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要回来的消息是教国透露的,你那边的眼线说,黑之君主似乎在这些年逐渐有些厌倦了魔界的生活,是有希望争取的。”
仁兄你做得好啊!
我在心里悄悄为这位眼线打了个好评,魔界打打杀杀了好些年我早就腻味了,在成就现在的身份地位前一天连休息的时间都不见得有多久,谁他妈会想继续待到那边,就是回来当条咸鱼也好啊!
“所以。”
安琪的停顿让我咽下一口唾沫,啧,还是要来了吗!
教国仇视异端的高层未免太夸张了吧嘶,为什么偏偏是沙漠孤星,我可没办法游刃有余……对不起安琪,可能刚见面就得说再见了。
见我神色紧张,安琪转而露出狡黠的笑容,足尖轻轻点地,望向我说道:“所以教会只是让我负责贴身监视确保夜哥不要搞出大动静……话虽如此,自从我成名以来就一直被同僚乃至敌人与黑之君王做对比,现如今黑暗世界的新星就在眼前,不打一架总是过意不去。夜哥你说呢。”
“要我说的话,和你打一场肯定是求之不得,不过并不是沙漠孤星与黑之君主的一较高下,而是叶夜与安琪的打闹。你同意吗?小安琪。”
“嗯呐,我也同意。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我们也是会打打闹闹。”
“那事不宜迟,准备开始吧。”话完,我拨动指环打开储物空间,一块儿土黄色立方体落出。
随着能量的慢慢注入,立方体的外壳被打开,慢慢变化成百万立方米的体积。
“哎呀,是担心我动手脚吗?好久不见,夜哥对我也不放心了呢。”见我情愿消耗力量自行开辟出临时战场,安琪面露坏笑的开始吐槽。
被一眼道破心中所想我也没有多少气恼,不过见她神色逐渐柔和,我也起了些坏心思,于是提议为打闹加上点小赌注,安琪也欣然接受下来,无论是作为故友,亦或是分属对立阵营的死敌,她都没有被我轻视的打算。
“那么说定了,如果你赢了,我会自愿戴上教皇赐福的圣银十字,这样我必须时刻分出至少一成的力量进行压制。如果我赢了嘛,嘿嘿,安琪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一个约定吗?”
约定,安琪歪着头,仔细开始回想,儿时的记忆一点一滴的浮现出来,再看向我不怀好意的笑容,记忆终于定格在了七年前叶夜出走前的几个夜晚,那时叶夜曾对她说的“小安安,如果我回来过后身边还没有女人的话,你可要负责哦。”
“讨厌,夜哥连这种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回来却没有认出我。”
那是当然,我印象里的安琪还是陪我爬树偷瓜,河里摸鱼一起到处疯的好兄弟,一转眼七年过了你告诉我自己是个女人,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嘛!
“好了,既然不用分生死,我们干脆坦诚相待吧。”说着,我解开夹克衫的纽扣,露出被棕色背心包裹住的强壮肉体,整个上身并不似疯狂锻炼体魄的肌肉怪兽那样夸张,却也是分离度极高且肌肉轮廓分明,唯一扎眼的除了过于白皙的肤色外,大概也只有遍布各处的细小疤痕,而最为突出的无疑是左肩上未愈的创口。
“啊!夜哥难道是想不穿戴衣服对战吗!至少要有内衣裤挡住呀!”
我去,这妮子真的是教国的人吗,怎么这都能想偏。
见她神色坚决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我赶忙解释:“不是那个坦诚相待啊,我的意思是情报互换。到我们这个地步,要是见对方出了什么奇招,很容易下意识的控制不住自己。”
“啊,原来是这样。对不起错怪你了夜哥,你说的对。”安琪也意识到自己方才失了分寸,连忙摆正态度。
“嗯,而且以我们两个的关系也不用藏着太多的秘密对吧,比如你左胸下边儿靠近肋骨的位置有两颗痣,右臀上边还有颗星形胎记……”
“好了!夜哥,现在可是要战斗哦,不可以涩涩。”
呃,好像一不小心又说多了,看来果然是在魔界憋的太久没和正常人说话了。
“咳,作为赔礼,我先来吧夜哥。我的恩赐是三次进阶的[圣光之域]和[时光旅人]圣光之域效果是让接下来一分钟内的光系神术效果和范围提高60%,无论治疗还是攻击都是如此;而时光旅人可以暂缓绝对境界不高于我的目标的时间,现在我最多可以减少目标4/1的时间,成功率随目标等级上升而降低,使用间隔一周”
[圣光之域],这倒是常见的神眷者能力,不过居然是三次进阶吗,过往两次进阶的神眷者已经能让大领主级别的恶魔头疼不已,上次出现三阶还是在将近一千年以前,还有这持续足有一分钟的妖孽时间。
至于另一项恩赐时光旅人,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该说不愧是这一代的教国最强者吗?
不愧是我的兄弟啊!
“放心吧安琪,就算是再回到魔界,沙漠孤星的能力也不会为任何恶魔所知的。不过我的能力你尽可以广告教国上层,就是宣告人间也未尝不可。”
听到我的话,安琪满脸写着不可思议,想杀掉一个强者,若是知晓其部分能力无疑会成为巨大的主力,然而我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惊讶吗?其实我的先头条件根本上不了台面。我的初生天赋在整个魔界也算是垃圾的一类了,我给它取的名字是[燃血],效果嘛,单纯的加强自身罢了,而代价却是每提升百分之一的力量,我就得付出一年寿命作为代价,作用时间随着增幅而缩短,如果只是百分之一的话,大约能持续五分钟多一点,每上调百分之一,作用时间则会比上一次缩短百分之一。至于领主的觉醒天赋就更是烂大街的玩意儿了[吞噬]进阶,刚诞生的杂鱼恶魔都有的能力,吸收死去敌人的身体获得对方的力量,也只有对于我这种魔化的人类有那么点儿作用……如何?我告诉过你吧,小安琪,就是传的天下皆知对我来说也无所谓。”
“那么,介绍就到这里吧,手下见真章。”
“好啊,正有此意。”
双方不约而同的拉开距离,又同时开始施术。两位顶级强者的对战,并不以口头信号作为开始,而是在试探性攻击后才真正的拉开序幕。
“二重影”,“圣棺”,二人几乎同时开始咏唱,很明显神术的发动速度更快一筹,当前者的术法已初具形体之时,二重影才堪堪发动。
但不同于二重影这种单纯用来迷惑对手的低阶术法,安琪释放的圣棺则是集高控制、高伤害于一身的高级单体神术,就是再怎么天才,也不及我的释放速度。
贪大了吧,小安,还是先入为主的认为精于近身战斗的黑之君王不擅法术领域?
无论如何,先手是我赢了!
身形一动,眼前的景象仿佛被定格放慢的画面般缓缓播放,现实是我开始以普通人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开始飞掠,不过百米半径的战斗区域,于我而言仅是眨眼间便能穿过。
至于圣棺造成的伤害,抱歉,被二重影干扰过后,再想锁定我已经是战斗结束过后的事情了。
一旦被我近身,哪怕是被誉为神罚的沙漠孤星,在贴身战斗上也绝不是我的对手,战斗将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束!
“猜错了哟,夜哥。”就在我绕到安琪身后的刹那,她的身周突然间爆发出无法直视的神圣光芒,当我瞥见安琪侧脸笑容的那一刻,形势已经脱离了我的掌控。
圣戒。
安琪伸展双手,心念一动,手上立刻浮现一副金色手套。
仅是握拳这一动作就让我再难进分毫,若非这光芒如此刺眼,我都要错以为这副铠甲手套真实存在。
披甲的手虚空一握,手中就多出一把巨剑。她随手一挥,地下立刻出现长达百米的鸿沟。
这就是属于圣骑士的独特恩赐,圣戒!只要体内圣光充盈,就可以瞬间召唤的武器。
——传说,这世上本没有圣骑士,在如今强盛的教国还只是数个教会联合部的时候,初期的教会只有进行传教的牧师与交代神之意志的神父,以及极个别的天生会使用治愈能力的“圣子”,整个圣光阵营都没有专职战斗人员。
此时外出传教的牧师向教会报告起愈发猖獗的黑暗势力侵袭人间,当时的教会联合发言人终于察觉到了他们当前真正所需的,不是扩大传教士的规模,也不是更多治愈伤病的圣子,而是真正能够与黑暗生物抗争的战士。
于是,第一位圣骑士诞生了,虽然只是让一位曾是士兵的传教士披上盔甲拿起剑与锤,但他毫无疑问是最初的圣骑士……后来的故事乏善可陈,神注视到了这一点并赐予了这些披甲传教士强健的体魄与战胜黑暗生物的强大神力。
这些早已无迹可寻,经书或当今教国传下来的所谓“历史”,就是教国内部人员也不会有人拿来当真,不过现在的某些圣骑士却证实了他们所持有的特权,属于他们这些神之刀剑矛枪的能力。
无论是安琪招呼出的光之战甲还是圣剑,看来这应是特殊圣骑士的秘技,是神对于教徒虔诚的馈赠。
圣骑士?
我的脸色又差了几分,这可是超出我的预料,在此之前我甚至设想过安琪身为神言使的可能性,但圣骑士……回想起最早看见有关沙漠孤星情报时,我看见的分明是一个禁咒级大法师,作用范围囊括整个战场,为超过千人的友军加持常态的增益效果,这算是哪门子的圣骑士!
来不及多想,方才被圣戒阻碍的时刻,二重影的效果已经过去,圣棺也随之而来,伴随光芒撒下,我的身躯被牢牢的钉死在棺中,在高精度的圣光照耀之下,我仿佛作为凡人置身于火海当中,皮肤乃至肌肉组织都开始融化!
也顾不得遍体疼痛我立刻唤出黑雾笼罩住周身,不多时,在黑雾的浸泡下,身体裸露的烧伤肌体组织上已经生出一层薄膜,猝不及防被高纯度圣光近距离照射出的大片灼伤已经开始修复。
这还是安琪第一次目睹黑之君主的疗伤过程。
像他们这个层次的生命,身体想要恢复需要大量能量,远比普通生物要多得多。
能够恢复如此之快,足见黑雾的真身不凡。
不过安琪自然不会给到我从容疗伤的机会,手一挥,四颗圣光球就分别飞向黑雾四方,随后猛烈的爆炸让空间不断震荡,黑雾也犹如油锅中的水汽般飞速蒸腾。
雾中,我的身影“呵,如此天赋,就是之前死在我手里的几个圣子、圣女中都没有出现过。连我想近身都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对于弱小些的黑暗生物来说,光是接近你怕是都要送出性命。”
“同样的话送给你,我不止一次见过恶魔的黑暗天赋,但却没有任何一个赶得上你。在我原本的设想当中,用出圣棺就已经算是杀招,其后的战斗仅需一招就能取胜!你可知道”
“安琪,你刚刚说的一句话我很赞同。”
“啊?靠近黑暗的程度如此之深,我可不是在夸你呀。”
“不,是其后的战斗我仅需一招就能取胜。”
“别说大话了。”安琪哼了一声,圣光甲胄的存在更加凝实起来,手中圣剑也开始内敛光芒。
眼见杀招袭来,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收回黑雾汇聚到伤势未愈的左臂,几乎液化的雾气有如活物般生出无数触手。
无妨,使用五成,圣戒不光是召唤,要想驱动也得依靠体内圣光。
来了!
呼吸间,安琪高举圣剑冲锋而来,其势隐隐有着突破空间的力道,我张开手掌黑雾生长出的触手合为一体,准备接住这一剑,接触的瞬间,剑上金光大方带着千钧之力朝我压下,圣剑剑锋笔直切开黑暗,连带着我负伤的左臂一起!
败了吗?
“啊啦啦,棋差一着哦,小安安。”我随手抛开断成两截的虚假臂膀,完好无损的手掌靠近胸腹甲胄连接处发力,崩!
在后者难以置信的神色当中,圣光凝聚成的甲胄被打得支离破碎,重新回到主人的体内。
在安琪面前坐下,很是熟练的将其揽入怀中。
怀中美人哑然失笑,几缕鲜血不自然的从嘴角滑落,却给这带刺儿的玫瑰添上了几分柔弱。
“骗子夜哥,你骗了我呢,什么最无用的天赋,丧失理智的完全狂化也比不上刚刚的短时爆发。”
并不想与安琪过多争论,现在动气对我,对她都影响不小,于是我牵起柔弱的小手,直按在自己的心口处。
“其实我们常态时的差距不是太大,我现在大概也就比你强上三成。之所以你跟我过不了几招,是因为增幅的关系,现在感觉到了吧?增幅时间已经过了,大量的生命力正在流逝……”
我还想再说什么,突然间眼前一亮,等到视力恢复正常。
我躺到在了地上,安琪则跨坐于我的腰间。
“真是爱逞能呢,就和以前一样……刚才得有五十年寿命化为乌有了吧。”
“事实上,是68年。”我纠正道。
“是我输了,呆瓜夜哥。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愿赌服输嘛,而且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后悔哦。”
说罢,安琪撩起额前碎发,闭上眼朝我吻来。
“呼…我做的,嗯,还是蛮好的吧,唔,啾~”两个人的舌头互相纠缠、角力,口腔里充满汗水与血液交织着的气息,我不会介意,安琪也同样不会。
五分钟后,安琪逐渐有些体力不支趴了下来,我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双手轻抚安琪乌黑的秀发,口中却粗暴的缠住安琪躲闪的香舌继续吮吸。
“唔嗯!什么,还要来吗!”
安琪开始拍打抗议,不过……抗议无效,黑之君主可是出了名的暴戾,哪怕在床上也是……
“唔哈,哈哈。”深吻结束,安琪连连吸了数口气,这才回过神来。“放心吧夜哥,我会陪着你度过余生,哪怕接下来的年月为数不长。”
噶?
为数不长?
为什么?
68年很长吗难道?
愣了好一会工夫我才想起,正常人类的生命好像就在七八十岁左右,魔人的生命也不过就是这个数字的1.5倍左右,少数长寿的勉强能活过200。
不过对于我来说,常理这事不是那么的适用。
呃……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告诉这个傻姑娘“安琪,其实吧,我现在的寿命还是挺长的,你用不着担心我。”
“我知道的夜哥,不必安慰我,生与死轮回不止,死亡亦是新生的开始,我会安然接受的。”安琪神采奕奕的与我对视着说。
“那个,寿终正寝对我来说确实有些困难,我从魔界离开前的寿命大概有1014705年,一路杀回来再加上和你交手,应该用了200多年吧。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啊啊啊啊啊!我可是向神起誓了啊,违背誓言就会剥夺我圣光使用者的身份啊!”
看着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声嘶力竭的号角,我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谁叫你一开始不问清楚呢,对吧?
次回予告——
欺骗并非尽数出自恶意,有时也只是疏忽……
“应承下来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才是男人的尊严!”
“可我是女人!”
“噢,抱歉……那就为了教国的威严!”
“啊啊啊,教皇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情,绝对会把我绑在十字架上烧死的啊……主啊,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