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三号基地车终于到达预定位置,在先遣部队的护卫下顺利展开建设。

目前,采矿场已经在全力采集煤、砂金和其他高附加值的矿石,天然气矿井也在钻探作业中。

战车工厂的数条生产线全部启用,紧锣密鼓的生产超时空采矿车,提高资源采集效率。

兵营已经快速升到二级,随时准备补充牺牲的兵员。

武器装备制造中心落成后,弹药生产线二十四小时开足马力,为接下来收复广元市的作战任务,提供充足的后勤军需供应。

根据侦察分队的报告,广元市残留的行尸并不多,仅有不到五千之数,却散布在市区各处,需要一片一片的清理,要花费不少时间。

除此之外,就是灾民提到过的,有当地残余的黑恶势力盘踞在城市几个险要地段,拉帮结派,培植私人势力,各自占据一块地盘,作威作福。

安天河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打算派部队将他们跟行尸同样处理,消灭干净。

唯一值得警惕的是,无人机在靠近东北方向的交通隘口——飞仙关附近,发现了疑似关中战区的少量武装人员驻扎。

这可是北进汉中的咽喉要道【京昆高速】的必经之路,卡住了飞仙关,就控制了跨越嘉陵江的飞仙关大桥和嘉陵江大桥两处要地。

若是双方冲突升级,对面一旦炸毁这两座大桥,大部队再想进军汉中,就得费大力气绕远路走国道从南江县北上,或是空运一途了。

只是眼下,安天河还并没做好跟三秦省势力硬碰硬的准备,他要先完整的将川蜀地区收入囊中彻底稳定大局,再决定是东进,还是北上,抑或南下。

所以,收复广元市的战斗,动作必须要快,即便难免会打草惊蛇,但最好等对面反应过来时,市区的战斗已经尘埃落定了。

……

“英格尼斯”健身会所位于街区西北边,是一幢占地面积数百平米的五层楼房,一楼院内有恒温及室外两个游泳池,二楼至四楼都是会所的场地。

和平时期,这里有踩单车、瑜伽课、舞蹈班、瘦身训练营等各种热门项目。

而现在,两米多高的立式合金柜,加上沉重的举重杠铃,彻底封死了一楼的正门。

大楼背后的院子里停着几辆皮卡及轿车,一伙人各自扛着装满食物和水的背包,小心翼翼躲过游荡在附近的行尸,站在会所北面隐蔽的侧门口,一轻三重叩了叩。

屋子里马上就传来沉重物体移动的脚步声,门板悄悄松开一条细细的缝隙,露出一双紧张而警惕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外面的环境,随即又缩了回去。

侧门只开了一半,那伙人迫不及待的鱼贯而入。

里面是一条与二楼和大厅相连的通道。

刚刚走进去没几步,一个仅穿着花布短裤,脚上趿着夹趾拖鞋,满脸油光的壮汉,手里握着一根金属棍便迎了上来,从其中一人手里抓过装满食物的背包,掂了掂重量,这才满意的露出笑容。

“草,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几个要在外面过夜呢!”

这句话虽然是在调侃,但从外面“拾荒”归来的人都不觉得好笑。

他们默默地看了壮汉几眼,都不敢多说什么,排着队陆续走进大厅。

光滑的木地板上,散乱地铺着十几张软垫。

靠近墙壁的位置,堆放着哑铃、杠铃片、臂力器之类的健身器材,还有从跑步机和腹压机上拆下来的钢管。

十几个男女一脸颓废且迷茫地围坐在一起。

他们要么在低声交谈,也有人躺在软垫上酣睡,还有人一声不吭窝在角落里发呆。

健身大厅里原本的装修很豪华,四周都镶嵌着两米多高的镜子。

但此刻由于角度和阴暗光线的缘故,镜子里投射出的人影都有些扭曲,人不人鬼不鬼的。

拾荒人员领头的,刚走到一楼的收获缴公室门口,两个守在二楼通道口的壮汉便立刻围了过来。

他们体格强壮,贴身背心下面凸拱出一块块结实的肌肉,没有说话,只是用冷漠的眼神打量着那人,还有他刚刚放下的背包。

他连忙从旁边的其他人手里拿过一个装满的背包,陪着笑脸递了过去,用带有几分谄媚的语调说:“杨哥、刘哥,这是你们的那份儿。今天运气好,找到一家不起眼的小超市,呵呵……收获还过得去。”

说着,他从自己衣服口袋里又摸出两包软包的“玉溪”香烟,一起塞了过去。

为首的杨姓壮汉接过烟,看看体格与身材比自己瘦弱不少的拾荒人,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声“嗯”,便接过他手里装得鼓鼓的背包,和那姓刘的一道转身离开。

拾荒人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笑容渐渐敛去,隐隐显露出怒意。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抡起哑铃砸碎对方脑袋的冲动,尽量平静下来,又从其他队员那里至少收回了三分之二的背包,送到交割室内,快速算清了收获,自然又被剐了一层油,最后,才拿着不到三分之一的背包,取出几瓶纯净水、五包苏打饼干、几袋压扁的方便面,递给旁边眼巴巴看着的队员。

一楼的大厅很空旷,可以依稀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偶尔爆发的哄笑声。

二楼的格局与一楼截然不同——这里铺着地毯,墙壁四周摆放着绿色盆栽植物。

场馆被分隔为三个不同面积的区域,分别用于器械锻炼、瑜伽教室和舞蹈房。

七、八个身高体壮的男人聚集在一起,还有几名穿着暴露的女人。他们围成一圈,关注着熊刚与另外两个属下手里的纸牌。

墙边角落里摆着几十个玻璃瓶子,还有一堆喝光的饮料空罐,通往三楼拐角的两个房间里,堆着厚厚一摞杂志、废报纸以及收集来的零食包装袋。

当马桶因为断水彻底失去作用以后,这些东西便开始发挥盛装粪便的功能。

幸存者们解完大便,用杂志彩页或报纸裹住,从楼上远远扔出——当然,他们已经实践过,这么做不会引来尸群,看来行尸也不喜欢奥利给……尽管如此,健身会所里仍然弥漫着一股体汗味、尿骚味、脚丫子味混合的古怪臭气。

“顺子七到尖,三个二带对五,大王压上!最后单张梅花四!哈哈哈哈,老子又赢啦!”

熊纲这把牌很不错,直接打得对方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得意洋洋地抓起摆在桌旁的两包香烟,当着手下的面塞进了自己口袋。

灾变发生前,他就很喜欢赌一手,麻将、彩票、炸金花,他是来者不拒。何况是现在这种封闭的环境,打牌更是他唯二的娱乐。

健身会所里现在仅剩四十多名幸存者。只有得到熊纲许可的人,才有资格走上二楼。

病毒刚爆发的时候,熊纲还在场馆里整理器械。

谁也没有想到,健美操班才下课的几名学员竟然被从外面冲来的怪物活活咬死。

熊纲跟其中一个离异少妇私下里正聊得火热,眼见她惨死在自己眼前,他愤怒且凶猛地抡起杠铃棍砸碎了这些家伙的脑袋,而后迅速封闭一楼大门,连续收容附近的逃亡人群……

强壮的体格,加上危急关头的勇猛之举,使他被众多幸存者所拥戴,很自然的成为主心骨兼临时的首领。

那时,他尚能公平的分配食物和水,也勇敢的带领幸存者们外出收集各种物资。

若是军队救援及时,熊纲至少也会成为一名见义勇为的英雄市民,而后或许会被部队破格录取,从此走上一条不一样的人生道路。

然而,广元市当地是没有驻军的,幻想中的政府救援也迟迟没有出现,当手机电池耗尽也只收到一些无用滞后的信息,最初的恐慌和紧张过后,幸存者们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眼中的未来也渐渐变成一片灰暗。

凭着强于普通人的力量与昔日练就的格斗技巧,熊纲收拢了一群核心成员。

他开始在健身会所里制订规则——所有外出拾荒回来的人,都必须上缴一半的物资。

否则,将被赶出去,独自面对恐怖可怕的尸群。

他很快就沉迷于这种权力在握的滋味。

能随意处置不听话的人,看着他们跪在脚下痛哭流涕,用最谦卑的口气苦苦哀求,甚至做出一些只有在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场景,例如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鞋尖。

这一切,都让月薪四千多块钱的熊纲感觉到空前的满足。他忽然发现:成为大人物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你比其他人强,让他们害怕你就行。

五楼露天阳台的栏杆上,至今还挂着一具孤零零的尸体。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他不是行尸,也没有被病毒感染。

深深勒进脖颈皮肉的绳索才是致命的死因,他脸上还残留着极度痛苦扭曲的表情。

从死亡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高度腐烂的尸体表面不断有白色的蛆虫钻进钻出,发出很轻微,却勉强可以听见的“滋溜滋溜”的声音。

尸体原是健身会所的一名副总,也是熊纲亲手干掉的第一个人。

原因也很简单——仗着以前的地位对他颐指气使,经常不听熊纲的指令,外出收集食物归来的时候,他不仅不愿上缴一半物资,还号召大家联合起来反抗熊纲的“暴政”。

结果就是,熊纲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活活勒死,然后吊挂在顶楼,曝晒在栏杆上,任其腐烂。

刚做完这件事时,熊纲心底还有些惴惴不安,但随着时间的延长,不仅没有穿制服的人来找他算账,在这个独立的王国里,他还活得很自在,很得意。

这使他开始完全相信,原先的世界已经变得混乱不堪。

否则,警察和军队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来救他们,或者来抓他?!

“哈哈哈哈!今天的手气不错,赢的真畅快!”

熊纲收拢摆在面前的烟,从软垫上站起,大笑着离开,走向会所三楼的独立办公室。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他的私人居室。

身后空出的座位,立刻被旁边的围观者占据,纷乱的叫嚷和嬉笑声中,开始了新一轮发牌。

饼干、香烟、瓶装水和糖果,甚至整卷的卫生纸都可以当做赌博的筹码。

至于钱……在楼顶天台的角落里,还残留着几十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

它们被揉得很皱,表面沾满发黑干硬的屎。

熊纲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背包,再用钥匙打开房门。

办公室里的家具大多被搬到了外面,地板上铺着两张软垫。

这种东西在健身房里很常见,主要是用于瑜伽课程训练。

现在,却变成简单的床铺。

房间内,一个女人孤零零地蜷缩在墙角。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式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大半个丰挺的乳房。

皮肤白皙,相貌也很出众。

她双手抱住膝盖坐在地面上,目光呆滞,喉咙里偶尔发出一两声抽泣。

散乱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挡住了一部分赤裸的身体,也让她找回一点点可怜的自尊心。

发现熊纲进来了,她用恐惧的目光盯着对方,双脚下意识缩起,手臂把膝盖抱得更紧,身体也在连连颤抖。

熊纲不在意的咧嘴一笑,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从背包里取出一瓶纯净水,一小包苏打饼干,摆在脚下,意味深长地看着对面的近乎半裸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立刻释放出极度渴求的目光。

片刻,她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欲望正拼命挣脱理智的束缚,她努力让自己重新恢复冷静,然而意志却像她那白皙纤弱的双手一样无力。

胳膊渐渐松开膝盖,驱使着她像狗一样爬到熊纲脚下,翕张的嘴唇间逸出了一串非常微弱,也异常坚决的声音。

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呓语:“饿……我饿……我要吃……吃的……”

熊纲大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抱住女人的腰,将她背朝自己重重按在办公桌上,扳起两条修长白嫩的腿,牢牢夹在腋下。

女人对于这种粗暴的动作显然并不抗拒,她紧紧抓住饼干和水瓶,用牙齿撕开包装,无比急迫,也非常迅速地咀嚼。

身后,熊纲狞笑着狠狠向前一挺,撞得女人一声尖叫,又连忙低下头,带着屈辱又悲愤的表情,继续吞咽尚未嚼碎的饼干。

女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尤玲,尤物的尤,玲珑的玲。

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仍然还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有一个在公职单位当干部的丈夫,婚姻和家庭都很幸福,暂时没要孩子,属于被众人羡慕的社会中产阶层人员,更是健身会所VIP瑜伽班里最美丽性感的学员,没有之一。

除了曾经撩拨过的离异少妇,就属尤玲最让熊纲眼热躁动。

他曾经无数次望着尤玲窈窕动人的身姿咽口水,也暗地里偷拍这个女人的照片,在独自一人的时候当做意淫对象。

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的差距很大,大到只能仰望偷窥,而无法真正亲近,甚至就连稍微触摸也不可能。

在健身会所避难的最初几天,熊纲照常分配给尤玲足够的食物。

到了第九天,他忽然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食物和水,从心仪的女人那里索取更多的东西。

“不知道在这里还要呆多久,外面都是行尸。没办法,大家都吃不饱。我可以额外多给你一袋方便面。不过……你必须让我亲一下。”

“让我抱抱,就多分给你半瓶水。”

“脱掉衣服,否则你永远别想得到一点吃的!”

“……”

从最初的胆怯试探,到后来的野蛮强硬,熊纲的心理变化非常奇妙。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成为了规则的制定者,也发觉人们都本能地屈服于力量之下。

至于尤玲身上那层高贵显眼的光环,也随着秩序框架的崩溃而消失。

这个拥有数千万家产的美女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她会饥饿,也会渴。只要有水,有食物,她就会像舔狗一样匍匐在自己脚下!

熊纲紧贴着尤玲的肉体,粗粝的胡茬擦在了女人细嫩的脸上。

他非常享受现在的时刻,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个真正强大的男人,能征服一切,掌握一切!

尤玲仍然在不停地吃东西,她随着身后的冲撞摇晃着身体。

除了食物,脑子里容不下任何多余的念头,连思维都变得不太正常。

不会反抗,不会尖叫,也忘记了哭泣。

丈夫和家人只是遥远且不真实的名词,来自胃部的空虚酸涩,身体的虚弱,使她无奈地放弃了尊严,甚至忘记自己是一个人类。

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好,外面的人很容易判断出里面正在发生什么。

很快,赌徒之间爆发出亢奋和满足的叫喊,赤裸的身体也开始在其他女人的白色肌肤间晃动。

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甘愿堕落,但她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屈从于现实,苟且偷生……

“嘭嘭!嘭嘭嘭!”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熊纲正在兴头上,在这种时候被人打搅顿时勃然大怒,他皱起眉头,无比暴怒朝门外咆哮道:“混蛋!有什么该死的事情,不能晚点儿再说?!”

“老大……外面有……枪声!有枪声!听动静还很密集!我是按照您的吩咐,只要有枪声,就立即跑来汇报……”

熊纲面色陡然一变,用力将怀里的女人推开,骂骂咧咧的,光着身子大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门,以最狂暴的动作抓住猝不及防敲门人的喉咙,重重按在对面墙上。

敲门人外号猴子,是熊纲颇为信任的一名手下,平素就很机灵。

他努力扭动着,从坚硬如铁的手指间挣出一丝缝隙,艰难地说:“……老大……我真的听到了,听到了……枪声……不信,您跟我……去,去瞧瞧!”

眯起了眼睛,熊纲的表情满是没有发泄完的怒气,又隐隐有几分疑惑,他略松开虎口,阴沉森冷地问:“枪声从哪边来的?给老子说清楚点儿!”

“好几个地方,同时响起来的……城南、西南……还有滨江路那边都是!我爬到高处,用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好像……好像是军队!”

“军队怎么了?上次不也路过几队人?妈的,不救人不说,还尽把人往剑阁那边死地赶,狗日的,没一个好东西!要不是老子跑得快,就跟那帮穷光蛋一样,非得活活饿死不可!”熊纲把手一松,满不在乎的道。

“不一样!这回,不是从北边来的!就是从剑阁那边来的!”

“你说什么?!”

……

陆国呈站在【昭通机场】靠近塔台的位置,仰头注视着从灰白天际逐渐临近的一个小墨点。

十多分钟后,已经可以看出那是一架军用运输直升机。

昭通机场,位于滇西昭通市,金沙江南岸的昭通坝子东部,占地面积1957亩,是4C级军民合用机场,跑道长2400米,可供波音737、空客320及以下机型起降。

正了正军帽,陆国呈双腿略微分开站好,目光中带有热烈的期盼与一丝火热,但面容却保持冷肃注视着徐徐下降的飞机。

从直升机舱里缓步走下一男一女。

为首的男人有四十多岁,高大魁梧,面容威严,整洁的军服一丝不苟,肩膀上佩戴着两杠三星的上校星徽。

女人走在他后面半个身位,面容很年轻。

女兵通常都是齐耳短发,但她却是乌黑油亮的长发梳理的整整齐齐,在脑后扎成团子,其余部分都掖在松枝绿的卷檐帽中。

浅绿色的夏季军制衬衫虽然并不透明,质地却很薄,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高挺胸部的美妙曲线。

同样松枝绿的制服套裙裹住臀部,露出白嫩修长的双腿。

看到来人走到近前,陆国呈下意识地并拢脚跟,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上校显然并不太在意这些表面的礼节,他随意还了个礼,便伸出右手,微笑着说:“收到你的消息,我们立刻就赶过来了!呵呵,干得不错。”

两人用力握了握手,上校偏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女人,佩戴的五角星换成原子符号的技术军官肩章,淡淡地笑笑,继续朝着远处的临时办公室走去。

陆国呈用热切的目光望着走到跟前的女人,照例地伸出右手。

接触到对方指尖的时候,感受到一阵女性特有的细腻冰凉触感。

“小惠,你还好吗?”

陆国呈面色变得温柔,话音中带有一丝微颤和喜悦。

她叫庄惠,是陆国呈正在追求的对象。

庄惠一直在微笑,文静地点点头,没有缩回手指,就这样任由他握着。

“我……我很想你。”

“我也是。”

停机坪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

先前走下飞机的上校高显斌,坐在房间里悠闲地喝着茶,透过窗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有私密话要说的“恋人”。

他没有用权威打破这份甜蜜,久别重逢的男女也没有耽搁太久。

五分钟以后,三个人已经在办公室里坐好,关紧了房门。

“你的任务进展很快。对蓉城当地情况的渗透工作卓有成效,上峰跟财团方面都很满意。考虑到安天河的驻防团,正在不断扩招兵力,由此带来的一系列不稳定因素问题,下月中旬,总部方面会增派两个机动步兵营过来,增加对峙兵力。”

高显斌身材高大,言语中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陆国呈端坐在椅子上,脸上满是军人特有的严肃表情。

对于这位几年前曾经在西部基地负责教导自己实战的教官,他总是带有足够的尊敬。

庄惠坐在旁边一张桌子背后,专注地做着记录。她偶尔撩起遮住耳朵的一绺发丝,露出一片微红粉腻的肌肤。

高显斌没有长篇大论。他拉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取出一份文件,直接进入了谈话主题。

“联合军参谋部第216号密令:昭通基地主官陆国呈,军衔上尉,因能力优秀,表现突出,特予以嘉奖,晋升为少校军衔;另,财团奖励黄金2100克,以资鼓励!”

这则任命和奖励完全出乎意料外,陆国呈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先是看看站在对面的高显斌,又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庄惠。目光中既有振奋,也有疑惑。

高显斌轻咳了一声,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副崭新的少校肩章,从桌子背后绕出,为已经站起来的陆国呈慢慢戴好。

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笑眯眯地说:“这就是我要亲自过来宣读命令的真正原因。呵呵!很意外不是吗?这副新肩章很漂亮,跟你很配。”

见陆国呈眼里仍然带有疑惑,高显斌又道:“你不要多心,联合军目前正值用人之际,你展现了自己的才干,上峰自然就要擢拔重用,财团当然也要有所表示。呵呵,别小看这2100克啊,现在可是硬通货,半年前就不止一百万元了,现在么,其价值恐怕不下于上千万了!”

“国呈,谢总长栽培!谢总裁奖赏!”

“好了!事情办完了,你尽快安排一下飞机,我们还得去黔南那边,对其他投诚效忠的军官宣布晋升嘉奖令。好好干!说不定,再过段时间,你就能换上一副跟我相同的肩章了。”

陆国呈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紧接着迅速变化成失望:“这么急?怎么也得吃过中饭再走吧!这里的物资虽然没有昆明基地那么丰富,却有很多的新鲜蔬菜和野味。知道你们要来,食堂从昨天就开始准备了!”

高显斌抬手摩了摩满是粗硬胡茬的下巴,摊开双手,看看站在旁边的庄惠,又把目光转回到陆国呈身上,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说:“我也很想多留点儿时间给你们。事实上,我真的很想留在这里吃晚饭,或者明天再去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可是没办法——上峰对现在投效的青年军官重视程度,远远超乎你的想象。否则,作为同一批投诚的人,你也不会这么快获得晋升。现在,我们得尽快赶到黔南去,稳住那里的局势,收拢人心,直到跟滇西一样放心才行。”

他的话很诚恳,表情也带有几分歉疚。

陆国呈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站在对面的庄惠。

气氛顿时有些沉闷。高显斌叹了口气,用复杂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扫视片刻,便柔和地说:“那我先上飞机,五分钟后出发。”

说完,他戴好军帽,走出办公室。

门刚一关上,陆国呈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猛地前冲用力抱紧庄惠,庄惠也分开双手死死箍住他的背。

两个人像疯了一样互相狂吻,发出激烈粗重的喘息。

“小惠……我真的好想你!”

陆国呈狠狠亲吻着心爱女人柔嫩的脖颈,含糊不清地说。

庄惠仰着头,对男人粗暴的举动很是享受。

她尽量从对方舌唇的封堵中挤出声音来回应,只是听起来有些微颤:“我会尽量找机会来看你,就像这一次,只是时间上……你也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

温存了近两分钟,陆国呈勉强从狂热中清醒。他用双手握住庄惠的肩膀,拉开两个人之间距离,久久凝视着。

她的额头光洁如玉,眉毛如柳叶般细长,浓密的长睫毛不断忽闪。

脸颊细致光滑,五官既不像纯种亚洲人那般颧骨突出平扁,鼻根低矮或中等,也不是欧美人种那样过于深陷,鼻梁突出。

而是恰好处在一条平衡线上,几乎融合了东西方相貌所有的优点。

尤其刚才亲吻过的唇缘,曲线优美,不小也不大,圆而丰润。

由于刚才的举动过于激烈,庄惠的脸上犹带着片片潮红,舌尖从微张的嘴唇中伸出来,暧昧又动人。

“这次下定决心脱离原先战斗序列,投效联合军,我担心往后的局势至少要五年才能大致平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国呈明显有些黯然。

庄惠微微踮起脚尖,昂着头,把鲜花般的嘴唇贴到他的嘴边,满含爱怜地说:“我会一直等你立功归来!”

这句话比任何劝慰都管用,却如同熊熊烈火重新刺激着陆国呈略微平复的心脏。

他不禁搂住庄惠纤细的腰,久久沉迷在那片永远不愿放弃的温柔秘境深处……

从昭通基地起飞的直升机,很快在天边再次变成肉眼难以辨别的小墨点。

密闭的机舱很大,高显斌谢绝了陆国呈派出的护卫人员,在机舱剩余的空间装满补给罐头和弹药。

用他的话来说:“黔南新近投诚的士兵们很需要这些!”

透过直升机的舷窗,已经看不到脚下的昭通机场。

高显斌收回目光,转过头,目光怪异地看着坐在身边,脸上仍未褪去潮红,衣领也有些散乱的庄惠。

渐渐的,高显斌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与头顶螺旋桨巨大的转动混合在一起。

他侧过身子,左手从庄惠裙底伸进去,隔着薄薄的肉色丝袜,狠狠地揉捏着她大腿上光滑细嫩的肌肤。

“啧啧,你还真是狠心。追了你这么久的男朋友,居然说走就走。嘿嘿嘿嘿~其实,我们的时间很宽松,根本没必要这么赶。你大可以留在昭通过夜,陪他好好睡一觉。”

庄惠居然毫不意外,也不抗拒高显斌的侵犯动作。她仰着头摘下军帽,用双手顺了顺头发,这动作使她的胸部越发挺拔,乳房也被耸得更高。

“我可不是他的女朋友——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宣布完命令和奖赏立刻就走,为什么还要多耽误几分钟给他时间?!”

她的声音很尖刻,充满冰冷和怒意。轰鸣的飞机引擎掩盖了音波,只能被旁边的高显斌听见,却无法传到驾驶舱飞行员的耳朵里。

“嘿嘿~我只是有些好奇,想看看五分钟里,那个傻小子都能对你做些什么?”

高显斌笑得十分猥亵,他用手指撕开庄惠的丝袜,手掌满满地握住大腿上滑腻的肉,然后沿着腹股沟朝双腿中间滑入。

庄惠只感到胯下很热,她扭动着身体,想要尽量使坐姿舒服一些,却感觉到身体里被钻入某种硬物,引发一片湿热润滑的分泌物。

“不要这样……我很难受……”她的声音发颤,表情却很平静。

高显斌凑近庄惠白嫩的脸庞,淫笑着舔了舔她晶莹剔透的耳垂,低声轻语:“知道吗?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放荡。那个时候,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学生追求的对象居然会主动勾引我。嘿嘿呵呵……既然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干脆挑明?”

“这与你无关!”

这句话显然对庄惠有着任何语言都无法相比的刺激效果。

原本有些木然的她立刻挪开身子,狠狠甩开高显斌的色手,带着美丽女性特有的骄傲与冷漠,说:“别忘了,我跟你来的目的,是为了完成总长亲自指派的任务!而不是充当你外出工作的情人兼秘书!”

高显斌这才收起笑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皱着眉头盯了庄惠近半分钟,忽然伸手在对方胸口又狠狠抓了一把。

看着庄惠揉着被捏疼的乳房,咬紧下唇不敢发出声音的可怜模样,满意地淫笑几声。

……

几天之后,广元市在近万大军的紧密协作下,终于被成功收复,除了彻底消灭残留尸群的战报外,居然还有解救出一批幸存者的消息传回来,忠诚的克隆兵们,甚至连活捉的盘踞势力首领都没有随意杀掉,还是向安天河请示。

按照原先的命令,任何敢于负隅顽抗的势力,就可以就地歼灭,谁知道对方非常光棍,眼看着真是浩浩荡荡的大军攻进了市区,居然很没有骨气的缴械投降了。

当然,也有冥顽不灵之辈,不甘放弃握在手中的些许权利,最后自然被大口径机枪打成了筛子。

幸存者就按照收留灾民的程序接受安置就好了,安天河倒是有点兴趣去亲自见一见那帮投降的匪首和他的无胆手下。

只是他还没出门,安天河就接收到副官的正式通知:“恭喜您,指挥官!经系统严格审核判定,您已有足够的资格晋升为二级指挥官!同时,从即刻起,将获得总兵力上限的提升,十万大军正等待您的召唤!”

……

副官后面还说了一大堆获得的晋升权限,但是,安天河却再也无心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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