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两句俗话相传已久,从这两句话看来,可以相像当初的苏杭二州,究竟是何等繁华、何等富庶的好地方。苏杭二州山明水秀、风物清嘉,自古以来武功虽是不足,文学却是有余,历代骚人墨客、诗人才子,真也不计其数。
唐伯虎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名震全国,誉满千秋,可称是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但因生不逢辰,生在国家多故、奸佞当道的时代,虽怀有满腹经纶,既不甘同流合污,为虎作伥,又不甘将满怀大志,寂静无闻的老死牖下。于是凭着天赋奇才,改弦易辙,丢开了功名利禄,另辟新径,隐于好色、嬉笑怒骂、起居无节、痴痴颠颠的掩人耳目,一则可以免去奸邪佞辈的忌妒,二则可以从风月诗酒中自得其乐,三则是既是丢开了功名事业,也可以不循正规的途径安身立命,因这几种原因,产生了许多艳闻韵事,以及种种玩世不恭的奇闻怪谈。
唐伯虎天生成的惊才绝艳,不但才如子建,并且貌比潘安,他在十四岁入了泮宫,十八岁便中了弘治戊午科的南直隶解元。
少年高第,自然名重一时,并且在诗赋文章 之外,又擅长一笔丹青,常时称为唐画,不但得了宋、元名家的真传,尤其是超出古人,自成机杼,不过他惜墨如金,不肯轻易为人落笔。当时有许多王公贵人,花了重金,千方百计的求觅他的真迹,往往也不能如愿以偿,可是他愈是这样宝贵,外面的名声也愈响亮。
恰巧这时江西的宁王宸濠,仗着他是宗室天潢,野心勃勃,裂土分矛,但却不能满足他的欲望,一定要身登九五,把大明朝的一统江山一齐归自己掌握。他既存着这种野心,自然第一先要笼络人心,于是学着当初的王莽,谦躬下士,不惜卑辞厚币,把五岳四海的奇才异能之士,一齐罗致过来,好帮着他夺取大明的锦绣河山。
唐伯虎年少登第,外面的名誉既是那般浩大,不用说,当然也在罗致之列,伯虎起初还只道这不过是宁王礼贤下士,并没有料到他会有什么其它作用,所以当时也就欣然就道。
到了江西后,宁王居然把他留作上宾,殷勤优渥。
但是唐伯虎是何等聪明的人,在王府中不上一月,就把宁王的野心明若观火的看了出来,料道他不出五年,一定要举兵造反。
然而若不能成事,反叛以后,不消三个月,就要烟消火灭,身败名裂。到那时候,所有现在让他用卑辞厚币罗致来的人才,一定会列名逆党,玉石俱焚。
不为明哲保身,犯不上贪着眼前的富贵利禄,和那些醉生梦死的狐群狗党,同站在这座岌岌可危的冰山上面,等待大祸的降临,还是乃早见机,保全清白之躯,早早辞职回乡,免得日后横遭无妄。
伯虎既已被他引诱上钩,心下暗暗思量:如果席不暇暖的就向他告辞而去,不用说一定使他大启疑窦,提防我是瞧透了他的秘密,要到外边去泄露风声,这样他怎肯放我动身?说不定在他猜疑或妒忌之下,对我大典刑,倒先吃了这老贼的亏,白白的将一条生命断送在他手里,这岂不是弄巧反成拙吗?必须想一个万全稳当的脱身方法,先让他对于我这个人不加注意,然后慢慢的设法脱离虎口,这样才可保全身命,不致踏上他的利刃。
这样打定主意,即日起便改变态度,故意领着王府中的有名人物,同到外边去眼花宿柳,上那秦楼楚馆去猎艳寻芳,并且到处胡闹,故意做得错乱颠倒,好让人家传给宁王知道。
唐伯虎在此间最常去的,是去找教坊司的官妓,仗着宁王府的威势,伯虎在此可是如鱼得水、风流快活、逍遥自在。这里的官妓,大都是犯下重罪朝廷官员府上的小姐、侍妾被卖到此处为娼,这些官妓也颇通文墨,与伯虎玩世不恭的游戏文字颇能应合,而伯虎那张小白脸在此更是吃得开。
在此间最为相好的是此间红妓李袖红姑娘,这袖红姑娘不但生得身肌袅娜,体态翩翩、乌云分迭,折髻高耸,鹑衫短绮,白练湘绫,猩红莲瓣,眉如远山,脸似芙蓉,一点朱唇,两行碎玉,真可动情。又且题咏敏捷,才貌并佳,兼通乐府。
伯虎与她两人初时以文相会,见袖红诗才敏捷,慕其佳作,大加称奇。袖红见伯虎风流俊雅,常把秋波送盼。一日悦生与宁王宾客在此间饮酒作乐,醉眸顾觑袖红,情如火炽,于是两人眉目传情,使了个暗号后避入内楼之下,使婢烹茗而候。二人吃茗更衣毕,卧于牙床。
伯虎见袖红肌如凝脂,色似美玉,紧紧相搂。袖红兴动,脱去下衣,金莲高举,露出牝户。伯虎提枪投于牝内。身不鼓,一柄觉微微动。少刻抵满牝户,袖红牝内暖烙,美快非常。
其柄自进自出,如射如钻。袖红如得宝贝一般,卖弄起妓家媚术,娇声娇气的叫道:“解元郎,你是我前世消魂种,今生方遇,真是千中无一。我这一命,身酥肌麻,无复于人间矣。”
伯虎见袖红畅快,淫浪无休,毫不知这是妓家做作。忍了数口气,真情实兴对敌,怎耐小腹下酸痒非常就要不支,于是速速往外抽出。
袖红说道:“冤家呀,莫要苦杀人。奴家正在兴头上,怎么停舟住桨。”
伯虎道:“我只是忍之不住。”
袖红道:“嗳唷冤家,快将宝物置入,我牝内刺痒异常,你快放进里面。”
伯虎即以阳具奋刺,袖红凑迎,涎津涓涓不断,情致翕翕。伯虎早已气息不支,玉山颓枕,阳精一丢而尽,相搂袖红共枕而眠。
隔日醒来之后,见袖红娇媚可爱,心下爱之不已,胯下阳具又坚,于是又再鼓涛冲波,迎风破浪而战。伯虎双手提住袖红金莲,站立地下,全身狂动,袖红在下淫哼,情语不止。
伯虎又将强忍不住,面容扭曲的将阳具“嗤”的一声拔将出来,深深呼吸几口气,袖红耐不住的用手拿住阳具送至阴户口,再往上一迎,“哎哟”一声,全没至根的插于牝户内,伯虎早已身乏力尽,全身动弹不得,倒于袖红身上。
只见袖红腰臀乱扭,金莲高耸。虽然伯虎胯下之物,就如同那他那张脸一般的斯文秀致,不足以填满袖红的鸿沟,但见着伯虎那千人贪、万人迷的小白脸,心下还是爱得要死,心中情欲大起,阴户内狠狠作痒,淫兴大动,将两腿挟紧,阴户中之津液滔滔而淋,难以消欲。
虽是欲求不满,袖红仍是谨守妓家道义,嘴里不断的夸赞伯虎的本钱好、手段高、有感情、会温存。
伯虎听到身下美人这番做作的赞美之辞,心里的爽乐啊,比当年中举时更要高上几分,原本早已半身酥麻他,这会儿已是全身酥麻的一泄如注了。
袖红让伯虎一沾了她那红牌姑娘的身,立刻就放出了迷人的手段来,让初入花丛的解元郎接连几天都难分难舍,两人也渐相熟识,而袖红爱他文才相貌,竟也对卖起了自己不轻易示人的三项绝技……俯阴就阳、耸阴接阳及舍阴助阳。
她先叫伯虎仰面睡了,她爬上身去,把阳物插入阴中,立起来套一阵,坐下来揉一阵,又立起来套一阵。别人弄了几下就腿酸脚软动不起来了。她的一双膝盖则是越弄越有力气。不但奉承了公子,连自己也十分快活。这就是第一种的俯阴就阳,此一绝招,乃是袖红在孩提时分,喜爱荡秋千、蹴花球所练就的脚力。
干得稍微累了些,就睡在公子底下干事,再不教公子一人着力,定要把自家身子耸动起来,男子抵一抵,他迎一迎;男子抽一抽,他让一让。不但替男子省了一半气力,他自家也讨了一半便宜。
这个绝招则是被卖入妓家之后,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悟出的道理:倘若在床第间办事儿,女子都不迎不送,只叫男人去抽抵,那何不做一个泥塑木雕的美人,腰间空一个深孔,只要伸得阳物进去,可以抽送就得了,何须要与活人干这事?所以做名妓的人要晓得这种道理,方才讨得男人欢心,图得自家快乐。
这就是第二种绝技耸阴接阳。
至于舍阴助阳之法,则是近日习得的神技,一发玄妙,让她与男子行事时,不肯让有限的阴精泄于无用之地,因此每丢一次,便使男子受他一次之益。
这是什么样的法子?原来他与男子办事到将丢之际,就吩咐男子,教他把龟头抵住花心,不可再动;他又能使花心上小孔与龟头上小孔恰好相对,预先把吸精之法传授男子,到此时阴精一泄,就被男子吸进阳物之中,由尾闾而直上,径入丹田。这种东西的妙处,比春药还来得强。
这是近日龙虎山邵元节真人不知从何处打听到她,特地来此收她为弟子,传授她此一妙术,但说将来若遇着有情的嫖客,便可如此如此的做来,将来必有大用。这吸精之法,虽然可传,那对着精孔之法,是传授不来的。这得要会干事的女人善于凑合,这些关键窍门,也只有她心知肚明,别的人那里凑合得来。
就这三项绝技,总是让处处争强的解元郎,在床第间甘拜下风,于绣裙下俯首称臣。这一日,银样蜡枪的解元郎又败了一阵,气息吁吁的直道袖红的手段高明,这全天下的男子,想必都不是她的对手。
袖红姑娘躺在床上娇笑道:“解元郎或许读过万卷书,想必尚未行万里之路吧?这天下之大是无奇不有,不说远的,就在那宁王府中养着的几个番僧,就很是恃强凌人。”
伯虎好奇的问:“这些番僧我是知道的,初来宁王府还看他们进进出出的,近来不知在忙活什么,总是不见人影儿。这些外来的和尚怎么着,也会来娼家眠花宿柳吗?”
袖红姑娘没好气的回道:“怎的不会,这些番僧荤腥不忌,又吃肉喝酒的,又仗着宁王府的名头,很是在这里作威作福呢。”
顿了一下,袖红姑娘小嘴一撇继续道:“那些番僧贼秃个个都练有邪功,说什么是大欢喜禅神功,身下那话儿一支支都像金钢杵一般,每一上了姑娘的身,半天都不下来,这里好几位姑娘都被他们弄伤过身体,完事后躺在床上休养了好些天才稍稍恢复元气。幸好奴家先前受到了龙虎山邵元节道长的指点,练就了素女经奠基篇,才强勉抵挡住这些贼秃的荼毒。”说罢仍是愤愤不已。
伯虎一听,不禁奇道:“坊间野史中常常看到所谓的房中术,只当作是乡野的无稽之谈,作不得真,卿家所言的素女经我也曾看过,只当是以调理阴阳为幌子,实则在于描述为闺房乐趣助兴,那种种的交合花式的伪古经文,难道是当中果然隐藏着道家真传?”
袖红点点头道:“先前我也是不信,但自从遇到了龙虎山的道长,指点了道家的运气之法为内功,再配合了素女经的外家功法,方才足以与番僧的大欢喜邪功抗衡。”
伯虎恍然大悟道:“怪道小生在床第之间,与卿家相交是屡败屡战,原本以为这是因为妓家的狐媚之术,没想到居然是卿家练有道家真传,真可说是输得不冤,虽败犹荣了。”
袖红听他这番开脱自己床第无能的话,不禁掩口笑道:“哟,明明就是屡战屡败,还被你说得那么的义无反顾。”
伯虎听她这么一说,也是讪讪一笑,然而对于她所说的道家方术,倒发出了十分好奇与艳羡景仰之心,只因他立志行于花柳风月之中,自然会深慕长龟久战神技,以供红粉之欲。
于是涎着脸问道:“听姐姐说这道家真术果然是如此神奇,敢问姐姐一声,想要练就您的这番功夫,可有什么限制,小生可不可以练练看啊。”
听到他因为这道家真术,倒是放下身段开始叫她作姐姐了,袖红听了也是有趣,发觉这位解元郎还真是能伸能缩,回答他道:“我想这个内功应该是人人可以练得,然而男女有别,或许其间还有差异,怕对你有所妨碍,我也不敢私传与你,不过若是公子爷真正有心,我倒可以为你引见龙虎山的邵道长。”
果然才隔了一日,伯虎在宁王府便得到袖红姑娘的传言,邀他速速前往教坊司,说是有密术要相传,伯虎一看有这等好事,忙三步并作两步,急急的前往袖红处。
到了那里,才见到袖红,就一把抱住亲个不停的说:“好姐姐,你可要教我真功夫啦。”
袖红姑娘脸一红向后一挣说:“且放庄重些,奴家的师尊龙虎山邵真人知道公子爷有心学道,特别来此为您渡化,现在正坐在堂上,可别被他看笑话了。”
伯虎往堂上一看,上座果然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真人,只见这位邵真人,当真是青年有为,头戴纱巾、面如桐花、眉弯秋月、两目炯灼、颔下微髯,身穿酱色绸缎直缀、足踏麻履。飘飘有出世之姿,凛凛有凌云之志,看世情若冰炭,觑血躯如幻影。
伯虎忙整衣冠,向前相互施礼后分宾主之位落坐,袖红替两人奉上香茶后,知道两人要说些风月机密话,便识趣的先行告退。
邵道长面露严肃对着伯虎道:“小道听袖红姑娘说,解元公亦深为不齿宁王所做所为,不愿与其同流合污,故而假借花痴疯颠,藉以逃此一劫,小道可有说错?”
伯虎与道长初逢乍识,知人知面却不知心,原本一心设想要向他求个房中神术,却听道长提起自己与宁王之事,不知这道长与宁王是否有瓜葛牵联,因此仅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邵道长续言:“解元公亦明眼人,审度当今情势,公子认为宁王尚有多少年风光?”
伯虎见邵道长直指宁王将倾,知是同道中人,于是坦然评论当今现况,断言约莫不出三五年之间宁王必反必败。
邵道长微微点头道:“解元公果然明见事理,评论的极是,然而小道这里还有若干关键之处,恐将会关系到大局,解元公或有所不知。”
微顿一会儿续说道:“小道微知观天之术,近数月来,见到江西之地紫气大盛,只怕宁王在其王府内做了些法术。因此急急告知袖红姑娘,让她接待宁王府宾客时,在百般消魂之际,刻意打探消息,果然得知宁王数月前礼聘西域番僧,在王府内院隐秘之处筑坛作法阵,以仙佛之力集天地皇者之气于江西,小道只怕宁王将有提前分疆裂土称帝之心,届时朝廷将兴大军平乱,江南百姓必然哀鸿遍野、民不潦生,小道为此着实忧心忡忡不已。”
伯虎乍听此消息,心下着实吃惊不小,暗道自己在宁王府装花痴、扮色狂,本意是要宁王见自己无所利用,直接逐出王府,好返回家乡洁身自好,以避免淌这一池浑水,惹来杀身之祸,如今听到邵道长所言,即便自己能够顺利逃离宁王府回到老家,届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怕仍难免刀兵之灾,心下不禁黯然。
邵道长见着伯虎脸上表情之变化,心知他也关切此事,于是便接下去说道:“小道将此至关要紧的消息,传与师尊及教中长老得知,在共同商讨之后得一计策,可以用来破番僧的法事……”
说到此处,邵道长再将伯虎全身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接着说道:“只是这番计策尚欠适当人选,如今天佑吾朝,在此得遇公子这般上上人选,看来此事非公子不可,望请切勿推却。”
伯虎一听,只当是要他深入险境,以破除番僧所设之机关,于是忙推拒道:“小生一介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手无缚鸡之力,实难以身涉险……”
话尚未说完,邵道长哈哈一笑打断道:“解元公您误会了,小道并非要公子爷亲身面对番僧所做的法事,这些西域番僧个个法力高深,兼精通武术,绝非寻常人可以应付得来,小道师门的这番计策,是要以法制法、以术制术。”
于是邵道长便将这破阵之计,详详细细的解释给伯虎听,原来升坛作法请仙邀佛,最最忌讳的便是阴秽之气,女子月事来潮当然是一大禁忌,而阴气最盛之物,乃处女元红,如能以此物为根本,再加上道家八卦法阵之术,将可以破除番僧所设的法阵,使宁王的气势大衰。
此际番僧作法,早已用上种种手段,严防阴秽之气入侵法阵,筑坛作法之处就在王爷书房左近,远离王府内眷住处,同时严禁王府中妇女接近法坛,法阵之中,时时刻刻都有番僧坐阵护法,若有外人接近,立刻会被察觉除去。因此若是想要破去此阵,必须另辟溪径,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送入破阵之物。
依据龙虎山长老们商议之计,是想要收集处女元红,制成一个八卦阵图的符录法器,放置在法坛附近,在不知不觉中,驱散番僧所迎来之仙佛,如此法阵自是不攻自破,只是这个处女元红也自是有所讲究,年代久远着阴气已散,故需要新鲜采集而来。
伯虎听到此处,心下有些恍然大悟道:“啊,小生明白了,道长此次来这烟花之地找小生,想必是要在这里找几位清倌人,好让小生破处以采集元红。若是这点小事,小生自是不畏劳苦,义不容辞。”边说边放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实则内心阵阵窃喜不已。
邵道长微微摇首道:“非也非也,解元公有所误会了,若是为清倌人破处,小道自可胜任,何劳污了公子爷的身子。”
伯虎一听,心下有些不乐了,为二八佳人破处这等美事不让我做,却要留给自己来,这个贼道好打算啊,不知他到底要分派啥个苦差事给我,我且看他怎的说,一时面色沉重了起来。
邵道长继道:“制作阵图所需元红,必须是来自先天元气饱满,后天调理得当的青春佳丽,此等美人自是元阴充盈旺盛,七情六欲调合,最为适合讲究相生相克的八阵图。反观妓家女子,大多出自贫苦家庭,自是先天不足,再者卖入妓家之后,受到鸨母刻薄虐待,又再后天失调,再加上为了迎往送来的淫媚调教,七情六欲早已失真,此等元红自是阴气不足,用不得了。”
喝上一口香茶后接下去说:“上好的元红,可要取之于官府家的掌珠或是富豪家的小姐,倍受宠爱却又知书达理者,而且还要是郎有情、妹有意,在情深意浓之下,精、气、神群集之际,以道家之真气加持玉茎以破处,那元红之中的元阴之气,必可经久不散矣。小道此计困难之处,就在于觅得富豪官家的掌珠、小姐,又要有本事赢得美人之心,小道今见解元公仪表堂堂,要文才有文才,要容貌有容貌,兼又醉心于风月,本就有那寻芳猎艳之心,当然是这取元红的不二人选。”
伯虎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热血沸腾,去干那偷香窃玉之事,还能功在国家,倒是过去读圣贤书时,闻所未闻,想也没想到过的事。接下去还有一个疑问是,这采集好的元红,要如何做成八卦阵图,届时又要如何送到法坛附近?
邵真人微微一笑道:“一事不烦二主,这也是小道找上解元郎的原因,解元郎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特别是这画,更是千金难求。小道以为,依解元公高明的画技,必可将采来之元红,融入画作之中,然后再将画献给宁王,置于王府书房内,如此即可以画中元阴之气,逼退阵法中之仙佛。”
解元郎一听,呆了半晌,直觉得这走方道士,也算计得太过精妙,将我这一身长处,皆置于妙计之中。昔时三国演义中,有那王允设计貂蝉的美人连环计,如今邵真人设计我唐伯虎的猛男计中计,可也不惶多让了。心中不由得大疑道:“道长处心积虑的如此图谋,以方外之人未免太过,难道是道长乃……”
见伯虎问起其身份,邵道长不禁哈哈一笑道:“解元公实乃明眼人,小道在此泄露了许多机密,也不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小道承蒙当今圣上的恩宠,掌理豹房,为圣上讲述阴阳之道,并观天象,主理天机,此番行走在江南一带,就是承圣上之秘令,以代号‘陵林山’之名,前来打理宁王之事。此间的袖红姑娘,也由小道的门徒走访得知,她因宁王陷害其父而家破人亡,因此与奸王有不共戴天之仇,于是被小道吸收为代号‘陵林玉’之细作线人,同时授与素女功以护其身。”
伯虎一听邵元节乃朝中重臣,忙起身肃容做了个长揖道:“原来道长乃是朝廷栋梁,难怪虽为方外之身,却是如此忧国忧民,先受小生一拜。”
邵道长忙挡住道:“免礼,免礼,小道也敬重解元公高风亮节,不愿与奸王同流合污。如今您答应协助破去宁王府法阵,今后便是同志了,真是圣上洪福齐天、朝廷之幸。”
两人互相谦逊已了,回到座位后,邵道长续道:“既然解元公答应了此事,且待小道传公子玄门静功之龙虎大法,大聚五花炼五气,出纳离坎之功;以及清静功之洞玄子十三经,以比甲采癸壬,补离火,展缩御女之妙,未来即以此功取得上等元红。”
“传功之前,我且问你,你的下体本钱有多少大?也要见教一见教,使我知道你伎俩的深浅,好放心替你传功。此事原来只消去问问袖红姑娘即可,只是公子既然在此,就当面问清,我今只问你这物事有多少大?有几寸长?”
唐伯虎道:“不消说得,只还你个不小就是。”
邵道长见他不说,就伸手去扯他的裤裆,要他脱出来看。伯虎再三回避,只是不肯。
邵道长道:“若是这等,小道绝不敢替你随意传功,若强替你传功,万一你早已本钱过大,让那妇人疼痛不已,元阴之气尽失,或甚至弄出事来倒是耽误你了。怎么使得?”
伯虎见他说得激切,只得陪个笑脸道:“小弟的本钱也看得过,只是清天白日在道友面前取出,觉得不雅。今道长既然过虑,小生只得献丑了!”
就把裤带解开,取出阳物,把一双手托住,对着邵道长掂了几掂道:“这就是小弟的微本。道长请看。”
邵元节走近身去仔细一观,只见:
本身莹白,头角鲜红。根边细草蒙茸,皮里微丝隐现。
量处岂无三寸,称来足有五钱。十三处子能容,二七娈童最喜。
临事时身坚似铁,几同绝大之钉子;完事后体曲如弓,颇类极粗之虾米。
邵道长对着阳物看了一会,再不则声。伯虎只说见他本钱粗大,所以吃惊,就说道:“这是疲软时如此,若到振作之后还有可观。”
邵道长道:“疲软时是这等,振作时也有限。”
说完不觉微笑道:“不想公子爷不仅面容娟秀,连尊具也是这般雅致。”
伯虎道:“不瞒道长说,小弟这贱具虽不甚魁伟,在此间也曾有人为之喝彩过的,亦不至像道长说的如此无用。”
邵道长道:“此间有人喝彩,那是妓家哄你的,自是算不得数了,况且婊儿爱俏,单是公子俊俏的尊容,就当作是看马,风花雪月一番倒也使得。”
伯虎不服气道:“照道长说来,难道世上人的肉具都大似小生的不成?”
邵道长道:“虽不是全部,倒也是十有八九了,解元公既让小道见了尊具,小道也不好藏私,也给公子见识见识,算是投桃报李罢。”
言罢道长将长袍下摆拉开,露出胯下累累厚重的一团,那阳具真如驴马的一般,接着道长稍一运气,居然一鼓作气的暴长起来,尤如一支大力金刚杵。伯虎看看对面,又看看下面,果然是小巫见大巫,面上大感无光,然而对着道长的庞然巨物,不禁起了艳羡之心。
“传授神功,需要因材施教,我今日之所以定要问你借观,就是为此。不然为什么没原没故借人阳物看起来?如今看到尊具虽缺乏先天,所幸尚隐隐具有虎豹霸王之雏形,只要加以后天调理,仍然可成大器。”
一面对他说:“我将本门精炼的纯阳丹丸给你服用扎根基,然后以打通血脉之法加以辅助通气血,一夜之间就可以见效了。”
于是从随身葫芦中取出三粒红丸,叫他和温酒服下,伯虎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入喉中,香生齿颐、全身舒畅。
接着让伯虎将自己那玩意儿搁在桌上,先是轻轻的敲,然后越来越重,最后将那玩意儿打得又红又肿,再用手拉拉弄弄一番,最后用膏药将其包起来,同时在他身上各穴道脉门敲打一番后,才让他躺到床上,交待了一个口诀后,要他好好养息一夜,不可胡思乱想,否则不仅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而且也会半身不遂。
当夜袖红陪着邵道长在偏室双修,伯虎则是单独留宿于袖红房内一夜酣眠。
隔天金鸡报晓之时,难得伯虎起个大早,迫不急待的解开裤带,向下一瞧,真是个依然故我,胯下那个对象,就如同寻常大小一般,无所长进,心下一急,以为遇上了个蒙古大夫假郎中,急急的敲着偏室的门,只见到袖红云鬓不整、满面春光的开了门,而邵道长正披衣从牙床上走下来。
伯虎急声问道:“昨夜真人为小生的阳具进行调理,说隔夜后将有所成,今晨起来一看,还是如旧物一般,敢问真人是否出了什么差池?”
邵道长呵呵一笑道:“解元公也太心急了,要能见效还得配合本教玄门静功龙虎大法之秘法,此法一宵能御女不倦,先小而进,在内半刻,运动其气,使此物有七寸余长,将身俯女相狎,下面种根,自伸、自缩,若巨蛇舔信,如水鸭咂食,使妇女得生来未睹之趣,此术方外无二,仅吾龙虎山正教为一,其秘诀则奇妙难述。”
于是口述秘诀,指导伯虎运气,一时伯虎感到全身发热,小腹下面更是热流四窜,惊奇的用手一摸,真是硬热而粗长,连忙观其真身,真觉得如鼎足而三,两手握住细细一量,足足有七八寸长,雄纠纠、气昂昂,伯虎简直是心花怒放开心极了。一旁的袖红,看着解元郎的本钱如此突飞猛进也是惊异艳羡不已。
邵道长向伯虎笑道:“恭喜解元公尊具如今已成气候,此具有个称号,叫做虎豹霸王鞭。”
道长指着伯虎鼓胀的龟头解释,马口两旁隆隆鼓起,一边是虎首,另一边是豹头,虎边的半边肉柱上,条条青筋恰似虎纹,豹头这一边则是一粒粒鼓起,像极豹斑。这虎豹霸王鞭一入女阴抽插起来,无论虎首、豹头、虎纹、豹斑,单单一样都会带给女体无上的爽利,更何况四样齐出?果然是行走闺房、偷香窃玉的神兵利器。
道长随之将这下手之诀,全数教与伯虎,这一夜七次下手功夫,将胯下獗物运用,真如一条木槌柴棒,又硬又大,把个伯虎乐得发狂,随又退气,仍如旧时之物。
邵道长续道:“本教洞玄子十三经口诀,仅可言传不可笔录,故非天资聪颖者,无缘记忆习全,如今龙虎山半峰岩一脉,同辈师兄弟们也仅小道一人所习稍全。兄乃一榜解元,如今因缘际会得习此技,将此口诀熟记、了然于心,想必乃轻而易举之事。今将此口诀交付兄,此术不可示于非人,恐遭天谴愆尤,死于非命。”
十三经口诀云:“凡御女必要玉茎太过,充满花房,贯透琼室。亦要极暖和火,抑且坚硬久战。有此一派工,不怕那广寒仙子、冰山美人,得此入墟,魂飞魄散,遍体酥麻,美不可言。方用练甲、练兵、治甲之诀,运前秘法,其龟有八寸之数,长形如木棒,顶若鹅蛋,筋似蚯蚓,硬赛金枪,自然之能。九浅一深,十深一浅,自进自出,男女抱定,亦一费劳神,出进如水鸭咂食,女畅男欢,媚姝不舍,俗名灵龟追魂棒。如若身倦,收气仍旧而住。若酷好女子,将龟撤出昂上,奋力照着户内花心,两三挑点,不怕恋战女将,骨软身麻,大溃情逸,名日金枪三刺,自己运回淫气,建火而归,复旧如初,此缩展之法,练兵之诀也。固精有妙诀,作用不寻常,左手擎住龟,右手摩顶梁。卧时数数百,前后轻重忙。
但觉微精动,三指谷道藏。急时小便缩,提起望明堂,辛酸频水洗,才得剑坚刚。
一一临顶夺,诚心不要狂,尾尾依前法,龟身九寸长,练形采补药,却病一身康。“
伯虎听罢道长之口述,果然独具慧根,心领神会,邵道长续道:“本教秘法向来不传外人,小道在将素女秘术教与袖红时,即已收其为本教女弟子,法号‘陵林玉人’,言明待宁王之事一了,小道即报请朝延为其父平反,并为其脱籍官妓,随小道回龙虎山,合籍双修共参神仙之道,如今传术与你,小道深知解元公尘缘深厚,是万万不可能出家的,小道就算代师收徒传艺,并收你为本教记名俗家弟子,法号‘陵林奇人’,为豹房办事时,代号就叫做‘陵林奇’吧。日后自家人在一块就以师兄弟相称。”
伯虎一听,遂以师兄、师姐之礼,再行见过邵道长及袖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