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笑有很多不同含义，谈霏玉了解夏眠虚伪的笑、恶劣的笑，自然也能看出来她此刻的笑容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她整个人仿佛卸下伪装变得松弛，笑容平静而纯粹。
雪山冰川、湖泊草地，包括心心念念许久的日照金山此刻都沦为背景，湖边五色经幡在风中舞动，夏眠的面容几近于不可亵渎的圣洁。
谈霏玉紧抿着唇，神色为难，她对现下状况一头雾水没有丝毫准备，更不明白夏眠到底要做什么，只能模糊的从喉咙里吐出短促的音节——
“嗯……”
夏眠弯眼：“姐姐不看吗？快要结束了。”
闻言谈霏玉悄悄松口气，匆匆转头，日照金山持续时间不长，现在已接近尾声，金色蔓延至整座雪山。
女生清脆的声音自身旁传来：“我刚才是怕你没听到，所以又说一遍。”
她装作全身心投入到景色中看得出神，心跳却杂乱的不自觉跟着女生话语的停顿而停顿。
“没有让你一定要答复的意思，姐姐不用紧张。”
夏眠说完转头，目光终于投向眼前的风景。
金光浓烈，连绵雪山仿若正接受着洗礼的世外来物，宏伟壮观。
一直到结束众人仍沉浸在余韵中，意犹未尽。
白玛道：“你们运气不错，这几天天气好。”
日照金山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的。
杨云菲从刚才激动到现在终于能喘口气：“这比网上看到的震撼多了！你有拍照吗？”
陈灵滑动屏幕：“就用手机拍了几张，但拍的不怎么样……”
她四处问了一圈准备挑选好看的发朋友圈，目光瞟到拿着相机的谈霏玉身上。
“姐姐，你刚才是不是有拍照？”
谈霏玉还僵硬坐在原处，夏眠不动她便也不知道该怎么动，这会有人搭话顿感放松。
“没，我录的视频。”
“哇。”杨云菲好奇，“能看看吗？”
谈霏玉急需要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去摆脱身旁夏眠太过强烈的存在感，手指拨动调出刚录制的视频，点击播放按钮。
杨云菲弯腰凑近。
单反沉重，没有稳定器手持的画面有轻微抖动，不过不影响观看，这副大自然馈赠的美景即使换做对摄影一窍不通的孩童来按个快门，那都是原生态大片。
画面最初是还未完全变成金色的山巅，伴随着风声突然响起一个清澈女声。
“我——”
“滴。”画面暂停。
谈霏玉听到声音的瞬间，心脏重重一跳，慌乱暂停视频。
“怎么了？”杨云菲不解。
“手太晃了，没拍好。”谈霏玉脸颊发热，拙劣的找借口。
“没有啊，拍得挺好的呀。”
眼见女人羞窘的难得陷入尴尬处境中，夏眠唇角略弯开口道：“你是想要视频吗？到时候我修一份稳定的发给你。”
“真的？”杨云菲得到夏眠点头回复，兴奋地靠过来，注意力全然被勾走，“那太好了，夏眠你还有这技术呢。”
“不过得回去之后用电脑才行。”
“没事，那我们先加个好友？”
“…………”
杨云菲和夏眠在一旁抱怨网络，举着手机挥动找信号好的地方。
谈霏玉关掉相机将储存卡拔出来收好，脸颊上的余热还未消散，心里暗暗庆幸。
刚才再慢一点，所有人就都能听到夏眠的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