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睡到中午才醒来,阳光透过灰色的窗帘照映床边小茶几的镜子上,然后反射到天花板的一角。
我盯着光芒闪烁的那一角,回想着昨晚遇见纪颖的一切,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起身去买午餐,离开床的时候,我瞥见床缘的地板上散落着变硬的卫生纸团,看来是昨晚睡前我在自慰射精后没丢进垃圾桶的那些。
由于不知道该吃什么,我在家附近的街口绕了两圈,最后仍吃了速食店的汉堡餐。
在等待点餐时,我下意识的打开了手机里的通讯软体,发现自己与琳君的对话仍停留在那只眼框含泪的熊。
并且,我也记起了自己已经把“宝贝琳君”的名称改为“琳君”了。
我打了两通电话给她,没有人接听。
我感到无比的空虚,仿佛我从未与她交往过似的,“张琳君”这几个字忽然变得陌生。
我点入她的个人网页,依然什么更新也没有。
明明我们都住在同一个城市,只因无法透过网路联系,便像音讯全无一般。
午后,我骑着机车来到“爱的小公园”附近,把车停了之后便在公园里闲晃。
大学时期,我几乎每个晚上都会陪女友走到这里,因为这里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路可以走,只是这里位置广阔,又有许多树木作为遮蔽物,在这里我们可以依依不舍的道别,又不需要担心被她父母或熟识的人撞见。
今天的天气已有明显的暖意,一些小孩骑着小三轮车在广场绕圈圈,我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正好可以透过树影看见位在不远处琳君的家。
就像偶遇纪颖那样,我也希望可以在这“爱的小公园”碰见琳君,但一个半小时过去,除了不断骑车经过的小孩之外,我谁也没有碰见。
我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打开那个新的社群网站,发现自己忘记将鼎益的帐号登出了。
正当我赶紧准备登出时,我看见有新的帐号想加他为好友,出于好奇我点入了新帐号的连结,发现是事务所的实习生学弟。
虽然是新兴的社群软体,但学弟这家伙看来已经是重度使用者,个人页面中充满着玲琅满目各式各样的照片,有自己装模作样的自拍、有不知哪里下载来的风景照、还有一些不知名女明星的海报,而他更是在每张照片底下都洋洋洒洒的写了许多当日心情、时事见解,而每张照片也都有广大回响。
我滑到最底部的照片,这是他刚开始使用此软体时的一些发文,当时回应的用户寥寥无几。
其中一张照片,是学弟拿着一杯色彩缤纷的果汁在大排长龙的队伍旁自拍,他在内文写到自己早上九点就来排队,并且大言不惭的评论排队现象,最后写道“不过的确很好喝”。
这张照片底下,仅有三个人回应,其中一个名称叫做“Its_a_tuberose”的帐号回应了“好羡慕!”
这样的语句。
在帐号左方显示的大头贴很小,看起来像是一位戴着太阳眼镜的女孩躺在沙滩椅上,一边用手臂遮挡阳光、一边拿着手机自拍的照片。
这是琳君的帐号。
我点进她的页面,虽然并没有像学弟的相片墙一样使人眼花撩乱,但也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
有些照片和另一个社群网站的照片雷同,比如从某处落地窗拍出去的景色、在餐厅被人拍下的不经意微笑、网球与球拍等等。
但有一些是我未曾看过的照片,比如她拿着颜色鲜艳的果汁站在招牌前咧嘴开心大笑、在某个制高点往港口拍摄的夜景,港岸的霓虹灯色彩斑斓、不知何处的湛蓝泳池,泳池边摆着前阵子许多女孩争相购买拍照的凤梨造型游泳圈。
我不知所措的点入那张泳池的相片,根据相片右上角显示的符号,这是一系列约有四、五张照片的图集,底下没有任何注解,仅有几个人按了喜欢、没有人留言。
泳池的环境看起来是在建筑物的顶楼,四周没有比之更高的建筑物。
我将泳池的图片往左滑,下一张照片是一杯放在玻璃桌面上的琥珀色饮料,以透明高脚杯盛装着,看上去让人联想是混合了热带水果成分的鸡尾酒。
我将拇指继续往左滑,下一张照片看起来是女孩躺在沙滩椅上、对着双腿及泳池方向拍摄的,白皙稚嫩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脚趾擦上了鲜红色指甲油,右脚踝的金色脚链隐隐闪烁,这无疑是琳君自己拍的。
我接着滑开下一张照片,看见照片的瞬间,我的拇指蓦地停在手机萤幕上、微微屏息,那是琳君趴在泳池边的照片,照片中琳君湿润的乌黑长发全部拨到一边肩膀、头顶上挂着一副太阳眼镜,她背对着镜头,身着我未曾看过的鲜红色比基尼,透过水池折射,腰部曲线更加迷人了。
我抬起头张望四周,不希望被人注意到我正在看养眼照片,即使这是我自己女友的照片。
不过公园里仍旧冷清,连方才骑着脚踏车的小孩也回家了。
跳出泳池的图集后,再早些的日期仍有一些照片,我点进一张牛排套餐的照片,里头标注了是在一间要价不菲的高级西餐厅所拍摄,这间餐厅是高消费的代名词,学生时期我们时常开玩笑跟同学打赌,输的人要请客吃这间餐厅的豪华牛排餐。
下一张相,是一个昏暗的电影放映间,从照片里可以看得出数位放映机正将画面投到远方的布幕上,而四周的铁柜则摆满了文件与拷贝带。
另外还有几张看起来像是自拍的照片,敞开的上衣前端露出乳沟、或者露出短裙的细嫩大腿的自拍照。
交往期间的所有日子里,我未曾看过琳君拍摄这样的照片。
位于个人页面最上方的一张、也就是日期最新的照片,是于上周拍摄的,看起来像是厨房的景象,料理台上放着几把青菜、肉片、调味料罐等物件,照片的注解写着“今晚也要加油!”
这样勉励自己的话。
我关上手机,看向琳君家的方向,胸口感到郁闷,除了再也不互相报备行程之外,我们已经全然不理解对方的生活模式了,在我脑中,她那些对于浑浑噩噩工作的不满与抱怨,像是烟消云散一般。
反而,若对比了她照片中呈现出的氛围,也许我才是浑浑噩噩的那一个。
回到租屋处,我全身无力的将自己砸到床上,西晒过后的房间充满了闷热感,但我既不想开窗亦懒得开启空调,心中充满了自暴自弃的想法。
接着,我不由自主回想起了与琳君一同到外县市游玩的记忆,这才灵光一闪,原来我曾经看过那个泳池的图片。
那个格局气派的湛蓝露天泳池,正是我与女友曾经讨论过的总统套房泳池,就位在我们曾经下榻的饭店顶楼,最贵的楼层。
我们曾经一起在电脑的订房网站上看过那张图片,但是对于当时的我们,房间的标价即是天价。
“即使是现在,也仍是很贵。”
我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喃喃自语,胸口更加郁闷了。
我吃完泡面作晚餐后,琳君才传了歪头问号熊的贴图给我,手机一震动我便立刻拿起,似乎一整天都在等待她的消息一样。
看见贴图跳出,我立刻播了电话给她。
“什么时候去的?”
电话接通,我劈头便问。
“什么?”
琳君疑惑。
我说了那饭店的名称,接着是短暂的沉默。
“那是员工旅游。”
琳君这样回答我。
“员工旅游?住最高级的套房?”
我不相信,声音显然忿忿不平。
“对,因为我们组别被选为本月最优良。”
似乎为了对应我的语气,琳君也摆出不耐烦的解释态度。
“那西餐厅……”我接着说,但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也一样,你要问多少事情?”
琳君说,我想起了过去我们曾经为了许多事情争吵的画面,还有琳君生气的脸。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在做些什么而已。”我说。
“需要一件一件向你报备吗?”琳君没好气的说。
“我想关心你。”
我说,一说出口我便觉得这句话说得很糟糕。即便经过了这么多年,此刻回想,我亦觉得这句话也许是我此生中说过最差劲的话也说不定。
“……关心我?”
琳君缓缓说出这三个字,随即是一片寂静。
我了解琳君,或者我自以为了解琳君。
在这故事尾段发生的事情,我会知道我其实全然不了解她的,只是此刻、这个当下,我觉得自己很懂她,我知道她即将会落下眼泪。
“你只顾着自己工作,顾着当了不起的律师……”
几分钟后,琳君的声音颤抖、指控着。
我无法回答。
“你什么都不关心……你知道我自己拜访了多少客户吗?你知道有多少人……责骂我……瞧不起我吗……”琳君哭诉。
“你该跟我说的。”我说。
“你不关心,你甚至没发现我名牌上的职称换了!就在……就在那天……”
“那很好呀。”我低声说。
琳君没有再说下去,电话那头仅传来抽泣声。
良久,我俩没有说只字片语,这样的氛围使我也没办法追问为何拍摄自己露乳沟的照片。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琳君,她似乎哭累了,冷冷的说她要去睡觉了,没有说晚安或其他的话,便挂断了。
好不容放弃了乳沟或美腿照的问题,我本想问她,明天早上要不要一起去打网球,然后去吃早餐,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去网球场旁的果汁店。
我输入了讯息,旋即又删掉。
我丢掉手机,但又马上捡回来,不知该做什么才好,索性浏览起色情网站。
就算是经历了这样的对话,我却没有感到特别伤心,胸口的郁闷感无法化解,但也无所谓了。
我随意点进一个号称真实自拍的影片,影片中一位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女孩接受许多男同学轮流的插入,丝毫没有反抗,男同学们用签字笔在女孩身上写下女孩的绰号,接着他们七手八脚的帮她穿起衣服,最后女孩的男友开门拿着生日蛋糕进来,众人若无其事地拍手叫好,女孩则是流下了眼泪。
看着这样既浮夸亦不真实的剧情内容,我毫无情绪反应。
在影片播毕后,跳出了九宫格,是其他相关类型的影片连结,我用手指扫过一格又一格煽情的缩图,却瞥见一个令人感到熟悉的背景,我反射动作般的点击了它。
灰色的读取图示转了几圈后,影片放大为全萤幕开始播放。
画面黑暗又模糊,镜头晃动的很厉害,就如同所有自拍影片一样,可能是由正在抽送的男方掌镜。
“用你的手机录下来,给你的老公看吧?”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接着,录制着的手机被人移动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晃动着的肚脐,随拍摄者将手机拿高,更多的物件进入画面。
镜头中的女人身材纤细,四肢敞开的接受着男根用尽全力的抽插,女人的肚脐下方与耻骨之间,有一个青绿色的六芒星刺青,标示着她的身份。
我从床上跳起,手脚并用的将电脑开机,在电脑上输入网址。
影片中双眼迷蒙、面露享受之情的女人,便是李董案中的关键人物晓慧。
透过电脑显示器观看,晓慧肚脐下方又细又淡的六芒星刺青一清二楚,阴蒂上镶着宝石的阴环隐约反射着相机闪光灯的光线。
她双手抓着后脑勺下的枕头,双腿之间是不停来回猛烈撞击的男体。
拍摄者将手机拿得更高了,似乎是想将所有资讯拍的一览无遗。
男人的身体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刺青,画面一角露出的下巴蓄着落腮胡,他的胸膛精壮,但却有凸起的小腹,臣服在他之下的晓慧呻吟着。
“真是太色情了,你回家后可要先传给我唷。”刺青男人边插边说。
随着抽送的速度加快,镜头微微往下沉了一些,刺青男人用力的多撞了几下,发出一声嘶吼并停止几秒钟后,拔出湿润的阴茎。
“烙印完成,奴隶小穴正式启用啰,开心吗?晓慧姊?”
男人将镜头对准晓慧那留着泊泊白液的无毛小穴,阴唇正随着喘息一张一阖。
“讨厌……不要这样叫人家……”晓慧娇嗔道。
“那不然还是叫小母狗吧!”刺青男子讥笑。
录影着的手机被放回床上不到一秒,又有人将之拿了起来,这回换了拍摄角度,是从床缘往人物侧面拍,只见还喘息着的晓慧那大大张开的双腿之间,又走入了另一位男人。
我忍不住将脸贴到萤幕前,因为这个男人,即是李董。
“嘿嘿,刚才那些话真带感,说得我都燃起来了。”
李董对着镜头笑,接着俯身拥抱眼前的女人,腰部开始前后动作。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我们专属的奴隶小母狗了。”负责录影的刺青男说。
“嘿嘿,这用词真不错,改天也让庄大维律师他们试试。”
李董与晓慧边说边做,接着换了一个背后插入的姿势。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立刻点按浏览器的下载按钮。
李董不仅五官清楚的入镜,方才还将另一个不得了的名字说了出口,那位传言即将投入选举的知名律师的名讳。
放上这个影片的帐号是用不具意义的乱码拼成,根据他在色情网站上的页面显示,他是专门搜集并上传自拍影片的爱好者。
此影片拍摄的时间,应是在群交照片之前、在晓慧甫完成刺青之后,拍摄者极有可能便是我之前无意间发现的那位刺青师。
如果将这个影片公布在法庭上,那么李董肯定是罪证确凿,并且绝对会连累到那位享誉社会的大律师。
“果然比起跟老公做,还是更爱跟我吧?”
李董抓着女人的腰枝、一下又一下不留情地插着,口中说着下流的语汇。
“嗯……嗯……”女人发出闷哼声。
“被老公看见影片怎么办?嗯?”
李董伸出左手拨开正趴着接受他临幸的晓慧的头发。
“不……不兹刀……喔喔……”
晓慧脸埋在床里,口齿不清的呻吟着。
影片中的李董用力拍了晓慧屁股一巴掌,接着躺到床上,晓慧乖巧的蹲坐到他身上,一手扶床、一手握着阳具,曲起膝盖缓缓往下蹲,让那老年肉棒深入填满自己的阴道腔室。
摄影镜头快速移动位置,接着换成李董接手拍摄。
第一人称画面中的女子背对画面,肩舺骨沿着脊椎、腰线、熟女独有的丰臀连成一线,她重心往前扶着床面、用双手支撑上身,那保养得宜的饱满巨尻上下晃动着,别着阴蒂环的无毛嫩穴紧紧夹住画面正中央,那肿胀的年迈男根,而李董的阴茎的确结实粗大,将两片成熟的阴唇大大撑开。
“小母狗,真是绝景啊。”
李董褒扬着卖力的晓慧。
“啊啊啊……好粗……好棒……”
晓慧出声回应。
“好色母狗有没有这样服侍过老公啊?”李董问。
“嗯……讨……讨厌……不要一直说到他。”
人妻娇嗔,但晃动没有停下。
“可是淫穴变紧了呢,你就是喜欢这样对吧?红杏出墙的外遇小母狗。”
李董发出舒服的嘶声。
俩人忘我地享受着交合,李董不停发出低声嘶吼声,而晓慧更是一边用下流的姿势取悦着丈夫以外的男人、一边娇媚的呻吟着、享受着。
我将案件的事情抛诸脑后,看着萤幕上认真奉仕着男人的晓慧,我脱下裤子、掏出自己的阴茎快速套弄着。
很快的,酸麻的快感迅速从根部涌上,我在影片里的李董射出之前,就已率先射精。
我感到一股残酷的快意,用卫生纸草草清理后,躺到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