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侯岛醒过来时,发现他躺在刘女士的床上,全身脱得光光的。
他惊慌地起来拿衣服穿上,见刘女士低着头坐在一旁不吭声。
“我怎么会在这里?”侯岛吃惊地问刘女士说。
刘女士看了看侯岛,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侯岛又问了她一次:“究竟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昨天喝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说着,他便红着脸低下了头。
因为他不敢瞪着眼睛看刘女士,你一个做家教的,说白了打工的,在她家里吃了饭,喝了酒,还爬上了她的床,你还有何面目去面对呢?
你还好意思责怪她?
刘女士见侯岛再次追问,便将她昨晚穿的衣服拿给他看:“你看看吧,你昨晚喝酒后,将我的衣服都给撕破了!最终我还是给我上了……这不,我大清早就去与曼曼谈心了。你昨天晚上把她吓哭了!”
“晦,都是贪杯惹地祸啊!”他听了刘女士的话,禁不住叹息起来了,禁不住自责起来了,因为他只记得昨晚在她家喝酒,却不知道酒后做了什么。
她拿出被撕裂的衣服,他便毫不怀疑酒后冲动将她上了的事实。
刘女士依旧低着头,小声对他说:“曼曼吓哭了!我好不容易才将她劝住!你也不要自责,想想怎么去安慰曼曼吧!”
是啊,怎么面对曼曼呢?
你还有什么脸面对曼曼呢?
你一个家教老师在酒后当着她的面将她妈妈上了,这会在她心目中留下什么印象呢?
人要脸树要皮啊,总不能一个堂堂的硕士让一个10岁的孩子鄙夷吧?
如果那样的话,做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你出去吧,我要穿衣服起来!”侯岛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好,只好让她先出去,然后穿上衣服,迅速逃离,从此不再与她们见面,也不与她们联系,就此忘记那件荒唐事。
刘女士看了看侯岛一眼,将他的衣服递到了床边。
他大吃一惊,见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的。
奇怪啊!
如果他昨天晚上酒后将她上了,那么他的衣服应该是一片狼藉才是,怎么可能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呢?
即使他酒后乱性将她上了,那么她肯将他凌乱的衣服折叠好,也说明她有几分心甘情愿。
在这世界上,还没女人被别人强行上了后,还不声不响地将别人的衣服叠放整齐,然后不声不响地坐在他身边的。
想到这些,侯岛不禁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就是她等他酒醉后将他扶到了她的床上!
可这也不可能啊!
一个女人无论多么淫荡,只要有丝毫廉耻存在的话,就不会当着10岁的女儿去将一个陌生男人拉上她的床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侯岛越想越糊涂,越想越迷茫。
侯岛从刘女士手中接过衣服,又看了看她,说:“你先回避下吧!我要穿衣起床了!”
刘女士看了看他一眼,嘀咕了一句:“现在又正经起来了!昨晚怎么就那么……”她话说了一半儿就怏怏离开了房间。
侯岛迅速穿衣起来,顾及不了洗脸和刷牙,拿起他的书包,打开门就走了。
就在他走的那一刻,曼曼在后面大声喊他:“侯老师,侯老师……”但他越想越羞愤,头也没回地走了,留下曼曼在那里痛哭。
走出刘女士家后,侯岛的心情复杂极了。
他怎么就糊里糊涂上了她的床呢?
狄丽丽知道了怎么办?
本来他就与她的关系冷淡下来了,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雪上加霜,给了她提出分手的一个借口吗?
虽然天涯何处无芳草,找个女朋友并不是难事,要找到像狄丽丽那样漂亮的却并非易事,但被女人抛弃了滋味儿却是他一时难以接受的,因为他觉得男人被女友甩了,那是羞辱。
嗨,早就预感到要发生点浪漫故事,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浪漫得他莫名其妙的故事!
侯岛想了想,决定打个电话给狄丽丽,探一探她的口气,以判断她对他昨晚未回家的态度。
虽然他以前也曾深夜未回家过。
但那时他都提前给她发了信息,编造好了不回家的借口,而且将手机关掉了,而昨晚他却并未关掉手机,而且还有与她打电话的记录。
这就意味着事情麻烦了。
手机打通了。
狄丽丽挂了。
他又打。
又打通了。
狄丽丽又挂了。
他再次接着打。
这次狄丽丽总算接了。
“喂,你在哪个派出所啊?”狄丽丽一开口就冷冰冰地问侯岛。
侯岛大吃一惊,马上意识到狄丽丽说话不对劲儿,立即愤怒地说:“你说什么?大清早的。你就说这样的话!你知道的,我们南方人最讲究吉利!大清早说这样的话,惹得人一天心情都不好!”
“假骗,你就别装腔作势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派出所,通知我拿钱来取你啊?”她也不管他发不发脾气,继续冷冰冰地问道。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侯岛低声喝斥了狄丽丽一声“别装糊涂啊!昨天晚上10点多时,我打你的手机,有个女人接了,说你强奸了她,她报警……”狄丽丽见侯岛还在装糊涂,冷冰冰地告诉了他真相,“我劝那女人冷静一点,协商解决,那女人居然说,她绝不容你欺负她,她已经报警了。随后,你的手机就一直关着……”
“你说什么?我的手机一直开着的!我现在不在派出所!”侯岛大声打断了的话。
“那就是出了鬼!”狄丽丽一听,忍不住愤怒起来了,随手挂掉了手机。
“出了鬼,出了鬼!”侯岛挂了手机,喃喃地说,“怎么回事呢?怎么回事呢?如果刘女士说得正确,那么他的衣服又怎么会叠得整整齐齐,那么为什么曼曼早上还对他恋恋不舍呢?如果狄丽丽说得正确,那么今早他的手机怎么开着呢?那么他今早怎么赤裸地躺在刘女士的床上呢?……”侯岛想了想,越想越糊涂,便走进一所公共厕所,解手后顺便接点凉水抹了下脸。
脸经过冷水的亲吻后,他的神智才渐渐清醒过来了。
他推想来推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在逻辑上成立,那就是刘女士故意勾引了他。
刘女士卧室里有个洗手间,而她偏偏要到客厅的那个洗手间洗澡,而且明知道他在她家也不关门。
她洗澡也罢,为什么偏偏要等到他辅导快一半时洗呢?
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做不能让任何人见到的自慰动作呢?
敞开门自慰,这也太离谱了吧?
侯岛的酒量不是特别大,但也不至于几杯酒就能让他昏昏入睡,什么事都记不清楚啊?
而他只记得他喝了酒,而没丝毫有关冲动的记忆,这难道不是奇怪吗?
退一步讲,如果他酒后冲动将她强奸了,那么曼曼会看到的,而一个10岁的女孩看到这种场面后,绝对不会第二天还对他那样恋恋不舍。
尤其令他奇怪的是,如果他是酒后冲动将她强奸了,接到狄丽丽的电话时绝不会告诉狄丽丽的,更不会威胁报警后却将他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还在床边坐着等待他醒来。
世界上哪个女人这样对待强奸她的男人的,除非是她渴望被他强奸。
经过一系列怀疑和推测,侯岛认为事实真相应该是:刘女士有意勾引他,悄悄设下一些场景,激发他想上她的欲望。
昨天晚上,她悄悄地用迷昏药将他和曼曼迷倒了,将曼曼送去睡觉后,再将他拖到了床上,脱光了他的衣服……可能就在那时,狄丽丽打了他的手机。
刘女士接了,将编出强奸的故事告诉狄丽丽,起到威胁和间离她与他关系的作用……她想通过这些制造“既成事实”,然后让他俯首满足她……
想到这些,侯岛吓出了一身冷汗。
刘女士究竟是什么人物,为什么要对他这样?
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不是也像殷柔一样,通过情爱系住他,达到她某些不可见光日的目的?
侯岛走出公共厕所,在街边找了一条凳子坐了下来。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刘女士打来的,叫他不要为那件事过于自责,说曼曼离不开他辅导,希望他能继续辅导曼曼。
他随即说他不想再去她家,也不想见到她们。
刘女士没生气,劝他不要太冲动遇事要理智,从大的方向考虑等等。
他感到很气愤,因为他越来越感到她在玩他,因为没哪个女人被强奸了,还去安抚强奸她的那个男人,劝他继续到她家去的……,他迅速挂了手机,不再理会她说什么。
大约过了5分钟,他的手机又响了。
是个陌生的座机号。
是谁呢?
他想了想决定接。
电话是曼曼打来的,她哭泣着求他继续去辅导她。
侯岛百般推辞,因为如果他昨晚真的强奸了刘女士的话,如果曼曼目睹了那一慕的话,他那里还有脸去见曼曼呢?
毕竟这个10岁的女孩心里将他当父亲来崇拜啊!
但是,曼曼却似乎没受到那一慕的干扰,一个劲儿地哭泣着求他继续去辅导她。
侯岛越来越认为他的推测是正确的,就大胆问说:“曼曼,你记得昨晚的事吗?”
“昨晚,我们一起触角比赛啊还有一起吃饭喝酒啊”曼曼略略想了想回答说。
“还有呢?”侯岛进一步追问道“不记得了我喝醉了吧!我醒来时在床上睡着呢!妈妈睡在我身边。当时我奇怪地问妈妈,为什么她睡在我身边。妈妈说你喝醉了,将你扶到了她的床上睡了,所以只好跟我挤着睡觉……”曼曼见侯岛追根究底问,想了想将她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他。
“哦。曼曼,你先上学去吧!我现在有事,先挂了啊”经曼曼一说,侯岛更加证实了他猜想的正确性,就哄着她去上学,然后将电话挂了,关了机!
侯岛上午是浑浑噩噩度过的。
在上课时,他虽离狄丽丽不远,但没心情去与她说什么。
即使他有心情说什么,在学校,在教室也不大方便。
因此他一直闷着头上课,虽然授课的教授用目光提示了他几次,但他还是打不起精神来。
上完课,侯岛就回去了。
下午没课,他简单地吃完午饭,就将电话桂起来,钻进被窝里去睡大觉。
去睡大觉,天塌下来了他也不管!
狄丽丽没回,中午在外面吃饭,下午在外面做什么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