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片刻才蓦然懂了流苏的意思,脸皮火烫,道:“姑奶奶,你就是误会了吧?小舒老师什么都没问过我……”
流苏没好气道:“就是怕她不会问,所以我才忍不住替她问了啊——好的坏的,总是要有个结果才能继续往前走吧?难不成,她永远不问,你就永远装糊涂,让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但我做不到,因为我知道啊,她不问,是因为我,所以我才不想你装糊涂……想明白了这些,自然也就想明白了,我根本没办法当只鸵鸟,我只能选择来做这个好人或者坏人。”
话说到这里,我终于搞明白了,程姑奶奶有此等谁一问,仅仅是在确认我是否已经知道抑或察觉到小舒老师对我的感情而已,并非是怀疑我和小舒老师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恰恰相反,正因为十分肯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故而借此敲打我或者提醒我,莫要因为舒呆子不明言这份感情,我就同样呆子似的装傻充愣假作不觉,那样才是对小舒老师的不负责任——隐藏真实的感情,偷偷喜欢着一个人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情,没有谁比流苏更清楚,所以她才说,问了就是目的,至于答案,我应该回答的人,是多半不会挑破这个问题的舒童。
单纯又善良的丫头啊……其实流苏肯定明白的,人与人不一样,有些人纯粹,如她,即使面对的是一份似乎毫无可能的爱情,她也坚持自己的执着与固执,得不到宁愿单着,也不愿装着放不下的感情然后去选择将就,然而这类人是极少数的,甚可谓之另类,绝大部分人都是现实的,一如曾经的我,并没有盲目执着的勇气与魄力,什么对于爱情啊婚姻啊的妥协、将就,于那时的我看来,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活的轨迹,无论再多留恋,也只是经过后的回忆,我们都习惯了随波逐流的人生。
但流苏还是怕,怕舒童是个和她一样纯粹的人,因此,好的坏的,她都希望我可以给舒童一个答案。
我长长舒了口气,笑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怀疑我和你表姐已经有一腿了呢……”
“是啊,”流苏又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让人看不透她那颗脑袋瓜儿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悠悠叹道:“若已经有了一腿,我或许倒会觉得省心了呢。”
我一脸严肃道:“瞎说什么,苍天可鉴啊,我对你表姐绝对没有那份心思!你放心,我懂你的意思,她不说,我也不会装糊涂的,一旦有机会,我一定会将我的态度婉转而清晰的传达给她的,而且绝不会让她感到尴尬或者难堪。”
流苏没说话,就这样眯着眼睛盯着我,尽管看不到她眼中的波动,我仍被她盯得浑身寒毛都倒立而起,总觉得她好像可以窥探到我隐藏在心底的那丝遗憾似的,好半晌,她才叹了口气,小声啐道:“你懂个屁了……”
那个似乎有意学我而咬了重音的屁字吐在我脸上,砸的我有点懵,她亦趁机挣开了我的怀抱,带着些许情绪似的,转身走向卫生间,“缘缘也该洗完澡了,我得给她送睡衣去了。”可看她举止听她口吻,明显是不想再搭理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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