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义在淮州只停留了两日,当明家大宅内一道灵柱直冲天际,明家的老头子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化神的诱惑,吞服了凭空出现的化神丹。
赵书义感受到化神的澎湃灵气,却没有见到似曾相识的大道感悟,老头子此世已到尽头,化神之上只能遥遥无期的窥求。
他沿着淮州与豫州间的官路向西而行,一路没有刻意隐匿行踪,也没有披露五彩灵光奔波千里,他在想自己接下来的决定,也再给洛天洋思虑的时间。
赵书义仅仅沿着官路行走半日之时,便有三骑飞奔速马声驰风速自前路而来,为首之人看到赵书义的身影当即跳马而行,凌空踩踏三四步便来到了他的身边。
“久闻灵虚宗启明真人天资绝顶,今日得见,当真少年英雄仙缘天成。”
这人面目圆润眉目喜乐,先是拱手好好的称赞了一番赵书义,而后直接取出密信递给赵书义,“陛下不愿赵真人为难,特此命我等前来相助赵真人。”
赵书义刚刚接过密信,密信之上便散出碧蓝的灵光,“家妹无二事,小子人已失,姻亲余一月,相见同喜时。”
蓝光十六字就这般赫然浮现在两人面前,一点也没有避讳带信之人的意思,赵书义面无别色,痛快的应承下来。
圆润男子更加面容喜色,他挥了挥手,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便向他靠近。
赵书义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保护洛松的体修黑衣男子,只是他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却走路磕磕绊绊,显然是饱受马背的颠簸。
“瑜大师是我洛家上客,这一次陛下再一次劳烦瑜大师和赵真人一起去寻救太子。”
全身黑衣只露一张古朴面容的瑜大师沉默不语,只是赵书义敏锐的灵识感受到来自对方的遮掩的敌意。
赵书义对着圆弥勒点点头,目光望向另一个紧紧裹着黑色面纱之人。
“摘下面罩。”
听到圆弥勒的吩咐,黑衣人轻轻的摘下了遮挡面容的黑色纱罩。
“洛兰?”赵书义被面前这张久违的面孔震撼,直接开口相问。
圆弥勒摇摇头,“非是兰公主,她名叫贾幽兰,从小也是在皇宫长大,一切皆以兰公主的吃穿用度为准,现在便轮到她报答的时候了。”
他掏出齐乾坤走时故意留给瑜大师的玉牌,交到赵书义的手上。
“陛下有吩咐,此行一切全凭赵真人吩咐,他不问过程只求结果,太子性命为先,根骨次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圆润的男子拱拱手,交代完成便要转身离去。
赵书义看着他左摇右摆的又骑上马背,拉着黑马准备孤身离去,还是多嘴的问了一句,“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没成想圆弥勒下意识的摸了摸裤裆,本来还一幅喜庆的面容之上变得有些诡异,“承蒙真人注意,在下金玉堂付心伊。”
赵书义一时没有回过神,付心伊看到赵书义迷茫的样子却是哈哈大笑,“真人心怀苍天大道,日日有天地六灵为伴,不认识我亦是常事。”
说完便猛拍骏马,朝着前路奔腾而去。
赵书义待付心伊远离也没想起来,只得独自尴尬的拿起手中的玉牌,灵识探入,玉牌之中的齐乾坤留下的讯息随即出现在赵书义的脑海。
“常听洛家今帝胸藏七州河山,心有三界之容,乾坤更是心向往之,今朝有缘结识,愿携青州凉州辽州三州之地,共求兰公主一人,若是应允,当半月之后凉州雄关城内兄妹相见,乾坤孤家寡人,爱慕心情亦如涛涛大河,天地可鉴,日月为明。”
赵书义被齐乾坤这篇文绉绉的话语逗笑了,好端端的上古大妖千年妖族,硬要鼻孔插葱故作象,明明是个四肢发达的体修,还要磕磕巴巴的在这里东拼西凑。
唯一让赵书义有些意外的,便是齐乾坤没有探寻洛宛的消息,反而想与洛天洋交换洛兰,这让一直内心紧绷隐隐不安的赵书义此刻有些松了口气。
身旁一直站立不语的贾幽兰是一个累赘,赵书义惊讶的发现她体内的灵湖都与洛兰惊奇的一致,所修功法与气息更是难以辨清,洛天洋交给他这般替死鬼,便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自己如今既然被皇帝抓住了软肋,只能暂且随他所愿行救洛松。
半月之期,如今还有数十天时景,他与这位化圣期的瑜大师只需两三日便可以赶到凉州的雄关城,但是只有筑基修为的贾幽兰显然没有两人日行千里的能力,赵书义看向贾幽兰,指指身后的骏马,“骑上它,跟我走吧。”
“遵命。”
贾幽兰微微弯腰称是,她的语气语调都和洛兰一般害羞,若不是付心伊提醒,与洛兰接触不多的赵书义恐怕也会被她蒙骗。
赵书义看向自己的手下败家,洛家的上客瑜大师,瑜大师感受到赵书义的眼神,冷哼一声,“老衲法号悟瑜,喊我名号即可。”
说完拽的跟二五八一样扭身便走,却没有如贾幽兰般跳上刚刚同来的骏马。
赵书义任他而为,告诉贾幽兰要去往凉州雄关城之后,便沉默不语的跟在马的后面,沿着宽阔的官路前行。
这般境界的化圣体修,更是直言自己的法号,便是明摆着告诉赵书义自己是蜀州菩提寺之人,洛天洋明明很担心洛松,更是不惜动用了贾幽兰这等培养多年的暗子,却为什么又派来一个悟瑜这样的不稳定因素来配合他?
赵书义不懂那位远在镜正城的洛家帝王,当着他的面暗示了洛家与菩提寺之间不清不明的关系,更是派来金玉堂的人传递讯息,他到底想给自己展示什么?
此刻赵大仙尊已经搞不清洛天洋的心意,只能回到宗门询问明珠的看法,他擡头扫了眼西北高云,镜正城那雕木飞云虎盘龙居的恢弘之象出现在他的脑海,他现在很想化作灵光径直冲进皇宫内,当着洛天洋的面好好问他一个问题,天天搞这些有的没的阴谋诡计,为什么不积攒精力好好悟道提升境界?
车到山前末必路马稀,人来霉运也会万事急,一直顺风顺水修炼无忧随心所欲的洛大纨绔此刻心在滴血。
因为在雄关城住宿无银,齐乾坤豪迈的将他那尚宫织了数天的长白褂衣当做盘缠丢给了客栈的掌柜,偏偏掌柜也是有眼无珠不识货,摸了摸这顺手丝滑的长褂之后,竟然笑呵呵只做三两的银子,刚刚好够一件上房的七天之期。
洛松本想放肆的呵斥这些平民百姓,却被齐乾坤眼中的警告堵住了嘴,他本来全身积满的灵气被赵书义散了个干净,被齐乾坤一路擒拿,全身各处更是数根骨头错位,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最宝贵的储物戒指也不翼而飞,向面相凶狠的齐乾坤求助无果之后,小太子心中逃跑的心思越发膨胀。
“我洛家先祖起于微末,豫州一地十万铁骑踏遍七州各处,高祖一代北陆诸人皆臣服,纵使今朝求仙悟道之意大起,灵虚菩提傲立泰山蜀州,我洛家也是天下共主,想我洛松亦是铁马兵戈纵横元婴的太子,又岂会屈服于这些名不见经传的蝼蚁体修?”
“算了,算了,这人一拳重伤瑜大师,又将那灵虚宗的小子打飞,也不是善茬,父皇自会想办法保我,我又何苦自讨苦吃,还是性命要紧。”
躺在床铺之上的小太子思绪乱飞,盲目的自信让他生出了逃跑的念头,洛家血脉之中潜藏的不屈使得他不愿意就在这处束手以待,齐乾坤把他扔在床上之后就消失不见,走时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踏出屋门,后果自负”。
历经了三四天的修养,洛松全身各处的伤势终于好转,雄关城灵气稀薄,这处客栈虽说建在城内,灵气却依然少之又少,他这几天全力吸收灵气,这才让自己的伤势痊愈。
洛松打开门窗,看向街上那来来往往的商贩,忽然有两三个持剑的修士从街上走过,这几人身穿青灰长衫,每人腰带之上都绣着一把竖立的长剑,看到这几人的装束,洛松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探寻体内的灵气,灵海之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灵气,好在元婴依旧光滑绽蓝,他尝试运转洛家秘法,元婴随着功法的运转慢慢闪烁着蓝光,一声微弱的声吟传出,感受到微声的洛松终于放下紧皱的眉头。
“好得很,果真好得很,我不亏是当朝太子,确实是天纵之才。”
洛松心中大喜,赶忙顺水推舟的夸夸自己。
正当洛松喜不自禁的时候,屋门却忽然推开,一股胭脂香扑鼻而来,“大爷,您都在屋子里面待了好几天了,要不要小女子陪您出去转转?”洛松扭身便看到一位全身披着紫色薄纱的异域女子向他走来,身前的青色肚兜刚刚好包裹住两颗硕大的肉球,脖子上一串紧贴脖颈的白珠正好挂着紧绷的肚兜,薄纱透而不露,恰好伸展到丰硕的屁股蛋上。
小太子眼睛瞬间直了,看到面前陌生的尤物,刚刚的雄心壮志差点要抛到脑后,他紧张的伸出手指,指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女子,“你,你,你给我出去。”
女子听着他犹豫不决的拒绝,更是发出铃铃铃的笑声,“大爷,您要是不愿意出去,小女子也可以留在这里陪陪您呢~”异域女子已近洛松身旁,身上的胭脂香熏的小太子面红耳赤,她伸出舌头,看着洛松坚硬不敢乱动的样子,坏笑般的舔着他抖动的手指。
“您啊,别这么着急的拒绝人家~”她故意嬉笑,弯腰舔着洛松伸出的手指,眼珠子可怜兮兮的望着出神的小太子,女子这般动作,毫不忌讳的将深不可测的乳缝展现在小太子眼前。
“你走,你走,我是,你知道我是谁吗!”要是平常时刻,洛松肯定大手一挥誓要将这女子压在身下驰骋,可今朝自己性命危险,朝不保夕生死要任人鱼肉,他知道自己不该此时升起享乐求欢之心。
“小女子也想知道大爷是谁呢,不如咱俩好好叙叙旧~”女子越发放肆,双手已经覆在洛松仅存的白衫上,此刻小太子身前的三颗扣子已被她偷偷解开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