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今天就是清明,但天气倒是很好,不但没有雨纷纷,还是个风和日丽、暖风袭人的好日子呢。
而且看我们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哪有什么欲断魂的表情。
尤其是小青青,让我背着她上山,还一会儿要我帮她摘花,一会儿又要我去捉一只惊飞的野山鸡,一脸的兴奋。
后面的林诗怡没有拉上我的手,嘟着个小嘴,居然吃起小青青的干醋来了。
李如云在一边笑道:“小怡,是不是也想要小新背着你啊?”
林诗怡道:“人家现在有了新欢,哪还记得我这个旧人啊。”
嘴里说着这话,眼睛却看着正一前一后和我有说有笑的张宁和方小怡。
林诗怡这话一出口众人皆倒,不管是论年纪大小,或是论与我发生亲密关系的时间先后,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当旧人啊。
姐姐也忍不住笑了,道:“什么新人旧人的,小新怎么会忘记你们呢。小怡,今天你和丁玲既然也一起来了,我们以后就都是好姐姐好妹妹,一家人可不要再分什么你好不好?”
方小怡道:“怎么,是不是连小青青的醋都要吃啊,那你还不早点和小新生个小宝宝,以后小新就会痛你和小宝宝了。”
林诗怡道:“要你管,那你怎么不和小新生个小宝宝啊,我和丁玲年纪还小,你要是不早点生的话,以后就要做高龄产妇了,很危险的。”
方小怡道:“我做高龄产妇也不要紧,反正只要能生出来就可以了,倒是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一不小心做未婚妈妈才好。嗯,不过也不用担心啦,某些人会吃避孕药丸的,只是要小心啊,别掉在地上让别人给捡到了。”
林诗怡恼羞成怒地道:“你,小新,是不是你告诉她的。”
追上来就要拧我。
我将小青交还给李如云,一把拉住林诗怡的手,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一大早的吵来吵去很有趣吗,什么醋不好吃,连小青的醋你也要吃啊。还有,你没事找事啊,说什么高龄产妇,是不是要让姐姐不高兴了你才开心啊。”
林诗怡回头看了看大姐,心虚地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我说的又不是姐姐。”
我道:“你还有理了,不是说姐姐难道别人就可以乱说话了?”
见她小嘴又嘟了起来,放缓了语气道:“好啦,我又没怎么说你,还想要哭了不成?还不快去给姐姐道个歉,要是惹姐姐生气了,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去啊,我可没力气来背你,你自己走上去吧,要不你就回车上去坐着好了。”
林诗怡白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但还是转身和姐姐说话去了。
方小怡笑道:“行啊,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又是哄又是吓的,居然把人家小姑娘哄得服服帖帖的。哼,你可还没当上一家之主呢,是不是现在就想立家威,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说我了啊?”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在帮你出气呢,你倒反而为林诗怡出头。
我没好气地道:“刚才还不是你先开口刺激她,不然怎么会斗嘴。我就奇怪了,你们名字里不都有个怡字的吗,按说应该很亲近的才对,怎么一见面就象母鸡夺食一样了呢。”
方小怡啐道:“呸,你才是鸡呢。”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又要就鸡与鸭的关系与方小怡辩证一番,不过现在不管是张宁、方小怡还是章敏她们,对于“鸭”这个字眼都有些敏感,平日极少提及。
我自问心理承受能力还不至于这么差劲,但也知道她们这是在回避我以前的那段经历,心中还是有些感动她们的好意。
走了有将近小半个钟头,我们一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除了张宁和方小怡之外,其他几位美女们平日都不怎么锻炼,现在一个个都娇喘吁吁地站着休息。
林诗怡和丁玲抬头看着四周,道:“这里就是叶家的祖坟地啊,爸爸的坟是哪一座啊。”
她刚才说错了话惹姐姐不高兴,现在正想抢着第一个到爸爸坟头见礼显孝心,以便讨好我和姐姐。
林诗怡要不是吃醋的话还是蛮会讨人欢心的,我笑道:“应该叫公公婆婆才对。”
又对其他几位美女道:“你们也一样,今天既然决定和我一起来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我的爸爸妈妈,你们的公公婆婆如果看到了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清明上坟也算是我们中国人的一件大事,张宁、方小怡她们放着自己家的祖坟不去上,却跟着我和姐姐一起来扫爸爸妈妈的墓,其中的意义自然是显而易见。
尤其是李如云和徐可,她们二位的老公都已经过世,现在来上我们家的坟,自然已是以我们叶家人的身份自居。
我也答应过她们,下去会陪她们一起去奠拜李如云和徐可的老公,这也算是我正式接受她们二人的表示。
至于林诗怡和丁玲,我倒是没想过她们也会来,我和二位丈母娘到现在也还没有进行过“和谈”自然也不敢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最后还是姐姐背着我打电话和二位丈母娘商量。
既然二位丈母娘默许了林诗怡和丁玲今天的行动,那自然也就对我和小怡、丁玲的关系有所松动,改天要让姐姐陪我一起上门请罪去一趟,也好让二位丈母娘能下台。
往年扫墓,都是姐姐第一个上香点蜡烛,然后我和二姐再跟着上香。
但这回到了坟头之后,姐姐却将香和蜡烛交给我,示意我第一个上前奠拜,然后姐姐才上了香,接下来李如云、徐可、章敏一个个按着年纪大小排队,林诗怡最小排在了最后一个,看样子还不服气被李如云她们抢了先。
上完香和蜡烛,大家就分工合作,锄草的锄草,扫地的扫地,吹锡箔的吹锡箔。
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自然是清锄野草的工作了,林诗怡和丁玲的工作则是帮我把锄下来的草扔到路边的树丛中去。
还没干了多久,林诗怡就开始叫起累来:“小新,这里这么多的墓都要我们扫啊,那要扫到什么时候去了。”
我道:“没办法了,谁让我们家是九代单传,祖祖宗宗的墓当然都要由我们来扫了,你以后可以争点气,给我们叶家生上十几二十个儿子出来,以后扫墓就不用你动手了。”
林诗怡大嗔:“呸,你当我是猪啊,这么会生。哼,我们家也只有我一个女儿,要是给你们叶家生了儿子,那我们林家怎么办?”
我道:“那还不简单,你多生几个儿子出来,我就让你选一个跟你姓林。”
又对丁玲道:“还是你爷爷他老人家厉害啊,生了四个儿子,就不必靠你来传宗接代了。”
丁玲不依,道:“不许你偏心,以后我的第一个孩子也要跟我姓丁的。”
这个话题一起,其他女友也跟着起哄,要我答应她们的第一个孩子也要跟她们的姓。
我晕啊,中国可是实行计划生育的国家,虽然这个政策经常被国外的一些人权组织攻击,但应该说还是符合中国国情的。
不过中国历来有句话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几位女友个个都是财大气粗,对于这项基本国策都是不屑一顾,声称就算没有准生证也照生不误,以后无非就是罚点款,再大不了干脆就到国外去生孩子去,以后孩子还是外国的国籍呢。
别看政府对付农村超生家庭又是扒房又是强行节育的很是厉害,但对于一些有财有势的人也只有罚款了事,我可还真没听说有哪个二奶因为婚外生子被抓的事。
讨论完未来孩子的姓名权之后,大家关心的话题又转移到了墓地的修葺上。
爸爸去世到现在已有七八个年头,但坟地修建的时间更早,都有快三十年的历史了,是当初大姐姐妈妈因为难产去世时建的。
后来二妈和小弟出车祸后,爸爸的二穴坟又加修成了三穴坟。
由于时间已久,坟穴四周的水泥已有开裂的迹象,我们姐弟以前上坟时也用水泥浆补过,看上去东一条补丁西一处疤痕的也确实是很不好看。
林诗怡道:“我爸爸厂里正在建新厂房,我去和爸爸说,让他派个工程队过来,帮爸爸修一修坟,一定要比隔壁山上那些大坟还要大,还要气派,气死他们。”
这里的几处山地都是我们叶家的家族坟场,除了个别情况外,绝大多数的叶家先祖们的墓地都分布相邻的山岙之中。
由于当初老祖宗划分墓地时是以各房为单位分配山地,而父亲这一支几代单传,人丁稀少,所以我们现在所在的山岙里只有四五十坟,其中的大半还是老坟,与东边山岙叶家正房墓地里密密麻麻的几百多座坟地比起来显得十分冷清,那边山上还有几座新起的大坟,面积都超过了民政部门允许的规模,更是显得格外醒目。
现在是经济社会,什么都要讲个钱字,就连人死了也逃不过去这关。
在媒体公布的十大暴利行业中,殡葬业异军突起,一举冲进前三名的位置,仅次于教育产业化。
以那几座大坟的规模来看,修建一座至少也要一万出头,如果只是修爸爸一座的话当然没问题,如果要把爷爷曾爷爷曾曾爷爷的一直修上去,没个二三十万可拿不下来。
被林诗怡这么一说,其他的女友们自然也都个个赞同,没有一人反对,这可是讨好我和姐姐,表现孝心的大好机会。
说干就干,林诗怡俨然以发起人自居,还立马就想打电话与她爸爸联系,叫林总派工程队过来。
她的这个无知之举自然被我和姐姐制止了,重修老坟可是件大事,事关叶家子孙的风水,哪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叫工程队过来呢。
奠拜完爸爸和二位妈妈之后,我们又分别奠拜了其他上代的祖宗,然后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下山。
林诗怡和丁玲对我们叶家的祖传家谱发生了兴趣,想看看倒底是是什么样子,能不能把她们的大名也写在上面。
我心想,就连大姐和二姐都不能上家谱,就更别说你们了,不过现在也不好扫她们的兴,待会再作解释吧。
一路上,几位美女差点被路边的杂草树根绊倒,还将她们新穿的裤子和丝袜都勾破了,于是又强烈要求修条石阶路出来,并且声讨叶家的那些同宗远亲们,都是叶家人怎么就只管自己那边的墓地,对我们这边的山路都不修一修,都快被杂草掩埋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