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点高岭之花和小狗的纯爱。
方淮第一次注意到她,是因为她的名字。
白云。
很新奇的名字,从朋友口中听到时还以为是她的绰号之类的,结果是实实在在刻在身份证上的名字。
方淮是高知家庭出生,家里人个个都很严肃,很少表达自己的爱意。
他的父母比起自己的儿子反而更关心实验和论文,整天泡在实验室里,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
第二次见面就表白,此后展开猛烈的攻势,天天把我喜欢你这类情话挂在嘴边……方淮招架不住这样的人,而白云就是这样的人。
阴暗批嘛,有时候会嫉妒她为什么每天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还会想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
“没有理由啊,喜欢就是喜欢。”白云望向他的眼睛清澈又真诚,“喜欢还需要理由的嘛?”
她这人双标的很,自己说着喜欢不需要理由,可当方淮拒绝她时又会追问为什么不喜欢她。
不过这样的追问很少,更多的时候是委屈巴巴垂下头,给自己打气说再接再厉。
其实如果方淮很明确地表态说不喜欢她让她不要来烦自己的话,白云是不会一直贴上去的。
他一边说不喜欢,一边又会在她生日的时候带她去游乐园玩还会陪她吹生日蜡烛唱生日歌。
那是方淮这辈子第一次唱生日歌。
因为白云说,她小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唱的。
父母离婚后,白云跟了个不着家的爹,每年都给她画饼说今年生日绝对会回来带她去游乐园,结果每年生日白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
她自己买蛋糕,自己唱生日歌,中英各一遍,末尾还欢呼说祝白云生日快乐,吹灭蜡烛后混着泪水吃完蛋糕,乖乖刷牙上床睡觉。
总是搬家转学,身边朋友很多但没有能交心的朋友。养过一只小狗,后来生病去世后就没再养了。
方淮听完后久久没有开口,这让白云心里有些忐忑。
即使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跟往常一致,但到底是亲身经历过的,讲诉途中掺杂上些不自知的情感也是无可避免。
暖色的灯光营造出缱绻的气氛,她说这些事时,方淮一直握着她的手,眼里始终装着她的影子。
明明跟以往没差别,甚至讲到说祝自己生日快乐时还学着小时候的腔调欢呼了声。可方淮就是觉得,那是不一样的白云。
她很难过,特别特别难过,以至于让他都跟着难过了起来。
后来他陪着白云去游乐园过了一个生日。
方淮意外地有些恐高,过山车从最高点下落时紧紧攥着座椅,旁边的白云倒是举起手在欢呼,成了一朵云在空中飘来飘去。
他白着脸坐在椅子上,白云玩疯了没注意到,跑去买了棉花糖,回来后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直到晚上去坐摩天轮,白云才发现方淮恐高。
她很自责,觉得不该带人坐摩天轮。垂头丧气地去牵他的手,小幅度晃了晃说对不起。
彼时摩天轮恰好升到最高点,方淮低下头贴住她的额头,第一次主动跟她接吻。
按理说她应该会激动兴奋地回吻,缠着他加深这个吻。可是她只是握住他的手,由着他亲。
低落的情绪一直维持到进餐厅,等蛋糕上来了才又变成原来的白云,对着蛋糕一阵猛拍,不敢相信地说:“真的是给我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是给你的。”方淮撑着下巴无奈地望着她,没毒舌也没讽刺,认认真真向她表示肯定。
白云点上蜡烛后又拍了几张照片,拍完吹灭蜡烛,愿望没许生日歌也没唱。
“不许愿吗?”
“小孩子才许愿,大人都是直接吃蛋糕的。”
小时候白云也会对着蛋糕许愿,希望下次可以不要自己一个人吃蛋糕。愿望没能实现,次数多了她也懒得去许愿,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方淮重新点上蜡烛,“说不定这次愿望能成真。”
白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闭上眼双手合十在心里许愿。
睁眼前一秒,听到方淮很不熟练地在唱生日歌。
他唱的很好听,还鼓掌打着拍子。
白云眼泪刷地就落下了,捂着嘴泣不成声。
等方淮唱完,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躲着不让他给自己擦,“干嘛呀……”
“你这样搞,我会更喜欢你的。”白云哽咽着,不敢去看他在烛光之下满是柔情的眉梢眼角。
坐的是圆桌,方淮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脸,滚烫的泪触及指腹,一言未发。
“能再唱一遍吗我录个像。”白云缓过来后,举起手机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毕竟方淮唱歌这种事可不多见。
方淮:“不能。”
白云瘪瘪嘴,还没来得及失落就听见他说:
“明年再给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