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究还是不信我。”
瑶姬想,她确实是不信他的。
为君之道,在于平衡,不能放任世家坐大,又如何能放任摄政王一系坐大?
世家咄咄逼人,摄政王又何尝不是咄咄逼人。
他对她是温柔的,但他也始终没有停下掌控朝堂,安插亲信的步伐。
瑶姬并不想对萧煜付予怀疑,可她坐在这个位子上,想继续坐下去,就不可能对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交托全部的信任。
“我若大行,将命吴王、晋王、张靖安、林庭辅政,”瑶姬还记得那时候宁宗已经病得很厉害了,枯瘦的手抓着瑶姬,每每说着话,就会大声呛咳起来,“晋王和林庭不必在意,只是拿来凑数的,你要注意的,是张靖安和吴王。”
“张靖安是世家一系的首领,江泳致仕后,世家便唯独他马首是瞻,但此人私心虽重,却好掌控,你只要不将他逼得太紧,他便不会如何。”说到此处,宁宗一口气喘不过来,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瑶姬忙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阿爹,您放心,我都懂的,”她知道宁宗是担忧自己年纪太小,被世家那群人给笼络了去,“阿爹一直教导我,世家可用但不可信,阿珧铭记在心。”
“你千万要记得,阿珧,”宁宗抓着她的手十分用力,“眼下的局面已比十几年前要好许多了,可这都是不知多少人换来的,沈祁……”他说到这里,不知为何不愿再说,狠狠地捶了两下胸口,“前朝之时,他们多威风,随意把持朝政,皇帝在他们眼里都不值一提,更毋宁寒门百姓。外通夷狄,内谋政变,他们什么做不出来!天下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阿珧,”他凝视着病榻前的女儿,“殷鉴不远,切莫回到‘门阀与君共天下’的局面。”
见瑶姬郑重点头,宁宗方才欣慰地笑了起来,但他很快便想到女儿继位之后要面临的险恶局面,长叹一声:“让吴王做辅政大臣,是眼下没有办法的办法。你年纪太小,至少还需要四年才能亲政,若是没有一个能和世家抗衡的人,恐怕待你亲政之时,这天下也就不姓萧了,偏偏皇后……她那个样,我怎么放心允她垂帘听政,我大行之后,你也不要松口,让她老老实实待在后宫里,切莫插手政事。”
瑶姬自然也明白自己的生母是什么品行,可吴王声名狼藉,又从未理政,宁宗如何能肯定他能和世家抗衡。
“阿爹是觉得,吴王比世家更值得信任?”
不知为何,宁宗奇异地沉默了,他眼中像是愧疚,又像是冷然,半晌之后方才道:“吴王,万万不能信。”
“总有一天,他会谋反的。”
这句话直到现在,瑶姬依旧不能忘怀。
为什么宁宗肯定萧煜必然会谋反,她要问清楚原因,宁宗却始终不愿说。
为此瑶姬不惜向太后探听,太后实也不清楚各中缘由,只是道:“圣人曾我与说过,他养了吴王十四年,到现在也不敢肯定,有没有把他养熟。”
那之后没过半个月,宁宗便驾崩了。
瑶姬登基称帝,萧煜随之做了辅政大臣。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个一事无成的纨绔,甫一参与朝政,却展现出了教人惊愕的政治才能。
瑶姬虽然在深宫中,却也知道这位七叔之前有多荒唐——贵为亲王,却不思进取,成日不是在教坊流连,就是在自己府中以各种花样取乐,其骄奢做派,梁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怕是在御前,也不肯稍稍收敛一下。
只是到了现在,瑶姬如何还不明白?荒唐放浪的纨绔亲王,前十四年,都是在藏拙。
可这是为什么,究竟有什么原因让他要这么做。
瑶姬为此调阅了光宗、宁宗两朝的起居注,试图从那些记录中寻找出蛛丝马迹。
可她什么也没找到,这更让她肯定其中的异样——只有人为的清理,才会将其打扫得一干二净、滴水不漏。
或许这世间知道答案的人只有萧煜,但他们还远没有到能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
“罢了,”瑶姬摇了摇头,“段宏远,”段宏远闻声忙微躬着身子走过来,听她指着桌上新贡的挂绿,“一碟子送到重影宫,一碟子送到摄政王府。”
当下,不出半天的功夫,圣人往摄政王府上赐了贡果的事便人尽皆知了。
因着皇帝才在朝上支持了张靖安,原本世家还以为她要转向了,这会儿一赐贡果,顿时又是人心浮动。
张靖安在家里嗤笑:“圣人年纪虽小,手段倒是不错,这又打又拉的,老练的很啊。”
张靖安哪里知道,瑶姬赐摄政王府贡果,不过是因惹了萧煜生气,要哄他罢了。
只是萧煜贡果倒是收了,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的。
瑶姬变着法的在他授课的时候插科打诨,连撒娇卖痴的手段都用上了,萧煜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弄得瑶姬也恼了——都是在权力场里打滚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她不乐意伺候了,当下把书一合:“朕乏了,今日到此为止。”说罢也不等萧煜反应,站起来就往外走。
段宏远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往后看:“圣人……摄政王还在后头呢。”
“他爱跟就让他跟着。”瑶姬哼了一声。
太极宫是皇帝的寝宫,也是前朝和后宫的分界,历任皇帝素来都是在前边理政读书,后边歇息。
瑶姬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往后边走,眼看就要就要走到寝殿了——再继续,就是后宫了。
她方才住了脚,身后的萧煜慢条斯理道:“段宏远,带着你的人下去。”
段宏远偷觑瑶姬一眼,见她微微颔首,方才一挥手,一群人顷刻间退了个一干二净。萧煜这才上前,唇畔含笑:“生气了?”
瑶姬不答,反问他:“气消了?”
“你撒娇的样子还挺有趣。”这个可恶的男人悠然道。
瑶姬白了他一眼,因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又不好借此发作,抿了抿唇:“我要歇中觉,你回去罢。”
“我跟你一道。”萧煜在袖子底下捉住她的手。
这话里的意味顿时教她脸上一热,下意识想甩开大手,却又挣不开:“荒唐,外臣如何能入后宫。”
“我素来荒唐的,”男人垂眸,“瑶瑶莫非不知?”
可再荒唐,也没有到青天白日,在皇帝的寝殿做那种事的道理。
见她不答,萧煜松开手:“既然瑶瑶不愿,那便罢了。”说罢转身欲走,却被拽住了袖子。
“等等……”少女只觉两颊发烫,在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下,更是犹如火烧,“我……又没有说不愿。”待她看到萧煜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来,顿时恨得不行,“老狐狸!”
“瑶瑶嫌七叔老了,嗯?”
说是寝殿,其实太极宫的后殿房间颇多,大半都是空着的。
萧煜一面说着,一面将少女打横抱起,随意找了间房推门而入。
瑶姬被他唬了一跳,慌得手脚乱踢乱蹬:“你……放肆!当心被人瞧见!”
“小点声不就没人知道了,乖……把嘴张开。”萧煜说着,已经拿手去解她的衣带,俯身封住小嘴里的吚吚呜呜,粗糙的舌面细细舔过每一寸嫩肉,又迫着她吞下自己渡进去的口津。
偏偏这间屋子从未有人住过,却是桌椅床榻无一不缺,瑶姬被男人按在罗榻上,身子滚进健壮滚烫的怀里,层层迭迭的衣襟已然散开了。
洁白无瑕的脖颈底下,却是紧紧裹覆的白绫。萧煜眼中一黯,,指尖落在其上轻轻摩挲:“疼吗?”
瑶姬正在神思迷蒙,听到他低沉的话音,方才睁着柔媚迷离的眼儿娇声回答:“嗯,很疼的……”
不仅疼,因着她正是生长发育的时候,两只乳儿还涨涨的痒。
男人温柔地将白绫一层层解开,露出底下被勒出红痕的可怜娇乳。
一得到喘息的机会,那两团奶肉立时便像小兔子般翘耸而起,上头的奶尖儿红艳艳的,还没被男人玩弄,已是硬了。
“七叔给瑶瑶舔舔,”这般说着,萧煜俯身含住小樱果,“……舔舔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