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读的小学厕所是一条长长的沟渠,然后用砖头砌了一堵堵矮墙,将它分成一个个隔间,没有门,没有遮挡物,裤子一脱掉,什么都能看清光。
他第一次进厕所的时候吓了一跳,吴敏说要关上门才能尿尿,这里没有门怎么办?
他焦急地东张西望,看到其他小朋友尿尿时一抖一抖的小弟弟,忍不住偷看了几眼,发现好像和自己的不一样,不过也没有多想,小脑袋瓜哪能装得下这些东西。
当他想脱下裤子的时候,吴敏叮嘱的话在耳边响起,抓住裤子的手顿时停住,咬咬牙,含着一圈眼泪,不尿了,他要憋着。回家关上门再尿。
男厕所的旁边是女厕所,当他走出去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小女孩撞到,两人纷纷跌坐到地上,小女孩穿着裙子,腿大大分开,他不小心看到小女孩裙底的春光,和他的不一样,没有小鸡鸡,只要一条长长的缝隙。
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女孩子没有小鸡鸡只有一条缝?为什么其他男孩子有小鸡鸡而没有那条缝?为什么他又有小鸡鸡又有那条缝?
懵懂的他一放学回到家就带着这些疑问去问吴敏。
吴敏看着他,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他是上帝的宠儿,因此他的身体和其他小朋友不太一样,他的身体是独一无二的,十分珍贵,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不能在外面脱衣脱裤子,在有人的情况下绝对不能露出自己的身体。
吴敏平时很和蔼,但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很严肃,他一看母亲的神态就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他一定要听从母亲的话,因此从小就把母亲的这些话奉为圣旨。
单亲家庭长大的他可以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爱,一份沉重的母爱足以抵消掉从小就没有得到过的父爱,尽管会被一些小朋友在背后偷偷骂他是野孩子,没有爸爸的孩子,但是他从来不会为此伤心。
他从没有想过要一个爸爸,没有想过要家里多一个人,可是在发现吴敏每天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哭泣的时候,他的想法变了,变得无比渴望想要一个高大的男人当他爸爸,忘了从哪个节目看到的,说只要对着流星许愿就能愿望成真,他当时并不知道什么是流星,只看到那些人对着天空许愿,他也就跟着学。
每天早上起床,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偷偷对着天空祈祷,祈祷能有一个爸爸为他们撑起一个家,让吴敏别再那么辛苦,别再哭的那么伤心。
或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真的被他盼来一个高大,帅气,温柔,体贴,真心对他们母子好的新爸爸,新爸爸很有钱,住的地方也很大,他从来没想过能住上别墅这种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房子。
当他踏入那间漂亮的房子,看到比房子还要漂亮的郑子昀后,他都呆了,新爸爸对他说,这是他弟弟,以后他们要相亲相爱。
因为身体的缘故,吴敏从来不让他和其他小朋友玩,每天放学就回家,帮吴敏洗洗碗,端端面之类的,所以小学六年,他愣是一个朋友都没有,也恰好让他的童年生活过的很平静,没有掀起过一点涟漪。
郑子昀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变得不再平静,郑子昀可以说是他的弟弟,也可以说他的第一个朋友,可能是同病相怜又可能是两人年龄相仿的缘故,他和郑子昀的感情建立的特别快。
他对郑子昀很好,这种好不仅因为郑子昀是他弟弟,更因为他觉得郑子昀这样漂亮可爱的小孩就应该被宠着。
相对的郑子昀也对他很好,很黏他,他去哪郑子昀都要跟着去哪,他做什么郑子昀也要做什么,因此两人总是待在一起,上学,读书,写作业,玩耍……
他很喜欢这个弟弟,也就不在意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久而久之还养成了习惯照顾郑子昀的老妈子性格。
不过即使和郑子昀感情再好,再疼郑子昀,在心里他一直有一个度量在,那是他的底线,谁都不能触碰的底线。
随时年龄的增长,他慢慢接触到更多的东西,例如网络,通过网络,他知道了他的身体的确是独一无二,却不是吴敏说的那样,他并不是上帝的宠儿,或许只是上帝失败的产物。
身体还没发育的时候不会有太大的感觉,二次发育后就会觉得特别不自在,每次洗澡都要面对自己的身体,他不敢看,不敢碰,可不看可以,不碰又怎么行,那里很重要,要勤于清洗,所以每天的洗澡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一种折磨。
刚开始会担心,会害怕,会恐惧,可是每次看到吴敏对他一脸愧疚和怜惜的样子,也看开了,不就是身体比别人多了点东西吗?
不就是以后不能找个心仪的女孩结婚生子吗?
那又如何,他有疼爱他的父母,有最亲爱的弟弟,这一生就已经足矣了,不是吗?
爱情不能当饭吃,只是一个人一生中可缺可少的调味剂,没有调味剂的食物难以下咽,也不是吃不下,对于他来说亲情最重要,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有可无。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似乎一切都变了,郑子昀变了,变得更加黏糊他,变得更加会撒娇,变得让他更加招架不住,他也变了,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那天他去容清家,看了一部AV,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春梦,梦里的一个主角是他,另一个主角是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弟弟。
他梦到自己和郑子昀全身赤裸躺在床上,郑子昀压在他身上,亲吻着他的脸,柔嫩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身体,下面翘起的阴茎抵在他小腹上。
郑子昀拉过他的手放在那傲然起立的阴茎上,他不知所措地握住那根滚烫如同铁棒一样的阴茎,他虽然已经十六岁,但因为身体的原因,让他一直都没试过遗精,更别说是解决生理问题。
郑子昀发现了他的生涩,所以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动作,感觉手心里的肉棒慢慢胀大,他有些害怕也有些激动,粗糙的手心明显感受到鼓鼓跳动的筋脉。
随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郑子昀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可爱的粉色,眼神逐渐失去焦距,嘴唇迫不及待地捕捉到了他的嘴唇吻了下去,急切热烈的吻差点没把他吻得窒息。
听到郑子昀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他发现自己也有了反应,前面和后面都有,他很恐惧,却在下一秒,这种恐惧就换成了难以言喻的快感。
原来郑子昀将自己半勃起的阴茎和他的握在一起,有技巧地套弄着,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试过,全身的神经线似乎都集中到胯下那根小小的肉棒上,一阵阵酥麻感和快感如同电流般在身体里流窜。
他是个初哥,从没自慰过,怎么能承受得了此等快感,坚持不到几分钟,就在郑子昀的套弄下射出了初精。
射过精后的他有些疲惫,郑子昀趴在他身上,湿热的吻在他身上留恋着,他觉得很舒服,后来,郑子昀慢慢地吻上了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哥,我想和你做爱!”
就是这一句话把他震醒了,醒来后的他大汗淋漓,两腿之间湿湿的,黏黏糊糊,掀开被子发现他梦遗了。
第一次遗精做的春梦竟然是他和弟弟在接吻,在抚摸着彼此的身体,在互相打手枪。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脸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梦到郑子昀,还梦到郑子昀说要和他做爱。
他怎么会这么龌龊,这么变态,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恶心过,竟然在梦中亵渎他最爱的弟弟,那么干净,那么纯洁的人被他梦得如此不堪。
他差点就不想做人,他不是迟钝,自然是知道他对郑子昀有了超乎兄弟的感情。
第一次或许没什么,但是接二连三梦到同一场景同一个人,他不得不面对内心。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喜欢女孩,可也没想过会喜欢男的,他是同性恋,恋上的还是自己的弟弟。
这个认知让他不能再冷静,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天,在网上找了很多相关的资料,却没能够解决他的问题。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知道不能让郑子昀发现,如果郑子昀发现了他的龌龊心思,一定会觉得他是变态,他们两个整天黏糊在一起,他不敢保证他的心思不会暴露,被聪明的郑子昀发现。
如果被发现了,郑子昀一定会觉得他恶心,会远离他,一想到郑子昀用那种充满厌恶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心就痛的不行,想了很久,他决定以后要和郑子昀保证一定的距离。
郑子昀的声音通过电话线传出,和平时有一点差别,特别有磁性,这种充满诱惑的声音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梦中郑子昀对他的耳语。
他发现每次和郑子昀通电话,听郑子昀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心就会跳的很快,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很害怕,说话也不直溜,磕磕巴巴,担心被郑子昀发现他的不对劲,只能急匆匆地挂掉电话。
以前郑子昀去爷爷奶奶家前他一直盼着郑子昀能早点回来,现在他只希望郑子昀晚点回来。
可是事情总不随人愿,郑子昀没有和他说一声就提前回来,不凑巧他洗澡忘记关门,不凑巧浴室的门锁坏了,又那么不凑巧他不小心踩到了掉在地上的香皂摔倒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房间的郑子昀就这么冲进了浴室,窥破了他的秘密。
害怕身体的秘密被发现,恐惧龌龊的心思被暴露,惊慌会被他最爱的人厌恶,多种情绪让他恨不得变成一只鸵鸟,永远待在沙漠里,不用出来面对任何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