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娘倚靠在床帏边,单手不断在床上拨弄着什么,房间内轻纱幔帐随风轻摇,她脸颊两侧的秀发跟着飘飞摆动却不甚在意,手指勾连着微弱灵力散发出玄奥的气势,氤氲流转之间藏匿细不可闻的柔媚呻吟,出自何人之口不做多想。
见许长生走了进来,她回过头脸上带着淡雅的笑意,“回来啦?”
语气如同一个守在家中的贤惠美妻,神色端庄优雅目光温柔似水没有半分俗媚,贤淑良德之下偏偏是丰腴肥熟的娇躯,衣衫裙摆之间勾人视线。
许长生的慌乱表情因为这一眼便平复了下去,那柔媚的姿态让他心神荡漾,默默走了过去。
“仙女姐姐,你在做什么?”他一眼就看见了在床上厮磨的娇小肉躯,牧可可此刻犹如软玉在床上忸怩,浑身散发着病态的绯红,一股莫名香气从身体泌出,直叫人通体舒泰。
牧可可泌出的汗渍竟然蕴含如此浓烈的灵力,已经步入仙道的许长生自然看得见那流转的灵气光晕,犹如薄雾升腾,尽数被玄娘固锁在床榻这片狭窄空间之中。
床上不断传来脸红心跳的低吟浅唱,牧可可那白嫩肥软的一线天在这晦暗的光线下映照出银白的反光,无一丝杂色。
听见许长生的疑惑,玄娘淡然一笑,看向牧可可的眼里流露出惋惜,“这丫头体内灵力蕴藏过多,那脆弱的丹田早已承载不住,灵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不说,如此冲刷之下甚至影响了神魂,偏偏她六识缺一,不觉得疼,但如此下去只有神魂俱灭一途。”
这丫头下场这么惨?
许长生面露惊惧,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些被向通明献祭掉的人,当初他一度以为自己身处幻境,对那些人的死没有感觉,直到向通明浑身杀意地搜索发出异响的他,才让他有了对死亡的实感。
如今在他面前,这么幼小的女孩就要这么死掉了?
许长生有些难以理解,略显艰难地张口,“没办法救吗?她父亲不是洛缘府内门的长老?这洛云峰都是他的,他怎么不救自己的女儿。”
在他身后的林若薇面色不屑,对于许长生的心神波动两人都有感知,本欲开口的她却被玄娘抢先一步。
侧坐在床榻的玄娘伸出了手,抚摸上许长生的脸颊,神魂之下的她触摸并无实感,却让许长生有了一丝慰籍,“生死自是由命,那长老并非表面看着刚正不阿,对自己的亲眷想必也并非上心。”
见许长生呆愣的模样,林若薇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何不直接告诉他,这丫头之所以是眼下这般模样,本就是拜那个亲爹所赐?”
“啊?!”许长生震惊地看向林若薇,又不可置信地想从玄娘那里得到答案,见玄娘依然是那副温柔似水的笑容,没有出言反驳,他不得不相信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实。
他一度以为仙人高高在上,皆是毫无凡尘俗欲的心如止水之人,许怜霜这样的妖女只是意外,可眼下事实摆出来,还有那个许怜霜的前任师尊,严语凝,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连脸面都不要的女人。
仙人竟然是这样不顾一切的自私自利之辈吗?竟然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许长生惊愕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玄娘微微一笑,手掌复上许长生的手,“蕴灵体万万人难得一遇,虽不是上等的修行体质,但与我内媚之体,你另一位仙女姐姐的剑心澄澈一样,都是少有的仙体,不同的仅是效用。”
“蕴灵体能源源不断,不分昼夜地吸纳世间灵力,而且无需淬炼便可纳入体内,只是这般磅礴的灵力,宿主只能调用很少的一部分,你那个姐姐的新师尊,故意在自己女儿幼时灭掉她的痛觉,又布下锁灵法阵在她体内,明显是当。”
说到这里玄娘语气一顿,目光直指许长生,神色幽幽道:“人丹。”
以人为丹,助其一步登天。
如此磅礴的灵力,纹灵境不过尔尔,配上无上仙丹,融灵境也可以一并破之,如此不顾一切巧取豪夺提升境界,毫不在意根基是否稳固,牧长空是真的疯了。
“这样的人既被称为人丹,也有称之为,肉瓶身。”玄娘补充一句。
场间陷入沉默,许长生还在消化这样惊骇的事实,林若薇皱眉道:“如果仅是如此,以先前观测到他的骨龄天资,怕是吸纳的时候就得爆体而亡,那卑贱之人不会不知道,理当还有后手。”
两女互相一视,随即落到许长生的身上,后者满脸茫然,“怎么了?跟我有关系吗?”
林若薇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却不是针对他。
玄娘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二人担心,他想夺舍重生。”
“夺舍?他能夺谁的舍?”许长生勉强能够理解这个词的含义却不明白两位仙女姐姐的眼神是什么含义。
“予阴生女之精血,破筑灵之道基,神魂颠倒堕入万泽,以便鸠占鹊巢。”林若薇口吐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他要的是那个爱徒,陈青山的命。”
这样的行为无疑是邪魔外道,为天地正道所不容,哪怕玄娘这般离经叛道,也从未想过做出夺舍重生之举。
陈青山的天资绝顶,不然也不会在百年之内踏入筑灵境界,这已经是洛云峰首屈一指的修行资质。
许长生再度惊讶出口,“啊?陈青山?”
“嗯啊……”
刚说完床上意识涣散的牧可可再度一声高昂的娇吟,娇躯颤抖小翘臀激出一道水光,随即倒在床榻上,一股糜香再度扑来。
许长生这次有些脸热,在玄娘的挤眉弄眼下转过了头,随即又撞上林若薇那不虞的神色。
“这还要持续多久啊仙女姐姐。”许长生低头问道。
玄娘眉头微挑,知道他在问自己故意凑到耳边,水汽湿润地吐露道:“快了呢小主人,是忍不住了么?”
许长生低垂着头否认道:“不是不是,我那个姐——那个妖女快回来了,让她看见房间里这样,不太好。”
玄娘柳眉微挑,她自然也感受到了许怜霜的逼近,事实上她比林若薇更欣赏这个妮子,明明没有魅惑的体质,一举一动都自带一股媚劲,偏偏人冷得跟个冰山一样。
与外冷内热的朱雀圣女不同,许怜霜是真的没有把人当人看的那种,除了自己这个小宿主。
见许长生神情局促不安,玄娘笑容多了一分无奈,看向林若薇后者也是撇过头只当没看见。
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让小宿主吃掉床榻上的肉瓶身,让他明白实力强横能带来的好处才信,不然实在是过于怯懦。
此外,她二人也不希望许长生过于追求境界,那与她们的所求又不相符。
片刻后,牧可可的春潮尽去,由神魂略微健康,可以远离许长生的玄娘将其送走,由林若薇继续封锁这张床榻,说是另有他用。
许长生则被赶出了自己的房间,玄娘吩咐他,如果许怜霜提起,他必须将其引入另一处房间以免被察觉异常,对于玄娘的安排,他下意识的选择了听从。
重新站在院内,许长生仰望半空满脸惆怅,不知怎么的,自听到玄娘口中那牧长老的谋划之后,他对许怜霜竟然又淡化了几分恨意。
比起罔顾人伦,使用邪魔之法的牧长空,许怜霜好歹还有正邪之分,在她的身下,只有自己受伤。
怎么还可怜起这个妖女了,许长生摇头将这恐怖的想法抛之脑后。
青色的剑光从天际滑落,没有萧焕那般夸张的排场,许怜霜以极其优雅干脆的方式落到地面。
素白的银纹云履脚尖落地,衣裙飘舞之际,显露出许怜霜那张对外冰寒冷厉的清颜,修长的身段被银白的束腰勾勒得淋漓尽致,盈盈一握的酥胸曾被许长生无数次的把玩,如今却依旧傲然挺立。
此刻的她犹如飞雪中傲然独立的寒梅,清冷得遗世独立,连靠近都会刺伤神魂。
飞剑几度流转最后自发归于手中剑鞘,那淡漠的眉眼上挑,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落在院内唯一的身影之上。
许怜霜看向四周,随即发现院内的大坑,薄唇轻启,冷得彻骨寒,“有外人来过?”
许长生并未回话,只是沉默地看着她,那眼里莫名怜惜的神色让许怜霜有些莫名其妙,总感觉今日的长生有些怪怪的。
许怜霜迈步走向了他,事关许长生安危,她正打算继续追问。
许长生神色复杂地开了口,“总感觉有些时日未见了。”
“姐姐。”
许怜霜停下脚步,瞳孔微缩,薄唇微张,难以置信地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