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约束

“你确定你不是怕我跑掉?”

“我就是怕你跑掉,所以要用责任拴住你,”流苏白了我一眼,一半调侃一半嗔怨,道:“而且,你太喜欢乱来了,墨菲有一句话,别人都当成玩笑,可我知道,她是认真的,其实……其实也说到我心坎里面去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不是要做一辈子老处女了?还有,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小紫那丫头为了哄小夜姐开心,不让气氛总是那么沉重,常常拉她交流私房话,故意说一些……说一些特别羞人的话题,我这正牌女友在一旁听着、看着,心里是怎样一种感受啊?”

“怎样的感受?”

“嫉妒!不甘心!我还在和墨菲争,那两只偷腥的猫却已经抢到前面去了!”流苏气呼呼的喷了我一脸,随即,便又是另一种表情了,有些天真,有些认真,诚实的有一点点可笑,却是说不尽的可爱,“可最多的,还是羡慕……”

见我笑了,她又在我胸口捶了一拳,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眼圈都红了,“你能不能严肃点?这种事情,就算再可笑,谁都可以笑我,你也不应该笑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后悔之前没有主动些?我每天都在偷偷抹眼泪……”

我更忍不住笑了,“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将眼睛哭肿,又为了掩饰眼肿,自己将脸也打肿的啊?”

“滚蛋!”流苏羞不可耐,照我鼻子就是一口,红红的小脸,烤得我浑身都是暖暖的,心都快融化了,“我后悔,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我给了你,在你为小夜姐豁出性命的时候,心里就一定会想到我,或许就不会那样不珍惜自己了……我知道这个想法太自私,所以我只能偷偷的哭,不敢让小夜姐知道。”

我闻言,沉默了。

即使我和流苏有了那样的关系,我就不会为了保护小夜而豁出性命了吗?

这问题我已经无数次问过自己了,答案是否定的,一如她们位置对调,置身险境的人是流苏,我同样会豁出性命去保护她,所以紫苑骂我怪我怨我,我才无言以对,满心的愧疚,所以虎姐才会那样自责。

多情,不就是因为无法取舍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话说回来,抛开感情因素,如果那天沙之舟想诱杀的不是小夜、不是流苏、不是墨菲,仅仅是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的选择大概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英雄无畏?

屁!

只是没蠢到家罢了,沙之舟和张明杰杀心那么明显,除非我脑子是坏的,不然得多天真才会相信他们能放过我?

我纵是一头狗熊,也被他们硬生生的逼成英雄了啊!

我敢与沙之舟斗狠,不是不怕死的表现,而是知道死定了,不愿死的太难堪,被张明杰看了笑话!

亦唯恐死都死了,还因为露怯拉了个无辜垫背的,连累老爷子被人戳脊梁骨而已!

不争馒头还得争口气呢——现在想想,成就我的,和毁掉张明杰的,其实都是这句话。

都说女人心思海底针,忒地难以捉摸,或许,那仅仅因为男人大多活得太简单了吧?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就听咝的一声,却是流苏深深吸了口气,背过手去,拉落了颈后的拉链,肩带滑落圆润的肩头,没了束缚的领口顿时泄出春光一片,细洁的锁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她本能的夹拢腋窝,但只是略略一滞,便又鼓足了勇气,缓缓放松了收得窄窄的香肩,先左后右,将两条藕般玉臂褪出了短短的袖口,白裙水泄般落下,那粉嫩肌肤,让人咋舌的光滑。

内衣还是程姑奶奶一贯的风格,一件百搭的一字抹胸款,简约,性感,但防走光的设计,满分——果然,太底线的东西,薄脸皮的程姑奶奶还是放不开的,又或者,她真的是对自己的胸太没自信了吧?

对程姑奶奶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主动、最大胆的一件事情了,以前有酒精壮胆,也不过如此,接下来该怎么做,她没有经验,也不懂了,一时间,连双手应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羞赧的望着我,有嗔怨,但更似求助……

理性是用来约束本性的,本性才是真正的自我,我一直觉得,一个人可以取得怎样的成就,关键便取决于他的理性是否强大——

懒惰是本性,勤奋是理性;

安逸是本性,上进是理性;

自私是本性,无私是理性;

风流好色是本性,坐怀不乱是理性;

喜怒哀乐是本性,修身养性是理性;

贪生怕死是本性,舍身取义是理性……

有些我做得到,有些我做不到,我做不到的,远比我做得到的多得多,而做到的,究其根源,最终大多也落在了自私的本性上面。

情爱之欲,更是我的魔障,只要爱了,就想占有——理性的挣扎,在小紫一事上还算朦胧,有自欺欺人、自我开脱的余地,可在小夜的问题上,却找不到任何借口了。

坐怀不乱?那要看坐在我怀里的人是谁。

如现在,我已经看傻了,口干舌燥,兽血沸腾,流苏这样纵容的眼神,让我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性几近崩塌的边缘,我下意识的缩回了抚在她背上和臀上的手。

流苏脸色一变,咬了咬嘴唇,那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针一样刺在我心头,“你不要我?”

“想要,”我摸着她的脸,苦笑道:“想的不行。”

她问:“那你为什么不要?”

“说了,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不急在这一两天的……”

“你怕我后悔?因为小夜姐的事情?”

我一怔,旋即释然,我的想法,哪里瞒得过她?

“我知道你不会,但我还是希望对你公平一些,这样我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流苏抿了抿嘴,问道:“你现在难受吗?”

“什么?”我不太确定她是询问还是质问。

流苏轻轻扭了扭臀,羞得红晕爬过了耳根,“我问你,难受吗?”

是询问。

“你说呢?”我稳住她的腰肢,努力不让她听出我呼吸的沉重与贪婪,威胁道:“再乱动,我真要不客气了……”

“嗯,你不用难受的,我也不会后悔,南南,让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好吗?”流苏俯在我耳边,呢喃细语,说不尽的羞涩,亦是说不尽的魅惑,“这才是我想要的公平。”

一种强烈的感情如决堤之水,不可遏抑地冲垮了我残存的所有理性,我猛地翻身,将流苏压到了身下,粗喘着问道:“你确定,不后悔?”

“我确定,”流苏勾着我的脖子,略带幽怨道:“你呢?这么挣扎,确定不是还想反悔?”

“挣扎是因为爱你!”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一把拔掉了液针,然后一半是解,一半是扯,拽开了上衣所有的扣子,因为不想让她看到伤口,才没有脱下,但即使如此,也羞的程姑奶奶直捂眼睛了,我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让她看得清楚,我的眼睛里,有多浓的爱,又有着多强的欲,我声音低沉,却似野兽在低声嘶吼,“早就跟你说了,我做梦都想祸害你!”

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

我不知道流苏张开小口还要再说什么,惯有的伪善被她撕掉,露出本性的我以一种报复式的强硬,吻住了她香甜的唇,随即撑开牙关,含住了她软嫩的小舌头,贪婪的吸允着,直到她几乎窒息,我才稍稍罢休,容她喘息,微侧过身子,欣赏着她只裹着内衣、并没有傲人的规模但小巧坚挺得别有一番韵味的酥胸剧烈的起伏着,我笑容里有些调侃,有些挑衅,心里面,是烘热的快要撑爆般的幸福感——这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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