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冷水从头顶的花洒落下,白霜赤裸的身体紧绷起来并微微有些战栗,但她并没有打算拧开热水的阀门,任由冰凉的水流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刚才也真太羞耻了吧!

自己和牧云求败这么多年都没嘲吹过,现在居然在闻石雁的徒弟面前嘲吹了,这都是个什么事呀。

相比羞耻,白霜更头痛的是接下来怎么办?如果拒绝,并因此疏远她,白霜难以预料她会有什么反应,而且这么想时,她又感到极度的不忍心。

在得知闻石雁和她的徒弟曾被囚禁在克宫地堡二十多天后,震惊之余她一直心痛到了现在。

白霜年轻时曾见过通天,那时他还不是门的长老,却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像,那阴鸷狠毒的眼神至今记忆犹新。

闻石雁是她见过最美丽、最有气质和魅力的女人,商楚嬛的容貌不逊于白无瑕和蓝星月,当她们两人同时落在通天长老手中,白霜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些什么。

有天晚上,白霜大汗淋漓地从噩梦中惊醒,在梦里她看到赤身裸体的商楚嬛躺在一张血色的餐桌上,许多狰狞无比的魔鬼围在桌子周围,他们用尖锐的利爪按住她的四肢,低下头噬咬着她的身体,很快洁白如玉的胴体被他们咬得鲜血淋漓。

在她对面还有一张餐桌,同样一丝不挂的闻石雁跪伏在桌上,无数根触手般的铁链缠绕着雪白的身体,让她完全无法动弹。

一个枯瘦如柴的男人蹲在她高高撅起的屁股后方,一根巨硕到恐怖、与他身材极不相称的阳具深深插进她的身体里不停地快速抽动着。

白霜听到商楚嬛不停叫着“师傅救我”,声音凄惨无比;她还听了闻石雁的吼声,就如那天她撼动铁笼时的呐喊,那一次她救了自己,但这一次她却无法挣脱那些链锁,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徒弟被魔鬼分食殆尽,那根一直在她身体里猛烈搅动的巨物也不曾有片刻的停息。

在做了那个梦后,白霜对商楚嬛更加疼爱,蓝星月曾打趣地说,让商楚嬛做她干女儿算了,白霜当然是愿意的,但当时商楚嬛并没有接话。

就在昨天,受肉欲困扰的白霜迷迷糊糊做了一个春梦,在梦中自己和一个人有过一番缠绵,醒来她想不起来那是谁,但毫无疑问是一个女人。

正当她疑惑为何会是女人时,突然想起对方好象穿着红色的内衣。

这一瞬间白霜产生了强烈的罪恶感,难道梦里的女人是闻石雁?

她连忙否定自己的念头,怎么能凭内衣的颜色就确定是她呢?

或许怕在梦中再出那个穿红色内衣的女人,白霜才最后决定用自渎来渲泄积蓄的肉欲,结果闻石雁的徒弟闯了进来,强行把自己都弄得嘲吹了。

白霜都怀疑是不是对自己救命恩人产生了邪念后的报应。

用冷水冲了半天,白霜脑子还乱得如浆糊一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办。这样洗下去也不是办法,还好有三天时间,可以慢慢再想办法。

白霜关了水阀擦干身体换了件干净的睡袍走出浴室。

黑暗中床上的商楚嬛已不见踪影,白霜松了一口气,一切等明天再说吧。

她打开卧室的灯,想换掉湿漉漉的床单,当转过身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商楚嬛并没有走,她一声不响地坐在床头与墙壁间的角落里,因为曲起着膝盖、头埋在腿间、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怪不得白霜刚才没看到她。

“你坐在地上干什么,快起来。”白霜连忙将她拉了起来。

商楚嬛站了起来,神情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虽然刚才她的行为可以称之为亵渎侵犯,但白霜对她一点也恨不起来。

“你不回去睡觉吗?”白霜道。

“我想和你睡。”商楚嬛道。因为经常做噩梦,白霜有好几晚都陪着她睡。

“不行。”白霜看到她真有点怕了。虽然她看上去楚楚可怜,真要对自己用起强来,她根本反抗不了。

“为什么?”商楚嬛道。

“你明白的。”白霜狠下心来道。

此言一出,泪水瞬间充盈商楚嬛大大的眼睛,她抽泣着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是吧?你们都讨厌我,都不要我了,对吧?”商楚嬛用了“你们”而不是“你”更证实了白霜的猜想,甚至猜到她之所会爱上闻石雁和那段悲惨的经历有莫大的关系,这一刻白霜的心又软了。

“你真想睡这里也行,但不能再像刚才那样。”白霜道。

“我不会的。”商楚嬛立刻破涕为笑。

“你也去洗一下吧,身上还都湿的。”白霜道。

“好。”商楚嬛转身冲向了浴室。

听到“哗哗”的水声,白霜开始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不知为何只要看到她哭,就如入了魔一样什么都会答应她。

如果这事被女儿知道,她会怎么想?

如果被闻石雁知道了,她又会如何?

白霜脑海中又浮现起那个穿红色内衣的女人,突然感到一丝莫名的燥热,顿时她脸红了起来,刚刚高潮过,怎么还会有渴望性欲的反应?

慌乱中,刚换了床单的白霜立刻关了灯,黑暗里她总算稍稍定了定神。

还没来得及细细思量,商楚嬛光着身子从浴室里跑了出来。

顿时刚坐上床的白霜心跳开始加速,幸好她上来后并没任何不轨之举,像只乖巧的小猫般偎依在她身边一动不动。

屋里虽寂静无声,但白霜思绪乱得如解开不开的麻绳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商楚嬛均匀的呼息声,转头看去她竟已经睡着了,看着比自己女儿年纪还小的她,想着她受过的苦难,白霜心中又涌动起无限的爱怜。

今晚的这一切是在商楚嬛计划下进行的吗?

并不是,她隔着门听到白霜在自渎,脑子一热就闯了进去;她对白霜的表白示爱还有后来的可怜委屈是欺骗吗?

是装出来的吗?

也不是,她的精神的确存在问题,但她向来不是那种很有心机的人;那她是真的喜欢白霜吗?

白霜对她那么好,商楚嬛对她好感当然是有的,但她心中真正爱的还是闻石雁,这一点不曾有任何的改变。

正常人很难理解精神有问题之人的心里世界,当然也并非完全不能解释商楚嬛的行为动机。

首先她深爱着师傅,却也知道爱的真谛是要让对方快乐,她不想成为师傅的麻烦和负担,直到今天还希望能放下对师傅的这种不伦之爱。

成为罗哲成女友是这个原因,现在找上白霜也是一样。

其次,商楚嬛在和罗哲成分手后,她确定自己不喜欢男人,但女人呢?

她觉得可以试一试。

白霜和师傅年龄相若,又都是女人,又都对她疼爱有加,无疑是自己最有可能喜欢的人。

还有白无瑕和蓝星月的关系给了她一定的勇气,让她觉得女女相爱也是件正常的事;再有自己如能和白霜在一起,是不是代表她和师傅也有可能?

毕竟她和师傅并没有血缘关系。

至于她这么做有没有或者有多少叛逆、负气的因素在里面,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反正商楚嬛这一通没头没脑的求爱组合拳,竟有些神似闻石雁的无招胜有招,一下把白霜给打懵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别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睡梦中的商楚嬛像是又做起噩梦来。

“别怕,我在呢。”白霜心痛地抱住了光溜溜的她。

其实当答应商楚嬛睡在这里时,白霜说的考虑三天已失去了实际意义,天下没多少人能忍心拒绝这如精灵般美丽可爱的女孩,就连白霜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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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刚至,蚩昊极的攻势更加凶猛,他招招大开大阖,狂暴的罡气如海啸般不可阻挡。

此战他用了心思,停战七日、放回明萦宛等人无疑对华夏、对闻石雁都相当重要,但如果自己战死,司徒空还会兑现承诺吗?

虽然自己说过哪怕战死也要按约定执行,但蚩昊极觉得司徒空并不会听他的话。

对于承诺,过去的蚩昊极更为看重,即便是死也要实现自己的诺言。

但此时他的自由意志被圣主束缚,心态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如果败了,但没死,他还是会去遵守承诺;如果死了,他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了,还管什么承诺不承诺。

蚩昊极料到闻石雁会想到这一点,果然她的杀意没有过去对决时那么强烈,而当自己处于不死之地,那么就可以放开手脚、毫无顾忌去进攻。

每个时辰都有对应生肖,丑时对应的是丑牛,蚩昊极虽并不丑,但像极一头被激怒的西班牙斗牛,如重型坦克一般横冲直撞。

闻石雁手中虽无长剑红布,却似最杰出的斗牛士,以从容的动作、优雅的姿态一次次闪避着蛮牛的冲撞。

但这里不是真正的斗牛场,二十来平方米的空间给斗牛者腾挪转圜余地实在过小,她几次险险被蛮牛撞到,颇有险象环生之感。

蚩昊极连劈数掌,终于再次逼得闻石雁正面相抗,双方掌力还没撞到,蚩昊极雄浑的真气已潮水般席卷整个平台,闻石雁虽如礁石般屹立不到,但敞开的西服下摆被吹向后方,如同背上突然多出一对不停剧烈扇动的翅膀。

在又一声惊雷般的炸响中,闻石雁外套里白色衬衣领口下方三颗钮扣同时崩开,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鏖战,蚩昊极终于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绝美风景。

在那高高隆起、白得让人感到目眩神迷的地方,他看到了那深不见底的乳沟,也看到了罩杯边缘镶有蕾丝的文胸。

文胸的颜色也是浅绿,但与外套有些不同。

外套的绿是一种浅浅的水雾绿,如水一般清凉,似雾一般柔和,宁静安详,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

而真丝材质的胸罩是一种更通透的冰雾绿,望着紧贴着乳房的蕾丝,蚩昊极莫名想到他曾见过一种叫雾凇的奇特景观。

眼前半裸的乳房不仅被他,更被别的男人肆意摧残过,就如遭受到最凛冽寒流袭击,本应该失去美丽和生机,但此时此刻,它却依然美丽皎洁,晶莹闪烁;在那如雾凇般的蕾丝包裹下,它凌霜傲雪,在斗寒中盛开,韵味更浓郁,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坚强不屈、端庄凝重、圣洁超然比大自然的奇景更让蚩昊极感到强烈的震撼。

蚩昊极在欲念大炽时对胜利的渴望再次暴涨,崩开对方衬衣的钮扣毫无疑问的表明自己占据了上风,他得理不饶人,气势如虹地对闻石雁展开更猛烈的进攻。

高手的对决中,气势也是左右战局的关键因素。

闻石雁酥胸半露后似乎气势上弱了半分,身法也不如之前轻盈灵动,两人纯以内力对拼的次数不断增加,而这正是蚩昊极所希望的。

激战中,蚩昊极找到一个机会五指如钢爪般扣住对方肩膀,闻石雁如羚羊挂角般的一掌将他逼退。

在他后退之时,只听“刺啦”一声,外套连着衬衣的袖子被他扯了下来。

蚩昊极没有立刻再度进攻,他将袖子拢成一团双手一搓,顿时掌心多了一团白绿相间、比指甲盖还小的碎布片。

两人熟悉对方的招式功法,这是一场比拼战斗意志和对胜利渴望的持久战,蚩昊极觉得如果今天真能生擒住闻石雁,那时她衣服破损的程度会更大,在战斗到力竭之时,每一丝真气内力都弥足珍贵,不是用来护住心脉便是用于攻击对方,再无瑕顾及衣服破不破了。

“你现在走我还拦不住你,再打下去,可就不好说了。闻石雁,不要老以为希望、信念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会让你人定胜天,在适当的时候得认清形势,学会认命。败就败了,留得青山在不好吗?非要折在这里。我可不会像通天他们那样般大意,当你再次成阶下囚,我保证你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蚩昊极把玩着手中那团碎布道。

在旗鼓相当的战斗中,利用语言扰乱对方的心神也一种策略,占据上风的他虽大度地让闻石雁走,但真实意图却是想如何让她不走。

在她来的方向,蚩昊极并没有去设下埋伏,更没派人去破坏她所乘坐的船只,如果她主动败退又或被他打落和平台,自己是否前去追击他都没有想好。

过去他落败时,闻石雁并没有不死不休地对他进行追击,现在如果自己这么去做,感觉是件极没风度的事。

要是追击后能生擒她倒也罢了,廉耻什么的也不管了,但如果让她逃了,那以后在她面前感觉会抬不起头来。

最理想的当然是在这个平台上击败并生擒她,那么就得让她有死战不退的决心。

闻石雁眉头微皱道:“果然是从人变成了狗,原本说人话,现在学会了狂吠,你的主人都不在这里,不知那来的狂妄。”用言语扰乱对方心神她也会,这话更戳对方的痛处。

蚩昊极被气得脸都白了,道:“闻石雁,你可别忘了,谁是你第一个男人!”

闻石雁冷笑道:“我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

蚩昊极气急败坏地道:“好好,今天你要是败了,明天M 军就会展开全面进攻,我会杀光那些文工团的人用来祭旗,至于明萦宛或许我还舍不杀,她的姿色也算上佳,让她暂时充当你的替代品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蚩昊极,你找死!”闻石雁杀意陡增,低喝一声主动向对方发起了攻击。

“来得好!”蚩昊极将手中破布片扔向半空,在漫天飞舞布帛中,两人的身影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虽然看似两人都被激怒,但其实并没有,如果这么简单就会被扰乱心神,他们也不会成为当世的强者。

蚩昊极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最后那句话,但似乎直接说太没风度,所以绕了一圈佯装是气急之下的怒言。

即便这样还是会有失高手风范,但他要为生擒她这个目标而尽一切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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