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烛光摇曳,崔姝莹端坐床边,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不敢抬头去看承安。
这几日的欢淫放荡历历在目,她与蓝修文没完没了的纠缠,纵使存了不去拖累承安的心思,可是到底未曾言明,今日再次见他,心中的愧疚越积越满,已经快要随着眼泪一路冒出来了。
承安见她这副样子,料想她是听说了什么,不由得长叹一声,坐到她的身边。
“姝莹,这几日过于忙乱,一直没来看你,是我错了。”
他拉起崔姝莹的手,才觉出她的手儿冰凉,手心却冒着汗,赶紧接过她的帕子细细地为她擦了,无奈苦笑:“怎么越大越小心了?早年间遇见事情还知道跑来问我,现在怎么只会自己一个人闷着?”
崔姝莹摇头不语,不是她不想说,而是错的太多,已经不知该要从何说起。
承安见状也不勉强,把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捂着,“我的年岁也不小了,近期是有不少人来提亲,不过都被我挡了回去。沈元德似乎觉得如今的情景有趣的很,也没拿着婚事来烦我,所以你不要把那些闲话放在心上!”
“姝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承安与她四目相对,诚挚说道:“我这心里只有你一人,我会明媒正娶迎回家的,也只有你一人,你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可是这样怎么行呢?”
他眼中的真挚仿佛一团烈火,将她的四肢百骸都烧得生疼。
承安哥哥从未变过,可是她却已经回不去了!
“有什么不行的?”承安无奈摇头,“我知道你的心思,无非就是怕我为了你,拒了那些所谓的权贵嘛!你怕我往后行事不便,可是你却忘了,我既不是上面那位,也不是什么太子皇子,又何必费尽心机去与他们攀好处?”
“圣上垂垂老矣却子嗣不丰,边疆常有蛮夷来犯,宁王的狼子野心也是路人皆知,如此情境,我躲着他们还来不及,若是明着去与他们结亲,岂不是嫌这日子过得太平了?”
“承安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还有这些事情……”
崔姝莹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一耳光,什么都没想清楚问明白,就自以为是的做出那种事来,不旦对不起承安哥哥,还把蓝修文也牵扯进来。
莫非她真是个天生的淫妇,就是喜欢被众多男人围着的滋味?
承安见她神色不对,赶忙安慰,“这也不算什么,也怪我没有及时与你说明白,还让你担心了好些日子,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对。”
“别说了,承安哥哥,求你别说了!”
崔姝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承安哥哥,我对不起你,我……”
“莫哭,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说哭就哭了?”承安被她吓了一跳,好声好气地把她搂在怀里哄着,一偏头就看到床边放着一幅画卷,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看到画中有一只饱满诱人的玉乳。
这是什么?
莫非是这丫头闲来寂寞,找了春宫来看?
他一手拍着崔姝莹的背,一手是拿过画卷一抖,其中的景色跃然于眼前。
作画之人笔力强劲,技法娴熟,只以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曼妙的女子身形,细细的墨线将女体丰腴柔美的姿态展露无疑,唯有乳尖与她腿间的娇穴被涂上了粉嫩的色彩。
整张画卷淫如春水,艳似烈火,而这画中人,便是那春水与烈火的交融,令人移不开眼,难以忘情。
画是好画,人也是美人,可是承安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他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可他就是知道,这画里的美人,是他的姝莹!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嗓音骤然干涩,连承安自己都不知道,他还能发出这样外强中干的声音。
崔姝莹一惊,慢慢地抬起头,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落到那张画上,猛得一个激灵。
还没等她答话,承安看到画旁还有一行小字:“温雪软凝立樱果,嫩痕轻抹现情珠。”
他盯着那颇具风骨的字迹看了半晌,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说:“蓝、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