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洼的老路上,车开离了市区将近两个时辰,终于抵达目的地小镇,随前车开进厂房大门,副驾座上的婶婶收住了笑容拉开车门。
新学期选完导师确定了题目方向,婶婶再三确认之后,亲自随车带我去了公司下面的一处项目部,临省的一个乡镇,早上八点从我学校对面出发,我开了一天,下午快四点了才到地方。
项目部坐落在一片撤走的研究所原址,正前是两层高的办公区,楼顶杵着项目部的几个大红字,从左侧人力开关的铁门进了是已用作停车场的大方空地,三层宿舍楼和项目部间隔着停车场,宿舍楼右侧还有个无人打理荒废了的小庭院,食堂就在杂草丛生的小庭院后面。
我和婶婶到的这天,是项目部的季度技能比拼日,我刚进项目部倒了杯水,就被婶婶塞了顶白帽随她上了工地。
正赶上三伏天后的秋老虎,我一下车,干巴巴的太阳直晒在脸上,我不由得皱皱眉,拿起帽子遮了下。
“智桦,进现场帽子戴好。”婶婶手肘撞了我一下,提醒道。
我匆忙戴上安全帽,被一群衬衣扎在裤子里的中年男人簇拥着往里走。
进了施工现场,左侧成排的板房上拉着鲜艳的横幅『热烈欢迎上级领导莅临指导工作』,往里光秃秃的空地上立了十来位红帽,几张拼接起来的学生课桌,地上一堆杂七杂八不知道干嘛的东西。
领路的红帽很快指挥起了演练,婶婶和几位叔站在边上一言不发,我被人群挤着站在第一排,表演结束,领路红帽满脸堆着笑迎上来,把排名一统,由婶婶宣布了一二三等,合影,结束。
“智桦,来,这两位是项目部经理。”表演结束,我又开车和婶婶重回项目部,婶婶招呼从市区带我们来这处偏僻之地的男人,叫来项目部负责人。
我的目光落到了身前两位满脸灿烂的啤酒肚中年男人身上,其中笑得最灿烂的还当属先前指挥比赛的红帽。
“这个是我侄子,放你们这儿玩……实习,智桦,你先去宿舍把东西放一下。”婶婶话音刚落,手边的箱子就被热情的红帽接过,红帽笑着招呼我随他上去放东西。
我抱着笔记本跟在红帽身后,红帽提着箱子一边走一边向我介绍,二楼男,三楼女。
“项目上遇到问题,可以随时叫我,小兄弟。”
“你是?”
“我是这边的副经理,叫我小汪就行。”汪经理带着我上了二楼,没关的门挨个看了一遍,最后把我安排在了他住的那间。
婶婶赶着回机场,下午饭五点就开了,交代了一圈不许给我搞特殊,让我感受一下,饭桌上的各位叔也都纷纷应声保证。
“智桦,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你觉得实习的差不多了,给你们经理说一声,自己开车回来就是。”婶婶匆匆吃完下桌随车离开,一大桌子人顿时去了大半,只剩下项目上的正副经理和镇上的代表。
汪经理重新落座后才终于开口说话,逮着我那是一通问长问短,从学历到人品,吹得我都有些脸红。
“过几天,还有一批实习生过来,杨少这几天你可以跟着我去现场先看看。”
回到员工宿舍,一身酒气的汪经理往自己床上一滚,在裤兜里摸了好一阵,掏出香烟盒,熟练的凑到嘴边。
“啪嗒”
“杨少,抽吗?”汪经理叼着烟偏过头,使劲儿伸长手把烟盒向我递来。
“不吸烟,谢谢。”
汪经理深吸一口掐灭了火,弹起身,裹起床上的被褥枕头向外走,“不吸烟好啊!到我这个岁数就是想戒都戒不了喽。”
“汪经理?”我望向大晚上抱着被子往外走的汪经理,不知道他在想干嘛。
“我去隔壁经理那屋睡,免得毒害青少年。”
别人我不太清楚,暂且不提,汪经理这个人还挺好的。
我来的这个项目部人不多,正副经理下面,除开一位女资料员,剩下的都是汉子,比我大学班上好一点,至少这个班子不是光头。
差不多三四天,陆续来了四个和我同届的实习生,没有一丝丝惊喜,全是男生,我开始慎重考虑起以后是否真的要从事土木这一行的问题。
上工地的新鲜感只持续了不到一周,然后就是很枯燥的日复一日,跑现场,写报告,跑现场,写报告,循环往复。
离项目部最近的一个乡太小,没有网吧,下了班想打游戏只能骑上小电驴,去十五六分钟车程以外的镇上。
不出半个月,新来的实习生们人手一部二手电瓶车。
我也跟风买了一辆,虽说我只跟着去过镇上网吧一次,还是大家头一回一起走路过去的,在充钱开会员后,我被里面油光发亮的烟熏黑色沙发当场劝退。
但后面别人都陆续骑上了小电驴,在路上呼呼的跑着,我总不能不来一辆,被落下吧。
除了游戏之外,项目上大伙儿聊天最大的话题就是妹妹。
项目上唯一的女资料员已婚,年岁已过而立,自然不会在我们这群年轻单身狗的讨论范围内,我们今年刚来的新人讨论对象主要还是镇上的井街。
从一开始就被汪经理点名严禁项目上老员工带我去耍的地方。
井街位于小镇最大的菜市场后边,由两横两竖的四条侧街组成。
白日里井街大片铺门紧闭,偶有三两家面馆炒菜馆开着,等到下午菜市摊位收的差不多了,井街的卷帘门才开始零星的升起。
要到了五六点,天色渐晚,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井街的一天才算正式开始。
新旧跨度很大的红绿各式店牌,卷帘门大多只拉起三分之二,一张不知年岁的长沙发,门口茶几上摆着一个烧水的电热水壶,所有店铺左右两侧的玻璃门上很统一的贴着四个红色大字『足浴』『按摩』。
店里套着黑色丝袜的姐姐们或坐或躺,翘着腿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也有耐不住性子的,倚靠在门口安静的望着来往路人,凭眼缘揽客。
我和其他实习生一样,骑着小电驴从井街穿过都会刻意放慢车速,脸上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目光直往店里钻。
“等发了工资,我们也去按摩一下吧。”有人提议。
不怀好意的笑声此起彼伏,“你那是想按摩?狗东西。”
“想去洗脚,你可以马上调头,正好还没走远。”
“按哪儿啊,哥?找个黑丝妹儿按你的那个?”
“我就是提一嘴!你们敢说自己没想过?”发出提议的那位兄弟扯着脖子硬刚,但架不住人多势众,还没撑过两分钟就败下阵来。
“算我求你们了,别说啦,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回去好好改造……”
在项目上的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月末送检的日子。
我为了满足好奇心,想去看看财会纲哥提到的质监站大长腿有多漂亮,让汪经理安排了下,由我和排班休假的资料员大姐一起送检。
“纲哥当时还追过小何,你不知道,杨少,那小子还专程买了花,带着礼物去接小何下班,被人家当场给拒了。”
“何止是纲哥,我们项目部上的那几个老员工,刚到这边的时候谁没追过小何?”
“小何站起来好像有一米七吧?”
“去掉好像,人家小何就是一米七。”
我开着车,后排的资料员大姐和汪经理给我讲着项目部的八卦。
本来,只去我和资料员大姐两个人就够了,汪经理是临时加上的,他也排到了前三天的休假,思前想后一番,汪经理还是决定去市区透透气,就搭上了我的顺风车。
我们赶在下班前半小时到质监站,汪经理迫不及待地冲下车掏出打火机,站在路边点上一杆,我和大姐把送检材料送了进去,负责的姑娘看见又有人来,脸瞬间就垮了下来,“怎么又是掐着下班点才来,就不能早点来?”
“项目部那么偏,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还是放假高峰,路上堵得很,要来多快嘛?没卡着你下班前一两分钟到就不错啦。”资料员大姐毫不客气的吐槽道。
“那就搞快些,别整得我又要加班。”姑娘叹了口气站起来,比不到一米六的资料员大姐高出了一大截,衬衫下扁平的胸部,黑色的直筒裤也掩盖不了的一双大长腿,这位姑娘大概就是汪经理口中的小何。
两边对业务都是轻车熟路,但办理完事情,还是超过了下班的点,姑娘挎着包和我们一起走了出来。
“小何啊,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路边蹲着玩手机抽烟的汪经理听到动静,丢掉烟头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向我们打招呼。
“汪经理,下次叫你的人早点送过来行不行?”
“没问题,下次肯定早点送,这次是意外,在路上多堵了会儿,小何要不要搭我们的车一起回市里?”汪经理打着哈哈。
“算了吧,你们那车太挤了,气味又大,我坐公交。”
小何话说的很直,我没忍住笑出了声。项目部的那辆小破车,制冷本来就不给力,后座再挤上三人,在这大热天简直要命。
“欸,今天给老头放假休息,我们坐杨少车来的。”汪经理指向路边停着的路虎,我顺手摸出车钥匙按了下。
小何有些惊讶的偏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再拒绝汪经理的提议,向我和善的笑道,“那就麻烦你了,看面孔,我还以为是汪经理那边新来的实习生。”
“杨少就是来我这边的实习,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小何,我给你介绍介绍?”
“汪经理你请?这么大方,你们是发工资了?”
“发个屁发,就发了点过节费。”资料员大姐的嘴又快又毒。
汪经理笑着摸出烟盒,刚打开盖子烟还没上嘴,又盖好放了回去,“没法呀,上头发不下来钱,杨少来了,我都来还没请杨少吃过,今晚杨少赏个脸吃一顿?”
汪经理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拒绝,便把车开去了汪经理指定的那家饭店。
店面虽小,但菜的味道都很好吃,饭店老板和汪经理很熟,还特意送了一盘凉菜和小蝶花生米,饭桌上,汪经理向小何正式介绍了我,隔壁省高材生,家里安排在这边实习,还说正好放假,小何还可以带我在市区转转,去年轻人喜欢去的地方耍耍。
“我倒是有时间,反正在家呆着也没啥事儿,还得问问人家乐不乐意我个大龄妇女带去玩呢。”小何的目光悄悄落到了我身上,在和我眼神相遇的那一瞬又飞快收了回去,小何调整了下坐姿,撩了撩垂下的黑发,露出一只微微发红的耳朵。
“什么就大龄妇女了?大好的青春年华,你说是吧,杨少?”汪经理笑呵呵的转头问我。
我猛吃着桌上的那道特色菜,点点头。
“你看,杨少这不答应了吗?就你还端起那架子。”
“你那说的是一件事吗!”小何对汪经理这个完全不要脸的老油子没有一点办法。
汪经理因为还要等饭店老板喝两杯唠嗑唠嗑,我就先行开车把两位女士送回了家,小何姐似乎对我还挺有好感的,一路上拿着手机给我介绍当地有什么玩的,在下车前小何姐主动加了我好友,告诉我国庆需要向导可以找她。
反正放假头几天我也没事干,桃江妹电话里说她要四号才过来,我晚上开了间套房从浴室出来后就给小何姐发了消息,小何姐回复的很快,并向我问了我住的酒店地址,说她早上来的时候能给我带份她家附近好吃的豆包。
“真是舍得呀,杨少,住这么贵。”
早上十点,我被小何姐的电话吵醒,电话里叫了前台接待带她上楼。
“还好吧,也不知道住哪儿。”我洗漱完出来,打开小何姐带来的打包盒,咬了口豆包开口说道,“别和汪经理学,什么杨少杨少的,叫我小杨就好。”
“这么客气呀,杨少~”
我斜眼看向仗着年龄长我几岁调侃打趣我的小何姐,小何姐唇角上扬,向我连做了好几次杨少的嘴型,才提起正题,问我今天想去哪儿。
“你带着逛逛就行。”
小何姐埋头戳了几下手机放到桌上,让我看看要去的地方。
我是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会想到带我去逛这边的商业步行街,是要顺便买东西吗?
出于礼貌我没有反对,吃过早饭便开车和小何姐去了。
不买东西逛步行街,逛得我那叫一个兴趣索然,一路上哈欠不断。
小何姐看出我对逛街明显不感兴趣,早早便带我去了家当地名气很大的馆子吃个早中午。
进店落座,小何姐重新在手机地图上翻到个周边山上的古镇,把手机放到我面前问我的意见。
“可以呀,不过这距离,晚上可能回不来。”随意晃了眼地图,我把手机滑回小何姐那边。
小何姐听了笑着表示不碍事,随后一愣,沉思了半分钟才重新开口,“那我得先回家带点东西,不过现在订酒店可能有点贵……”
“没事儿,只要有房间就行。”我耸耸肩。
山上的古镇平平无奇,纯粹的现代产物,只是位居郊野,环境好空气新鲜。
赶上黄金周,民宿的价格翻了番,小间全满,只剩了单床套房,小何姐问了下价格后就直拽我的衣角,示意再去别处找找,但是天色已晚,我懒得走了,就订了两间。
隔天我们起了个大早,早饭是老板亲力亲为的杂酱面,酱料很香,我和小何姐出门前老板还贴心的送了饮料干粮和民宿自制的地图,并顺带询问了下续房的事情。
我没有开口,而是把目光快速转到小何姐脸上,小何姐下意识的偏头看我,却发现我已经在看着她了。
“只续一间吧。”小何姐刚说完,我的手就抚上小何姐的屁股轻蹭了一下,往上按住小何姐腰间的软肉向前推了一把。
“快走吧,太阳上来了热。”
“我知道!你别推我腰,痒。”小何姐像只受惊的兔子,突的一下窜出去两三步,回头嗔怪道。
小何姐的身体素质有够差的,可能是常年办公室久坐,下班回去又直接宅屋里刷剧的缘故,爬到半山腰就哼哧哼哧的大喘粗气,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放慢脚步等小何姐缓过气来,再鼓励她继续往上。
景区很人性,山顶有下山的观光车,不然我还真担心小何姐下不了这山了。
傍晚回到民宿,我几分钟冲完澡就光着上身坐在床头玩手机,小何姐洗完穿了条洁白的及膝睡裙走出浴室,坐到我边上。
“身材好呀,小杨!”小何姐的注意力瞬间被我的腹肌所吸引,连连发出惊叹。
“一般。”
“啧,这么谦虚。”
“你要不要摸摸?”我放下手机坐了起来。
小何姐嘴上说着这样多不好意思,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很快就上手又是摸又是捏的,还提出了新要求,“能不能站起来让我瞅瞅?”
我也没多想,掀开被子直接站了起来,小何姐脸上的笑容一顿,飞快的捂住脸仰起头“咿”了一声。
怎么?小何姐难道觉得男生睡觉还穿睡裤?我隔着内裤扶了下微微有些反应的男根,伸手拍拍小何姐的头,“小何姐,还看不看了?”
“看,怎么不看?”小何姐扭捏了几秒,放下捂着脸的手,撅起小嘴,偷偷瞄了我一眼把手伸过来,可能因为害羞,小何姐在紧张之下手竟按上了我下身鼓起的小包,还鬼使神差的捏了一把。
“呀!”小何姐惊叫着收手,侧身往下一缩,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没了动静。
我重新坐下回了些消息,关灯拉了下被子,小何姐抓的很死,被子完全拉不动,“小何姐,不给我盖吗?”我无声地笑了笑,手按在小何姐屁股的大概方位轻揉。
“进来吧。”小何姐在被子里蠕动了一阵松开边角,我钻进被窝,移了下枕头准备睡觉。
就在我马上要睡着的时候,小何姐手肘连碰了我胳膊几下。
“干嘛?”觉被人扰了,我的语气自然不是很好。
“睡着了?”小何姐依旧还是侧身背对着我。
“快了。”
“啊?抱歉,吵到你睡觉了。”
“嗯。”
房间里安静了不到一分钟,小何姐又开口说了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的男生睡一张床上。”
“嗯。”
“小杨你看起来不大,倒是挺淡定的。”
感觉到身旁睡着的女人翻了个身,我睁开眼睛,偏过头,小何姐正直直地盯着我,脸上竟是一副中学小女生懵懂的娇羞,我快速贴近小何姐的脸,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小何姐刚才不是捏过一下,真不大吗?”
“谁,谁捏你那儿了,我刚才是手滑,不小心碰到了。”
“对,手滑还捏了下……”我话还没说完,小何姐的手从被子里探出,缓缓扼住我的喉咙。
看着凶巴巴抿着唇,不停眨眼的小何姐,我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小何姐轻轻掐了我几下,发出胜利的哼哼声,收回手,貌似自言自语的唠嗑起自己的事。
小何姐芳龄二十有七,双非一本的土木学姐,毕业那年直接以应届生的身份考进了老家县城的质监站,由于工作忙的缘故,小何姐一直没能认真谈过恋爱,有过几次相亲,但小何姐都没有什么感觉,很快就黄了。
我侧过身,右手搭上小何姐的屁股,缓缓伸入裙底,小何姐没有穿内裤,我手指很快就碰上了她湿热的阴唇,小何姐身体明显一颤,浑身肌肉绷紧。
“继续说,我在听。”我抱住小何姐往怀里拉了拉,右手被小何姐紧夹在大腿根部,但指尖已经分开湿漉漉的两瓣阴唇按在了小何姐的阴道口。
小何姐话里话外都充斥着想找个伴结婚的念头,因为小何姐感觉自己到了年龄,这个岁数找人结婚是件天经地义的事,但她本人却连一次恋爱都还没有谈过,这让我感到有几分好笑。
随着夜色渐浓,我在小何姐的默许下,把手指插进了小何姐狭窄的阴道。
蜷缩在我怀中的女孩娇声颤抖,我搅动插在小何姐阴道里的手指,心里很清楚,我和小何姐顶多也就到这里了,我不太可能会上这个姑娘。
为什么呢?
因为和带着某种执念的人相处起来很麻烦,我是个怕麻烦的人,更何况还是个结婚执念已经溢出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