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使此时并没有以自己本来的样子和她对话,而是伪装成了一个人类女性的模样:她身材高挑,体态匀称,有着璀璨的金色长发,湛蓝色的眸子和鲜红的性感双唇,面部线条柔和又不失立体感,无论放在哪国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她此时穿着一身黑色修身的劲装,看上去不像一位高贵圣洁的天使,反而更像一个手段狠辣的武者,甚至是一个杀手,散发着干练的魅力。
只是面对这样的美人儿,玛莲娜心中没有欣赏的情绪,反而只有紧张和惶恐:“你……先祖大人。”
她本想问“你是谁”,但接着想起对方昨晚已经说过自己是谁,于是干脆改口,不问名字,直接用身份来称呼对方。
对面,苏尔法罗点头,赞许道:“很好,还记得我是谁,说明脑子还没有睡糊涂。”
玛莲娜的情绪稍微放松了一些,思绪纷转,接着道:“先祖大人叫我过来,莫非……是为了夏皮罗所说的,复仇的事情?”
苏尔法罗微笑着看着她:“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呢?”
玛莲娜低下头,表情显得有些惭愧:“我自然也很想为家族洗刷冤屈,让那些陷害我们的人付出代价。但,我既没有学过行政管理,也没有训练过武器战斗,家中还有孩子要带,确实没有什么力量……”
她在故意示敌以弱,希望对方能够以此低估她的价值,从而放过她。
但可惜,从一开始,苏尔法罗盯上的,便不是她自己的战斗力。
这个天使从门口缓缓迈步走入房间,接近玛莲娜。后者害怕得心脏怦怦乱跳,忍不住挪了挪位置,试图远离自己的先祖。
但可惜,这张床总共也就这么大,她的这些努力都是徒劳的。
苏尔法罗走到她的身旁,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覆盖到她自己的小腹上,这才微笑着说道:“但,你可以诞下强大的后代,不是么?”
玛莲娜惊恐地看着她:“你……先祖大人,您要让我做什么?”
她有些不敢想象,难道她是想让自己去和一些强大的生物,比如淫乱的龙类配种,从而诞下强大的后代么?!
一想到那个场面,玛莲娜顿时害怕得浑身战栗。
“这还用说么?”苏尔法罗微笑道,这表情在玛莲娜的眼中看上去是如此地恐怖,“我曾为一位物质世界的凡人赐下力量,让他可以适应我给予的力量。你继承了他的血脉,而这份血脉不应当断绝。”
“玛莲娜,你几乎完全继承了他高贵的血脉,体内潜藏着我的力量,自己又是如此健康,如此美丽,如此富有生命力——这是命运的恩赐,如果不让它充分地被使用,这将会是对命运恩赐的亵渎!”
玛莲娜的眼神越发惊恐,她低头望向自己的小腹,她和苏尔法罗的手此时都按在那里:“你……难道说……”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苏尔法罗突然笑了:“逗你的,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一个地生?”
玛莲娜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怎么可能,且不说你在怀上其他人的孩子的构成中,会对你那完美的血脉造成污染。”她说,“就单说效率,单说诞下你肚子里现在的,那个男人的女儿,就要再等将近十个月的时间。”
“我可等不起,亲爱的,我所渴望的,是一种更高效的方法!”
她这样说着,手中突然亮起一阵温润的白光,渗透进入她的小腹之中。
玛莲娜感觉自己的小腹有些温热,有些神奇的力量正在进入她的体内,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她心慌意乱,实在是苏尔法罗这几句话的信息量过于巨大,让她的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过来。
我……其实已经怀了霍桑神父的孩子?
可明明在今天之前,我甚至连孕吐的生理反应,都还没有发生过!
她这样想着,然而接着,一种悲痛的情绪浮上心头。
为什么我的孩子,都要经历如此悲惨的命运……
不行,不管她要做什么,这个孩子,都一定要让她平安长大!
“先祖。”她脸上勾起一抹讨好的笑容,道,“我愿意服侍您,但,如您所见,这个孩子是有父亲的,说不定她的血脉就会被污染得并不纯净?”
“我今后一定全心全意地配合您的计划,而我只有一件事相求:等这个孩子被生下来,可否请您把她送到那个修道院的门口去?”
她如此哀求着,苏尔法罗抬头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讶异:“你好像真的很喜欢他?呵,他喜欢你么?”
玛莲娜轻蔑地一笑:“没有,我和那个小白脸只是玩玩而已。只不过,把小丽萨带大的过程已经足够让我受累的了,我也不想在参加先祖您的伟大计划的过程中,身边还要带着一个无用的拖油瓶。”
苏尔法罗轻轻一笑,并不在乎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可以,我带赢你。”
玛莲娜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心落回肚子里。苏尔法罗的手依然覆盖在她的小腹上,光芒莹莹。
她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想了想,装出一副热切而崇拜的表情:“先祖,您这是在做什么?我该怎么样配合您?”
“我在观察你肚子这个,还没有成型的胎儿。”苏尔法罗解释道,“准确来说,是你的身体在这一过程中会发生的变化。”
“至于你,接下来十个月,你要吃好、喝好,保持一个好身体和好心情,这样,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就这么简单?
我是来享福来的?
玛莲娜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而这时,苏尔法罗的手离开她的小腹,她的手上依然亮着白光,只不过此时,她的掌心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安心等待吧,玛莲娜。”她轻声道,“很快,你就会迎来几十上百个女儿。哦,也可以说,是你的姐妹……”
她笑着,玛莲娜并不清楚她在笑什么。她只感觉到一种恐惧,毕竟,什么样的人,才能既可以称为自己的女儿,又可以视作自己的姐妹?
她不清楚,这种伦理上的崩塌,让她对自己未来将迎接的命运更加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