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皮埃尔的办公室,顾书同立刻道:“你怎么能答应他去吃饭,这老头色迷迷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我们应该立刻和驻法国的大使馆联系,让那边给他们政府施压,他只不过是个准将,没那么大胆子敢公然违抗上面命令的。”
“你在大学念的专业是国际关系学吧?”楚南嘉问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读的就是这个专业。”
“如果皮埃尔将军是故意刁难我们,为什么?”
顾书同想了想道:“我觉得两方面的原因吧,第一,我们国家还不够强大,在国际上还没有足够的话语权,即便得罪了我们,他们的政府也无所谓,皮埃尔也不会因此受到处罚,正因为这样,他才如此傲慢无礼,我敢肯定如果换了一个人去,他的态度会更差,甚至连站都不会站起来;第二,法国这些年为控制鲁旺达一直在暗中支持胡图族,而我们深入鲁旺达进行救援肯定会和胡图族发生冲突,他们想以这种故意拖延的手段告诉我们,法国才是这里老大,他们才是非洲的宪兵,我们在这里的任何行动,即便是营救自己的国民,也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我想最后他应该还是会给我们车的,但通过这样的敲打我们就不会去多管闲事,他们希望我们救回自己的国民后好早点滚蛋。”
楚南嘉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什么,顾书同接着道:“我知道现在我们和大使馆联系,等法国政府的命令压下来,怎么也要二、三天时间,我估计即便不这么做,那时他也会把车给我们的,毕竟我们的国人真死在鲁旺达,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要不我们饭不去吃了,就等上几天吧。”
“那不行,现在鲁旺达的局势越来越混乱,红十字医疗队所在的医院涌进了大量图西族难民,胡图族的民兵已经开始冲击医院,谁也不能保证这二、三天里不出现意外。”
“那怎么办?难道你真的要去赴宴?那可是鸿门宴呀!他提出请你吃饭是临时起意,估计他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动着歪脑筋呢!”
“你觉得他立刻把车给我们,对他来说困难吗?”
“我觉得他这么故意刁难应该是和上级通过气的,否则以他一个准将还没那么大胆子,但真的现在就把车给我们,应该也是能够做到的,当然他的上级可能会觉得他办事不力,但也就仅此而已。”
顾书同看到楚南嘉微微点了点头没有作声,急道:“你……你不会那么天真吧,吃个饭他就会答应立刻给我们车,那是不可能的,西方人尤其是欧洲人,他们对性极其开放,法国人更不用说,性爱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随便,说好听点是浪漫,说难听点是不要脸,他都已经说了,你是他见过最美的东方女人,他肯定想和你……和你共……共度春宵,他手里有你最想的东西,他觉得你有可能是会答应的。”
楚南嘉停下脚步微笑道:“我听李局长说,你不是很向往西方自由世界,很崇拜他们那一套的吗?”顾书同顿时脸红了起来,气急败坏地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你不要听他胡说,我正派得很,我还是党员,你……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好了,不用解释了,你先回去吧,休息一下,等下如有需要我会来叫你。”
“回去,我怎么可能回去,我还有心思休息吗?我去和他交涉,把利害关系和他讲清楚,你听我的,千万不能去吃饭,你听到没有。”
“你先回去吧。”
“我不回去。”
“莫非你想去我的房间?”
到达后他们都住进了维和部队的军营,说话间已来到楚南嘉的房间门口,听到她这么说顾书同的脸又红了起来道:“没有,没有,我哪敢去你房间,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别误会。”
“那就好,先去休息一下,保持体力很重要。”说着楚南嘉和姬冬赢一起进了营房。
顾书同愣了一会儿只能离开,他回到自己房间,看到许今渊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起来,不得了,出大事了。”顾书同将他从床上拖了起来,把刚才见到皮埃尔的经历讲了一遍。
许今渊的脸阴沉了下来,没想到刚来这里就遇到个色鬼将军,他既有意刁难肯定有所依仗,她们空有一身武功面对这样的无赖恐怕也没太好的办法。
她为了几个安南的妓女都能做到那种程度的牺牲,现在可是有八十多个同胞在翘首以盼着他们的到来。
许今渊脑补能力一点不比顾书同差,在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时,各自在脑海中浮现起楚南嘉走进皮埃尔卧室的画面来。
许今渊因为看过那录像,想象中的画面要比顾书同真实很多,在看到那个老男人趴在楚南嘉雪白的胴体上耸动着粗长的鸡巴,顿时感到怒不可遏。
他猛地站了起来重重一拳砸向墙壁,震得顶上灰尘嗖嗖往下掉,接着又大声吼道:“妈的,这个不脸的老东西,老子去宰了他。”顾书同吓了一大跳,但许今渊的话深得他心,立刻也站了起来道:“对,宰了他。”没有真气护体,这样大力击打墙壁自然会有痛感,瞬间许今渊冷静了下来,看到顾书同义愤填膺的样子说道:“你去,我给你押阵。”
“你比我能打,你去,我给你望风。”他们又不是孩子,自然知道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下去杀法国维和部队的将军,但心中的愤愤却又实在无处发泄。
许今渊考虑是不是解除真气的抑制,偷偷给他一些教训,但这样做实在太危险,很容易就会暴露身份。
“这样,等下我和你一起过去,如果老色鬼真的意图不轨,我拼着回国后受到处罚,也会上去暴揍他一顿,敢打我们楚队长的主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活得不耐烦了。”许今渊咬牙切齿地道。
“好,有种,如果有什么处罚,我和你一起扛。不,你就说主意是我出的,我一个扛好了。”
“好!”
顾书同突然露出狐疑的神情,像刚刚才认识他般打量着他道:“不对,不对,大大地不对。”
“什么不对?”许今渊一时摸不着头脑。
“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为什么比我还激动,难道……难道你也喜欢上她了。”
“哪有的事,听到这事谁不生气!这是正常反应好不好!你和柳凌翎已经没关系了吧,为什么你当时那么激动,那是我们的正义感比一般人更强烈好不好。”许今渊连忙解释道。
听到他提及柳凌翎,顾书同有点心虚,便没有再继续深究下去。
六点,有人进来通知顾书同,说楚南嘉让他过去,许今渊也一同跟了出去。
老远看到楚南嘉,两人顿时都有了如灵魂出窍般的恍惚失神感。
她穿了一袭火红色的晚衣服,简约而别致V 型领展现出性感迷人的锁骨和洁白修长的颈部线条,修身的礼服将女性S 形的曲线演绎得淋漓尽致,开叉的鱼尾裙身不仅尽显高贵优雅,更凸现出御姐女王的成熟之美,当她款款走来时,雪白的大长腿在跳动的火焰中时隐时现,这让两人同时感到有些口干舌燥。
常说冰雪美人最让人惊艳难忘,但他们觉得那是因为没看过什么叫烈焰美人,在他们的心中一致认为盛装的楚南嘉能让天下男人心甘情愿地臣服在她的裙下。
“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有什么情况吗?”楚南嘉问道。
“我……我想和你一起去赴宴。”在楚南嘉强大的气场下,许今渊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你去不太合适,有他们两个就行了。”
“这怎么行,我怕你有危险。”许今渊坚持道。
“这是联合国维护部队的营地,又不是战场,我会有什么危险。”
“刚才……刚才顾书同都和我说了,我觉得你一个人去不合适。”
“我没有一个人去呀,顾书同和姬冬姬不和我一起嘛。”
“我怕他们保护不了你。”许今渊感觉到顾书同扯了扯他袖子,想起刚才的约定,他只有硬着头皮坚持。
平时不太说话的姬冬赢突然开口道:“我听说许科长自由搏击的本领在十八局是数一数二的,什么时候有空切磋一下。”
“啊……哦……那里那里。”许今渊心中一凛。
有些时候他看到这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要比看到楚南嘉还紧张,她身上散发着剑一般锋锐之气让人感到恐惧。
这倒并不是她的武功一定在自己之上,而是许今渊感到她的洞察力似乎比楚南嘉还要敏锐。
虽然抑制了真气,无论怎么探查也不会发现自己会武功,但高手间偶尔会有某种气机的感应,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也不怎么说得清楚。
此时她突然说切磋可能并不是随口说说的,或许是在自己身上感应到了什么,借切磋来探查自己。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不会有事的。”说着楚南嘉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顾书同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扭过头朝他挤眉弄眼,许今渊只有摊开手以苦笑回应。
因为维和部队的军营实在简陋,皮埃尔索性将用餐地点放在了露天,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沙丘,近处是遍地的仙人掌、芦荟等沙漠植物,倒也尽显非洲特色。
在巨大的白色遮阳蓬下,皮埃尔和楚南嘉分坐在餐桌两边。
顾书同和姬冬赢站在楚南嘉的身后,皮埃尔身后也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士兵,他们是俗称“龙骑士”的法国GCP 特种部队的成员。
皮埃尔见到穿着红色晚礼服的楚南嘉时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那造型太惊艳、太性感了,顾书同心里虽然忿忿却也能理解。
晚餐开始后,皮埃尔倒没有他想的那样色欲薰心,而是如好客的主人般介绍起非洲的历史和风土人情,楚南嘉礼貌地回应,在适当的时候也会提及她所承担任务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顾书同知道她想以事实和真诚打动对方,虽然皮埃尔看似有所意动,但却不足以改变他的决定。
晚餐在轻松愉快的的氛围中进行,翻译皮埃尔的话时,站在楚南嘉左后侧的顾书同会弯腰将嘴凑近她耳边,每当这个时候都会有淡淡的幽香钻进鼻尖,让他真正理解了什么是心猿意马。
接着他会在极近的距离观赏那撑起礼服前襟的高耸山峦,胸前V 字领开得虽不深,但还是有一小片雪白的乳肉从领口挤压了出来,深邃的乳沟虽只展露出了冰山一角,却也足以让他热血沸腾。
顾书同虽心痒难忍,但他并没忘记自己的护花之责,许今渊没来,暴揍老色鬼的任务只有他来执行,虽然老色鬼身后站的那两个保镖看上去孔武有力,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肯定不是他们对手,但只要是男人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这顿法式大餐足足有十多道菜,当天完全黑下来时,明明有灯皮埃尔却让人点起篝火,顾书同虽对这种拙劣的浪漫嗤之以鼻,但不得不说在火光的映衬下,喝了不少红酒的楚南嘉脸庞微染酡红,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晚餐虽已结束,但皮埃尔谈兴正浓,极力炫耀着他所能炫耀的一切。
看到他充满渴望却又闪烁不定的眼神,顾书同知道他内心在犹豫,也许他还存有一丝良知或军人的荣耀,但即便他已抛弃了道德的束缚,邀请一个来自华夏的女军官去他的卧室,不仅有一定的风险更需要极大的勇气。
皮埃尔的内心天人交战,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对楚南嘉的渴望最终还是压倒了一切,在聊到非洲最具代表性的东西时,他向楚南嘉发出了邀请,说他的住所收藏了很多非洲的木雕和面具,她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在翻译他的话时,顾书同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这个老色鬼终于还是图穷匕现了。
楚南嘉没有立刻回答,一时间空气都似乎有点凝重起来,看到顾书同愤怒的神情,站在皮埃尔身后的两个特种兵也进入戒备状态,怕他突然像疯狗一样扑过来咬人。
楚南嘉展颜一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道:“皮埃尔将军,我们都是军人,军人感兴趣的东西应该不是这些,早就听闻GCP 伞兵突击队是贵国最精锐的特种部队,您身后的两位应该都是吧,百闻不如一见,真是精锐中的精锐。”听了她的话皮埃尔有点摸着不头脑,随口道:“是的,每个GCP 成员都是万里挑一的,他们的战力在全球都是顶尖的。”
“我介绍一下,她叫姬冬赢,是我的助手,她也久闻GCP 的大名,来的时候说想和GCP 的队员们切磋一下,不知皮埃尔将军能否满足她的要求。”顾书同一听就乐了,虽然从没看到过姬冬赢出手,但直觉告诉他姬冬赢很强,这一仗他们必胜无疑。
“怎么个切磋法?”
“就最简单的好了,比一比自由搏击,如何?”站在皮埃尔身后的两个壮汉露出自信的神情,姬冬赢看上去怎么也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搞定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皮埃尔老谋深算,感到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目光露出狐疑之色,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楚南嘉微笑着继续道:“我这个助手平时太过自信,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她说一对一体现不出她的本领,贵方想派多少人一起上场都没问题。”
“什么!”顾书同大吃一惊,没想到楚南嘉会这么说。
“告诉他们,忘了来的时候我和你怎么说了吗?”来的时候楚南嘉告诉过他,如果不能做好翻译工作,立刻就送他回国。
顾书同只得将她的话用法语向对方复述了一遍。
听到顾书同的话,那两个GCP 队员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这是对法国军人的严重侮辱,他们眼神射出凶光似要吃人一般。
皮埃尔到底是只老狐狸,闻言仍不动声色,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楚南嘉嫣然一笑道:“皮埃尔将军,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们赢了,我就接受您的邀请,去你住所看看那些精美的木雕;如果我的助手侥幸赢了你们,那劳烦您现在就去看看还有多少车辆可用,然后将那些车交给我们。”皮埃尔应该察觉到那个叫姬冬赢的少女并不简单,东方武术给了西方人神秘莫测之感,他凭着直觉感到一对一可能打不赢她,但仗着人多应该问题不大。
而当听到楚南嘉这么说时,皮埃尔已根本无法拒绝,只要战胜了那少女,就能和楚南嘉共度良宵,这样的机会他怎可能放弃。
皮埃尔扭头和身后两名GCP 队员商量,他们虽是皮埃尔的下属,但却和他争执了起来。
那两人意思是他们随便哪个人上就行,真不放心两人一起上,但皮埃尔觉得这不保险,还要去找人,而且要把武术教官找来。
那两人问皮埃尔准备找几个人来,皮埃尔想了想说找六个。
那两人一听八个人一起打那个小姑娘顿时不干了,说他们不参加,这太丢法国、丢GCP 的脸了。
皮埃尔想想也有道理,于是把人数降到了六个,但那两人还是不同意,说最多四个人足够了,如果打不赢撤他们的职把他们赶出军队都行。
皮埃尔看看他们,又看看对面的楚南嘉,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坚持要六个。
“他们准备六个人一起上,太无耻了,我们也太冒险了吧,姬冬赢行不行呀,那可是一打六呀。”楚南嘉没有理他,她微笑不语,像看戏般看着皮埃尔和他手下激烈地争执,顾书同转向姬冬赢道:“一打六呀,他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特战队员,国家的荣誉,还有……还有你们队长的……的面子尊严可都在你手上呀!你输了你们队长可要去……去看什么木雕的,你倒是说句话呀!”姬冬赢冷哼一声道:“再啰嗦现在就滚回去。”她不说话时,顾书同看到她都有些胆战心惊,此时的冷哼轻喝似一把利尖直插心脏,他感到气息一窒顿时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喃喃地道:“我滚回去了,谁给你们做翻译呀。”不过听了她的话顾书同突然信心大增,他突然感到即便一对六,眼前的少女也决不会败。
最后皮埃尔用自己的身份强行决定六个人上,那两个GCP 队员气呼呼去找人了。
皮埃尔望着楚南嘉道:“楚小姐的助手既有如此自信,想必肯定有不凡的本领,我们这边出六个人,没问题吧。”楚南嘉微微一笑道:“没问题。”
“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华夏好像有句老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当然,希望皮埃尔将军也能遵守约定。”
“那是肯定的,楚小姐请放心。”
不多时,原来的两人和其他四个GCP 队员一起走了过来,他们每个人脸都露出愤怒的神情,看到姬冬赢后,愤怒中更充满着强烈的轻蔑和不屑战斗场地就放在遮阳蓬前面的沙地上,原本面对面的皮埃尔和楚南嘉现在坐在同一个方向,作为翻译的顾书同站在他们的身后。
熊熊燃烧的篝火给即将到来的战斗增添了一份庄重肃穆之感,那六个身材魁梧、腰粗膀圆的GCP 队员松散地站成一排,并没有围攻对手的打算。
姬冬赢缓缓走向了另一边,站定后单手向对方召了召示意他们过来。
这个动作他们觉得有点眼熟,其中有个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道:“你以为你是李小龙啊!”说着大喝一声向姬冬赢扑了过去。
刚冲到她面前,对方小小的拳头挟着风声后发先至冲向他的面门,他大吃一惊收回双准备防御,哪知这是虚招,姬冬赢伸腿轻轻一扫,他感到胫骨像被铁棍击中,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
在倒地的瞬间,一只草绿色的胶鞋踢在他屁股上,顿时他如葫芦一般滚向己方阵营。
一个招面就打倒了他们的同伴,其余人大吃一惊,眼前的少女不简单,他们终于重视了起来。
两人正面朝她攻来,还有三人绕向她的侧面,对姬冬赢展开围攻架势。
接下来的战斗异常激烈,虽然时不时有GCP 队员被击倒在地,但似乎姬冬赢的力量不够,他们总能很快爬起来继续战斗。
身着迷彩服的姬冬赢身法轻盈,即便被六人合围却显然从容不迫,偶尔她也会被对方重拳击中,虽显得有些惊险,但始终掌握着战场的主动。
在离战场五、六百米外一幢房子的屋顶,手持望远镜许今渊看着这场战斗,在姬冬赢后背中了一拳身形踉跄前冲时,他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姬冬赢打得真是辛苦,只要她想只需一个照面就能让他们统统躺下,可能是楚南嘉的意思,要让这战斗看上去势均力敌,赢也要赢得非常艰难,多少得给他们留点颜面,所以其实不是打得多辛苦而是装得很辛苦。
虽然不在现场,但许今渊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他不得不佩服楚南嘉的智慧。
与时同时,在离维和部队军营约六、七公里的一座小山上,两个男人站在半山腰一块向外突出的巨大岩石上。
他们一个满头银发,看上六十左右,身材削瘦却不显老态,犹如苍劲的松柏蕴含着某种未知却又强大的力量。
在他身旁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材虽然一样削瘦,却如挺直的标枪有着无坚不摧的锐利。
他们面前摆放着一个三脚架,上面架着一部望远镜,那望远镜无论体积和镜头要比许今渊手里拿的那个大好多倍。
那年轻人从望远镜上抬起头,对着老者道:“无名大长老,真的是她吗?”他刚刚在看的也是姬冬赢与那几个特战队员的战斗。
“圣主并没有明确指明是谁,但我觉得应该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楚南嘉或林雨蝉?”
“楚南嘉天资不够,而且年纪偏大,应该无法接纳圣主的力量。”
“那林雨蝉呢?虽不知道她武功深浅,但我觉得她天资并不比姬冬赢差。”
“那是因为过刚易折,锋芒过盛、易受摧之,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最后要看事情的发展。”
“无名大长老,如果找到接纳圣主力量的人,你真的要退隐吗?”
“是的,虽然还有二长老,三长老,但以后『门』终究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久久的沉默,气氛似有些凝重、更有些伤感。
半晌,那被少年称为无名大长老之人道:“通天啊,你生在了一个好时代,说不定可以实现过去我们无法实现的梦想,我都羡慕你呀。”
“为什么?”
“你可知道,那多年来,为什么一代代的长老都只能称为无名,而你们作为未来长老的接班人却有属于你们自己的名字?”
“我不知道。”
“那是因为圣主即将出世,将在你们这一代降临到这个世界。你们将拥有名字,将辅佐圣主成为这个世界的主人,那是何等的荣光呀。”无名大长老和那叫通天的少年眼神炽热了起来,仿佛手中真的握住了可以主宰苍生的权柄。
此时,身在现场的顾书同看得心惊肉跳,每每姬冬赢被对方拳头击中,他都比打到自己身上还要慌乱,而皮埃尔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万万没想到上了六个人居然还占不到上风,他开始后悔,早知这样应该派上十二个的。
打了半天,姬冬赢不仅没有力竭,小小的拳头更越来越沉,他们被击倒后越来越难以爬起来再战。
法国GCP 伞兵突击队中有不少外籍雇佣兵,他们嗜血程度要远高于普通士兵,在一次次被击倒后,终于有人狂性大发从腰间拨出了闪着寒光的匕首。
“切磋不能用武器。”皮埃尔急得大声道,无论如何他也不想看到弄出人命来。
“没关系,这样的切磋才更加真实。”楚南嘉道。
皮埃尔没再说话,顾书同觉得此时他脑子肯定乱得就像一团浆糊,他不想出人命,但又不甘心失败,绝色美人就在自己身边,但得到她的希望似乎越来越渺茫,这种失落就像坐过山车,大脑因缺氧而暂时掉线了。
其他队员见皮埃尔没再阻止也都齐刷刷拨出了匕首,一时间姬冬赢身旁尽是闪动着的利刃寒光,顾书同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屏住呼息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六人都用刀的高手,起初姬冬赢左躲右闪似乎陷入不利局面,皮埃尔眼中又燃烧起希望的火光。
看似险象环生,不过每次姬冬赢都能妙到毫颠地躲过攻击,渐渐又掌握了战场的主动。
一旁观战的顾书同感到姬冬赢真的太帅气了,美丽和诱惑的指数蹭蹭往上蹿,这也难怪,无论男女在展示某种令人赞叹的精湛技艺时,即便平凡之人也会让人觉得很有气质和魅力,更何况是姬冬赢这样的绝色美女。
以前顾书同都不敢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太长时间,这次终于有了充分欣赏的机会。
他惊奇的发现原来她的胸也挺饱满的,虽比不上楚南嘉的大,但绝对属于有料的那一类;她的腿比楚南嘉的略细,但却比自己印像中的更长,直蹬、侧踹、横踢、飞扫,那长腿简值无敌了;还有,她的皮肤很白,甚至比楚南嘉还白,虽然迷彩服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她身体,但在踢腿时,总会露出一段雪白雪白的小腿,看得他小心脏砰砰直跳。
顾书同低头看了看楚南嘉,虽然穿着性感的晚礼服,但穆桂英毕竟是穆桂英,英武飒爽之气丝毫未减;再抬头看了看姬冬赢,她高高跃地,双腿向两侧凌空飞踢,左右两个张牙舞爪冲来之人被踢中面门齐齐向后倒去。
“九天玄女”顾书同脑海中跳出这几个大字来,九天玄女是上古时期的女战神,论声望、地位在穆桂英之上,而且一个是神,一个只是凡人。
姬冬赢怎么可能超越自己心中的女神,顾书同觉得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出更合适的比喻来。
最后顾书同觉得神就神吧,和他有很么关系,他喜欢的是楚南嘉又不是她,还好楚南嘉不是神,如果她也是神的话,自己哪里还有半分希望。
正当顾书同胡思乱想时,姬冬赢突然抓住其中一人胳膊来了个过肩摔,超过二百斤的庞大身躯越过她头顶时的画面让人目瞪口呆,当那人身体从最高点落下时变故突生,他持着的匕首竟脱手而出,直直射向了皮埃尔。
顿时,皮埃尔大惊失色,正当他心中大叫“我命休矣”时,楚南嘉抄起桌上银烛台扔了过去将匕首砸飞。
正当皮埃尔惊魂未定,还没想起道谢时,姬冬赢抬腿踢中另一人持刀的手腕,又一把匕首向他飞来。
皮埃尔大声惊叫,匕首“噔”的一声钉在他面前的餐桌上。
望着刀柄仍在不停颤动的利刃,皮埃尔哪里还坐得住。
刚想起身,楚南嘉浅笑着扯住他胳膊道:
“皮埃尔将军,这场切磋还没分出胜负呢。”皮埃尔挣了两下,但楚南嘉力气超乎寻常地大,他根本挣脱不了。
连续两把匕首飞来,顾书同起初也是大惊,但很快明白了楚南嘉的用意,忍着笑翻译道:“比赛没分出胜负你不能走。”正当皮埃尔慌得不知所措时,第三把匕首飞来,又一次钉在他面前。
这次他立刻道:“不打了,不打了,都住手。”那几个特种兵有的还不肯服输,有的想不打了但面对姬冬赢的进攻只能招架,战斗依然在继续。
“No more fighting?”楚南嘉突然换成英语问他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我们认输。”情急之下皮埃尔用英语回答道。
匕首是自己人扔过来的,真要死在这里,那也是被自己人杀的,真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那我们需要的车辆呢?”楚南嘉说话时又一把匕首飞来扎在桌上。
“马上,立刻,我这就派人把你们需要的车辆开过来,一辆也不会少。”望着面前三把排列整齐、闪着寒光的尖刀,豆大汗珠不停地从皮埃尔额头冒了出来。
“非常感谢,皮埃尔将军,您会是华夏人民的好朋友,我们会记得你们给予的支持帮助。”楚南嘉松开他的胳膊,姬冬赢也随即停手,此时六人中有四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剩下两人一脸茫然呆滞地看着她转身缓缓离开。
半个小时后,三辆VBC90 侦察车、五辆VBL 轮式装甲车和五辆军用卡车停在华夏部队营房的门口,神剑特战队的队员忙碌起来。
在明天太阳升起之时,他们将驾驶着这些战车去接回自己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