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冬日里少有的大雨倾盆。
匆匆的跑到楼上,预料中的景象,妞妞已经被突兀的炸雷给惊醒,赤着脚下了床,正咧嘴哇哇的哭着。
安雨真将吓坏了的小女孩搂在怀里,细声安慰着,感受着怀里的小身板紧紧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也安静下来,啼哭变成了呜咽。
这个时候,安雨真当真是将刚刚被强暴的事实抛到了脑后。
安抚好小女孩,匆匆处理了一下那里残留的淫、秽痕迹,找了新的内、衣穿上。
望着空无一人的大厅,安雨真松了口气,只是心似乎被捏住,有点呼吸困难的样子。
他睡过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盛果汁的杯子被放到原处,似乎没有了曾经的故事,若不是空气里残留着若有若无的特殊气味,安雨真甚至认为片刻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只不过是幻象。
悲切、愤怒、耻辱等等让人绝望的情绪,奇怪的都消失的一干二净,说不出来的感觉,脑子里本能的去反抗方言暴戾的样子,优先会出现的总是那副被自己认可的温润的男孩模样,甚至连自己当时的泪水是怎么流出来的都不太肯定……
有了大人在身边,不时响起的雷声不再恐怖,妞妞想坐到沙发上看卡通,被安雨真脸红的抱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找了抹布去清理意大利真皮沙发上残留的水渍,过程自然是百味杂陈,原本以为会是一场让人心碎的丑事,到最后居然不能抗拒的绞在他身上,还有那种让人不敢去回味的感觉……
完了拿出自己很少用的香水在空气里喷洒了些许,小心翼翼的辨识着空气里的味道,安雨真幽幽的叹了口气。
“妈妈,大哥哥呢?”
妞妞突然问。
正在判断还能不能从空气里闻出一丝异味的安雨真咬了一下红、唇,道:“方言叔叔回自己的家了。”
“那大哥哥还会来看妞妞吗?”
不明所以的小女孩问的很认真,水灵纯澈的眼睛圆睁着,就是这样毫无尘垢的目光让安雨真有些不能自己,道:“会……会的。”
几岁的小孩还不理解大人的世界,但安雨真实在是心虚,总有着被人窥破事实的幻想。
望着外面阴暗的天色,有水滴砸到窗户上啪啪的响,掀开窗帘,望着密集的将所有远视的目光都吞噬的雨幕,他走的时候似乎没带伞……
薛伟明比平时回来的早,进屋时发现安雨真伫立在窗边,似是有心事的样子。
“妞妞,几天打雷有没有吓着?”
丈夫哄小女孩的声音将安雨真从混乱的思绪里拉回来,看着父女两人的融洽欢乐,安雨真又多了一点负罪感。
“今……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说话的时候依然还有些心虚。
“又打雷又下雨的,不放心妞妞,就先回来了。”
薛伟明将妞妞抱起来,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对安雨真道:“方言呢?”
找了个憋足的理由,说是方言和家里缓和了关系,临走前让她给丈夫道声谢,安雨真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丈夫去相信。
好在薛伟明没有太在意,反倒是闻到了丝丝缕缕的香水味,笑道:“怎么用起那款了,你不是一直不怎么喜欢的吗?”
安雨真勉强笑了笑,没有去解释。
抱着妞妞坐到沙发上,没注意安雨真的脸色有瞬间的异样,薛伟明又道:“听说外面最近比较乱,打砸抢劫之类的事情发生好些了,你和妞妞这几天最好少出门。”
“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传闻是什么黑、帮的事情,闹的比较凶。”
“哦。”
安雨真不关心这些,过去将丈夫怀里的女儿抱过来,坐到和方言两人曾连在一起的地方,那曾是水渍泛滥的场所,有些心虚后遮掩的心思,虽然已经清理过,但心脏还是止不住的跳的加速。
“既然方言已经回家了,你和妞妞打算什么时候走,我让人去顶机票。”
因为方言的关系,母、女两人的出国计划被打乱,现在再次提了出来。
“过几天吧。”
安雨真有些走神,对丈夫温婉的笑了笑,“还有个把月就过年了,索性年后再走也行。”
话一说出口,安雨真就吓了一跳,似乎没有经过思考就说了出来,脑子里更是出现了那个男孩的影子……
却说一家三口看上去和谐美满的聚在一起,而前一刻从这离开的方言还没有走多远,甚至在街上和薛伟明的车子最近的时候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暴雨倾盆,将一切生物从街道上驱逐,没有了往日的喧嚣拥挤,安静的像是一座空城。
雨水早已浸湿衣裳,视线被急促稠密的雨幕模糊,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仰头看天,阴暗的天色将世界笼罩,方言有种被遗弃的孤独感。
肉、体的快感不能绑架灵魂,莫名奇妙的平添更多的思绪,一片的迷惘!
此时此刻,站在街道的中央,寒冬里的冷雨并不会让他有丝毫的寒冷,却让自己在湿湿的衣服包裹下有种桎梏的感觉,不知道那短暂的灵魂抽搐是释放还是迷失。
有些自责今天的所作所为,但事已如此,方言也不愿再想下去。
从口袋里掏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随着动作似乎始终有一个类似肉眼不可见的罩子在包裹着手机,滴水不沾,即便有落下的雨滴,也在即将沾上的瞬间便消失。
开机,无数的短信,绝大部分是方缘和林梓玉的,也有周芳芳的,甚至有叶楚楚和陈妃蓉的,但没有她——那个宠溺他到骨子里的女人。
虚幻的宁静,哀伤的现实!
朝着家的方言凝视,视线穿透雨幕却被无数的高楼遮挡!转身,终于朝着那个发生匪夷所思事情的山脉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