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邻近下一个交货期,矿上累倒的人更多了,产量逐渐递减,胡老大知道自己熬不过下一个交货期,又在催我想办法,而这段时间我也打探清楚一二队的人咋回事了。

这帮人自然是受了王哥的贿赂,承诺罢工一两个月,等赶走了胡老大,给他们加工资。

而王哥这段时间都是在江小菲家鬼混,要不就是去打牌,只是一直不见秃子和大牙的身影,看来是心中有数,按兵不动。

又过了将近一个礼拜,我发现江小菲家的男人并没有更多的面孔了,估计也就这几个了。

王哥是来的最勤的,但也不是每晚都来,这两个星期,他来了3次;其次是屯书记郝国强,他来了2次;侯老大也来过了两次,不过第二次看画面是被江小菲骂走了;剩下的吕会计、侯裕满还有孟大拿各来过一次;值得一提的是,侯庆新其实来过三次,只是打完了炮,都没有过夜就跑了。

仔细观察了这些录像,我觉得稍微理清了一点点。

首先,王哥是恶霸,而且他的目标是顶掉胡老大坐稳煤矿一哥,所以财力和人力都有,以后一定是屯里一大靠山;郝国强是屯书记,有权利,自然也有利用价值;吕会计来的时候拿过账本一样的东西给江小菲看过,看来还是跟七队煤矿的账目有关系;孟大拿是吕会计的女婿,而且在屯大队当个什么主任,看来也是权利使然,这个孟大拿已经四十多岁还是娶到了吕会计二十出头的女儿,看来还是有点手段,他跟潘氏家族沾点亲戚,以后还要多加小心;至于江小菲的公公侯裕满,他来的时候,江小菲伺候的很到位,似乎有点怕他,这让我摸不清头脑;侯老大和侯庆新就更不清楚了。

这天晚上正研究着录像,电话响了。

“喂,李晨么?”

“王老师吧?”

“嗯,内个……你上次说内个事啊……我就想问问,你想要我干啥,能给我多钱?”

“老师就是老师,说话直接,这事呢,最好面谈,你看你啥时候有空吧?”

“明天白天吧,俺们下午上班,你早点来找我吧,到红浪漫打我电话。”

……

第二天我一个人来到鸡西市里,红浪漫门口,电话打过去,等了十几分钟,从红浪漫后面的巷子里走出来打扮很普通的中年妇女。

“王老师好!!!”

“别整那没用的,咋地吧?”

眼前这个王老师,没化妆,脸上的沧桑和她真实的年龄相称,头发是烫过的,米色的羽绒服松垮垮地穿着,棉裤和靴子穿得也很随意,不似在舞厅里那样靓丽。

“啊,是这样,你跟雪儿熟不熟?”我问王老师。

“雪儿?刘雪啊?”

“不是那个刘雪,我说的是你们舞厅的雪儿。”(这个是我们班的同学,小名也叫雪儿,当时是班里的三好学生,王老师通过我想起她来不足为奇。)

“嗨,你说的是莹莹吧?”

“我不知道她叫啥,红浪漫还有第二个雪儿么?”

“就是她,你咋知道我跟她输呢?”

“我内天都看见了,你俩抽一根烟了都。”

不错,当天我在红浪漫观察了半天,接近王玉华除了因为认出她是我老师外,还因为看到她跟那个雪儿聊天,雪儿抽了两口的烟给王玉华抽,冲她俩这关系,我才觉得跟王老师相认。

“嗯,咋的吧?”王老师回答到。

我环视了四周,大街边的不方便说话,对王老师说到:“内啥,别在这说呗,隔墙有耳的,能不能换个地方?”

王老师打量了我一下,懒散地说到:“跟我走吧。”

跟着王老师走了几分钟,到红浪漫后面一个类似家属院的小区,又进了移动房子的一楼。

走廊两侧有十几户人家,破破烂烂的布局跟红浪漫光鲜亮丽的景象对比鲜明。

进了王老师家屋,里面东西虽然又多又杂,可是收拾的井井有条非常干净。

这时一个一室一厅,北方特有的暗卫对着户门,飘出一阵消毒水的味道,老家属楼没阳台,靠窗的一侧挂满了湿衣服,除了几条胸罩,还有男人的内裤,再看着客厅里,没有沙发而是摆了一张床,床上凌乱地摆着男人的洗干净的衣服。

“王丛也葛这住啊?”

“你咋知道?”王老师对我这观察力颇感好奇。

没错,如果屋里住的是她男人不应该还要分屋睡,而且客厅床上那几件衣服的款式明显是年轻人的。

“说正事吧。”我找了凳子坐下来,看着王玉华点了一根烟做到客厅的床上。

“你跟雪儿那么熟,应该是到她最近跟两个男的来往吧?”

“嗯,见过两次,有一个秃子。”

“对,这俩人的老板是我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我想通过你了解他们的动态。”

王玉华弹了一下烟灰,问到:“你做生意了?”

“嗯呢!”

“真的假的,你有三十么?”王玉华又反问到。

“咋地不信啊?”

“你想知道啥吧?”

“这俩人一个叫大牙,一个叫秃子,他们老板姓王,做煤矿生意的,我要知道他们跟谁来往,都去了哪,越详细越好。”

“这我咋帮你?”王玉华听了还是有点不以为然。

“那看你跟雪儿关系多硬了?”

“啧,这玩意我可帮不了你,我寻你要让我帮个啥事呢,感情做间谍啊?跟我俩玩无间道呢?”看来王玉华还是拿我当小孩,没那么认真。

“那你考虑考虑呗,你想想,我现在也是做煤矿生意,不差钱儿。”

“哎呀,你以为你是小沈阳啊?不差钱,不差钱你能给多少?”

一说到钱,那就是可以谈了。

“那得看你能办到啥程度,现在是信息社会,一条信息值多少钱,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打听的是十块的还是一百的。”

听了我这话,王玉华又懵了,感觉自己是被我涮了,不客气的回敬到:“别给我整那没用的,我好歹以前是你老师,能不能跟我说话正经点。”

居然给我拿出老师的威严,我也一本正经的回复她:“王老师,我说的就是正经的。”

我估计到王玉华是缺钱的,所以这个价码还得我出,这样让她有信心有动力。

“这样吧,你要是能打探到有用的消息,我给你这个数……”我用手比了个一。

“……你要是能搞定雪儿给我做内叫什么,卧底啊,我给你这个数。”我又用手比了个五。

“五千啊?”别看王玉华估计的不高,却见到她两眼放光。

从她这屋的布局和陈设来看,她的生活应该是很拮据的,一千五千对她来说应该都不是小数了,她在舞厅不少赚钱,看来外面欠的钱恐怕不是小数。

“王老师,我都说了,我现在是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拿几千出来孝敬您啊?”

“五万啊?”王玉华瞪大了眼睛,烟头差点掉地上。

“别那么大声。”我提醒她。

“行,说好了,我一会儿就去找莹莹。”说着,她就站起来,显得很高兴,很激动。

说话间,大门一推,进来一个瘦高瘦高的男人,搂着一个年级很小的女孩进来。

“唉呀妈呀,有客人啊!!!”

王丛这话是说给他妈听的,也不知这客人说的是哪个客人。

这小子因为是王玉华的儿子,又在学校闹过事,所以同学都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

这小子跟了他妈的基因,长了个大个子,不过看着还是小时候弱不禁风的瘦,身边这个女孩貌似还未成年,却涂脂抹粉还打耳洞画烟熏妆。

王玉华一时语塞,我只好接过去。

“王老师,这事你想想,能帮这个忙,回头你再联系我,我有事先走了。”说着从王丛身边挤过,夺门而出。

关门时,还听到王丛用质疑的声音问他妈:“王老师?这人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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