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利拜见伟大的天可汗,祝天可汗身体安康,大唐国力日益强盛。”那吐蕃使者一进御书房就恭恭敬敬地下跪,不但神色恭敬,对李二还以天可汗相称。
很快就入了附属国的角色,和以前的来使相比,多了几分恭敬。
630年三月,西域和北部边疆各族的君长来到长安,请尊奉唐太宗为各族共同的首领“天可汗”。
从此,唐太宗不仅是唐朝的皇帝,还是各民族的“天可汗”,吐蕃一直有点抵触这个称号,不愿承认,事实上,松赞干布遣使求公主不成,一怒之下兵寇淞州,就看出他的野心和狂妄,但今事不同往日,大唐找出克制“诅咒”的方法,在过去,神秘的吐蕃高地不再是大唐虎狼之师的噩梦;而现在,在大唐军队前,吐蕃只是一块漏洞百出的苦寒之地罢了。
作为一个皇帝来说,没有什么比开疆拓土、四荑来朝、名流千古更让人向住了,吐蕃的扎利恭敬有加的样子,大大的满足李二的虚荣心,看着那吐蕃的使者也顺眼多来了。
“平身吧”李二和颜悦色地说。
“谢天可河。”扎利站了起来,单手放在胸前,按吐蕃的习俗给他行了一个礼。
见的时候,先是按大唐之例,行跪拜之礼,然后再以吐蕃的礼结束,显得诚意十足。
李二微微一点头,笑着问道:“扎利,你不是说有加急密信吗?这么急着见朕,所为何事?”
按着常规,有事也是在朝会上求见,这样一来,有什么事,文武百官也可以参与讨论,有些事就可以当场解决,现在扎利却绕过朝会,直接求见李二,很明显,这事不是很大,就是很隐蔽,越少人知道越好。
“天可汗,赞蒙赛玛噶公主,也就是赞普大人的亲妹妹,吐蕃最尊贵的公主,有一封密件让小人亲手交与天可汗亲启。”
“呈”
很快,一个太监恭恭敬敬地把带着火漆的密信双手呈给了李二。
吐蕃公主?
不是赞普啊,难怪不走朝堂,直接给自己送信了,这也真是奇怪,这个吐蕃公主到底想干什么?
李二熟练地打开信,那信只有一页,还不错,写的不是吐蕃文,而是一笔清秀可人的字,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字的女子,给李二留下一个不错的每一印象,绝不简单,李二单手持信,一边看一边拿起一旁的茶杯喝水。
“哺……咳咳……”
李二看着看着,突然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因为喷得急,都呛得咳了起来。
“皇上,你没事吧?”那太监连忙轻轻给李二揉背,而一旁留下的长孙无忌也吓了一惊,连忙上前观看。
李二摆摆手说:“没事,没事,呛了一下没事了,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派人送吐蕃使者到驿站憩息,我和国舅商量一点事情。”
“是,皇上”
“天可汗,扎利告退。”那扎利虽说是一个吐蕃人,不过对大唐的规矩还是很熟悉,闻言也不敢多待,向李二行了一礼,跟随着大监走了出去,对他来说,信己平安送到,并且交到赞蒙赛玛噶指定的大唐天子手中,也算是完成了任务,现在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在驿站里等候大唐的回讯即可。
他可不敢催李二尽早回复,再说那封火漆密信里说的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当御书房里只有自己和李二两个人时,长孙无忌忍不住发问道。
自众做了皇上,坐拥天下之后,李二把昔日在战场上的杀伐之气收敛了起来,把他的宝刀入库,良弓挂墙,说话办事,越来越王者的气派和风度,没想到此刻他看着信,竟然当着使者的面把茶水喷出来,一下子把原来严肃的气氛给打破了,显得有些不正经了。
对李二来说,简直就是失仪,就是和李二走得很近的长孙无忌,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李二有点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这个刘远,还真是够折腾的,让朕头痛啊。”
什么?刘远?
长孙无忌心里一个激灵:难道这封吐蕃的密信,竟然与刘远有关?
“国舅,你也看看”李二把信递给长孙无忌说:“这混小子,比朕年轻时还要胡闹啊。”
这涨小子?
听起来像是骂人,其实更是一种亲近的意思,光是凭这四字,长孙无忌就知道,李二越来越爱惜刘远的才华,刘远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牢固,当然,一个有能力、没野心、又能为他所用,给他李唐打山、赚好处,谁不喜欢呢?
长孙无忌接过来一看,一下子像被点中穴一样,揉了揉的脑门,同样有点头痛地说:“这个事情真有点难办啊。”
这信是赞蒙赛玛噶公主亲笔所写,里面除了控诉刘远洗劫千年古刹,在生擒她后,不顾两国友谊,多次把她奸污,赞蒙赛玛噶在信中恳请天可汗,也就是李二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一定要严惩刘远,以免影响两国的友谊。
尼玛,这事难办了。
“这个刘远,还真不会分个轻重,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长孙无忌把信放在案几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李二突然喷水了,那刘远还真够大胆的,抓到这么重要的敌国大人物,别人都是严加保护,然后再想办法怎么索取最大利益,他可好,看到别人漂亮,就是公主,也敢霸王硬上弓,说推倒就推倒,不服还不行。
就是李二,也没有这般魄力啊。
如果松赞干布答应割地赔款,还俯首称臣,现在那地还没正式接收,那赔付的银子还没到位,说好的进贡,一次还没收到呢,现在李二还有大唐的文武群臣心里高呼的就是“开战吧”“动手吧”,巴不得吐蕃最好就是打得元气大伤,几十年也恢复不了生机,这样大唐少了西面最大的劲敌,可以腾出手来,对付新罗和百济。
当然,当时的情况,无远刘远做什么,众人也无可非议,因为当时仅仅的俘虏。
问题是现在的关系有点奇怪,虽说各怀异心,但是现在大唐都要维持着和平,至少是表面的和平。
冲动是魔鬼啊。
“皇上,那现在怎么办?”这个关系到大唐和吐蕃的关系,就是长孙无忌,也不好随便下什么结论了。
李二无奈地说:“一回来,先是弄了几百人来请愿,才刚刚把事件平息,现在马上出现了这件事,麻烦啊。”
一个是吐蕃最尊贵的公主,一个是大唐刚刚凯旋而归的将军,哪个都不好处理,就是李二都头痛。
很明显,要是不处理刘远,那么这表面的平静肯定不能长久,到时吐蕃大唐兵戎相见,这对两者来说,都不是好事,现在大唐是大兴土木,疏通河道,吐蕃战乱四起,急需平定,吐蕃公主关系太大,到时一条筋的吐蕃人吞不下这口气,来个鱼死网破,那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要是真处理了刘远,那大唐的颜面怎么办?
刘远是在战时擒拿的,当时两者是敌对关系,无论干什么都无可厚非,而大唐为了树立典型,一早就把镇蕃军的功绩在各地公布,刘远现在的身份是大唐的英雄,此事大唐人尽皆知,如果不对奖赏,还对他处罚,他不是寒了天下军民之心吗?
要是让人知道,这是迫于吐蕃的压力而不赏的,那不是抽李二的脸吗?
一时间,两人都不和道怎么处理好了。
“国舅,你向来足智多谋,你帮朕想一下,这事到底要怎么办?”李二头痛地说。
长孙无忌眼睛转了一下,很快就有了主意。
“皇上,此事说难办,其实也难处理,说好办,其实也不难。”
“国舅,你话就直说吧,朕现在真是头痛死了。”李二连想都懒得想,揉着脑门说道。
长孙无忌笑着说:“这么大的战功,罚是不可能的了,要不,我们借口他年龄尚小,不足以晋升太快,不给他升官,就把他压在游击将军的位置上即可,到时暗中多赏赐一些田地财货补偿,这样一来,就是吐蕃公主,也不好说什么了。”
田地财货?
李二听,牙缝直抽冷气说:“这,这个不太好吧,国舅你又不是不知,刘远所立的那些战功,每一件都是大功,现在国库用紧,疏通河道、修理官道、增建驿站、修筑大明宫,样样都是银子,而这次出征吐蕃,斩获甚多,这又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要是折成田地财货,这得花费多少银子啊。”
小的战功可奖银子,可是像刘远的战功,那得赏多少银子?
赏多了,国库告急,要是赏少了,也容易让将士非议,这不是李二抠门,而是确实不好办。
战功不值钱,到时傻子才去舍命相搏呢?
长孙无忌笑着说:“皇上,其实你一点也不用担心,你看”
说完,把那密信中的几行字指给李二看,李二一看,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眉开眼笑,那像子,好像捡到一百几十万巨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