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总是短暂的。
伊墨走后,沈清轩累的已经睁不开眼了,抱着被子就入了梦。
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还是浑身酸痛,尤其是腰椎的位置,说不清道不明的酸痛难忍。
床上乱七八糟,随处可见白色精斑,身上就更不用说了,痕迹干了后可以直接拿手搓下来。
沈清轩无奈,摇铃唤人搬来浴桶放在床边,热水倾满后屏退所有伺候的丫头们,自己爬了进去。
泡完澡,又将床上被套枕褥全部丢进了木桶里。
泡着去吧,否则丫头们好奇问起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把自己打理好了,沈清轩忍着腰酸,去打理别的事。
只是一天都萎靡不振,幸好无人会联想到别的,否则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模样。
沈清轩又休息两天,才去看小桃。
小桃早已将随身的细软收拾好了,只等他来,就可离开。
只是病了一场,虽然缓过来了,身子骨看起来也比曾经清瘦了不少,沈清轩着人将马车备好,里面布置的舒适些,才带着小桃拜别了父母,同她一起上路。
路程虽不远,却也要半日。
到底是服侍过自己一场,沈清轩自然要亲自送到地方安顿好了才可放心,凡事不作,做要做绝。
不论善事恶事。
马车一路颠仆,最后停在码头旁,早已等候的船家迎了上来,小厮们将少爷和小姨娘一起送上船,最后只留了两个沈清轩的贴身小厮一同前去,余下的,先行散去。
河面上寒风凛冽,小桃和沈清轩坐在船舱小屋里,两个小厮去了船舱底层,屋中一时只有这两人,面对着面。
小桃倒了茶水,端过去给沈清轩一盏,自己也举了举,以茶代酒的告别:“少爷,往后好生珍重。”
沈清轩点头,两人喝了茶,又是无言。
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上的行船颠簸了一下,窗外传来一声响亮的吆喝:“靠岸啦!小子们出来铺板!”
两个小厮也叩响了门扉,小桃起身推着沈清轩出了舱。
风大的很,沈清轩将大氅裹的严严的,还被迎面来的风吹的直呛咳嗽。
小桃披着件素青斗篷,帽子也扎的紧紧的,袖着暖筒缩成了一团。
又走了一段路,一座小巧精致的庄院近在眼前,只是冬天,草木凋零,看起来有些孤寂。
小桃观看了一番,弯下身凑到沈清轩耳边道:“少爷,这里到春天美得很呢。”沈清轩笑而不语。
小厮赶几步上前招呼,没一会而侯在院中的仆人都跑出来相迎。
沈清轩进了院,着人去检查了住房,又让所有仆人们都出来,一一详细盘问,确定可靠了,让小厮好生交代一番,才和小桃进了房。
厢房里暖炉烧的旺盛,小桃解了斗篷放好,沈清轩坐在椅上道:“到了这里,你就是主子。往后院中人事,须得把握好了,不可过于亲近,也不能太过疏远。近了生刁心,远了生怨气,仆人们倒也都老实,你做主子的不要苛责他们。切记也不要太过放纵。”
小桃点头。
沈清轩又道:“别的都还齐全,就缺两个丫头伺候。贴身的人还须你自己挑选,明日就去村子里招人,长相到是小事,干净就可。不要太过聪明的,聪明的容易生事,你孤身一人在这里,莫要招来丫头欺主。”
小桃抿唇笑了一下:“少爷,我也是丫头出生呢。我晓得的。”
沈清轩也笑了,笑了一会,道:“往后就好好过吧。”
小桃皱了皱鼻子,恍惚还是曾经那个丫头,“少爷说好好过,可是要我另嫁他人?要嫁也行,有少爷这般人品的没有?”
沈清轩说:“你倒是离了府就放肆起来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小桃吐了吐舌头:“我原就是丫头命,攀龙附凤做了主子,也做得不好,还让少爷的孩子……”突地顿住了,见沈清轩脸上一凝,忙换了话题:“少爷厚恩,否则小桃也不能平平安安到今天,现今又有了自己的田地,做了自己的主。”双膝跪地,小桃磕头:“不能陪在少爷身边,是小桃福浅。今日磕了这个头,还望少爷不要忘了奴婢。将来奴婢就算另嫁人妇,也会时时念着少爷的。”她以奴婢自称,眨眼将自己回归了那个丫头的身份,却已然成了脚下这田地的主人,仆从的主子。
沈清轩听着,感叹起这些人事,也想自己家族的那些人,将原先那个懵懂无知的蠢笨姑娘,调口教的这么伶俐。
沈清轩彻底放了心。
这样懂进退的人,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或许她自无心摔掉那个孩子之后,曾经还有的那么一点顽心,也一起泯灭了。
少女至少妇,波折是成长的催化。
沈清轩离去,小桃送到门口,突又碎步跑过去,欲言又止道:“少爷,我听说王家小姐……”
沈清轩看着她,眼神里叫她把话说完。
小桃挥退了一边的小厮,才认真道:“去年我去集市买针线时听见的,也不知当真不当真。有传言说王家小姐喜欢对街的一个年轻后生。两人暗通书信,让王老爷发现了,将后生一顿毒打驱逐出城,将这事捂着,才开始给王小姐寻亲。”
小桃见沈清轩脸上高深莫测,也不知还该不该说,犹豫半晌,才道:“少爷当娶个好女人才是。”
却见沈清轩闻言笑了,轻声道:“好不好,我都不会娶。”又道:“这事我知道了,你不要在同旁人说,万一是误传,岂不坏了小姐名声?可记住了,不要乱嚼舌根。”
小桃忙道:“我当然不会乱说。”
沈清轩嗯了一声,才挥手唤回小厮。
小桃站了一会,才突然问了一句:“少爷,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沈清轩不答,只笑。
小桃见他笑容,瞬间想起曾经见过的,那帐中气息,褥上白斑,顿时明白果然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却也不知是谁。
只是是谁,从此再与她无关了。
沈清轩让小厮推着,上了回程的路。
小桃目送他走远,才在奴仆们的簇拥中回了院,从此山高水低,柳暗花明,另有一番人生。
沈清轩回去,开始着手打理王家小姐的事。
先是着人探听是否确有其事,探听的人回报,却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后生,中过举子,后家中落魄,连应试的盘缠钱都出不起,父亲重病,母亲亡故,以教书为生,出了事后流落在外,孤苦伶仃。
沈清轩思索片刻,下了决定,着人打点银两,又用了父亲的关系,写了一封荐信。
连同银两一起给那后生送去。
一番动作下来,惊动了沈父,跑来询问。
沈清轩就笑着,将事情写给他看。
沈爹爹一听那王家敢将这样的闺女嫁来,顿时气急败坏,要上门去骂。
沈清轩劝下,不让他败坏小姐名声。
父子二人瞪了好一会眼,沈爹爹先认输,问:“你打算怎样?”
沈清轩写:男有才,女有貌,互相赏识,天作之合。
沈爹爹一看他这么写,险些把他的笔都给折了,怒道:“那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沈清轩摇头:定亲而已。他在我之前,理当相让。
沈爹爹很生气,差点气晕。什么叫“理当相让”?!
沈清轩一看自己父亲真是动了怒了,索性扔了笔,张口就道:“我娶个心里有别人的女子回来作甚?”
沈爹爹先是一怒,还没说出话来,突地意识到这话是自己儿子说的,顿时呆滞。
沈清轩趁热打铁:“那王家老人也不适合做亲家,只因书生落魄,就瞧不上眼,非要寻个门当户对的嫁女儿。心思这般狭隘,就是做了岳丈我也瞧不上他。不如我们资助那后生,给他谋个好差事,后年开科再去应试,说不定能中举。回来将那王家小姐风风光光的娶了,羞死那老儿。”
沈爹爹:“……”
沈清轩一挑眼:“你看怎样?”
沈爹爹:“……”
沈清轩笑一声:“既然这样就算是应了。关系我已经疏通好了,用了你的名义,给陈伯伯写了封信,举荐那书生去他府衙做个文案。我就和你说一声。”
沈爹爹:“……你都办好了,还与我说什么?”
沈清轩一歪头:“你去王家说,大儿子快死了,明天就断气。不误他女子终身,将这门亲事退了吧。”
沈爹爹:“……”
沈清轩说:“你快去啊。”
沈爹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挪到房门口,准备往王家去。
走到门外,脚都跨出门槛了,才回过头道:“儿子,你准备何时跟我说说关于你嗓子的事?”
沈清轩笑眯眯道:“你事情办完回来,我就说。快去吧。”
沈爹爹说:“嗳,这就去。”
又走两步,又回头,目光狐疑的看着椅上的沈清轩。
沈清轩愣了一下,顿时道:“别胡思乱想,我的腿还是废着呢。”
沈爹爹“哦”一声,“那我去了。”
沈清轩说:“爹爹路上小心。”
沈老爷陡然红了眼眶,喃喃着:“我想这句‘爹爹’,可是想了多少年了。”
一句话,招的沈清轩也红了眼,撇开脸,不再看他。
退了亲事回来,府中欢庆沈清轩的嗓子恢复,这本来就在沈清轩的计划之中,沈老爷兴高采烈,当场宣布家中一并事物,都交予长子打理。
又问沈清轩嗓子怎么好的,沈清轩笑,说:“我遇上一奇人。”
自然都追问那人是谁,沈清轩摇头,说明天带来。
于是当天晚上,伊墨来时“被迫”答应第二天去见沈家家众。
当着自己爹娘的面,沈清轩攥着伊墨的手,若无其事的道:“这便是医好了我嗓子的奇人,我们相识在山上,他还说要给我医腿,只是药品难得,最快也要等到明年。”
又扭过脸,对伊墨道:“伊兄,山中冬寒,不如住在我家,与我同寝共塌,也好观察腿疾,再说也暖和些。”
伊墨:“……”
伊墨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道道急切的挽留声给缠住了,还有询问医腿需要什么药材的,问他怎么医好沈清轩嗓子的,问他哪里人,从何处学医等等等等。
归根结底一句话:请公子留下!
沈清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将伊墨通过了父母检阅,还直接带入房中,从此同眠也不怕议论。
只是当晚,房中榻上,伊墨的声音有些恶狠狠,一边摆弄着他,一边道:“你那声‘伊兄’可是叫的好得很,不如再叫一声听听。”
沈清轩哪里敢叫,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伊墨继续逼,沈清轩死活不叫。
最后被攥住了命根子,不允许释放出来。
沈清轩难受的要死要活,甚至都能感觉到根部的精口液回流,实在不是人受的罪。
终是投降讨饶。
他说:“伊兄,你快些松手!”
伊墨说:“不够。”
沈清轩说:“为什么不够,哪里不够?我明明叫了。”
伊墨皱着眉,仍是动着腰狠弄他,道:“再想想。”
沈清轩没法,只能死去活来的想。
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遗漏,“伊兄”已经叫过了不是?
想了很久,最后脸色都变了,潮红变苍白,气若游丝的说了一句:“伊兄、好哥哥、你可疼疼我罢。”
伊墨只觉得脑中被狠狠扯了一下,身下也抑不住,一把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嘴巴堵上那张惹事生非的伶牙俐齿,吻的沈清轩迷迷糊糊,身下禁锢一松,就哼叫着泻出来。
伊墨也被他缴了械,两人黏在一块,乱了的呼吸终于以相同的频率纠缠在一起。
伊墨只觉心如擂鼓。再也不复往日节奏。
后来每当被弄的狠了,沈清轩就使出杀手锏,腻着鼻音喊一句:你可疼疼我吧。
再缀上诸如“好哥哥”之类。
居然如神兵利器,百发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