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回 屎蛋拉砖

杏花冲着孔屎蛋喊了一声,屎蛋可兴奋了,站起来用力挥着手。

“杏花姐,我……我今天也来上班了。”

杏花看着他的模样笑得咯咯响,说:“好,那以后就可以天天跟姐在一起了。”

“是……是啊,只要能见到姐,我……我就高兴。”

铁蛋看了看,大叫了一声:“别只顾着说话,看着路,别开到沟里了。”

老黑也乐了,指着孔屎蛋说:“看看你,见了杏花姐比见到妈还高兴。”

铁蛋哼了一声:“你别瞎说,人家就是一个孩子,别扯远了。”

“就你思想不健康,我可没多想啊!”

老黑坏笑着看着铁蛋,自从昨天孔屎蛋跟着一块拉砖,他的心就一直揪着,想到他迷恋杏花的样子就担心。

这个老黑可是个老江湖,做什么事都十分谨慎,就是这种谨慎用错了地方,就比如说他的这个女人,虽然砖厂里的人都知道,可是他老婆却一点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做的,反正没有走漏一丁点风声。

“兄弟,你走前面吧,我们在后面跟着你。”

老黑说着望了望杏花,杏花笑道:“兄弟,快走,到那姐等你。”

孔屎蛋一高兴,开着车就跑了。

铁蛋在后面看着他猴急的样子就想发火。

车子就像一头被吓到的骡子,在这条通向砖厂的弯曲小道飞奔,孔屎蛋还不时回头望着老黑的车。

杏花也不时拍着巴掌夸着:“嘿,屎蛋兄弟,看你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好的车,姐看好你。”

屎蛋一听,顿时又嘎嘎笑着,一脸的幸福。

走了没多远,铁蛋就喊了起来:“停,就在前面的空地上停下,你跟着我去找一下厂长。”

“哦,好,那……那快点,我……我还得拉砖呢!”

老黑望着这个傻小子笑着说道:“我说铁蛋,我看这个孩子是个能干的人,你多跟厂长说说好话。”

“那当然了,这是我兄弟,你就放心吧!”

老黑这时去排队装砖,铁蛋跟着屎蛋一起向砖厂旁边的办公室走去,办公室无非就是一间瓦房,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窗户口被薰得黑漆漆的,窗户也被塑胶纸贴着,房门挂着棉帘子,不时从里面冒出烟。

一掀帘,铁蛋顿时呛得咳了几声。

厂长正跟会计在那里喝茶,一见铁蛋来了,笑着说道:“铁蛋,没给你派单吗?”

铁蛋还没说话,外面的孔屎蛋就钻了过来,一下把铁蛋挤到里面,害他打个趔趄,差点碰到火盆。

“你干什么呀?好好站着。”

铁蛋心里烦得很,心想:关键时刻怎么能出这种事?

“派了,只是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话刚说完,厂长就递来一支烟,说道:“什么事啊?今天的事可真多,要是想请假我可不批。来,这个兄弟抽不抽?”

孔屎蛋一听乐了,龇着牙笑道:“抽,你……你这是什么烟啊?是……是不是红旗渠啊?”

厂长一听乐了,冲他笑道:“好烟抽不起啊!能抽根散花就不错了。”

而后转头望着铁蛋说道:“这位是?我可告诉你,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你可不能乱叫人代班,我相信你,但是别人我不信啊!”

铁蛋被厂长弄得不知怎么开口了,屎蛋这时先把烟点上,抽了一口,咳了两声,道:“这烟有点呛,没……没有红旗渠好抽,那……那个香……”

“别吵了,听我说完行不行?”

孔屎蛋一看铁蛋生气了,心想:这人真可笑,又没得罪他,这工作还没介绍成功,发哪门子的火啊?

“厂长,这……这个……是我兄……兄弟。”

他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也结巴起来了,拍拍头说道:“对不起啊!交叉感染了。”

厂长、会计都笑了,递给他一张小凳子,说道:“别急,有事慢慢说。”

“这个是我兄弟,他之前在家里抵粮食,现在不想做了,想跟着我来我们砖厂拉砖,你看看行吗?”

厂长看看会计,会计扶了扶眼镜,说道:“我说铁蛋,现在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活是有,但是或多或少,说不定哪一天还得裁员呢!”

铁蛋一听,没想到这事真有点麻烦。

这时老黑从外面走过来了,铁蛋现在对他的印象越来越不好,总感觉这小子要整小弟孔屎蛋。

“我来晚了,铁蛋兄弟让我去给你捎了条烟,这不有事吗?还要厂长留下他,现在车子都忙不过来了。”

说着把烟递了过去。

厂长再有钱也不嫌多啊,看看会计,会计笑了笑接了过来,说道:“呵呵,这不还没把话说完吗?铁蛋这人心眼真细,这多不好意思。”

会计边说边把烟接了过来,放在了厂长手里。

厂长点着头,清了清嗓子说道:“是啊,这以后别这么客气了,有事就说事。这样,虽然这活不稳定,但是多一个人也无所谓。你去叫派单的小李把工作分下去就行了。”

铁蛋这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这个老黑更是让他费解,他怎么这么了解这个厂长?

而且这回忙帮得如此及时,他多多少少心存感激。

出了门,铁蛋拍拍老黑的衣服说道:“好兄弟,还是你圆滑。那烟多少钱啊?我把钱给你。”

老黑呵呵一笑说道:“跟我别提钱,一点小事别老念着,跟女人似的。”

铁蛋望望孔屎蛋,叹了口气:“以后得向你多学学,这一点小事我差点办砸了。这样,拉完活,我们一起到旁边的小饭馆吃个便饭吧!”

老黑又推让了几次之后,见他诚心实意便应了下来,又看了看深蛋,把嘴附到铁蛋耳边说道:“那我带个家属总可以吧?”

铁蛋一笑,哈哈大笑了起来:“杏花啊?哈哈,好,得带、得带……”

三个人边说边笑开始拉砖了,临走的时候厂长还叮嘱铁蛋让孔屎蛋注意安全,小心开车,把二人说得心里挺温暖,没想到这一条薛真是管用。

第一次一个人装车,孔屎蛋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再看那老黑真是幸福,只要杏花切砖一歇着就过来帮忙,孔屎蛋眼红极了,心想:怎么就没有一个女人来帮我呢?

不过杏花不时跟他聊天,也让他提了不少劲。

在装车的同时还不时看着杏花的大屁股、大奶子。

下午,累得腰酸背疼的孔屎蛋蹲在树根下,一点精神都没有,铁蛋凑了过来,用胳膊顶了他一下。

“是不是受不了了?”

“能。”

孔屎蛋倨强地说了一句。

“别急,这第一天都会感觉到累,你想啊,再累也比你抵粮食轻松吧?再说了,这里还有杏花姐跟你说话不是?”

“她都没跟我……我说几句,就知道跟那……那个老黑黏在一起。”

看孔屎蛋吃醋的样子,铁蛋咬了一大口馒头,说道:“这女人不能太在意,要是想要,就正经八百找一个,那才是你的,别的女人当花瓶看看就得了。”

“那……那有什么意思啊?我觉得杏花姐挺漂亮,就想跟她说话。”

铁蛋无奈了,心想:这个傻兄弟怎么会被那个女人迷上了?

真是没办法。

“在说我什么?”

这一声倒是把铁蛋吓了一跳,碗一下摔到地上破成两半,急忙回道:“你这是干嘛啊?”

铁蛋说着便站了起来,跑去打饭了,孔屎蛋则哈哈笑着看着杏花,问道:“姐,你……你怎么来了?”

杏花看着孔屎蛋那可爱的样子,笑了笑说:“傻弟弟,想你啰!”

这一句话比灵丹妙药都管用,孔屎蛋兴奋极了,顿时拉起杏花的手,说道:“姐,我……我也想你,我这一天干活都没劲,下午也帮帮我嘛!”

这时老黑也凑了过来,看了看杏花,她急忙把手扯开了,说道:“你怎么来了?我跟兄弟说几句话。”

老黑笑笑:“说吧,没事多说说,别老是拉拉扯扯的,这么多人,不怕人家笑话啊?”

杏花一撇嘴,道:“知道了,就你小心眼。看到没有?你这个老黑哥就是小肚鸡肠,成不了大气候,你可别跟他学。下午好好做,有空了姐就帮你。”

说着就跟着老黑走了,孔屎蛋望着远去的身影心情愉悦。

铁蛋从伙房走过来,嘴里骂着:“这鸟厂太抠门了,连个碗也要扣工资,妈的,要是没有老子,看你那些砖让谁拉?”

“怎么了?不……不就是个碗钱吗?我……我赚了钱给你买个碗。”

铁蛋听着他的话乐了,心想:这个傻兄弟表面上愣怔,但是心眼不坏。

“你以后少跟那二人来往,我看他们心术不正。”

孔屎蛋倒是觉得挺好的,而且聊天的时候自己非常来劲,他白了铁蛋一眼,道:“大……大哥,你是不是眼红人家啊?我可告诉你,我……我又不傻,只……只要是不利于我……我的事,我都不做。”

“好了,反正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说那么多了,你小心为妙。”

“放心吧!”

二人吃了饭,抽了根烟,在工棚里睡了一下就开工了,这次杏花还真是言出必行,帮了屎蛋几次忙,弄得他心里一下又亮了起来。

下午为另一家买主送了两趟砖,回来之后天都黑了,下了班,铁蛋把老黑二人叫来,去了小饭馆吃饭。

席间老黑说话特别客气,又是兄弟、又是哥们,拍得孔屎蛋的肩膀直叫疼。

杏花也是个风骚的女人,几杯白酒下肚,变得风骚了起来,手不停搭在屎蛋的肩上、大腿上,弄得孔屎蛋欲火焚身,望着那白嫩的胸脯直流口水,心想:这个女人太诱人了。

“我第一眼看到兄弟就特别顺眼,以后只要有事找姐,不管什么忙,姐都帮。”

说着向孔屎蛋抛了个媚眼,把屎蛋电了一下,他感觉浑身麻麻的。

老黑色眯眯地说道:“你这个大姐什么都能帮?就怕人家要求了你不给。”

铁蛋一听乐了,原本就色的他有了酒劲之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由得打起趣来。

“哈哈,就是有的忙看你怎么帮?是不是啊?哈哈。”

杏花看着两个人笑得那么猥琐,端起一杯白酒泼了过去:“看看你们俩那熊样,一喝酒就不知道谁是谁。懒得理你,还是屎蛋兄弟好,姐最疼你了。”

说着把那热呼呼的脸贴在了屎蛋的脸上,这可把屎蛋彻底弄晕了,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这难道是真的吗?

一个女人就这么毫无顾忌做如此亲密的动作,真是不可思议。

“谢谢姐,以后有……有什么事求……求我帮忙的,我一定帮。”

“好,我们互相帮助,姐累了,能不能帮姐按摩啊?”

老黑一听,乐得咧着大嘴说道:“按,得按。这女人丰满着呢!浑身都是肉,可软了,按吧!”

“哈哈,按,要不然我来?”

说着铁蛋也来了,杏花哪里会让他来占便宜,伸出一脚踢了过去。

幸好铁蛋闪得快,不然真踢到小弟弟上了。

“你这女人可真狠,这玩意儿跺坏了,我不成了太监,那你伺候我啊?”

“没个正经,不跟你们说话了。”

说着杏花拉过屎蛋的手:“来,还是这小兄弟好,不会占姐的便宜。”

杏花这么一说,孔屎蛋倒不好意思了,手被她拉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被放在杏花肩上。

“快按,忙了一天了,酸死了。”

屎蛋的手感觉到了她身体的热度,却不敢动弹。

老黑从旁边走过来推他的胳膊,这时他整只手滑进衣服里,碰到那团如火一般的大乳房,随即又抽了出来。

“你……你干嘛呀?”

“看看,这家伙多坏,愣是把手放在人家咪咪上。哈哈,屎蛋兄弟你就是一条色狼。”

杏花这时被弄得心痒痒的,急忙站起来追着老黑打了起来。

“你真不是人,我对你那么好,你竟让别人占我便宜,你不是人。”

“我是你的人啊?哈哈,你也是我的人,要不当着他们的面让人摸摸?”

说着老黑便追着杏花逗了起来。

又闹了一阵,终于喝得差不多了,结帐时老黑还假装着要付的样子,铁蛋心里明白这顿饭说好自己请,哪会让他出钱。

一结帐,花了八十多块,这时他明白了,这小子真够聪明的,一条烟才五十块,现在倒好,自己倒是花了八十多块,还欠他一个人情。

看着他和杏花开心的样子,觉得自己还不够圆滑。

回家的路上,铁蛋和孔屎蛋两个人都喝酒了,幸好车子不多,二人慢吞吞开着回家,临别的时候铁蛋跟屎蛋说:“明天早点起,迟到会罚款的。”

迷迷糊糊的孔屎蛋应着,开着车回了家,回到家里就倒下睡了。

铁蛋此时也喝得差不多了,想着杏花那风骚的模样,再看看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老婆,叹了口气:“人啊,真是矛盾。老婆骚了留不住,不骚嘛生活暗淡,真是烦。”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铁蛋起床后便到孔屎蛋家叫孔屎蛋起床,虽然孔屎蛋不想起来,但是想到了杏花姐还是一下跳了起来,开着车往砖厂去。

他爸妈看着他这么勤快的样子,心里也高兴极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孔屎蛋跟他们的关系也越来越深了,对于杏花他仍然是迷恋不已,没有厌烦的样子,相反对她更加依赖了。

这一天,正在拉砖的孔屎蛋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杏花,便问:“杏花姐什……什么事?”

“我肚子难受,能不能帮我代一下班啊?”

孔屎蛋一听乐了,心想:回报姐的时候终于来了,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顿时爽快地应了下来。

“杏花姐,你先……先等等我,我……我去厂长那里请个假。”

杏花姐捂着肚子蹲了下来,看起来非常痛苦。

孔屎蛋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路小跑过去了。

铁蛋和屎蛋没分到一队,他装了车就走了,老黑休假,所以今天只有孔屎蛋跟着四辆车子往东南庄送砖,没想到就遇到了这事。

不一会孔屎蛋便回来了,手里拿着单子笑道:“姐,我请到假了,我这就去找会计,你……你在这里等等我。”

“好,那快去,谢谢你了。”

“听你说的,给姐帮忙我……我乐意。”

说着跑了。

杏花高兴极了,靠在车头望着远去的屎蛋。

等了一下屎蛋就回来了,跟着去切砖机那里学如何切砖,孔屎蛋虽然讲话结巴但是很机灵,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不一会就可以独立操作了。

“那我就走了,谢谢弟弟了。”

“姐你不舒服,快……快点走吧!”

杏花冲他迷人地笑了一下转头走了,孔屎蛋眼睁睁地望着她离开砖厂,到了大路边上坐上一辆摩托车疾驰而去。

骑摩托车的那人戴着一顶深红色的安全帽,什么都看不到,孔屎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帮助姐什么都值,想着便用心做了起来。

正做得起劲的时候,在下面接砖的一名妇女叫了他一声:“喂,你是新来的?”

孔屎蛋看了看,差点吐出来,怎么长这么难看啊?

葫芦脸、塌鼻子、大嘴叉、蚂蚱牙,弯弯曲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要不是看着胸前那两只奶子,真分辨不出性别来。

“怎么了?新来的不……不行啊?”

女人一听哼了一声:“不是不行,是看你傻,说起诂来结结巴巴的。”

“你再说一……一句,信不信我用泥糊你。”

说着便抓起一坨土准备扔过去。

女人一看这家伙这么火爆,一缩脖子说:“好了,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是我告诉你,这种女人你小心点,我对你才是好。”

“哼,算了吧,你对我好我受不了,放……放着跟你老公好去吧!”

上面拌土的老头突然发话了:“我说小伙子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换人,连我一个老头子都看不惯了,你还能做什么?”

孔屎蛋想想还是算了,只是帮一下忙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就是,忠言逆耳,迟早有你后悔的。”

不管别人说什么,屎蛋就是认为杏花好。

这时杏花出了砖厂,爬上摩托车拍了一下男人,说道:“老黑,走,今天终于有空开房了。”

“想我了?”

“老想了,哪像你家里有老婆,外面有我,我那男人去外地打工,一年才来一趟。”

“好,那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

说着一加油门,摩托车疾驰而去。

快下班的时候,铁蛋发现孔屎蛋的车一直放在那里没动,找了半天终于在切砖机那里找到了屎蛋,看着他正弯着腰做得起劲。

“屎蛋,你怎么没去拉砖啊?”

屎蛋一听大哥叫,便笑着应了一声:“哦,杏花姐肚子不……不舒服,我代……代一下她的班。”

铁蛋这时气极了,心想:这就是一个傻兄弟。

杏花这女人他太了解了。

“下班了,走了。”

这时上面那老头冲着铁蛋说道:“铁蛋,你下班可以,但是他不能下班,要把这一堆土弄完量才行。他走了谁切砖啊?都停工啊?”

铁蛋气得真跺脚,没办法,只好坐在车上等他下班。

下了班后,孔屎蛋浑身弄得都是泥巴,铁蛋帮他拍着,边拍边说:“我说兄弟,你以后别管那么多事好不好?那个女人最好别多来往,她可骚着呢!”

“她是我杏花姐,别在我跟……跟前说她骚,再……再说我可跟你过……过不去啊!”

说着板着脸,看那样子又犯傻了,真是不可理喻。

“好,算是大哥没说过。”

说着铁蛋便开着车子回家了。

孔屎蛋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又不好意思道歉,只好默默开着车跟在后面一起往家里去。

到屎蛋的家里,干爸、干妈不让铁蛋回去,但是此时铁蛋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实在吃不下去饭。

“这回我们不喝酒了,吃个便饭总可以吧?”

再三要求下,他也不想驳老人家的面子,就坐了下来,刚坐下就闻到一股脚臭味,铁蛋转头望去,只见孔屎蛋正在脱鞋。

这时屎蛋妈好象也闻到了,转头看了看屎蛋,道:“唉呀,看看你,在这里脱什么鞋子啊?快点穿上。”

孔屎蛋觉得也不合适便抬头看看他爸,这时只见他爸的两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脸色非常难看,他急忙就把脚钻了进去。

“你的袜子呢?”

孔屎蛋看看脚,也愣了,四处找了找没见到,便道:“我……我也不知道掉哪了。”

“你这孩子真是的……”

铁蛋望了望他的脚,真是可爱,这么大的人了还穿小孩的袜子,上面净是花花绿绿的卡通图案,脚黑得不得了,像是这几天都没洗过似的。

吃完饭,铁蛋马不停蹄回家,这时铁蛋老婆正在家里吃饭,看着铁蛋回来了,便说:“回来了,累了吧?等下我给你按摩一下。”

“今天怎么了?良心发现了?”

铁蛋老婆看看他,说道:“怎么,就不许我良心发现啊?你这么辛苦,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同样的,我可不像别人那么无理取闹。对了,你那兄弟怎么没来啊?”

说到孔屎蛋,铁蛋心里就郁闷,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铁蛋叹了口气说:“唉!无药可救。”

“说什么话啊?怎么又无药可救了?”

铁蛋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抽起烟,把烟往门口吐着,生怕烟飘到屋里呛着老婆和孩子。

“我看他迟早会毁到那个女人身上。”

铁蛋老婆一愣,问:“哪个女人?这刚去都能毁到女人身上,那你呢?别人有没有勾引你啊?”

“你瞎说什么呢!要是有女人,你还看不出来啊?我现在说的是屎蛋,他被一个叫杏花的女人勾住了。”

铁蛋说着又猛抽了一口,看样子愁得很。

“勾住了?他一个傻子谁会喜欢他呀?”

铁蛋老婆说到这里,便想起那天晚上误被他插的事,感觉挺对不起老公的,看来还是躲开这个话题吧!

“他傻肯定不会有人喜欢,但是他有一股傻力气啊!你想,那砖厂都是力气活,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他弄糊涂了,今天他就傻不拉唧地自个儿请了假,帮别人干了一天。”

铁蛋老婆看着铁蛋,嘿嘿笑着:“我看你们男人都是这副鸟样,再说人家老实啊!要是我在那里做啊,我也耍他一把,各有所需嘛!呵呵。”

“看你那德性,幸好你长得不好看,要是有一副花容月貌,还不把男人弄疯了。”

铁蛋老婆望着铁蛋一脸的抑郁,说道:“是啊,是不是感觉非常幸运啊?把我这老婆放在家里你多放心啊!别为别人的事操心了,要是累了,你先睡,水都烧好了,先来洗洗脚吧!”

说着提起暖瓶倒到盆里端到铁蛋跟前。

铁蛋看看老婆的殷勤,心也静了下来:是啊,自己的事都操心不完了,还操心别人的事干嘛?

烫烫的水泡着脚真是舒服,两只脚不停搓着,没几下便把那盆清澈的水洗得非常浑浊,铁蛋擦了脚之后便去屋里睡觉。

走到屋里,床上依然乱乱的,在铁蛋的记忆里被子似乎很少整理过,起来时是什么样,睡觉时还是什么样,皱得就像小摊上卖的酱饼一样。

他用力一掀,在躺下的一瞬间却发现了一个东西,让他心里一紧。

借着灯光,眼前出现了一只卡通图案的袜子,这里怎么会有屎蛋的袜子?

此时铁蛋脑袋里顿时一阵混乱,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

难不成他在这里睡过?

不,不可能,这么多天他只来过两趟,而且两趟自己都在,只不过那一天二人一起高潮的时候发现他在打飞机,难不成他情不自禁把袜子丢到床上了?

正在这时铁蛋老婆从外面走了过来,望着丈夫手里的袜子也吓了一跳,那天晚上的丑事一下子浮现在眼前,但此时她明白不能慌,不然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你在哪里偷了人家的袜子啊?怎么,是不是挺香啊?女人的吧?”

她的嘴就像机关枪一样说个没完。

铁蛋心想:既然没有什么事就别多想了,吵架对谁都不好。

“别扯了,我还想问你呢!好了,不说了,我睡了,明天还得早起。这几天累死了。”

“来,我给你按摩、按摩。”

铁蛋老婆说着,挺着大肚子走过来帮铁蛋按摩。

累得酸软的铁蛋感觉爽极了,身体的这种释放感比做爱差不到哪去。

日子总是这么平平凡凡,孔屎蛋的德性一点没改,有时为了杏花是什么都做,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还想给她买块雪糕吃。

二人聊得挺开心,笑得前俯后仰,铁蛋在痛恨的同时也替屎蛋高兴,毕竟她能给予他快乐。

这时二人又分到了一个车队,拉着满满一车的红砖往十里外的宋庄送去。

宋庄没多少好路,下了大道都是歪歪扭扭的羊肠小道,路面不宽,刚好能过得了拖拉机。

不过景色很美,路边种着两行大白杨,路的右边依然是一条河沟,方便排水或烧灌田地,沟里没多少水,看上去只能盖住沟底,此时都已经冻成白生生的冰凌了。

几个大老爷们就像放风的小鸟,在广阔的田野里唱着那嘹亮亢奋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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