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张明杰为何疑心三爷是受我指使,却仍主动暴露了邢思喆这个足以致张家一败涂地的最大弱点,而是好奇道:“即使那天晚宴的一切如你所愿般发展,沙之舟绑了我撕了我,我觉得也不可能瞒过柳公子吧——事情不是他做的,他心里最清楚,要查到是你嫁祸他,仅仅是时间问题,最多和别人认定是他一样,都找不到切实证据罢了。”
“的确如此,”张明杰笑问:“可楚少你猜猜看,如果你在柳晓笙的宴会上出了事情,墨董,尤其是咱们的墨大小姐,会与他柳家善罢甘休吗?”
我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柳公子为人高傲,莫说一时半会还怀疑不到你头上,即使一开始便认定是你存心嫁祸,无凭无据,他多半也不会说出来,因为没人相信,便只会落了推责怕事的话柄,如此墨柳两家势必会斗起来,那他柳家帮你张家在风畅夺权,就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张少的算盘是这么打的吧?难怪你说柳公子好懂,你确实懂他啊,只要中了你的算计,哪怕突然恍悟,他的自尊也不允许他承认了,所以他宁可将错就错,因为张少这种并不难识破的算计,本身就是对柳公子的一种挑衅——你根本就不怕他报复……这种激将法,对柳公子确实好用。”
张明杰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我口中不以为意,心中暗叹不已,我还是太天真了,张家人的心机,远比我想的更深沉,更缜密,更狠毒啊。
我原以为让沙之舟出现在柳晓笙的宴会上,是张家最大的败笔,可现在回头再看,他们哪里冲动了?
哪里草率了?
张家人唯一的疏忽,仅仅是未料到冬小夜砸在沙之舟脑袋上的那一酒瓶子!
虎姐说过,她要做我的守护女神,原来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是我的守护女神了。
“这么说来,你雇沙之舟绑我,并不单单是为了许恒的下落,也是担心柳晓笙与我合作,向我泄露你们张家在风畅整的那些视觉业绩和面子工程,以及你父亲赌博欠下的一屁股烂债和缠上的一身麻烦。如果这些事情曝光出来又被核实,那么张副董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就会一朝崩塌,声誉扫地,威望尽失,即使他并没有给公司带来太多实质性的损失,可再想与墨董和墨总争,也是天方夜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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