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憋了半天,才红着脸说:“小姐,这不是有凳子吗?你坐他腿上怎么吃饭呵?”
云儿扑哧一下笑了:“姐姐看不惯了?你不知道,我这毛病都是新哥给惯的,每天吃饭他都得搂着人家,一口口喂人家,现在人家都作下病了,不坐在新哥腿上,不让新哥喂,就吃不下去饭了!”
龙宇新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想推开云儿,可她却搂的更紧了,他想反驳,可又无从说起。
薛晴看看他俩,怀疑地问龙宇新:“她叫什么名字?她真是你龙总的妹妹吗?”
云儿“扑哧”一声笑了,她撒娇地说:“怎么说呢?他姓龙,我姓柳,你说能是吗?”
薛晴“腾”地站了起来,伸手质问龙宇新:“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情人?”
“也差不多,不过不准确!这么说吧,我们是白天吃在一张桌上,晚间睡在一张床上!”
龙宇新蒙了,他没想到云儿会这么说,他想站起来反驳,可这的确也是事实。
薛晴秀脸变得刷白,她的手哆嗦起来:“你们已经睡在一起了?”
“当然了,要不然他怎么搂着我呀?我们可是有时间就得搂着,他不搂着我,他睡不着,我不搂着他,我也睡不着,现在他不搂着我,我就做噩梦,没办法了!”
薛晴一脸不相信地问:“你们都发生关系了?我怎么看你还是个处女呀?”
云儿一下子跳起来了:“你这人思想咋这么肮脏呀?我还没到年龄呐,能和他有那个关系吗?不过你也别急,明年这时你再问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这姐姐真怪,人家自己都没急,你急啥呀!不过,你还真有两下子,连是不是处女都看得出来!”
“他不会看上你的!尽管你很美,可你还只是个小孩子,是个小跳蹦子!”薛晴松了口气。
“萝卜、白菜各好一套,这你还真说错了!相反,我看他却不会喜欢你!是不是哥哥?”
云儿把脸贴在龙宇新的脸上问,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吞吞吐吐地说:“云儿,别瞎说,快坐下吃饭!薛老师,你别生气,我考虑好长时间了,咱们俩是不合适!”
听见龙宇新的话,薛晴的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白,胸脯子一个劲地呼扇着,半天才恨恨地说:“龙宇新,你们就这样地耍我?你记住了,你会后悔的!”说完,她拎起手袋冲了出去。
龙宇新急忙要站起来去拉她,谁知道云儿却把他一摁,自己跑出了门:“大姐姐,你别听他的!你要是愿意给新哥哥当个小妾和地下情人什么的,我也不会嫉妒的!我这人肚量大!”
薛晴真的跑了,是哭着跑的!云儿一脸得意地回到了龙宇新的身边。
气得龙宇新对她吼道:“你作什么?你这不是搅局吗?我有话要跟她说,这还怎么说?”
云儿人又把龙宇新摁到椅子上,然后往他大腿上一坐,把双手盘在他的脖子上,小嘴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新哥哥,你别昏了头,她刚才把你办公室里的那些作废的服装设计图都看了一遍,你看着,百浪这次表演准会把那些样子端出来!”
龙宇新一愣:“你是个大醋坛子,说话也不寻思寻思!她一个老师要那个干什么?”
龙宇新嘴里这么说着,可心里的底气不太足,他曾经让小谢调查了薛晴,调查的结果竟是:各学校根本就没薛晴这么个人!
“你觉得你不错是不是?我是大醋坛子,我稀罕你!你也不去照镜子看看,见了女人一副迷登登的样子,看了都让人恶心,还自觉不错呐!”
“嫌我恶心你还来?”
“我是怕你把龙腾败坏进去!上次的苦头你是不是还没吃够呵?是不是想再尝尝呀?”
“你就是瞎怀疑,她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不信,咱们走着瞧!”
魏德曼大概是吃到了甜头,竟然把服装订货会开成了有四家公司参加的服装表演会。
第一天是太子服装公司和长青服装公司模特队表演。
两家的服装都各有特色,魏德曼选中了两三个样子,跟他们订了订单。
第二天,本来应该是龙腾公司的模特表演队先表演,但杨秃子说他们有两个模特队队员的家里发生点情况,下午就急着上飞机去外地探亲,他公司的表演队想要在上午参加表演。
龙宇新憋了一肚子气,争讲了几句,但魏德曼却听了杨秃子的话,对龙宇新说:“咱们是家里人,还是让外人先表演好点,人家是客人嘛!”说着就把龙腾的表演串到了后边。
杨秃子高兴了,他冲身边的总管伸出了手指头,做了个OK的表示,露出一脸得意。
看着杨秃子那得意的阴笑,龙宇新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看来事情可能是让云儿给说着了,他们真的偷了龙腾的衣服设计图。
唉,薛晴呵,挺好个人怎么会被他们给利用呐?
龙宇新回头看了看云儿,只见她伸了两个指头,朝他得意地晃动着。
他气得扭过脸去,不再看她。
妈的,死秃子,你他妈的偷什么不好,偏偷那几张擦屁股纸,让我丢把面子!
果然,百浪真的把龙腾淘汰的几个设计搬了出来,居然也赢得了魏德曼的好评。
大概是有上次订货会的教训吧,魏德曼这次没轻易表态,而只是让秘书把服装小样要了过去,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遍又一遍,连连地点着头:“恩,是这个意思,有点韵味儿!”
杨秃子大概有上次那碗酒垫底儿,也没敢太张狂,不过那志在必得的神态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
龙宇新虽然还在生气,但他心里有数,他坐在那里,故意露出慌张、无奈、泄气的表情,而且还不断地长吁短叹,头也低得让人难以看见脸。
但有心人也可以看到,他的嘴角还是不时的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偷偷看看云儿,见她带着一脸愁苦的表情,气得龙宇新真恨不得把她拉过来拍她一顿小屁股:“这小妮子,跟谁学的,这么会表演?这不是把我都盖了冒了吗?晚上真得好好地拍拍她的小屁屁,让她知道气我的好处!下回悠着点!”
看着龙宇新和云儿俩人难受的神态,杨秃子放心了,他高兴地拿起手机通知了生产部:“马上下单子,每件三十万套,马上开机!对,迅速抢占市场,不给龙腾反手的机会!通知新闻单位,马上发广告,大幅度,全覆盖,不要吝惜钱,要有点大将风度,舍我其谁的气魄!”
打完电话,龙腾集团公司的模特队表演也开始了,他看了看,没什么打人的样式,那个红得发紫的云儿也没露面,心里更有底了,他挺直腰板,笑声朗朗地品评着模特的表演。
龙腾集团公司模特队的表演很卖力,那些服装新颖别致的样式,赢得了一阵一阵的掌声,但魏德曼却不断摇着头,感到有点失望,他暗暗埋怨龙宇新:“明知道我要什么样子货物,怎么拿这些东西搪塞我呀?是不是不想合作下去了?你的女人呐?怎么也不出场呵?”
杨秃子张狂起来了,他站了起来,一面拍着巴掌,一面走到龙宇新面前说:“龙总,你的服装真不错呵,订单一定会爆满了!唉,风水轮流转,大洋公司这边看来我要捷足先登了!”
龙宇新叹了口气:“唉,有些人总是犯低级的错误!您能不能再忍耐一会儿,我们的重头戏还没登场呐,你急的什么呀?菜没端上来,你还没尝一口,你怎么知道是什么味道呵?”
“什么?你还有服装要推出来?你这次不就报了十四种服装吗?”杨秃子震惊地问。
“对呀,对大洋公司我是报了十四种!不过,刚才这些是对国内商家的,你看,不是开始有人找我们江副总裁签单子了吗!这可是难得的展示自己的机会呀!”龙宇新淡淡地说。
优雅柔曼的音乐开始了,云儿带着男女模特又出场了,当云儿她那轻盈飘逸、柔曼清丽的身姿一出现在T型台上,记者们就一下子活跃起来,立刻摆出了大抢镜头的架势。
魏德曼的眼睛也瞪得要掉到了地上,他的手不自觉地合着音乐打起了拍子。
杨秃子竟拿出手绢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他没想到,龙腾又耍了他一把。
当然,这次龙腾的订单又是爆满。云儿的大照片竟上了各家大报的新闻版。
失密的事儿,龙宇新不说,云儿也没提,就是回到家,二人搂着睡觉时,云儿也没提。
薛晴隔三岔五还来约龙宇新去赴会,云儿却一直在工厂跟工人一起研究服装的式样。
龙宇新和云儿的功还在练,但还停在第二重上。看来提升一重也非一日之功呵!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年。
这天,龙宇新和江月茹坐车赶往公主坟,那里有家公司要关门了,他们决定把它兼并过来。
龙腾这一年已经渡过了困境,他们需要从守土向开疆转化了。
有铁嘴钢牙的江月茹配合,尽管争争讲讲,到傍晚还是顺利地达成了协议,交换了文本。
回来的路上,龙宇新对江月茹说:“明天你去工艺美术学院办一下手续,让云儿去学一下服装设计吧!公司要发展,设计能力需要不断地提高,我们一要引进人才,二要培养新人!”
“让云妹子去离岗学习?她现在可是咱们的骨干呵,几家设计室都离不开她呀!”
“不,不脱产的!在家住!白天照常上班!董事局决定成立个集团公司的设计中心,让云儿负责,副总级的,人员由她选!编制由她定!模特队和下面的设计室都归她直接领导!”
江月茹吃惊地看着他:“你给她这么大的权利?她这么点岁数,行吗?别压垮她!”
“行,你可能不了解她,这是个压力越大,能力越大的人!”他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手机,里面立刻传来姐姐焦急的声音:“小新,你快回来,妈妈身体不太好!”
他立刻叫车停了下来:“小谢,你把江总送回公司,我打车回家去一趟!”
江月茹忙说:“还是我打车吧,车留给你!”
“别争了!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打车危险!我一个男子汉,劫我没用,当老爷子太小,当孩子太大!”说完,他下了车,摆手叫住了紧跟在后面的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出租车司机什么也没问,车立刻就冲了出去,司机把车开得简直要飞了起来。
龙宇新奇怪地看着路边的景致刚要说:“路走错了!”却觉得眼皮酸酸的,特别困,好想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一觉,他靠在皮椅上闭上了眼睛,到嘴边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里面传出薛晴的哭声:“新哥,危险,你快下车,快下车……”
拿着手机,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一黑,一头倒在了车里。
“新哥,新哥,你在哪里?你怎么睡着了?你等等我,我马上赶过去!你别睡!”
突然,大脑里听见了云儿在焦急地呼唤他,他心里打个激冷,知道是中了熏香,看来他是遭人绑架了。
他马上运起了功力,片刻,他的神智开始恢复了清明,但他没立刻起来,他要知道他们绑架他的目的,这个司机根本就不是开出租车的,他怎么知道我要打车?
他神智恢复清醒,精神力也集中了,他分明看见云儿满脸梨花带雨,焦急地开着别墅的那辆桑塔纳旧车,车在公路上奔驰,她已经把车开到了极速,她是担心他的安全呀!
幸亏云儿在关键时刻呼叫了他,她怎么知道的?
哦,是他们练了乾坤混元功,已经心灵相通了,要不然今天怕是难逃鬼门关了。
想到关心自己的云儿,他的心里一热,她是爱他的。
车在城边的什么地方停了下来,片刻车里又上来一个人,也是个矮墩墩的汉子,而且是练家子。
那人上车就哇拉库拉的和司机两个一顿穷说,把龙宇新听得个云山雾罩的,半天他才听出来,他们说的竟然是地道的日本话。
可惜他一句也听不懂,但他听见了杨怀顺的名字。
“妈的,真是两个日本猪,我操你祖宗,招你惹你了,绑我干什么?吃错药了吧?”龙宇新奇怪地想着:“怎么提起杨秃的名字了呢,难道是杨秃子搞的鬼?他可是够黑的了!”
他猜对了,还真是杨秃子搞的鬼,后上车的那小子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喂,杨总呵,秀子经理呐,噢,你知道呵,那小子在我们手了,你马上来领人吧!还在那老地方!快点呵!”
“妈的,还能说口流利的中国话!杨总?还真是他?妈的,下黑手了,为了大洋的订单?还是要挟我?秀子是谁?听名字应该是女的,怎么是日本名?是他情人?还是他的助手?”
“唔,刚才薛晴来了个电话,她怎么知道我上了出租车?大概这事和她有关吧?她现在是不是在妈妈那里?是不是听姐姐说我要回家去?”他微运意念,真气又迅速流转全身,想感应到他妈妈家的信息,可惜太远了,他什么也没收到,却意外地收到了云儿的气息。
云儿还在开着车,但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看来她是真的怕他出事呵!
他心里一热,当时就下了决心:“不能再让她着急了,我得马上回去!万一破车出了什么事儿,那可毁了!”
车还在前进,他立刻坐了起来,两只手抬起来一用力,那两个呆瓜的头就撞到了一起,两个人都昏了过去,车失去了控制,立刻在公路上划起了龙,龙宇新忙伸手把住了方向盘,人也跳到了前边,迅速刹住车,把两个家伙往后边一扔,调转车头朝云儿的车迎去。
“新哥,你好厉害呀!”云儿那边立刻就知道了,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云儿的笑脸,她笑得那么甜美,手也打出了OK的手势,他迅速回了个V字手势,云儿点了点头。
他好高兴,练这功真好,两个人心意相通,连传真机都省了!太过瘾了!
终于看见云儿的车了,他把车一停就跑下了车,片刻就和飞跑过来的云儿紧紧地搂在了一起。
他感到了她的身体在不停地抽动,她不停地亲着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耳朵。
她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脸,把他衣服的前襟都给弄湿了:“你这么晚了打的什么车呀!你想吓死人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真出了事儿,人家还能活下去吗?”
龙宇新搂着云儿,心里激动万分,他想:“今天这罪没白挨,竟使我看到了云儿的真心,谁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云儿这是什么?我得告诉她,我这辈子只要还能是男人,我就非她不娶!”他忘记了,越漂亮的女人越不可信,这个结论可是他自己得出来的!
他拍着云儿的小臀安慰着她:“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吗?放心吧,老爹说了,你是我的幸运星,只要有你在,我就万事吉利!走吧,咱们把车上那俩送到派出所去吧!”
云儿抬起了头:“不,我不能便宜他们!你先回咱们的车里去吧,这里的事你别管了,就交给我吧!我这辈子连蚂蚁都不敢踩死,可还是处处受人欺负,我看透了,得狠下心了!”
她咬着牙奔向了那台出租车,嘴里嘟哝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要杀人了!”
龙宇新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了,可他一点都没犹豫就自己先上了自家的车里,他刚把车调转了车头,就见云儿抱着膀儿,站在那里,看着那辆出租车像箭一样朝一棵大树撞去……
第二天的晚报上就登出了《思华商厦两职员酗酒,汽车撞树当场毙命》、《思华日籍职员车祸毙命,经理无可奈何》的标题新闻,奇怪的是所有的报纸都没提那是辆出租车。
云儿处理完了那车,在车边看了看,又拿几棵蒿草扫掉了她自己的脚印,然后才回到了自己的车上。
上了车,他就把头靠在了龙宇新的肩上,一只胳膊紧紧地搂住龙宇新的腰,一只手还在擦着脸上不断流出的眼泪,看来她是一时半会儿过不去那个劲儿了。
龙宇新想转移一下目标,把她的情绪调整一下,就笑着问她:“现在你都快成半仙了,我这边刚昏过去,你那边就知道了,是不是越来越神了?看来我要有点私弊,还瞒不住你呐!”
云儿小嘴轻轻地对他耳朵吹着气,然后小声地说:“你忘了我们是心连着心的?我正在画画,突然心里乱的像猫抓似的,我一闭眼就看见你在一个出租车里,不知道为什么正在倒下去!”说完,她就舔了舔他的耳垂,舔得他心猿意马的,幸亏他有病,要不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呐!
他本来想说云儿几句,可现在他已经张不开那个嘴了,他没法说爱他的人!
对云儿刚才的做法,龙宇新实在是不赞成,但他现在却只能是暗暗后悔:“这个疯丫头,就这么让他们死了,连点证据都没留下!我真不该由着她的性子来,唉,我是不是太爱她了?”
云儿知道他的心事,她笑了笑说:“这些人渣送到派出所只是教育一顿就给放了,顶多蹲上两年,出来还会害人,到不如给他们找个休息的地方,让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说完她温柔地把自己的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停了一会又说:“我看了他们的工作证,是思华商厦的人,好像是一家服装商店,他们怎么养着杀手呐?是黑社会的吧?”
“思华商厦?我怎么没听见过这个商店呐?这俩人可都是日本人呵!他们一直说的是日本话,后来给杨秃子打电话才说的中国话,对了,还提到什么秀子,这大概是日本名!”
“什么,杨秃子?是他买凶杀人?买的还是日本人?他有钱呵?日本杀手还能少要了?他也犯不上呵?秀子?好像是日本女人的名字呀,听说杨秃子最近靠了个漂亮女人,是不是就是她呀?”云儿一下子坐直了腰:“你怎么不早说,应该查查他们是谁派来的!”
龙宇新委屈地说:“你也没让我多说呀,你当时那样子,我都吓傻了,还敢说吗?”
云儿“扑哧”一声笑了:“你把我说成凶神恶煞了,我就那么可怕呀?我是让他们给气的,你说说,这才多长时间,他们搞了几把了,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呐,不狠下来行吗?”
龙宇新点点头:“所以我也没说你呀?你那么柔的性子,都让他们气疯了,我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