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广播了三遍:古峥小朋友,你哥哥在公园门口等你,听到请前往,很着急。
“小伙子别着急小朋友都贪玩,一会就回来了。”广播大妈嗑着瓜子,不停地瞟着我。
“其实她……不是小朋友。”我还是有些着急的看着手表,支支吾吾。
“那她多大了。”大妈满脸疑惑的又吐了一口瓜子皮。
“20来岁吧……”我支吾着,其实认识没多久我也没问过这个。
“那还能走丢了?”大妈十分不解加白痴的看着我,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不是来寻开心的吧。
我支支吾吾的说:“她刚来邯郸,不熟,对了邯郸以前丢过人吗。”
大妈说:“邯郸这个城市是挺丢人的,不过没丢过真人啊,是你女朋友吗。”
“其实是表妹……”我低下头。
大妈说:“嘿嘿嘿我不信,表妹你这么急”
我有些恼怒大妈的刨根问底,于是不礼貌的说:“要是我女儿我更急……”
大妈慢悠悠的说:“好吧,不和你擡杠,你慢慢等吧,下午五点关门。我说,我靠,人民公园也关门?……大妈说:“怕丢东西……也怕丢人……”
“好吧,这是我电话15175097680,代表党代表人民感激您。”我苦笑一声,在纸上写下我的号码。
“好吧。”大妈戴上老花镜对着夕阳看了看。
然后我飞身上车,沿着人民路直奔而走,我首先看的是森马专卖店,邯郸大大小小几十个店都让我转遍了,秋装都在甩货,打4折,其中一间女装只卖39,很漂亮,我想了想买了一件,我认为这件衣服如果苏秀秀穿上会很漂亮,想到了苏秀秀我突然莫名的一阵伤感。
太阳已经偏西,风吹在脸上有些凄凉,我迎着夕阳推着旧车像个流浪人,脸上带着一道风干的血迹,只听卡的一声,我就被锁进了镜头。
一个黄毛的青年老外举着一个单反相机冲我伸大拇指,用生硬的中国话说:“哈哈哈小伙子你很帅,来来再来一张。”我心说,你妈玩蛋的。
但出于礼节,我笑了笑,摆了个造型。
他嘻嘻的说:“头发再乱一点,衣服拉链再拉开一点,好了,就是这样。”咔咔卡……拍完他擦擦汗笑笑说:“我最近在搞一个题材叫做《流浪的第三者》……”
“我靠,妈的我流浪?还是第三者?”我立刻跳了起来说道。
他面露得色说:“我觉得你很像……你觉得呢……”
我吐了口唾沫说:“我像你爹。”他并没生气,掏出一张名片给我说:“帅哥,有事找我,我很乐意帮助你们着这些流浪的……第三者……”
我冷静的装进兜里朝他伸出中指说:“孙子,你丫毛很黄。”然后迎着夕阳,继续走。
他在后面大喊:“流浪的第三者,祝你好运,耶!耶!”
突然感到莫名的悲伤,在中国的土地上,我被一个外国人嘲笑了,我流浪,还他妈是第三者。
也许他不是嘲笑,也许他只是同情,在中国的土地上我被一个外国人同情了,他说我流浪,他说我像第三者。
风吹得有些大了,我看了看天空,我发现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一直以为这是秋天,而恐怕早已立冬了,难怪天黑得这么快。
天黑了,我决定放弃了,我打算登广告,妈的电视台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