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王家老太爷回到长安城聚宝斋视察总店,所以王贤带着两人直奔聚宝斋。
到了聚宝斋,听人说老太爷已经在视察账目了,王贤便道:“仲玄兄你和秦老板先随意看看,我去和爷爷说去。”
说完人就进了里屋。
李仲玄与秦一龙就在外边欣赏起珍宝玉石,不过秦一龙始终担心着王贤能不能成事,所以总是盯着里屋门口。
过了半个时辰,王贤出来了,也不多说,只是把秦一龙叫了进去。
这时剩下李仲玄一人在外边,他也不担心,反倒是用心挑开了玉器,他还没给翠黛楼的嫣然买礼物呢,趁着有时间看能不能挑到个合意的。
挑来捡去的还真让他找到件可心的,是一件同心坠玉。
王家的聚宝斋并非只是靠着搜罗宝物出售,聚宝斋的玉器师都是当世国手,王家每年从全国各地搜罗的玉石珠宝,都要经过这些顶级玉器师重新设计打磨,材料越好的话,这些国手们投入的心血也越多,做出的物件也越发珍贵。
这件同心坠玉虽然不大,用玉却绝对是极品和阗玉,形状是雕成两块心型互相依偎着,轮廓圆润,没有丝毫雕琢的痕迹,李仲玄随即付了宝货买了下来,不过将这种极品玉坠送给嫣然实在太可惜了,李仲玄最后还是决定送给凤儿,讨自己未来老婆的欢心总是有好处。
玉坠决定送给凤儿了,他还得挑件礼物送给嫣然,挑来挑去也没找到合意的。这时候,王贤又出来了,并且一脸喜色喊他进去。
看样子事情应该成了,李仲玄跟着进了里屋,一眼就看到秦一龙正与王家老太爷正欢喜谈笑着:“王爷爷,您老精神还是这么好,简直就是越活越年轻。”
王家老太爷年纪比李靖大不了多少,两人私交也不错,笑道:“你这小子,就是嘴甜,难怪四大楼的姑娘让你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呢!”
“王爷爷,您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这风流名声在长安可不怎么样。”
老太爷道:“知道就好,你和贤儿一样,一副败家子的模样,好在还有点心要做出点事情来,秦老板那个『寄附舖』的计画我听了,确实不错。”
“王爷爷,这『寄附舖』要是能兼顾经商,保准更赚钱。”
“你这小子还真有些头脑,我和秦老板都商量好了,『寄附舖』以我们王家参股的形式对外宣传,有我们王家的财力支撑,信誉不成问题,再让贤儿的父亲通过官衙发个告示,就说是经由官家审批过的,这样我们的『寄附舖』定可宏图大展,至于经商,不用你说我也想到了,秦老板定是咽不下与『织女坊』结下的怨气,所以我们先就涉足丝织业,打垮『织女坊』。”
王老太爷的计画与李仲玄所想正是不谋而合。
“王爷爷,您老真是老谋深算,小子服了。”
“得了,少说这些屁话,你瞒不了我,说,你和秦老板到底什么关系,这么用心在帮他,里头玄机大了吧。”
李仲玄嬉皮笑脸说道:“王爷爷,真让您老猜对了,秦伯父是我未来的岳丈,您说我能不帮吗?”
老太爷笑道:“原来如此,你小子也打算收心了,呵呵,比我家贤儿强。”
说着盯了一眼王贤,“好了,股份的事,我看就这么定,你和贤儿各占四成,秦老板不用出钱也占两成股份,以后『寄附舖』的经营就交给秦老板,交给你俩我也不放心,你们看怎么样?”
李仲玄和王贤当然没意见,让他俩管“寄附舖”
还不得憋死?
交给秦一龙正好,秦一龙则是对王老太爷感激得很,两成的股份,可不是笔小数目啊,更何况他还是全权负责,实际上也就是“寄附舖”的老板了。
“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了,这『寄附舖』嘛,就叫『生财庄』吧,只要钱进了我们『寄附舖』,保证财源滚滚。”
说完,老太爷起身道,“我这就回去和贤儿的父亲商量细节,兵贵神速,秦老板你也跟我一起去,商量好了,明儿就着手开始准备吧。”
秦一龙忙过去扶着老太爷出了屋,老太爷一走,李仲玄与王贤松了口气,李仲玄道:“王兄,晚上到翠黛楼怎么样?咱们兄弟好好乐一乐。”
王贤道:“仲玄兄,嫣然那小妮子早就被你给摘了红丸了,翠黛楼里哪还有我看得上眼的姑娘啊?我还是去凝碧楼找我的影儿去吧。”
“王兄,你对影儿可真是痴心一片啊,呵呵,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接着李仲玄就把要为嫣然挑件礼物的事告诉王贤,想让他帮忙选一件,外屋那些个他都不怎么看得上眼,还把那件给秦凤儿挑的坠玉拿了出来让王贤看了看。
王贤一看道:“这坠玉给我弟妹当礼物也太寒酸了点,这要是送嫣然还上得了眼,买给我家弟妹的礼物哪能送这个,让哥哥我给你另找一件吧,你先在外屋等着,我保证给你找件极品送给弟妹。”
李仲玄明白里屋肯定还有暗格什么的,道声谢退到外屋,等了片刻王贤又把他喊进了里屋,李仲玄进屋就看见王贤手里拿着一件玉器正爱不释手把玩着。
“仲玄兄,看到了吧,这可是极品的红山玉,是在靠近僚子部的黎州边境发现的,可是件极品啊。”
李仲玄接到手里,玉质光华圆润,触手感觉玉内似乎流转着液体一般,确实是顶级的玉石,外形则是一个美丽至极的女子,体态丰盈,五官雕刻得精致细腻,无疑是巧夺天工。
尤其是女子的一对眼睛,只有尺长的一只玉像,眼睛却是雕刻得清晰可见,就连眸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仲玄轻轻抚摸着玉体,体内的混沌力量不自觉地顺着手流进玉体内,紧接着一股冰凉的力量从玉体内刷的输进李仲玄体内,直窜脑部,幸好李仲玄体内的混沌力起了反应,挡住那股劲气并且将它同化。
李仲玄直盯着玉像,这玉器绝非凡品,可究竟是什么仙家又或者是魔道宝贝呢?
王贤见李仲玄拿这玉象发上了呆,道:“仲玄兄,这红山玉像怎么样?”
李仲玄道:“王兄,这等宝物小弟我怕付不起价啊。”
“又跟我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这点小钱算得了什么?宝贝这东西识货就是宝贝,不识货就是废物,这红山玉像不知多少人看过了都不识货呢,兄弟看得上眼的话,就当是哥哥送给弟妹的礼物了。”
李仲玄知道王贤一向大方,连送给舞影的礼物向来都是价值连城,因此不再推辞,说道:“谢谢王兄,小弟却之不恭了。”
“这才对,来,把宝贝收起来,咱哥俩到客仙居喝上两盅,你再回家见弟妹去。”
李仲玄与王贤在客先居吃了晚饭,王贤迳自去凝碧楼找舞影,李仲玄拿着玉像也不好去翠黛楼,便直接回府,打算先把玉像送给凤儿。
秦凤儿见到李仲玄回来,就问他到益州怎么样了,李仲玄含含糊糊只说是在益州“织女坊”
简单看了一下,没什么收获,倒是回到长安后收获颇大的,接着把“寄附舖”的事说给秦凤儿听了,当然逛青楼的事略过没提。
秦凤儿听到父亲翻身有望高兴不已,对着李仲玄道:“谢谢少爷,凤儿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少爷的恩情。”
李仲玄搂着秦凤儿道:“你都快是我李仲玄的妻子了,还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接着拿出玉像,“凤儿,你看,这是王贤送我们的红山玉像,绝对是个宝物,而且还带着一种奇怪的力量。”
秦凤儿拿过去一看,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李仲玄连忙询问出了什么事情,秦凤儿拿出《巫神书》,翻到一页递给李仲玄:“少爷你看,这玉像是不是就是这个?”
李仲玄一看,《巫神书》上果然画着一幅同红山玉像一摸一样的图画。
秦凤儿道:“这应该就是《巫神书》上说的『巫神女像』了,是当年巫门祖师巫神女的宝物,能够帮助修炼者增强精神力,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没想到这还是巫门的至宝,但是这东西怎么会流落在外呢?”
秦凤儿道:“《巫神书》上记载这件宝物与巫神女一起飞升仙界,照道理不可能出现在人世间,真是奇怪了。”
李仲玄见秦凤儿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于是说道:“凤儿,不用想那么多了,有了『巫神女像』,你修炼起巫法来不就轻松的多了吗?”
秦凤儿扑到李仲玄怀里道:“谢谢少爷,有了『巫神女像』,凤儿也有修到陪少爷飞升的可能了,凤儿一直担心少爷修到『渡劫期』后会抛下凤儿自己飞升呢,现在凤儿不怕了。”
听着秦凤儿对自己情深款款的表露,李仲玄心里感动得很:“凤儿,少爷可舍不得丢下你一个人,再说了,少爷也舍不得这花花世界啊,我还要和我的凤儿做那神仙事呢,谁知道飞升到天上还能不能做?”
“少爷,你整天就想着那事,坏死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不闲着,解开了李仲玄的腰带。
李仲玄拥着秦凤儿倒在榻上,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贪婪地吸吮着,手也不清闲,互相为对方脱下衣服。
李仲玄挺起分身深入神秘的桃源,秦凤儿在他的身下婉转地娇啼着,享受无尽的快乐。
双修功带给两人的快乐更加强烈,每一次的碰触、每一下的进出,所得到的快感比起以前,更加强烈。
两人剧烈地交合著,身上布满汗珠,快乐的顶点即将来临,李仲玄加快了动作,紧接着美妙的感觉爆发而出,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与往常一样,双修功产生的力量游走两人全身,美妙的感觉就这样持续着。
李仲玄与秦凤儿明显感受到双修功产生的力量比以前强大了些,他们知道是经常做这种事的缘故,照这样下去,两人的境界会到什么程度,恐怕谁也预料不了。
高潮的余韵渐渐从两人的身体褪去,这一场荒唐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精神奕奕,没有一丝疲倦,于是躺在榻上聊了起来。
“凤儿,你说是仙界好,还是人间好呢?”
秦凤儿搂着李仲玄,道:“凤儿也不知道,不过人都向往长生不老,过神仙般的生活,应该是仙界好吧,传说仙界没有人世间的丑陋险恶,人们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李仲玄道:“是吗?人间的生活不也逍遥自在?像少爷我这样,为什么要飞升到仙界去,在人间快活不好吗?”
“少爷,你是生在富贵人家,哪里知道平民百姓的困苦啊?再说即便是皇室贵胄不也一样有着烦恼吗?”
就这样两人漫无边际地聊着,直到最后,沉沉睡去。
李仲玄醒来的时候,正看见秦凤儿在对着“巫神女像”
修炼巫法。
窗外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射了进来,正照在“巫神女像”
上,秦凤儿的视线正对着玉像的眼睛,整个人居然盘坐着浮在半空中,一道光线从玉像的眼睛发出,进入秦凤儿的眼中,接着秦凤儿的身体似乎明亮了起来,头部更是发出数道光线。
李仲玄这时才明白,“巫神女像”
其实就是一种辅助工具,可以帮助修炼者更有效地吸收天地灵气与日月精华,不过在这长安城内,秦凤儿再怎么努力修炼,所能吸收的灵气也是相当有限。
李仲玄心想,也许自己是该跑趟益州了,探探“织女坊”的底,早日了结凤儿的心事,她才不会这么疯狂地修炼下去,欲速则不达,这种疯狂的修炼法,李仲玄不由得为秦凤儿担心起来。
吃过早饭后,李仲玄道:“凤儿,这么久没回扬州,会不会想家呢?”
秦凤儿道:“少爷,扬州哪里还有凤儿的家?都已经是别人的家了。”
“凤儿,『寄附舖』也快开张了,扬州也得有人过去支应着,要不咱们去扬州玩一趟,顺便把扬州的生意也办起来,好不好?”
秦凤儿心里也想念生活了十多年的扬州,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少爷的。”
李仲玄也是想借这个机会带秦凤儿出去散散心,省得她练功太勤、走火入魔,听秦凤儿同意了便道:“那今天我准备准备,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扬州,我现在去找伯父打声招呼去。”
李仲玄到秦一龙的房间没找到人,下人告诉他秦一龙一早就出去了,留下话说是有事要去一趟聚宝斋。
李仲玄知道秦一龙是去与老太爷谈今后的计画去了,自己也不便打扰,看来只好等他回来再说了。
一时之间又没了事情,他又不想象秦凤儿那样刻苦修炼,想去翠黛楼找嫣然吧,这个时候四大楼的姑娘都睡得正沉呢,去了也没什么用。
王脆趁着机会去趟益州吧!
昨天跟凤儿撒了个谎没去,今天去看看,以后碰上了也不至于让凤儿拆穿。
驾起飞剑,李仲玄用一个多时辰飞到益州,这次驭剑飞行的速度可比以前快得多,显然是李仲玄的功力大进了,不过功力大进对修真者而言没什么好高兴的,只有真正突破层次进入炼神期,李仲玄才算是道法大成。
益州是巴蜀丝织业的重镇,巴蜀第一绸缎坊“织女坊”
现在已是全国第一绸缎坊,所以李仲玄轻轻松松就找到“织女坊”的巴蜀总舖。
“织女坊”的生意确实非常好,川流不息,进出着各色达官显贵家的女眷们,李仲玄在众多女客中成了显眼的一个,再加上人又长得俊逸英伟,惹来众多年轻女客的目光。
柜台上摆满各色绫、绢、锦、纱,而且做工都是精巧无比,全都是上品,柜台里的伙计也与其它绸缎庄截然不同,居然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姑娘。
李仲玄正摸弄着一批上等的纱时,一个美貌的女伙计过来招呼他:“这位公子,看您这身装扮,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吧?我们这些纱可还不是最上乘的,倘若您为家里的夫人做件衣服的话,我们『织女坊』亳州店的轻容纱才是极品,巴蜀这些达官显贵家里的夫人小姐们都是订我们的轻容纱。”
李仲玄奇道:“贵坊每间店都还不一样的吗?”
“公子外行了,这些丝织品大多是依赖原材料的好坏,织匠的功底反倒是其次,所以我们靠近原材料产地的店,织品当然是上乘了,好像我们总舖的,除了扬州分店的锦能比得了外,那可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谈话间,递给李仲玄一匹锦。
李仲玄接过锦,装模作样夸奖了几句道:“不知贵坊老板在不在?我想在你们这里订百匹极品的锦缎,想和她谈谈。”
美女伙计一听有些迟疑,上百匹的极品锦缎,就是大富显贵也得掂量掂量,那可是一笔非常大的开销,李仲玄道:“姑娘是不是怀疑在下的财力?你就通秉一下贵坊老板,就说长安代国公的孙子李仲玄要订绸缎,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美女伙计惊道:“原来是李公子,是云儿怠慢了,请公子跟我来。”
说着打开柜台,将李仲玄请进来后,带着李仲玄出了织女坊的后门。
织女坊的前后是紧紧相连的院落,前面是织女坊的铺子,后面则是一幢富丽堂皇的建筑,花园假山、亭台楼阁,院落虽然不大,布置却是美不胜收。
那位叫云儿的美女带着李仲玄进了楼阁里头后,便让李仲玄在正厅等候,自己则通知老板去了。
正厅里挂满各式绸缎,而且都是极品中的极品,李仲玄则仔细地察看起来。
正看着的时候,一个中年美妇走了进来,道:“李公子久等了,小女子就是『织女坊』的老板李三娘,”
李仲玄看这李三娘虽然人届中年,可是风韵犹存,属于美艳成熟的类型,道:“李老板客气了,我这番可是慕贵坊的声名而来,想订百匹锦缎的。”
李三娘轻移莲步走到李仲玄身旁的椅子坐下道:“百匹极品锦缎可不是一时半刻能凑够手的,不知李公子什么时候要?”
李仲玄道:“这倒不急,两个月后吧。”
李三娘道:“那就没问题了,我们益州店和扬州店一起赶工,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接着又探道,“不知公子订这么多的锦缎有什么用处?”
李仲玄见这么谈下去根本无法探清楚李三娘巫术的底细,心中起意干脆与她撕破脸好好试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