,笑道:“宝玉,你做什么去了,渴成这样?”
凌空淡淡的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和人打了一架。”
单玉茹笑问道:“赢了没?”
凌空笑道:“勉强可以说是赢了吧,只是赢得可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