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来兄弟,你确定他这样不会开溜吗?”看着那厮的背影渐渐消失远去,我略微有点担忧,因为已经打草惊蛇,他要是真选择跑路,那再把他抓回来就更难了。
“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宝来坚持他的看法,“该做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了下去,他想跑也没那么容易。”
既然让他来负责这个事情,我就得信任他,所以也没再说什么,于是我们就等着。
在此期间,我们一行数人将锁峪口摸了个便,了解了当地的风土人情,还观看了一场对台戏。
至从秦城名角“消失”后,秦腔并没有就此没落,我们的文化总是会这样生生不息,没了秦城名角,自然会有其他名角来填补。
看完了戏,在宝来兄弟的鼓动下,我们又体验了一下陕西肉夹馍。
陪在义父义母身边时,习惯了吃大白米饭,可能骨子里还保留着一丝乡土血液,我对面食也是情有独钟。
杜宝来大大咧咧的,选了本地最有名的一家面馆名曰“老三秦”。
于是每人叫了碗臊子面,再加上一块肉夹馍。
所谓肉夹馍得名古汉语“肉夹于馍”,腊汁肉是一种用着锅占制的普什肉,但比一般酱肉酥烂,滋味鲜长。
由于选料精细,调料全面,火功到家,加上使用陈年老汤,因此所制的腊汁肉与众不同,有明显的特色,人们称赞它是:“肥肉吃了不腻口,瘦肉无法满嘴油。不用牙咬肉自烂,食后余香久不散。”
将腊汁肉夹人刚出炉的白吉馍中,此时馍香肉酥,回味无穷,吃起来香喷喷的,入口真不错。
一连吃了两块,他还要继续要,可能这些天确实把兄弟们累着了,大家都大快朵颐,还直言结账由我来请。
也难得有这份功夫,我想到了风雷镇上的青川楼,那个叫张百顺的掌柜,烧得一手上等红烧肘子,便决定有时间,再带大伙去吃他娘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一天后派出去的人传了来信,说是于让那厮去了石头铺。
他们常年混迹于此,不消我问,小贺就开口了,说是东北方向的一个镇子。
宝来也点头,并让他的探子继续踩盘子,这样两天后又传来了消息,说是那人已经到了周谷集。
这两个地方他们都识得,为了让我更明白,小贺将附近的地名都画了出来,这样再将两地一划线,路线也就出来了。
于让的路线果然和白崖峪不是一个方向,按照这个路线,他明显是往北去的。
这时,杜宝来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原来他早就预料到了什么,所以派出了许多踩盘子的人,并在那人可能出现的路上布置了人手。
宝来直言那人既是个赌徒,所谓兄弟情谊只是障眼法,应该有什么事情促使他不敢交代。
所以他才顺势出策摆了一道,假意说吕青截了我们的货,又以林老大来说事,让于让那厮信以为真,最后再放了他。
这样一来,贪财的于让肯定会想从他兄弟那报信分钱,所以宝来断定他不会半路逃跑,而是会去找吕青。
知道了方位路线,再往北就是黄河了,所以下一个点秦东镇应该就是吕青的藏身之所了。
酒足饭饱,大家也休养的差不多了,于是一行数人骑着马,花了一天的时间便到了地方。
秦东镇北边是黄河与渭河的交界处,这里河面开阔,一眼难以望到尽头,它的西面是滩涂地,行人难以通行,往东数十公里就是潼关古城,往南有一条进镇子的大路。
此镇算不上大,住户也不多,方圆更是人烟稀少,因为有个渡口,所以镇上的人多以打渔为生。
既然料定那个吕青藏身于此,我们也就不敢怠慢,但若是一家一家的盘问,也花时间,而且容易打草惊蛇,惊动了管家就更麻烦了,所以我们也是按兵不动,觉得不如等着于让过来,让他给我们开路更为妥当。
因为一路都有探路的弟兄,所以落脚点自不必多说,先来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不仅如此,我们骑马还比于让先到,所以就提前安排了计划,分出了弟兄以贩鱼做障眼法,又备好了快马随时调用。
晚上的时候,那厮终于出现了,他果然是从南边过来的,在探子的指引下,我们便跟了过去。
这次他身边没有带着什么小喽喽,头上却顶了一梭竹笠,但从身形来看,和前几天那个人对得上。
来人不走大道,而是进了镇子便转进了小路。
晚上天黑,偶有住家的屋里传出些灯火,这厮不知是路途劳顿还是咋的,明显也放松了警惕。
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越过了好几个院子,还时不时看有没人跟着,不过黑灯瞎火,自然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搞的我们亦步亦趋,也是小心翼翼的。
又走过了几道巷口,这厮终于在一处院子外停了下来,他东张西望了好一会,直到确认没人,他才开始敲门,敲了会又扯开了低沉的声音,“兄弟,吕青兄弟,开门。”
隔着一堵院墙,这时候我们几个人也都跟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情况,我们都吃了定心丸。
勾着脑袋看了看,宝来兄弟二话不说一挥手,他下面那几个兄弟分做左右从附近迂回了过去,准备把院子围上。
那厮还在敲门,“兄弟,吕兄弟,我是于让啊,开开门。”
那边还没有开门,这边不知道里头咋回事,搞的我有点担忧,别是吕青那家伙刚好出门不在家,所以我又吩咐下去,让他们先别轻举妄动,再观望观望。
于让那厮敲门甚急,不一会里头也有了回应,只听院子里不时传来女人“呜呜……”似有似无的声音。
这种情况,我们都有点疑惑,再看那于让,他脑袋趴在门上听了听,应该是听到了什么。
只见他弃门不入,而是走到了旁边的院墙下,然后加速步伐借势一冲,翻身跃进了院子里。
形势突然一变,这下我们也都跟了上去,刚摸进院墙下,只听一个女的急切的喊声道,“屋里,快进屋救吕青。”
这下没法再犹豫了,感到事态紧急,我和宝来还有小贺,都紧接着也翻墙入内。
院子不大,东头的草棚子下,但见一个女的被绑在了柱子上。
她嘴里堵着的东西被拿掉了,一见到我们就感觉到了惶恐,但更多的是不安,关注点全在屋里,一时对于我们的出现,她除了发懵,暂且也说不出来别的。
于让已经冲了进去,我示意杜宝来开院门放我们的人进来,又示意小贺给这女人松绑,然后自己也跟着冲进了屋里。
可一进门,就发现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倒在地上,身下还有血迹。
于让也顾不得我为啥会出现在这里了,他一见情况就弯腰上前查看,“吕青兄弟?”他拍拍脸,又拍拍身体,“兄弟,你可不能走啊。”
很显然什么回应也没有,这时我也上前查看了下,发现对方已经没了呼吸,“死了。”
“兄弟醒醒……”情况太过忽然,他肯定想不到会这样,一下子没了分寸。
几乎就在同时,我听到里屋似乎响起了什么动静。
难道凶手还没逃走?
我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迈着谨慎的步伐,右手握住了枪把,左手一掀帘子,还没看清楚情况,一个身影从窗户跳了出去。
还是慢了一拍,没看清楚人长什么样,但那飞身而出的身影,略显迟缓,显示出不是年轻人所为,而且身形似乎在哪见过,只是咋想也想不起来了。
稍微沉思片刻,宝来兄弟也已经冲了进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示意他出去追,宝来反应也很快,右手一挥招呼了两个人出来,然后就从院子后面追了出去。
不消片刻,外面响起了马蹄声,看来凶手早有准备,不过我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还好有准备,附近有我们的人,宝来带着人跨上马也很快追了过去。
女人已经松绑,小贺很快叫人把她和于让控制住了。
屋里的人虽然已经断气,但于让喊他吕青,看来那人的身份应该没错了。
这时林悦悦也进来查看了下,“是吕青没错。”
地上这厮原本就是寨子里的人,所以林悦悦一确认,定是没错了。
不过这却让我犯了难,吕青已经死了,那他是不是杀害石掌门的凶手,也就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这个结果,要怎么对萧静媛母女交代,搞的我一时没了主意。
在看于让这厮,他已经被吓着了,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方面吕青的死可能对他冲击太大了,另一方面应该是我们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害怕。
不过现在,他已经不重要了,得赶快问问外面那个女人才是紧要的,于是让人把那个女人带了进来。
一进来,她看到吕青躺在地上死了,神情也是大为惊恐,我想她恐怕一辈子也没见过死人吧。
女人有点颜值,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吕青的老婆,倒是像他的姘头,所以悲伤不是那么明显,反而是惊吓多一些。
“我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
女人不知轻重,大喊大叫,“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
“不想惹麻烦,就乖乖的老实点。”小贺也不客气,居然把刀子亮了出来,这下果然又把这女人吓一跳。
对待女人还犯不着动刀子,我手一挥,小贺也知趣的收了回去,见女人目光凄怨,我想她应该知道了其中的厉害,就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关红英。”女人不情愿,但也不敢不回答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她反应有点慢,但抬头一看大家都在盯着她,也不敢有半分隐瞒。
她最后总算开口了,据她交代,大概半个小时前,来了个女的敲门说找吕青,她以为外面是吕青的其他女人,就出来开门想看看,谁知道刚开门就被对方捂住了嘴巴绑了起来。
等进去后,因为女的漂亮,吕青就没留意,加之他晚上喝过酒,所以后来里面就出现了打斗声,等声音停了有一会的时候,我们出现了。
“凶手是个女的,你没有骗我们?”林悦悦不太相信,其他人也摇摇头。
吕青是道上人,肯定有点手段,一个女的就能把吕青杀掉,那是需要点手段的。
“我哪敢骗你们啊,我说的都是真的。”害怕我们不相信,关红英再三强调,急的都快哭了。
她没有说谎的必要。
我只是奇怪,刚刚跳出窗户外面的人,从身形上更像一个有点岁数的老男人。
所以一时,我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这一大会,经历的事情太多……
而此时在镇子外的一片树林里,一对父女出现了。
“爹爹,你总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再折返跑一趟了。”说话的是女儿,显得很焦急。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么。”很快马就停了下来。
“爹爹,事情办好了吗?”
男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碰了碰缰绳说,“我们赶快离开吧,有人跟了过来,被追上就麻烦了。”
“敢有人追过来,我正等着呢,爹爹看我的。”说着那女儿下了马,并将准备好的绳子绷紧横直绑在了道路两边的大树上,然后上了马,两人挥鞭扬长而去。
“爹爹,这人是怎么得罪了你啊,您要杀他?”路上,这女儿有所疑问。
“爹爹杀人,从来都是该杀之人。”
这女儿沉默了一会又问,“那后来追过来的又是什么人,他们是一伙的吗?”
“看着不像,我也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道上混的人向来仇家多,兴许他们也是去索命的。”
过了一会,男人问话说,“对了,上次听你说什么,有人接近夫人?”
这女儿不敢隐瞒,老实回答说,“是的爹爹,那人自称姓段,与山上的土匪似乎有瓜葛。而且他对夫人好像……我说了爹爹可别怪我。”
男人催促道,“快说。”
“他跟夫人走的有点亲密。”停顿了下,她又说,“而且,夫人好像很在意他,有几次我想对他不客气,都被夫人拦下了。”
“盯紧了这个人,如果他有什么企图,或者对夫人不利,你可以直接下手,记住,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夫人。”
“女儿明白,这个我一直记得,保护好夫人,这是爹爹你交给我的任务。”
“嗯,明白就好。对了,你还提到了什么玉佩?”
“是的,我看夫人最近一直对着一个什么玉佩发呆,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玉佩、玉佩……”自言自语了几声后,男人说,“你回头找个机会,偷偷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夫人她一直放在身边,这恐怕有点难度,不过应该还是有机会的。”说完两人继续快马赶路,又走了一程,这女儿又忍不住开口问道,“爹爹,有个问题不知道该问不该问,其实女儿一直都想知道,你和夫人是不是认识啊?”她说的很小心。
“不该问的别问。”男人回答的很干脆。
“奥,知道了。”这女儿调皮的撅了撅嘴,“不问就不问。”
两人策马加鞭的时候,后面扑腾几声,有马匹连人应身倒地……
等宝来兄弟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们三人灰头土脸的,因为没有抓住凶手,表情有点沮丧。
一进门,就有人骂骂咧咧的,“真他娘的晦气,追了半天还让人给跑了。”
那边刚一说完,杜宝来就入了门里,只听贺立开也来了句,“哎呦,宝来兄弟,你这是挂了彩了啊,还是咋的啦?”
他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可别提了,追到南边小树林里被摆了一道,凶手预先下了拌子。”说完他已经走到了跟前,有点惭愧的说,“让人给跑了,我甘愿受罚。”
“唉,哪里的话,凶手必然事先准备过了,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也不能说怪你。”我上前劝慰了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这事不太好对萧静媛母女交代,但事已至此,也没啥好办法了。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凶手想来也是有手段的人,再说了死的人说不定也是该死。”林悦悦也插了句话。
吕青是不是杀害石冠清的凶手,我还不好断定,现在线索断了,也就不好查清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出来捣的乱,是杀人灭口还是仇杀,都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事情,于让和关红英已经绑上了,准备带他们回苍龙岭进一步审问,也算是给萧静媛一个交代吧。
不管怎样,那吕青既然已经死了,她们母女或许会有一丝安慰吧,毕竟是萧静媛认定凶手是此人。
此去苍龙岭也就一天的路程,因为事情办的不漂亮,就让杜宝来带了人向西去接应老三和辅唐兄弟,而我们这些人则带着绑着的人打道回府了。
回到岭上,吕青的死讯很快告诉了她们母女两,包括那两个绑来的人,也一并交于处置,但是对于这样的结局,萧静媛并不是很满意。
石千雅当然更不满意,觉得仇人就这样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但也只能接受现实,好歹石掌门可以安息了。
至于带过来的两个人,石千雅还想再问点什么,但萧静媛对于继续审问似乎不太感兴趣,甚至还有点抵触,直言事已至此,觉得没啥可以再说的了。
石千雅作为女儿,她不依不挠,最后还是问了话。
那关红英倒是老实的很,问啥答啥,没问的她还主动交代了出来,“我见过你。”这话她是对着萧静媛说的。
我们觉得突兀,萧静媛却表现的很镇静,“你认错人了,我没见过你。”
“你没见过我,但是我见过你。”不知道关红英要耍什么花招,她一口咬定见过萧静媛,搞得我们这些人都面面相觑。
萧静媛终于没那么淡定了,她声音很大,“我看你一定是神经错乱了,你再乱说话小心我叫人继续关你。”
关红英没有害怕,对她来说,继续说点什么可能才会有转机,只听她继续道,“你和吕青认识吧?”
“我不知道吕青是谁,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萧静媛情绪比较激动,脸色有些涨红。
“我在吕青的照片上见过你。”关红英也越说也来劲,她这一说完大家都很吃惊,不过接下来更吃惊了,“你叫萧静媛对吧?果然长得很漂亮。”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都无不觉得像是窥探到了什么,尤其是石千雅,她更在意这些,“妈妈,你和那个杀害我爸的凶手吕青,不会真的认识吧?”
“我才不认识,这也不知道哪来的野女人,试图诋毁我。”萧静媛继续不客气,不过这会儿说话的气场已经没那么足了。
“我没有想诋毁你。这位姑娘,你是她女儿吧,我身上有你母亲的照片。”说完关红英扭了扭腰,示意口袋里有照片。
于是石千雅掏出来一看,果然是张老旧的黑白照片,虽然保存的有点模糊了,但能看得出女人很漂亮很年轻,再仔细看看的话,可不就是萧静媛年轻的样子吗。
尤其是在照片的背面,翻开一看,上面写着“萧静媛”三个大字。
待我们看见了上面的字,关红英补充道,“吕青说他最喜欢的女人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
到这里大家基本都明白了什么,萧静媛和那吕青兴许真的认识,看样子关红英是不敢说谎的,而且现在还有了证据。
这种情况下,轮到石千雅质问萧静媛了,“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对萧静媛来说,真是形势急转直下啊,辛亏房间里人不多,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一时萧静媛也有点惭愧起来吗,她不得不解释点什么,“千雅,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要听我说,我…………妈妈是认识那个吕青,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父亲的女人,却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石千雅哪能不在意,她继续质问说,“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萧静媛一下子没了贵妇人的架子,在女儿面前,她不得不低声下气的解释说,“我和他小时候是一个地方的,所以认识,但那都是二十年前了,我们那时候都还没成家,我哪知道他…………他喜欢我。”
“你不知道的话,怎么会觉得是他害了我爸,我看这分明就是情杀。还有刚才,一提他你就避之不及,我看你是心里有鬼。”石千雅也是在气头上,言语不免有些冒犯。
萧静媛只得尽力解释,“我,我也是正常猜测而已。千雅,你一定要相信妈妈,我很爱你爸爸,不然也不会嫁给他的。”
“那他真的是凶手?”石千雅也没失去理智,很快又回到了正题。
“我想应该是吧,反正他的嫌疑最大。”
虽然她们母女暂且都认同凶手是吕青,但事情还是有蹊跷,尤其是那个后来出现的杀手,他杀吕青的目的是什么呢?
而且我推测,那天晚上出现的应该是男女两人,吕青被合谋杀害的可能性最大,而那个跳窗的男人是害怕被人认出,所以两人使了障眼法。
当然石千雅说的情杀,在石掌门这也不是没可能,真是这样的话,只能说石冠清没这命享福了。一对母女花,就由我来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