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少年推开了小楼的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台阶上双眼无神的艾琳,她双手抱着臂默默无言,像是尊唯美易碎的雕像,在柔和的光线中,那白皙的脸上还挂着两条半干的泪痕。
金黄色的辫子悄悄从她的颈项边流淌到她的胸前,遮住了漾出的春色。
秦越努力让自己的脸色更柔和一些,他理解艾琳被亲人嘲讽的痛苦。
他慢慢走上前,将温暖的手放到了艾琳的头顶。
“秦。”艾琳脸上恢复了些血色,她看着身前的少年,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
“抱歉,我真不知道,娜莎会是这样对你。”金发姑娘握紧了少年的手,内疚道,“我应该更勇敢一点的,真的抱歉,害你被她那样…………”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我倒不要紧,主要是你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亲人,但结果却不尽人意,希望你能想看开点。”秦越回想起那些事不禁有些尴尬,那种情况下,既然反抗不了就只能躺平享受了。
艾琳摇摇头,她站起身,拉着秦越的手走到床边,按着他的胸膛将他轻轻推倒。
就在少年以为艾琳又要从他身上汲取安慰的时候,却没想到她只是将自己轻轻的砸到床上,整个人倒在秦越的旁边。
姑娘的一头金发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像是最上等的金色绸缎,秦越静静等了艾琳好一会儿,才看见她慢慢侧过头,露出一只眼睛忧愁的看向他。
“秦,我考虑了很久,我以前想的真的太少了。”艾琳的手摩挲着握住了少年的手掌,声音闷闷,“娜莎说的很难听,但她确实警醒了我,我只贪图了与你在一起的欢愉时光,每时每刻都在回味和期待你的来访,但从未想过,如果你哪一天在别的阻力下不能来和我相见了怎么办。”
“亲爱的,所以我在想怎样预防这些事,我想要一个我们在一起的未来。”
艾琳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秦越看着天花板,心里咯噔一下,他能感受到侧边艾琳的灼灼目光。
艾琳应该不知道染潇月是一直反对自己和她来往的吧,她应该指的是未来其他的阻力。秦越来不及在心里感动,他担忧着艾琳接下来的话语。
更何况艾琳想要的未来,染潇月想要的未来…………又或者还有徐曦,每一个人想要的未来都不一样,可未来又只有一个,到时候必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少年苦恼的叹息了一声,若是算上以后的李冰璇,一桌麻将都凑的起来了。
沉吟了一阵,他谨慎的开口道:“艾琳,这些事你先放心,我的特殊性你也知道,我也有依仗,虽然具体的目的比较复杂难以解释,但至少我可以保证,我私下里见你这件事,畅通无阻。”
“我才不管你身后那些势力,我只想知道,你来见我是不是要付出其他代价。”艾琳轻轻哼了一声。
“什么代价。”秦越背后莫名渗出冷汗。
“就比如你时不时来找我亲热,身上却带着别的女人的香味?”
姑娘幽幽的声音传来,少年苦笑了一下,下意识的为自己辩解,“后宫到处都是女人,与她们打交道,惹一身脂粉气不很常见?”
艾琳白了一眼秦越,又把头埋了下去,半晌才重新抬起来。
“要不我去找大秦的皇后娘娘,把你要过来,只服侍我就好了,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她顿了顿,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对,与其你在外面我们三天两头才能见一次,不如你直接调过来,然后我们悄悄的住在一起,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艾琳的语气越来越急促,她握紧了少年的手。
“冷静一下,我的天啊艾琳,找皇后娘娘,你怎会有这个大胆的想法。”少年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被艾琳突然提出的想法吓到了。
“亲爱的,我太害怕你哪一天就再也不过来了,而我却连去哪找你都不知道,一想到这个悲惨的结局,我就心如刀绞,我都因为软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还能在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而去吗?绝不!”
“反正皇后又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亲爱的,后宫里内侍这么多,又不差你一个,我平日里一直安分守己,想来皇后也应该会卖我个面子,是的,只要她同意。”
艾琳喃喃自语着,面色因为激动而涨红,“这儿几乎没有人来,我们甚至可以举办一个小小的婚礼,我从都铎带过来的箱子里还有着华美的廷服,就当做婚纱也不错。”
“等到皇帝死了,我们再悄悄返回都铎,跟父亲讨回我的封地,那是一大片的农庄田野,足够我们过上富家翁的生活。”
她抚摸上少年的面颊,凌乱的发丝下,眼眸中的爱意几乎能滴出水来。
“亲爱的,到那时,我还要为你生三四,哦不至少五个孩子延续我们的血脉,我可是要为皇族开枝散叶呢…………”
姑娘后面的畅想秦越一句没听进去,他脑子里全是艾琳去找皇后要人的想法。
这是受了娜莎的刺激吗,秦越的脸色越来越差,艾琳要跟徐曦抢人?
这不是正好撞到枪口上,徐曦可是连身为副总管的亲哥哥都敢扇巴掌的狠人,这件事要是被她知晓,还不要气炸了。
上一次的夜不归宿就让少年吃尽了苦头,他可不想再被麻绳拘禁在床头,而艾琳向她要人,无疑是把他的背叛和勾搭别的女人这几个字明晃晃的呈现在徐曦的眼前。
先不说后宫这潭死水会不会被愤怒的徐曦搅动起来,自己是什么下场秦越已经不敢去想了,而且遭殃的可能不止自己。
更何况,闹出这种事情,他怎么去面对李冰璇,少年也怕因此打乱了染潇月的一些布置,总之,诸多顾虑一齐涌上心头,让秦越越想越烦躁。
他撩开艾琳的手,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终于不耐烦道:“不要再搞那些了,现在这种状况不好吗,我们的事情足够隐秘,要是捅到皇后那里,指不定有什么结果,她不会起疑心吗?现在两三天来找你的次数还不够多吗,我已经分出足够多的时间了。”
话一出口,少年又后悔自己如此冲的语气了。
“对不起艾琳,我只是怕横生事端,毕竟,现在的结果已经来之不易。”秦越赶紧转头看向金发的姑娘,才发现她脸色苍白,怔怔的眼神没有焦距,一道泪痕正从她通红的眼眶滑落,流过她高挺的鼻梁,斜斜着浸没到埋入床褥上的深处。
少年的声音像一道冰冷无情的雷霆,将姑娘对未来的憧憬劈的粉碎。
“艾…………艾琳…………”当姑娘眼中的水汽氤氲着将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的时候,少年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他轻轻伸出手,略过姑娘蓬松的金色刘海,本来想要抹去从她眼角静静淌下的眼泪,却发现自己越擦拭,她那依旧不动声色的脸上,热乎乎的泪珠儿滚落下来的就越多。
艾琳撇开秦越的手,将头埋在被子里,抽泣声中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哽咽,这是少年第一次凶她,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让她从云端坠落,爱的落差简直将艾琳的心撕扯成两半。
“你别生气了,你相信我,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但我也是有苦衷啊。”少年急急忙忙的解释。
“说到底你最在乎的就是你的任务是吧!好……好……你有你的任务,我也并不奢求你能永远住在我的视线里,但我多想在你所有空闲的时间里抱着你,与你缠绵,亲爱的,你简直就是我的命。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晚上比你未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之前更让我难熬。”艾琳颤抖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让秦越更内疚。
“更何况,我一位贵妃的地位还比不过你背后那些人吗,我也可以保护你,我不信她们还有谋害一位贵妃的勇气。”
她们说不定还真敢,少年默默想到,更何况他已经下定决心帮助染潇月了。
“对不起……”他只能干涩的回应着,金发姑娘热烈而又凄婉的表白让他自惭秽行,他可能永远无法做到像艾琳对他那样毫无保留的献出所有。
“我也爱你,艾琳,但……原谅我不同意,我有承诺过的事。”
艾琳失望极了,冰冷的话语将她的身心拖向深渊之中,好一会儿她才缓过力气来。
“亲爱的…………你非要用爱情的枷锁折磨我是吗…………”
嘶哑的质问让少年沉默了,可他不能冒着让徐曦发怒的风险,他也承受不起消息走漏的代价,所以他没法回应艾琳的期待。
沉默之中,秦越慢慢抚摸着艾琳脑后的辫发,抚摸着她的背脊,愧疚啃噬着他的心,他也知道,手掌之下的那个金发姑娘无疑比他痛苦千百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秦越真的想不到什么办法说些什么了,也许这时候该来一场激烈的欢爱来忘记冲突与悲伤。
可就在他的手轻轻勾起艾琳的腰带时,金发姑娘却猛的一晃身子,将他的手抖下去了。
“有时候确实是我错了,秦。”艾琳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太沉浸于你的热情了,爱蒙蔽了我的双眼,你的体贴与陪伴曾让我天真的以为,你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灵魂,只不过困在了一个少年的身躯里,但事实让我必须承认的是,你确实是一个少年,是一个该在这个年纪学习骑马打猎,或是在私人老师指导下学习的少年。”
“我依然爱你,秦,但这件事,我必须要用我的方式去解决。”艾琳想起了娜莎的话语,想起了曾经与她缠绵时少年唇齿间那莫名的幽香,于是她狠下心拒绝了少年。
艾琳很早就从种种迹象中判断,心爱的少年不仅仅属于自己,在祖国,宫廷贵妇们偷情的事就屡见不鲜,而在这个法度森严的大秦,作为后宫里唯一的男人,他又怎会只被自己发现独享,可一想到曾经在自己怀里的人儿躺在别的女人的怀里温存,还说着一模一样的情话,艾琳就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但每次她看到少年那让她痴爱的面庞,她又狠不下心去说出些责备的话来。
这么爱她的少年,怎么会主动去对其他女人投怀送抱?
都怪那些欲求不满的女人,来勾引,甚至是用他是个真正男人的秘密来威胁她的少年,迫使他忍受屈辱。
转念想想。
都铎的夫人尚且能在寂寞时参加沙龙,郊野踏青排解寂寞,有自由可言,而在大秦的后宫里,就在这片眼熟到厌倦的小地方竟然会囚禁一个美丽女人的一辈子,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上帝啊,寂寞的日子里要是有个鲜活的少年在身边排解忧愁,该是件多么快活的事。
虽然能理解那些勾引她少年的女人的动机,但艾琳依然不能原谅她们,因为她认为只有自己才是正统,会心疼少年,其他人不过是只顾享受欢愉,插足的第三者罢了。
这可爱又可恨的小东西是真不知道他在这后宫里有多么宝贵,我是不能像娜莎说的那样软弱下去了,但也绝不会去讨好那个老头子,我要把我的少年牢牢束缚在身边,绝不让其他人拐走我的宝贝。
艾琳攥紧了手里的被子,暗暗想到。
一番争斗过后,少年最终疲惫的离开了,也许当初他在艾琳这里越陷越深的时候就该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给予逆境之人的希望将成为困住自己的枷锁。
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谁让自己留恋异国风情的美妙滋味呢,少年自嘲一笑,他意识到必须尽快取得皇后的信任,并且在艾琳找到她之前说服她拒绝艾琳的要求,更重要的是为他保密。
否则就等着事情败露后的爆炸吧。
秦越犹豫了一下,没有去找染潇月,娜莎说不定还在那,更何况,他也想自己试着去解决这次的问题。
少年悄悄回到玉香兰,取下发冠,换上了自己洗干净的宫女裙,想了想,他又将一条发带系在脖颈之上,虽然他的喉结天生不明显,但保险一点又没有坏处。
对着铜镜梳好妆容,确保长长的刘海半掩住自己清秀的面容,秦越才悄悄重新溜出去。
挑着人少的路走到御花园,少年希冀的向四周张望,他想在这里找到赢漱。
她不是说想带自己去凤阳宫看看吗,秦越也想从侧面接近步霓凰,了解一下她的个性,让自己之后更好的去说服她,顺便看看得到宫里人一致好评的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不是很熟悉花园里的路,只是小步小步的随意挑着路走着,秋天的御花园并不如盛夏繁盛,花儿大都垂下了身姿,它们奉献完了一生中最耀眼的日子,即将走入轮回,而往日并不出彩的月季和菊花倒成了支撑花园芳容的主力,路边还有零星的月桂,金黄色的流蕊掩映在碧色的叶片间,像是盛装打扮过的,在舞会上躲入帷幕后悄悄向外窥视人群的贵族小姐。
秦越还是很惊喜能够在除了黑白庭院之外觅到桂树的踪迹,因为桂花糕的缘故,爱屋及乌,他一向在百芳中青睐桂花。
他轻轻走过去,却不曾想那繁茂的小树中突然窜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颊倏地飞上了天空,倒把少年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
“回来!飞练!”
身后传来迅疾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声轻叱,秦越转身看去,正巧瞧见那道白色的影子在空中飞掠了一圈,然后停驻在面前素袍姑娘的肩上。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只在尾巴末梢有一缕灰色的绒羽,看模样并不出彩。
姑娘向着少年走来,秦越很快便认出来了,她是那个月夜下与赢漱走在一起的不苟言笑的女人,那面瘫一般的脸,少年记忆犹新。
“你没受伤吧。”凌薇淡淡的对眼前的小宫女说道,眼睛却看向肩上的白鸽,手指滑过它的羽毛,像是在爱抚一件宝物。
秦越差点就叫出声了,他气愤的呼出一口气,低下头摇了摇,小小的宫女怎么有胆子去质疑公主甚至是皇后眼前的红人呢。
凌薇没听见回答,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小人儿,才发觉她的面容有些脸熟,好像是公主的那个玩伴。
那又如何,她来御花园又与自己何干,既然没有受伤…………凌薇的眼眸没有停顿的从秦越身上离开,转身便离开。
她在乎的人并不多,最重要的是已成掌门的师尊,凌薇自认,除了自己的天赋始终比那个已经叛出道门的师姐差一丝之外,其他的从未让师尊失望,可眼下正在进行的这个任务,这个帮助皇后诞下大秦继承人的任务,她却怕是真的要辜负师尊的期望了。
她已经在皇后身边待了三年之久了,可皇帝来凤阳宫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且从未留下来过夜,以往还常常以政事繁忙为由回复传话的太监,现在连理由都懒得敷衍了。
照这样下去,大秦何时才能有太子,可怜的皇后,凌薇暗暗叹息一声,她想起无数个前日里,端庄温婉的皇后陛下悄悄独自将她召入寝宫,红着脸请她帮忙熬一些清凉祛火的药剂的事情,那难为情的嘱托,历历在目。
常年独守空闺以至于欲火焚身吗?
可师尊不也是至今独身一人,却凛然自若。
莫非是尝过男女之情的缘故?
凌薇不知道,她以处子之身修行至今,从未有过那种渴求情欲的念头。
但皇后已是她见过的品德操守除了师尊外最值得敬佩的人了。
如此秉性坚贞,温婉淑仪的皇后陛下,竟然也会私下里露出那种邪念附身的表情…………那种痛苦交织着愉悦…………好像在忍耐着些什么的表情…………凌薇停下脚步陷入了沉思,她开始对那种感觉生出了一丝好奇。
正想着,她感觉后背被人戳了戳,凌薇转过身,那个哑巴小宫女看了她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双手比划着些什么。
“你是在找公主吗?”她皱着眉问道。
面前的小人儿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她去璇玑殿了。”凌薇迟疑了一下道,哑巴宫女一顿,向她鞠了一躬,转身便向外小跑去。
“等等,你给我站住!”凌薇突然冷漠的喊了一声,她看着小宫女僵住的身影,慢慢走过去,绕到她身前。
从上一次见面起,她就感觉这个小人儿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但也说不出来,她缓缓伸出手,小宫女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但凌薇依然毫不犹豫的撩起了那长长的刘海,发丝之下,一张清秀的脸蛋惊慌失措的瞅了她一眼,又赶紧垂下眼眸,似是那惊慌一瞥被她皱起的眉头吓到了,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怎这般怕人,又不是要教训她,难不成她服侍的人经常打骂呵斥她?
凌薇想起了那些见过的,性情已经熬的不成人样的妃子,她突然意识到,也许这小宫女不能说话的嗓子,也并非天生的,毕竟朝廷怎会让一个哑巴进后宫服侍娇贵的娘娘。
凌薇默然松开了手,看样子她要是再注视几眼,这小人儿便要掉泪珠子了,经这么一打岔,她先前不对劲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她的目光反倒有了一丝怜悯。
“你走吧。”她让出了离去的路。
哑巴宫女又是害怕的朝凌薇连连鞠躬,一路小跑着从她的视野中消失了。
“赢漱是不是曾称她凌薇姐,这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
朱墙外的小道上,秦越揉了揉发青的手腕,那是他为了装出眼泪汪汪的样子所付出的代价,他就赌这身份高贵的女官不会与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宫女计较。
少年倒是在心里庆幸这次糊弄过去了,他收拾好眼角泫然欲坠的泪痕,将袖子往下抻了抻,盖住腕儿上的印记,朝着璇玑殿赶路。
出示了公主的令牌,璇玑殿里便无人阻拦,但因为无法开口询问,他只能自己寻找赢漱。
竹林里光影交错,看不清有无人影,秦越看了几眼通往竹林的长廊,决定先去璇玑殿的屋里寻找,如果遇上了赢漱正好,遇不上四处瞧瞧也能满足好奇心。
绕过院子里晒着书的侍女,少年推开了门,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室内的布置古朴大气,干净整洁。
澄澈的木地板反射着架子上的烛光,显出了空旷的中庭,左右两旁尽皆是摆满书的橱柜,尽管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想想徐曦寝殿里那些骄奢的布置,强烈的反常就让少年又一次咂舌。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吟咏声,也没有翻动书页的划拉声,看样子赢漱和李冰璇她们在竹林里,上次来只是匆匆的去了李冰璇的寝室,这次倒能够细细瞧瞧。
最前方的是架在地毯上的一桌四方案几,秦越左右瞅了瞅,见屋里并无他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毯子,这不像是宫里的物件,宫廷制品凸显着华美尊贵,往往会掺杂着金银丝线,而眼前的毯子刺绣虽然没有金银,但高超的技艺却比之一般的皇室制品还要精美,上面印的却是一方江南景色,那小桥流水的风格是极为惹眼的。
在毯子的一角,少年发现印着一个红色的付字,这是哪家出售的商号吗,又或是这件精美艺术品的制作者?
秦越摇摇头,也有可能是哪个付姓的达官显贵为了讨好李冰璇而送上来的,谁知道呢。
他抬头望向左右两侧的门,他知道右侧是通往寝室的道路,那左边的门呢,秦越知道趁主人不在偷偷窥视不是个礼貌的做法,但有关于另一位贵妃可能藏有的秘密,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反正他现在是未音,未音犯下的过错关他秦越什么事。
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打开了门。
竹林幽境。
青衣袅袅的身影正手执茶壶,浅绿色的茶水从壶口倾泻,不多不少的依次注入面前的三个小杯中,直到最后一杯,琴镜湖的手莫名一颤,她瞥了一眼寝殿的方向,眼神微动。
“我的里衣好像破了,回殿里换件衣服。”
琴镜湖把茶递给李冰璇,小声对她说着,面无表情的指了指自己的胸襟。
李冰璇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合拢手中话本,她看了看好友胸前那对鼓鼓胀胀,高高挺立的丰团儿,嘴角抽了抽。
“去吧,改日我让下人给你做几件再宽松些的。”
琴镜湖悄无声息的起身还是惊动了看书的公主,她将诗录合上放到小几上,饮下一口清茶,“镜湖姐,你走了?”
“嗯,有点事,你继续背诗就行。”
赢漱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目送着琴镜湖离去后又飞速打开了书页,背诗?她可不要,大秦的公主殿下偷偷的翻动着手中的小说,心潮澎湃。
虽然现在应该是背诵诗词的时间,但刚才她在璇玑殿的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小说《丽华传·上》,里面的内容十分精彩,让她爱不释手。
幸好李冰璇也不曾逼迫她出声背诵,所以少女就将小说夹在了厚厚的九歌诗录中,看似在刻苦默背,实则另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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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镜湖走出了竹林,她的目光看向了殿里虚掩的大门,运功聚于足底轻轻一点,她的身影便略过了重重石阶与草地,轻巧的走入宫殿,将门彻底的关好。
“啪嗒”一声,外头的喧嚣被彻底隔绝,姑娘的脸上微微涌起一丝红晕,熟悉的味道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走过重重的书架,脚步声在空旷的中庭里回响,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左边的门。
墙上的小架子上是瓶瓶罐罐的药剂粉末,下面的木柜子则存放了些晒干的药材,一套桌椅摆放在墙角,上面笔墨纸砚样样俱全。
“该熬药了呢,可是,那味缺少的药材到底放哪了呢?”
琴镜湖像是不经意的喃喃着,她在小房间里慢悠悠的转了一圈,然后在小架子前停下,摆弄着陶瓷罐。
“这个吗?”
“不是你。”
“放在这里了吗?”
“也不对,到底去哪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终于停下来了,柜子的门突然被拉开,光线照在生无可恋的少女,哦不,少年脸上。
“哎呀,找到了。”琴镜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
“镜湖姑娘,我要申明一点,我绝不是什么偷窥隐私的家伙,你还记得我们做的约定吗,我要想办法打开李冰璇的心扉,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我的,所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过来看看也是为了更了解李冰璇,绝对没有私心,你说是不是吧。”
“嗯。”琴镜湖点点头,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在小屋里走来走去的少年。
“所以钻到柜子里只是情急之下的选择,要是进来的是李冰璇,那是不是就有误会了,若是她恼羞成怒对我做些什么,我的身份也有暴露的可能。”秦越越说越有底气,他看了一眼淡然的青衣姑娘。
“冰璇再生气也不至于对你动手动脚,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她最多会斥责你一番。”
琴镜湖站起身来朝着少年走去,她对于少年来说还是有些高了,窈窕的身影遮挡了射向屋里的光线,配合脸上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倒是让少年心跳加快了些。
上一个这样向他走过来的是娜莎。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另一项约定。”她的声音幽幽。
“是取我的精种是吧,我承认是来的晚了点,现在你自便。”
若是没有艾琳那档子事,秦越定要好好玩一玩这送到嘴边的美肉,但他现在着实兴致不高。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么能这么平淡,琴镜湖感到失望,她还记得第一次胸脯上被撕咬的痛楚,第二次唇齿被肉棒塞满,咽喉被迫扩张,直至捅入食道的粗暴感觉。
她剩下的心锁在被支配的痛楚和羞耻心的鞭笞下不断崩解,她的感情在丰富,她的肉体在渴求更多的惩罚。
“废物。”
琴镜湖俯视着秦越,平静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没有管少年惊愕的眼神,她轻蔑的解开他的裤子,手指抚上了软软的肉棒。
“如果就只有这点刺激程度的话,你怕是撸到天黑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精液。”
“想要更舒服的,你有那个胆子吗,我可是会刺激你的穴位,不愁拿不到我想要的。”
琴镜湖侧了点身子,明亮的光线从她的额头往下,勾勒出了明亮诱人的曲线,胸前的青丝搭在半掩着的高挺丰腴脂膏上,凸显了那像是饱满的充满甜蜜汁水的硕果,如水蛇般妖娆的腰肢下,是极具拓宽的臀儿。
琴镜湖冷冰冰的语气让少年想起了李冰璇,可明明她先前还是那个跪坐在他身前含着肉棒吮吸的人儿,现在竟然敢跟他以这幅嫌弃的语气说话。
秦越被气笑了,他不难看出这是琴镜湖的激将法,但他却是被勾起了欲望,一个本就知道会任你施为的美人却故作嫌弃的刺激你,但凡有点血性都忍不了。
他将长发捋到脑后打了个结,毫不客气的扯开美人胸前松松垮垮的衣襟,抓住这对丰满乳房,看着奶白色的团儿随着双手的揉捏变化出各种形状,感受着凝脂般嫩滑的乳肉从指缝间溢出充盈的触感。
少年突然感觉一阵口干舌燥,那两颗随着自己指尖揉搓而不断颤动的殷红凸起,更像是在诱惑着他将它含入嘴中,吮吸出香甜的汁液,秦越忍不住用力掐了一下雪峰上娇嫩的红梅,惹得琴镜湖闷哼一声,气息渐渐不畅起来。
“呜……”琴镜湖猛地一颤,脸上浮现了醉酒般的酡红,眼看着她还要恢复之前的那副清冷的神情,少年直接又是拎着那两颗可爱的红梅向自己的方向一扯。
“放……放手……”琴镜湖小声哀求着,她第一次遭受这么强烈的刺激,那双作怪的手指在乳头上又是搓捻又是向外拉扯着,仿佛要将她的魂儿旋出来,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小口小口喘着气,另一只手撑在墙上,整个人软软的靠向少年。
明明肩膀这么清减瘦削,但压在他肩上的柔软却是那么的雄伟,秦越只能默默感叹一声造物主的神奇。
脸颊一侧传来竹叶般微热清香的吐息,秦越微微侧头,亲了一口嘴边粉嫩的耳垂,又故意往里吹了口热气,惹得琴镜湖又是一阵颤栗。
“又菜又爱玩,嗯?”
要说床笫间的这些套套,秦越从徐曦身上学到的简直不要太多。
“就,就这…………”
琴镜湖贴着小人儿的脑袋旁喃喃。
她的面色发烫,既有摒弃身份被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多的人玩弄身体的羞辱,也有被李冰璇她们随时可能撞破这种荒唐事的刺激,毕竟,若是她无法集中注意力,也察觉不了靠近这里的人。
青色的绸缎从女人的肩膀上滑下,裸露出上身大半的馨香肌肤,少年顺势抚摸上琴镜湖的后背。
“真是可惜了。”秦越嘀咕一声,这么美妙的躯体,偏偏在背部有一条疤痕,就像顶级的羊脂玉上沁出了条杂纹,让人惋叹。
倚在他身上的琴镜湖抿了抿唇,眸中的深潭微漾,露出复杂的神色,正交颈私磨着,她如何听不见少年的叹息。
秦越的手从琴镜湖弓起的背部向下滑去,被一轮满月所撑起,他用力抓握,但稍一松劲,便会被丰腴的臀肉重新弹起。
嗅着女人身上的香味,听着她因为自己的的小动作而发出的闷哼声,秦越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靠在他身上被他玩弄的是来之前遇到的凌薇,他仔细一想,是一种相似感,琴镜湖和凌薇身上的气质莫名的很像,是同一种源头。
“我说,镜湖姑娘,你认识一个叫凌薇的人吗?”
“…………”
温软的娇躯陡然僵硬了一下,女人沉默不语,秦越见状,愈发肯定了两人之间有联系的想法。
“啪——啪啪——”
他朝那团爱不释手的满月用力扇了几巴掌。
“呜…………”
“不说是吧。”秦越用舌尖挑开琴镜湖散在鬓间的发丝,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耳垂。
“呜嗯…………我,我不认识她…………啊!”
臀儿上火辣辣的疼痛从尾椎骨上传来,琴镜湖贴着墙壁的脸已经满是红晕了,长长的睫毛扇动着,点点星眸盈满了水雾,她长这么还是第一次被打屁股,这连曾经的师尊都不曾动过的地方,今日竟然被一个少年给侵犯了。
颤动的满月因为显现了好几个红印而发烫着,羞耻心让琴镜湖的内心不断烧灼,明明是凛然不可侵犯,曾飞驰千里陇西,独自一人搅乱羌人战事的道门仙子,如今却是被一个少年玩弄成这幅下流的模样。
她怎么可以堕落成这样。
女人凝视着少年的侧脸,清冷的气息突兀心口漫出,冲淡了她脸上泛滥的红霞,涣散的目光刚显出一丝冷厉。
“啪啪啪!”丰腴又兼具弹性的臀儿让秦越爱不释手,特别是再加上美人依附在自己身上发出吃痛般的呜咽,让他忍不住扇了好几下。
“咕呜…………痛…………痛啊,你别打了…………”
琴镜湖美眸中水雾朦胧,掌心凝聚的内力转瞬间消散了,那几个巴掌正好扇在红印上,让她又羞又痛,眼角甚至沁出了几滴泪珠。
可火辣辣的痛感过后,身体里又突然涌出一股轻飘飘的愉悦,让她更加羞耻。
秦越只是不满于琴镜湖的回答,他又道:“那你把你和凌薇之间的关系说清楚。”
“好吧,我和她都来自俗世的道门,那是一个在江湖上影响力很大的门派,我是她师姐,不过那是在我叛出道门之前的事了,至于她在皇宫里的意图,我不清楚。”
“你叛出了你的门派,”秦越觉得挺有意思,他亲了口女人雪白的脖颈,“那凌薇知道你也在后宫里吗?”
“多半是知道的。”
秦越本想问其中的奇怪之处,但转瞬又意识到,也许她们都互相知道对方在后宫里却不相认,正是因为有往昔的情谊在,避免相见而不得已的出手。
“你满意了吧。”琴镜湖的脸颊贴着少年的额头,水润的红唇微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无力垂落的手臂勾住了少年的肩膀。
“满意了,”秦越的手滑过女人背臀相见的凹陷弧度,“我想亲吻你。”
琴镜湖眉宇间露出一丝忧愁,再这样耽搁下去,加上取精种的时间,她离开竹林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
可感受到那张有力的手在臀儿上方蠢蠢欲动,琴镜湖又咽回了话,她按着少年的胸膛直起身。
那双黑眸中倒影的自己让琴镜湖羞耻,于是她闭上了眼,等待着少年的亲吻。
“我改主意了,你主动才有意思,你来亲我。”
琴镜湖睁开了眼睛,她从少年眼中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气恼,羞愧,放荡,期待,她的脸上何时开始能够杂糅这么多的表情。
还在思索间,她的脸已经不由自主的倾斜,红唇微张,缓缓下压,覆盖上了少年的嘴唇。
琴镜湖停滞在了这里,但她看见了少年不满的表情,下一刻,清脆的响声又一次回荡在小房间里,琴镜湖痛苦的呻吟变得模糊不清,她的身体下意识的向少年靠拢,挤压着他。
泪水迷蒙中,女人终于主动伸出了细嫩的香舌探入少年口中,贴上他的舌头摩挲起来。
“啾❤️……啾❤️……吸……”
琴镜湖笨拙的把自己的香唾渡过去,却因为双唇贴合的不够紧密,不少顺着她的下巴流淌而下。
她只好试着将少年的舌头勾出来,然后红唇抿着少年施舍给她的舌尖,可怜兮兮的吮吸着。
“废物。”
少年吐出了那条香软的舌头,故意把这句话回敬给琴镜湖,他重新吻上了她的唇儿,抬起手掌用力把她的脑袋按向自己,他们的吻连接的毫无缝隙,甚至秦越能轻松感受到女人咽腔中呼出的清茶香气。
他大口吞咽着两人混合起来的唾液,舌头搅动着琴镜湖的口腔,将她的香舌绕着圈舔舐拉动。
秦越能感受到女人呼在他脸上的气息急促起来,她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些泪滴,但深潭似的眼波早已涟漪四起,不复平静。
那条香舌儿由最初羞答答的不情不愿,慢慢开始主动配合,直到少年的手深陷进了白花花的团儿,他模糊的听见琴镜湖嘤咛一声,眸中春情弥漫仿佛浸入了一潭桃花,终于忘情的与他激吻起来。
良久,唇分,女人又凑到少年脸上,主动伸出舌头舔掉了两人唇间拉起的银丝。
“我想干你了。”
秦越嘶哑着说道,他看着眼神迷蒙的琴镜湖,心中涌起了征服的冲动,肉棒顶在她下身的裙上也渗出了汁液。
“不行,只有这个不行,”女人的目光清醒了一些,她的声音带着些恳求的意味,“至少不能在冰璇前面。”
“为什么?是不敢僭越吗,你的姿容和身段并不输给她,只是命运迥异,她成了贵妃,而你没有,我想不出你哪点有自卑的理由。”
“不一样的,”琴镜湖闭上双眼,额头贴在少年的头上,声音轻飘飘的,“我发过誓要保护她,我是她的姐姐,是她唯一仅剩的亲人。”
“你是我为她准备的痊愈的礼物,除了那最后一步之外我都可以不在乎,但若是我提前将礼物拆开了包装,那这份礼物,是给我还是给她的。”
也就是她不愿意在李冰璇和他之前与他有夫妻之实吧,秦越明白了琴镜湖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寻欢作乐,只是微有遗憾现在还不能彻底品尝琴镜湖。
女人见少年默许了,亲了亲他的鼻尖,又亲了亲他的唇,低声道:“我要取精种了。”
青白色的宫服垂落了一地,琴镜湖的面容在秦越的视野中向下滑落,不消片刻,温热的吐息便打在了肉茎上,少年忍不住浑身一颤。
紧接着,软嫩温热的唇瓣就亲吻上了马眼,那湿热的感觉立刻让肉棒坚硬似铁。
秦越低头看去,琴镜湖的嘴唇正一点一点被龟头撑开,直至包裹住整个前端,唇瓣正好卡在冠状沟里,再然后,柔滑的舌头便舔上了龟头,从系带开始,绕着圈摩擦着充血的肉棒 。
“哦…………”
少年忍不住呻吟一声,琴镜湖向上看了一眼,玉手爱抚起少年的阴囊来,她的嘴唇抿的紧紧的,舌尖挑逗着马眼内部,喉咙不断吞咽着从中溢出的腥臭先走汁。
“唧❤️…………唧唧❤️…………”
龟头处传来了轻柔的吸力,很快,随着女子香腮的微微凹陷,檀口嫩肉从四面八方包裹住龟头,有节奏的收缩着摩擦着冠状沟,随着吮吸的包裹感越来越强,那直通输精管的吸力也迫使马眼张的更开,先走汁几乎是源源不断的溢了出来。
少年不断抽着冷气,条件反射般的弓了弓身子,感到口中的猎物似乎有了逃跑的趋势,琴镜湖连忙按住了少年的大腿,再度沉下螓首,用力啜吸着敏感的龟头。
秦越忍不住把手按在了琴镜湖的螓首上,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按着她的脑袋向自己靠近,随着肉棒更多的挺进湿滑的口腔,女子的樱桃小嘴也被撑的越来越大,一丝丝透明的香唾从她被压迫的嘴唇溢到坚挺的肉茎上,顺着茎干向下流动,浸湿了阴囊。
没有顾及琴镜湖瑶鼻中发出的点点嘤咛,少年目光涣散的盯着前方,双手和下腹同时用力,在美人口中索取极致的温柔和软嫩。
马眼缓慢而坚定的顶触到了那不断蠕动的咽腔,棒身强行碾压住了琴镜湖的香舌,迫使它只能舔舐摩挲着粗壮的输精管,龟头处吮吸的力度终于降下来,但是肉棒整体的刺激却几何倍的增加了。
浓烈的雄性气息在鼻尖弥漫,熏的琴镜湖泪眼朦胧的,但为了榨取精种,她只好慢慢挪动着螓首,用濡湿的唇瓣去一遍一遍涂抹擦洗滚烫的棒身。
“咕啾❤️…………咕……吸吸❤️……”
秦越适应了一会儿,为了分散注意力使得更多的享受琴镜湖口舌侍奉,他双手把玩起了琴镜湖脑后束起的青丝,柔顺的发丝在指尖穿梭着,女人的脑袋被少年像撸宠物一样抚摸着,而可怜的琴镜湖因为口中直抵咽喉的肉棒,既无法发声,也无法抬头抗议,只能微微摇摆着螓首,让少年不要如此羞辱自己。
只不过她的小动作不仅毫无作用,反而让少年产生了更大的快感。
他想起了娜莎对他的玩弄,于是少年也将手放到了琴镜湖的下巴上挠了挠。
“呼噜呼噜……”
内心的羞耻让琴镜湖无声的流下了两行清泪,心中剩下几条道链上的裂隙在巨大的情绪波动下越扩越大,她索性闭上了双眼,一心服侍着口中衔着的肉棒,任凭少年作践她。
幽幽竹林。
竹叶间的阳光洒在少女乌黑的发丝上,流光溢彩。
又是悄悄翻过一页,赢漱趁着纸张翻动的间隙,悄悄瞥了一眼坐在斜对角石台上的清冷姑娘,见李冰璇好似沉浸在了她手中的话本,她赶紧小心翼翼的压下了心中的窃喜,目光回到手中的这一新章节上。
“第十三回,张皇后寝殿遇刺,美娇郎大显神威。”
皇后在寝殿还能遇到刺客?
看到这个标题,赢漱心中一紧,待看到后面大显神威的男主人公,她又松了口气,看样子刺客应该是会被假扮成太监的男主给打跑,然后又一次在暗中保护他心爱的皇后。
她聚精会神的仔细研读了下去,可渐渐的,她发觉剧情好像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情节开始…………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
……
……
热烈如蜜糖的唇堵住了少年的哽咽,张丽华感觉自己要疯了,她忍不住死死搂住怀里那道瘦削的躯干,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浸湿了少年的衣裳。
天知道曾经一语约定的少年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再次与她相见,哪怕岁月变迁,她已经成了皇后,但那番深埋在心中的情愫在认出他的一刹那就开始无法遏制的迸发。
热烈的冲动让她的吻越来越大胆,直到她抓住了少年颤抖的手…………
】
如胶似漆的文字又新奇又大胆,在剧情的烘托下,情到深处如烈火烹油,让久居深宫的少女根本移不开视线,公主脑子里翁的一下,小脸渐渐漾出一抹红晕,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脑子晕乎乎的。
原来遇刺是这个“刺”,而这个大显神威是这个大显神威,自己全部都理解错了,可这书好端端的…………怎么…………怎么突然写些这些叫人面红耳赤的东西,作者真有失文人风骨。
少女一边在心里嗔怪着小说的作者,一边又忍不住如饥似渴的看了下去,
从床上到梳妆台,从桌上到地板,从房门再到窗口…………
天啊,羞人的事原来有这么多花样,这么激烈,人能受得了吗?赢漱忍不住夹紧了双腿,小小娇哼了一声。
这一声响在娑娑响动的竹叶风声里并不起眼,但还是把心里有鬼的公主自己吓了一跳,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三分胆怯七分心虚的目光悄悄的又瞥了一眼李冰璇,还好还好,冰璇姐看的很认真,没注意到她这边。
赢漱迫不及待的低下头继续翻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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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张丽华感觉从出生到现在流过的泪都不及今日流过的多,虽然皇帝待她不薄,但只有在今日,在少年身上,她才算尝到了真正的快乐滋味。
她懒洋洋的躺在湿漉漉的床榻上,而昔日少年枕在她雪白的胸口,舔舐着峰顶的红提,酥麻的幸福感如涓涓细流涌入她的心田。
她既不想着这件事被暴露的后果,也不想着自己身为皇后,却枉顾律法,背德的与一个少年交媾,因此失去了贞洁,她只想着她仍是八年前那个自由的碧玉年华的少女,与可爱的少年在山坡上放风筝,累了就躺在草地上惬意的休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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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呜…………啊啊啊啊!”少女抬起头,蓦地对上李冰璇清澈的视线,顿时打了个激灵。
“什么…………什么怎么了…………”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最近染了风寒吗?”
“没,没有,我只是生气,对生气,气的脸红。《九歌》的作者屈灵均是那么伟大有才华的一个人,竟然受排挤不被重用,太让我生气了!”赢漱的大脑第一次这么飞速的转动,她想到了作为小说掩体的《九歌》,以及作者屈灵均的生平。
“哦?这么说你很欣赏屈灵均了,也看了这么长时间他的《九歌》了,你随便背一首他的诗文吧。”李冰璇看了看不停吞咽唾沫的少女,又看了看她攥紧的诗录,淡淡道。
“咳咳…………咳,嗯…………”赢漱清了清嗓子,拼命回想着之前看过几遍《九歌》的印象,“广开兮天门,纷吾乘兮玄云…………令飘风兮先驱,使涷雨兮洒尘…………”
好半天,赢漱终于顿顿卡卡的背出了一首,她手里紧紧攥着合拢的《九歌》,手心里全是汗。
一阵凉风吹过,公主的脸色突然一阵红一阵白的,她猛的压下了裙摆,没有等李冰璇点评就急急忙忙道。
“冰璇姐,那个,今天要不就到这吧。我,我有点饿了,先回凤阳宫用膳了。”
“饿了便吃点点心,怎么,你还跟我客气这些。”李冰璇又好气又好笑的道。
“不是,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也快快到用膳的时候了,我……我主要是陪陪母后。”赢漱绞尽脑汁的解释着,案几下的双腿死死的并着,“你知道,凌薇姐沉默寡言,也就红漪姐能陪她聊上几句,我,我回去用膳,顺便和她聊聊天……”
“行了,你要走我还能拦着你不成,”白发姑娘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镜湖不是说去换身衣裳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她召来竹林入口待命的贴身侍婢元慕青,“绿竹,你去寝殿看看镜湖怎么还没换好衣服,是不是有什么事。”
“冰璇姐那我走了,帮我跟镜湖姐说声再见,这本九歌我借回去看看,下次来还你!”
赢漱如获大赦的站起身,压根不敢看李冰璇,咬着牙抄起诗集,跌跌撞撞的朝外快速小步的离去。
股间的凉意让她的脸犹如火烧,随着她的走动,黏腻的感觉从湿透的亵裤中浸出,在大腿上流淌,少女羞耻的快晕过去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呜……这该杀的作者,都怪他,都是他干的好事!回去再看看他后面写了些什么,到时候一并好好审判。
……
……
李冰璇看了看赢漱离去的位置,石制的圆墩上面湿迹未干,她怔了一会儿,雪莲似的脸蛋上破天荒的显露出一丝红晕。
“到底是长大了。”
她合上了手中一直平放着的小说,封面上赫然是《丽华传·下》。
而另一边屋里,战斗也开展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狰狞的肉棒早已顶开了琴镜湖口腔深处的那团软肉,进入到了更湿滑火热的空间,而棒身则被一圈迅速恢复原状的咽喉软肉紧紧箍住,难以移动。
食道腔肉紧紧抱住火热的不速之客,不停的蠕动挤压着,足以令人翻白眼窒息的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蹂躏着酸麻的龟头。
少年则赤红着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享受着美人的侍奉,他能感受到那柔软的红唇已经贴合到了他的胯部,那倾城的潋颜就静静埋在了他杂乱的阴毛里,就连女人艰难的呼吸少年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太爽了!”秦越低吼一声,他快到了濒临发射的边缘,于是他缓缓向外抽出布满香津的肉棒,冠状沟拔出紧绷的咽喉软肉时甚至发出了啵的响声,再双手用力,把琴镜湖的螓首向下向自己按去,而腰部则狠狠向上顶着,在她模糊不清的痛苦呜咽声中,再一次贯穿美人娇嫩的咽喉。
他的胯部与美人的螓首玉面相撞,感受到了火热的呼吸,甚至睾丸都招呼到了琴镜湖的下巴上。
“啪!啪!啪!”
地上蓄积的香唾和先走汁混合的白色汁水已经丝丝缕缕的积成了一滩,美人痛苦的皱着眉,紧闭双眼防止飞溅的汁水,玉颊因为数次的激烈碰撞已经泛红。
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碰撞,少年终于低吼一声。
“我要射了,镜湖姐!”
“呜……呜呜呜……”
秦越明白,他得射在外面的容器里,再不济也要射在琴镜湖的嘴里,不能在食道里射精。
“喀嚓……”
就在这紧要关头,门突然开了,少年霎时间浑身冰凉,他呆呆的停滞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双手按着的美人螓首仍然死死贴着他的胯部。
“噗噜噜”
肉棒肆无忌惮的撑开琴镜湖的食道,浓白的精流顺着美人的食道向下流去。
琴镜湖拍了拍少年的大腿,但是毫无反应,感受到胃里一阵火热,她沮丧之余也不禁有了一丝恼怒。
直到肉棒慢慢萎缩,琴镜湖慢慢向后挪动螓首,才终于吐出了软下去的肉棒。
“咳咳……咳咳……嗝……”琴镜湖掩着小嘴痛苦的咳嗽着,她的努力都白费了,慢慢的,她好不容易回过神,皱着眉头向上看去,才发现少年呆滞的模样,顺着他的目光,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侍女。
她直勾勾的看着少年,那副娇媚的脸蛋上满是惊喜和复杂的神色,琴镜湖知道她,李冰璇的贴身侍女,绿竹。
“主人……奴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