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民初,中原大地上一片民生凋敝。
虽然古老的华夏民族依然是世界经济富庶国家,但是清政府的腐败,官僚的贪污腐化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百姓愚昧麻木,思想守旧木讷,被外来人称之为“毫无生气的民族。”
如果真的一直是这样,这个古老的华夏文明,也将随世界其他三个古文明一样湮灭在时光长河里。
但是,历史证明,往往在这种时候,这个民族的精英都会有一部分人保持清醒,先一步觉醒的他们与腐朽的封建王朝做着不懈的抗争。
当然,这一切与地处直隶地区的永平府似乎关系不大。
如今夏去秋至,这里的平民百姓不懂什么家国情怀,只是盘算着如何多打些粮食,如何缴够东家的租子官府的税,如何能让一家老小填饱肚子。
这一日,顶着秋老虎似的日头,沿着静静的滦河岸,走来一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乞丐似的汉子。
此人身材魁梧,若不是流浪掏虚了身子,脚下有几分踉跄,还真没人敢小看他。
目下虽然是太平年景,逃荒行乞的流民并不多。
但是外乡走散的,落难的乞子还是三五不常的出现在附近。
所以除了几个光屁股牧牛娃娃,这流浪汉到也没怎么惹起乡民的注意。
那汉子腰里围了个脏破褡裢,更是不理旁人,兀自的沿河岸旁的槐树林一路走来。
直到上了河堤,才蓦地站了,用手撩开擀毡了的蓬发,看了眼不远处的滦州县城,眼眶内泛起泪光,喃喃嘀咕了句:“终于。。。终于是回来了。”
声音不大,但却一口地道的直隶乡音,而且那流浪汉似乎颇有些情绪波动。
他寻了处槐树下坐了,从破包裹里掏出两张灰突突的大饼,撕啃了起来。。。
不久,又起身来到河叉边,手捧着清冽的河水,喝了两口。。。
低头间,那汉子看着水里自己狼狈肮脏的仪容,自嘲的呵呵笑了一下。
从包裹里,取出一把锋快的小刀,随便在河石上铛了铛,便就着河水的倒影刮脸修发。。。
没过多久,当这流浪汉再抬起头来时,已经露出了一张中年成熟的脸,虽然此人脸型有些圆,但是眉目间的刚毅硬朗,显现出他饱经世事的沧桑。
这高大汉子叫洪子川,当然这是他参加那场震动朝野中外的义和拳运动时给自己改的名字。
当年洪家的老爷子并不识字,打他生下来就只好按年齿叫个洪十三。
洪子川取了个谐音自称洪子川。
与那些轰轰烈烈打着扶清灭洋的义和拳好汉不同的是,子川虽然人很结实,但却没真正打过仗,身手只停留在跟义和拳大师兄,练过的几招三班门四踢斗的水平上,地地道道的三脚猫的功夫。
而义和拳之所以还要接受洪子川的加入。
完全因为,事实上,洪子川是一位技艺精湛,手艺非常的——厨子。
自古厨子是永远不会失业,只要还有人吃饭。
子川加入组织之后,就知道了义和拳也好,白莲教也罢,并不真的是像他们所吹嘘的那样刀枪不入,也不能吃风喝烟。
他们也是人,也要吃饭,而且对美食的偏爱更胜常人。
所以,在义和拳里洪子川还是极受重视的,他可不是一般伙房。
凭借着“鲁中第一勺”的师传,他可是给义和拳领袖阶层料理膳食的名师。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洪子川才苟活了下来,没有成为洋人枪炮下的炮灰和朝廷屠刀下的亡魂。
当年义和拳失败以后,组织里有名姓的无不遭到各地官府通缉索拿。
洪子川也不例外,他为了逃命,不得不隐姓埋名,在大江南北流浪了数载。
直到这些年风声过去,才返乡回来。
虽说故土难离,但毕竟老家旧宅是不敢回的,子川只敢来到离老宅不远的滦州,探探虚实。
此时的洪子川可以说穷困潦倒身无分文,他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在像样的房屋中居住过了。
不过凭借着一身力气和出色的烹饪手艺,这些年他做过短工,帮农家割过庄稼,码头上卖过力气。。。
当然最多的还是做厨子。
洪子川自小就有烹饪天赋,他也喜欢烹调,成年后偶然巧合有机缘拜在“鲁中第一名厨”门下。
几年下来煎炒烹炸,溜熬煮炖钻研了个精通,可惜,师门里不俗的武学是半点没学来。
师父并没因此责怪子川,只是尽心传授他厨艺,本来嘛,每个人都有天生的材料,强求不得。
洪子川静下心来,思量了一下自己的前程。
当务之急是找个安身立命的营生,眼前的滦州城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家就在滦州城外,毕竟是自小就熟悉的县城,虽然滦州是省城旁数万人口的大县城,但孩童时常进城玩耍子川,早就把滦州各家各府各店混个烂熟。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恐怕认得当初他这个三尺童蒙的人一个也找不出来了。
洪子川想着想着,便进了城。
沿着十字大街一路走去,看着叫买叫卖人来人往的喧闹繁华,不禁感叹沧海桑田,当年街边的店铺牌面已十换六七,唯有几家百年老店还伫立依旧。
也许是他时来运转,刚转过两个街口,便看见一家高大气派的二层酒楼,高挑着丈二的金字招牌“鲁月楼”,门口却横着块招工的月牌。
这不是李老爷家开的“鲁月楼”嘛,如今怎么变得如此萧条了。
洪子川站在街边看着对街的巍峨门脸,回忆着,当初的鲁月楼可是远近数得着的馆子。
多少省城达官贵人客商是慕名而来,品尝鲁月楼地道经典的招牌佳肴。
那时的鲁月楼一楼厅堂酒肆,二楼雅座高间儿,排面不小,却经常是门庭若市,客满为患,以至于店主家不得不经常安排伙计,专门在牌楼门前谢绝排不上位置的贵客。
别的不说,在子川的记忆里那后厨不时飘来得葱油爆香,高汤烹出的鲜味,隔着两三条街就能闻到,直勾人的馋虫。
子川自小就留恋这家名店,不知道流了多少馋涎口水,可以说与他后来精修厨艺都有不少原因是受鲁月楼的影响。
至于鲁月楼的东家李老爷,更是滦州城不得了的人物。世代乡绅,上辈里又出了几任道台,据说在京里都有李家的势力跟脚。
以李家的家世,省城济南府的知府大人都要礼让三分,最早开这家“鲁月楼”本意不是为了赚钱,单为了交接官面上的人物、朋友。
别的洪子川不知道,只看鲁月楼后紧连的东西跨坐,三进李家大院,高阁白墙,就不是底层老百姓敢想象的。
据说高院里面,亭台楼阁,花园流水极具考究;人就更不得了,李家的长随仆从众多,后院丫鬟侍女如云。
李老爷三妻四妾自不必言,之前李家最盛时还有家养的戏班名伶,一个个妙龄美妇,身姿窈窕袅袅。。。
洪子川觉得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是满满的福气。
可如今,鲁月楼还是那个鲁月楼,古雅豪奢的酒店还是那个酒店。
只是清零了许多,大门前除了几个闲汉,说门可罗雀也不过分。
牌楼门前八个幌的店门招牌,摆着一块月牌,简单写着“今招大厨,伙计。”
下面是鲁月楼的字款。
虽然不时有人进出,但看穿戴不过是应招下人帮厨的穷小子,酒店大堂里也只稀稀拉拉的几个老客,再不负当年熙来客往的热闹。
洪子川观察了许久,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肥头大耳貌似厨子模样的短衫汉子从里面出来,便和几个好事闲民围了上去。
就听那汉子摇摇头,叹道:“唉~李老爷一殁,这鲁月楼算是完了。挂牌招个总厨每月才给二百大钱,又不是银元,这店主家莫不是失心疯了。。。哪个肯去做?”
说罢,不顾众人的拿起脚来便走,仿佛多待一会儿便会自降身份一样。
“这也难怪,鲁月楼如今是风光不再了。现在滦州最火爆的是隔街的三星阁,林福饭庄。。。城西边洋大人还开了德福里舍,里面都是流行的洋餐,吃一顿就要两个大洋,有钱的大爷老爷们都经常光顾的地方。。。听说他娘的肉都生吃的。”
“呸,得了吧。。。鲁月楼主要是李老爷不在了,那几家酒楼还不都是城西吕三爷的产业?人家是黑白两道都通吃的主儿,县府的后台,能是你个败落的李家能比的?。。。”
“如今的李家,就剩这座宅子喽!。。。”
“。。。。。。”
洪子川听着几个穷闲汉私下议论着,微微皱了皱眉。
看来世事变迁,原来家世显赫的大户李家如此没落了,这个吕三爷是什么来路,他根本都没听说过,想来是这几年新兴的富绅。
不过这些都跟他无关,自己下顿饭在哪开还没谱呢,哪管得了这些。
想到这儿,子川离开众人直奔鲁月楼店门而去。
说实话,鲁月楼子川虽熟,却没怎么进过大堂。
他家城郊中农,还没阔绰到能到城里馆子享受的地步,来到厅堂,就见长条的水曲柜台后,一个干瘦的长身账房正摆弄着菜牌。
看年纪已是须发斑白,带着眼镜,一袭灰白长衫,这老者子川认得他,鲁月楼的老吴,老店家了,和当年一样,什么时候都是闪着精明的小眼睛,对人客客气气,只是比当年填了几分老态。
“这不是吴掌柜嘛,有辰光没见了,您老可好啊?”洪子川一时有些感慨,便主动跟老吴招呼。
“这位老客,瞅着有点面生,莫非认得小老儿?”老吴听着,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精壮汉子,估计是没认出来,连忙客气的答话。
“吴掌柜贵人多忘,前些年在下到过贵店,还跟您喝过酒呢。”洪子川的浓重乡音,倒不显得外道,毕竟同乡人还是好说话的。
“哦哦,您太客气了,高抬一句掌柜,小老儿其实不过是个账房,叫我老吴就好。。。您这是??”
老吴店家出身,迎来送往的哪能记得住那么许多,只当是过去来过得顾客应对。
“在下洪子川,听说鲁月楼正招主厨,我是来应招的。”说着子川再不废话,从怀里取出一件寸许长的物什,双手递给老吴。
老吴接过细看,一条雕刻精致的小银鱼,从花白的银口就可以看出是主人常戴之物。
这小东西,论价值是不值几个钱,但老吴可是老江湖了,算得见多识广。
看了银鱼儿当即对子川举手一恭,语气越加客气了三分,“没想到,我这区区小店竟然能招来“鲁一勺”的高足。。。后面请茶。”
说着还了信物,带着子川来到客厅后的偏座。
宾主落了座,简单寒暄了解了过往出身,老吴便开始盘道:“敢问洪师傅,鲁一勺崔义海大师与您怎么称呼?”
洪子川听了,连忙起身半恭道:“正是家师。”
“如此说来,洪师傅是鲁菜胶东派的传人咯?”
“传人不敢当,跟他老人家闯荡过几年江湖。”
“洪师傅太客气了。”
两人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手端一副茶盘,却是一位貌似桃花的美妇人。
这美人身量高挑健硕,比洪子川还高了半头,一匹乌黑长发只在头顶挽了个坠马髻,斜插着一支碧簪。
上身桃红湖绸镂花短褂,下身柳色水纱裙,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白藕似的小臂,上面还挽着一支金手钏。
这女子除了身材略嫌高大些个,胳膊腿粗些不失肉感,加上脸蛋标志娇媚,算得上难得的美人。
推门进来,飒爽绰立,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光彩逼人,除了那身进屋就迎面的脂粉香风,洪子川没敢无礼仔细端详,只感觉这美妇桃脸白净,身材妖娆,柔腰肥臀,胸口的峰峦把绸褂撑起老高鼓胀。
子川寻思着这女子怎么生得如此动人风情,正想起身见礼,便听得她朗声娇笑:“咯咯。。。方才听小伙计说,咱鲁月楼应聘来了位崔大师的高徒,三娘我也来见识见识。。。贵客,请用茶。”
说着,便把茶盘往桌上一摆,脸上不卑不怯,人更不走,扭着柔软蛇腰,大大方方的在洪吴二人对面四出头红木小椅上坐了。
侧看妇人那丰厚的臀峰挤在椅内,子川直担心那椅子会不会给她坐压撑垮散了。
让过茶,账房老吴不紧不慢的给子川介绍:“这位便是林三娘子,现在也算是鲁月楼半个东家。。。唉,洪师傅也知道,酒楼不比从前了。现下都兴女跑堂,唤作什么迎宾。。。真是世风日下啊。”
洪子川在外面浪荡这么久,自然清楚,自从洋人到中土带来了洋枪洋活,也带来了洋烟洋餐。
洋大人的管子里早就开始让女人招呼客人。
一来二去,内陆的酒楼也不得不学着让些貌美的女子作跑堂,抛头露面的招待顾客,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场景。
“哈哈哈,老吴你可真逗,这都什么时代了,还那么守旧。我们姐们儿在后进闲着也闷得慌,正好出来见见世面,有什么不好?”
这位林三娘子倒是性格爽朗,半点没有妇人的扭捏,说话间用她那水汪汪的桃花眸子,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洪子川。
洪子川感觉林三娘就差没一口把自己吞了,连忙话归正题:“在下仰慕鲁月楼大名,不知用厨,有何要求条件?”
“小店倒也没什么过分条件,但求中规中矩,是地道的鲁菜即可,至于水牌上的店内招牌菜。也是可以根据师傅的拿手更换的嘛。。。这个,不知道洪师傅现在是否方便展示一二厨艺,也让我们心中有个底。”
老吴放下茶盏,审视着子川,又跟林三娘交换了个眼神,客气的说到。
洪子川点头,试厨,本是题中应有之意,他到没觉得店家有什么唐突,自己干嘛来了,人家招的就是厨师嘛。
看着子川在小伙计引领下,去厨房烹调。林三娘脸色一正,再无热情嬉笑颜色,对老吴问道:“吴老,您江湖深,你看这位洪师傅如何。”
老吴捻着胡须沉吟了下,“人是本乡人,看着还算老诚,之前给老朽看得信物也不假。我想此人八成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想找个栖身的地儿。。。只是不知他手艺如何,倘若真是鲁一勺崔大神厨的徒弟,恐怕咱这小庙养不起啊!”
说罢,不由摇头叹息。
以鲁月楼现在的生意,已经是危如累卵,摇摇欲坠。
李府的经济窘迫已经到了无以为继的地步,对于这点老吴这个账房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招募名厨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没办法的办法。
招来得主厨手艺差,对鲁月楼没有用场,手艺高,又怕养不起留不住。
老吴的为难,林三娘子显然也是清楚的,她自然也是希望鲁月楼能有一位技艺高超的神厨。
只是条件方面。。。
三娘娥眉紧蹙,粉嫩的娇容有几分扭曲,似乎也在下决心沉吟着什么。
没过多久,敞开的栏栅窗外就从后厨飘来阵阵诱人的香味。
吴林二人都是行家里手,闻菜香而知高下,对视一眼,都面露喜色。
果然,没用多久,一盘干烧糖醋鱼就冒着腾腾热气被伙计端了上来,上菜的伙计眉飞色舞的跟林吴二位东家学说,这位洪师傅到了厨房就好像如鱼得水,换了一个人,刀工翻勺技艺如何精湛,火候调味如何自如,直言他从未见过如此厨艺出众的师傅。
小伙计并没夸张,很快,一盘油爆双脆,一碟一品豆腐,布袋鸡,拔丝山药就先后被端了上来。
这时就连老吴也开始动容,这几道地道鲁菜菜色香味俱佳不讲,关键是这位洪师傅成菜的速度都可以用飞快来形容。
可见厨师对每道菜的安排组合,烹饪工序已经拿捏的烂熟于胸。
洪子川此次特意没有选择名贵大虾,海参等食材海鲜,只是用了家常食材,真正的名厨越是一般食材越见功力。
当子川捧着最后一道四喜丸子回到偏厅的时候,老吴和林三娘子已经是肃立相迎。所谓:艺压当行人,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
作为店家自然是赞叹盛名之下无虚士,态度也自然热络恭敬起来。
林三娘子最后的主菜也不尝了,直接命小伙计把这盘菜传到后院,给五夫人品鉴一下。
洪子川听到这吩咐,暗自皱了下眉。难道说,招个主厨连这二位也做不了主?五夫人又是哪位,难道她才是鲁月楼真正的东家?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一名清秀稚嫩的小丫鬟推门而入,紧接着一位少妇打扮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
人一进来,洪子川顿时感觉眼前一亮,这妇人就不能用“美”之一字来形容了。
看年纪三十左右的少妇穿着也不能说有多华贵,但是气质婉约,从容淡定。
这种风采自然而然带出一种美感,不是俗媚,而是万花群中一支幽兰的典雅。
本来一座小小偏厅,全因这少妇的到来,显得整个气氛都庄重了起来。
看了片刻,子川才注意到这女子全身缟素,发髻上还罩着白纱,鬓角一朵步摇黑珍珠攒花,看起来正在守寡。
联想前面闲汉李老爷殁了所言,莫非这位才是李家的眷属?
旁边的林三娘子和账房老吴见了这位未亡人都站立躬身相迎的态度,很快就证实了子川的猜测。
就见这位林三娘子口中的五夫人,幽静的来到洪子川面前,黛目轻扫了一瞬,便深蹲一礼。
子川连忙恭身还礼,耳边就听小妇人银铃般的声音轻道:“妾身姓虞,方才品尝了洪师傅好手艺,端的不凡。妾身已经好多年,没有试过如此高超的烹饪。这道肉丸,肥瘦口味搭配刚好,香而不腻,肉糜熟烂,鲜而不粉,回味悠长,显然是师傅火候掌握精准,用心炮制过的。”
洪子川心中傲然,自己走南闯北会过的名厨多了,嘴上却谦逊道:“夫人过奖了。”
一旁的林三娘子这时也跑过来,拉着五夫人的玉手,娇笑着夸赞道:“姐姐,洪师傅确实烹饪功力非凡,这几道菜也都属上品,这下我们鲁月楼有救了,您也来尝尝。”
虞夫人淡淡一笑,悠然道:“不必了,窥一斑而见全豹,名师出高徒,师傅的技艺妾身自然钦服的。。。三妹也莫要欢喜得太早,洪师傅还没答应做我们鲁月楼的总厨呢。”
说着,她转过头,看了洪子川一眼。
此俏妇那一眼的风情,让子川感觉浑身上下都酥润了起来。
那对秋水一样的眼眸,如平静湖水中的微澜,加上五夫人黛墨一般的眉睫,让人觉得那么惬意祥和。
“可惜,鲁月楼现在并不阔绰。。。不,应该说很窘迫。不瞒洪师傅,目前店里只能给到您每月二百制钱的薪俸报酬,实在是惭愧屈才。”
说到这儿,五夫人臻首轻晗,面容凄婉,说不尽的优怜委屈,却显出一股女子的娇弱柔情,惹人惜爱,接着就听五夫人又改口道:“但是奴家还是希望师傅能够留下来,也算帮我这未亡人一个忙,帮鲁月楼一个忙。。。我们。。。我们一定会把洪师傅当做自家人来看待的。”
说完,五夫人又送过一个殷切期盼的眼神,那目光中的柔情,可化三冬雪,能融九秋霜,让人难以拒绝。
不过,洪子川可不是毛头小子,更不是没见过女人美色的乡野愚厨。
他闯荡江湖多年,参加过义和拳,看见过尸山血海,见到过人头滚落。
义和拳初期,多少攻陷的城池里,清廷州县贪官的如花美眷,在刀枪威逼下,跪伏在义和拳众人面前俯首乞怜。
那一个个娇美的女子,为求活命,根本谈不上什么廉耻,有甚者种种诱惑媚态,妖娆下贱,仿佛就在昨天。。。
凭心而论,无论是义和拳的火头军,还是路边乡野小店的厨子,都不会低于五夫人给出的这个价格。
更不要说京城里的名楼大厨,御膳坊的掌勺,而他洪子川的烹调功力,师门名望,都自信远超这些所谓名厨的水准。
可是现下唯一的难处就是他的身份,虽然说是陈年旧案,难保说官府是否还将他通缉在案。
就是洋人的眼线也不会轻易放过他,说不定只要有人告发,自己就转瞬间陷身囹圄。
洪子川正在左右思量犹豫时,林三娘子却满脸笑容,若无他人的凑了过来,就像子川留下来是必然的不用怀疑的结果一般。
下一刻,子川就感觉一双温热的玉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正惊愕时,林三娘咯咯笑道:“工钱吗,只要店里生意好,是可以涨的嘛,洪师傅就当是暂时试用些时日好了。。。再说,我和五姐也不会亏待了洪师傅不是?”
说着,春葱般的手指趁人不注意,飞快的在男人的手背上捏了一把,接着林三娘子又飞过来一个意味深远兼暧昧的眼神,那意思,这里总归有你的好处。
洪子川脸上一红,虽然现在不比过去大清鼎盛时守旧,但是陌生男女间的这种举动,还是太孟浪了些。
他并非不喜女色,但是现在的子川更缺的是白花花的银钱呐。
多年浪荡江湖,他深深明白,什么江湖侠义,人情面子都是假的,只有真金白银才是最可靠,什么大侠不得钱说话?
可是这个社会真得容得下自己这个在逃之人吗?
正想着,一个温软弹润的身体似乎无意间撞了他一下,一股沁人的体香幽然而来,三娘子娇笑的语音再次入耳:“洪师傅,你倒是说话呀。”
这种近乎调情的姿势,让洪子川实在无法招架,他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
对面的账房老吴和五夫人似乎也长长出了口气,没人晓得其实他们心已经提到嗓子,洪子川是今天第五位应召的大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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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洪子川就在鲁月楼,确切的讲是在李家大院安顿了下来。
鲁月楼后第二进院子就是给酒楼一应小伙计和账房,主厨准备的住所。
再往后,第三进院落便是最为宽阔的内宅,也是主宅,里面亭台楼阁,住着林三娘子,虞夫人,小丫鬟还有两个婆子。
再往后的末进院,便是李氏的宗族祠堂了。
李家虽然如今败落了,但是毕竟曾显赫一时,即便是给下人住的院子,也是雕梁画栋,院内甚至还有一方不小的流水假山。
林三娘很看重子川,给他布置的是西厢最南边的一间上房。
屋内的陈设也极为考究,看着整洁温软的床铺,洪子川竟有股再世为人的感觉。
希望自己隐姓埋名,能安稳的在这里匿居些日子吧。
他此来本就没什么行李,只有贴身的破旧褡裢里一套菜刀,雕刀,烤钩,汤勺等厨具,乃是老师出徒时最后馈赠的纪念。
就是洪子川最为狼狈逃命的日子,他也没舍得丢弃这套他珍藏的吃饭家伙。
名厨洪子川并不是第一次给酒楼做主厨,自然没有什么不适应。
自从他到来,翌日鲁月楼就简单粉刷了门脸,又放了长长的一挂鞭炮,算是名厨到位掌勺,酒楼重新开业。
人的名,树的影。
自打子川出任鲁月楼掌勺,凭借他多年的精湛厨艺,以及鲁中第一勺的传承名头。
鲁月楼的菜品似乎再次受到当地富户的青睐,毕竟地道的鲁菜大师并不是随处可见。
酒楼的生意也逐渐恢复兴旺起来,虽然还远远不能跟子川幼时那样高朋满座,但是酒楼的流水也是成倍的增长。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鲁月楼的名声渐起,招牌日益的响亮,大堂里的水牌也早已换成了洪师傅的主打特色。
冷清萧条的鲁月楼勉强算是凭借子川的一己之力,起死回生了。
随着生意的红火,洪子川和两名帮厨小伙计逐渐开始忙不过来了,林三娘不得不又给子川招收了两位有点厨房功底的学徒。
这位洪师傅本无意收徒,但是乐得有人代炒,也就随意传授点拨了些技艺。
如此一来,洪子川真正成为了鲁月楼的总厨。
一般菜肴都由徒弟出手。
非到大菜名菜,才施施然的下厨,露一两下绝技。
当然,行家里手就是非比寻常,子川的鲁菜往往可以技惊四座,压轴难得。
没有那么繁忙的日子林三娘也会请子川休息一两日。
更多的闲暇时候,除了在后厨指点学徒炒菜,他最多的就是坐在后厨与大堂的转堂角落里,拖一把朝天椅子,隔着竹帘,看着厅堂里林三娘子和老吴招呼客人,再不就是一壶一壶的喝着晏茶。
时间长了,他发现,林三娘子绝对是个秒人。
她闺字叫林秀娇,本来是五夫人嫁到李家做妾室时的陪嫁填房,但她和五夫人从小闺蜜相处,并不当下人使唤的。
李家老爷病故后,家道败落,几位夫人各奔东西,家离破散。
唯有五夫人一肩挑起了李家大院,在遣散了多余的家仆后,没法子,林三娘不得不抛头露面在店里招呼一应客商走卒。
原本子川的最初印象里认为三娘子本性放浪不羁,但时间长了却发现,林三娘是浪而不淫。
她虽然身为女子,面容姣好,体态风流,性格爽朗。
又很善于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眼快嘴直,不得罪人却又不肯吃亏。
心地善良,却又内藏城府。
鲁月楼的二层雅座,是给些富家公子,阔商巨贾准备的,这些人大多三五成群,饮酒作乐,并不真需要酒家如何费心招呼。
而一层大堂,一般都是给跑船运的,跑江湖的,保镖走货商的短衣帮准备的。
这些人就没那么好招呼了,他们也不十分缺钱,可大多没读过什么书,更谈不上什么教养。
几碗酒下肚,便天南地北的胡侃,很快便都熟络起来。
三娘子也不小瞧鄙夷他们,照常跟这些人嬉笑谈耍着厮混。
时间长了,未免有些人酒壮色胆,就爱在手脚上占些便宜。
三娘子也不以为意,只是一旦对方得寸进尺,当真太过分了,她便会冷下俏脸来,尖声斥骂,往往惹来满堂哄笑,弄得对方无地自容而贻笑大方。
美人在目,看得吃不得,虽然很多财势雄厚的食客心痒痒,可架不住林三娘子高挑英健,气力并不逊于男子,一般人往往也讨不得什么便宜。
久而久之,虽然这些滦州城里的浪荡纨绔,尽管无不暗自惦念林三娘子窈窕诱人的身子,却也都知晓,这个带刺女子并不好惹。
一次,一名常来鲁月楼的盐商闻四哥吃醉了酒,与另一位出海捕鱼的海客谈起了省城里的风月场所。
厅堂里的众多堂客借着酒气,也聊得越来越下作。
闻老四渐渐说到醉春院里一位头牌粉头“九岁红”,他曾花了大价钱去一亲芳泽,哎呀,那大妞,那脸蛋,那腰条,那粉腿。。。
简直是永平府一绝。
林三娘听他吹的玄乎,不服气的问闻老四“绝”在何处。
闻老四嬉皮笑脸的抬手就在林三娘子的丰臀上拍了响亮的一巴掌,嘴里不忘占便宜道:“可惜那娘们儿再好,也没你三娘子的身肉诱人呐,。。。哇操~这肥腚,手感也太弹润了吧。”
林三娘当场就变色翻脸,啐了他个满脸星,骂道:“你个杀千刀的闻四,酒吃多了,不找地方钻沙,偏来沾惹你三娘。。。不用你贪杯贪色,早晚叫你死在娘们儿身上。”
没想到众人哄笑间,闻老四不以为意,打着酒嗝,色眯眯的伸手又要摸女人,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问道:“倘若死在你三娘子身上,老子也认了。。。。可人,你这大肥腚是怎么长的,又翘又圆。。。呃~我家里的黄脸婆,怎么就不像你这秒处,越来越松垮垮。。。”
林三娘子见他还要非礼,再不客气,拿起桌上满溢的酒杯,抬手就泼了男人一脸,嘴里娇斥道:“回去问你妈,你妈知道!”
这一下满堂食客更加哄堂大笑,眼看着滚烫的酒水顺着盐商的头脸往下滴答。
男人被三娘子泼了满脸酒,也自有点脸上挂不住,骂骂咧咧的正待发作。
谁成想,他被酒拿的早软了腿,脚下一个不利索,被长凳绊了个马趴。
围观的酒客早都笑岔了气,一个个前仰后合的,把常老四拉起来,却发现他摔得脸都磕破了。。。
众人只顾寻笑耍子,都没注意到,跌成烂泥般的常老四,被满脸讪笑的林三娘探手拎小鸡儿似的抓将起来,挆在店门口青石阶上,给小伙计上药、一碗一碗的灌醒酒汤。
又一回,滦州城里的绸缎铺掌柜,本是街里街坊有名的惧内。
在鲁月楼也是一次吃了酒,强要拉着林三娘陪他喝酒。
林三娘子无奈便陪他饮了几杯,那绸缎掌柜便开始动手动脚,趁女人不备,强摸了她胸口高耸的酥胸一把,却给林三娘恼恨他轻薄,在其手臂上掐了个铜钱大得青紫。
没想到,绸缎掌柜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仗着财大气粗,掏出几百两银票拍在桌面上,信誓旦旦要收林三娘子做外宅。
林秀娇冷笑着,看也没看那些钱,一只皓腕轻轻一按,竟压得绸铺掌柜动弹不得,嘴里娇声喝骂道:“别看你人模狗样的做个掌柜的,谁不知道谁的牛黄狗宝?。。。一个连自己婆娘都喂不饱的软货,也敢来招惹你三娘?小心老娘一腚坐死你个银样蜡枪头!!”
在众人的哄笑中,绸铺掌柜臊了个灰头土脸。林三娘子骂完,看着男人的龌龊样子,噗呲一声,自己也捂嘴乐了。
帘后的洪子川看着满面桃花的林三娘,竟觉得她是如此的动人,有时候不由慨叹,自己是不是也该成个家了。
但是想起,自己在逃的身份,实在是不敢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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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洪子川偷声隐名回到故乡已经两个月了。
他闲暇时候打听到,自己城郊的老宅,早就在数年前匪患的一把大火中烧成平地。
自己的爹娘和两个姐姐,也不知道流落何方,颠沛流离,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
想着亲人或许罹难,感慨世事无常,洪子川不知道暗地落了多少男儿泪。
他也越发珍惜自己眼前的安定生活,酒楼虽然辛苦,但是总算是安稳的生活下来。
要说唯一有些让他不满意的,就是鲁月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但他的工钱,虽然管吃管住,却还是每月两块银元。
想寻找亲人,最起码一点,得有钱啊,没盘缠自己都养不活,何谈别的。
可是林三娘子像是有意似的,从来不提给他长薪俸的事,虞夫人更是很少露面。
就是每月初一、十五二日会让小丫鬟,婆子陪着她出趟街逛逛,买些胭脂布料什么的,也是速去速回,虽然她们对子川尊敬客套,但也从没提过钱的事。
酒楼里洪子川不管账,但是基本的菜价是清楚的,从店里流水算,除却进货,人工,缴税,每个月三四百大洋的纯利总是有的。
在当时一个县城,这也算一笔不小的财富。
想想当初自己来时,鲁月楼的惨淡经营,这东家老板未免也太吝啬了些。
洪子川偶尔也找机会跟林三娘和账房老吴透露涨工钱的意思,可是这两位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仿佛忘了当初招收他时许下的承诺。
就算自己落魄时候,李家林虞二妇人帮了他一把,那也是互相得利,怎么这么快就把利用他得来得利润,全部独吞呢。
一来二去,洪子川也就在林三娘和五夫人面前,表现出他的不满情绪。
无风不起浪,时间久了,鲁月楼外出进货时候,城里其他的酒楼饭庄,纷纷私下里打发管事请子川喝茶,闲聊间有意无意的探他的口风。
几家名楼甚至其中三星楼的账房,许下承诺,只要洪子川肯跳槽,每月三五十银元的红利总是有的。
看到对方的信誓旦旦,洪子川难免动心。
可是想着自己落魄时候,李家寡妇对自己毕竟算有恩,这些日子待自己也和善,嘘寒问暖,洗洗涮涮,缝缝补补,置办衣物鞋袜十分周到,从没短过自己,真得好似一家一般。
要说就这样突然离开鲁月楼,转投竞争对手酒店,难免有些背信弃义,实在也是抹不开面子。
但是,洪子川真的是很缺钱,他知道这样下去离开鲁月楼是迟早都会发生。
其实以林三娘、老吴的精明世故,也早就意识到洪子川萌生去意,只是双方都没点破而已。
就在子川琢磨这什么恰当时候跟林三娘、虞夫人提出告辞之事的时候。
世事总会出人意料,有些事还是要发生了。
这一日,鲁月楼生意爆满,整个一层厅堂加二楼高间,翻了几次台,来得都是些豪客。
加上,城里县府大人家做寿,三天的流水席,全订的是鲁月楼的整桌席面。
几个学徒,帮厨累得是人仰马翻不说。
就连总掌勺洪子川,都不得不忙了几个时辰。
九十月份的天,竟然累的是汗流浃背,疲不能兴。
之后,又在客人的盛情要求下,子川不得不硬着头皮随林三娘一起,在厅堂里一桌桌的应酬敬酒。
几个回合下来,子川也喝得面红耳赤。
终于等到日落西山,子川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屋下,换了短衣裤,便直奔后院澡堂。
李家大院曾经显赫一时,家人沐浴是在单独一个跨院,下人们洗澡是清一色黄杨大木桶,专有婆子给打热水。
而主家更为讲究,在一处宽敞浴厅里用青条石汉白玉,砌了个数丈方圆的天井浴池。
据说李老爷在世时,几位妾室包括五夫人,都要一起伺候老爷沐浴,加上服侍她们的仆妇丫鬟,真的是春色无边、人间艳福。
如今李府败落了,但是这些设施并没荒废,五夫人没拿洪子川当外人,又怜惜他辛苦,特许他也用李老爷生前布置的浴池。
每日店里上了门板,都会叫婆子伙计烧一池子热汤水,让他洗去身上的油烟火气。
今日,洪子川累得腰酸背痛,又有了酒,泡了两刻钟,便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他迷迷懵懵的时候,就听有人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子川也没在意,一般来说,大约是自己两个学徒伙计忙活完后厨清洁,来跨院洗澡。
有时,自己也会召唤他们过来给自己搓个背,他这做师傅的,不收钱不收礼,这点孝敬总要有的。
烟雾腾腾间,洪子川也没细看,翻身就趴在了浴池边的白玉石台上,寻思等着徒弟洗完了,叫给自己搓一把。
可今日来人并没出声,也没沐浴,径直来在他身后。。。
当一双柔软细腻的玉手接触到他结实的肩膀的时候,子川才感觉出不对来,这是双女子的柔夷。
他连忙转头看时,不出所料,却是三娘子林秀娇那长长高挑的身子,就坐在他近在咫尺的身旁。
洪子川从未看到林三娘会有这副诱人打扮,上身只着了一间米红的肚兜,一双粉嘟嘟的胳膊袒露着,胸口两只饱满的软肉,撑得肚兜鼓得像要涨开似的;两粒凸起肉葡萄,明晃晃的展现在面前。
女人下身一条只堪堪遮住一半大腿的短裙,腿上大片白花花的细腻肌肤就那么赤裸着,细长的小腿,秀气的脚丫略有不安的叠摞在一起。
再往脸上看,雾气中的林三娘子,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了的蜜桃,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瞧着子川健硕的身体,一口小银牙咬着红透的下嘴唇,说不出的娇羞可人。
“三娘,是你。。。你这是干什么?”
洪子川红着脸问女人,已经想不起自己多久没见过女人如此模样,上一次好像还是跟几个码头上的苦哈哈去逛乡野间最最廉价的窑子。
想起那些残花败柳的半老徐娘,那些干瘪发黄的肉体,他想想都觉得恶心,自己竟然和那么丑陋的肉体发生了。。。
简直给面前体态婀娜的林三娘子舔脚都不配。
“咯咯咯。。。洪师傅行走江湖还害臊吗?又不是初哥儿了,没见过女人是怎么着?。。。呵呵,好好,我不臊你了。是夫人叫我来伺候我家总厨沐浴洗澡,总可以了吧。。。干什么?你想我干什么,我还不就得干什么。”
林三娘子笑着眯着桃花眼,几分不怀好意的看着洪子川。
“不。。。不用了,叫他们来给我搓背也是一样的。”
洪子川已经反应过来,他心知肚明,林三娘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李氏寡妇要对自己使美人计呀。
“那怎么能一样呢?女人多知道疼人呐,哪是你们这些粗汉子能比的。”说着,三娘子投湿了手里的手巾,又拧干了,开始给男人搓背。
别说,这美妇人手劲还真不小,很快子川的后背就给她搓得发红起来。
洪子川自然不好意思喊疼,他甚至连扭头仔细看看林三娘都不敢。
这毕竟林秀娇是东家的女人,而且是个寡妇,但是温柔乡即英雄冢,他可亲眼目睹多少好汉,就栽在女人肚皮上。
子川虽然君子,可惜林三娘却不肯放过他。
“呦~~~,说来也是个堂堂七尺的汉子,怎么就这点胆子?。。。想看就大大方方看嘛,又不是酸秀才,装什么斯文啊?。。我们娘们儿都不怕,你怕什么呀,我还能吃了你呀?”
林三娘这回干脆不用毛巾了,接用她的一双柔软的玉手在男人身上抚摸揉搓着。
这。。。
哪个能受得了?
洪子川也豁出去了,想想也是,她个娘们儿都不怕,自己七尺汉子怕啥。
于是他索性扭过头,仔细的欣赏身边的三娘子。
这女人生得真诱人,高高长长的身子,健硕秀美,偏偏又嫩又白,两条大长腿结实挺直。
尤其是胸口这对奶子,浑圆鼓胀,滴溜溜的随着三娘的动作滚来晃去。
再加上,肚兜上裸露出来雪白的一大片胸脯肉,直晃人的眼睛。
“你可真脏啊,难怪都说你们是臭男人。。。”林三娘子矜着她可爱的小鼻子嗔道。
在她的揉搓下,洪子川身上的油泥不断被搓出。
这场面,多少让男人有些难堪,可这能怪谁,任谁如果在厨房里炒菜几个时辰,烟熏灰了的也得这样。
三娘子林秀娇到没有嫌弃他,就像服侍自家男人一样。
到底有些事儿是女人更为精细,林三娘在水池里洗净了毛巾的油污,再次把毛巾拧干,热腾腾平铺在男人健阔的背上,接着她又咬着嘴唇轻问道:“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俺干嘛,我有那么好看吗?”
“大名在外的林三娘子,谁敢说不好看?。。。只怕整个滦州城也没哪个男人不想着你。”
洪子川并不想掩饰对女人美好肉体的想往,特别是近在眼前的那对挺到过分的美乳。
“夫人想把我许给你。。。做你的婆娘。”
林三娘子似乎并不很害羞,她见男人盯着自己的胸口看,浅笑一声,便动手把一对雪白鼓胀的奶子从肚兜里解放了出来。
在那一瞬间,她明显能听到男人的呼吸沉重了几个档次。
林三娘清楚自己这对乳房对男人的魅力,见过它们的男人都这样。
这对奶子本来就是她的骄傲,既圆且大又挺,所说的挺,不仅仅是指奶头那颗紫葡萄,而是整只乳房都丰挺着,仿佛对人诉说着它的骄傲。
再说,真正见过她这对宝贝的男人,也没几个。
林三娘托住自己的奶子,用手里的帕子沾着池水,边擦拭着,边柔声问:“子川,你说话呀,想不想要我。。。只要你点个头,从今晚起,奴家就是你的人了。你想怎么拾掇我,都。。。都可以。”
洪子川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他长吸一口气强自压着,无奈的说了句:“我能不能说不想?”
“咯咯咯。。。可以呀,不过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说着林三娘子,解了身上的肚兜,随手丢在水里,那一身白花花的肉体瞬间充斥了男人的眼睛。
那腰,那腿,那胸,那嘴,哪怕是个太监恐怕也会怦然动心的。
“咯咯咯,你瞧你。。。行了,就别忍了,翻过身来吧,你这么趴在石台上,不会隔得慌吗?。。。咯咯咯,老娘什么没见过?”
林三娘本性就爱笑,如今加上娇羞和那一身白肉,真是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她说着,又把身上的短裙脱了,那只雪白肥翘的大白屁股,毫不怯场地裸露在男人面前。
洪子川真的快受不了啦,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屁股比他想象中还要肥硕丰满,圆圆的大肉蛋像一只放大了数倍的白面馍。
曾几何时,他甚至有些羡慕那个常老四,能有幸拍了这只香臀一把,哪怕是被泼一脸热酒也值了。
而这只梦寐以求的美满屁股,现在就呈现在他眼前,触手可及。
子川没法子,真的把身子翻了过来,因为他的下体实在膨胀坚硬到不行,抵触在白玉石上真的很疼。
“呀~!有些粗呢,。。。这就是我要伺候一辈子的家伙吗,让奴家好好看看。”
说着林三娘掩着羞红的俏脸,不顾男人的闪避,一把将子川的阳物握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轻啐道:“丑东西,长度还好,只是这么粗,要胀死人呢。”
那一刻,洪子川差一点就把持不住,将积攒多年的精华喷射出去。这女人的手也太舒服了吧,她只不过是握住了他的家伙,轻轻甩了甩。
洪子川连忙按住了女人的手,他真怕自己会一泄如注,连忙转移话题:“三娘,你来伺候我,不会是五夫人逼迫的吧?”
“咯咯咯。。。你想什么呢?姐姐从来不会逼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就算当初陪老爷睡觉,她都不肯强迫我。女人间的情谊,你们男人不懂的。再说,会有人逼你来给我洗澡吗?咯咯。。。三娘我自然是情愿的,怎么,你不乐意?”
说话间,林三娘香喷喷的身子向着男人靠了过去。
说起关系,洪子川好似瞬间清醒了许多,他连忙推开了女人抚弄他下身的手,下意识的挪开了些和林三娘肉体间的距离。
“咦~?你在害怕什么呢?。。。。。。难道,你不欢喜我?别骗自己了,你在帘子后面,每天都会偷偷地瞧着我的,不是吗?”
林三娘子诧异的看着身前这个,下身挺立得已经能当棒槌一样的男人,她锁着眉细想了下,怯怯的问:“你是嫌弃我身子给客人碰过,还是觉得我不是黄花闺女配不上你?”
“不是,你这么美貌漂亮,我自然很欢喜你。只是觉得你很美,很诱人,但是大可不必这样对我一个厨子。”
洪子川总觉得这女人如此与自己裸裎相对,并非是当真出自对自己的爱慕,恐怕利用自己的因素多一些。
他有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
“那你是觉得我一个妇道人家,主动投怀送抱,太下贱,太不要脸了是吗?。。。就算是这样,你真的舍得离开我?”
林秀娇不高兴了,赌气的分开双腿,把下身主动展露给面前这位眼珠都开始充血的男人看。
哦,那真是一处非常美妙的地方,郁郁葱葱的阴毛下面,粉噜噜的两片肉唇,羞涩的粘黏在一起,仿佛正在等待着男人的征服。
两条白萝卜似的大腿,水灵灵的看着就那么肉感,那么结实,加上妇人含羞带臊的表情。
“还走吗?。。。奴家就不相信,这么好的东西,会留不住你。。。。我虽然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睡过我的男人,连一只手的数量都没有。。。。我,~好久都没有过男人了。你,。。。”
这女人虽然高大丰润,但是在男人面前依然像一个小女人一样,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感谢三娘子和五夫人的美意,在下实在是无福消受。。。再这样,子川只能告辞了。”
说着,洪子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飞也似的用毛巾掩住下体,逃命般的跑开了。。。
“你??!!。。。”
林三娘子气鼓鼓的看着男人的背影,收起丰富的表情,喃喃道:“胆子比芥菜籽还小。。。喂到嘴边的肉都不吃,又不是要你的命,切~”
说完,她又赌气的把手指向自己腿间的秘处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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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上枝头。李家大院后进五夫人的闺房里,两个女人正面对着面,倚在床上,聊体己话。
“什么?!。。。他竟然逃开了?”五夫人十分诧异的看着林三娘。
“嗯。。。他好像瞧不上我,不然,我都那样下贱的屈就他了,就差掰着屄用强了。他那话儿也硬的跟什么似的,可就偏偏是不动心。。。我呸,臭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当老娘看上你了。”
烛光下的林三娘子摆弄着披散的秀发,依旧愤愤不平的骂道。
“哈哈,你也有吃瘪的时候?秀娇,你可有日子没这么动怒了,就连被迫着陪那人,都没见你恼成这样。。。怕不只是真恋上这厨子了吧。”
五夫人在闺房里到没端什么淑女的架子,但是大家闺秀的气质是带在骨子里的,哪怕是与闺蜜斜歪着,依旧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端庄的气质。
“那怎么能一样呢。。。陪那人不过是当给狗压了。这次,三娘我可是主动脱光献肉,没想到人家还不稀罕。。。姊姊,我是不是好下贱呦。”
说到这儿,平日里洒脱飒爽的林三娘竟然害羞的用双手捂住了脸。
“咯咯咯。。。你怕是动真意儿,爱上了这个憨厨子,打小我也没见过你如此女儿模样。不过,这也说明,这人了不得。。不行!!你去跟老吴说,让他晚些去开祠堂。”
虞夫人眉黛春山紧锁,秋水般眼眸闪着睿智的光华,断然决然的对林三娘吩咐。
“啊??!!。。。姐姐,您真要舍身给他?他就算再好,也不过是个下人厨子。”三娘子惊诧的用她媚气的桃花眼,紧盯着虞夫人。
“这人没看上去那么简单,说不定,咱娘们儿今后就靠他了,不能让他走了。。。真到他辞呈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快去,还等什么?”
五夫人思量再三,着急的在林三娘的香臀上拍了一记,催促她快行动。
“是,姊姊。。。唉~,我们姊妹,这是什么命啊?”林三娘子一声叹息着去了。
深夜,月入云霾。
李家大院的最后一进,夜深人静,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不免显得有几分阴森。
一处宽敞的大堂里,高大的供桌上面香火供奉得李府历代宗族祖宗的牌位。
供桌前的锦绣蒲团上跪着一个全身清孝的苗条女子,正是五夫人。她身旁肃立着账房老吴,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家主寡妇给牌位上香。
众多牌位的最前方立的,赫然是“李公子善”,刚故去的李府老爷的尊讳,也就是虞夫人的亡夫。
五夫人上罢香,又回到蒲团前恭恭敬敬的跪了,口中轻声祭奠道:“列位祖宗及先夫老爷在上,下拜贱妾乃不孝子孙李子善第五房妾室虞丽娘。今有情非得已,不可对人言之事,特祭告祖先。”
说罢便施施然叩下头去。
“淫妇! 你深夜至此,叩拜宗祠,莫非又要行有违家规,辱没祖宗的丑事?”
一旁的老吴这会儿语气干涩冰冷,脸孔紧绷,并无怒色,当然也再无半点恭敬和善颜色。
“正是,但贱妾实在是出于被逼无奈,为维护家族延续存在,才出此下作之举。故先来列祖列宗牌位前领罚家法,望诸位老爷在天之灵可以宽恕一二。”
虞夫人说着情怯,禁不住潸然流下泪来。
妇人可怜的形容却没打动账房老吴一般,只听他依旧是那冰冷的声音责道:“贱人,你一再行下作淫事,败坏家风,虽然事出有因,但终归家规无情,你可认罚?”
“贱妾知错领罚,请吴管家代先夫重重责罚,以赎贱妾的罪孽。”说着,虞夫人转过身恭恭敬敬转身对着老吴叩了一个头。
“唉,。。。请~家法!”老吴扶了下鼻上的眼镜,叹了口气,无奈的高声喧道。
说完,账房老吴从一旁掇过一条乌黑发亮的长凳,摆放在五夫人面前。
五夫人虞丽娘毫不犹豫的趴伏了上去,小腹顶着凳面,双腿分开,笔直的蹬在石板地砖,一双玉手同样左右分开,支撑住身前地面。
只把个下身粉臀高高耸起,同时抬头,做出一副挺臀昂首的受罚姿势。
从她熟练的摆出罚责姿势,显然接受家法惩戒并非一次两次了。
“奸邪淫秽,偷奸私情,辱没门风。不论男女,去下衣,男杖责/女藤责二十,再犯者加十。虞丽娘,你可认罚?”
老吴说着,从案桌旁取下一支油沁打磨得锃亮的长条状藤拍,举到五夫人面前给她看了看,算是确认过家法。
“未亡人李虞氏,认。”
“去下衣。”
五夫人虞丽娘听了身上一阵轻微战栗,挺起身,抖着手宽裙解带。。。
没片刻,就把下身孝裙,亵裤褪去,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大腿,还有圆滚雪白的香臀。
这位五夫人未亡人身量不长,也没有林三娘子高大丰腴,平日里好似一阵清风就能吹得直晃似的女子,却生了一只好屁股。
两瓣粉臀呈两个水滴般的圆润肉蛋状,结实,饱满,细腻。
加上俯趴在刑凳上,越发凸显得高耸弹润,一双浑圆的白大腿间,一小撮俏皮的阴毛缀在肉蛤上,再上面臀峰间便是一道圆弧状幽深的股缝,只隐隐的看得到俊俏小巧的后庭菊孔,紧缩在股沟深处。
唯一显眼的,是在虞夫人的粉白臀上沿,腰窝下二寸的白腻肌肤处,纹了一个潦草的“奴”字,鲜红刺眼。
虞夫人褪去下裳,一任裙裤垂在脚踝处,又俯身趴回刑凳上,恢复领罚的抬首撅臀姿态。
“啪~!”
妇人刚趴好,吴账房手里严厉的藤拍就挂着疾风,对着女子美艳的屁股抽打了下去。
一记藤拍结结实实的抽在未亡人的粉嫩臀峰上,发出清脆渗人的一声肉响。
“呃啊!~”五夫人紧咬银牙,她也不是第一次挨家法惩治,但还是没忍住后臀处火辣辣的痛楚,用她银铃般的嗓音轻叫出声。
同时脸上眉黛微皱,显然老吴这一记家法鞭挞得不轻。
随着一记藤责家法,俏寡妇的娇俏白屁股上很快便浮起一道三指宽的长长鞭痕,上面整齐的交错段段花纹痕迹。
全因那藤拍编得细巧,一条条藤枝光滑弯曲,规律花纹状,缠绕微凸在两条主枝藤上,抽打在人身肉上,既疼痛又美观。
“一,多谢吴老管教贱妾。”虞夫人强忍着屁股上的剧痛,哆嗦着轻声答道。
身旁行家法的老吴却不搭话,手里的藤拍只管一下紧似一下的,往家主妾室的粉臀上招呼,快得五夫人都来不及报数。
“啪啪啪。。。”
“啊~嗷~呀。。。啊!!”
虞夫人连声莺啼般的惨叫悲鸣,眼泪走珠似的沿着俏脸滚落。
双手早握作粉拳,苦苦支撑着冰凉的地砖。
每次挨打的时候,秀气的容颜高高扬起,小脸上汗珠轻露涨得通红。
尽管受家法惩戒挨得辛苦,但未亡人虞丽娘却始终不曾敢躲闪一下。只是把她紧凑的屁股蛋儿左右摇摆,缓解接连不断的挞打带来钻心的痛苦。
“屁股再挺撅高些!。。。啪啪~,难道你这贱奴还想再挨一遍?”
老吴脸色铁青,一边高高举起家法,在少奶奶的俏臀上无情肆虐着;一边低声斥责五夫人不得乱动,否则家法便要重来。
“是。”
俏寡妇五夫人只得又将,被抽得一道道红肿漫布的娇嫩屁股又翘了翘。
女子这姿势几乎已经是把臀部举在半空中,下贱淫靡到了极点。
臀缝中的阴缝隐隐水迹泛出,那枚小巧屁眼儿已被痛苦折磨得不住收缩。。。
“吴老,您高高手吧,丽娘有些吃不住了。求求您。。。呜呜。”
五夫人强忍着挨了十几下藤责,哀嚎着扭转俏脸,哭着央求老吴能手下留情。
“嗖~啪~。。。你这贱货,行家法不正是称了你的心意吗?要知道家法无情,正好收收你这浪性儿。”
老吴脸上汗津津的斥责,手里的藤拍却不停,眼看着女子那只滚圆的屁股蛋儿给抽得肉浪弹动不已。俏寡妇的身子也给打得不断扭动、颤抖。
可是他不停刑,虞娘自然也不敢躲闪,只好苦苦隐泣硬挨着。
“饶饶我吧。。。奴家真的是吃不消家法鞭挞啦~。。。啊~。。。可怜可怜奴妾吧。。。呜呜。。。”
五夫人哭得悲悲切切,疼得娇躯乱扭,但是仔细看去她的股间私处,两片花唇却胀得微开,滴滴清露漫延开了,沿着体毛滴落在祠堂青砖上。
“哦嗷~~呼吁~。。。”
未亡人虞五娘终于咬着牙,苦挨到三十记家法打完,算是长长嘘了口气,回身瞟了眼被摧残得青紫条条的屁股。
用手里的绢帕拭了拭脸上的泪痕,却突然破涕为笑,脸上恢复了秀婉端庄的形容,扭过秀脸对着木然的老吴开口道:“哦。。。舒坦~。吴老还是这么铁面无情。”
“你这婊子太贱了,这回可是尽了兴?”老吴仿佛十分鄙夷五夫人的表现,不屑的躬身案上放回了家法藤拍。
“嗯,真过瘾,虽然疼得要死了。。。吴老甭骂奴家身子贱,那有什么法子,给老爷行家法行了十年,奴家就是想不恋上这滋味儿也不行呀。。。咯咯,吴老,有没有兴致来弄一回?奴家。。。痒了呢。”
虞夫人受完了家法,却并不从长凳上下来,依然受罚的体态撅挺在那里。只是用一旁早备下的冷水搓了块手巾,敷在挨打的臀股上。
“老吴老了,恕老朽没这个福分。。。五夫人若是难挨,还是服侍老爷吧。”
说着,老吴伸手在案下抽屉内取出一方小檀木匣,打开来取出一个紫绸锦袋,松开勒口从中拿出一件物事。
灯烛下看去,却是一根橡胶制的假阳具。
拿了这根东西,老吴来到五夫人身后。
虞娘子撇了撇嘴,然而终究是没说出什么,只是抬手揭了敷在自己屁股上的巾子。
老吴再不多话,不由分说的径直掰开女人的臀肉,毫不客气的拿胶棒寻到自家主母臀间的两片嫩肉间,大力的捅塞了进去。
“喔~~。。。轻些儿个捅屄。。。疼~~!”五夫人闷哼一声,开口埋怨道。
若非亲眼目睹,实在令人难以相信平日里精明端庄,秀丽婉约的李府掌家五夫人会如此任凭一名下人账房的摆布,还说出如此淫贱下流的话语。
“哼。你这婊子就知足吧。。。这南洋进来的家伙是仿照老爷在世时一比一尺寸做的,比那家传翠玉的阳物不知暄软了多少。就只这根家伙,当初就使了府里八百银子,留到现在能派多少用场。。。腚再翘高些,腿也分开,乖乖伺候好“老爷”是正经。”
老吴干瘦的枯手,拧动着橡胶鸡巴,急速的在虞美妇的下体阴穴中抽送,捣弄得女人那私密阴处汩汩白浆。
五夫人知道老吴所言非虚,便也不敢再多嘴,转过头娇喘着,叉着腿,挺着弹润的屁股挨捅。
宗嗣祠堂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只隐隐的传来阵阵轻吟和“噗叽,噗叽~。。。”捅弄女子阴屄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