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一愣,急忙回头,原来阿梅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阿梅此时已经哭的眼皮都红肿了起来,她唯恐我看到她这样,急忙掏出眼镜又戴上了。
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一把将她拥进怀里,给予她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抱,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我这样做只能增加她更多的苦恼,只好颤声低道:阿梅……
她已经憔悴到了极点,整个人也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眼皮红肿的也快要睁不开了,但她却是坚决地对我道:什么也不要说了,你快走吧,今后不要再来了。
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见你。
阿梅……
她忽地背过了身子,秀肩微微抖栗,说:你快走,今后不要再来了。
不然,我从此之后和你再也不认识了。
阿梅……
你走不走?
看她这个样子,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最悲,什么叫最酸,这最悲最酸的悲酸滋味实在让人窒息,更让我流下了悲酸的泪水,我边后退边颤声说:好,好,阿梅,我走,我现在就走。
我边说边掉头快步走出病房。
虽然我人在走廊上快步朝外走着,但心中却是泣血地不断呼喊着屋里的阿梅,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梅已经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我不走不行,并且是走了之后还不能再来了。
阿梅已经把我的路都给堵上了,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就这样,我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得楼来,伤心无奈地回头看了看,迎着冰凉的晨风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向院门外走去。
来到马路上,伸手打了个的,向家中奔去。
回到家里,妮子已经起来了,她正在厨房做饭。
看我回来了,她忙迎上前来,问道:冼伯伯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想到妮子会起的这么早,看她的脸色,她昨晚也没有睡好,我道:冼伯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要好起来,还要过一段时间。
冼伯伯怎么会胃部大出血呢?
喝酒喝的。
他喝了多少酒啊?竟然弄的胃部大出血?
不知道,肯定是喝了不少,不然不会这样的。
只要人没事就行。
要是再迟点送到医院,那就麻烦了。
妮子目光紧盯着我的脸,边观察边小声问道:阿梅回来了吗?
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的时候回来的。
这也苦了阿梅了,从香港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
阿梅现在不在香港了。
啊?阿梅不在香港了?
嗯,阿梅离婚之后,就去了北京,她现在北京工作。
妮子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愣了起来。
好了,妮子,你快去做饭吧,我还没有吃饭呢。
她忙道:好,我这就去做。她边说边转身去了厨房。
我则衰衰地钻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一顿忙活,感觉自己有了些精神,方才从洗手间里出来。
此时,康伯父康伯母也已经起来了,十多分钟后,妮子做好了早饭,大家坐在餐桌旁吃饭。
我从昨天晚饭就没有吃,肚子早就空空如也,现在是晚饭和早饭一块吃,这一顿早餐是吃了个滚胀饱。
吃过早饭后,也没有心情和康伯父康伯母喝茶了,直接进了卧室,老子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发呆再加上睡觉。
妮子随后跟了进来,她关上卧室的门,轻声问道:你今天还去上班吧?
不去了,蓉姐特批我在家休息。
那我今天去看看冼伯伯吧?
算了,冼伯伯才做完手术,过几天再说吧。
这样也行,昨天你和蓉姐一块去的医院?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便直接都告诉了她:昨天我和蓉姐到下边的支行去搞调查,冼伯母给蓉姐打了电话,蓉姐带我匆忙赶到了冼伯伯家,冼伯伯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吐血了,便急忙又把他送到了医院。
哦,原来是这样。
行了,妮子,你去上班吧,我要休息了。
嗯。她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我感觉妮子今天早上竟是出奇的温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体贴我,让我心中很是感激。
但同时我也感觉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知道她这也是为了阿梅。
但我实在没有精力去想这么多了,一头攮到床上,现在只有睡觉才是最好的解脱办法。
中午时分,康伯母进来喊我吃饭,我嘴里光答应着,但就是睁不开眼,更是起不来床。
康伯母又进来喊了我一次,看我睡的稀里糊涂的,便不再喊我了。
我又一觉睡到了下午,起来的时候,也快到下午饭时了。
康伯父康伯母从妮子那里已经知道了我昨晚在医院里忙了一夜,便没有多问我什么。
康伯母在厨房里忙着做饭,康伯父在后院里忙活花草。
我走进厨房,道:妈,我和你帮忙吧。
不用了,你昨晚够累的了,快歇着去吧。你现在饿了吧?
我光顾睡觉了,还没感觉到饿呢。
你中午饭也没吃,饭我马上就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