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涅盘

“早就听说过牟融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从昏睡中醒过来的牟融不发一言一语,他一醒来时就全身软绵绵的不着半分气力,心知中了敌人的暗算。

他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少妇,年纪不太大,约莫三十出头,明眸皓齿,气质娴雅,穿着一件黑色羊绒套衫,再加上肤若凝脂,有如一朵墨菊灿烂开放。

牟融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城府本深,又精明过人,自知虎入狼穴,不得善终,早已不存生还的念头。

只是心中一直存有对爱妻的内疚,真不知脆弱如许的她将会如何度过往后的日子。

少妇仔细的观察着他,轻轻一笑,“早就听说牟先生的爱人关昭美若天仙,是京城一绝,不知是怎样美丽的一个尤物?真想当面好好瞧瞧……”

她话一说完,见牟融虽然面色不改,但左手小指头仍是轻微颤动,显是内心有所触动,于是走近几步,贴着牟融的耳朵,“牟先生就不想知道,你的爱妻现在如何吗?要知道,现在门外的那些男人们可是如狼似虎哟……”她语带双关,似有所指,却又不明言关昭现状,显然是故意在摧残牟融的意志。

牟融慢慢地张开眼睛,眸子里露出厌恶和愤恨的目光,他心知这伙人无恶不作,做起事情来不择手段,龚开他们未必能抵挡住他们的下三滥手段,此时的关昭就算没有落在他们手上,也是情势危急。

“你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少妇见他终于开口了,知道击中了他的要害,妩媚笑道:“牟先生果然是伉俪情深,真是男子汉大丈夫呀,我真是羡慕你家太太,好贴心的小官人哟……”

她这一发嗲,声音柔柔腻腻得要渗透进人的骨髓里去,秋波流转间更是媚眼如丝,“我就不信牟先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牟融的胸部,小指指甲划刮着他的胸毛,自上而下,然后逗留在他的肚脐眼慢慢地搓着。

饶是牟融身经百战,意志刚强,被她这么轻轻地一拨拉,仍是全身一震,暗呼不妙,今日看来要糟,真是遇上对手了!

这时,挂在墙上的鸟型壁钟伸出了舌头,响了一下,已是晚上六点半了。

牟融猛然一惊,见窗外灯火星明,霓虹灯的巨大招牌发出耀人眼目的光芒,心想,这却是在何处?

少妇嫣然一笑,“牟先生,我跟你说,咱们现在正在天地大酒店。你肚子饿了吧,刚才我就听到你肚子在咕咕叫呢,嘻嘻……”

牟融大吃一惊,心想,这伙人真是胆大包天了。

要知道,天地大酒店距市公安局仅百米之远,也是公安局定点饭店,他们把自己关在这里,摆明了是不把公安局放在眼中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牟先生,你以为呢?”少妇手上端了杯咖啡,神态自若地呷了一口。

牟融长长地吸了口气,心道,这女子好生厉害,竟似能看透了人的心思,自己心中所想,全被她一一道出答案。

闻着那淡淡细细的咖啡香气,他真感到有些肚饿,已近一天没有进食了!

此刻,莲花吊灯自天花板上流泻下瑰丽的光彩,照在那少妇身上,更是给她蒙上了一层美丽的外衣。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此时,她端着咖啡杯的小指翘将起来,用葱葱玉指来比喻绝不为过,虽是淡淡着装,也让人觉得她浑身珠光宝气,这份雍容华丽简直是与生俱来的,根本不可能训练得出来。

少妇放下杯子,站了起来,窈窕的身材更是款款生姿,如风摆杨柳。

“牟先生,你不认识我,我却早就认识你了,打从你一进入江城,我就盯上你了。”

她缓缓地蹲在牟融身前,半躺在沙发上的他仍旧英气勃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初时我以为你只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酒囊饭袋而已。没想到,你却能挖出姚迦来,真是了不得呀……要知道,像她这种老牌间谍……唉,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最后的结局,只是迟早的事罢了。”

她原本淡雅从容,却忽然语气萧索,显是想到了间谍的下场,心有所动。

牟融心知此女乃是劲敌,见她突然委顿,却无丝毫松懈之意,也不搭言,眼光所注,只是桌子上的一尊红木弥勒佛雕像。

少妇也是不再言语,沉默许久。

“牟先生文武双全,小女子试弹一曲,请您评判如何?”她忽而感伤,忽而矫情,情绪变化之快速,也是颇出乎牟融意料之外。

少妇也不理会他不置可否的神态,从墙壁上拿下琵琶,就坐在一把小凳上,不经意地拨了一下琵琶,顿时划出一道清音,玲珑悦耳。

牟融早已看见墙壁上的这把琵琶,刚开始还以为是个摆设,没想到这少妇真是个中高手,不禁心下一凛。

“唱什么呢?嗯,请牟先生听一听这支曲儿吧。”少妇自言自语,在琵琶上调了调音,自弹自唱起来:

“想当初不相交其实妙,也无愁也无恼也不心焦。到如今作事多颠倒,误了奴家一片情,一去不来了。奴为情憔悴甚受尽折磨,却不曾博得你说半分好。”

她以“挂枝儿”的调子唱出来,悠扬情调里掺着些许哀怨,些许忧伤,再加上喉音婉转温润可人,牟融原本紧蹙的眉头在不经意当中舒展开来,心想,这女子也是个多情种,可能是心灵曾经受过重创吧。

曲音戛然而止,少妇已是泪流满面,不着脂粉的脸上呈现出凄楚的神色。

一时间,房间里气氛凝重起来了。

少妇却展颜一笑,“让牟先生见笑了。”

她的破涕为笑来得突然,恰如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牟融见她忽悲忽喜,实是让人无法捉摸,心下正在感慨之际,却没想到那少妇更有惊人之举。

只见少妇把琵琶放在桌子上,然后正面对着牟融,缓缓地脱下穿在最外面的套衫,露出了大红色湖绣乳罩,接着又解下了腰间的裤系,丰腴秀美的双股上刺着两朵色彩斑斓的牡丹。

牟融急忙闭上眼睛,倒也不是非礼勿视,他什么阵仗没见过,但今日这少妇行事之诡异实是出乎人意料,他是实在不得不防。

然而,虽是闭上眼睛,但心中仍然激荡着刚才那少妇哀回的清音和那绝世的容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世间情事,终是难料…牟先生,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少妇慢慢地蹲了下来,玉手轻拂,已是按在了牟融的下体上,鼓鼓而起的阴部掩饰不了牟融已被挑起的情欲,虽然意图扼杀,却是徒呼奈何。

牟融长叹一声,不敢正视自己生气勃勃的阳物,张扬在少妇的面前。

蓦地一股温热紧紧地包裹住了牟融昂扬玉立的阳茎,这茎体通硬,直直足有二十公分,硬生生地顶在了少妇的咽喉深处。

少妇哽咽一下,把那蟒首含入了喉管,美目顾盼,见牟融脸色通红,呼吸急促,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要知道,这口交功夫,大抵还要看所纳深喉之功,咽喉吞吐之际,似有无穷引力吸纳着龟头马眼,任你柳下惠再世,也要欲海翻波。

牟融平日与关昭夫妻恩爱之际,虽有口交,却也是浅尝则止,毕竟关昭并没有练过这等“吹箫”神功,最多只是把他的阳茎吸舔一番,饶是这样,也足以让他欲仙欲死。

今日,让他碰上了这少妇的吸功,是他平生第一次领教了口交的神妙。

少妇并不着急,双手的小指甲轮番在牟融两颗睾丸上浅刮慢划,忽紧忽松,忽快忽悠,不时地,还把他的阴毛轻扯数下,这一套“组合”之功,果然不同凡响。

牟融的脸上沁出了细如朝露的轻汗,高挺的鼻梁渐渐放大,喉管变粗,粗大的双手突然按捺在了少妇的脑袋上,只是他双手无力,原本想突袭的劲道好象变成了抚摸一般。

他的胸口好像被什么巨大的硬物哽住了似的,想吐又吐不出来,而有一股股无法言喻的感受狂风骤雨般袭来,这感觉又是那样的舒服畅意,一波波地自胸臆间渗透,然后,蜿蜒前行……

牟融原本如鹰隼一般的眼神失去了锐利的光芒,渐渐地,变得柔和温存,他的心慢慢地敞开了,因为,此时的他早已把这少妇当成了自己的爱妻,那温柔可人的关昭!

他呻吟着,不加任何掩饰地释放着自己的能量和激情,任丹田内滚滚浊流狂泄殆尽。

少妇猝不及防,几乎被牟融猛然倾泄的激流呛住,所幸她训练有素,仍是沉着地将这些粘稠的精液尽数吞下。

少妇吐出了那犹自刚硬的阳茎,轻呼一声,左手频摇,仍是执着它的茎体。

右手手指轻轻一勾,内裤哗然掉落,露出了精也白似的阴部,通体无毛,洁白如雪,中间一滴樱红点缀在一条长长的狭缝上,端的是艳丽无边。

此时,牟融半躺在沙发上,仍然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中,只是心底清楚,自己再也不是往日的牟融了。

他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一股浓稠的暖香沉沉地纳入了他的刚强。

“啵”的一声,间杂着少妇低回的娇呼,整个房间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响声。

牟融的内心在颤栗,如同风中的松针,在寒风的凛冽里,脱离母体,下坠成泥。

既然,硕大的阳物已然滚烫如火,那么,是否还需再戴上那顶黑漆的面具?

欲望如烧,豁然燃开了冷酷的松林——那些死了的,活着的,牺牲和冷漠,都使得他怦怦心跳。

少妇的身姿袅袅地腾挪着,就如那一道乡间的炊烟,悠悠地,飘成红色的浪漫,缕缕幽香自齿颊间荡漾开来,弥漫在这片欢情之中。

对于这场性爱,她是用心去陶醉的……牟融的阳物热情饱满,几乎要顶破了她阴牝内的蚌肉娇柔,这种感觉是很难描绘的,似乎极脆、极薄,却又充满了原始张扬的伟力。

牝间的精液化成纯色乳白的凝脂,正丝丝缕缕地浇灌在牟融清朗的性器上,橙黄如蜜,错彩镂金。

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出少妇的乳房并不大,秀气玲珑,配合她精致纤巧的身材,不啻于是造物主完美的搭配。

情深处,少妇搓摩着自己的乳房,仿佛在这种自我陶醉间,她能细细感受到情爱的欢愉和畅意。

她能深深地感觉得到,身下的牟融正在配合着她不急不徐的节奏,性器与性器交合时的咝咝作响只是前奏而已,还有那条漫长的征服过程!

耳边,飘浮着少妇细若游丝的呻吟,好象带着晨霭打湿的薄霜,披着冬季的清冷,沉重地压在了牟融的心头。

牟融的脸上呈现出痛苦的快意。

他的内心在挣扎,这种命运残酷的捉弄!

当少妇的那种温热重重叠叠在他的硬物上时,他先是听到了胸口间好似金箔撕裂的声音,在枯涩中,透着尖锐的清脆,又似寒风中的稻草,随着风,随着阳光的远去,纷纷坠落。

少妇粉嫩的臀部在抬放之间,呈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冷色调,长长细细的阴缝如一道泉涌,剧烈地变幻摇荡,让你感觉到,身处于茫茫汪洋之中。

而群山波浪翻涌无穷,直至生命的海岸线。

她颠簸着,像一叶扁舟漂流在不平的海面上,满室的淫浪,在海之灵的清啸里,摇晃,摇晃。

猝然,牟融发出了一声悲鸣。

这风雨如晦的夜色,星月无光,他的体内有熊熊的烈火,燃烧在这幽邃的苍穹底下。

在恍惚中,牟融肝肠寸断!

蜕皮的痛苦,有如凤凰的涅盘!

如果,是匹战马,只有死在战场上才是悲壮的!

英雄的风,在此刻戛然而止。

做为战士的牟融在此刻,意识到了,奔流在脉管内的勇健的血,将不能和战友们一起燃烧在搏杀的草原和山谷了……体内某个部位嘎的一声发生了断裂,有一把无情的剪刀在一寸一寸地剪着他灵魂的缺口。

诱惑是一把寒冰冰的刀,正率直地穿过牟融的胸膛。

蓦地,他闻到了野丁香花酒糟似的浓香异味,这是属于他的那份特殊的腥膻,他哈哈狂笑,吐出了一口浓烈粘稠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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