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立秋的说话声,姜婼不免有些紧张,自己这般衣裳不整地搂着主子爷也太不像话了,美妇这才连忙起来,颇为紧张地整理了衣裳,这才轻手轻脚地往外间去。
沉氏夫人虽说总是一副很严厉的模样,不过对待家下人素来是宽和的,这会儿见着了自家夫人,姜婼并不十分紧张,只很是温顺地同她请安。
“立秋,先伺候你姑姑更衣吧……”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沉柔只打量了这小妇人一遍,虽说她现下不施脂粉,脸儿却十分明艳动人,星眸如水,这会儿睡眼惺忪还带着雾蒙蒙的水汽,真是勾人得很,若不是她原本就是有了婆家的人,还是个寡妇,恐怕她早把这小妇人给纳进西苑做妾侍或是放沉渝房里了,这般自己也能多个左膀右臂,辖制那男人多给珣哥儿争些产业。
说着,美妇又掀开珠帘进去瞧了一会儿正酣睡的儿子,这才缓缓走出来,见丫鬟正帮着姜婼洗脸穿衣,却瞥见她奶头都被儿子给吸肿了,不由颇为心疼,又亲自取了一旁小几上放着的珍珠膏与她涂抹。
“倒是委屈你了,我这孽障着实不争气……”都快成家的人了,还要吃奶,可不是为难人么?
“夫人言重了,世家公子也难免娇贵一些……妾身受这些也不算什么,再说了,珣哥儿也乖觉得很,并没有其他坏毛病……”
这时候,立夏把沏好的果茶端了进来,却偏只端了一碗,专专是等着孝敬夫人的,沉柔这两日也觉容易焦渴,便抿了一口,又觉着酸了些,于是递与姜婼,“你吃些醒醒神。”
“嗯……”这会儿已经穿好了衣裳,姜婼忙接过这果茶吃了两口,倒是很对她的口味。
末了她才道:“夫人,您可是有什么急事,或是要过问咱们哥儿的功课?他的课业本子都在书房里,我去取来……”
“你先陪我去花园里走走吧……”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最近沉柔总觉得闷闷的,这会儿屋子里虽放了冰瓮,却还是热,美妇又不愿意叫旁人听到她想说的话,干脆把姜婼带出去。
听到夫人说要去园里走走,她便大约猜到了是要说些什么,于是连忙跟了出去。
“婼娘,我原先吩咐你的事可办妥了?”如今府里的少爷们都大了,虽还未正经议亲事,可到底得按着老规矩安排一两个房里人服侍才是,裴玦的房里事她不想掺和,由着他自己挑便是了,自己儿子的却马虎不得,所以上个月便交代了姜婼好生看着,又不住道:“听院里的嬷嬷说珣儿这一个月已经起了几次性了?”
“正是,如今珣哥儿一日比一日大,又淘气,看什么都新鲜,近来吃奶便起性,妾身见他怪可怜的,便私下帮他用手疏解几回……”虽说她是乳母,可到底也只是个奶口,并不是自出身就奶着的正经乳母,所以那小爷有什么都是她一应顺手解决的,倒也不避讳便说了出来。
听到姜婼这么说,沉柔倒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儿子真正长成个汉子了,忧的却是没个可心的好人儿疼疼他,也怪可怜的,想到这儿,美妇又不住道:“那便从房里先挑两个收了吧,到时候,婼娘,你在边上看着,教教咱们哥儿,到底年轻怕不懂许多,只年纪还小,又有裴玦压在上头,他房里没个姨娘,咱们房里先有两个却不合规矩……”
言下之意,便是要替裴珣收陪床暖床的丫鬟了,只又怕儿子不懂这许多,还要姜婼在旁边看着,教自家哥儿行房。
“原本妾身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下房里大丫鬟原有四个,外间随侍的有六个,余下的皆是仆妇,只是,那四个大丫鬟虽说模样齐整,身段也长开了,倒是到了开苞的年纪,不过毕竟都是平起平坐,这一时间要分个高低出来,怕其余没挑中的会不服,若是一举都纳了,自然了,咱们府里这样的人家也不疼惜那多出来一二百,千八百的月例银子,就怕咱们哥儿年轻,身子吃不消……”
“也是这么个理儿,可若是往外头人牙子那儿买,又怕不干净……”想到这儿沉柔又有些愁了。
“夫人,依着妾身看,咱们府里家生子多的是,连城外庄子算上也有百来个家生子,夫人不若费心挑选一二,再辟出来一个地方,妾身细细地教她们,如何?”
闻言,沉柔这才松了口气,颇为心中颇为安慰,“那便着你说的办……待我回去便吩咐院里管事把花名册拿上来。”如此,便把儿子的房里事安排妥帖了,美妇不由轻松了些许,不过回了房里,她又命人寻了两本描绘得极为细致的春宫图来,上月,她那专门卖闺中密物的铺子里又新进了一批做工极为精巧的玉势,于是挑了四根放一个狭长的锦盒里叫丫鬟送过去了。
那些物件送来的时候,姜婼正在忙自己的事儿,那小爷太粘人了,她都不敢去他跟前晃了。
倒是裴珣好奇得很,不等姜婼过来,就自己琢磨起那春宫图册子,本来正是年轻气盛,瞧着里面的情形,那火热的场面,男人不由想起了姜婼,如若是婼娘……想到这儿,底下那根粗长的肉棒一下子就支愣起来了,这会儿忽而支楞起来这么大一根,裴珣又觉得有些狼狈,看了看时辰钟,时候也不早了,于是走到珠帘边对着仲夏道:“婼娘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