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柳无双帮天仙缠起了伤口,然后将那箭羽用内力轰碎没入了土中。
这是追魂弩发出的箭羽,巫行云在胜势已定的时候用柳无双给她的这柄追魂弩射出了这一箭,再由护卫在天仙身前的柳无双一挑拨,便准准地划伤了天仙的玉臂。
“环儿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守稳心神,不要再被狼油迷惑。”
柳无双关切地为天仙整理好衣着,缓缓说道。
“我?我怎么了……方才……”
“方才你如疯癫一般扯烂了自己的衣物,血气上涌,泄,泄出了这一滩……”
“不,不是我!”
天仙羞红了脸,指着身后的张自白喊道:
“是他!他羞辱了我!”
可是她背后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天仙愣住了。
“是谁?!”
“是……是张伯伯……”
柳无双恍然大悟,她说道:
“环儿,张将军身受重伤,这次并未跟随大军出征啊,你忘了么?”
“他……他……没来,那,那刚刚……”
天仙有些懵了,其实只要询问一下双凤,张自白来与没来便能知晓,可是双凤被柳无双支开,她自己又是无比信任柳无双,这下心中便大感不解。
“刚刚你被箭羽划伤,晕了过去对不对?”
“对,可那不是环儿无能痛晕的!是,是太过舒服,舒服得环儿……环儿晕了过去……”
“这便对了,环儿你刚刚是不是有如梦中,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
“嗯……”
“这就是狼油的可怕之处,血气上涌进头脑,自然是会回忆起平日里朝思暮想之事”
“朝……朝思暮想……”
“环儿你这么大了,自然会有些女儿家的心思,这个姐姐懂,哎,这下你知道为什么姐姐要帮张将军泻火了吧?这个中滋味,如何难熬!”
“……是,是的……”
天仙恼怒起这诡异的狼油,竟然让自己在舞风阁三人面前如此失态,她恨恨地一锤地面,然后问道:
“战事如何?”
“我军大获全胜,具体战果还不明朗,此刻士兵们仍在清扫战场,我先护送你回营吧。”
“嗯、嗯……”
天仙和柳无双同骑,牵引着自己的坐骑白马先行返回军营了。
张自白此刻已经运起轻功返回到了营帐之中,他一边运功落汗一边换上了一身干净衣物,然后便在营帐中端坐好看起了兵书。
看着独自返回到营帐之中两人,张自白大惑不解地说:
“咦?公主和阁主怎地先行返回了?”
天仙看着张自白关切的神情,竟然不敢直视他,红着脸躲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将军有所不知,我军大获全胜,可是公主不甚被箭羽划伤,这便先行返回了。”
“划伤?!那箭矢可有狼油!?”
“……有。”
张自白一脸沉痛地说:
“末将无能,护卫不当,请阁主上报天后吧……”
“将军不必自责,是无双大意了,无双……一并和将军受罚……”
天仙知道自己是母后的心尖肉,如果母后知道自己受伤,定然要恼怒异常,莫说是张自白,就算是柳无双,轻则杖打五十数月不能下床,重则要进囚天牢受刑罚处置吧,而自己估计也要被母后拘束在京城自己的府邸之中,恐怕再也不能出京半步了吧。
天后之怒就是如斯恐怖,纵然是天仙为几人求情,天后也最多是对天仙轻声训斥几句便揭过不谈,他们这些护卫就要更加遭殃了。
两凤也回到了帐中,四人默默无言,心中凄惨无比。
“咳咳!车骑将军张自白,舞风阁阁主柳无双,右护阁使柳无暇,掌阁使秦玉颜听令!”
天仙拿出了自己的长凤令说道,几人便朝着长凤公主跪下了。
“本公主今日之事不得上报天后!”
“这!”
几人大感窘迫,天仙之命便是天后之命,这是大昭公知,但是如果天仙要他们忤逆天后,那该如何是好呢?
他们夹在这对母女中间,得罪不起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当下各人互相观望,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母后的圣旨是诏令,我的长凤令就不管用了吗?”
“末将(无双、无暇、玉颜)不敢!”
“那就听令!可有根治狼油的法子?”
“有是有,但是……”
“车骑将军张自白,舞风阁阁主柳无双听令!着令你二人协助长凤公主疗伤,不得延误!”
几人当然知道这是长凤公主的一片好心,但是要他们鼓起胆子蒙骗天后,仍然不是一件易事,好在天仙受伤之事不曾有第六人知晓,这也不会走漏了消息。
上报天后,受罚,得罪长凤公主。
别看这位公主温柔善良,真把她得罪了的下场和得罪天后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这小丫头日后随口一言,万般宠爱她的天后肯定是可以把任何得罪她的人和事物一并铲除。
还好天仙聪颖善良,知道母后这般无节制地宠信自己,自己决不能有什么出格的要求,否则对于大昭便将是一场巨大的灾祸。
这些年来她也是谨小慎微地度过在天后关爱下的每一天,偶尔的任性消失便是对命运的最大反抗了。
不报,不受罚,长凤公主伤势一好再无后患,这种抉择根本就算不上选择。
“是!”
远在京城的天后正对着大臣们处理着政务,烦,烦,烦。
天后对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各种奇怪要求大感头痛,有个酸腐老儒生,写了五千字的万民言,要求朝廷不再收取他家乡的田税,还说什么解救万民于水火,他说他不喜欢这样收税的朝廷,因为这样有的只是让天下变得乱了,百姓不想交税,朝廷就是在“将人性的阴暗乱处放大,将低劣的迫害行为推广,将暴政歌颂”,笑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
天后当下就要将此人抓了,顺便整治一下敢把这种垃圾送到自己案头的军机阁。
军机阁的几个阁老也万般无奈,这人是当代最有名的大儒,文坛领袖,他的文章全是用圣贤的话堆砌出来的,这些读着圣贤书入朝为官的阁老们怎么敢反驳,传出去自己迫害文坛领袖,名声还要不要了,还是丢给天后,让她头痛吧。
天后实在恼怒这人,但她也知道这种人读多了那些老正经文章,看不见,听不得现实,随便用什么话搪塞一番,等着他自行归西就好,天后刚要开口,只听“咚”的一声,她的手砸在了桌案上,将面容埋在了另一只玉臂中,伏案颤抖起来。
三位阁老知道天后这是气坏了,也一起跪下,等待着天后发话。
“咚”“咚”“咚”又是三下重重的敲击,这三下仿佛敲碎了阁老们的心,他们想到了血流成河,想到了自己被推到街道上弃市的模样,马上就想好了派哪里的人去抓这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他死总好过一众辛劳办事的朝臣们死吧,吃多了撑得写这种文章!
他们恼怒着自己的肤浅,没想到居然把天后气成这样,早知如此可不能递上去这份万民言!
天后发出了一阵鬼怪哭嚎一般的低沉呻吟,几位阁老已经身如筛糠,冷汗顺着额头哗啦哗啦往下落,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头落地啊!
天后虚弱地说:“让……让这厮给、给朕抄三百遍……三百遍这垃圾,你们……你们,滚!”
几位阁老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走了。
平心而论,天后之治绝对不逊先帝,当下可谓是太平盛世,虽然天后对待政敌的手段异常残酷,但是她爱民如子,勤劳政事,甚至格外克制自己的情绪,这般情绪激荡之下,居然也没有要了这位的老命,着实是位圣明帝王。
但是,也不知是因为天后身为女子,情感细腻所致,还是说她本性如此,特别喜欢作弄朝臣,小年轻们还好,他们这帮老骨头可受不了。
天后小穴和后庭中的震弹突然转动起来,暗闻天给天后穿上了乳环,用细线拴住乳环吊在震弹上,只要震弹启动,傀儡虫就会不顾一切地往天后体内深处钻,去寻找雌虫的踪迹,天后此刻被灌下了不少的销魂散,功力尽失的她身体异常敏感又微微有些发情,这种刺激对她而言也还好,可是足底的那对高跟鞋可是万般难以忍受,为了践行十日之约,暗闻天将高跟鞋锁在了天后脚上,天后就算是睡觉也要穿着这双东西,还时不时会被一阵酥痒唤醒,她再也受不了了,大喝一声:
“闻天!给朕滚出来!”
暗闻天一脸坏笑地从御书房后室走出,天后将桌案上的奏章甩到暗闻天脸上,说道:
“给朕滚去直殿监报道!明日,不,现在就去打扫朕的寝宫!十日之后再滚回来!”
暗闻天没想到天后会如此逃过这十日,只能灰溜溜地听命离开了。
天后气恼地一跺脚,然后将那份万民言撕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