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纳闷发粮的时候为啥唯独对这么个小叫花子的那么客气,原来是早就相中了当徒弟,想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啊。”
沫以茹的小屋里,程素依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
“没有!我说过了!那时候还没有这个想法,是他舍身救我之后,我看我二人机缘颇深,才决定收他为徒的!”
沫以茹红着脸否认到,此时的小屋除了她,只有程素依跟顾筱柔二人,这一个师姐一个师妹都是见识过她最脆弱时候的样子的,她也就没必要在她们面前死端着那个宗主的架子了。
“别开玩笑了!李源清都告诉我,偷袭你的那二人什么修为,就算是那时候灵力耗尽,就凭他们也能伤的了你?我看你是早就看出来这小叫花子愿意为你舍身而出,故意假装被压制,逼他出手考验考验真心对吧?都是女人,谁还不知道你这点小心思?”
程素依一脸坏笑的说到。
就在程素依跟着沫以茹来到小屋的没多久,李源清就通过传讯镜向她询问宗主的情况,二人简单的通了下气,彼此都确认没有什么大碍后,二人也就都放下心来。
“我反正把情况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了,这小乞丐确实救了我的命,一报还一报,我不能放着他在那里等死。你若是执意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沫以茹继续红着脸说道。
她当然不可能说这二人会一套专治女修的奇功,跨了四五个大境界二十余个小境界一举将她擒住,要不是小乞丐已然将她抓回去做了性奴隶。
那也无怪乎程素依会这么想了。
在程素依眼里,沫以茹就是一眼相中了这个小乞丐,为了讨小乞丐欢心,亲自送他干粮,哪怕被扇了一巴掌都陪着笑脸给小乞丐。
(其实到这里好像也没大差错)
至于后来小乞丐报一饭之恩,挺身而出“救”沫以茹,那纯粹就是沫以茹逢场作戏,给自己收小乞丐为徒顺屋搭梯。
在她眼里,沫以茹就是这么一个傲娇性格。
明明是自己主动,也非要给人一种她也是被逼到最后无可奈何的样子,“行吧行吧,既然你不惜性命也要救我,报答一饭之恩,那我就勉强收你为徒吧!”。
“如果以茹跟决明最开始就都坦诚一点,恐怕早就成了修真界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了吧?”
不知为何,程素依脑中突然冒出来这个有点伤感的想法。
借着这个想法的出现,程素依也止住了笑,说道:
“我看了看这小子没有大碍,一点点皮外伤,外加没有修行过,元神没有抵御力,挨了修士一掌,元神有点受损。不过都无关痛痒,凡人常说的被鬼怪吓掉了魂,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静养两天就好了。”
说罢,程素依便提笔写下了两个方子。
“这两个方子其中一个你很熟了,是给你补灵气用的。你斩杀旱魃这次耗费了不少灵力,得抓紧补补,最好是静养一段时间。依我看,宗里的事务你就暂时交给李源清代管一段时间吧,反正你也说他‘越俎代庖’不是一回两回了。放心,这小子有分寸的,掂量的出来事情的轻重,他觉得有必要的事情肯定还会来请示你的。”
听着程素依拿她那天在宗主大殿上教训李源清的话来取笑她,沫以茹也无可奈何。
毕竟对几个好姐妹像教训男堂主那样劈头盖脸的骂,她可做不出来。
况且她虽然性格要强,但是也知道程素依此时是为她好,理性来讲这确实是目前来说最好的处理办法。
“至于另一张,是我给小伙子开的帮助他恢复的药。稍后我会让‘百草堂’弟子把这几天的药都送过来,其实你把你吃的药抓出来剩下的就是给他吃的了。他要是吃不了,你就掰开嘴巴用灵气给他引下去,不出三日他就会醒过来。再往后我就只让弟子隔几日给你送一回补灵气的药了,你最近一段时间就在这里安心疗养教徒吧。”
说罢,程素依也不再逗留,告别沫以茹跟顾筱柔就回“百草堂”去了。
“师姐,我有事想跟你说。”
看着程素依走远,一直在旁默不吭声的顾筱柔煞有其事的说到。
沫以茹见她送下恬雨剑之后就一直赖着不走,就知道她肯定是有话要说。
“什么事啊?你长话短说吧。”
“师姐,你当真要收这个小叫花子为徒?”
“怎么了?他既然肯舍身救我,那便是与我有仙缘,我收他为徒,有何不可?”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筱柔摆摆双手,觉得师姐完全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于是说道:
“师姐,你可记得,你的‘天劫’是个凡人这回事?”
其实沫以茹早就知道她是这个意思,所以才故意没有正面回应她。
“怎么?天劫不是已经渡过去了吗?就算是人劫,那两个不知道哪来的道士也被我亲手除掉了。现在全宗上下都是这么认为的,你却还要继续骗我诓我阻我下山?”
“不是啊,师姐。你可曾记得,百七十年前那人的说法是,这年间出生的一个凡人,此刻恰巧就是十来岁的年纪。那两个臭道士,虽然道法修的一团糟,但是年龄怎么也对不上,怎么看也不会是你的天劫之人。倒是你带回来的这个徒弟,正巧是一般大的年纪……”
说到最后,顾筱柔的声音越来越低。倒不是她说这话没有底气,而是以她对师姐的了解,沫以茹这时候差不多应该要生气了……
果不其然,沫以茹如同点着引线的炸药桶,分秒不差的按照顾筱柔的计算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顾筱柔吼道:
“顾筱柔!!!你大可以把话说的明白一点!你分明就是说我带回来的这个孩子就是我的天劫之人,日后会取我性命!对吧??!!”
“不是不是!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啦。不过我们既然有机会把风险降到零,何必要冒这种存在可能性的风险呢?等到天劫之期一过,你再想收几个徒弟就收几个徒弟,那岂不是万无一失?”
顾筱柔和声细语的解释道。
她倒不是害怕沫以茹的火爆脾气,她跟沫以茹相处的时间最久,所以她最清楚沫以茹这副样子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管表面上表现的多么愤怒,内心里对认定的在乎的人,是永远不会真心讨厌的。
她担心的是,她师姐的这个驴脾气,一旦认了死理,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要是哪句话讲错,让沫以茹一时赌气跟她抬上杠,那后边是纵是有万般道理也不用跟沫以茹讲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先放着这个孩子在这里,等到五十年后,‘天劫’之期过去,确定这个孩子不是是我的‘天劫’之人以后,再收六十岁的他为徒?”
听到这番话,顾筱柔心里已经有一丝丝摸到驴蹄子的绝望,但她仍旧不放弃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师姐。我是说,这个‘时间’收徒,终究是有风险,您真的想要收徒弟,再稍微等一等,这个甲子过去,您再收徒弟不也不迟吗?”
“我说了!不是想要什么‘收徒弟’,是这孩子与我有仙缘,才决定收‘他’为徒弟,你不要在这里给我颠倒因果!这孩子为我不惜性命,我岂能反过来置他于不顾?”
听到这话,顾筱柔便知道事情已然朝着她预想的最坏情况狂奔而去,她纵使再怎么费口舌也只是白费力气。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顾筱柔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却没有放过这个小乞丐。
她在心中默默想着,就算师姐真的养了个小白眼狼出来,那等到他能成长到能伤害沫以茹的实力,也尚且需要不少年岁。
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好好的观察这个小乞丐,看他究竟是不是这种忘恩负义之人。
况且,也不能事事都做这种最恶意的打算,提前有罪推定这小乞丐就是师姐的“天劫”之人。
以师姐的介绍,这小乞丐因为自己无意冒犯到了养育他的老头老太,被小乞丐甩巴掌,甚至还颇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顾筱柔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到。
“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就在顾筱柔觉得多说无益,转身正要离开之际,沫以茹却突然叫住了她。
“今天我们的对话,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小乞丐是不是我的‘天劫’之人先抛下不论,在世人眼中,我的‘天劫’今天就已经是解开了,从今往后,我的‘天劫’之事休要在世人面前再提起!”
“好啦!知道啦!我难道一直以来不是这么做的吗?这还用得着你嘱咐?”
顾筱柔不耐烦的厌声回怼沫以茹道。
沫以茹心里也明白师妹确确实实就是这么做的,她的“天劫”传闻不管是对她还是对顾筱柔,都给这姐妹二人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但她对此事就是有些不放心,故在这多嘴嘱咐了顾筱柔一句。
“还有一件事……”
“又怎么了?我的宗主大人?!”
正当顾筱柔准备再一次转身离开的时候,沫以茹却又一次的叫住了她。
不过这一次,沫以茹的声音却柔和了很多,甚至还带有一点央求顾筱柔的意味。
“能不能帮我,给……他(沫以茹突然意思到,自己还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小乞丐)……给我徒弟他,带身像样的衣服回来,到现在还穿着这身破破烂烂衣服,实在太不像样子了……”
“好吧,好吧。这种叫个‘思正堂’弟子就能办到的事,非得麻烦我……真当我是你生活秘书了啊……算了,这么想收徒弟了也好,有了徒弟以后这种麻烦事情就轮不到我了,终于可以享清闲喽……”
顾筱柔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终于是抱着脑袋转身离开了。
其实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麻烦点,多跑趟腿。
她也知道她师姐这个别扭性格,收徒弟这个事,肯定不好意思一上来就让全宗门的人知道,所以不好意思麻烦“思正堂”的人,非要等到全宗上下人言人语传的七七八八了,她才肯正大光明的宣布。
“谢谢啦……筱柔……”
沫以茹望着师妹远去的背影,蚊子哼声似的说到。她也不知道顾筱柔听见听不见。
顾筱柔早已对此习以为常。只是这次,心情不爽的她选择装听不到,依然嘴碎着渐渐走远。
过了半晌,顾筱柔没好气的从天上把拿来的新衣服直接扔到沫以茹的院子里。
沫以茹也不去管她,捡起衣物就回到了屋里。
程素依跟顾筱柔相继走后,沫以茹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小乞丐出神,没想到这么一看,就是整整一天。
沫以茹除了按时给自己煎药吃药,给小乞丐煎药喂药,剩下的时间就是坐在床边看着小乞丐。
沫以茹不明白,按说以她的道龄、见识,这世间的俊俏男子见的也数不胜数了,可是他们都没有令沫以茹有过哪怕一瞬间的心动。
但是这个小乞丐,沫以茹仅仅是这样在一旁看着他,心中都会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
这属实是一件怪事,对修真界的修士来说,保暖思淫欲的“淫欲”,也是可以像“食欲” “睡眠欲”一样斩断的。
随着修为的提升,辟谷以后就不会再有饥饿感与食欲;而随着炼气化神,精神力增强,也不再像凡人一样只能依靠睡眠来恢复疲惫的精神。
而“性欲”这种体内激素驱使的本能欲望,也会在锻体境这种非常前期的修仙境界就可以戒除。
修真界并非是没有神仙道侣,但是对他们而言,吸引彼此的都是各自高风亮节的深邃思想与超尘脱俗的处事态度。
对于绝大多数修士而言,一张脸的丑俊只是他们用来区分这个人的工具罢了。
这并非是他们失去了审美的能力,只是他们对丑对美,已不再具有性吸引力,只剩下了客观的判断。
他们不会像发情的野兽一样,在体内激素的驱使下,对着美丽的异性而产生原始的性冲动。
沫以茹心里也清楚这个小乞丐的脸庞算不上什么绝世美颜。这个年纪的小男孩,五官甚至都还没有长开,基本上都是这般模样。
可是沫以茹愣是坐在那里,看着小乞丐在那一呼一吸,就不知不觉就看了一整天。
其实她这一天,本来也干不了什么。
如今她的境界,想要突破修为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修炼了,宗中诸事又暂时交给李源清代管。
她这一天荒废了倒了没有什么事。
但是平时惜时如金的沫以茹却觉得不能任时间这么无意义的消磨下去了,总要先去找点事情做。
“素依说他还要两三天才能醒过来,那是不是也就是说,这两天暂时不会醒过来?那不如趁现在,给他洗洗身子,换身衣服吧。”
沫以茹心中暗自寻思到。
看小乞丐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澡了,确实不像个人样子,以后跟着自己,起码不会再让他过这种不人不鬼的日子了。
说罢,沫以茹开到床前,打算先把小乞丐这身破烂衣服给换下来。
可是当沫以茹的玉手掀开小乞丐衣襟的一瞬间,她整个人却僵住了。
沫以茹满脸通红的想到,“我一个女人家,脱他一个小男孩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妥当?”
不过,在这个想法停留了一瞬间之后,沫以茹意识到,比起这个想法本身,自己产生这个想法这件事情,本身就比这个想法还要离奇。
常理来说,锻体境一过,修士体内产生的各种激素,都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
换句话说,修士的情绪不再被身体的本能控制,而是转由情绪控制身体。
所以做个夸张的假设,即使是天云十堂的男女宗主们全都赤身裸体的站在一起,也不会有一个男性或者一个女性会起淫欲之思。
除非是像合欢宗或者那些靠夺人贞操修炼的邪修,只有在他/她们主观情绪上想要做淫秽之事,他/她们才会起淫欲。
所以沫以茹才觉得她此刻居然会害羞面红心跳,是属实奇怪。
本来她以为,自己只是正常的脱掉小乞丐的衣服,给他清洗完身上,然后再给他换上新衣服,就是这么平常平淡的事情罢了。
沫以茹虽然平生从来没有想过性事,但是她并非没有见过男性的裸体,光她那个师弟不知廉耻的光着屁股在后山泉水那里冲澡都被她当场逮见好几回。
那时候沫以茹也是直接上去跟师弟理论,看都不看慕容决明宽厚的胸肌跟……沫以茹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下体……她确实没有正眼看过师弟的那玩意儿。
在修士的眼中,连这么基础的肉体欲望都克制不住是非常非常可笑的。
故而哪怕是在整个修真界大名鼎鼎的神仙道侣,多数也都是从来不行性事,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会被人以为道心不纯,遭天下人耻笑的。
“没事的,沫以茹,你早就没有这些世俗的欲望了,你现在只是……只是有些燥热罢了……一定是在跟那旱魃斗法的时候,没注意被暑气入体中了暑毒……对,一定是这样……”
沫以茹一边自我暗示着,一边脱下了小乞丐的上衣。
这时,一本封皮上写着《御奴诀》的法诀,从小乞丐的身上掉了出来。
沫以茹只粗略的扫了一眼,就随手将其放在了一旁的书桌上。
此时她已无瑕顾及其他,死死盯住小乞丐的胸脯,鼻息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因为沫以茹天资绝伦,锻体境界进入的太早,还没有经历过少女春心萌动的阶段,就戒除了肉体的欲望。
所以此时的沫以茹也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就跟凡尘豆蔻年华的少女,见到自己倾心的郎君那时候,口干舌燥、满脸潮红、浑身燥热的状态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小乞丐瘦骨嶙峋的胸口,沫以茹又是觉得心疼,又是这种自己从来没感受过的“燥热”。
其实以小乞丐这个身形,营养不良、瘦骨嶙峋的小身板,胸口的肋骨都清晰可见,已经毫无传统意义上的雄性美感可言了。
哪怕就是凡间的女子见到,多半也是心里觉得可怜,而不会产生性欲。
而沫以茹此刻却在经历着此生从未有过的,而且是空前强烈的“性冲动”。
“我这是怎么了?”
沫以茹咽了一大口口水,擦了擦大汗,继续看着小乞丐的裤子。
望着小乞丐的两腿之间,沫以茹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迟迟没有动弹。
她自然是知道,那个位置有什么东西。修士们只是没有原始的欲望,不表示他们没有性知识,更确切的说这仅仅是人体结构的常规知识。
沫以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潜意识正在掂量自己脱下小乞丐的裤子,见到那玩意儿之后,自己能不能把持的住。
而且,她只能做没有凭据的判断。
正常来讲,她就算见到男人的那玩意儿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心里波动;但是现在,她仅仅是看到小乞丐那瘦骨嶙峋的胸口就满脸潮红、大喘粗气。
“没事的,沫以茹,以你临仙五境的定力,这种东西对你完全没有诱惑力……”
沫以茹自言自语的说到。此刻,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甚至都不是在心底默念这些话了,而是实打实的自己对自己讲了出来。
说着,沫以茹目光紧紧盯着小乞丐的裆部,两手解开了小乞丐的裤腰。
小乞丐的阳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那个它应该出现的位置。
仅仅是见到的一瞬间,沫以茹就羞的从头皮红到了脚底板。
沫以茹再也不敢看它,低着头快速褪去小乞丐的裤子。而后,将小乞丐抱在自己胸前。
沫以茹突然意思到,此刻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正赤身露体的出现在她的怀里。
沫以茹不敢在脑海中多想这个令人羞涩的画面,抱着小乞丐快步向小屋后院的温泉浴池走去。
浴池内,沫以茹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就把小乞丐抱在怀里,放在池中清洗。
薄如蝉翼的衣裙被泉水浸湿后,更加紧致的贴合在沫以茹身体的曲线上,如同沫以茹的第二层皮肤那样。
雪白的衣裙被泉水打透后,成了若隐若现的半透明状态,透过白色的衣裙,其下粉嫩的肉色皮肤隐约可见。
这种朦朦胧胧的状态,颇有情趣的说,甚至要比全裸的沫以茹更加诱人。
不过沫以茹也没精力顾及这些,她这个后院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人会过来。
况且退一步讲,真有人进来,看来她给这赤身裸体的小男孩清洗身子,不比看见她本人的半透裸体更加要命?
沫以茹这个小院,毕竟是宗主的私人起居之所,其外设有一层阻绝闲杂人等进入的法阵。
只有佩戴长老、堂主级别的腰牌,才有资格进入她这个小院。
而且长老、堂主们即使想要进来,也需要在其外用腰牌先行进行请示,沫以茹为其放开权限,对应的长老、堂主们才能进来。
长老们的权限只是象征性的说说,实际上长老就算真的有要事,也不会来这种后辈女弟子私人闺房一般的小院来直接找她,早就通过传讯镜约她去宗主大殿的待客室这种光明正大的地方商讨了。
真要碰上个多嘴多舌的,传出去个闲言碎语,她这个宗主跟长老两边谁也说不清楚。
堂主们里边有几个平日里避她还来不及,哪会来这里主动找她?
真要是那几个确实会带着事情来的,她在腰牌上放开权限之前,匆忙收拾一下也来的及。
唯二的权限常开状态,可以自由出入她这个小院的,就是昨天离开的顾筱柔跟程素依。
顾筱柔之前才跟她气鼓鼓的跑开,连送衣服都不愿意下来亲自递到她手里,往常的经验来说还得闹上两三天小孩子脾气才回再过来;程素依虽然有这个权限,但是也是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找她,她主动跑去“百草堂”后院找程素依倒苦水的次数反而更多。
所以沫以茹假若平日无事,行常会在这温泉中沐浴。
不过说是沐浴,以她的境界,身体早就不会产生汗液、皮屑这种代谢废物;身体外随着修行也自然产生了一层护体真气,隔绝了外界污垢沾染的可能,这幅身体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纯洁无瑕、不染凡尘。
所以这沐浴,可以说纯粹是沫以茹的爱好,她这“太阴玄体”本来就喜欢沾染纯水,水源越纯净与生俱来的就越喜欢。
这正是如此,这浴池里也没有凡人用来清理身体所常用的澡豆、浴巾之类的物品。
沫以茹此刻只能用自己的手掌亲自给小乞丐揉搓身上的污垢。
这小乞丐身上的污垢自不必说是少不了的,但好在沫以茹将一层薄薄的灵气凝聚在掌心,也很快将小乞丐身上的污垢都揉搓下来。
忙活儿了小一阵,很快小乞丐身上就只剩下一个部位没有清洗。
沫以茹看着怀里赤身裸体的小乞丐,对自己打气道:“我们修真之人,早就摒弃了世俗杂念,我又何必单单闪下这个部位?越欲盖弥彰,越说明心里有鬼。”
想到这里,沫以茹让小乞丐背靠自己倚在自己胸前,双手从小乞丐身后,一上一下摸索到了小乞丐的阳具。
结果这一上手,沫以茹就瞬间后了悔。
只见沫以茹左手握住小乞丐的阴茎,右手托住小乞丐的阴囊,刚刚揉搓了一下,就听见小乞丐昏迷中“嗯——”了一声,也听不出来是舒适还是痛苦,左手的阴茎就瞬间在沫以茹的手心中发热胀大。
“我这是多管这闲事干嘛?这么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儿,正是二次发育的年岁;又没有修行过,身体克制不住本能的反应,可不就一碰就起来吗?”
沫以茹感觉自己的脸上也跟着血气上涌,在心中暗暗对自己骂道。
但眼下,既然都迈出这一步了,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给他清洗完吧,反正这小乞丐现在昏迷之中,醒来什么也不会记得。
况且沫以茹也听说,这玩意儿一旦充血了,不射出来对健康也不好,虽说一次而已也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但是毕竟是自己给碰起来的,自己还是负点责任给弄出来吧。
修真之士只是对性事没有欲望,但是不代表他们都是对性事一无所有的小白莲。
虽然他们之间也确实很少有机会聊到这个,但是毕竟修士的年龄、见识都数倍于常人,一些基础的性知识,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总会有机会了解到的。
但是知道跟实践也还是存在很大差别的。沫以茹此刻就在用手十分笨拙的帮小乞丐手淫,她并不知道怎样弄才能让小乞丐更舒服,出来的更快。
她左手用二指比了个圈,套住小乞丐的阴茎,小心翼翼的一上一下来回比划;右手则像盘核桃一样,反复揉搓小乞丐的两颗睾丸。
小乞丐此时也跟着沫以茹手里的动作,在她耳畔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她也不明白这些声音到底是意味着舒服还是不舒服。
但是好在小乞丐这个年纪,什么都是第一次,新鲜感大于一切,所以尽管沫以茹的手法毫无技巧可言,小乞丐的龙根还是在沫以茹玉手的撩拨之下喷发了出来!
沫以茹见小乞丐的巨龙终于奔出了一股浓精,可算是舒了一口气,以为此事终于终了,遂松开了玉手。
但是刚等她松手,巨龙摇头晃脑之际又间不容发的马上喷出了第二口浓精,沫以茹见状赶紧把松开手的巨龙又一把抓回到手里,继续握在手里上下揉搓。
直到巨龙喷出第五口浓精,沫以茹见到这第五发比第一第二发喷出的浓精数量又少,高度又低;再往后手里的巨龙虽然在微微跳动,但是口中再也喷不出东西,这才明白至此才是真正的结束。
“真麻烦!早知道有这麻烦事,就不该手贱替他洗那个!”
沫以茹看着自己平时沐浴的温泉,平时一望见底的澄澈泉水,此刻已经混杂着白色的浊液与黑乎乎的皴泥。
“哎!不过是天地之物,而今又回归天地罢了。”
沫以茹自我安慰道,不过虽然是这么说,日常生活中有些洁癖,尤其是对水源纯度极为敏感的沫以茹,恐怕短时间内再也不想在此处沐浴了。
此番沫以茹也算是开了眼界,本来她就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她甚至连女子的月事之流都是道听途说,没有亲身经历过。
此刻居然帮一个小乞丐刚刚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手淫!
其实按照修真之人普遍的修炼速度,绝大多数男男女女在进入青春期之前是很难踏入锻体境的,所以多数修真之人其实也都经历过梦遗或者月事。
但是随着后续境界的提升,身体经过天地灵气的锻炼,自然是需要摒弃掉这些身体的本能反应。
所以不论男女修,“擒白龙”与“斩赤龙”都是修炼中很重要的一环。
但是也数少数天资绝伦之人,在首次梦遗或者初潮之前,就踏入了锻体境,故而他们可以选择一条独特的修真之路,那就是保持处子之身修炼。
更有甚者,甚至在孩提时代就进入锻体境!
从而保持着童子之身修炼道体的大能。
在修真界,倘若恰巧看见几个孩提模样的修士,绝对不要误会他们是谁家神仙道侣家领着的孩子。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修真界里举足轻重的大能!
本身女子初潮来的就比男子遗精稍晚一些,沫以茹天资又甚高,所以在初潮之前就斩了赤龙。
按理来说,她是有资格修童子之身的,只是她没有选择这么做,而是虽然斩绝了初潮,还是让身体顺应天时的自然成熟起来。
原因是沫以茹一方面实在不喜欢自己几千几百岁的时候还是一副孩童的模样;再一方面,修童子功也是有利有弊的,权衡之下未必划算,故而像沫以茹这样本来有条件修童子身,而刻意选择不修的也不在少数。
虽然修童子身在道体方面要比常规的修士更加纯粹凝炼,后续的修炼、境界突破自然要比常规的修士更加顺畅一些,但是选修童子身要比常规修炼多经历一道“开神识”的麻烦事。
因为身体没有正常经历孩童——少年——青年——成年的逐一过渡,而是永远停滞在了孩童或者少年时期。
但是思想却不可能任其永远停留在孩子般天真的想法,所以这些修士需要后天再额外“开神识”,让思想脱离身体的桎梏继续成熟起来。
但毕竟这一过程,比起人自然的成长,“人为”刻意干预的成分有些重了,所以导致这些修童子功的大能们,虽然智力水平看似与平常的修士无异了,性情却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古怪。
这也是修真界见到这些大能都喜欢绕着走的原因,一方面大能们自然是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二方面他们的脾气秉性要比其他人更加难以捉摸,指不定不经意间就触到他们的哪根神经。
顺带一提,“资财堂”的商兆悦堂主,就是这么一位以“少女”身修行此道的修士,故而看起来还是一副豆蔻少女的模样。
一来她虽然也是天资出众,但尚不足以在孩提时踏入锻体境;二来她以少女身修行此道,思想虽然有些方面尚且稚嫩,但是智商已经与成长至顶峰,后期“神识”略微一通就与常人无异,可以最小规避修童子身带来的负面影响。
虽说如此,平时与之交流也能发现其尚秉性中保留着一丝少女独有的娇柔与烂漫。
给小乞丐换好衣服并且放回床上后,沫以茹来到书桌前,开始翻阅起这本从小乞丐身上掉落出来的《御奴诀》。
其实此事大概是个什么脉络,沫以茹心中已经基本有数。
从那胖子忘了法诀浑身摸索的举动,跟瘦子那番“法诀在他身上”的话语,就可以推测出多半就是这小乞丐偷了他们的书,给自己创造了反击的机会。
不过等他醒来,还是要在跟他确认一下。
沫以茹一连翻阅了好几章,越看越觉得这法决一方面虽然伤天害理,记载的尽是欺压女性修士的法术;一方面又不得不赞叹,这法诀中记载的法术确实精妙至极,能创造出这等法术的,其创造者对道法的研究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沫以茹还着重看了看将自己困住的“缚仙阵”跟“驭奴印”,正是这法诀的前两章,也是全书中最浅显最基础的法术。
但纵是如此,即使完完全全研究透了这两个法术的运行原理,沫以茹也丝毫想不到破解之法。
沫以茹的天资绝伦不仅体现在这千载难遇的道体上,她对道法的悟性、虚心好学的态度,同样万中无一的奇才。
可是她仅仅是搞懂这两个法诀的理论都觉得非常困难,创造这法诀的人,在道法的学识上起码要比她高出两个档次。
不是她自卖自夸,以她的悟性看着这法诀的释理,反向推理都寻不到破解之法,这世间恐怕也不存在能将其破解之人了。
这等玄妙的功法,仿佛真的跟浑然天成的仙术一般,难道这《御奴诀》的创作者,真的是天上的仙人?
越是搞明白这两门法术,沫以茹想想就越觉得后怕,背后甚至都开始冷汗直流。
倘若不是小乞丐出手将自己相救,自己恐怕早就成了那两人手底下的性奴了,看着这《御奴诀》后边数不尽的高深法诀,自己还不知道以后要遭什么罪呢。
粗略的翻看一遍,越看到后边的法诀越觉得不堪入目,沫以茹心中暗想,必须把这邪书锁到“藏经阁”中的禁术阁去。
藏经阁不仅是收录天云宗本门的修炼功法的地方,也有一个专门的禁术阁,用来收录与封印一些被正道所不耻的奇技淫巧,或者靠害人性命来提升修为的邪功禁术。
这些邪功禁术虽然伤天害理,但毕竟也是道法的另一种阐释。
常言道“知识是无罪的”,拿这些邪功作恶的,归根结底其实还是那些练功的人。
所以这些禁术虽然不许人练,但是全数收藏了起来,说不定哪天研究道法的时候,这些邪功里的原理也可以拿来作为参考,当然,是要在无害化的改良之后了。
不过沫以茹转念又一想,这事情才刚刚结束,如果她这个时间节点把这书送到藏经阁,那岂不是相当于间接承认了自己险些被这个《御奴诀》制服吗?
想到这里,沫以茹决定先将这《御奴诀》藏在自己的书桌里,等过去一段时间,再找个不疼不痒的借口放到藏经阁中去。
突然,沫以茹听到床边传来动弹的声音,料想定是那小乞丐醒来了。
“醒了?”
沫以茹言辞冰冷的问道,这作为一声关心的问候,实在称不上友好。
虽然沫以茹心中十分喜爱这个小乞丐,但是她已经习惯性的在陌生人面前保持着这种生人勿近的冰冷气质。
这与其说是一种自我保护行为,倒不如说是是沫以茹社交能力缺失的一种体现。
见小乞丐没有回应,沫以茹转过身去,将手中的《御奴诀》在小乞丐面前晃荡两下,继续用冰冷的语气问道:
“告诉我,这个怎么在你身上?”
虽然她心中已经将此事猜了个七七八八,可是她还是想听小乞丐亲口对她讲出来。
一来她想知道小乞丐何来的勇气做出这么冒险的举动;二来嘛,沫以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她觉得听到小乞丐以他的口吻亲口讲述这件事,是小乞丐对她的一种关心与在乎的体现。
然而结果却不尽如沫以茹的预料,小乞丐先是摸了摸胸口,惊觉自己已经被换了一身华丽衣服;然后几度想要张口说话,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或许对刚刚醒来的小乞丐来说,一下子组织好语言讲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沫以茹见此情景,虽然觉得扫兴,但是也不想继续逼问下去了,等日后熟络了以后,再一点一点挑逗着他说吧。
于是放下手里的《御奴诀》,换了个问题问道:
“那先不说这个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听到这个问题,仍然是一脸难色,但总归是开口讲话了。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因为我跟李老伯在一起……都叫我小李……”
“没有名字?”
沫以茹听到此话,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凡间的穷苦人家,本身自己的学识也有限,不会费劲心思给孩子起大号的事,她也多少有点耳闻。
况且这孩子这个年纪就在街边乞讨,多半也是没爹没娘,像这种没人在乎的野孩子,没人给起名字倒也说来正常。
想到此处,沫以茹眉头突然舒展,笑道:
“那正好!既然你凡姓跟你那老伯姓‘李’,又没有名字。看在你我二人机缘颇深的份上,我就给你赐名‘李劫’吧!说明你是我的‘解劫之人’。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了,你就安心在这‘天云宗’随我学习修道吧!”
哪知小乞丐听到这话,突然间慌了神,起身就想走,奈何刚刚醒来没有力气,身体极度虚弱,竟然一下子从床上跌落下来。
沫以茹见状也吓了一跳,赶忙向前扶起小乞丐。
却见那小乞丐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嘴中不停的重复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就在这里……”
沫以茹颇为不解,半是自言自语,半是疑问的说到:“这修道成仙的机缘,世间求而不得的人都大有人在,为什么你偏偏就不想跟我修仙呢?”
小乞丐在沫以茹的搀扶下站起身来,一边踉踉跄跄的朝门口走去,一边说道:“李老伯跟王大娘还需要我……他们生活都很不方便……我得回去相顾他们……”
沫以茹站起身,眉头紧皱,叉着手望着小乞丐的背影说道:“你既然在这里跟我修仙了,凡间的人事种种,都会如同白驹过隙一般,转瞬成为过眼云烟。他们过得好与不好,对你以后的人生来说都是一瞬而已,你又何必去在乎呢?”
沫以茹说这话的时候,反而没有太多的感情,似乎每个修真之士刚刚踏上这条路的时候,都会经历这一遭。
这番话,沫以茹不知道在多少个场景跟多少个人说过多少遍,而且以后也不知道还会说多少遍。
“不行!我不能只顾自己,而不顾他们,他们二老对我而言就像是再生父母一样,我还没有给他们二老报恩……”
小乞丐虽然举步维艰,但是意志异常坚定的向门口走去。
“哎……”
小乞丐这个反应,沫以茹也并不感到意外。
她回到书桌前坐下,将自己的传讯镜摆在桌上,运作法力将其催动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虚影出现在镜中,正是“思正堂”堂主李源清。
“宗主,什么吩咐?”
李源清此刻也能在思正堂以同样的虚影看到沫以茹,毕恭毕敬的问道。
“那日我们亲临的震川城中,有一个瘸腿的老叫hua……一个腿部有残疾的李姓老伯伯,还有一个眼睛看不见的王姓老婆婆,你去找到这二人。一是让‘资财堂’还在那里的时候,每天派专人一日三餐按时去给他们送饭,不要只送干粮,每顿弄上个菜意思意思;二是告诉震川城的官府,以后好生照顾好这两位老人,给他们寻得一处安生住处,缺什么吃的用的赶紧买来给二老送去,不用他们掏钱,费用全部算在天云宗头上。回头也跟‘资财堂’说声,不是什么大钱,尽管支能支多少?最重要的是叮嘱好震川城官府,不管以后的府尹怎么换,哪怕皇帝老子换了,这件事都不许有变!天云宗会一直有人盯着,直到二老西去。这两件事你亲自去办,尽快给我答复。”
“嗯……嗯……好……”李源清听着沫以茹的吩咐,一句话一点头,等沫以茹全部说完,李源清反问道:“能请问下宗主,此事意欲究竟是何为吗?我好知道事情办到何种程度妥当些。”
“又不是什么难事,照我说的办就行了,哪来这么多为什么?”
说罢,沫以茹没好气的挂断了传讯镜。
而后,沫以茹转过身来,一只脚踩着椅凳,一只脚翘着二郎腿,双手扶膝,面带一丝笑意的看着小乞丐。
只见小乞丐此刻果然停住了脚步,两只小手紧攥双拳,浑身都像是在打颤。
沫以茹看着他的背影都能想象到他此时的表情,不自觉的笑出了声,说道:“怎么又不走了?想明白了要跟我在这修行了?你要非得回去亲自乞讨去养活他们,给他们二老尽孝道,我也不拦着你,但是我刚刚说的话,可就没办法兑现喽?”
说罢,沫以茹自顾自得捂嘴嗤笑起来,话语间似是在嘲弄小乞丐。
小乞丐的背影仍然是那紧握双拳,微微打颤,似是在做极其挣扎的心理斗争。
但其实他的内心没有任何挣扎,甚至可以说没有丝毫的犹豫,他非常明白事实上哪种选择对二位老人更好。
他此刻的心情与其说是挣扎,倒不如说是狠,狠沫以茹嘲弄他,狠自己的无能。
在他眼中,沫以茹这种神仙家,一句话就可以让二位老人以后高枕无忧,而自己如果回去的话,别说讨饭孝敬二位老人,就连自己每天能不能填饱肚子恐怕都得看老天爷的脸色。
他狠命运是如此的不公,凡间的王公贵族,皇亲国戚就不说了,沫以茹这种神仙家甚至比他们还要过分。
国亲国戚就算是过得再好,在生老病死上跟他们穷苦人家也是一样的。
这些神仙家连性命都可以高枕无忧。
他那天不愿意接受沫以茹的施舍就是因为这个,他虽然清楚沫以茹是好意给他干粮,但是他在这份好意中感受不到这些神仙家体恤人间疾苦的善意,仿佛对沫以茹这种神仙家来说,他跟李老伯王大娘这种苦命人家,只是沫以茹实现自我感动的一种道具。
(这回他是真的冤枉沫以茹了,但是沫以茹也怨不了别人,要怨就怨自己那张碎嘴吧。)
突然,沫以茹的传讯镜上闪烁起一阵光亮,打破了这片不是那么沉默的沉默。
沫以茹马上敛住笑,对小乞丐说道:“马上做决定吧!我的下属还在等着办事情呢。”
小乞丐听语气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也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道:“你们这些神仙家,想对我们平民老百姓做些什么,好事也罢坏事也罢,都跟翻翻手掌一样简单,我跟你在这里修炼便是了。”他甚至也害怕自己回答的慢了,李老伯跟王大娘后半生的清福,就享不上了。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沫以茹此刻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心满意足的说到。然后运起传讯镜,“资财堂”商兆悦的虚影瞬间出现在其上。
“喂,宗主,刚刚源清师兄找到我,说你亲自吩咐给震川城的两位老人……”商兆悦细声细语的询问道。
沫以茹倒不是对她反感,只是自己说过的事没必要再听她复述一遍,于是打断她的话说道:
“对!兆悦,是我吩咐的,你直接从天云宗的财政里划出来就行,反正任两个老人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钱,何况也花不了多少年。”
沫以茹说这话倒不是咒二位老人,只是在修真者看来,哪怕是一个凡人从出生到老去,又算得了多长时间呢?
“还有一件事,震川城的乞丐兄弟们,希望你能给他们都找一份差事,我这些兄弟们都有的是力气,但是都没有人找他们做工……”
“呦!你这小叫花子,还挺会讨价还价!才这么不一会儿就蹬鼻子上脸啦?”
沫以茹挂断传讯镜后,突然拿起了腔调。
她倒不是不想帮小乞丐的这帮乞丐兄弟们找差事做,旱魃刚过,城中的破坏急需修缮,天云宗出钱随便给他们找个工事安置下他们就行。
她此刻只是知道小乞丐留在她身边已成定局,心情大好,情不自禁的想要逗小乞丐玩一玩儿。
“既然这样,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傅,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呀你呀,不知道自己命多好,还不明白能成为我的徒弟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沫以茹一手托腮,绕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刚刚给你起的名字是什么来?……李劫是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劫儿’了……嘿嘿,劫儿,快到为师跟前来,磕三个响头,我们就算正式结为师徒了!”
沫以茹满眼欢喜的看着少年,却看到那少年仍是一副紧攥双拳,浑身颤抖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少年此刻已转过身来,沫以茹看到了他紧咬着的嘴唇跟似有水花在里边打转的眼眶。
不知道是少年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李老伯王大娘二位老人跟乞丐小兄弟们,内心止不住的伤感;还是沫以茹刚刚的所作所为,让少年觉得受到了欺辱。
沫以茹看到少年的泪花,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想到少年可以留在身边,便有些得意忘形,拿少年寻开心做的有点过头了。
全然忘了少年此时正是自尊心与叛逆心最强的年纪,自己这么做是很容易激起少年反感的。
想到这里,沫以茹心里兴奋劲瞬间凉了大半,也不纠结于这几个响头了。
但嘴上依然不饶人的说道:“你这小乞丐,平时一天不知道磕多少个头,今天倒是在我这来了骨气了!罢了罢了,硬把你打到跪下逼着你磕头也没有什么意思。迟早有一天,你会心悦诚服的跪在我面前,口中念叨着一声声‘师傅’,吧唧吧唧给我不停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