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姑娘在前面走着,她两有说有笑的,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显得关系很亲密。
我之前只有杨师爷和我提起过一次华山派,所以我很好奇这林悦悦是怎么和他们搭上关系的,于是我将心中的疑惑向小贺问了出来。
这小贺有问有答,跟着林老大身边好几年,知道的也还不少。
从他口里我才得知,原来那萧静媛和林悦悦的生母是表姐妹,所以她们两家本就有亲戚关系,再加上都在山上占据一方,即使林老大是远近闻名的土匪,他们平时也还是有所往来的。
原来是有个这么样的关系在加持着,那这两位小美女彼此认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顺着山道下来,天色虽然还能看到远山的轮廓,但离天黑已经不远了。
而远处的十字架那边,朝着教堂的方向擡头,竟然看到了亮起的灯光。
山里还有电?
我不仅十分好奇,中国虽大,但是电力稀缺,只有少数大城市里能做到电力供应,所以山旮旯里能见到电灯,而且还是那种明亮十足的探照灯,确实是让人眼前一亮的。
也是小贺解释一番,我才大概知道,教堂的后面有山上流下的溪流,所以洋人建了水利发电的设备,小贺虽然说的不是很流畅,他大概对这些新鲜玩意不是很懂,但我还是听了出来,方圆数十里,好像只有这一处地方是能够自己供电的。
我突然就来了兴致,区区洋人一个教堂就可以有自己的发电机,如果我以后有钱了,定也要给寨子里架上电线,以前大城市里生活惯了,这没有电还真是不习惯。
我甚至已经想到了要弄一台发报机,这样就可以给义父义母问安了,有了电还可以将寨子里的各处营垒,也都按上探照灯,这样就不怕有谁胆敢晚上来搞偷袭,有了电当然还可以架设电台收听广播,可以让那些子一生没走出大山的人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一个宏伟的蓝图就这样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
脑袋中设想着将来,不知不觉的,我们一行人就走到了地方。
教堂前的广场上,目之所及是一座高大的罗马式建筑,它的穹顶,体型虽大却不显笨重,其上方安放着一个大十字架,仿佛上帝之手般巍峨壮观,圆顶全身雪白,令人们见它的第一眼仿佛就能感受到这是个圣洁的地方……呵呵,这当然是普通人才会这么认为。
西方宗教的传播是伴随着殖民侵略的产物当然也是其帮凶。
传教士在坚船利炮以及不平等条约的保护下,难免不参与干涉中国政治。
从戊戌变法到天平天国运动,从义和团运动到非基督教运动,都给我们看到了传教士对中国的干涉,以及中国人民对帝国主义利用下的宗教侵略的反抗。
许多的传教士来到中国后以征服者自居,鄙视中国的传统文化,而试图以西方文化代之。
他们为本国政府效力,充当帝国主义的情报员和帮凶,无疑他们的传教事业带有殖民主义的性质。
清末以来不平等条约的签订过程中,各国传教士不仅积极参与,而且为了其本国的利益与中国讨价还价,乃至武力讹诈。
通过这些不平等的条约,外国传教士不断取得特权,享受“治外法权”,受不平等条约的保护……是以德国的一位大思想家早就一针见血地指出,近代宗教是“压制殖民地的工具”。
高大教堂的周围还有数个小堡,小堡围绕教堂而建,形成众星拱月的布局,好像都是用大理石砌成的。
此处虽说是教堂,但也像是西式的庄园,装点豪华气派,造型精美。
广场上还能看到一些精美的雕塑,它们大多用石头垒成,摆成了动物的造型。
教堂后面有一片花园,春天的花儿有些正在盛开,零星还长着几颗果树。
教堂里的钟声悠扬地响起,惊起了密林深处的飞鸟,它们追逐着,追逐着,一起飞过了圆形广场上空的雕塑,渐渐地,消失在远方……
那些人没有搞错,果然有神父在教堂外分发食物吃的,只要排好队伍,每人可以领一块烤面包和一个烤土豆。
山下来领的人很多,山上下山路过的也跟着凑起了队伍。
外面是免费的,但是如果要进去教堂里,则是要收钱的。
不得不说这些个洋人还是很有生意头脑的,门口竖起了招牌美名其曰为资助山下学生募捐,但是这中间的财务来龙去脉其实谁也不清楚,当然更没有监督,所以最后究竟有多少会被用于慈善,完全是一笔糊涂账,从教堂的运作来看,诸如此类的收入应该颇丰。
林悦悦和石千雅从进到广场开始,就变得异常活跃起来,从两位小美女对此地熟悉的情况来看,她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玩了,目光全然被室外的灯光还有花园里各个雕塑吸引了去。
我倒是因为以前见惯了,所以对此没有感觉到什么稀奇,反而是城堡里的风琴声,那悠扬的旋律让人稍微感觉到一丝的惬意。
两位小姑娘还在花园里嬉戏,我却无所事事的张望着,目之所及,却意外的发现了母亲、姨妈和舅妈们的身影。
这三位可都是响当当的贵妇了,真的是难以想象她们也会过来凑热闹。
教堂里应该是很热闹的,陆陆续续的有一些子看起来比较衣着光鲜的人,都在门口处给了钱进去了,这其中当然也有妈妈她们……
在外面玩够了,天已经全然黑了下来,远处的山形轮廓彻底消失在黑暗中,领到食物的人们也纷纷下山。
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天空繁星点点,我们商量了一番接下来的行程,里面却响起了高雅的钢琴声,于是在林悦悦和石千雅的好奇下,我们一行四人在门口交了钱,也进去了教堂里面。
走进教堂,只见门边几个教徒正虔诚的祷告着,他们闭上眼睛,嘴里叨咕着做着祈祷。
虽然来的人有很多不是信教的,但受到感染,当看到信徒们做祷告,也都有所表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似乎在祈求着什么祝愿。
宽敞的大厅里,和门外的漆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室内的灯光将大厅照射的彷如白昼。
有人欣赏着墙上的壁画,有人驻足于礼堂中的雕刻,也有人断起一杯鸡尾酒品尝着一种异国宗教的情味。
空气中有香薰的味道,四处透着一种活泼的气氛,虽说是教堂,但和舞场相差无几,人们徙倚其中,钢琴的跫音在大厅中回荡。
能够进来的应该都是有钱的人,他们中有外地过来的商人慕名而来,也有外地的游客过来凑热闹,当然也有本地的有钱人,商人大多是坐下来继续谈生意,游客则是过来闲暇放松。
因为教堂连着城堡,房舍比较多,有一大半的房间是向外租住,所以教堂也充当了旅馆的功能。
而且进来玩的不仅有中年人,也有年轻人,男的坐下来喝酒,女的则喜欢浪漫东瞧瞧西瞅瞅,并且总体来说,还是女性居多一些。
大厅的一角,一位蓝眼睛的神父正在餐桌前优雅闲适地用餐,盘子里新烤的羊角面包皮,玉米奶油汤散发出阵阵热气。
一位看起来像是混血的小修女在旁边小心伺候着,白桌布、闪亮刀叉和桌边站立的人形雕塑,构成了一幅奇怪的图画。
大厅的另一处墙角,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有洋人在弹钢琴,复古的黑白琴键跳动着,发出断续的音节,钢琴和中式的乐器完全不同,不是专业的实在难以听出来是什么曲子。
都是花了钱才进来的,所以教堂里提供有各种酒水,主食则是披萨和面包等,相比于中餐,这些西餐不丰富但也足以管饱。
然后灯光中,那些酒足饭饱的人,不时有三三两两走进大厅的中央,进去跳舞。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后,林悦悦和石千雅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不是看一看奇特的壁画,就是捏一捏树立的雕塑,只要是没见过的东西她们总是会玩一下。
小贺大老粗一个,他只顾埋头吃饭,而我却谨慎的注视着周遭,因为这座教堂和传统的宗教格格不入,虽然有其表但内中不足,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吃着烤面包,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心里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心存担忧,于是远远的,我将目光投向了对面的三位美妇人。
三位妇人身边带着一个下人,她们位于走廊旁边的一个位置,虽然旁边来回的人很多,却大多都是女的。
那个和我母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们两个又混在了一起,我再次难以分辨出她们的身份,不过两人对大厅里的情况均是视若无睹,甚至带点冷眼旁观。
倒是那张美玉,和一旁的人有说有笑的,我都开始怀疑是她唆使妈妈和姨妈,她们才会陪着她一同过来的。
再看她们身边的那个丫鬟,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做雨芳,这会多打量了一番,才发现这个下人看起来却也并不简单。
表面上看她也在陪着几位妇人说话吃东西,但她的眼神犀利充满警惕,仔细看还是能发现,她和我一样也不时的关注着周遭,并且对来往的人以及大厅里的走道拐角甚至窗户都有所注意。
我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觉得她不是平常的下人而已,不过能有这样的人给母亲当下人,反而会让人安心。
虽然对于母亲的所作所为有所介怀,但作为人子,心中当然也不希望她会受到什么别的伤害。
人群中眺望对视了一下,只有那次在父亲的坟前路上碰到过一次,雨芳肯定不知道我是谁,甚至早就忘了那次的事情,她很快就移开了眼神。
钢琴声换了一支曲子,但还在继续,大厅中已经有人喝得微醺了,包括那张美玉手里也端着杯子和人碰杯,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却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这娘们长得漂亮还有一身美肉,颜值和身材都不输于那萧静媛,真的很想找机会再上她一次。
正当我盘算着要怎么和张美玉打招呼的时候,林悦悦却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半瓶还没喝完的红酒,准备给我和小贺也尝一尝。
她自己和石千雅每人分了小半杯,小贺则是什么也不拒绝,拿着杯子过去倒了半杯。
早年跟在义父段祺瑞身边,其实什么样的酒我都喝过,见瓶中的酒被分的差不多了,我也接了过去倒上了半杯。
两位姑娘以前应该没喝过这种酒,红酒天生有些苦味,她们作为初尝者肯定适应不来,再看那小贺更夸张,捏着鼻子饮了起来,这种喝法真的是属于浪费。
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好喝,两位姑娘评头论足起来,脸上挂满了些许失望。
这种酒需要小酌细品,杯子端在手里晃了晃,还未来得及入口,大厅里突然黑了下来。
舞台里有唏嘘声,我下意识的反应判断应该是停电了,四处很快变得一片漆黑,并且开始出现嘈杂声。
枝呀一声,教堂的大门被人推开了,黑暗的大厅里有微弱的光线照了进来,可是还没等人回过神来怎么回事,“砰砰”的枪声跟着响了起来。
妈的,还真是枪,沉闷的枪声带出的火舌火花四溅,一声粗鲁的呼喊“打劫!”过后,果然有人中枪了。
“啊,疼……我的腿中枪了……”
“土匪来了……土匪来打劫了,大家快跑啊……”
大厅里的人们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彼时还一片享乐放松,此时却各个犹如惊弓之鸟,宽展的教堂内外不断有零星枪声,人们开始四处逃窜,惨叫声和惊恐声此起彼伏。
我早已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一只手也下意识的往腰后摸到了手枪上,还不是很清楚门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只能小声的给几人传话,示意大家躲在一个柱子旁蹲了下来。
“从后门跑,快,快……”这时好像有人打开了后门,还传来了洋人的声音,虽然不清楚说的是什么,但大概喊得是,“Go……Go……”
有了出路,惊吓的人们纷纷争先恐后朝着后门涌了过去,于是我也和小贺一道,拥着林悦悦和石千雅小心往后门移动。
这边果然没有土匪,也没有枪声,找到了活路的人们,也不管天色暗淡了,出了门沿着广场花园小道,径直向山下狂奔逃跑。
身后能听到教堂那边还是有人在开枪,于是根本没有一个人愿意停留,想想也是,能进去的都是有钱人,当然最怕的是土匪打劫。
我们几人被人群挟裹着,只能和他们一道沿着山路下去,直到一口气走了数百米,枪声才听不见了。
山下偶有亮着油灯的人家星罗棋布,这时候已经安全了,才有人累的得以驻足喘息一下。
夜风吹在脸上,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意识好像从这时才开始愈发清晰起来,我终于认识到了哪里的不对,匪当从我出!
从来没听说过这附近还有别的土匪团伙,离最近的好像也在别的镇上山头,这根本就说不通嘛。
为了确认一下,乘着短暂歇息的当口,我赶忙问道,“这附近还有别的土匪吗?或者别的什么势力团伙?”
“除了你们这帮人,我长这么大可没听说过这附近还有别的什么土匪……”没想到是石千雅在说话,她嘀咕了一番,然后用一种奇怪的嗓音道,“呐,这次不会是你们自己人搞的鬼吧。”
见石千雅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林悦悦也忙插嘴道,“石姐姐可别乱猜了,我们的人断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所以这根本不可能是我们寨子里的人干的,至于这附近还有谁敢打出土匪的旗号,一时半会我也想不出来……”
这一定是洋人搞的鬼,我开始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这样一想我才发现坏了,母亲她们现在怎样了,有没有跟着跑出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一连串的问题在猛击着我的脑袋,可惜这黑灯瞎火的,对于她们的处境我根本就不得而知,只是心里却惴惴不安,一颗心没来由的猛跳。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一股怒气油然而生,我冲出口道,“一定是洋人们在搞鬼。”
几人在教堂里应该没有像我那样仔细观察过,而且我也没时间再像他们解释一番了,急于确认一下母亲她们的情况,于是我干脆直说道,“小贺,你带悦悦和石姑娘下山先回去,我非要再摸上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贺像是点了一下头,林悦悦却提醒我起来,“天这么黑,你再回去会不安全的。”
“放心,我有枪。”我说着还拍了一下腰间的别扣,然后不想再管那么多的,扭头就反向上山去了。
“喂……你小心点!”听着林悦悦传来的关心,我已经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心里很焦急,因为妈妈已经不见了,她们三位妇人再加上那个叫雨芳的下人,一路上应该很显眼才对,可是刚才随人流下山,却一点她们的痕迹也没有。
如果只有张美玉那女人,我根本不会着急,但是一想到母亲也在其中,我还是非常担心的。
人们下山,我却再次折返,循着石板路焦急的上去,辛亏教堂很大容易辨认方向,才过了一会,我就摸了回来。
果然如我所料,刚才还是一片喧闹的教堂,现在却如湖水一般寂静,哪还有什么土匪和枪声。
我小心翼翼的走动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借着星光和远山上庙里的灯火,绕着教堂和城堡观察了一番,四周的大门竟然全都被关上了。
我围着石墙想寻找可以翻墙的地方,没想才过了一会,墙上的窗户再次亮起了灯火。
只是这一次不是电灯而是一般的烛火,估计里头的人也是害怕引起外面的注意才没有打开比较亮堂的电灯。
借助烛火的光线,我找了个窗户比较低矮的位置,然后瞪着脚力攀了上去。
视线居高临下,可以看到这是大厅的位置,一闪眼发现下面有两个人在小声嘀咕着什么,然后其中一人吹灭了蜡烛只留了一支,一个人好像给另一个人吩咐了什么,两人就离开了。
约莫等了几分钟后,我才小心的沿着窗户跳了进去,接着闪身走到了比较黑一些的过道里。
那两人刚才就是走进了这里,过道比较深,不知道通向了哪里,我只能小心的朝里跟过去。
走了十几步,依然没有碰到什么人,心中充满谨慎眼睛也睁得大大的,直到发现前方的门下缝隙有一丝亮光,接着听到里面传来有沉闷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屋里打斗。
我加快了脚步上前去,然后直看到门口躺着一个人,小心的量了一下鼻息,这人已经断了气。
里面的声音渐入正酣,我用手碰了一下门,开了一个小缝隙。
里面的人身形高大,应该是刚才那两人中的大个子,他对面的那一位,身形比他矮小一些,看起来有些眼熟。
两人身上都挂了彩,那个个子矮小一点的人被逼到墙角,可能是在解决外面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时费了不少力气,所以眼见着他像是要落了下风。
“小子,你今天死定了。”这个结实的大个子凭借着体形的优势,轻蔑的朝着对方威吓起来。
“我死没关系,反正贱命一条,只是你这样为洋人卖命,值吗?”
“你少废话,外面那是我弟弟,你竟然要了他的命,我今天肯定会杀了你。”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这个小个子的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我努力想了想,再借着烛火看看那张细脸,才猛然发现,这人不是杜宝来还能是谁。
看起来他倒是和人先干上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和我一样会出现在这里,但眼见着他处于弱势,我也不好袖手旁观,便开门闪身进去,然后又关上了门。
那大个子见又进来了个人,他警惕的看了看我,而杜宝来这时候也发现了我,有了帮手他绷着的脸才松懈了下来,他喜出望外的看着我,我也朝他示意了一下,便给这大个子摆了摆手,意思是想找死冲我来。
我挑衅的目光一下子激怒了这厮,只见他二话不说横着一拳就扫了过来。
我闪了一下身子,躲开了对方的重击,对方一击不成又来一腿,我退到了门边。
这人依仗身体的力气,完全靠蛮力攻击,若是碰上同样没有套路的人,确实很容易得手。
但我决定不在给他机会,开始反手为攻,他朝我挥拳被我左手格挡,我的右手快速出击,朝着对方的门面就是重重的一拳。
这厮破了相流出了鼻血,变得更加恼火,双手作势要来抓我的肩膀,我侧身躲了一个身位,接着肘击到他的胸口,对方痛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借机又是一拳从他的下巴重重勾了上去,这一击我用了十足的力气,只见这厮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对方吃痛的躺在地上挣扎,我却没有半分的怜悯,上前去朝着他的肚皮又补了一脚,然后弯腰抓住他的衣领,发出近乎于通牒的凌厉声,“说,教堂里的洋人在哪?”
这一脚对他很致命,这厮嘴里已经流出了鲜血,可是依然支吾着,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说不出来了。
废物一个,我骂了一句,便伸手扭断了脖子了结了他的生命。
对付敌人就要心狠手辣,不然对方一定会选择报复,枪林弹雨里惯了,这是生存法则,反正死在我手下的孤魂野鬼比较多,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许久不见,可以说我是救了他一命,于是当我拍拍手站起来的时候,杜宝来有点激动,上前就喊了我一声,“段大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不过也多亏了你,不然小弟刚才可就要命丧黄泉了……”
“一命抵一命,就算去到黄泉你也够本了不是。”我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你的身手还不错,外面躺着的那个是你干掉的吧?”
“我这身手肯定比不上段大哥……”杜宝来呵呵的笑了一声,接着才好奇的问道,“对了段大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杜宝来可能以为我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又或者是因为我刚才救了他,不愿意对我有所隐瞒,只听他回答道,“不瞒段大哥你说,我最近在调查一件事情。”
接着他陆陆续续的将调查的事情和盘托出,大概是说最近一段时间,山下的各处村子里不断有女子莫名其妙的失踪。
虽然村里人有报官府,但官方的态度基本上无所作为,只推脱是民间社会本就乱象丛生,无从查起了事。
清末以来社会几近奔溃,男的被抓壮丁,女的被拐卖进窑子,或者出远门被谋财害命,这些子事情虽不说司空见惯,但也是事实。
不过这次的乡下女子失踪事件还是有所不同,因为失踪的都是女的,而且她们也没有出过什么远门,窑子里也没有人见到过……事出蹊跷,杜宝来一直调查了个把月,总算发现了蛛丝马迹,最后才找到了这里。
“早就听说教堂里的传教士有问题,我敢确定这里一定是一个窝点,他们肯定是将那些女的关押在了某个地方。”杜宝来神色凝重的给我说着。
听完他的话,我心中更加的着急了,他早就注意到了这样的事情,分析的也有他的道理,于是我就把之前教堂里发生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又说出了我怀疑的内容,当然内容里没有提妈妈她们。
“这一定又是他们自导自演的鬼把戏,那山上的林东升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土匪,我其实从白天就盯上这里了,一直到也没见到外人带枪过来……”杜宝来身为地道的本地人,他比我要义愤填膺,愤恨不平的骂道,“这帮天杀的,他们乘着黑夜里制造混乱,肯定又掳走了一批女的。”
他的判断和我的怀疑一致,我心里一紧,也着急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一找吧。”
“那这里?”
事不宜迟,也来不及怎么处理这里了,我打开门将外面那具尸体拖了进来,然后吹灭了蜡烛,和杜宝来一起开始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