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二天萧佛奴才发现异常。

白氏姐妹依然殷勤地喂她吃饭,帮她擦洗、按摩——但她们像是忘了自己的尿布。

湿热的秽物被棉布裹在臀间,下体刺痒难当。

肮脏的屎尿沾在娇嫩的肌肤上无法清理,想想就万分恶心。

萧佛奴柳眉颦紧,不时勉力挪动腰肢,想离污物远一些。

慕容龙推门而入,先捧起母亲的俏脸痛吻一番,赞道:“真香。”然后斜躺榻上,把美妇的臻首放在腿上,摩挲着说道:“娘,妹妹也有了身孕呢。”

萧佛奴紧闭的美目猛然张开,片刻后又凄然合紧,“天……这个畜牲……菩萨保佑,弟子立誓终生不发一言,世间苦难弟子愿一身承担,只求佛祖慈悲,让小女逃过此劫……”

“天气这么热,就别盖毯子了。”慕容龙一把将轻毯扔在地上。

也不像以往那样多陪母亲一会,便扬长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赤裸的美妇,独自躺在榻上。

如雪的娇躯明艳生香,只是股间厚厚的棉布,可笑而又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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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这是新汲的井水。”

紫玫点点头,待白玉鹂退下,她将井水倒在木盆内,然后解衣坐入。

井水冰冷彻骨,紫玫冻得嘴唇发白,仍坚持把小腹浸在水中,一动不动。

“洗澡吗?”慕容龙奇怪地问道。

“天气好热,身上都是汗……”紫玫娇憨地说着,撩起水洒在颈上。

白皙的肌肤沾着晶莹的水珠,愈发娇美。

慕容龙蹲身张口一吹,水珠顿时化成一片蒙蒙雾气,在如脂如玉的酥乳前幻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真漂亮。”紫玫喜孜孜地说。

慕容龙得意的一笑,掬起一捧水洒在妹妹胸口。

此时井水吸收了紫玫体温,已经没有当初的寒冷,但他还是皱起了眉头,“怀着孩子,不要用凉水洗,对身体不好。”

紫玫听话地点点头,然后摊开玉体,躺在盆中,撅着小嘴说道:“洛阳这么热,什么都不想吃……”

“是不是想吃酸的?”慕容龙笑道。

“是啊是啊,我想吃李子。”

“没问题。”

“我要吃凉的。”

“哥哥用井水给你湃一下。”

紫玫突发奇想,“有没有冰块?”

慕容龙迟疑了一下,“以前宫里有冰库……我命人去找找看。”

紫玫笑盈盈抱住慕容龙的脖颈,“哥哥对我真好。”

慕容龙衣领尽湿,却是满心喜悦,浑未注意妹妹闪动的目光,“快些洗,一会儿跟哥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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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龙久居深山,对洛阳的繁华大感兴趣,每日都要带着母亲和妹妹游览街市,但今天却不见母亲的踪影。

“娘呢?”

“不用管她,今天谁也不带,就我们夫妻俩。”

紫玫虽然疑惑,也只好听从。

长鹰会所在的兴艺坊位于洛阳东北角,策骑不多时便出了城门。

相比于关中一带的混乱,中原之地还称得上平静,城外大片农田都有人耕作,与潼关以西的杂草丛生大相迳庭。

紫玫头带斗笠,面遮轻纱,看似闲暇,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注意周围的路径。

此去龙城,名是祭祖,实为那个子虚乌有的宝藏,一旦谎话被揭穿……

“……好不好?”

“嗯?”紫玫一惊,连忙扬起头。

慕容龙笑道:“看得这么出神。前面有片树林,去休息一下好不好?”

树林不知是哪个家族的陵园,古柏森森,草木葱茏。

两人走到林下,顿时暑意全消。

其时已近六月,正值伏天,田里耕作的农夫只穿着牛鼻短犊,背脊被烈日晒得又黑又红。

紫玫看着他们的辛苦,不由轻叹一声。

“何必为这些贱民叹气。”慕容龙不屑地说。

紫玫不服气地说:“众生平等,人都是一样的。”

“哦?”慕容龙哂笑道:“他们怎么能跟我们慕容氏相比?我慕容氏受上苍眷顾,血统高贵,岂与这些低贱之徒等同!”

“每个人的血都是红的,有什么不一样。”

“有些人天生聪慧,有些人天生愚蠢;有些人天生英俊,有些人天生丑陋;同样,有些人天生高贵,有些人天生低贱。我慕容氏天生就是叱吒风云的贵族,”

慕容龙指着远处牵着耕牛的农夫傲然道:“他们只不过是蝼蚁一般的贱民!”

“就是蝼蚁也和我们一样!”飘梅峰本属释流,况且还有信佛的母亲,紫玫耳熏目染,对众生平等深信不疑。

“善哉善哉,女施主所言极是。”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慕容龙眼光一闪,慢慢转过身子,“靠!你们这些秃驴就不会说些别的。”

松树下站着一个灰袍僧人,他年约四十,手持禅杖,颌下黑须飘扬。

听到这个胡服青年出言如此不逊,他眉毛一挑,说道:“贫僧圆通,请教施主尊姓大名?”

“哈。你跟着我跑到城外,难道还不认识我?”

圆通见他不愿吐露姓名,一抖禅杖,叫道:“妖魔邪道,除之乃是无上功德。”

“呸!一个出家人还把功德挂在嘴边,念念不忘,你修的什么佛?”慕容龙握住袖中的荡星鞭,昂然道:“既然众生平等,为何又强指本宫是妖魔?要斗就斗,放这些虚屁实在多余!”

这贼秃能潜到身外十丈才现身,武功不在教中诸长老之下。

慕容龙虽然不惧,但圆通绝非一人,如何不留一个活口,保住身份机密,却是不易。

圆通千里迢迢赶到洛阳,才听说门下弟子孙同辉被指为勾结悍匪,不利于洛阳武林,广阳帮已被洛阳武林盟首长鹰会歼灭,孙同辉当场伏诛。

圆通与孙同辉相识多年,绝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等事,于是隐身洛阳,四处打探消息。

一个月来消息虽然没有打听出来,但每日出入长鹰会的慕容龙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圆通此番跟来本想好言相讯,没想到这个胡服青年居然如此嚣张,他勃然大怒,暴喝一声,禅杖舞起一片弧光朝慕容龙腰间扫来。

一条人影箭矢般射来,“铛”地一声巨响,那人后退几步,立在慕容龙身前。

圆通虽然身子未动,但也气血翻涌,不禁心下暗惊。

一招之下,他已知来人功力深厚,于是收敛心神,仔细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来者鹰鼻鸠目,左手握着一柄弯钩,右袖却空荡荡系在腰间,正是巴陵一枭安子宏。

他腰间还系着一个滴血的包裹,包裹的灰布质地与圆通身上一般无二,分明是从僧袍上撕下来。

安子宏把鼓鼓囊囊的包裹扔到地上,阴恻恻道:“外面两个秃驴都在这里,还差他一个脑袋。”

慕容龙心念电转,已明白这个桀敖不训的巴陵枭有投诚之意,只是当日在教中一招伤在雪峰神尼,怕自己看不起他,因此一路尾随找回面子。

他哈哈一笑,“安供奉来得正好!”

安子宏乍闻供奉之名,心下大喜过望,一举弯钩怪叫道:“秃驴受死!”

巴陵枭骄横成性,纵然心悦诚服,此时也不知施礼道谢。

慕容龙对此也不以为意,他阻住跃跃欲动的安子宏,“供奉远道而来,先歇息片刻,看本宫收拾这个贼秃。”

圆通听到两人以“宫主”、“供奉”相称,越发不敢大意,心下不住思索:哪里来个姓慕容的宫主?

莫非是晋北伏龙涧的子弟?

但慕容卫、慕容胜父子已经葬身星月湖妖孽手中——他手中一紧,沉声道:“施主可是星月湖门下?”

“不是。”慕容龙淡淡一笑,趁圆通料错分神之机,右手一扬,荡星鞭闪电般挥出,“本宫从来没当过施主,也不是星月湖门下,”幽暗的树影中突然光芒大盛,鞭柄的七彩宝石奇光四射,夹着呼啸的鞭影,一股妖邪的霸气充塞密林,“本宫乃是星月湖宫主慕容龙!”

圆通目眩气夺,但多年修炼的佛门正宗也自不俗,他闭目扬臂,禅杖朝场中气劲最盛处击去。

一连串密集的气劲交集声响起,禅杖被一条柔韧的软鞭牢牢缠住,接着禅杖像是投入万古寒潭中一般,寒气迫人。

闭上眼,七彩的星光依然清晰可辨,圆通霹雳般暴喝一声,雄浑的真气狂涌而出。

冰冷刺骨的太一真气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但与圆通这凝聚毕生修为的一击相比还是弱了少许,当下节节败退。

圆通虽然目不见物,但根据真气的变化清楚地感觉到对手斜身抢上,左手前刺。

他一摆禅杖挡在身前,同时悄无声息地踢出一脚。

“叮”的一声轻响,圆通手上一轻,接着喉头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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