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从小机警,耳力极佳,又细听了一下,确定是有人前来,而且越来越近,这马厩地处偏僻,除了进来那条路,另一边通往后门,而后门是上了锁的,无法通行,若是此时出去,定会被来人发现,虽然林新不知道来者何人,但却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存在,更不想素娥暴露。
既不能出,便只有躲,林新快速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第一想法是眼前的马厩,可细看之后,林新发现马厩不大,光是容纳朱三一行人拉车的马匹就快挤满了,且马厩里面又脏又臭,不好躲藏,紧急之下,唯有那卸下车架的马车可供容身,于是利落地卷起衣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袍子,裹在素娥身上,拉着她的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快速往角落里的马车走去。
素娥不明就里,稀里糊涂地跟着林新爬上了马车,躲进了车厢内。
说来也巧,两辆马车并排摆在角落,林新与素娥钻的马车却正是下午失控那一辆,看着熟悉的内饰,诸多往事瞬间浮上素娥心头,心头也涌起一阵莫名的羞怯和兴奋,悄悄地朝林新看去。
林新被素娥不经意间露出的娇羞春情迷得心神一荡,胯下肉棒腾地一下又硬了起来,恨不得将素娥压在身下,与她再战三百回合,可听得外面脚步声渐近,林新又不敢乱动,只搂着含羞带怯的素娥,轻轻抚摸她的酥胸,附耳悄声道:“别动,别吱声,有人来了。”
素娥这才明白林新带她钻马车的真实用意,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但失落转瞬又被紧张与害怕取代,噤若寒蝉地靠在林新怀里,一动不敢动,活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林新的耳朵没有听错,不多时,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进入了马厩所在的区域,而且停了下来,不再走动。
素娥此时也听得了脚步声,芳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贴得林新更紧了。
林新心生纳闷,寻思这么晚了,到底谁会来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本想倚着马车,掀开一点门帘,偷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却被害怕的素娥紧紧抱住,不好移动,只得抚摸着素娥的秀发,拥着她瑟瑟发抖的赤裸娇躯,安抚她的情绪。
林新侧耳细听着,发觉脚步声重叠,显然不止一人,心头疑惑的同时,更提高了警惕。
只听一低沉声音恭敬地道:“小人拜见飞鹰老大!深夜劳烦尊驾,恕罪恕罪。”
一刺耳的公鸭嗓回道:“起来吧!少来那些繁琐的礼节,你说的肥羊在哪里?”
低沉声音道:“就在这客栈中留宿。”
公鸭嗓又问道:“你打探清楚了吗?究竟有多少人?多少油水?老夫一个人还不行,非得让召集所有兄弟。”
低沉声音用略带谄媚的口吻回道:“回尊驾,小人已经打探清楚了,这一行人乃是太原府的狗官和他的随从,此行乃是进京巴结权贵,想要谋个好官职。小人先前不知底细,下手抢夺时,吃了个大亏,后来才恰巧在山中碰见了尊驾。小人知道尊驾神通广大,所以特请尊驾来此,宰了这只肥羊,也为小人报仇雪恨!”
公鸭嗓冷哼一声道:“你怎么吃的亏,下午碰见老夫时,为何不说清楚?”
低沉声音道:“非是小人有意欺瞒,那时小人头昏脑胀,还没想明白为何那狗官的诡计,尊驾又有要事在身,所以只说了个梗概。”
公鸭嗓道:“应你所求,人都到了,如今可以说了吧?”
低沉声音道:“回尊驾的话,经过小人后来潜伏尾随,才终于明白了那狗官的伎俩!那狗官身上不带财物,假扮清廉模样,以自己为饵,先行一步在前探路,而狗官请的护卫则带着财宝,扮做商贾尾行于后,小人一时不察,反中了狗官的圈套,不仅没能得手,还折了好些个兄弟,只落得孤身一人。”
低沉声音说到此处,有意地顿了顿,再说道:“说出来尊驾可能不信,杀光小人十几个兄弟的,是一个女人!”
“哦?有这等事?”
公鸭嗓本来意兴阑珊,听得此处,瞬间来了兴致,声音都提高了几度,用充满怀疑的口吻道:“什么样的女人,竟有这等本事?”
低沉声音道:“是一个年约三十,貌美如花的美妇人,她跟在那狗官的后面,待小人与众兄弟拦截那狗官时,突然杀出,一出手便杀了小人好几个兄弟,幸得其他兄弟拼死拦截,小的才逃脱。”
公鸭嗓嗯了一声道:“有点意思,不枉老夫深夜走这一趟,可老夫还是不明白,你为何非得让老夫带所有兄弟来此呢?”
低沉声音似是知道公鸭嗓的偏好,回道:“尊驾有所不知,这一行人可不简单,除了与小人交手的女子外,还有一个相貌年龄都与她相仿的女子,另有两名少女随行,个个生得美貌如花,娇艳动人,就连那狗官的妻子,也生得珠圆玉润,风韵犹存。”
公鸭嗓若有所思地道:“貌美如花又武功高强,定是武林中人,只是不知何门何派,又为何与那狗官同行?”
低沉声音沉吟道:“这个…小人也不太清楚,小人可以肯定的是,那狗官将金银财宝都交给了那对姐妹花和假扮商贾的黑脸汉子保管,想来她们几人应该都是狗官请的护卫。”
公鸭嗓略微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既有肥羊,又有美人,不枉老夫和兄弟们深夜走这一趟了!”
说罢,公鸭嗓又问道:“这些人住的房间方位,你都弄清楚了吗?”
低沉声音恭敬地回道:“那是自然,小人跟店里伙计打听过了,他们就住在此,为了便于尊驾和兄弟们行事,小人还让店里的伙计,在他们所住的房间门上都留了记号。”
公鸭嗓道:“能让你吃此大亏,实力不容小觑,而且对方既然是美人,硬来恐怕会伤及她们,看来这一次,又得用上恩师所赐的独门秘药了!”
低沉声音干笑两声道:“尊驾说的是,对付这种武功高强的女人,强攻不如智取,小人已经吃了亏了。”
公鸭嗓冷哼一声道:“那是你实力不济,若是换了老夫,安得碰壁?”
低沉声音连连应是,恭维道:“尊驾说的是,都怪小人不自量力,如今有尊驾出手,定是手到擒来。”
公鸭嗓似乎有些飘飘然,颇为自傲地道:“不是老夫自吹自擂,但凡老夫盯上的,从来没有失手过,能强攻就强攻,不能强攻就智取,不管花费多少时间精力,不达目的不罢休!”
低沉声音大拍马屁地恭维道:“那是那是,尊驾的威名,已经传遍北七省,有尊驾恩师当年的风范,甚至青出于蓝了。”
公鸭嗓虽然有些自傲,但还没被吹捧冲昏头脑,连忙纠正道:“此言谬矣,恩师当年乃是万花大会四王之一,威震北七省,他老人家的成就,老夫望尘莫及,况且,老夫能所向披靡,多亏了恩师所赐的迷药,没有这宝贝东西,哪能无往而不利呢?”
低沉声音嘿嘿干笑了两声,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又道:“俗话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他老人家早已是武林传奇,但多年不露面,年轻一代恐怕都淡忘了,而尊驾身为他老人家的衣钵传人,如今风头正劲,不是小人恭维,单以如今而论,道上兄弟知道尊驾之名的肯定要多一点。”
公鸭嗓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沉声道:“不用给老夫戴高帽子了,说说他们的大致情况,大致在何方位,老夫好安排行事,这么冷的天,弟兄们也该等急了。”
低沉声音应了一声是,回道:“他们一行一共九人,其中那狗官夫妻住在西边的阁楼里,扮做商贾的黑脸汉子和那对姐妹花住在东边客房第一间,两个少女住在东边尾部最后一间,还有两个车夫,住在杂房里,其中一个被小人打伤了,不足为虑,而他们的马车就停在此处马厩内,那边还通着客栈的后门。”
林新最开始就觉得那低沉声音有些耳熟,再听他对于谦这一行人如此熟悉,更加确认了他的身份,知道此人就是于谦的贴身护卫金九!
至于另一个对话的公鸭嗓,林新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从金九对其卑躬屈膝谄媚至极的态度,林新也知道那肯定是一个黑道中有名的狠角色,他一边听,一边从记忆里寻找能与这公鸭嗓身份匹配的人物,忽然想起一人来,心里惊道:“飞鹰老大,莫不是那传闻中的十三鹰之首,太行飞鹰?”
林新又仔细想了想,从此人喜欢武功高的美人,又有一帮兄弟,而且金九还说太行山是此人的地盘这几方面推断,认定了此人就是那太行飞鹰。
传闻此人师承自多年前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绝刀狂叟,使得一手好刀法,为人低调,神出鬼没,不知姓名,开始时独来独往,后来又召集了十二个黑道人物为非作歹,自号飞鹰,因经常在太行山中作恶,又被人称为太行飞鹰,而手下之人也都以鹰为名号,江湖人称十三鹰。
林新虽然年轻,但常年为他的主子干见不得人的勾当,与黑道上的人有些来往,因此听说过十三鹰的名号,但自从于谦来了山西后,整顿吏治,奖励农耕,清剿盗匪,这太行山也太平了不少,连太行飞鹰也很久没有出现,所以林新刚开始才没想起那人身份。
靠在林新怀里的素娥虽然耳力不如林新,但从零碎的话语中,也听出来人谋划是针对她们这一行人,尤其听得说到西边阁楼,更是确认了心中猜想,于是紧张地抓着林新手臂,一脸焦急地望向了眼前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林新看出素娥担忧,但他武功低微,就是金九一人,他也对付不了,更遑论太行飞鹰这种有名的魔头,只得示意素娥不要出声,让他先看看情况再说。
素娥到底是读过书的女人,值此危急存亡之刻,她没有死缠着林新不放,乖巧地放开了他。
林新悄悄挪动身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了门帘,从马车内向发声处看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林新看到了两个身影,不出他所料,其中一人身形高大,八尺有余,正是那官差金九,另一人与金九对面而站,身形瘦长,穿着黑色夜行衣,脸上戴着蒙面巾,只露出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想来就是那飞鹰。
飞鹰听了金九的所有描述后,这才下了决心,吹了一声悠长的口哨。
口哨响过,不多时,便有人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越聚越多,很快便站满了马厩前的那小片空地,每个人都穿着同样式的夜行衣,戴着一样的蒙面巾,手里提着钢刀,来到此处后,齐齐拱手向飞鹰行礼。
飞鹰点头示意,环视众人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块镶着玉饰的铜牌,举在手中,向众人展示道:“这一次召集大家,有两件事要跟大家说,第一件大家刚才也都听到了,就是吃了这只肥羊。第二件重大的事情,就是老夫已经加入极乐楼了,被封为极乐玄武堂三香主之一,这便是印信,此次回来,就是为极乐楼招募门徒!”
众人齐齐看向那铜牌,眼里纷纷露出或惊异或艳羡的光芒,其中一人说道:“原来大哥销声匿迹那么久,是加入了极乐楼,小弟还以为大哥在塞外混得风生水起,就忘了咱们这帮兄弟呢!”
另一人也附和道:“是啊,这两年没有老大带着,兄弟们都散了,也不知做什么,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飞鹰道:“这两年老夫不在,的确苦了各位兄弟,但那都是过去了,只要入了极乐楼,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更不需要在这山野间躲躲藏藏,只是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愿,跟随老夫呢?”
说话的两人率先单膝下跪,抱拳于顶道:“多谢大哥照顾,我老八(老九)誓死跟随大哥,愿听大哥差遣!”
话未说完,又有一人站出来,下跪抱拳行礼道:“这等好事,王八犊子才不愿意呢!老七我也誓死跟随大哥!”
余下众人见状,纷纷下跪抱拳,齐声道:“愿追随大哥,听大哥差遣!”
“好!好!都是好兄弟!”
飞鹰笑着连连摆手,示意大家起来,收起笑容,正色道:“极乐楼门规森严,想必大家也听说了一些,每一个入会之人,都要通过推荐和层层考验,绝不收无用之人,你们虽是我的手足兄弟,也不能破例,今夜既是咱们兄弟多年以后的重聚之日,又适逢其会,有肥羊在此,真可谓双喜临门,我们先拿下这头肥羊,回去再开怀畅饮,共商大计,兄弟们以为如何?”
老七老八老九再度率先响应,齐齐道:“我们听大哥的!”
余下众人也纷纷附和,只有三个人反应稍慢了半拍,但也表示愿意听从安排。
飞鹰满意地点点头,收起铜牌,又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细香和一个小盒子,对众人道:“这是经过精炼改良的醉魂仙,药效比以前强数倍不止,发作时间也更快,眼下这头肥羊虽然油水多,点子却有点硬,不能强攻,正好可以让大家试试这药效。”
飞鹰说罢,开始分配任务,抽出一支细香,递给其中两人道:“老六,十二,你们去西边阁楼,把那狗官夫妇绑了,带到这里来等候,记住,动作要麻利,要留活口,尤其是女人,别弄伤了。”
老六双手接过细香,十二从盒子里取了两颗药丸,齐声道:“六弟(十二弟)明白,请大哥放心。”
飞鹰点点头道:“去吧!”
老六和十二得令,先行往西边阁楼去了。
飞鹰又拿出一根细香,对另两人道:“老十,十三,你们去杂房,解决掉两个车夫,完事后便来东边客房帮忙,记住,不要弄出声响来。”
老十和十三得令,分别接过细香和药丸,拱手行礼后,也转身离去了。
飞鹰环视了剩下的人一眼,目光停留在角落里的三个人身上,语带双关地说道:“老二老四老五,这两年你们做的不错,大哥远在关外都听到你们的名声了。”
这三个黑衣人刚才表现最为迟疑,听得飞鹰点名,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起站了出来,向飞鹰拱手行礼,其中身材较矮的一人接话道:“托大哥的福,二弟我和老四老五是做了几票买卖,算不得出风头,只是讨生活。”
飞鹰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老二,掏出一根细香和三颗药丸道:“你们三个本领最好,又常年在一起,配合默契,大哥我交给你们一块硬骨头,去东边尾部客房,将那两个少女带回此处,跟老六他们汇合。你们莫要疏忽大意,她们年纪虽小,但可能都有绝技防身,小心为上。”
老二恭敬地用双手接过细香,老四老五取了药丸,三人齐声向飞鹰拱了拱手,回道:“谨遵大哥吩咐,不敢有违。”
说罢,老二领着老四老五迅速离开,消失在夜幕中。
飞鹰看着老二和老四老五离去的背影,对余下的老七老八老九十一四人道:“你们几个跟随我,去会一会那两个美人。”
四人听得要和飞鹰一起行动,自是开心,满口答应。
最后,飞鹰又对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道:“三儿,你留在此地,作为接应,等会我们得手后,再回此地汇合,用他们的马车,带着人和金银财宝一起离开,若有意外情况,你就发出信号示警。”
高大的老三明显有些不满,嘟哝道:“大哥,怎么又安排我把风啊?”
飞鹰瞥了老三一眼,反问道:“怎么?你不服?”
老三足足比飞鹰高了一个头,被飞鹰瞪这一眼,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低下头来,小声嘟哝道:“小弟…不敢…只是…每次都是我把风,一点意思也没有。”
飞鹰训斥道:“这是正事,不是闹着玩!”
老三不敢面对飞鹰的怒容,但仍顶嘴道:“我知道,我也是想为大哥你出一份力嘛!”
飞鹰被老三弄得哭笑不得,但仍压制住怒气,宽慰道:“行了,大哥知道你一片苦心,但我们是一个团队,分工不同,各司其职,不是非得拼杀才算出力,你好好守在这,完成大哥交给你的任务,也是为大哥出力!”
壮汉老三说不过,只得勉为其难地点头道:“好吧!小弟听你的,但你也答应小弟一件事!”
飞鹰没想到眼下这等时候,这傻老三还要跟他谈条件,本想训斥,想了想又怕影响其他人,于是将他拉到一旁,没好气地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壮汉老三可不管飞鹰生不生气,一本正经地道:“这次得手的女人,得分小弟一个!”
飞鹰瞪了老三一眼道:“五个女人,你就要分一个?你要其他兄弟怎么想?”
壮汉老三像个小孩子一样撒泼耍赖道:“这次怎么说都得分我一个!你一走就是两年,把我扔给老七他们,两年多没碰过女人,可把我憋苦了!你是老大,怎么分还不是你说了算?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俩的关系,就算有想法,他们也得忍着!”
飞鹰被这混老三气的七窍生烟,但又拿他没办法,只得摇头道:“交代过你多少次了,凡事不要太过分,就算有想法,也不要表现得太明显,你怎么老是不听呢?唉,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长进一点!”
壮汉老三对飞鹰的说教完全听不进去,继续耍赖道:“这些小弟都知道,就这一回,就这一回好不好?以后小弟都听你的。”
飞鹰拗不过,叹了口气道:“等事成之后再说吧!”
看飞鹰松了口,壮汉老三这才放了心,兴奋地道:“那便是答应小弟了,嘿嘿,就知道大哥你最疼我了!”
飞鹰没好气地瞪了老三一眼,又叹了口气道:“上辈子欠你的,要不是答应了你爹临终嘱托,要照顾你一辈子,老夫早就不想管你了。你好好听话,在这里守着,别到处走动,凡事以保命为先,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报信,大哥收到信号,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当然,你也别像以前那样疑神疑鬼,草木皆兵,乱发信号,知道吗?”
壮汉老三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连连点头道:“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事没问题!”
飞鹰安抚好老三,转头向等在一旁的四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开始行动。
老七等四人似乎对壮汉老三的巨婴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也不插嘴,跟上了飞鹰步伐。
金九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半句话也不多嘴,直到飞鹰安排完任务,转身要走时,才上前拦住飞鹰,躬身抱拳道:“尊驾,小人该做些什么?”
飞鹰似乎忘了有金九这么一个人,斜瞥了金九一眼,淡淡地道:“放心,少不了你那份!你就在这等着好消息吧!”
金九露出谄媚的笑,说道:“小人不要什么钱财,只想请尊驾给个机会。”
飞鹰有些诧异,带着质疑的目光道:“怎么?你也想入伙?干了十几年的官差,如今突然不想干了?”
金九见飞鹰如此态度,更加恭敬地道:“这份苦差事,吃不饱饿不死,又无上进之路,要不是怕连累老娘,前些年结识飞鹰大哥你的时候,小人就想跟着飞鹰大哥闯江湖了,如今老娘已经过世,小人再无牵挂。天可怜见,在小弟孤身一人逃命的时候,又再次遇到了飞鹰大哥,这若不是命中注定,便是我那老娘在天之灵保佑,才让小人在这茫茫的太行山中,与大哥再度相逢,给小人报仇雪恨的机会,此番要是错过,只怕老娘在天之灵也会怪罪的!”
飞鹰与金九结识多年,知道他为人狡诈,巧舌如簧,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而金九此人也的确有点本事,于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应允道:“看在你一片诚心,几次为老夫通风报信,今夜又为老夫提供了这么好的买卖份上,老夫姑且收了你吧!从此以后,十三鹰又添一员,成十四鹰了!”
金九得偿所愿,心头大喜,纳头便拜道:“十四弟拜见大哥,多谢大哥收留,从今以后,唯大哥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飞鹰点点头道:“起来吧!今夜是你入伙第一次行动,就跟在老夫身边吧!看看咱们是怎么做事的!”
金九连连点头道:“多谢大哥提携,小弟一定向大哥和众位兄弟好好学。”
说罢,金九又向其他人一一抱拳行礼道:“小弟初来乍到,还请各位兄长多多指点!”
老七老八老九十一都是人精,见老大点了头,纷纷假模假样地抱拳回礼,只有那傻大个老三,冷哼一声,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飞鹰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好了,时候不早了,赶紧行动吧!”
说罢,飞鹰抬腿向东边客房走去,金九亦步亦趋地跟在老七老八等人后头,尾随飞鹰去了,只留下了壮汉老三一人,马厩也重归寂静。
由于林新是先行一步来到的客栈,所以他并不清楚山谷前发生了什么,只从朱三等人到客栈后的情况,以及对话中得知了一些零碎的信息。
林新万万没想到,金九不仅没有死,而且和他一样,也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人,侥幸逃脱后,也暗中紧随朱三一行人而来,不同的是,林新是孤身一人,而金九还叫了外援,眼下这个小客栈可算是刀光剑影,危机重重了!
在此之前,林新一直以为,这一次里通山贼劫夺于谦财物并嫁祸栽赃的行动,乃是由他主导的,因为徐虎身边的山贼都是他通过江湖关系暗中策反的,一路上也是他在联络,至于金九,林新一直当成是配合他完成任务的工具,并不放在眼里。
从金九与飞鹰的对话中,林新得知,金九不仅认识飞鹰很多年,还几度为飞鹰通风报信,助他逃过官府的围剿,怪不得背叛起于谦来这么干脆熟练,原来早有前科了。
将经历的事情和收集到的线索在脑子里细细梳理了一遍之后,林新越想越觉得低估了金九,若是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行事,以他的城府肯定玩不过金九,说不定半路上就被金九害了,朱三的出现不仅拯救了于谦夫妇,也顺便拯救了他。
想通这一层后,林新觉得自己今天运气实在太好了,因为他明白,若是他没有带着素娥来这马厩偷欢野战,留在阁楼里就是死路一条,而若是和素娥的激情缠绵晚一点点结束,也会被这伙匪徒撞个正着,同样难逃一死!
虽然林新心里直呼侥幸,但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外面还有个傻大个老三在守着,他和素娥仍然算不上真正脱离险境。
林新知道现在绝不能贸然出去,可留在马车里也非良策,等到匪徒们回来,他和素娥就会成为瓮中之鳖,进退不得,又有什么方法可以脱身呢?
林新快速思索着,觉得最佳的方法,便是在保证不让老三放出信号的前提下,制服这个傻大个,然后带着素娥从后门悄悄逃走。
计划的确是个好计划,可实行起来也有难度。
首先,虽然老三看起来憨憨的,但他的憨更像是恃宠而骄的胡闹,并非智力低下的痴傻愚笨,而且此人长得身强体壮,比林新高出好几头,论块头,也是几倍于林新,在这黑夜里,这傻大个穿着这身黑衣,看起来就像一头黑熊一样,让人望而生畏,手里那明晃晃的钢刀也在提醒林新,此人并不是好惹的。
反观林新,不仅手无寸铁,单打独斗尚且怕吃亏,更别说身旁还有素娥拖累,所以硬拼绝非上策。
其次,就算林新能赢得了这傻大个,也没有把握阻止他放信号。
试想一下,若是飞鹰收到信号,回来看到壮汉老三吃了亏,定会发疯似的追赶搜寻他,而在这漆黑的夜里,林新带着素娥肯定跑不远,若是躲在附近,也迟早会被更擅长夜间行动且更熟悉太行山地形的十三鹰找到。
苦思冥想、焦头烂额之际,林新看到素娥雪白的胴体,忽然心生一计,打算利用那傻大个的弱点,诱他进来再动手!
林新打定主意,先是向素娥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悄地挪到素娥身后,忽地下手,用力拧了一下她肉感十足的肥臀!
素娥见林新回到身边,慌乱的芳心感觉到了一些依靠,正想问他如何是好,哪知道林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使坏,啊的一声惊叫便脱口而出!
壮汉老三看飞鹰一行人走了,将刀扛在肩头,向马厩走来,边走边四处张望,想找个地方避避风,看来看去,只有马车最适合,因此快步走来。
听得这一声女人的惊呼,老三顿时虎躯一震,立刻提刀护身,摆出迎敌的架势,低吼一声道:“谁?”
素娥不知林新为何要这么做,听得外面吼声,直惊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想要抱紧林新,全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林新推开素娥,郑重其事地再度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面。
壮汉老三只是憨并不傻,短暂的惊愕后,他立刻从怀里掏出发信号用的烟火,准备放出示警,可那一声惊呼后,马厩又重归死寂,想起飞鹰临走时的嘱托,老三没有轻举妄动,只将信号烟火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提着刀,缓缓地朝着发出声音的马车走来。
听到脚步声走近,素娥惊得魂不守舍,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满怀哀怯地看向林新,不知所措。
看着楚楚可怜的素娥,林新有些心生不忍,可眼下别无他法,一旦出声,他的计划将立刻泡汤,而一时的怜悯,换回的将是他们二人的万劫不复,于是狠下心肠来,对素娥再度比出了噤声的手势,并且在老三脚步接近车前的那一刻,一把扯掉了素娥身上裹着的袍子,盖在自己身上,躲到了车厢后面。
“呀!”
素娥袍子被扯,身上一阵冰凉,禁不住再度娇呼出声。
“谁在里面?”
壮汉老三先前还怀疑自己是想女人想疯了,出现了幻听,可此时已到马车前,这一声惊叫自是听得真切,惊问一声之后,便大手一挥,用刀尖挑开了马车门帘。
“啊呀!”
门帘一拉,寒风顿时涌入马车车厢内,刺骨的寒风刮到素娥赤裸的身上,让她浑身打颤,而听得喝问声,胆小的素娥心灵也受到极大惊吓,禁不住又一次失声惊叫!
“啊呀!”
初看一眼后,壮汉老三同样惊叫一声,吓得倒退了一大步,挥刀护体,看清楚后,才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个女人在这里?”
别看壮汉老三生得牛高马大,胆子却是小的很,站在原地往车里看了好一会,确定里面只有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后,又左顾右盼地看了一圈,这才小心翼翼地朝马车走来。
壮汉老三之所以没看到林新,一来车厢很深,即使门帘被全部掀开,在这能见度极低的夜晚,也看不清车厢内部的全景;二来林新身材瘦小如猴,缩成一团后很不起眼,身上还裹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仿佛跟车厢内壁融为了一体,不走到车厢内,朝着角落踢上一脚,都不知道那里还藏着个人;三来素娥丰满雪白的胴体在这出现,实在太过突兀,太过吸引眼球!
壮汉老三不是没有怀疑过素娥的来历,也想过放信号,可自私到骨子里头的老三唯恐放了信号后,引来其他人与他争抢素娥,于是便搁置了发信号的念头,打算先与这凭空出现的小娘子好好温存一番再做打算。
素娥看到一身黑衣提着明晃晃钢刀且牛高马大的老三,已被吓傻了,身子缩成一团坐在车厢地板上,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个壮汉,眼里充满恐惧。
车内车外两人四目相对,素娥惊恐,老三胆小,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后,壮汉老三确认里面除了赤身裸体的素娥外没有别人,这才提着刀爬了上来,嘿嘿傻笑道:“美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让哥哥来陪陪你吧!”
说着,老三放下手中刀,七手八脚地解了衣服脱了裤子,露出痴肥臃肿的身体来,胸前那吊着的两坨肥肉晃悠悠的,份量绝不输于大部分女人,胯下那条棒子也粗得跟萝卜一样!
素娥眼睁睁地看着壮汉老三爬上车来,像是失去知觉一般愣在原地,直到老三脱光了,素娥才回过神来,慌忙转身向车厢内部爬去!
“哈哈,骚娘们,还想往哪跑?”
壮汉老三狞笑两声,猫下腰来,大手一伸,像抓小鸡一样,一把捉住了素娥纤细的脚踝。
“啊呀!”
素娥惊慌失措,失声惊叫着,小脚乱蹬乱踹,想要挣脱壮汉老三的掌握。
老三体形如熊,力气也是大得惊人,素娥这等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小娘子,过来吧!”
只听得壮汉老三叫了一声,稍稍用力一扯,素娥便被拽了回来,拖到了他跟前。
“放…放开我…”
素娥吓坏了,小腿乱蹬,小手乱抓,面色煞白,说话打颤,如同受惊的白羊落入了熊掌之中。
“好个肉乎乎的骚娘们!长的这么标致,怎么会在这里呢?难不成是老天爷赏赐给老子的?”
壮汉老三看清了素娥的身材样貌,脑子里满是惊喜,身体里只有兽欲,也顾不得再仔细检查四周,一手拉住素娥白嫩的小脚,一手搂住她略显富态的腰肢,轻而易举地将她提了起来,抱进了怀里!
与壮汉老三高大臃肿的身材相比,素娥就像是个没长大的小女娃,在本就不高的马车车厢内,老三弯着腰都会撞到头顶,只得俯身下来,单膝跪在地板上,并顺手将素娥横放在了立着的那条粗壮大腿上。
“好个骚娘们!又白又滑!肏!这大屁股,太得劲了!”
摆好阵势后,壮汉老三贪婪地上下打量着素娥白嫩丰满的娇躯,一手压住她光滑的脊背,另一手在她丰满的娇躯上到处摩挲抚摸,尤其喜欢那滚圆肥腻肉感十足的大屁股,一边摸一边啧啧赞叹,鼻孔呼呼喷着热气,两只眼里放射出兴奋的红光!
“嗯啊…不…不要…放开我…救…救…”
素娥拼死挣扎着,但力气相差太过悬殊的她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无助地看向车厢的黑暗处,发出了声声急切的求救声。
见素娥挣扎,壮汉老三扬起手来,给了素娥那最惹眼的大白屁股两巴掌,喝道:“骚娘们,老实点!”
这粗汉子可不比林新,下手没轻没重,两巴掌下去,素娥肥圆白嫩的大屁股登时肿起老高,现出两个通红的掌印!
“啊啊…”
素娥吃痛,娇呼两声,果然听话地停止了挣扎,也不知是迫于壮汉老三的淫威,还是林新调教出的奴性。
“哈哈,骚娘们就是欠收拾,挨两巴掌就老实了!趴着别动,让老子好好看看你的骚逼!”
壮汉老三兴奋地嚷嚷着,两眼冒火,也不会什么调情手法,双手直奔主题,用力掰开素娥肥厚的臀瓣,低下头,凑近了去看她的熟女肥穴。
由于被林新肏了整整一个晚上,素娥的肥穴直到此时还没消肿,两瓣肉唇微微敞开,露出粉嫩的媚肉,被老三强行掰开后,蜜穴内还流出了林新射进去的精液!
那精液特有的腥臭味和雌穴散发的骚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不可言说的独特腥臊味道,别人闻了只怕会退避三舍,可许久没有碰过女人的老三闻了,却更加兽欲沸腾,竟低下头去仔细嗅那腥臊的骚穴。
素娥刚刚才屈服于林新胯下,转眼间又被这个陌生壮汉抱在了怀里,掰开屁股仔细欣赏骚穴,心中之羞耻,无以言表,可迫于壮汉的威慑与蛮力,素娥连动也不敢动,只能乖乖地撅着屁股让他观赏,把脱身的希望寄托在角落隐身的林新身上。
壮汉老三越闻越上头,头越埋越低,脸颊都贴到了素娥的大白屁股上,忽地大嘴一张,盖住了素娥肿胀翻开的熟女肥穴,舌头一伸,如滑鱼一般,钻进了流着淫水和精浆的肉洞,搅动起湿淋淋的媚肉,嘴巴也用力啜吸起来,发出一阵狼吞虎咽喝稀粥般的“吸溜吸溜”和“啪嗒啪嗒”声!
“嗯呀…”
素娥万没想到这壮汉居然会舔吸她的骚穴,禁不住媚哼一声,原本因为紧张害怕而绷紧的身子如触电般一阵颤抖,瞬间软了下来,雌穴里也涌出了更多淫液。
不知多久没碰过女人的壮汉老三已是精虫上脑,也不管穴里流出来的是啥东西,是啥味道,一概照单全收,通通吸进嘴里,不仅舔吸,老三粗大的鼻头还一个劲地拱着素娥凹陷的小屁眼,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湿滑的黏液,发出阵阵吭哧吭哧的响声,活像头饿极了争食的家猪。
论技巧和天赋,这壮汉难及林新的十分之一,但他的饥渴和投入程度大大弥补了技巧上的不足,而鼻头对菊穴屁眼的刺激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尽管素娥心理上羞耻交加,不情不愿,但在壮汉老三全心投入的舔吮啜吸猛烈攻势下,素娥被开发过的身体却很是受用,没坚持多久便颤抖着泄了身子。
壮汉老三用力按着素娥的大屁股,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对素娥蜜穴淫液的索取中,连林新射进去的阳精也被他尽数吸了个干净,察觉到素娥泄身之后,他更是动力倍增,不歇气地继续吸吮,仿佛要将素娥的淫水都吸干一样,鼻头也在反复按压中取得了些许进展,鼻头部分顶进了浅褐色的屁眼褶皱之中。
“嗯…啊…嗯哼…”
“不…不要…顶那里…好脏…啊…”
“啊呀…又要…来了…”
“啊…不行…啊…求你了…”
自从被林新软硬兼施地占了身子后,素娥久旷的身体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与刺激,心里的禁制也随之解开了。
常言道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旦尝过了鱼水偷欢的放纵滋味,欲望便像那洪水决堤般不可收拾,刚开始还保留着反抗意识与羞耻心理的素娥,在壮汉老三不依不饶的持续舔吸下一泄再泄,迟迟盼不到林新解救的她精神恍惚,竟开始向壮汉老三求饶了。
品尝了好一会骚穴滋味后,壮汉老三才停了下来,恋恋不舍地从湿黏泥泞的胯间抬起头来,正待发表几句胜利感言,脸颊上突然挨了重重一脚,脑袋“嘭”的一声撞在了车厢木板上,眼前一黑,身体也随之栽倒在地!
林新这一脚蓄积了身体全部力气,就算一头野猪也禁不住,寻常人中了至少躺个十天半月,可壮汉老三挨了这一脚后,竟然只是短暂眩晕了一下,摇了摇头,便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了!
林新吃了一惊,连忙又是一脚,踩住老三的后脖颈,强行将他按回了地面,然后捡起老三丢在一旁的钢刀,架在了老三的脖子上。
壮汉老三还想着挣扎爬起,感受到脖子上钢刀的冰冷,这才停止挣扎,哆嗦着道:“好…好汉饶命!”
林新以素娥为饵,诱老三放松了警惕,待他麻痹大意时,才猛然发起攻击,制住了这个身高体型远超过他的壮汉,听得他求饶,知道此人胆小,于是喝道:“闭嘴!否则老子一刀宰了你!”
在锐利冰冷的刀锋面前,壮汉老三瞬间变成小绵羊,听话地闭上了嘴。
林新脚踩着老三的后颈,刀也架在他脖子上,冷冷地道:“说!你和那飞鹰究竟是何关系?”
壮汉老三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好像看林新一眼,他就会没命一样,听得林新提及飞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连连嚷嚷道:“别…别杀我…我是十三鹰之一…飞鹰是我…是我老大…”
林新脚上加了一分力,呵斥道:“这个老子知道,老子问的是,你和他的特殊关系!”
壮汉老三被踩得眼前发黑,只觉脖子都快被踩断了,忙喘着粗气回道:“我…我爹是他…是他的结拜大哥…救过他…几次命…我娘也是…也是因为他…死的…我…我从小就被…托付…给了他…是他一手带大的…”
林新眯了眯眼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对你这么照顾!”
壮汉老三听得此言,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忙说道:“好…好汉…你莫不是…认…认得我大哥…若是认得…便…放了我…否则…大哥他饶不了你!”
林新再次用力,踩了踩老三的脖颈,斥道:“该死的腌臜泼才!竟敢吓唬小爷!惹恼了小爷,小爷一刀剁了你这猪头,丢进这山里喂狼,看他到哪里去寻!”
壮汉老三看着身强体壮,说话粗声粗气,胆子却不是一般的小,被这一踩一吓后,又自破了胆,忙叫道:“好汉饶命…饶命啊…小的知错了…”
林新想了想,问道:“你们不是销声匿迹了好几年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
壮汉老三道:“这…其实小的也不太清楚,前几年风声太紧,大哥说我们被盯上了,就遣散了众兄弟,把小的交给了老七老八他们照顾,然后独自出关去避风头了。前不久,大哥突然回来了,还到处留信号,约大家来太行山的老地方相聚。可等我们紧赶慢赶去了老地方,又没见着他的人影,只看到了一张字条,说会面地点改到了这山间客栈,要我们速速赶来。说实话,当时我们看到字条,都产生了怀疑,怕是陷阱,但那些记号只有我们兄弟认得,字迹也的确是大哥的字迹,大家才决定冒险一试,待到来了此处,看到大哥的身影,我们才放下心来,现身相见。”
林新这才理清头绪,原来这一次夜袭并非早有蓄谋,而是金九在峡谷一战逃脱后,偶遇了飞鹰,而飞鹰正好召集了众人,前来太行山他们的老地方相聚,在金九以打劫客商的由头诱惑下,飞鹰才临时起意,更改了约定的地点,这才有了之前那一番对话与安排!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林新又问道:“刚才他给你们的醉魂仙,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三答道:“回好汉的话,那是一种迷香,只要点起来,吸进鼻子里,几柱香的工夫,人就会头昏脑胀,骨酥筋软,连内力高深的武林高手都扛不住,还有催情的奇效,一旦药效发作,再烈的女人也会变成荡妇!”
林新惊讶地道:“还能催情?你们事先一定都服了解药吧?是不是那小盒子里的药丸?”
壮汉老三答道:“对对对,好汉果然有见识,我们行事前都会预先将解药含在嘴里,这样就不怕那迷香了。”
林新道:“这么厉害的迷香,一定很珍贵吧?”
壮汉老三道:“那迷香是大哥的师父所赐,十分珍贵,一般情况下,他都舍不得给我们用,解药倒不算难得,小的身上就有。”
林新暗暗惊奇,诧异地道:“你怎么会有?”
壮汉老三一五一十地解答道:“好汉有所不知,那解药有些甜味,小的年幼时,经常偷拿来当糖丸吃,大哥见小的爱吃,吃了之后不仅没啥事,还特别长个头,所以便炼制了许多,装在布袋里,给小的当零嘴,小的也吃上了瘾,大哥去塞外避风头之前,还给小的留了许多,直到现在还没吃完哩…”
林新既感到惊讶,又有些啼笑皆非,问道:“你多大年纪了?”
壮汉老三回道:“小的记得自己是十七,但大哥老说小的记错了,是十九岁,小的也糊涂了,就当十九岁吧!”
林新初时还以为这壮汉至少得三四十了,没想到未及弱冠,于是诧异地问道:“你年纪不大,怎么排行老三呢?”
听林新问起这件事,壮汉老三颇有些洋洋得意,用兴奋的语气道:“咱不是按年纪大小排的,而是看入伙的时间。当年大哥和老二决定搭伙时,就我们三个,所以小的就成了老三,后来老二找来了老四老五老六,大哥收了老七老八老九,人就渐渐多了起来。当时他们还很不服气呢,说小的毛还没长齐,不应该排到他们前头!小的九岁就长毛,那时都十三了,怎么没长齐了!”
林新瞬间全明白了,难怪这老三看起来那么任性那么憨,原来是光长了个子没长脑,于是用力踩了踩老三的脖颈,打断了他的自说自话,喝问道:“解药呢?在哪里?”
壮汉老三吃了痛,才停了下来,哆嗦着回道:“在…在小的…腰带上绑的布袋里。”
林新一手拿着刀,逼着老三不动,目光不离开他身上,另一只手则凭着记忆,摸索到了老三脱在一旁的衣服,果真从腰带上找到了一个小布袋。
林新凭借着灵巧的手法,单手解了布袋,倒出一颗来,丢到老三嘴边道:“给小爷吃下去。”
壮汉老三不知林新要干什么,只听话地伸出舌头,像狗舔食一样将嘴边的药丸吞进了嘴里。
林新见老三吃了药丸,这才将布袋揣进怀里,语气平淡地道:“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大说的极乐楼,是怎么一回事,你可知晓?”
壮汉老三不假思索地回道:“这极乐楼很是神秘,以前从没听说过,谁都不知道来历,更不知底细,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传闻说它是人间极乐之地,只要入了极乐楼,就会有享之不尽的美人和钱财,还能实现各种各样的心愿。传闻还说,极乐楼招收门徒的条件十分严苛,一是要有极乐楼内部之人引荐,否则门路都找不到,二是至少拥有一个出众的女奴,样貌身材出身都得过得去,不能以妓院窑子里的烂货充数,三是还得通过层层考验。小的还听说,在极乐楼里不以武功和出身论高低,谁拥有的女奴多,谁的女奴资质好,谁的地位就高,尤其是会武功的女侠,更是极乐楼里的抢手货。”
林新这才明白,为何飞鹰听到有会武功的美人会这么心动,原来不仅仅是好色,还有这一层考虑,不禁陷入了沉思。
壮汉老三见林新沉默,忙趁机求饶道:“好汉,小的什么都说了,您东西也拿了,该…该放小的了吧…”
林新挑眉道:“哦?你的命就值这几颗小药丸吗?”
老三急得满头大汗,求生的本能让他脑子转得飞快,连声嚷嚷道:“不不…还…还有…好汉如果想入伙,小的可以给好汉引荐,好汉你也看见了,飞鹰大哥对小的有多照顾,只要小的跟他说,他一定会同意的!还有这个女人…小的也不要了,留给好汉享用,有了她,再加上老大的引荐,好汉加入极乐楼便顺理成章了!这样您看成吗?”
林新稍稍松开了踩住老三脖颈的脚,轻笑一声道:“你说的这些,还真是挺不错的!”
老三听得林新语气放缓,脚下也卸了力,以为他被说动了,心中大喜,兴奋地道:“谢好汉饶命!小的一定跟大哥说…”
林新打断了老三的滔滔不绝,笑着道:“可是,小爷还有一个小问题,那就是…”
说着,林新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笑容全收,眼神也变得凶狠凌厉。
老三趴在地上,根本看不见林新的脸,自然也看不见他的神情变化,只疑惑地问道:“什么问题?”
林新冷冷地道:“那就是,她本来就是小爷的女人,你碰了就该死!”
说完,林新手腕一抖,既快又准地割开了老三的咽喉!
“别…”
老三还待解释求饶,话没说出口,忽然感觉脖子一痛,一股热血从喉咙处喷出,说话的声音也瞬间哑了下来!
然而壮汉老三并没有就此咽气,出于濒死的恐惧,老三如被宰的猪一样拼命挣扎起来,双手猛地撑地爬了起来,用后背顶开了踩在他身上的林新。
林新没想到喉咙被割开的老三居然力气还有这么大,一时不察,竟差点被掀翻在地,亏得他反应灵敏,一把扶住了车厢两边的长凳,这才免于跌倒,但也因此失去了对壮汉老三的控制。
壮汉老三拼死挣脱之后,连滚带爬地翻下了马车,挣扎着爬起来,向客房的方向跑去。
若是让老三逃脱,将会是怎样下场,林新想想都后背发凉。
不待站稳,林新便连忙紧跟着滚下马车,提着刀向仓皇逃窜的老三追去。
壮汉老三奋力奔逃着,身材臃肿的他从没有跑得这么快,他眼看着前方的出口,边跑边想要呼喊救命,但咽喉已被割开,根本喊不出声来,虽然双手捂着伤口,但根本止不住喷涌的鲜血,而剧烈的运动更加剧了伤口的出血量,每跑一步,都有一股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胸脯和肥大的肚腩,在身后留下了一行清晰鲜艳的血路!
随着鲜血的快速流失,壮汉的意识迅速模糊,脚步愈发沉重,终于在跑出马厩前,由于失血过多而脚下一软,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林新追了上来,也不管老三死没死,咬着牙,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剁下了老三那颗比猪头还大的脑袋,实现了刚才说的狠话!
或许是由于惊吓,或许是由于脱力,砍下老三脑袋后,林新连刀也拿不稳了,喘着粗气坐倒在了地上。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深秋夜晚的凉风吹过林新的脸颊,让他很快便清醒过来。
林新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隐藏尸体,清理现场,可没想到老三尸体那么沉重,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搬不动,而马厩空地上那一条清晰鲜艳的血路,也并非那么容易清理的,短暂犹豫了一下后,林新决定不管那死肥猪的尸体,只抓起老三砍掉的头颅,丢到了马厩内,搬来一点秸秆,盖在老三赤裸的尸体上,然后便捡起刀,往马车走去。
趁着林新逼问壮汉老三的时候,素娥爬到了马车末端,双手抱着双脚蜷缩在角落里,头深深埋进了腿缝中,像只死里逃生的落汤鸡一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连掉在地上的袍子都忘了盖。
平心而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太过离奇曲折了,对她的冲击和影响,超过了前四十年生活经历的总和,可以说完全颠覆了她的思维,重新改造了她的身体。
在此之前,素娥连杀鸡都不忍看,这一天内,却几度面临血光之灾,不仅看到尸横遍野,还亲眼看到壮汉老三在她面前被割喉,如此恐怖的场景,莫说养在深闺弱不禁风的素娥,就连一般的大男人,都会惊慌失措,手软脚软,再看到壮汉捂着流血不止的喉咙,挣扎着滚下马车后,素娥更是吓得魂不守舍,脑海里一片空白。
林新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凶案现场,大踏步回到了马车前,爬回车厢里部,蹲下身子,拍了拍素娥裸露的香肩。
“不…别过来…别碰我…啊…饶了我…饶了我吧…”
素娥已经吓傻了,也不管来者是谁,被触碰以后,便拼命地踢踏挣扎起来,一双粉拳胡乱地捶打着眼前的男人,口里乱喊乱叫,一下呵斥,一下求饶,显然精神已经接近崩溃了。
林新默默地捡起掉落的袍子,盖在素娥赤裸的娇躯上,将她用力地搂进怀里,轻拍着她光滑的脊背,附耳柔声道:“乖,别怕,是我,狗爷。”
素娥不安地挣扎着,听得耳畔那熟悉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猛地推开林新,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忽又扑进了林新怀里,一边捶打他的胸脯,一边放声大哭。
林新一手轻抚着素娥的秀发和香肩,一手轻拍着她的裸背,口里如念童谣一般柔声反复道:“乖,别怕,是我,是狗爷…”
素娥哭了好一阵,才停下了哭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新,哽咽道:“狗爷…奴家…奴家还以为…再也…再也见不到你了…呜…”
林新温柔地拭去素娥脸上的泪痕,看着梨花带雨泪眼婆娑的美妇,认真又带着调皮道:“放心,爷没那么容易死,别忘了,爷可是狗子来着,而且还是一条野狗,野狗的生命力可顽强了,再说了,狗爷我还没留后,还想着找你这条大母狗配种呢,怎么舍得死呢?”
素娥哭了好一阵,也被林新安慰了好一阵,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只是出于天性的柔弱而止不住流泪,听得林新这般不正经的调戏,不禁心神一荡,小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嗔怪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嘟哝道:“爷…你好不正经…什么配种…怎么扯到人家身上…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嘛…”
林新手一滑,隔着袍子准确地捏住了那颗圆润饱满的乳头,轻轻揉捏着道:“你不就是亲口答应做狗爷的母狗么?找你配种,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难不成又要反悔?还是说你一直在欺骗狗爷?”
林新的问话虽然看起来有些尖锐,但说话的口吻却是温和的,充满着调戏的意味。
经历了巨大的恐慌和死里逃生的庆幸后,素娥对林新更加充满依赖,感情也增进了两分,听着林新没个正经调戏之词,被他搓揉着敏感的乳头,素娥只觉芳心荡漾,浑身燥热,禁不住娇滴滴地道:“嗯…人家…人家哪敢嘛…嗯…狗爷…别弄了…人家好痒…”
林新微微用力捏了捏乳头,弄得素娥娇声甜喘,低下头,紧盯着素娥的如丝媚眼,问道:“既然没说谎,那就如实告诉狗爷,你是什么?”
素娥体内的情欲之火瞬间燃到了眉间上,一张小脸胀得通红,连连娇哼着,喘得像一条热急了的母狗,在林新目光的逼视和手指的撩拨下,她身心都感觉到了强烈的渴求,和被征服的羞怯,禁不住颤声回道:“嗯…人家…人家是…母狗…是狗爷的母狗…给狗爷配种的小母狗…嗯呀…好舒服…好害羞…母狗好害羞…”
说出这番极致羞耻的告白后,素娥憋闷的感觉忽地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舒畅与痛快,仅仅是捏着乳头,她便有泄身的感觉了。
林新不轻不重地搓揉着素娥勃起的乳头,用平静但却不容辩驳的口吻道:“从今以后,没有狗爷的允许,你不许穿亵裤,时时刻刻都要做好配种的准备,给狗爷生一窝小狗崽,知道吗?”
素娥媚哼连连,娇喘吁吁,甜美的快感电流一波波地冲击着她的身体,驱赶了恐慌害怕等一切负面情绪,只剩下了对林新的爱慕和依赖,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如丝媚眼深情地凝望着林新那并不帅气的脸,颤声娇呼道:“嗯…是…我不穿…母狗不穿…嗯…嗯哼…母狗要给狗爷…配种…生一窝…一窝小狗崽…啊…好美…狗爷…用力…用力捏母狗的奶头…母狗要来了…嗯嗯…啊啊…好舒服…要来了…啊…狗爷…”
在一串串娇媚入骨的高亢呻吟中,在自我幻想的催眠下,素娥很快就达到了高潮,身子也软了下去。
林新轻抚着素娥因为高潮而滚烫绯红的俏脸,柔声道:“乖母狗,狗爷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个好地方,生一窝小狗崽,过咱的小日子。”
说着,林新一手抱住素娥的肩背,一手搂住她的双腿,将她横着抱了起来,往马车下走去。
高潮过后的素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着,见林新如此,她却没有表露出喜悦,而是紧紧抓住林新的手,连连摇头,用请求的眼神看着林新,气喘吁吁地道:“不…不能走…求…求狗爷…救救他…求您了…”
林新当然知道,素娥口中的那个“他”指的是谁,不禁面露难色道:“你疯了!现在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是你我的命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
素娥脸上露出一丝掺杂着愧疚和痛苦的复杂神情,喃喃地道:“奴家与他…二十三年夫妻…今日至此…已是大大有愧…如今…他身陷危难…奴家若是…视而不见…一走了之…便是天理不容…有何面目…生于世间…”
说罢,素娥又望向林新,满脸恳求地道:“奴家知道…此间凶险万分…狗爷的思虑是对的…可奴家如今身心已属狗爷…对他唯有歉疚…狗爷难道忍心…让奴家背负着不贞不洁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苟活于世吗?就当…就当是奴家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好吗?”
林新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别说了!爷答应你便是!”
素娥听得此言,激动万分,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挣扎着下了地,要给林新行跪拜大礼。
林新扶住素娥下跪的身躯,语气坚决地道:“人常说舍命陪君子,看来爷这回要舍命为红颜了!也罢,为了你,不管龙潭虎穴,小爷也走这一遭!”
听得这番豪迈坚决之言,林新在素娥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变得无比高大伟岸,一直在为自己所作所为而内疚自责的她,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暗道自己虽然做了许多不该的事,但一切都是造化弄人,而林新虽然比她年轻许多,还有强迫于她等诸多劣迹在先,但林新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却带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享受,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更难能可贵的是,林新不仅仅贪慕她的身体,也体谅关心她的感受,明知危险近在眼前,林新却没有退缩,还愿意为完成她的心愿而勇闯龙潭,这种关键时刻迸发出来的豪勇男儿气,让素娥深深迷恋!
与之对比下,之前的许多不甘与屈辱瞬间变得不值一提了,素娥暗暗发誓,今夜若是他们都能平安脱离险境,她会将自己全身心毫无保留地交给林新,就算让她为奴为婢,也无怨无悔!
林新此举虽说的豪气干云,但也并不像他说的那样,舍命只为搏红颜一笑,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
首先,林新是个不安分的人,让他守着年纪比他大二十来岁的素娥,干些下等人做的粗活,就此终老一生,那根本不实际。
从小混迹于市井街头,后来又被主子收留干脏活,这让林新骨子里充满了油滑和投机,没办法安定下来。
其次,林新已是身无分文,无处可去,若是只有他一人,林新到哪里都能混口饭吃,可带着素娥,那是寸步难行。
再次,林新得罪了黑白两道,白道上,他背叛了养他的主子,没有回头的可能,黑道上,他杀了太行飞鹰视若己出的老三,若是于谦再遭遇不测,不仅官府要追查此事到底,飞鹰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他能带着素娥逃过几次追杀,但从此以后,他就成了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天下再大,也绝无他的容身之地!
最后一条考虑,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林新有赌徒般搏命的心态,输要输个彻底,赢也要赢得痛快,尤其在运气爆棚连战连捷的时候,更加舍不得收手,宁可压上全部身家性命,也要搏一波大获全胜!
想上牌桌,就得有筹码,那林新有筹码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虽然林新武功低微,单打独斗连看似憨笨的老三都没把握,在这一场暗藏着刀光剑影的大战中,是个不起眼的喽啰,可是林新掌握了最重要的两样东西!
其一是最全面的情报,林新误打误撞,知晓了十三鹰的全部安排和计划,不仅如此,在这客栈所有人之中,林新也是掌握各方情况最全面最清晰的存在。
先说朱三一行人,他们仍在酣睡中不,根本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是信息最差的一方。
再看眼下这一波欲行不轨的不速之客,看似飞鹰是这一场夜袭的发起者,但他对朱三等人的了解太过片面,全部来自于金九的说辞,连于谦和朱三等人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信息量也有限。
信息最全面的,反倒是卑躬屈膝最不起眼的金九,他才是策划此次夜袭的关键人物,而飞鹰等人实际上是金九借刀杀人的那把刀,他口口声声说着只为出口气,却有意隐瞒了于谦的身份,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有他自己清楚。
狡诈如金九,信息上也有欠缺,首先,他不知道素娥已经出了房间,其次,他不知道林新还好端端地活着,最重要的是,金九不知道这一切的阴谋计划都被林新听了个清清楚楚。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情报和信息上,林新已经优于所有人,这便是最大的筹码。
除了全面的情报信息之外,林新还有一张王牌,那便是从老三那里得来的解药!
通过金九与飞鹰的一番对话,林新明白,这伙人虽然人多势众,但对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并无胜算,唯一的杀招便是用迷香暗算,只要他能将解药送给朱三他们,问题就将迎刃而解。
话说回来,虽然拥有了上桌的筹码,兜里还揣着一张能改变胜负走向的王牌,但林新也绝非稳操胜券。
道理很简单,首先,林新武功低微,论单打独斗,他连金九都打不过。
其次,敌在暗我在明,这不仅是对于朱三说的,也同样针对林新,他现在是躲在暗处,无人知晓,可只要他前往朱三的房间,就会被发现,而一旦被发现,结局不难想象,定是死得比老三还难看!
另外,敌人人多势众,布置周密,虽然林新已经杀了把风的老三,可只要等到老六和十二回来,这里就会马上露馅,到时候他能不能藏起来不好说,素娥肯定遭殃。
综上所述,林新虽有筹码和王牌,但胜算仍然算不上大,绝对称得上孤注一掷,搏命之举,而决定成败的关键,就在于他能否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成功将解药送到朱三手中!
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不仅要在不过早暴露的前提下突破十三鹰的防线,还得经受时间的考验,若是耽搁太久,等飞鹰他们得手了,那一切努力都于事无补了,林新揣的这张王牌也将成为废牌!
打定主意后,林新知道不能耽搁,但要去前院,首先得安顿好素娥。
杀了傻大个老三后,很显然马厩是不能待了,而客房那边等于自投罗网,唯一的出路便是后门。
林新快速分析了一番形势,带着素娥从后门溜了出来,穿过一条阴暗逼仄的道路,寻找到了一处柴垛,让素娥躲了进去,对她道:“你就在此处,除非我叫你,否则不管谁来,你都别出来,更别出声。”
素娥心里五味杂陈,之前苦苦哀求林新回去救于谦,如今林新答应了,她又开始为林新担忧,小手拉着林新不肯放。
林新知道素娥心里不舍,笑了笑道:“别为狗爷担心,狗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别忘了,咱们有约定的,要生一窝狗崽!”
林新旧话重提,素娥内心的感受却已是不同,知道林新乃是故作轻松宽慰她,但此时她眼眶已满是泪水,连眼前人影都模糊了,只哽咽着道:“小心点,小母狗…在这里等着狗爷回来。”
此言一出,胜过千言万语,林新笑了笑,捏了捏素娥挂满泪珠的脸蛋,站起身,搬来两捆茅草盖在素娥身前,绕着看了一圈之后,快速往后门走去。
夜,依旧深沉,风却是一阵紧似一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