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给所有今天参与企会的秘书放一天假,所以梁鹿明天没有工作,而从后天开始又是法定元旦假,也不用去环宇电子上班,梁鹿便有了一个小长假。
她一身轻松,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补觉,一直睡到午后黄昏,被叶昭雯的电话吵醒。
原来是喊她看微信消息。
打开微信,果然有叶昭雯一连串的消息,十分钟前发的,是一些她试穿裙子的照片,谘询梁鹿的意见。
梁鹿挑了自己喜欢的几张发给她,顺便问出心里的疑问:“天都这么冷了怎么还买单裙?样式还这么不日常。”
那边很快回复过来,是一连串的感叹号:“是为年会准备的啊!…不要日常!只要好看!…”
梁鹿忽然想起什么,瞬间清醒,坐起身,翻看公司部门群里的历史消息,然后跳下床跑进卫生间洗漱。
公司年会,就是今晚,还有一个小时开始。
忙着集团的工作,她居然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通知是在她生病住院的时候发的,与企会撞了日期,她本想着到时候请个假就不去了,结果出院后就彻底忘了。
她既没时间也没准备衣服,只能简单地收拾收拾,然后匆匆出门往酒店赶。
手机屏幕上不断蹦出叶昭雯的消息,她头头是道地分析公司的那些“妖艳贱货”们会怎样盛装出席,字里行间透露出绝不能被艳压的决心,一边还不忘关心梁鹿什么时候到,今晚是什么打扮。
梁鹿看看时间,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无耐回:“迟到,普通打扮。”
赶到酒店的时候,离年会开始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梁鹿顺着门口迎宾礼仪给她指的方向走,看到了宴会厅入口的指示牌,但绕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门。
身边也没个人问路,她着急,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乱窜,却越急越反倒没了方向,闯到了应急通道口。
四周看起来很偏的样子,她察觉出地点不对,打算倒回去,一扭头,却看见通道口站着个人。
没想到里面有人,她吓一跳,定住。那人却向前走一步,走到走廊光亮处。头顶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立体的眉骨上,是一张清俊冷峭的脸。
居然是肖钦,他正在通电话。
她惊讶,他挑眉,显然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之前一个月天天想着的时候丝毫看不见他踪影,如今想要断了念想的时候却接连偶遇,真是造化弄人。
梁鹿不知该说什么好,站着愣了两秒,又觉得两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便转身就走。
几乎是同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走两步就被拽住了胳膊。
意外又不解,她回头看他,细长的耳坠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摇曳,在灯下折射出点点金光。
“稍等,我这里有事,等下回你。”他看着她,挂了电话,眉头紧蹙,半晌道:“这么着急去哪?”
梁鹿隐隐期待的心垂下去,她不着痕迹地将胳膊抽回,侧过脸,视线无意识地落在酒店走廊墙上的装饰画上,那是一盆开得灿烂却即将凋零的兰花。
她睫毛颤了颤,最后僵声道:“有什么事吗?我年会已经迟到了。”
肖钦脸色渐沉,颌角的弧度紧绷,他站得笔直,冷冷地看着她。梁鹿并不回头看他,气氛僵持不下,直到梁鹿的电话突然响起。
屏幕显示是李成楠,他也看到了。
知道是那边在催了,梁鹿不能再多待,就要接电话走开,肖钦最终开口:“年会完后,在这里等我。”
李成楠一路电话指导,梁鹿才最终找到宴会厅入口,幸好他和叶昭雯帮梁鹿留了位子,她直接入座,倒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啧啧,年轻就是好啊,这么穿着就来了,有自信!”梁鹿脱了厚外套,叶昭雯就打趣起她的衣服来。
因为实在没什么合适的裙子,也没时间搭配,梁鹿干脆就穿了普通的正装来,只求保险不出错。
唯一不同的是没穿白衬衫,而是穿了一件宽松地黑色丝质衬衫。
“你这简简单单的就把我们这些费尽心机的给比下去了,还要不要人活了。”叶昭雯佯装生气不服的样子,扁嘴直白道。
梁鹿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也夸她今天的造型。
虽然叶昭雯结婚早,常常自嘲大姐,但其实也就比梁鹿大4、5岁,是个妥妥的美女,属于成熟妖娆型,再加上平时都是名牌傍身,便看着有距离感,显得不好相处。
提起今天的打扮,叶昭雯也来了劲儿,给梁鹿展示了一番自己最后精心挑选出来的裙子后,一口气把在场女士的装扮都给梁鹿分析了个遍,最后看着台上的主持人说:“不过啊,我看用力最猛的还是我们这位主持人呢,看着娇娇软软的,却戴了那么贵重的一整套珠宝首饰,真是闪得我眼睛都快瞎了,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气场压住。”
梁鹿闻言,往台上看去,主持的正是成语。
一袭白色的长裙,颈间是一条被钻石包裹起来的绿宝石项链,手链、耳环和戒指同款。
被叶昭雯这么一说,看起来果然有点像是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效果。
“不就是勾搭上肖总了么,打扮得这么高调,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她不知道似的…”
叶昭雯还在毒舌,边上一直没说话的李成楠突然插话。
“无凭无据地,别瞎说。”
“我可没瞎说,我进酒店的时候亲眼看到他俩从一辆车上下来的…”
梁鹿不再说话,安静地吃饭敬酒看大家游戏玩笑一直到宴会结束。
她拒绝了李成楠送她回家的提议,在酒店门口与叶昭雯道别后,回头看了眼灯光辉煌的酒店大楼,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