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烨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黄月英,一阵无语……
为什么这个时代的人,膝盖这么软呢?动不动就跪……
不过,他多少也能猜到黄月英所说何事了……
以他的能耐,黄月英动用心灵能力影响曹清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过他??
但,他还是决定让这妞自己说出来比较好……
想到这里,周烨笑问道:“月英何罪之有??”
“月英犯下了夫君所订下的家规,不可对自家姐妹使用任何能力……”黄月英老老实实的说道:“刚刚月英便对清儿妹妹用了心灵能力,求夫君责罚……”
“那你该知道,违反家规,会受到什么惩处的,对吗?”周烨似笑非笑的问道。
“月英知道……”黄月英点了点头,然后双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月英甘愿领罚……”
“若是月英告诉我,为何对清儿施展心灵能力,那我也不是不可以把这责罚给免了的……”周烨说道:“毕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请夫君恕罪,月英不能说……”
“当真不能说??”
“不能说……”月英梗着脖颈,大声说道:“月英愿意认罚……”
“好吧……那我便对你施行家法了……”周烨摇头叹息着,一把拉起黄月英,两人瞬间消失在了后堂中。
且不说被周烨施行家法的黄月英……
单说曹清……
此时,回到自己房间休息的曹清,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她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千头万绪纷纷涌来……
曹清并不笨,或者说,她还有些小聪明……
她知道,虽然这次自家夫君答应不会出兵兖州……但,她更知道,自家夫君虽然无意于天下,但——自己的父亲却心怀天下。
如此一来,早晚有一天,自家夫君会与自己父亲,兵戈相见的……
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况且,经过如此几年的相处,她更是清楚……自家夫君是何等的神异之人。
说是谪仙临凡都是往小里说了。
到时候,自家父亲栽在自家夫君的手中,甚至命丧自家夫君手中,她也不会感觉奇怪的。
但——
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自己的夫君,杀死自己的父亲……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光是想一想,曹清都感觉心颤……若是真的发生了,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夫君了。
然而……
周家后宅之中,美人众多,虽然自家夫君非常疼爱自己,但曹清知道,自家夫君对自己所有的姐妹都一视同仁……若到时她为自己父亲求情,那势必会自绝于姐妹之中……甚至被姐妹们联合起来冷落也是正常的。
因为,她知道,所有的姐妹,都与自己一样,深爱着自己的夫君……
但,她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夫君与自己父亲兵戎相见,更不愿看到自己父亲最终死于自家夫君之手……
那——她该怎么做呢??
思前想后,曹清终于一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来人,笔墨伺候……”
“是,夫人!”
外边自然有值守的凤仪卫,拿来笔墨纸砚……
拿起绢绸,曹清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提笔写到。
“父亲大人在上,清儿百拜……今清儿离家数年,闻听祖父之境遇,心中悲切万分……然,人死不可复生,清儿只愿父亲大人切莫悲伤过度,保重身体……”
书写了片刻之后,曹清总算将这封家书给写好了……
但她并没有就此命人将家书送到兖州……而是拿起家书,向着门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道:“夫君大人此时在何处?”
“回清夫人的话,主人此时应与月英夫人在后堂之中……”身旁的凤仪卫回道。
“好,那我便去找夫君大人!”说着,曹清迈步向着后堂走去。
时候不大,她便来到了后堂之中……
此时的周烨确实正在后堂之中,而月英夫人也在那里。
只是,此时的月英夫人看起来极为狼狈,衣衫不整不说,额头上还满是汗珠,鬓角眉梢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
看此情景,清夫人便心中明了了几分……看来,月英夫人这是被自家夫君给家法处置了。
每一个曾经受过家法的姐妹皆是如此模样……而且,清夫人也问过,家法到底是什么?
被她问及的姐妹,一个个满脸红晕,闭口不提……只是一再叮嘱她,若无必要,千万不可违反家规……那种家法,真是能让人生不如死……
说实话,此时清夫人真的很想问问自己的月英姐姐到底犯了何错,会被自家夫君家法处置。
但,她还另有要事……故也就不愿另生枝节了……
想到这里,清夫人走上前去,对着自家夫君盈盈一拜,说道:“清儿见过夫君大人!”
“哦?清儿没去休息吗?”周烨揽着全身没有一丝力量的月英笑问道。
“清儿写了一封家书,想要发往兖州,还请夫君斧正……”说着,曹清便将自己手中的家书呈递了上去。
看到曹清的表现,周烨一阵无语……
“清儿不必如此……”
他知道,曹清这是在避嫌……避什么嫌?
避被人猜忌之嫌……毕竟,她出身曹氏,而身处荆州……
她也不想让自家夫君认为自己给自家父亲的家书中,提及什么荆州的机密要事……所以才让周烨看自己的家书。
但,对于周烨来说,这根本没必要……他相信,没有一个女人会在上了自己的床后,害自己的——春风化雨决了解一下。
“请夫君斧正……”面对周烨的话,清夫人只是双手将自己写好的家书呈递了上去……一副你不看我就不走的模样。
“好吧……”看到曹清这幅模样,周烨也只得拿起曹清的家书,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周烨真是惊住了……
他放下书信,看着曹清,叹了口气,说道:“清儿……你这是……这是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