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三一边喝着自己喜欢的小米粥,就着可口的小咸菜(这是他喜欢的)一边心里琢磨着李二芸为啥刻意捎信让他回去呢?
是想开了的投怀送抱还是有事相求?
但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件儿,对自己都是好事儿,李二芸主动奉送的良辰美景,好歹也算是圆了这些年的缺憾了。
人真是个古怪的动物,他感觉自己更古怪:美女如云,自己可以随手拈来,可为啥对一个乡下的褪了色的野花如此感兴趣呢?
不可思议。
或许也是应验了那句话吧: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渴望得到,那是一种特殊的美好。
黄老三决定今晚就回去,甚至是晚上也有点等不及呢,但要想瞒天过海地绕过家里人,那也只有晚上回去了。
吃过早点,黄老三又慢条斯理地抽了一支烟,结了帐,站起身去了工地。他要去周全地安排一番,说不定有兴趣就会在乡下缠绵两夜再回来呢。
工地里他住的旅馆只有几百米,他散步一般地就到了。
其实他现在几乎不用去安排什么具体的事情,具体的事情由他委派的一个叫张二的工头管理,他只是筹措一些资金设备的大事情。
有时候,他就算几天不去工地,也会照样正常运转。
黄老三沿着工地转了一圈,百十号工人正在热火朝天地干着,他很满意。
可刚来到东北角的那个正建着的半截楼近前的时候,前方却传来了两个人的吵嘴声。
黄老三来到跟前的时候,发现这两个吵架的人是他手下的工头张二和胡二田。
见到胡二田,黄老三总要心里紧缩一阵子,忐忑一阵子,因为狐家屯他家里发生的一切他还蒙在鼓里呢。
他不敢想象,一旦胡二田知道他家里的女人们被黄家男人糟蹋成那个样子,会有什么反应?
这可是个比胡双十还要犟性的人,说不定也会做出让人可怕的举动呢。
一经想到胡双十那夜把老五老六残忍地做成了太监的吓人情景,黄老三就顿觉不寒而栗。
黄老三看着胡二田,问:“你不干活,在这吵吵啥呢?”
还没等胡二田开口,工头张二却气呼呼地指着黄老三,对胡二田说:“胡二田,正好老板来了,你有事就和他说吧,要是老板给你假,我二话没说的!”
黄老三又警觉地看着胡二田,问:“你啥意思?你有啥事?”
胡二田先是眼中射出一道冷光,但马上缓和地看着他。
“三叔,这几天我特别想回家,总觉得家里会发生事情,昨晚还做了个噩梦,我不放心家里,想回去看看,我已经和他请好几次假了,可他就是不给假!我觉得我是来打工的,我不是失去自由的犯人,难道我连回家的权利都没有吗?三叔,正好你来了,我就不和他说了,我就直接跟你请假吧。我就想请一天假,回去看看就马上回来,你总该给我一天假吧?”
黄老三心里顿时紧张起来,用手摸着鼻子,转动着眼珠想了一会儿。
“说,二田,不是不给你假,是工地上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啊,马上就秋天了,我们要是在上冻前不交工的话,那我们是违约的,所以已经到了争分夺秒的倒计时的关键了,谁也别想离开工地!”
胡二田开始气氛起来,叫道:“可我已经来了这么长时间却一次也没回去过呢,别人为啥都给假?”
“二田,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就不得不提醒你了,你来我工地时你是怎么承诺的?中途不准回家,直到完工才可以回去的,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会给你比别人都高的工资吗?”
胡二田眼神垂下来,缓和着语气说:“三叔,是当日那么说的,可是我确实想回家看看去,咱们毕竟是一个屯子的,你就给我一天假吧!”
回去?
你回去我今晚怎们办?
今晚我还要睡你女人呢!
黄老三心里这样想着,眼睛里甚至有了得意之色。
但他隐藏着这种野兽的得意,说:“二田啊,你说你回去干啥,一来回的路费可是不少的,再者说了,你回去毫无意义的,前两天我才从咱屯子回来,你家里什么事也没有,过得可安稳了!你娘还特地让我给你捎信,告诉你家里很好,没事别想着回去呢!”
胡二田满腹狐疑,但也没有办法。
他无奈地看着黄老三,有些想说还不想说地犹豫着说:“那……我问你一件事情,我家欠你家老五老六的那二十万赔偿钱,怎么解决了?”
黄老三更加紧张,心里想:这小子好像警觉到什么了,我要稳住他。
于是他语气更加缓和地说:“嗨!你不要担心那个,没有钱还也不能要命啊,慢慢还呗!再者说了,还有我呢,我会为你们说话的!不算回事儿,你只要安心多挣点钱才能慢慢还上啊!”
胡二田半信半疑,但他不再问什么,知道问也白问。一转身,干活去了。
黄老三看着胡二田的背影,心里淫秽而得意地说:“今晚又要睡你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