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禅大典狂欢后的第二天,眼看着太阳都要升上中天了,苏盈罗还在呼呼酣睡。
官员们都聚集在行宫门外,等着参见女皇,他们已经顶着烈日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可是苏盈罗昨日实在太累,根本不愿醒来。
从秋第七次跪在床边上,心疼地一声声唤她,“陛下,时候不早,且该醒醒了!”
沉睡中的苏盈罗仿佛是听到在远处有个极小极小的声音在呼唤她,但是那声音太小了,根本飘不到身边。
她全身酸软,躺在温暖绵软的云朵中怎么也睁不开眼,那声音却一直在耳边叫个不停,她烦躁地翻了个身,随手拉起被子一角,蒙在了头上。
崔洋进来时,就看到她露着一片洁白光祼的美背,反而把脑袋藏了起来。
背后雪白细嫩的肌肤上还带着暧昧的红痕,蝴蝶骨精致的轮廓呈现出一种脆弱的美感,昨日的种种疯狂瞬间袭上心头,令他有了片刻的恍惚,然而恍惚之后,他又无可奈何地摇头失笑。
好几年的时间,数不清的亲昵,不仅没能满足当初的悸动,反而让他对她更加的迷恋渴求!
他示意从秋退下,自己坐到床边,温柔地摩挲着苏盈罗背后温热裸露的肌肤,指尖所过之处无一不是细腻柔滑,扰得他心旌神摇,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膜拜般的亲吻她。
苏盈罗在睡梦中发出一声轻吟,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阿盈!”他的声音低沉缠绵,动情地唤着她的乳名,可说出的话却让苏盈罗瞬间清醒,“再不起来,就要耽误上朝了!”
“起了,这就起了!”连续几年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苏盈罗都没来得及细想,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等她迷蒙地看清身边的人与周围的一切时,才想起来她已经在泰山了,封禅大典刚刚完毕。
她揉了揉眼睛,满面娇憨地问道:“什么时候了,怎么不早些叫醒我?”
崔洋笑话她,“从秋叫了好几次,奈何你睡得太沉!”
“又不是我想要睡这么沉的,还不是都怪你们,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累了!”既然睡醒了,苏盈罗也不打算再睡下去,她叫来从秋伺候更衣。
梳妆时一抬眼,就从镜子里看到崔洋站在她身后,目光缱绻地望着她。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她问。
崔洋不答反问:“我思念陛下,算不算得上是要紧事?”
“怎么一大早就油腔滑调的!”苏盈罗对着镜子瞪了他一眼,嘴角却是止不住的上翘,“除了这个呢,还有没有别的要紧事了?”
“他们都在外面等着,还有一些回程之事要向陛下禀报,以及这些日子积攒的奏折,陛下也该看看了。”
“这话怎么不早说!”
苏盈罗赶紧催促着从秋动作快些,封禅大典已经圆满完成,日子还是要接着过下去的,只要她一天还是天临的女皇,就必须要把分内的事情做好。
崔洋见她焦躁起来,便出声安慰道:“陛下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会的,反正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再多等一阵也算不上什么,况且身为臣子恭候陛下乃是本份,哪有让陛下屈就他们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也不想让他们等太久啊,万一真的耽误什么正事就不好了!”
苏盈罗快速地穿戴完毕,在行宫的正堂里开了一场小朝会,随行官员们一一上表,等到事情都处理妥当,苏盈罗才感觉到腹中饥饿,再看时间,已经过了晌午了。
她忙碌了大半天,当晚也是累得早早睡去,这一夜是池涣文陪在她身边,三位宰相则是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商议些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再那般紧凑了,苏盈罗恢复体力之后,便带着几个孩子在泰山周边游玩赏景,其中就属珍珍兴致最高,小脸蛋总是红扑扑的,拽着哥哥们跑来跑去,没有一会闲下来的时候。
轻松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回京之后,苏盈罗又开始了端坐于大殿之上,运筹帷幄的女皇生活,只是每每闲下来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到半年后收到一封西川的国书,望着眼前苍劲有力的字迹,才明白了自己心里的那份不舍究竟是什么。
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素和凌父子了,也不知这样两相分别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