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下)

“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公司的监控都有记录,那些躺在医院里的人也都是人证。如果你不道歉,我就把这些交给警察,你知道后果的。”妻子绝情的话瞬间将我引爆,从她见了罗老头以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整个人怨气冲天的,就因为他受伤的关系吗?

我心中是又酸又怒,正欲破口大骂,李诺却一把拉住我道。

“你这就太为难人了,妮姐。从始至终他一直是受害者,就算今天做事有点冲动了,那也是事出有因。你要跟他讲道理也得等他冷静以后再说吧,现在借题发挥换任何一个男人他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她不是要报警吗?让她去报啊,就让她亲手把我送进监狱,让我看看她能绝情到什么地步,今天她不报警我还不乐意了。”

“你闭嘴,今天已经够难看了,要是再闹下去不用你老婆,我亲自己送你进去清醒几天。”

李诺打断我,转而向妻子道,

“他不是受伤了吗?你先送他去医院吧,这里有我呢。”妻子看了看我,一叹气转向李诺道,

“麻烦你了。”

说完便搀着罗老头去了自己的车。

我一甩李诺的手,她以为我要追上去,赶紧让跟在身边的一个随行人员拉住我,看到我并不是要追才让人松开道,“你把我刚才的话当耳旁风了吗?你就算有天大的怨气也不能现在在她面前撒啊,现在那个老头成了受害者,妮姐肯定会偏向于他的。哎,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走吧,先去我公司那儿对付两天,先别急着回家了,等你想明白再说吧。”

“你觉得我该离婚吗?”

浑浑噩噩的跟着她上了车,我茫然的问出了声。看到妻子刚才的样子,我真的觉得累了。

“你别问我啊,等你冷静下来好好问问你自己就行了,别留遗憾。”李诺难得没有挖苦我,我记得她一直是劝我洒脱一点的。

“怎么可能不留遗憾,多年夫妻就这样走到了尽头。我就是想不通一点,我到底哪儿不如那个老头。”

一提起罗老头,我除了恨得牙痒之外,最大的情绪就是不甘心。

“这是那个老头的问题吗?你这完全是在跟自己较劲。那老头不管得逞几回,他都走不进妮姐心里的,你连这点信心都没有吗?你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只跟你们自身有关,妮姐要跟你离,只不过是因为你们之间积累的矛盾爆发了而已。

你却拿那个老头当成了症结,而她也顺手推舟的用这个症结来逼迫你,跟小孩子斗气似的。说不定她心里其实也在犹豫,不然早跟你打离婚官司了,干嘛一直拖着。”

李诺的观点的确如我一开始所想,我之前也认为妻子是在犹豫。

可是看到她在罗老头房间的那场表演以后,我脑中全是她与罗老头的奸情,根本没有考虑过她是不是有别的用意。

“我开始也这么想过,可是……”

我干脆把那晚看到的如实相告,之前顾及脸面只是对她陈述了妻子的态度,并没有把我看到的那一幕告诉她,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妮姐真的在你眼前这么做?”

李诺瞪大了眼睛,眼神清晰可见的变亮了,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我点了点头道,

“现在你还觉得她只是在犹豫吗?”

“她急了不是更说明问题嘛。也许她的确对那老头是有些好感,但应该绝对不到她表现的那种程度的。她这么急于表演给你看,不正说明她其实是在掩饰心里真正的想法的吗?”

她这样一分析,我终于有所恍然道,

“你是说她其实不想离?”

“不是不想离,而是怕拖下去她会改变主意,所以才急于跟你离。你也是身在局中,竟然比她还急,不知道越拖对你越有利吗?”我一拍脑袋。

那场表演过后,妻子应该是见她的办法没有奏效,所以才暂时把离婚的想法搁置了下来。

我却当她是在与我冷战,反而主动出击,打破了好不容易进入的平稳期。

那我今天做的这一切岂不是在自掘坟墓?

“想明白了?”

李诺见我顿悟的样子,笑了起来。

“你既然看得这么明白,为什么不早提醒我。”我抠着脑袋,现在就算后悔也晚了。

“少来,我也是听你说的就事论事罢了,是你自己沉不住气,怨得了谁。我觉得吧,你与其干着急,还是把自己摘出来干点别的吧,你要是不想离,那就躲着点儿你老婆,短时间内这婚是离不掉的。”

“你这是什么主意,难不成让我们做那种有名无实的夫妻不成,那我还不如离了呢。而且那老头还在我家里呢,我躲着点儿,不就相当于把老婆让给他吗?”

“这只是暂时的,而且你在家还不是什么也做不了,还累得你老婆天天要花心思演给你看,那才是便宜了那个老头呢。”

“你到底帮哪头的啊?”

见我情绪转换过来以后,李诺又开始没节制的开起了我的玩笑。

“实话实说嘛,你今天这昏招一出,那老头只要不傻肯定会借题发挥的。妮姐本来就觉得亏欠他,被他一哄说不定就哄到床上去了,你要是不想受这个气,这几天最好还是别回家,妮姐说不定还能守住底线。”一听她这么说,我顿时怒了。

“他敢!我活剐了他。”

“这种气话就别说了,我不是讽刺你的决心,但如果是你老婆愿意的你能怎么办?你今天都这么气她了,她肯定更加急切的想跟你离婚,你最好还是不要给她向你发难的机会。”

李诺的话不无道理,经过上次的表演,我毫不怀疑妻子可能变本加厉的决心。

若是她真的当着我的面出轨我能怎么办?

真的剐了这对狗男女吗?

还是听李诺的,尽量不要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吧。

等到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李诺竟然带我来了公司,倪元的办公室被她改造以后虽然的确可以住人,但毕竟不及家里方便。

不过我也只打算临时落脚,住这里反倒有种亲切感,便也没提出异议。

只是第二天李诺的秘书莫名开始向我递交工作,我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想找她理论都找不到人。

打电话过去收获的也只是她昨天帮了我,我应该还她人情,让她休息几天这种让人哑口无言的话。

我细看了秘书递交上来的工作,全都是还没有人经手的新任务,完全就是为了有人接手精心准备过的。

被算计得这么明白我真是无话可说,只能在员工的期盼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投入工作感觉倒真的充实了不少,杂念全都抛在了脑后。

即使在休息的时候我也完全没有去关注妻子在干什么的冲动,也许是李诺的劝解起到了作用。

我这时候任何贴上去的举动都会成为她发难的契机,也只有用时间来平复彼此的矛盾了。

就这样忙了几天,期间我抽晚上的时间用监控查看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没有看到人活动的迹象。

心中不免怀疑妻子跟罗老头是不是根本没有回过家,两人背着我会不会又有什么越轨的接触?

这种念头一旦起来就根本压制不住,连续两天没有在家里看到两人的踪影以后,我终于忍不住给妻子打了个电话。

“喂,你在哪儿,怎么几天都没看到你回家?”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还给我打电话问这些干什么?”妻子没有拒接我的电话,可话中的语气依然怨气十足。

被她这样一怼,我一时不知该以何种态度来应对,顿时语塞了。

“你一直在家?”

妻子也没有咄咄逼人,反问起我来。这话一出,我顿时知道她真的没有回家住。心中的不安坐实,我顿时无法淡定了。

“没,不过我今晚回去。我们谈谈好吗?不管你是要我道歉还是干嘛,至少咱们应该再谈谈吧?”

“没必要了,你把人打进医院这么多天,现在再想起来道歉,换你你会怎么想?”

“你在医院?”

妻子没再说话,应该是默认了,我正准备再问电话却挂断了。我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如果我不提这个,话题应该不会这么快结束。

忙完手边的事情已是天黑。

知道妻子不在家,我惯性的也打算继续在公司留宿。

可吃完晚饭回来,思考着该如何与妻子破冰的我,却从家里的监控中看到了妻子的身影,她竟然回来了。

我欣喜的驱车回家,但妻子却早早的睡下了。

我看了下时间也不到她平时睡觉的点儿,知道她是不想与我说话,故意锁着门装睡。

我敲了几下门她没有应声,我也没继续纠缠。

这些天的公司生活倒消磨了我不少戾气,若是依我之前的心态,妻子这样避而不见,想必我此刻已经有破门的冲动了。

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妻子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是好的开始。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看着妻子还没出门,于是我主动出门去买早餐的材料,准备亲自下厨在妻子面前刷下分。

回来却正撞见准备出门的她,我示意了一下手里买的东西。

“我买了早点,吃完再走吧?”

“不了,你自己吃吧。”

换来的却是她的冷脸拒绝。

“你至于吗?既然回来了,总得给个说话的机会吧?”看着妻子离去的背影,我终于意识到这次的问题似乎不是时间可以磨平的了。

受到妻子的影响,去到公司我也没心情再尽职尽责的去处理繁重的事务。给李诺打了电话把她招来公司,当面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再被你拖在这儿,我老婆真就要跟人跑了。”

“跑了就跑了呗,这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也别觉得我是为我自己说话,现在这种情况就适合你把自己摘出来冷处理,你要是再一门心思的贴上去,只会把你们的矛盾更加无法调和,你要是再有什么想不开的举动非得把自己搭进去不可。”

李诺的观点如旧,可毫无好转的现状让我不得不揣测,她其实是为了让我留下故意危言耸听。

“如果不是你刚帮了我,我真的怀疑你就是在盼着我离婚。”

“咯咯,干嘛怀疑呀,我可是一直盼着你早点离了,好一门心思的留在这里做你该做的事儿呢。反正你跟妮姐的感情已经破裂了,我现在教你的办法也不过是试图让你找回曾经的自己,看能不能让妮姐看到你曾经的闪光点,找回一点当初心动的感觉。不过以妮姐的性格来看,她是很难吃回头草的了。”李诺的话说得我满脸苦涩,看着她苦笑道,

“你别刀子嘴豆腐心了,你要真盼着我离,一开始就别插手帮我啊。”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以为我乐意帮你啊,我是怕你把自己作死,那我费尽心思的把你捞出来是为了什么?说起这个,这里的工作你还真不能撂挑子。你当我这几天去玩了吗?还不是忙着给你擦屁股。”

“怎么回事?”

听着李诺语气变得严肃,我正色问道。

“你纠集人手去对付那个老头的事儿还是没兜住,我虽然帮着把人分散出去治疗了,但其中有一个人伤得有点严重,钝器击打的粉碎性骨折,不躺个半年都下不来床。那个多事的医生通知了警察,好在我有提醒他们有警察调查就及时通知我,这才没把事情搞大。”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但仍然不露声色的问李诺道,“你现在手眼通天啊,在警察那边都有关系,我怎么一直没看出来?”

“屁的关系,还不是本小姐聪明……等等,我听你话里的意思是不信任我啊,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

李诺回过味来,顿时怒瞪我道,

“行啊,江睿,你还真敢怀疑我啊。我就不该帮你,让你去牢里好好反省才对。到时候妮姐跟那老头双宿双飞,看你会不会求我。”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我告了个罪,但她还是余气未消的道,“我直接找纪委那边的人坦白,让他们介入平的事儿。你要庆幸倪元的案子还没尘埃落定,咱们还有利用价值,不然这次你铁定玩完。但我也被他们警告了,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们之前给予的任何方便都要全部收回。”我自然知道这些方便是什么,肯定包括我的保释,若没有他们的干预说不定还会罪上加罪,再加上几年刑期。

我惊得止不住冒出冷汗,看着李诺道,“抱歉啊,连累你了。”

在这么做之前我的确考虑过后果,所以才没敢让那些人动刀。

可没想到罗老头下手竟然这么黑,还是让事情的影响扩散了出去。

这老头面对危机的反应可真不像他平时表现的那般老实,想想也是,他都诡计多端的上了我老婆两次了,又怎么会是个老实人呢。

我竟然还对他有这种固有印象,心中愈发恨得咬牙切齿。

现在向李诺道歉,也是猜出她肯定把自己也牵扯了进来,不然纪委绝不会因为一个有污点的证人帮这种忙。

李诺的分量估计也不太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斡旋的,但想来是把什么都赌上了。

这让我刚才那句怀疑的试探显得太过狼心狗肺了,饶是我脸皮厚也承不了这么大的人情。

“道什么歉啊,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李诺挖苦一笑,脸色虽然不怎么好。

但对比妻子今天绝情的冷脸,看到她此刻的笑容,我竟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之前几次对她的心动也不过是始于欲望的本能,这次却有种沁人心脾的温暖感觉。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的默默的付出我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我伸出手去想抱抱她,也算是表达自己的谢意并化解一下刚才的误会。她却一把打掉我的手道,

“你少来啊,刚才还怀疑我,现在又来占我便宜,恶不恶心?”

“那总得让我对你表达一下感谢吧?”

我摊了摊手掩饰自己的尴尬。

“要感谢我,那你就在这儿好好的干下去,用这种方式就想蒙混过关?”看着李诺嗔怒的样子,我知道她帮助我的目的一直是想看我帮他做事,这份执着让她的付出甚至已经超过她可能得到的收益了。

这让我很汗颜,可是现实又让我身不由己。

我一叹道,

“我也想啊,可现在的情况你让我怎么静得下心来。”李诺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道,

“照我说你还是离了吧,之前你说不想放弃的时候我还不想这么劝你,可你看你现在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样?你的挽回计划奏效了吗?还拖累你不能安心的去搞事业。而且这次你真的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胡来把自己作进去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一直就忘了你是戴罪之身,如果这个时候再回去受了气,你确定你能摆正心态?既然不能做到顺其自然,那就别把自己逼到那种绝境。你们闹到现在这样多少跟你逼得太紧也有关系,你再步步紧逼下去你老婆就成你推出去的了。”

刚有的一点儿感动被她这一通指责下来,再次烟消云散。我脸色发青的听她讲完,愤然道,

“离婚了好娶你吗?听你说的好像都成了我的错一样,就因为你也是女人,所以就认为我活该戴绿帽?”

李诺愣了一下笑道,

“美的你,你就老老实实给我打工吧,别想打老娘的主意。我不是埋汰你,认为你活该戴绿帽,而是以前我太年轻了,有些事情看不透。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女人只要自己有钱了结什么婚啊,累赘罢了。我们不需要像你们男人一样,靠征服女人来彰显雄性魅力,一个人美美的馋死你们这帮臭男人不香吗?妮姐的心态说不准也是这样,以前你事业有成压她一头的时候还能有让她倾慕的地方。

可现在你不复曾经了,就连性格也变得偏执,而她却恰恰相反,变得越来越成功。继续跟你维持婚姻关系,甚至都不能从你身上收获一点情绪价值,要你作甚?”

李诺剖开的现实让我额头青筋鼓起,心有不忿却难以反驳。

她看着我不忿的样子,恶魔的属性再次被激活,笑得愈发灿烂道,“这就受不住了?这你要是再看到妮姐跟那老头一块儿,岂不是要得失心疯了?这可不是我说说,那老头是受了妮姐的邀请才过来的,你把他这一打,妮姐欠的情可就大了。只要那老头稍加主动,两个人再发生点什么可比以前容易多了,你确定你要去瞧瞧?”

“他敢!”

我目眦欲裂,仿佛两人又在我眼前上演春宫。

可我这话毫无底气,李诺说得没错,妻子跟他之间估计就只隔着他敢与不敢这层纸了,毫无距离可言。

“既然你认为他不敢,那又这么担心做什么?是怕你老婆主动吗?”我不敢再去想,抹了把脸道,

“不会,她最多只是抹不开面在医院看顾那老头几天罢了。”

“妮姐是这么跟你说的?”

李诺的表情依旧玩味,我才想起之前是她把人都分散送去医院的,那就说明每个医院可能都有他的人在。

我忐忑的看向她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有人在市医院看到过妮姐带那个老头看病,却不是在住院部,而是门诊。”

李诺也不隐瞒。

“你说什么?”

我心态再次绷不住了,这说明罗老头并没有住院,而妻子也没在医院看护那个老头。

她为什么骗我?

等等,妻子好像也的确没有说过罗老头在住院,可她连解释都没有就离家这么多天,是真的完全不在乎我怎么想了吗?

“他们在哪儿?”

“我哪儿知道,我都忙着帮你擦屁股去了。”

李诺不说我也能猜到,妻子不在家那就只可能在罗老头原来住的地方,老年公寓。这孤男寡女的,妻子都不怕人说闲话了吗?

我顿时失控,起身就向外走。

“你把我说的完全当耳旁风了是吧?才试一下立马就让你原形毕露了。”李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立刻回转身来道,

“耍我很好玩吗?”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说我刚才说的是假话。而是劝劝你,我不管你准备去哪儿找人,但你都要掂量清楚你是不是能保持冷静,而不冷静的后果刚才我已经跟你讲明白了,你能不能承担?”

李诺顿时像是束缚住了我的手脚,我心中愈发戾气难消,迁怒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就想看着我戴绿帽子是吗?”

“笑话,不想离婚的是你,怎么叫我想看你戴绿帽子,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本来还想给你指条路,你要是这态度那就自己去作死吧。”李诺把头一撇,也有些上火。

我颓然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思考着想要破局,可心烦意乱之下换来的也不过是烦躁。李诺见我如此还是开口道,

“你不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嘛,跟你老婆好好谈谈吧。她如果心意已决,你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当断不断的在这里自怨自艾只会让你心理扭曲,如果真的事不可为,你也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这种话说起来容易,可我如果能这么洒脱,又何至于如此煎熬。

最后我给妻子公司的经理打了电话,确认她在公司才熄了去老年公寓对峙的冲动。

揭过这个话题,秘书进来在李诺的示意之下还是把工作递交给我,我心有不满可看到秘书难做的样子却还是接过。

李诺得意间言语一改刚才刁毒的样子,像是为了抚平我的心塞,好让我能继续安心留下一样,再次对我有意无意的撩拨。

我立时反过来挖苦道,

“你既然无心让我娶你,干嘛又对我使这种美人计?”李诺愈发得意的笑道,

“咯咯,妮姐还没让你尝到苦头吗?竟然还想着娶我,那张纸束缚得了什么?而且你不觉得咱们这个样子更刺激吗?”

感受着她贴上来的身体,我心中一荡,即使我心绪依然未平,却还是被她撩得一阵心猿意马。

搞一段办公室地下情,又有哪个男人会不意动呢?

我看着她此刻骚媚的样子,完全不复刚才冷傲的模样。

对她而言这种办公室偷情的感觉似乎也格外刺激,我忽然想到妻子是不是也是如此?

我脑中顿时浮现出妻子那晚主动撩拨罗老头时的模样,眼前李诺的身影顿时与妻子重叠。我一把推开李诺,惶恐不安的站了起来。

李诺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她应该也知道我现在心绪不定,倒是不恼。她大概是想用这种办法帮我转移注意力,只是没想到起了反作用。

我略表歉意以后她也没多问。

时间来到中午,我主动请李诺吃饭想化解一下刚才的尴尬,也当作是对她的感谢,却接到妻子的电话,让我去机场接一下岳母和孩子。

我万分欣喜的跟李诺解释的了一下便驱车前往了机场,完全没注意到她脸上失落的表情。

岳母带着孩子这时候旅行回来对我而言尤如救星一样,更何况还是妻子亲自打电话让我去接,踌躇了这么久突然看到破冰的希望让我怎能不惊喜。

在机场接到岳母,已经能走路的小家伙还清晰的记得爸爸,看着她腻在我的怀中不肯下来的样子,我心都化了。

在外面找了个地方请岳母和妻子表姐一家吃饭,也算是感谢她们这些日子对岳母和孩子的照顾。

席间岳母看到孩子腻着我,而我也不厌烦的一直抱着她哄的样子。

突然问我工作忙不忙,要不然把孩子带回去住几天算了,也让她清闲几天休息一下。

这些天带着孩子旅行,虽有表姐一家帮衬但也着实把她累得够呛。

我想都没想,赶紧应了下来。女儿这时候回来就是上天赐给我的机会,如果我不抓住,就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吃过饭以后我跟岳母回去把孩子的东西打包了一下,就带着孩子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孩子早已累得在车上睡着了,看来刚才是见到我太兴奋才忘记了疲累。

我心中愈发温暖,将孩子抱到主卧床上。这才想起给李诺打个电话,这几天要陪孩子,可能不过去帮忙了。

听着她话里的冷漠,我才开始思考中午的突然离去是不是触怒了她。

想要告个罪,她已经将电话挂断。

无奈叹了口气,我将孩子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去处理早上买的食材。

想着一会儿孩子醒了可能会饿,准备做给她吃,也算是给了自己早上的心意一个圆满。

这时门口却传来有人进门的声音,我从厨房出来一看,竟然是妻子,她竟然这么早回来了。

看到是妻子,我先是一喜,可随即想到她早上的冷漠和李诺揭露的事实,我心中顿时冰冷,转头又回了厨房。

妻子却走到厨房门口问我道,

“我只是让你去机场接一下妈,送她回家,不要再麻烦表姐一家了。你怎么把柳柳带回来了?我这一天天够忙的了,哪有时间照顾她。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能不能麻烦你在这么做之前考虑周全,不要再给人找麻烦了?”妻子话里的意思我自然明了。

去接孩子的时候我的确想过要用孩子给妻子打亲情牌,可被孩子这么黏着以后,我的舐犊之情已被勾动,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少有让我安心的时候。

撇开妻子的事情,我现在只不过是想尽量延长这种令我安心的亲情安慰罢了。

“你现在是觉得孩子也是累赘了是吗?放心,柳柳是我带回来的,我自己会照顾她,不用麻烦你。”

如果我还抱着跟中午以前一样的心情,这会儿肯定已经跟妻子吵了起来。

可现在我反倒不动气了,可能是因为孩子在身边的关系,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你?”妻子看着在收拾食材的我,明显还在质疑我的动机,却像是被我的话戳中了痛点,没有继续说出口,站着看了我一会儿之后才转身离开。

我忙完从厨房出来没看到妻子的人影,听到主卧中有动静才知道她上去看孩子了。

等到出来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看着我道,“既然你决定要带孩子,那这几天你就陪着她,孩子现在正是容易磕着碰着的时候,少不了人。其他的事你先放一放,等我忙完这几天再换你。”妻子好像知道我在李诺那边干什么一样,直接做好了安排,说完换鞋又要出门。

“你还要回公司吗?”

我有些不满,马上就到下班的时候了,她再忙应该也不在乎这一会儿的的工夫,更何况她刚刚任命了经理,什么事能让她这么争分夺秒。

“去超市买点东西,我看了一下你从妈那带回来的东西好多都没有。妈可能以为家里有,你竟然也不上心。”

妻子的回答让我一窘。

“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我赶忙想弥补,妻子拒绝道,

“我刚跟你说的什么?孩子身边少不了人,睡着了也一样。这一点你要记在心里,带孩子就是担责任,你既然要担这个责任,要是疏忽大意,别怪我找你算账。”

我心一提,知道她话里不是威慑,心里顿时觉得自己还是考虑得还是不够周全,对即将到来的奶爸生活感觉到了一丝压力。

晚上,我在厨房忙活,妻子陪着孩子在客厅中玩闹。

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与昨晚的冰冷简直云泥之别,我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孩子不时在厨房门口探出头叫爸爸,我才彻底融入这种气氛之中。

有了孩子这个缓冲剂,我跟妻子都暂时搁置了彼此的矛盾,心照不宣的谁都没提不愉快的事情。

虽然偶尔与她眼神对视时能清楚的看到彼此眼中的隔阂,但这种短暂的融洽还是让我沉溺,我想妻子也是一样。

这段时间的针锋相对消耗了我们彼此太多的精力,我们都需要一个让自己喘息的机会。

看着妻子陪孩子玩闹的样子,她的笑容我真的许久未见了。

不知不觉我心中的戾气消散了不少,我愈发肯定自己决定的正确性,孩子的羁绊会大幅消磨妻子对我的成见,即使因为这次的事她无法原谅我,也应该能够冷静的处理跟我的关系。

晚饭的时候,孩子因为一直是老人带的关系,多少养成了一些坏毛病。

妻子被哄着孩子吃饭,很快就被折磨得没有了耐心。

我主动要求换手还是被拒绝了,看她耐着性子哄孩子吃饭的样子,与对我的冰冷真的是判若两人。

我不由怀疑她不要让我哄孩子是不是怕孩子偏向我,不利于她把持孩子的抚养权。

好在她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最终还是要我换手帮忙。

饭后我们陪孩子玩了一会儿,她便带着孩子去洗澡,可她带孩子的时间也极少,一个人根本搞不定,最后还是唤我进去才顺利帮孩子完成洗澡穿衣。

我本以为妻子会带孩子去她现在住的书房,可她却带着孩子进了主卧,我顿时有些惊愕,难道是因为孩子的东西在主卧的关系?

我洗完澡回到房间,看到妻子正哼着小曲哄孩子睡觉,脸上尽是母性的温柔。

在孩子面前,她充满母爱的样子真的与平时完全不同,让我看得一时有些愣神。

只是孩子看到我进来,本来就没什么睡意的她很快迅速坐起,闹着要我陪她玩。

妻子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找了个理由想退出去,孩子却不乐意了,我只好跟着坐到了床上逗她笑闹。

我很清楚的看到妻子在我上床以后表情变得很不自然,更是在孩子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招呼了一声,出门洗澡去了。

虽然知道与妻子的隔阂依然存在,可是看到她这种刻意的表现还是让我心里很不爽。

陪孩子玩闹了好一会儿,见妻子都迟迟没有进来,我带着孩子出来一看,她正在厅外晾洗过的衣服,我的衣物也晾在其中。

看到妻子,孩子一扭屁股从我手上挣脱,向着她跑了过去。

我心情复杂,实在摸不透妻子现在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明明心里对我有刺,为什么又会帮我洗衣服,只是顺手吗?

妻子本想让我回房先睡,可孩子哭闹着就想要我和妻子一起陪她。

最后无奈我们一起回了主卧,一人一边把孩子放在中间哄她睡觉。

这本是无数平凡家庭中普通的一幕,可在我的眼神越过孩子与妻子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她却闭上了眼睛,嘴中哼着曲调也顿了一下变了调。

我只能在失望中跟着闭眼,避免与她眼神碰撞,却不知不觉在她哼着的曲调中先睡着了。

睡梦中孩子一个翻身搭上来的脚把我惊醒,我睁开眼睛却发现房间里还亮着灯光。

妻子坐在床尾给一双美腿做着保养,灯光下雪白的腿肌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我看得一阵心痒,心中憋了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道,“你准备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

听到声音妻子动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动作,我以为她又不想理我,刚闭上眼睛却听她道,

“什么叫我跟你冷战,你认为是我的问题是吗?”妻子的意思分明还是在指责我没有道歉,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心里很不服气,可孩子就躺在身边,这仅不到半日的温馨让我对妻女相伴的和谐生活有了眷念。

“我承认我有错,可你这些天不家,跟那个老头搅在一块就很对吗?”饶是如此,我仍不愿承认现在的情况是我一个人的问题。

“这是谁造成的?你以为我没事干吗?为了防止你再发疯,我还只能把他送回老年公寓那边,这样两头跑浪费了我多少时间。”

“所以你就住在他那里了?”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妻子,之前知道罗老头没有住院,妻子也并不是在医院陪护的时候,我还只是猜测,现在从妻子的话中却不难听出这是事实。

“是。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找过去,如果我不在,谁又能阻止你做什么。”

“你还要不要脸?”

听到妻子竟然真的没有否认,我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孩子被我的动作影响,翻了个身,一下子打断了我喷发的怒气。

妻子看着一旁的孩子,也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对着我道,“如果你还是不想离婚的态度的话,在孩子面前就不要再跟我聊这个话题了,这只会带来无聊的争吵罢了。”

说着,妻子结束了她的保养,将东西一收,背对着我睡在了孩子的另一侧。

隔阂再次加深,我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祈祷妻子自己有分寸,没在我的视线之外与罗老头肆意妄为。

我面对着孩子躺下,看着她婴儿肥的小脸,心中的郁气却还是挥之不去,睡在一旁的妻子让我始终无法把心思从她身上移开。

“你还是一定要跟我离婚是吗?”

这句话一问出口,我就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虽然孩子就在身侧,但才刚与她起了争端能听到什么好话。

“我说了现在不聊这个话题。”

妻子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竟然没有顺着我的话应承。我心里生出一丝侥幸,赶紧不再言语专心睡觉。

好一会儿突然听到妻子道,

“我们的问题已经不再是彼此谅解就可以过去那么简单了,如果你还看不明白,那就趁柳柳在家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吧。”

我心中一凛,仿佛被妻子下了最后通牒。但我没再开口,我知道如果我还有机会,那也的确是孩子在家这几天的时间了。

第二天妻子不在,我强打着精神陪孩子玩了一上午,小孩子的精力真的是大人无法企及的,她就像是有无限的热情一样要你不断的配合她。

好在在外面吃完午饭以后她就开始打起了瞌睡,下午我也累得陪孩子睡了回午觉。

晚上与妻子聊孩子的时候说了下今天的情况,她竟然招呼我如果觉得累的话可以带孩子去公司,她有空的时候可以跟我换下手,或者找别人帮手,在公司都是熟人也方便。

而且每天在外面吃饭她也不放心,在公司好歹工作餐都有她制定的标准,总比外面有保障。

我心里大感一松,不是因为孩子让我疲累,而是我今天忽然猜疑起妻子让我带几天孩子,是不是也有用孩子捆住我手脚的意思,这样就无法干预她做什么。

想到妻子很有可能在我带孩子的时候跟罗老头厮混,我心里就仿佛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

现在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的石头也就去了,既然她敢让我带着孩子去公司这么敞亮,也许她跟罗老头真的只是照顾病患这么简单?

我愿意这样想,但心里却并没有支撑我这样想的基石。

我琢磨着还是要去罗老头家里看看心里才能踏实,这种急迫让我没按捺多久。

第二天孩子在妻子的办公室玩得不亦乐乎,我趁着她心情不错的档口,提出要去看看罗老头表达歉意。

妻子沉默了一会之后竟然同意了,这些天她跟罗老头之间真的如她的态度一样敞亮?

下班以后我们去外面吃了饭,妻子刻意给罗老头点了个适合病患的煲打包,看她记挂罗老头的样子,我又不免多想。

对孩子这样细心也就算了,一个罗老头凭什么,连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今天在妻子公司呆了一天我才知道,原来每天妻子都是让公司那个跟罗老头相熟的师傅给送饭过去。

虽然不知道他早餐是怎么解决的,但晚餐说不定都是妻子这样点餐又或者亲自送过去。

那老头是已经不能自理了吗?

我既觉得庆幸又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起一会儿还得给他道歉,即使是装样子我也不得不这样做,我就浑身不自在。

没回家,我们带着孩子就直接去了老年公寓,我就是想趁着孩子在的机会让罗老头认识清楚我们才是一家人。

而他一个老头,虽然耍手段玷污了我的娇妻不止一次,但方妮绝不是他能一直觊觎的女人。

到了罗老头住的地方,妻子直接掏出钥匙就打开了门。

我抱着孩子走了进去,看到躺在床上的罗老头,心下错愕的同时不由一阵狂喜。

这老头竟然卧床了,看着妻子喊他起来吃饭时他吃力的样子,我心里这些天的憋闷终于释然了。

因为收拾他这件事情与妻子冷战了这么多天,如果他还是生龙活虎的那我真的是亏大了。

如今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也算是值了,同时心里总算是相信妻子跟他这段时间应该是没什么的,就算这老头有心也应该无力了。

但这个猜疑被打消的同时,新的疑虑也跟着滋生了出来。

他都卧床了怎么都不去住院,一个人窝在公寓里妻子竟然也没请个人来照料他,这可不像妻子的行事风格。

就算妻子想补偿他而亲力亲为,但公司的事已经够她分身乏术了,何况现在还多了个孩子,妻子哪还有时间管他。

当然这都不是我现在该问的事,心思舒畅之下我颇为顺口的就对罗老头表达了歉意。

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目光却始终在我们一家三口身上来回兜转,眼神中的落寞怎么也藏不住。

看到他这种眼神,我心情愈发畅快,也不管他是否接受我的道歉,与他聊着,旁敲侧击他的身体状况,罗老头都有气无力的一一回应。

就在我得意忘形之际,妻子出声打断了我,让我给时间让他吃饭,我这才抱着孩子退出了房间。

精简的公寓内陈设简单,很快我就发现客厅的一角竟然装有监控,疑惑间透过房门看向房间的角落竟然也有。

趁着妻子出来给罗老头倒水的工夫,我赶忙轻声的问道,

“怎么这里还有监控啊,连房间都有。”

起初我以为是物业的安排,毕竟这里是老年公寓,住的都是些老人,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也好第一时间发现并救治。

可仔细一想这种侵犯隐私的事情并不是人人都会同意的,老年人往往比年轻人还固执,物业方应该没必要多此一举,住户有这种需求自己安装便是了。

“我让人装的,罗叔一个人独居我不放心,他现在受着伤,我让义工重点帮扶,但不看着点还是担心有不负责任的人伺机欺负老人。”妻子的解释合情合理,但这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我心中的醋意又跟着翻涌了起来。

我坐在客厅,孩子在这陌生的环境很快便不耐烦起来,闹着要走。

我安抚不住,她钻进房间腻在妻子怀中,罗老头的表情变得更加精彩,很快便随着孩子附和让我们先走。

妻子抱起孩子嘱咐了两句便跟我一起离开,我如一个胜利者一般最后看了落寞的罗老头一眼,帮他带上了门。

一连两天的时间我都神轻气爽,看到罗老头吃瘪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畅快了。

放下了心里这块石头,我也不再跟妻子刻意去聊他,我和妻子的生活像是回归了日常一样,虽不及以前亲密无间倒也相敬如宾。

而妻子在同我一起去看望过罗老头以后,这几天除了工作都是陪孩子,像是把罗老头忘在了一边一样,这些让我心情更加愉悦。

以至于晚上当孩子睡着以后,我有些心猿意马的想向她求欢。

只是碍于孩子在一旁,又担心求欢的行为会打破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思虑再三之后还是放弃了。

毕竟妻子之前的仍让我记忆深刻,如果我将她撩动又满足不了她,很容易让她又想起那个老头。

在忙了两天以后妻子接过了带孩子的责任,让我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本来想说自己也没事,再陪孩子玩几天的,毕竟李诺那边我去与不去都行。

可我想起之前与她的摩擦,被她嫌弃的视为纠缠,就是因为我心里装着的全是挽救与她的关系所导致的,到现在这依然是刻在我心上的一道伤痕。

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得太闲,虽然现在有孩子作为掩饰,但这依然不能保证我不去做自己的事情,与她朝夕相对是一件好事。

我不能重蹈覆辙,还是给彼此留点空间好了,这是李诺劝我的话,在挣脱了原先歇斯底里的心态以后,我现在倒是能揣摩其中的道理了。

去到公司,李诺很不待见我。

毕竟我那天不仅放她鸽子,还一离开就是几天,对公司表现得全无责任感,换任何一位老板估计都不会待见这样的员工。

对她表达了歉意以后,我只能主动找到了秘书对接了工作。

李诺见我神清气爽,任劳任怨的样子与离开之前大为不同,终于好奇的与我搭话。

我讳莫如深的没有对她细说,毕竟这女人的心思实在莫测。

在我低落或是绝望的时候,她的确是个能拉我一把走出低谷的人。

但在我情绪高涨,春风得意的时候,她也是个最会泼冷水的女恶魔。

我可不想现在的好心情被她打破,可即便如此她的聪慧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知道是孩子的回来融化了我跟妻子之间的寒冰。

这让我越发不想与她多说,可这女人一旦八卦起来谁也拦不住,更何况我跟她之间是连窗户纸都捅破了的关系。

仅隔了一天,我就在她的套话和引诱中招架不住,将看到的罗老头那边的情况告诉了她。

她听完之后顿时觉得索然无味,看着她八卦之心仍没得到满足的样子,我真搞不懂她到底想知道什么。

最后她自己贴了上来告诉我,她想的竟然是以为孩子激发了妻子的母性,我借着这个机会又让妻子怀孕了才这么洋洋自得。

“不是吗?有什么比孩子更能绑住一个女人的呢?”

“我们已经有孩子了,干嘛还要靠另一个孩子来维系我们的关系。虽然我们之前的确有生二胎的想法,但这才几天,哪有你想的那么快。”

“切,就怕你不想,有人就想到你前面去了。趁着这个机会,你抓点儿紧吧。”

我自然知道李诺说的是谁,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她犯毛病了。

“我说你别见着我好了,就在这里危言耸听了行吗?不想我安生的在这儿干下去了是吗?”

我一说这个李诺才收起了挖苦我的心思,笑道,“我这不是怕你得意忘形又出什么么蛾子嘛。你也别放松警惕,那老头表现得越惨只会让妮姐觉得越欠着他的,就怕他这是欲擒故纵。你跟妮姐的问题还在,可别又被钻了空子。”

这么些天情况的忽然好转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让我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李诺不说我其实也没有放松警惕,只是维持现状的需求阻止了我的胡乱揣测,若是我的猜忌成为了打破现有局面的导火索,那就未免太得不偿失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但你也别说那些乱我阵脚的话了。我该说的也都被你套出来了,你帮我分析分析,我有什么没注意到的地方?”我总感觉有地方不对劲,但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思维还是受到了限制,或者说我不敢向坏的方面去揣测。

但是如果从李诺的角度,看得就应该更清楚一些。

“这就求到我了?你再说点好听的我就帮帮你。”这女人给点颜色就又原形毕露了,伸着手就贴了过来,我一把按住她的手道,“你给我收敛点儿,回去让我老婆看出点什么来怎么办,现在的情况好不容易让我舒坦了点儿,问题绝不能出在我身上。”

李诺把手一抽,无趣道,

“切,跟谁稀罕你似的。行了,不逗你了,把你这点精力留给你老婆吧,喂不饱她你这儿迟早还是要出大问题。”

这话直接戳中了我的软肋,让我直皱眉。

“怎么,没信心?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很久都没跟妮姐做爱了吧?”李诺明知故问。

“那你可得加油了,什么时候你们能正常的过夫妻生活了再得意吧。”

“我还得靠这个向你证明我们的夫妻感情是吧?”我承认李诺说的是有道理,可即便一句中肯的话用她这种语气说出来,还是让我忍不住反怼。

“可别,我可不想闻你们夫妻恩爱的酸臭味。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其实在我看来现在才是你最难的时候,你迈出这一步吧怕打破现在的这种表面美好,不迈的话问题又永远梗在那里。你要想一直维持现状过下去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真的忍得了这种生活吗?”

李诺的嘴是真毒,一下子就点明了要害。

我现在过的大概就是妻子提出的那种无性生活,有她这个不时勾人的妖精在面前,我能忍几天自己都说不准。

“现在时间还太短了,等再过段时间我就让你看看我是不是怕。”即便被她说得心乱了,我嘴上也不能示弱。

“哎,我就是说说,你可别乱来啊,到时候出了问题你得赖我了。”

“没事儿,孩子在家能出什么问题。”

李诺改口推责,我却认真了。

这的确是必须解决的问题,到时候哪怕只是试探妻子的态度我也必须得试试才行。

如果孩子在家的这段时间我都不敢尝试的话,等孩子被接走跟妻子的关系说不定又得打回原形。

“你就这点出息了,别我说两句你就觉得自己行了,你们之间的隔阂还深得很,还是循序渐进吧。维持现状,好好在家相妻教子才是你现在的出路。”说了一圈李诺又绕了回来,给了个不是建议的建议。

尤其最后还叹了一声让我很是不爽道,

“你什么意思啊,挖苦我这么半天是寻我开心呢?”

“只是感叹曾经好好的一公司老板,年青有为,现在却沦落到要当小男人,却还是你自找的,真是可悲。”

她这做作的语气分明还是在调侃我一心想要维系婚姻的态度,我瞪了她一眼道,“好好说话!我跟方妮的问题我清楚,但你到底从哪儿推断出来我不能试试了?”

李诺见我认真的样子,接着吐槽道,

“你自我安慰到连自己都骗了是吧?远的我不说,你说妮姐给那老头装了监控是为了监视是了防义工胡来,你怎么不问问她是不是为了防你啊?义工一直都有,可为什么在那老头受伤以后她才装,防谁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李诺的话一下子戳中了我的盲点,让我如梦方醒。

我的确感觉到了不对劲,但罗老头凄凉的模样和妻子回归家庭的举动让我过于乐观,竟然没有怀疑妻子的话。

她能在我询问的时候一口说出是为了防止义工胡来,要么是她一早就想好了说辞,要么这只是她的用意之一,其实最大的目的就是防我。

难道我在她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会肆意胡来的危险分子了吗?

从妻子刻意让罗老头从家里搬出去来看,答案简直太过明显,她那晚的回答更是把目的明说了。

我脸色异常难看,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可妻子根本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搁置了与我的矛盾,专心在扮演好一个母亲的角色。

可我却自欺欺人的把这当作了是要与我重新开始,怪得了谁?

“你是真的没想到啊?”

李诺看到我的表情才知道我是乐观过头,自我蒙蔽了。

又反过来安慰我道,“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是你自己做错了事,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而且这只是事情刚发生时的应激反应,现在她的态度真的说不定因为孩子松动了,你也不用多想。”

我一甩她抓住我的的手道,

“那她就不会放我来你这边工作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我来了你这边,可她还是不闻不问,说明我在她心里已经无所谓了。”这下连李诺都无法反驳了,看着我道,

“或许吧,你现在还争这个干什么,你要做的不就是一个让她无所谓的小男人吗?”

闻言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知道她这是激将法。

我安抚自己要调整好心态,却还是在心烦意乱中将找了个理由提前下班了,既然她这么有闲,工作就让她自己来做吧。

我也不理她打过来的追骂电话,将手机关机,我要先去个地方确定一件事情。

驱车来到老年公寓,一进院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正在院中的大树下围观一场棋局,悠然自得的样子哪有半分病恹恹的模样。

我捏紧了拳头,想上前去找他对质,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凄惨的模样来蒙我,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有着其他考量的我还是止住了冲动,趁着他还没注意到,我转身离开了。

我早该知道这老头是装的,他当时挨了多少下我心里最清楚,可竟然还是被他的演技骗过了。

那天我是跟妻子说过以后才一起过来的,他会这么做多半有妻子的主意在里面,说不定是怕我开不了口道歉故意演的一场戏。

目的不恶心,但结果却很恶心,这种自以为是就是赤裸裸的欺骗。

如果罗老头的伤重不成立,那这中间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我越想越是气愤难安,看来得想办法把那老头房里的监控调出来看看才知道。

晚上,我趁孩子睡着以后,轻轻的将孩子挪到了一边,贴上了妻子。

妻子身体一紧却并没有太过激的反应,而是缓缓回过头来道,“你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手在妻子身上游弋着,用行动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妻子打开我的手道,

“孩子在呢,好好睡觉。”

她并不激烈的反应让我觉得有戏,拥住她道,

“睡着了。咱们有段日子没做了,你不想吗?”谁料妻子的反应也跟着升级了,用力挣脱我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几天我们相安无事我就原谅你了?放手!”她的话如浇了一盆冷水,浇在了我刚升起的淫心上。我骑虎难下,固执的又抱住她道,“不是你说不提这个的吗?睡在一张床上你总得尽一点老婆的义务吧?

“我压着心头的愤然,迂回的找了个的理由。这卑微的语气让妻子陡然发笑,收起了针锋相对的气势,转了个身平躺着冲我道,“呵,好,我不提,你想干嘛?”

一笑之后的反问,让我只感觉到了她的不屑,我一个翻身压在了妻子身上道,“干你!”

说着便扑在她身上狂吻了起来,从脸到唇,再到耳颈,鼻头不断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如被激起欲望的野兽,只想让她尝尝厉害。

妻子极不适应的扭动着身子,嘴中轻哼着却没阻止我的侵犯。

这种顺从透出的欲求让我彻底放开了手脚,盖在她身上的绒丝被早被掀卷到了下半身,我两只手摸到她睡衣的系扣就想要解开她的睡衣,嘴却再次绕了回来在妻子的红唇上贪婪吸啜着。

没有视线的帮助,手试了好一会儿都没成功解开她睡衣的系扣。

我不由有些恼火,这几天她像是为了防我一样,都是睡衣睡裤的穿得很紧凑,不再像以前那样宽松性感。

我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红唇,抬起脸来再去解系扣。

妻子却像是回过神来了一样,抓住我的手道,

“你想清楚了?”

妻子没说想清楚了什么,我却迅速眀白了她话中所指,手上的动作也跟着顿住了。妻子却还怕我没明白,补充道,

“你想做可以,但要是不能满足我,你知道后果的。”我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脸逐渐涨红。

“你有必要这样威胁我吗?”

“这不是威胁,是现实。你要我尽妻子的义务,那你总得尽好丈夫的义务吧?”

妻子的话如耳光一样抽在我脸上,我很想继续,可罗老头并未卧床的现实如悬在我头上的利剑,让我不敢妄动。

我恨恨的看着妻子一眼,微微俯身道,

“你是想告诉我其实那罗老头根本就没伤得多重,还能满足你是吗?”妻子表情羞恼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过来道,

“这关他什么事,你要是不做了就下来。”

妻子的回避已经说明了问题,但我也不好直接挑破。

看着红霞满布,已有动情的妻子,我极不情愿的压制了自己的欲火,翻身而下。

我不能给她去找罗老头苟合的借口,等我拿到她跟罗老头一起欺瞒我的证据,掌握主动权之后自然有机会找补回来。

我心有不忿的将女儿挪了回来,睡回了原位,全然没注意到重新将被子拉起的妻子眼神中的哀怨。

接下来几天我也没刻意留在家里,妻子悠闲了两天,公司的事务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却没有提让我在家照顾孩子,而是把孩子带去了公司。

我虽然觉得很不好,但心里装着其他事也就没有提出质疑。

在确认过妻子电脑上的购买记录,罗老头那边的监控果然跟她公司用的是同一个品牌之后,我那个曾帮我破解过妻子部落格的朋友,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从老年公寓那边拷贝到了监控的视频资料。

酬谢过他,我在车上就迫不及待的打开浏览了起来。

罗老头果真一开始就伤得不重,从他受伤的第二天开始妻子就给他的公寓里安装了监控,为了防我这效率真是够可以的。

妻子在公寓的时间并不多,起初罗老头还想伪装伤势来获取妻子更多的陪伴,可已经陪他看过医生的妻子显然没那么容易上当,在知道他基本能够自理以后,基本每天也就来看他一次。

这让我稍稍放下心来,我最怕的就是妻子为了报复我故意亲近罗老头。

据视频资料来看,她也就安装监控的当天受罗老头蒙骗,喂他吃过几口饭,往坏了打算的我看到这一幕倒是波澜不惊。

这一点我很奇怪,罗老头若是有心计一点,这时候就应该装作若无其事,对妻子欲擒故纵拒绝她的照顾,来让妻子对他觉得亏欠才对。

终究是我高看他了,这老头也就是个把欲望写在脸上的色中饿鬼罢了。

只要妻子不是也被欲望冲昏头,就不至于被他这个无赖蒙了心智。看来我没有主动挑起妻子的欲望,唤醒她对性爱的记忆是对的。

只是我还是高看了妻子对罗老头耍无赖的抵抗力,仔细想想她的失身哪次又不是被罗老头的无赖一点点腐蚀的呢。

时间来到视频资料的第五天,罗老头憋得很是躁动,甚至都没有了看监控探头的动作。

这是我发现的他的一个特点,监控的存在似乎让罗老头很不自在。

他总是在会不经意的去看镜头的方向,在妻子过来的时候尤其多,就好像是监控后面有谁在看着他一样。

这一点倒可以理解,这监控毕竟不是他自己装的,又有谁会愿意一天天的被个镜头盯着。

这天开始他偶尔还会看一下镜头,可妻子过来以后他就再没顾得上,我顿时察觉到了异常,我也懒得倒回去看这几天罗老头是不是有躁动的手淫过。

看到妻子站在客厅中与罗老头说着话,顺便检查着护工的工作。

送东西到厨房刚回到客厅的罗老头,正看到妻子勾着腰盯着茶几。

显瘦的直筒西裤下妻子浑圆的翘臀被勾勒得很是明显,罗老头呆看了数秒,直到妻子回过身来才发现罗老头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妻子面色一红,视线不自觉的滑向罗老头的裆下,那里应该已经撑起了帐篷,只是从镜头的角度看不到。

妻子尴尬的转过身去,却没有指责罗老头,好像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

这孤男寡女的经常共处一室,我估计之前快进的部分也有这样的细节被漏掉了,但我现在也没空管。

罗老头却显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找了个药用完了的借口将妻子骗进房间。

我切换视频赶紧跟上,罗老头果然在递给妻子药盒的时候伺机抓住了妻子的手。

“妮闺女……”

罗老头想要贴上来,妻子却快他一步向后一退,警告道,“你干什么,放手!”

说着一把甩开了罗老头的手。

“你看叔都这样了,你能不能……”

“不能!”

妻子回答得很快,显然罗老头在想什么她很是了解。

她没料到她都这样严防死守了,还是挡不住罗老头的旖念。

除了第一天送罗老头回来的时候她穿的是搭配裙子的职业装,后面她都刻意穿的长裤,今天上来更是连高跟鞋都没换,将用来开车的平底鞋穿了上来。

只是她哪里知道,对于男人而言,她光是穿着职业装的气场都足以让人想入非非了,又哪里需要刻意在穿搭上刻意献媚。

“你都受着伤,怎么脑子里还都是这些东西?”即使嘴上拒绝,妻子还是挡不住自己的窘迫。

“这伤又不重,而且我伤的又不是那里。”

“就该让你伤了那里才好,我去买药了,晚点给你送过来。”说着妻子转身就要出门,罗老头却快她一步挡在门前道,“买药的事情不急,叔这事儿才十万火急啊。”妻子一看他还硬着,面色愈发羞恼,却好像对他很没辙一样,气道,“你不会自己解决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藏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让开!”

妻子伸手去拉罗老头,却反被他抓住手道,

“要是以前还行,可现在你让叔怎么自己解决嘛。”罗老头话中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分明就是在告诉妻子尝过她的肉味以后,这老头已经由奢入俭难了。

更何况上次妻子那一番挑逗,罗老头心中的妄念更加不可能熄灭了。

妻子哪能听不出来,面上已是窘迫至极,但还是断然拒绝道,“那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敢胡来就不怕江睿再……”

“叔不怕!”

罗老头说得斩钉截铁,坚定中透着对我的恨意。

我看得直咬牙,就听妻子道,“你不怕我怕!他要是用这个做借口朝我发疯怎么办?”我眉头紧皱,妻子这话到底是在恐吓罗老头,还是真的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家暴男?

“你不是都要跟他离婚了吗?他有什么理由还欺负你。”

“这是一两天的事儿吗?而且越是这种时候他只会越敏感。”

“……”

罗老头语塞,他不怕我针对他,怕的却是妻子会再次因他受到我的伤害。我表情愠怒,这不一样是打我的脸吗?

“那叔自己来,你先别走行吗?”

罗老头退而求其次,竟然还没放弃。

“你又想干嘛?”

“叔好些天没洗澡了,手脚还是不方便,你搭把手,帮叔把背搓一下行吗?”

妻子脸腾的更红了,完全没料到罗老头会提这种要求。

“护工在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再来跟我说这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妻子比我想象的更激动,也对,她第一次失身就是在浴室着了罗老头的道。

“护工还能帮忙洗澡的吗?叔又不知道,而且我也不习惯脱光了给外人看,只能麻烦妮闺女你了。”

“你……”

罗老头的话完全就是在占妻子的便宜,什么外人内人,他这完全是拿妻子当他老婆呢。

妻子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手一甩之下没甩脱他的手,用另一只手打了罗老头两下道,

“我懒得跟你说了,让开,你再无理取闹就别指望我再来看你了。”罗老头却还是不依不挠道,

“那你就别管我了,谁让我自己受伤了要人帮忙照顾呢,我活该!”这老头!

我顿时觉得不妙,这老头哪里是不会什么欲擒故纵,分明是要把机会用在刀刃上。

妻子的脸色果真跟着就软了,她愿意每天过来看这老头自然是心中有愧。

即使抛开他因她受伤这件事,日后他一样有行动不便的一天,她难道也要一直用护工打发他吗?

“你真是个流氓。”

妻子咬牙切齿,但显然她已经妥协了。

“去拿衣服,我去看看热水。我警告你,仅此一次,下次再提这种要求你就自己馊着吧。”

妻子表情羞愤,一时娇艳无限。

罗老头这才欣喜万分的把门让开,妻子回到客厅。

等我切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她正面带红霞的坐在沙发上发呆,看上去像是在为刚才为什么答应罗老头而后悔。

紧接着妻子的手机响起,电话的内容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还没等妻子挂电话,罗老头就已经出来了,妻子挥了挥手示意他等一会儿。

等妻子挂了电话,罗老头生怕妻子临时有事要走,率先开口把妻子的话给堵死了。

“有事你就先走吧,妮闺女,叔自己洗就是了。”然后他摆出一张死人脸,哪里有半点让她走的意思。

“让你自己洗,摔了好赖我是吗?”

妻子也知道罗老头是不会放她走的。

“你先进去,我打个电话就过来。”

然后让我去接孩子的电话就真的打了出去,是的。

妻子那天让我去接岳母跟孩子的时候,她不是在忙,而是在给罗老头洗澡。

我对照了监控时间与手机上的通话记录,没有一丝误会的可能。

“呀,谁让你脱光了,你把内裤穿上!”

“穿着内裤怎么洗那里啊,叔用毛巾围着就是了。放心,前面叔自己洗,当然,你要是愿意帮叔,叔也不反对。”

“滚!把手放开,啊——。”

我的思想还停留在刚才的冲击中,画面中已经只余妻子被拉进浴室的声音。

紧接着浴室的门关上,声音开始变得很小,说话声夹杂水声只余嘈杂,我分辩不出他们在说什么。越是看不见听不见,我越是狂躁。

“操他妈的,贱人!”

我破口大骂,有砸了手中笔记本的冲动。

妻子给罗老头洗澡给我的冲击还没有多大,可这才是她让我去接孩子的理由实在让我接受不了。

一想到她当时联系我时,我喜滋滋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当时那种峰回路转的心情有多高兴,现在我就有多愤怒。

听不清声音我只能快进,有足足半个小时,两人才从浴室出来。

“叔说了不憋着,不骗你吧?”

罗老头神轻气爽的出现在客厅,而走在他前面的妻子却显得灰心丧气。

“闭嘴,再逞嘴上便宜我撕烂你的嘴。”

妻子转过身来怒斥,我才看清她身上沾了不少水渍,虽然衣衫还算完整,可四肢都沾满水渍的样子,实在不得不让我多想。

从罗老头眉飞色舞的神态来看,他定然是释放过了。

可具体是怎么做的,妻子到底做了什么,我却无从得知。

只能脑中不断猜想,越是想就越是恨得抓狂。

下午,我在家里将剩余的视频资料都扫完,妻子却比平时回来得都要晚。

“柳柳呢?”

没看到孩子我一阵诧异。

“回妈那儿了,那孩子在这儿也呆腻了,正好妈也想她了,我就给送回去了。”

妻子换上拖鞋,将背后挂好,脸色淡然的回答,并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异常。

“孩子是我接回来的,你怎么说送回去就送回去了,也不跟我打声招呼。而且这里才是她的家,她怎么会腻?”

我语气不善道。

刚才看到视频的记录里,妻子并没有跟罗老头一起设计伪装伤重来骗我,甚至事后还斥责过罗老头自作主张,我心里总算好受了点。

可妻子这样突然把孩子送回家,连个招呼也不打,我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妻子这才发现我有些不对劲,看了我一眼道,

“难道你觉得是我嫌她不成?孩子一直是我妈带的,她也想外婆了不正常吗?你带她回来的时候我没埋怨你,现在你怎么好意思埋怨我的?”妻子的解释自然是站得住脚的,但我还是嘴硬道,“你心里难道就一点儿没觉得她碍事?”

说完我又有些后悔,这抬扛的话太过伤害她对孩子的付出,更暴露了我此刻心里藏着事儿。

妻子面色果然变得难看,不否认道,

“是,我是一心想着工作,觉得带着她不方便,你要觉得我做错了就去接她回来好了,我没话说。”

说完妻子不再理会我,不等到吃饭的时间她又出门去了。

我也没了做饭的心情,在外面吃了饭回来看到她的鞋时我还不以为意,可等看到她正坐在我的书房里盯着电脑时,我一下子懵了。

“你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妻子在家一直是陪孩子,我们的关系产生裂痕以后她更是从没进过我的书房,以至于我疏忽了,并没有将笔记本电脑连同视频资料一同收起,就那样放在了书桌上。

现在被妻子知道我又在窥探她,有理也会变成无理。一瞬间我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愤怒的上前一把将笔记本盖上,拿在了手中。

妻子神色呆滞,没有阻止我,我想要发火来占据制高点,不给妻子质问的机会。

可又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看到了里面不该看的,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只是这样一来我的心虚已经将问题暴露。

“既然你就是放不下,为什么还是要一直拖着不肯离婚?这样拖下去你就有面子了吗?”

我本以为妻子会大声的质问我为什么又侵犯她的隐私,可她开口的声音却格外冷静,像是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干一样。

我不觉又有点慌,反问道,“你应该先给我解释解释才对吧?”

我以为这话只会激起妻子的应激反应,让她直指我的错误,是我打了罗老头才害得她不得不去照顾罗老头,才有了视频资料里那一系列的接触。

可妻子的反应依旧很怪,她沉默了一下,竟然给我道歉了。

“对不起,我知道这次又伤害到你了,我没什么解释的,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这种出乎意料的退让绝不是为了修补与我的关系而说,更像是一种心灰意冷,疲于再与我维持这种表面的和谐。

“把话给我收回去,你心里有话道什么歉?你现在哪怕是为了离婚也不想跟我多说了是吧?”

我把笔记本放在一边,指着妻子道,

“你要埋怨我就都说出来,正好孩子也不在了,咱们就把话好好说明白。你埋怨我打了那老头,觉得你去照顾他是因为我,至于发生了什么那也都是我的错,对不对,是你就说出来,不用藏着揶着。”

妻子看着我脸色激动的叫嚣,移开目光道,

“我承认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我一阵语塞,是啊,我准备怎么做?

如果妻子此刻是应对无措的样子,我还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她加以指责。

可她却表现得这么冷静,就好像无数次排演过被我知道时的场景。

从她一心想要离婚开始,我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束缚她的东西了。

妻子已经完不在乎我的感受了,这种态度让我前所未有的心凉。

女儿在家这段时间的温馨仿佛只是一场回光返照,现在女儿被送走了,而我们的关系依然是那块龟裂的坚冰,不仅冰冷也没了再修复的可能。

妻子看着我又开始发白的脸色,像是于心不忍一样叹道,“我以为这段时间你会想得很明白,你不想跟我离婚的理由不是因为你还爱我,而是因为这会让你像是输给了罗叔一样。你只是不甘心,想要保全自己的面子而已,可这样拖着你还会有面子吗?”

“所以你一直是故意跟那个老头亲近,就是要让我没面子是吗?”我抓住妻子话中的痛点,她怎么可以如此一意孤行的伤害我。

妻子面色变幻了一下,没有否认,将话题又拉了回来道,“罗叔的存在不过是个引线而已,问题的本身是咱们已经有了信任危机。即使没有他,你也会怀疑我身边的任何一个异性,一旦我跟他们有任何在你看来亲密的举动,你都会怀疑然后曲解。你试想一下,如果倪元对我的骚扰是发生在现在,你还能像刚结婚时那样信任我吗?”

妻子的话让我一时无法反驳,入狱的波折打击了我的事业,也改变了我,让我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自信。

妻子还是曾经的那个妻子,事业甚至更进一步,可这种进步让我感觉到恐慌。

我会质疑她对我的感情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会警惕她身边的每一个异性。

但这不是她抛弃我的理由,她不应该把我对她的在乎当成是伤害。

“那你呢?如果换作现在的你被倪元那种官二代追求,你还会选择嫁给我吗?”

我觉得改变的不只有我而已,我想知道现在一心只想要跟我离婚的妻子,是不是还为当初的选择后悔过。

谁知妻子眉头一皱,瞪着我道,

“会!我不是那种头脑一热就会被哄骗的类型,嫁给你是我深思熟虑过以后的选择。在当初的我眼中,你无论是从性格还是三观,以及工作都是跟我最契合的人。倪元这种人,我不会因为他是官二代而喜欢他,也不会因为他不是官二代而讨厌他。我讨厌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身份。”妻子的直率让我看到她还是曾经的那个方妮,这让我愈发无法放手。

妻子却像听到了我的心声,又道,

“所以,放手吧,江睿。即使我让你跟我一起创业,找平咱们在事业上的落差,你也找不回以前的自信了。反而会让你曲解我的用意,让你变得更加不信任我。你不想离婚也只是想把我留在身边,向旁人证明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光鲜,并没有落魄。承认吧,你口中对我的感情也只是不想失去,你并不爱我了。”妻子的剖析让我激动得震颤了起来。

“不,我还爱你。”

妻子其他的话我无法反驳,但唯独说我不爱她,我却无论如何也肯承认。

我狂跳的心脏告诉我,我如果不爱眼前的女人了绝不会如此紧张,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对她的这种爱。

男女对爱的感觉与理解本来就不同,即便是我跟妻子这种三观基本都一致的夫妻,在对爱的理解上依然有分歧,这可能就是性别不同带来的本质区别。

我觉得这种习惯了彼此,不可分割,不能失去的感觉就是爱,可妻子觉得信任才是。

她的理解或许没有错,但我却不能接受她把这当作受不爱她的唯一标准。

在结婚之初我一样打击过她身边的狂蜂浪蝶,那时候她怎么不说我不信任她?

她果然还是变了,是什么改变了她?

我唯一能想到的还是我入狱这件事,她连工作都辞掉了,变化不可谓不大。

我入狱以后让她跑东跑西,独自面对了很多难题,这段时间她一定很没有安全感。

罗老头就是这时候到我们家的,这个老头跟妻子朝夕相处,填补了她独身的孤独,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应该也就是这段时间让妻子对我有了不一样的期盼,她觉得陪伴才是她最重要的。

而陪伴的基础就是要经常在一起,信任恰好是不在一起时维系感情最需要的。

这难道才是她要我跟她一起创业的理由?

又是罗老头!

虽然妻子不肯承认,但她的变化根本就是因为罗老头进入我们的生活而起。

可这种影响已经不可逆,即便我现在点出来妻子也定然很难察觉,只会质疑我转移矛盾。

“如果你不肯承认我维护家庭完整的意愿是爱你,那你说,我要怎么证明才能证你觉得我还爱你?”

妻子看了我数秒,这种不放弃的回答定然在她的预料之中。

我的表情很难看,今天本来是我对她发难的时候,现在却被迫要对她示爱,在与妻子的关系中我已经失去了选择权,我真的有种想要放弃的冲动。

我的表情自然尽落入妻子的眼中,她摇了摇头,失望的起身道,“不必了,我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还是看不明白,既然你还要坚持,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着妻子绕过我就要离开,这种收场我自然不愿意,我拉住妻子的同时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

“你干什么?”

妻子用力挣扎着。

在家里的关系,她拖掉了西装外套,只余一件黑色的半高领针织打底衫。

紧身的款式将她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抱在怀中体香四溢。

我心里本就窝火,被她的挣扎一下子带动了欲火,只是略一用力便将她按压在了书桌上。

“咚!”

“你疯了,又想对我用强是吗?”

妻子很是紧张,双峰不断起伏,却不敢继续用力挣扎了,怕刺激到我。

“既然你听不进我说的,我自然要用行动来让你看看我爱不爱你。”我给自己临时起意的行为找了个理由,把这当作是对妻子在视频资料中所为的惩罚。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也铁了心要跟我离婚了。”我刚快意了一句,小腿便猛的被妻子踢了一下。

紧接着两下三下,我赶紧松开妻子退了开去。

妻子站起身理了理头发道,

“你以为我还会再纵容你一次吗?”

上一次妻子果然是出于愧疚才放弃了抵抗。

我揉着腿,眼睛看向妻子道,

“正好你把孩子送回去了,我不过是继续咱们那天没完成的事儿罢了。”妻子脸上现起红潮,一瞪我道,

“过期作废,你自己没抓住机会,还想要我再配合你不成,你把我当什么?”

我直起身子针锋相对道,

“你是我老婆,我操你要什么机会?你把自己当成仙女了,还是把我当成那个老头了?”

“注意你的用词,江睿。别让我说一些难听的话,我不想跟你吵。”妻子看出我有些上头,努力保持冷静道。

但她这时候的克制,在我看来像是一种嘲笑。

我激动道,“你老实告诉我,抛开我爱不爱你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你是不是就看中那老头的性能力,以至于你现在连正常的夫妻生活都在压抑。”妻子杏眼一睁道,

“什么叫爱不爱我是虚头巴脑的东西,这么多年夫妻你连我要什么都不知道是吧?还是你在我面前装都不想装了?”

妻子很激动,对女人而言感情就像是空气,平时你可以让她察觉不到。

而到了她真正需要的时候,你若是连敷衍都不愿意,那无异于掐住了她的咽喉,绝望可想而知。

我抓不住她激动的点,眼睛看着她,没有说话,我只想知道答案。

妻子眼眶发红,侧过脸去,道,

“在我眼里你们都不是好人,你虚荣要面子到了极点,而他则是伪善下流。你可以说我故作清高,也可以骂我下贱,在性这方面我的确受他摆布了,只要你提这个我总会不自觉的想到他。但这种东西终究只是小道,连生活的一小部分都算不上,在我看来比这重要的事多得多。你如果拘泥于这些既不愿放下也不愿离婚,那我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了。”

妻子说完直接离去。

我怔了怔,细细品味她说的话觉得有一些道理。

可细想之下又觉得她是在甩锅给我,就好像她出轨是我逼的一样。

给我戴了绿帽子,责任怎么反倒在我身上了?

我心下愠怒,妻子这话就跟一些我以前认识的狗友一样,用事业和生活这种大命题给自己立形象,然后用逢场作戏来粉饰自己私德败坏的行为。

在家庭生活中处于劣势,失去独立的女性就只能默默吞下苦果。

可对于我一个男人而言,还有什么比被老婆戴了绿帽子更丢面子的事,这怎么就成了她攻讦我的理由?

她的话让我只觉得,是她看到婚姻无望,只能将私生活边缘化,被迫专心搞事业而做出的选择。

她在逃避!

我追了出去,可妻子已经回了她的书房,将房门紧锁了。这更印证了我的想法,我猛的拍门道,

“你把门打开,咱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妻子没有理会,我也不依不挠就是拍门,反正家里也没别人了。

终于,妻子被吵得没办法,打开门道,

“你还想干嘛?”

“锁门干嘛?你又想跟我分房睡是吗?”

“怎么,我连这点自由也没了吗?”

“说得头头是道,那你干嘛逃避?”

“我逃避什么?”

妻子一副我在无理取闹的样子,不知道是她自己没意识到自己的心理状态,还是她已经自欺欺人的连自己都骗过了。

“连跟我睡在一起都不肯了,不是逃避是什么?”

“我刚才没说明白吗?还是你故意对自己的问题视而不见?”妻子看着我不依不挠的样子,正色道,

“就算你坚持不肯离婚,我们也只能过这种分居的生活。你还记得我问过你对于无性生活的看法吗?你是怎么回答我的?”

“那是基于你当时心理问题的回答,现在能一样吗?”妻子怒道,

“那我这么做是在维护谁的颜面,你难道不清楚吗?非要我把罗叔再接回来,你才能认清现实是不是?”

“你敢!”

我内心狂跳,我急于打破现状的原因就是因为罗老头被我敲山震虎,只要后面我能约束好妻子的行为,就不是没有机会挽回妻子。

视频资料本来就是我用来约束妻子行为的手段,可被妻子提前发现,我变得更加急迫。

结果现在事情即将回到原点,甚至更糟,我如何能够接受?

我这一露怯,妻子更加抓住了我的心理,继续道,“你逼我跟你同房不就是想向我证明你不比别人差吗?我现在在你眼里就是用来跟人较劲的工具对不对?事实我跟你讲得很清楚了,既然你非得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比不上别人,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你!”

我被妻子怼得说不出话来,一腔怒火顿时让我再次失去理智,我一推妻子将她顶在了门上,按住她的肩膀道,

“你敢这么做信不信我把你再操得出血,让你浪不起来?”妻子却没有挣扎,讥笑我道,

“别急啊,既然你非要证明自己比别人强,总得让对手就位了以后再开始才公平吧?不然到时候你又觉得是我在偏袒别人了。你现在抢跑,是已经承认自己比不过了吗?”

她抓着我的痛点一阵输出,我暴怒的一只手捏上她的酥胸,身体贴了上去顶住她的身体道,

“操,让你浪!”

我捏着酥胸的手一阵揉动。

“咯咯。”

妻子不仅不怕,反而一只手探到了我的身下,捏住了我已呈昂扬之势的裤裆。

“怎么,听到我这么说,你反而兴奋了?”

她的话让我打了个激灵,生怕被她当成变态,赶忙将她松开,强迫自己冷静之后恨恨的看着她道,

“行,算你狠,分房睡就分房睡。”

妻子眼神呆了呆,我却不敢再触怒她。

灰溜溜的准备离开,可又不放心的问妻子道,“你不会真的把那老头招回来的,对吗?”妻子恍过神来看着我,突然凄笑道,

“呵呵,江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是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僵持着就是不肯离婚,给我心里留一点你的好不行吗?一次次非得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才肯罢手,我真的很累。”

“那你呢?我都这么卑微的挽留你了,你又为什么觉得我只为了面子并不爱你,非得一次次狠心的伤害我呢?”

我目光凄然的与妻子对视,竟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回到房间,对于妻子会不会真的又把罗老头招回来,我心里有些忐忑。

从常理上来说,我上次对罗老头动手,应该给了妻子足够的威慑,从她刻意给罗老头装监控针对我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可她刚才放浪的样子又让我有些害怕,她会不会为了离婚铤而走险我心里没底。

要说罗老头真的对妻子有多重要我是不信的,如果妻子真的要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我对罗老头下手,她反而可以一次把我和罗老头这两个麻烦都解决掉。

想到这里,我竟然开始冒冷汗。

第二天我本不想去公司,可目送妻子出门以后,秘书便很快打来了电话。

李诺不在,如果我也不去公司的话,很多业务会被迫中断。

听着她在电话里快哭的腔调,看来是承受不住业务停摆的后被责难的压力。

我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李诺这个女人跟报复我一样,知道我有去公司以后干脆关机失联了,把事情都甩给我。

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她都没有消气,我竟然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到了公司继续顶班,我还是放心不下妻子到底会怎么做,于是找朋友要了罗老头家里监控的远程连线方式。

起初他还不愿意给,因为这种方法暴露的风险太高了。

在我再三保证不会泄露视频,并发了个红包封口以后才拿到访问方式。

可这一天忙下来我连分神的时间都没了,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就算是以前还有倪元那个混球跟我换班,哪能现在被人当驴一样使唤,连个放假的时间都没有。

打不通李诺的电话,我就给方平打了过去。

这家伙专门负责帮李诺处理一些公司以外的事务,很可能会知道她的行踪。

方平那边支支吾吾的,这小子果然知道。

我一番恐吓才从他嘴里套出,李诺回老家了,她的前男友找她复合不成,在她老家造谣她被人包养,把李诺她妈给气到住院了。

李诺现在正派他们四处找他男友的下落,几人怕李诺会刀人就拖延着等她消气,但也快承受不住压力了,正商量着解决办法。

我骂了他几句要来了李诺的内线号码,给拨了过去。

按李诺所说她跟她那个男友很早之前就分手了,后来又闹了一次被她给打跑了。

之所以现在才跳出来曝她的黑料,应该是看到李诺发达了,压不住心里的嫉妒才出来作妖了。

哎,利字面前真的无关男女,都会变得面目全非。

“喂?”

电话很快接通,听到我的声音李诺完全没有意外。

“我没有让方平不给你我的电话。”

“呵,那你这是等着我来找你呢。”

听着她有些低沉的声音,我也没心思打趣她道,“行了,把人都收了吧。找着人再去掰扯那些谣言只会适得其反,把你妈接到身边来吧,远离谣言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虽然知道那些歪打正着的话不算冤枉了她,但对于这个女人,我现在竟然只有同情。

“你觉得我还会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吗?”

李诺声音冰冷。

“你还真想把人杀了不成?你之前怎么劝我的?要我给你重复重复?”这女人竟然也有这么冲动的时候,我有些动气。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哎,我现在就带着我妈在市医院呢,但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怎么?”

“把我妈带在身边容易,但她要知道我现在有钱了成老板了,只会坐实了那些谣言,我解释不了。”

“那你就别让她知道啊,你的心眼瞒她还不容易?”

“我既然带着她了,做子女的自然想让她享点福,我有钱了总不能故意让她过苦日子吧?”

我顿了一下,她的话也算是人之常情。

“也是,那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这样拖着,把公司的事儿都甩给我吧,我还有事儿呢我跟你说。”

她现在愁的大概就是怎么让自己的财产,有个合理站得住脚的解释了。

“我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她的语气让我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得找个我妈看得顺眼的大老板包养我才行,这样我不就什么多余的都不用解释了嘛。”

“哦,那什么样的标准才入得了阿姨的法眼呢?”

“不高不低,跟你差不多的就行,要不你给我推荐一个?”

“李诺!”

图穷匕现,我喝了一声。

“老子现在烦心事儿一堆,没心情给你绕弯子,你要是没正经事儿就赶紧回来,我没时间一天到晚的给你守摊子。”

“你发什么疯呢,我说的难道不是正经事儿吗?还有什么叫给我守摊子,我留着公司是为了谁?”

“好,你要这么说那就把公司的股份都转给我。不是要我帮你吗?没这点实力我没那么硬的腰杆包养你。”

对公司我终究还是有野心的,这段时间的工作做下来,我又有了些许从前的斗志。

“想得美,没强行收你手上那份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你还盯上我的这份了。你值这个价吗,臭不要脸。”

说完李诺便挂了电话,我讨了个没趣,但看到她没遇上火烧眉毛的事儿,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

我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心里还提心吊胆的担心妻子是不是已经把罗老头带回了家。

可回到家里却一个人也没看到,心情刚放松了一下,随即更担心了。

回到书房用电脑尝试去连接罗老头家的监控,却始终显示离线。

心中愈发忐忑,于是又看了一下妻子公司的情况,那边也已锁门下班,我赶紧给妻子打过电话去,却很快被挂断。

我再也坐不住了,准备亲自去老年公寓一趟。

这时门却开了,原来妻子已经到了门口。

心中的急切总算有所缓解,可妻子一进门我便发现了不对劲,她早上出门时明明是一身藏青色的西装,现在却是水绿色。

什么事儿会让她忽然换衣服?我心里咚的一声乱成一团乱麻。

“你吃了吗?”

妻子看到呆滞的我边换鞋边问道。

“没……”

看到妻子这么自然的举动,我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如果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妻子应该不会这么明显的换完全不同颜色的衣服才对。

“那正好,我也没吃,你去煮点面条吧,也不麻烦了。我还有点儿事儿,弄好了喊我一声。”

说完妻子将包一放上楼去了书房。

我摇了摇头,自己应该是多想了。可直到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江睿,能说说湖州那次以后,你明明知道我出轨了,却为什么一直隐忍着没对我说吗?”

面条吃了一半,妻子都没开口,这一开口却是差点儿把我噎住。

“那之后我不是被取消保释了嘛,我坐牢了你都没嫌弃我,我又有什么怨言呢?”

我想了想解释道,当时我所有的情绪也的确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

妻子点了点头,认同了我的说法。

“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我反问道。

“捋一捋你在想些什么罢了。”

妻子吃着面条,看不出丝毫端倪。

“怎么,我们昨天难道聊得还不够明白,让你现在在这儿审我?”

“我的问题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可你不是。我还是摸不准你在想什么。”我顿时憋屈道,

“好,那你给我说说,从始至终是不是你在伤害我?我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要你背叛了我之后,还反过来怀疑我维护婚姻的决心?我上辈子欠你的是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也一直认为是这些年的感情让你做出了这种选择,可我观察了这么久,这个理由却说服不了我自己。”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我把筷子一放,心里顿时又笼上了一层雾霾。

“湖州那次我身不由己,你能选择沉默,忍下了所有我很感动,真的。可在张家村的第二次,我失控了,谈不上身不由己。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你又为什么能以感情为名扛下所有?最让我不解的是,你是早就已经见到了端倪,甚至是可以阻止事情的发生的,你却只选择了做见证者。而且我还在怀疑当时如果我没有选择跟你摊牌,你会不会还是在继续隐忍。”妻子看着我,可说出的话令我开始颤栗了。

我承认在妻子出轨的事情上我过于优柔寡断了,我把这当作了是对妻子的感情,给予了她最大的自由与信任。

可是她现在却拿起这份信任,反过来质疑我了。

这让我也不禁开始动摇,这真的是我对妻子的感情所导致的吗?

“呵呵,你在怀疑我是故意的是吧?我信任你不干涉你,你却怀疑我做了亏心事儿所以才纵容你?”

我也就与李诺过从甚密罢了,但这也是妻子知道的,她怎么会突然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攻击我?

“信任吗?”

妻子忽然笑了一下,又道,

“别误会,我并不是在怀疑你做了什么。我们现在讨论的问题核心点在我,我不会转移话题。”

我一皱眉,

“那你什么意思啊?怀疑我不信任你?”

我一说这个妻子冷笑着摇了摇头道,

“信任还真谈不上,你侵犯我的隐私已经不只一次两次了。昨天罗叔那儿的视频资料也是你找人盗来的?我竟然都没怀疑你。”妻子的笑让我老脸一红。

昨天她都主动溜到我书房去偷看我电脑了,竟然没怀疑视频资料是我自己扒来的?

从她昨天刚看到视频资料时的冷静来看,好像还真是。

那她以为是怎么来的?

我不明所以,但也不敢与妻子深辩,她最介意的就是这个。

可妻子现在好像也不是为了深究这个问题,。

她吃完面,细细的喝了口汤,擦着嘴道,“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又干这种事情,我给你看个东西,一会儿放在你书房。我一定要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有悖常理的坚持。”说完她便起身出了餐厅,妻子的执着让我有些茫然。

不知道她到底要一个什么样的解释,要给我看的又是什么?

我也没追问,既然她都不急,我又何必顺着她的话追问到底。

三下两下收拾完碗筷,妻子却在客厅里打扫着卫生。

她冲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楼上,我心中竟又开始忐忑,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没理由昨天还闹得水火不容的,今天就雨收云散,怎么闻都有种阴谋的味道。

上楼来,书房桌上放的是我的读卡器,内存卡已经插上了。我心里顿时一突,拿着它转身出来问妻子道,

“你什么意思啊?”

“你看不就知道了。”

妻子没抬头。

可她绝不会无的放矢,想到已经罗老头家已经离线的监控,我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心扑通扑通的开始乱跳,同时又不断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妻子不会如此大胆。

可她都有把出轨视频主动寄给我的前科了,我还自欺欺人个什么劲?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但还是打开电脑,把东西插了上去。

画面一打开,果然是罗老头家的房间。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想要去质问妻子,可随即又忍住了。

就算里面真有什么,除了再一次争吵又有什么用呢,不如摸清她的用意,予以反击,找回主动权。

连我都没发现,我的想法已经被妻子摧残得如此被动了。

我快进了十多分钟,卡里的内容与我昨天看到的都是重复的,看来妻子是完全没有动过里面的内容。

我赶紧顺着时间找到今天,一阵快进。

罗老头上午出门以后,到了下午近四点左右才有人影再次出现,乍一停下便听到了妻子的声音。

“你现在在这儿倒是挺自在啊,还能去别人家里串门。”罗老头的身影在门口一晃而过,我听到了倒水的声音。

“你也不来看我了,叔自然要给自己找点事做嘛。”两人在客厅聊上了。

“你伤好得差不多了吧,要不回公司上班?”

“好啊。在这里虽然也自在,但叔没那么老迈,还是想找点事儿做。”

“那行,你要觉得没问题,明天就回公司吧。张师傅给你送了那些天的饭,你也该回去谢谢人家了。”

“那叔可谢不着,他可乐得给我送饭呢,正好搁我这儿偷闲。你不让他送饭这几天他肯定还主动问了,在你面前老实,其实滑着呢。”罗老头看着话不多,人缘倒混得不错。

“说别人,你就老实了?我看你跟一个老太太也挺聊得来的,是不是也去人家家里串过门?”

“妮闺女,你可别瞎说啊,人家有老伴呢。”

随即顿了一下道,

“你这么问,叔能当你是在吃醋吗?”

妻子顿时一阵局促,

“你还知道什么叫吃醋?我问你,你没跟张师傅聊我的事儿吧?”

“哪能啊,别说你叮嘱过我了,就算你没说,叔也不可能给自己找麻烦啊。”

“这还差不多。”

话到这里,两人的聊天顿了有一会儿,才又听到妻子道,“你有什么话你就说,欲言又止的给谁看呢?”

“妮闺女,你这……,叔就是想问问,这明儿个去公司,是有人来接呀,还是叔自己……”

罗老头暗示的意味我看不到人都听出来了。

“当然是你自己过去了,怎么,被人伺候惯了?”

“没,叔就是问问。”

“问问?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想回来住啊?”妻子语气带笑,对罗老头的话毫不意外。

看来她此行真的有带罗老头回家的用意在里面,让他回公司只是铺垫而已。

“这样也方便不是,上次不是你说去公司上班住你那边方便一点吗?”

“那能一样吗?这次你怎么受伤的你忘了是吧?”

“叔说了不怕,上次我都不怕,这次有了防备更加不怕。”

“你不怕我怕。”

罗老头有恃无恐的态度令我直捏拳头,可妻子的态度却令我不解,她不是要带罗老头回来吗?

“他又欺负你了?叔给你做主。”

“轮得到你做主吗?你是我什么人?”

“呃……”

罗老头被怼得语塞,拿不准妻子的立场。

“妮闺女,你是不是又不想跟小江离了?”

那边妻子停顿了一下道,

“你问这个干嘛,不是我做什么决定你都支持的吗?”

“那是之前,现在叔觉得你应该跟他离。小江这个人的暴戾你也看到了,他对我暴力不打紧,可她那样对你,叔最看不起的就是跟女人动手的男人。”

“呵呵,你终于不装了。”

我恨得牙痒,妻子却突然一笑。

罗老头紧张道,

“叔是为了你好,并不是有什么私心。”

可这话怎么听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所以你偷偷的把这里的视频资料递到我家去,原来这也是为我好啊。”妻子的话把罗老头和我同时震慑到了。

什么意思,罗老头给我家里投递过视频资料?

什么时候?

我一阵诧异。

罗老头那边却直接震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结巴的道,

“妮闺女,这……,叔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这样会吃亏,所以……。”

“想清楚了再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叔就是觉得你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你说要跟小江离婚,让叔帮忙去刺激他,叔就去了。可他都这样对叔了,你还是没有离婚的心思,叔心里很不服气,怕你再拖下去还要吃亏。”

罗老头丧气道。

这个老头竟然如此大胆!

我怒火中烧,可是东西呢?

我看到的视频资料可不是他给的呀,妻子既然知道也不会让东西落入我手中,看来是被她给收走了。

我暗叹一声,这里竟然还有这种波折。

“让你承认对你心里其实也对我心怀不轨有这么难吗?你倒真是会粉饰自己。说吧,你这么迫切的想让我离婚是想要干嘛?难道我离了你认为我能跟你有什么不成?”

妻子的话很大胆,看来她把罗老头已经看透了。

“绝对没有的事啊,妮闺女。你能一直照顾叔,把叔留在身边叔就知足了,叔又怎么会有多余的非分之想呢。”

罗老头极力否认。

“老不羞,你总想着占我便宜难道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吗?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敢做却连这也不敢承认吗?还是说你揣着比这更过分的想法?”妻子慧眼如炬,我顿时也回过味儿来了,罗老头话中包含的野心昭然若揭,这老小子其实是想把妻子从我身连夺走,占为己有?

操!我狠拍了下桌子。

“没有没有,你说得对。叔是老不羞,脑袋里装的尽是妮闺女的花容月貌,总想着能占点便宜,别的真没有了。”

如此虚伪的回答,看不到人的我身上都泛起了鸡皮疙瘩,作为当事人的妻子更不必说。

“所以你一次不成,还敢投递第二次,谁给你的胆子。是真的认为这次你受伤我欠着你的了,就不敢跟你翻脸了是吗?”

妻子此话一出,我顿时惊出冷汗。

糟糕,破案了,我刚才还在纳闷妻子明明截住了东西,怎么会还认为我手上的视频资料是罗老头递过来的呢。

原来问题出在了这里,她以为罗老头一次不成,又动过第二次手脚。

从她今天才知道我是自己去窃取资料的事情来看,真相就是如此了。

那边罗老头应该懵了,没有说话。

我也不等他解释,一个暂停,赶紧起身出门去找妻子。

得让她消了这口气再管后面的事儿才行,不然我这也坐不住了。

可出了书房在家里找了一圈发现根本没人,走到门口才看到妻子换下的鞋子,她又出去了?

这时候出去能干嘛?

我抓了抓头,心里半晌不能平静。

但也不可能用电话来解释了,只能又回到书房,坐着发了会儿呆,消化着这已知的信息。

妻子把这给我看到底有什么用意,既然她已经知道了我又偷窥她的隐私了,直接责难就好了,干嘛绕这么大的弯子。

而且她今天说的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

她为什么一直在否定我明明见证了她两次出轨,数次不贞,却还是不肯离婚的原因?难道我昨天的解释让她有什么误解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让视频继续,想从中找到答案。

“没有,叔就做了一回,就这我还担惊受怕的怕你恨上我呢,哪有胆子做第二回。你想想,叔都不知道第一回没成,又怎么会冒险的去做两次呢?妮闺女,你这么聪明,总不能冤枉叔吧?”

罗老头的激动得要死,生怕妻子把责任都扣在他身上。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妻子应该也察觉到她的想法先入为主了,这时候她心里应该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画面外一阵沉默,妻子没有表态,不知道是不是羞于承认自己冤枉了罗老头。

那边罗老头也不傻,为了开罪,他脑子转得比谁都快,顿悟道,“一定是小江干的,这里有监控只有几个人知道,小江对这个是最熟悉的,你去问问他准没错。”

“你闭嘴!我自己会判断,你不用急着撇清自己的问题。”妻子打断他道。

这时候她反倒维护起我来了,多半是不想让罗老头再放大我们之间的矛盾,那样他只会愈发放肆。

“你其实知道对不对?只是你心里更愿意相信小江。”罗老头不知道是不是从妻子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突然说出这样一个结论。

受到打击,他的声音变得低沉。

“难怪你还在犹豫,现在你知道叔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吧,这样下去你还要吃亏的。”

罗老头急躁了起来,这个老头竟然不再装老实憨厚,而是开始主动拆散我们。是因为我收拾了他这一次吗?看来我下手还是轻了。

“注意你的言行,如果你还不知道收敛,明天你也不用来公司了。”妻子对他这种越矩的行为很反感。

“你还是不相信叔给你说的那些话吗?要是还不相信,那咱们就再试一次,你亲眼去瞧。如果结果不是叔说的那样,你想怎么怪叔,叔都认了。不管是让叔自己呆在这儿,还是回老家,叔都接受。”

罗老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语气。我一皱眉头,什么意思?

“别说了,我要怎么做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再用为我好的名义去做越俎代庖的事情,你就别用我开口了,自己从我眼前消失,我还没到需要别人替我拿主意的时候。”

妻子的语气尚是义正言辞,可这话出口之前,我明显感受到了她的一丝犹豫。

“你自己有主意了?”

我能听出来妻子的犹豫,与妻子面对面的罗老头就更能看清她的犹疑了。

“那你今天就不会是这个态度了,是被叔说对了,还是你根本没把上次的东西给小江听?”

东西,什么东西?我心里咚的一声,这中间到底有什么事儿是我不知道的?

罗老头的语速并不快,这当中妻子竟然都没打断或是反驳他。

她是已经乱了分寸了吗?

就因为确认是我盗取了监控资料?

停顿一下之后,传来罗老头震惊的声音。

“原来你今天叫叔回公司是有目的的呀,你跟小江又闹了?”罗老头从妻子的表情中看出了问题。

“你闭嘴!”

妻子终于烦躁的开口,被罗老头看出心思,自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你既然还想用老办法,那为什么不让叔过去住?你对叔还真是关心。”摸到了妻子的心思,罗老头又哪能老实的闭口不言。

反间计不成这会儿又开始激将妻子了,他的心思已经被妻子挑明,自然也没了再遮掩的必要。

“呵呵,你要不怕死的话,我也没话说。上次的教训你应该也知道了,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你要想用自己的安全去证明你的话没错,我不拦着你,以己度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心思已经暴露,妻子也不遮掩了。她今天果然是想带罗老头回家,只是话不想说得太直,一直在这儿绕弯子。

沉默一会儿之后,罗老头突然道,

“你要这么说,叔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值不值当了。”

“……”

“妮闺女,你想要叔回去吗?”

“别问我,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

“但你的表情好像是想要叔回去呢。”

“你想多了。”

罗老头一定是从妻子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信号,竟然逐渐占据了话语的主动权。

妻子想让罗老头回家,可对可能产生的后果,她又有心理负担,所以她一定是想让罗老头自己表态。

这老头跟了妻子这么久,也长了心思,竟然从妻子的行为中判断出了她的心理,开始拿捏她。

“妮闺女,叔想回去呢,可心里又被你说得有点怕,要不你帮叔打打气吧?”

说到打气,我心里一颤。妻子的打气是什么,这还是她教会罗老头的。

“你想得美,那样也算是我帮你做选择了,别想。”妻子拒绝了,可却没有一点怒意。

对他的下流请求不知道是早有准备,还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要不叔自己来,这样就不算你帮我了。”

罗老头只要色心一起,心思就会变得无比圆滑,无赖得让妻子每一次都无法拒绝。

“不可以,你别想碰我。”

妻子更怕被他主动挑逗,但这种心思很快又被罗老头放大。

“你是不是有很久没做过了?小江竟然也能忍得住?”

“这关你什么事,别跑题,你赶快做决定,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妻子这一着急等于是直接给了答案。

“这不是跑题,叔这是在关心你。你看你气色是越来越不好了,一定是小江想要你也在拒绝,你怕他勾动了你的欲望会更加想叔是吗?上次叔都那样挑逗你了,你竟然还忍得住。”

“呵呵,自己的算盘落空了是不是很失望?我都知道你的心思了,怎么还会让你得逞。所以别在我面前耍心眼,那样只会让我对你越来越没有耐心。好了,别跟我绕弯子了,你不做决定那我就走了,免得你当成是我在求你。”两人的对话听得我咬牙切齿,暗自决定一定要把视频资料再好好梳理一遍,看看里面是不是有自己漏掉的事儿。

“妮闺女,你是不是自慰了?”

这句话一出,妻子像被踩中了尾巴一样,忽然道,“不想去就不去吧,我走了,明天公司你也不用来了。”随即便传出脚步声。

“让开!”

“不让!既然你都不肯坦诚面对自己,又凭什么认为用你的办法能跟小江断得了?叔吃点亏不要紧,但你总得让叔觉得这亏吃得有用啊。这件事你根本就没主意,那就不如干脆听叔的,至少叔的办法比你的简单有用。”……

我的思想还停留在罗老头刚才说妻子自慰的事实中,我有些不可置信,虽然妻子以前也不是没有自慰过,可那也是情况特殊。

现在经过里面的对话,我忽然想起妻子最近晚上洗衣服的时候的确变得比以前多。

而且最近两次阴雨天也没见她把内衣挂在洗手间里,我以为她只是在单纯的回避我,没想到竟然还有这层原因?

我拳头紧握,妻子现在宁肯自慰也不肯跟我同房,给我的屈辱感更甚她与罗老头的越轨。

等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画面里不知何时已经没了声音,我正在纳闷着就看到罗老头竟然把妻子抱进了房间,来到床边妻子才反应过来挣扎着从罗老头怀中下来了。

“不行,你别碰我!”

难道两人是又要?我心跳到了嗓子眼,也没空倒回去看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了,死死盯着屏幕。

“那行,你来帮叔也是一样,不过就是要委屈你了。”罗老头说便开始脱裤子,而妻子竟然也没有阻止,而是怯怯的看向了镜头。

她径直走了过来踮脚把镜头拨到了一边,画面顿时偏转,朝向了窗户。

“咚!”

我猛的一锤桌子,方妮,你既然有羞耻心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为什么还要给我看?

我把画面暂停,起身再次走出书房,还是没看到妻子的影子。我打了个电话过去质问,“你去哪儿了?”

那边没有应声。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种东西?你还想用这种方法逼我主动离婚是吗?我告诉你,你这样作践自己打的不光是我的脸,如果这些东西被外人看到,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你先别生气,你先把东西看完,我一会儿回来跟你解释。”沉默一会儿之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妻子的声音。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怒喝了一声,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我气得一抖,完全没意识到话里她是怎么知道我没把东西看完的。回到书房,带上门的同时我鬼使神差的反锁了房门。

坐在书桌前,我再次继续视频。

“干嘛把镜头转过去啊,正对着效果不是更好?”

“妮闺女,你还是这么害羞。”

“闭嘴!”

“对对对,叔不说了。看你的了,妮闺女。”

紧接着我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罗老头把裤子完全脱下了,然后便是坐下时床板的咯吱声。

“别不敢看啦,妮闺女。你这不敢看,也不出声,可就一点效果也没有了。

来,先摸摸她找找感觉。”

“你别碰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话我怎么听怎么怪异,罗老头赶紧一笑道,

“也对,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妻子应该在生气,我却没有听到她气恼的声音,她完全是在顺着罗老头,让气氛就这样暧昧下去。

所以这是她刻意表演给我看的吗?

我听得愈发专注。

画面中传来挪凳子的声音,妻子这是准备坐下开始了吗?

短暂的沉默中,我仿佛听到了呼吸声。

“给个评价吧,妮闺女。”

“就说说你的感觉,大吗?唔……”

罗老头开口撩拨,可随即便吃痛出声,我才知道妻子已经摸上了他的秽物。

“丑死了,得意什么?”

“呼——,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叔这也是在帮你。”

“那也不是你显摆的理由,你是觉得你这里很大吗?”

“呜——,你手抓着当然不觉得,可它喂饱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哦——!”

罗老头极尽挑逗,可阴茎置于妻子手中,让他说话时都带着颤音,听着只有滑稽。只是这种滑稽在我耳中却如打情骂俏一般,让人心里发堵。

“闭嘴,你个老不羞,再胡言乱语就把你这害人的东西给掐了。”妻子这心虚的回应就像是对罗老头话语的肯定,我捏紧拳头的同时,暧昧的话语却让我心头一荡。

对话陷入停滞,罗老头没再说话,可他低沉的喘息却令我躁动难安。

看不到画面反而让我脑中不断浮现出妻子握住罗老头阴茎时,极尽挑逗的骚媚模样。

越想画面越是清晰,眼前好像真的看到妻子葱白的素手揉弄着,被糊满一手淫液的样子。

被憋了许久的欲望实在难以控制,我的下体竟然缓缓耸立了起来。

“妮闺女?”

罗老头试探的声音,妻子没有应声。

“你是不是想要了?”

语出惊人的话把妻子点醒。

“你别胡说。”

“唔——,可我好像看到你盯着我的鸡巴不眨眼啊。你别忘了咱们的目的,要是这个时候还故作矜持,那你今天可就白白吃亏了。”罗老头说完,妻子竟然没有应声。

“回答叔,是不是想要了?”

依然没有应声。

可这种无声胜有声的回答,让我的下体愈发肿胀。

妻子难道已经变成了看到罗老头的鸡巴就会发情的那种女人吗?

那她对我的求欢为什么会如此冷静?

还是说这就是她拒绝我的理由?

我痛苦的同时,妻子那张盯着罗老头阴茎变得绯红一片的脸,也跟着浮现在了眼前。

“……”

没有听到妻子的声音,可我却清楚的听到了另一条粗重的呼吸声。

“要是忍不住的话,你也自慰吧,妮闺女,叔保证不碰你。让叔也看看你的下面,这样叔的感觉也来得快一点。”

罗老头喋喋不休,就是要撕开妻子的伪装。

“对了,你自己动手的话习惯用哪只手?该不会就是这只吧?”

“你住口!”

妻子大声喝止罗老头,我顿时一惊,难道妻子平时就是用给罗老头撸鸡巴的那只手自慰的?

我顿时感觉一阵血气上涌,好似看到了两人性器的隔空相会,心中的愤怒与欲望交织在一起,情绪顿时脱缰。

“你总得给叔一点反馈吧?不然咱们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你先别激动,叔不多嘴就是了,多余被你记恨。”

“……,我想了,行了吧,臭流氓。你还有什么混账话只管说。”压抑的情绪被打破,妻子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样,竟然正面挑衅罗老头。

“想什么了?”

可罗老头一句下意识的接话,顿时又让妻子语塞了。

“……”

“不用怕,说心里话就行了。”

罗老头试图引导妻子,这一激,妻子顿时道,

“想做爱了。但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能说明什么?”听到妻子亲口承认,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变得晕晕乎乎的。

她终于还是说出口了,尽管没有求欢,可这种突破是潜移默化的,我仿佛看到妻子已经一只脚迈入了深渊。

“叔没说什么呀,只是要你把感觉说出来而已,心里是不是痛快多了?手别停,继续。”

“唔,那你再说说,你下面出水了吗?”

“……”

又是一阵沉默。

“嗯。”

我听到一声如蚊吟的应答声,心里的最后一丝希冀张于崩溃。

方妮,你她妈怎么能这么贱?

可伴随而来的,我的裤裆也已彻底被高高顶起。

为什么见到妻子这个样子,我还会觉得兴奋?

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我只能用妻子的话来安慰自己。

“是不是好想有人帮你止痒?要叔帮你吗?”

“不要!”

这次妻子的回答倒是如条件反射一般快速,算是底线前的最后一丝清醒。

“那你自慰的时候是不是想着叔的这个解决的?”

“你别胡说,我没有自慰。”

这话妻子回答得不慢,却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那你为什么不肯跟小江做,不就是念着叔的这个吗?”妻子再次沉默,这话她对我承认过,大概是不想在罗老头面前刻意去瞒这种既定的事实了。

“妮闺女,还想被叔操吗?”

“不想。”

“可是叔还想操你呢,一直都想。都怪你这么迷人,让叔一把年纪了还成了你嘴里的老不羞。”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怪上我了?”

罗老头突然的表白让两人的对话变得愈发暧昧,我的心绷得紧紧的,生怕错漏了一丝关于妻子心理的细节。

“不怪你怪谁,操过你之后,叔像有了第二春,哪里忘得掉。”妻子像是被罗老头带入了他的情绪,她沉默了一会儿叹气道,“哎,罗叔。咱们终究只是一个错误,即使没有江睿的坚持,咱们的事儿被任何一个人知道都是要被戳脊梁的。你如果还想安度晚年,就逼自己忘掉吧。”妻子说得语重心长,可给我的感觉这话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她对这个老头果然已经有了超脱肉欲的情感了,所以才一次次的纵容他。

都说女人的阴道是通往心灵的捷径,对于妻子这个将贞洁看得很重的女人,已经操过她两次的罗老头自然在她心里有了不一样的位置。

“那咱们不让人知道就行了,只要你肯接纳叔,叔到死都愿意跟着你,做你背后的男人。”

罗老头这话说得很是动情,妻子却是噗哧笑出了声。

“咯咯,不藏了是吧?说这种话,你还有脸说都是为了我好吗?”

“不冲突嘛。叔喜欢你,才是一心为了你好嘛。”

“坏东西!”

“哦——!”

罗老头一声闷哼,我才记起妻子手里还抓着罗老头的阴茎。

她突然转换的情绪和嬉弄的语气,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妖精正在挑逗吸食男人的阳气,一颦一笑尽是颠倒众生的妩媚风情。

跟着我的手便不知不觉的抓向了裤裆,看到妻子不同于在我面前的淫荡一面,心痛归心痛,可下体不受控制的肿胀让我极为难受。

“满脑子龌龊,也就这里最精神。你说你到底是身体好,这里才这么精神,还是你那点精神头全用在这上面了?”

“唔——,有什么区别吗?你这话叔还真不会答了,但你应该比叔更清楚吧?”

暧昧的话语直指妻子亲身体会过它的滋味儿,此刻的话语显得明知故问。

这话像把妻子代入了那种感觉,又是一阵沉默,可画面外我却听到了撸动的滋滋声,混杂在罗老头粗重的呼吸中极为刺耳。

“妮闺女,让叔再操一回吧,你应该也想的吧?”罗老头欲望终于膨胀得再次开口求欢,妻子情绪的突然转变大概让他觉得是机会。

“想什么呢,给你这样已经是我网开一面了。”比起刚才被勾得欲望迭起,失了分寸的样子。

此刻从羞涩中挣脱的妻子反倒变得清醒了许多,竟然渐渐掌握了主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不肯跟你做,那就给你摸一下,或是让我给你做点别的。再刺激一下你的欲望,对吧?”

“唔……”

罗老头像是被怼得哑口无言。

“少在我面前耍套路,你总是习惯先挑起我的欲望,然后试着提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在被拒绝以后就迂回的提一个相对折中,却依然很过分的要求。而我在慌乱中即便拒绝,你也就按这个套路再来一次,我不可能每一次都招架得住。你就是这样一步步的撕开我的底线,让我就范的。明明是一个不算多聪明的伎俩,可恨我竟然被你成功了两次。”

“嘶——,啊——!妮闺女,小点劲儿,别忘了你今天的目的是什么啊。”罗老头一声惨呼,大概是妻子越说越气之下,狠捏了他的下体。

妻子是什么时候醒悟的?可她既然醒悟了又为什么还要被罗老头的欲望驱使,这不是玩火自焚吗?

“不用你提醒,怎么,被我戳破你就没招了?只知道转移话题。”这回轮到罗老头哑口无言了,毕竟他现在是真的被抓住了“把柄”,言多必失。

妻子没有咄咄逼人,短暂的沉默中,罗老头的喘息和套弄的水声依然在继续。

“我如果不戳破你,你想让我干什么?是又想让我给你用脚,还是嘴?”充斥着荷尔蒙的房间中,明明已经完全掌握主动的妻子不仅没有停下侍奉罗老头的动作,反而突然悠悠的开口问道。

“……,嘶——,妮闺女,你真的愿意帮我用嘴吗?”

“哼,果然如此。讨厌,它好像变得更精神了,我答应你了吗你就这么兴奋。”

罗老头直接将妻子的话当成是要给他口,而妻子一声娇呼中调戏的意味更浓,我完全察觉不到拒绝的意思。

“你就别逗叔了,妮闺女,叔知道你也想了。叔都看到你咽了好几回口水了。”

“你看错了,即便是有,我也只是口渴了。”

我有点搞不懂妻子想干什么了,她主动撩拨罗老头透露出的骚气,让我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跟我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女人。

我不禁开始想象,如果她是在我身下这样撩拨我?

我的下体一阵颤抖,竟有种要喷发的感觉。

“如果我帮你的话,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弄?”

妻子还不见好收,仍在撩拨。如果下一秒罗老头暴起将她强暴了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她这种在危险边缘不断试探的感觉,让我的心绷得紧紧的。

罗老头却没有表现得过于兴奋,失了主动他也不寄希望于妻子的施舍了。倒像是把精神全都投入了想象中一样,喃喃道,

“叔想让你跪在叔的面前,用嘴含着叔的鸡巴。哦——,一边吃鸡巴……,一边让叔摸你的奶子。然后你会忍不住抠自己的骚屄,把叔的鸡巴水全都吃下去。……可还是止不住你的痒,最后求着叔操你。操你,嘶……,叔会狠狠的操你,让你再也离不开叔的鸡巴。唔……,对,就是这样,叔要一直操你!”妻子像是被罗老头的妄想给镇住了,直到罗老头急道,“手别停啊,妮闺女。”

“……,臭流氓,你还真敢想。”

妻子芳心凌乱。

“这可是你让叔说的,可怨不了叔。”

罗老头声音颤抖了起来,大概是害怕妻子又让他吃痛。

“咯咯,你就这点胆子啊。”

妻子再次得意,下一秒我却听到她道,

“你刚才想的……,是这样吗?”

跟着便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妮闺女……”

罗老头的声音满是震惊。

可我却没有了听下去的勇气,“啪”的一下按下了暂停。

刚才的声音意味着什么,我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

妻子给罗老头口了?

我不敢去确认,努力消化着妻子给我带来的冲击。

怎么也无法接受妻子竟然变得这么骚,不需要罗老头哄骗,竟然就顺着他的欲望开始放飞自我。

她的前两次失身我都可以用客观原因来说服自己,可这次的主动和妻子表现出的风骚,我却如果也掩盖不过去。

更何况这是她主动要我看的,那就说明她就是要我看到她的这一面,她这是要干什么?

我怒不可遏,掏出手机给妻子打了过去,可却没人接听。待我准备再打时,书房的门却被敲响了。她回来了?

我气冲冲的打开门,妻子正一脸正色的站在门口,目光却是看着我的裤裆。

我惯性的用手去捂,可那里的帐篷刚才在我情绪起伏的时候就消了。我随即松开手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用这种方法来逼迫我离婚,当真觉得我不会让你身败名裂吗?”

“我让你把视频看完再跟你解释,你为什么不看完?”妻子反问我道。

我刚想驳斥,可随即想到她是怎么知道我没看完的?

我刚才明明是关着门的。

没等我质问,妻子一步将我逼退,绕过我走了进来,从我书桌的摆件里取出一物,示意道,

“礼尚往来,我想你没有生气的理由吧?”

我走近一看,是个临时的针孔摄像头,脸顿时黑成了锅底。

“你什么时候放的?”

“就刚刚给你这个的时候,我想确认你看到这个以后最真实的反应。”我脑子里顿时嗡的一阵发懵,努力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有无不妥。

“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结合刚才视频中罗老头反复提到的所谓目的,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为了针对我,可是目的呢?总不可能就是为了羞辱我吧?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会因为我的出轨而觉得兴奋?”

我老脸顿时一半黑一半红,怒声斥道,

“你在胡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刚才是不是觉得很兴奋,甚至在用手?”

“你脑子秀逗了吧?你给老子看这种东西,我有生理反应很奇怪吗?你竟然怀疑我是个绿毛龟才不肯跟你离婚的?”

妻子所指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清楚。我都搞不清楚她到底被谁带偏了,竟然会这样看我,这已经触及了我的尊严底线。

妻子眼神一凝,若有所思道,

“原来还有这种心理吗?”

“你他妈找茬是吧?”

妻子进一步的冒犯让我有了想动手的冲动。

“我不懂你的意思,但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在看到我身不由己,或是主动表现得不同于在你面前的样子的时候,就会觉得很刺激,以至于有兴奋的感觉?”妻子的脸红道。

我盯着她,在确定她没有戏谑的意思以后,思索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妻子点了点头。

我眯着眼,谨慎道

“是又如何,这种事情就跟我看黄片一样,会兴奋,有生理反应都是正常的事情。你难道连这也不懂?”

“可我是你老婆!”

妻子嗔怒道。

“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婆?你看看你在里面那些表现,跟黄片里那些婊子似的,哪一点有我认识的方妮的样子?”

妻子被我说的又羞又怒,斥道,

“那你还拖着不肯跟我离婚。”

“……”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置气,谁也不肯服输。

“我不想跟你吵,你说吧,你这么做到底想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肯跟我离婚的原因。”妻子的执着让我心中一叹。

“那你有答案了?”

“罗叔说男人在女人刚出轨时会痛不欲生,不想简单的离婚放过对方。而在寻求报复的过程中如果多次看到女方出轨的场面的话,会在记忆中生出一种陌生感。这种陌生的感觉会不断发酵,当男人迫于现实原因不想或不能跟女人离婚的时候,就会尝试接受这种陌生,甚至把这种陌生当成是女人的另一种美去习惯,最后变得更加无法放手。”

妻子一说罗老头,我顿时额头青筋鼓胀,听到是这种歪理,大声驳斥道,“这他妈不就是绿帽癖吗?你竟然听一个老头的歪理邪说,你他妈是被他洗脑了吧?”

我的出言不逊让妻子怒眼瞪了过来,她斥道,

“我有分辩能力,他是过来人,说的话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你自己解释不清自己的问题,倒污蔑起了别人,到底是谁更蠢?”

“那你也不能偏听偏信,听他一个人胡诌就下这种结论吧?”无论如何,我都不接受妻子把我这样定性。

“那李诺说的,你又要怎么解释?”

妻子的话让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她说你被我出轨的事折磨成了变态,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去揣测了,这你要怎么解释?”

我他妈……

这种被背刺的感觉让我像哔了狗一样,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你这么做是想干嘛?反过来要挟我,不离婚就让我身败名裂吗?”

最后我真急了。

“如果真是这样,你会离婚吗?”

“你觉得我会怕你要挟吗?”

倒不是我认定妻子不会这么做,而是我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而在离婚这件事上我更是软硬不吃,妻子越是逼我,我越是不接受。

“我如果要逼你,就不会绕这么大的弯子,而是直接跟你对簿公堂了。”她瞪了我一眼,旋即道,

“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羞辱你,说你是个变态。而是为了确认心理上是不是真的存在这种说法。现在看你反应这么大,我也不用怀疑了。资料我翻了不少,始终无法理解这是种什么心理,看来这大概也只有你们男人能懂了。”妻子缓和的回应让我也开始审视自己,我承认妻子出轨表现出的另一面让我有了窥私欲,甚至有时会控制不住亢奋。

可这不代表我能接受妻子这么做,我始终抱着妻子能够悬崖勒马的心思,就冲这一点,我就不能接受自己被当成个变态。

可妻子已经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过来。

“江睿,看到我出轨的样子,你真的有觉得那是一种美?”我顿时羞恼道,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能接受你的出轨,并以此为乐吗?把我硬说成你眼里的变态,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到底想干嘛?”

“你不用这么慌张,我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有些话只有在确定了你的心理以后我才敢跟你说。”

“什么话?”

看到妻子逐渐变红的脸,我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要不要跟你离婚我也一直在犹豫,尤其柳柳在家的这段时间,可我做不到那么坦然的跟你重新开始。不是我帮作清高,而是在没解决我现阶段的迷惘以前,我怕我会再次让你失望,那样只会让我们都更加痛苦。”

“所以你想怎么办?”

听到妻子有复合的想法,我的心情又摇摆了回来,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临大敌。

“我仔细想过了,我现在对自己的欲望越是畏之如虎,就会越迷惘。在处理跟罗老头的关系的时候一直很被动,也正是这个原因。我根本没法从之前已经发生的事实中走出来,出轨带来的精神刺激跟毒品一样,总会在我生出欲望的时候滋扰我。所以我想抹平这种新鲜感,只有当这种关系对我而言不再新鲜的时候,我才能免疫它对我的诱惑,对欲望不再迷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老公?”妻子久违的叫我老公,可我没有半分喜悦,从她的话中我只感受到了寒意。

“所以你想怎么抹平这种新鲜感?是继续跟罗老头出轨?让你对他,对他的鸡巴都不再新鲜,你才能收心?”

我胸中怒意沸腾。而妻子却只是羞愧的红着脸,没有回答。

这种默认的态度令我勃然大怒,我指着她的鼻子道,“你不要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你自己都说了出轨跟毒品一样,这种方法就是饮鸩止渴。你怎么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明知道前面是深渊你还往里跳,你这是把自己的精明用错了地方,自作聪明!”我怒气汹汹的样子没有吓到妻子,她在说出来之前应该就知道我不会接受。

在我发泄完以后,她才看着我凄笑道,

“我的确不能确保这个方法能够成功,但要让我过得了自己这一关,我必须迈过这道坎儿。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也觉得很荒谬,可在知道你对我出轨的事情可能有另一层接受度的时候,这个想法就怎么也压不住了。我最害怕的就是,当我过了自己这一关,你又无法接受而要跟我离婚,那我这么做真就多余了。”

“贱人!你不要给自己发骚找借口,你自己想当婊子别想着让我接盘。我不可能看着你继续出轨,更不可能欣赏你发骚的样子。你这么做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恶心!”

我激动的骂着,妻子的表情逐渐变得冷冽,眼神如刀道,“好啊,那你明天就跟我去离婚,省得让你这么厌恶。我也不想解释了,我就是发骚了,那又怎么样?当时我这么做逼着你同意离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倒是会忍辱负重。现在我想给咱们的关系找退路了,你又觉得我是在羞辱你,拿起道德大棒对我横加指责。我问你,我前后的做法在行为上有什么不同,咱们到底是谁在立牌坊?”

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之前妻子的目的是离婚,我不肯离算是在委曲求全。

可现在她的目是为了不离,我的定位就变了,变成了主动接盘的绿毛龟。

她目的的变化让看似不变的行为,意义变得完全不同,我们的立场也跟着对调了。

这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面子问题,可妻子好像完全不在乎她自己的脸面一样,让我不得不怀疑,她其实就是在逼我离婚。

见我不说话,妻子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她又继续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这么做的动机,但我能明确告诉你的是,我的确放下了离婚的想法才做的这个决定。你不接受我这么做我能理解,因为我也不认为我这么做是对的。只是要让我重新面对婚姻,我不得不这么做罢了。比起你现在骂我贱,我更不想以后再被你骂我水性杨花,有问题我想现在就解决掉。我对你的要求也是一样,我不是要逼着你主动承担我这么做的后果,而是你要记得你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如果你现在抱着侥幸的心思同意我的做法,之后又不能接受我这么做的事实,那就不要指望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感情了,我不会接受你的反复。”

“所以咱们离还是不离,你现在就给我答案。当然,你也可以跟之前一样,觉得左右不了我,就对罗叔下手。那这次你就果断一点,别到时候被他反制了,那样的结果我怕你更接受不了。我的态度依然跟之前一样,你们俩一起消失对我或许不是最坏的结果。”

妻子的话堵死了我几乎所有的退路,我如果要退就只有离婚这一个选项。

我死死的瞪着她,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她心狠起来是真狠,眼里只有她想做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想法。

我一直拿她的自主当成她性格的闪光点,现在才知道这种自主一旦跟我产生价值碰撞,那真是自作孽了。

“……”

我气得身体颤抖,却还是狠不下心来说离婚的话。

妻子盯着我,我们互瞪了一会儿之后,她的眼神忽然又缓和了下来,迈步走到我的跟前,拉起我的手道,

“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我们就换一种方法。”说着妻子将我拉到书桌前,将我按在了椅子上。

“刚才你不是还没看完吗?咱们继续,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坦荡,不会因为我的出轨觉得兴奋。那我就收回我刚才的话,咱们离婚的事情再谈。可你如果不是这样,那你就纵容我这一次,怎么样?”妻子的话让我蹭的就要站起来,她却一把抱住我,面对面的坐在了我的腿上。

“你到底想干嘛?我都说了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看着妻子贴上来的脸,我心慌意乱。

“是不是我自己会判断。”

说着妻子回头,一按空格,视频中跟着就有声音传出。

“就是这样,妮闺女,一点点含住,呜——!你小嘴的滋味,可想死叔了。”罗老头的声音一下子击垮了我的自尊,我的身体却跟着就做出了反应,加上妻子贴面坐在我的腿上。

镜头中可能正跪在罗老头胯下的女主角,此刻就在我的怀中,这种刺激完全超越了视频本身。

“哦——。”

没有听到妻子的声音,可光是罗老头夸张的呻吟,就足以让我嫉妒发狂。

欲望与怒火几乎将我燃尽,可我碍于妻子刚才的话忘了发怒,狼狈的想要逃避身体的本能反应。

妻子却不放过我,抱住我的同时,坐在我的腿上还轻轻的扭动了起来。

“你给老子下来,听到没有?”

我接受不了被她如此出洋相,一掰她的肩膀,想要将她从身上推开。

可当我看清她的脸,却没有看到阴谋得逞的戏谑,而是满脸绯红,眸中更是能清晰的看到情动时的水光。

她这是……

我一时有些发懵,可随即就明白她的情况跟我是一样的。听到自己出轨时的声音,对她的冲击不会比我轻。

看到我在看她,妻子不仅没有逃避目光,坐在我的腿上晃动的身体也依旧没有停下,就像是在故意挑逗我一样。

“我的确是发骚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才知道她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气话。

她要这么做,最根本的动机就是欲望躁动,不甘寂寞,想找个男人来操她罢了。

跟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在粉饰她的动机,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哦——,妮闺女,含深点,就是这样……,嗯——!”罗老头的声音依然在继续,而妻子看向我的眼神愈发情动难忍,那副表情就是在肯定我心中所想。

我难忍心中的怒火,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我掐死你,贱人!”

我痛彻心扉,手不住的颤抖。

妻子先是一惊,随后像是并不意外我的举动一样。手本能的抓住我的手腕,目光却你用坚定看向我,艰难道,

“对,你还有杀了我……这个选项。……这样我们……都不用痛苦了。”妻子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

我怒目圆睁,看着妻子痛苦的脸上充斥着血色,青筋逐渐暴起,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我松开妻子,啪的一下暂停了电脑上不时传出的罗老头的鬼叫声。

“咳……!”

妻子咳嗽着,一脸狼狈的看向我。

虽然放过了她,但我的恨意却未消减。

我心中又恨又苦,看着妻子恨声道,“为什么就非得是他这个老头?就算你真的发骚,耐不住生活的单调,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句劝,找一个年轻的,能看得过去的?你想器大活好的不多了去了吗?”

比起妻子肉体的出轨,更令我心痛的是她对罗老头一直以来的执着,他们越轨的关系中夹杂的情愫才是我最为忌讳和痛恨的。

就算我不要这个女人了,我也不允许她自甘堕落,跟一个老男人不清不楚下去。

妻子靠着身后的书桌,逐渐缓了过来道,

“……换一个人你就会好受一些?你是不了解我,还是不了解你自己?”我以为她只是单纯的不肯接受换人,我怒道,

“总之只有他不行,你要是一意孤行我真的会杀了你。”妻子从我身上起身,靠着书桌叹气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换一个各方面都能得到你认可的,我一旦变了心,你要怎么收场?”这话让我一怔。

的确,如果换一个让我觉得被绿都不算丢面子的人,事情只会愈发脱离我的控制。

而罗老头的话,光是世俗的眼光这一点,两人就永远不可能名正言顺的走下去,妻子终归只能在罗老头有余力的这几年尝尝鲜。

我皱着眉头,面子上却仍然不愿接受妻子跟一个老头搅在一起。将皮球踢回给妻子道,“那你是什么怎么想的?”

“我说过我考虑了很久。我之所以做这种决定,除了从感官上不愿意接受外人以外,更多的是考虑到罗叔的年纪。就算你担心我们会日久生情,他又有几年好身体来让我一直觉得新鲜。我自然不会离开你,去嫁他这样一个老头。”

“你还想几年?老子干脆掐死你算了。”

“这只是打的个比方。”

我一阵气急。妻子也许的确考虑过,可这并没有让我的心情有丝毫的缓解。

尤其是听到她那句几年好身体,虽然跟我想的一样,可是听到她说出来,就好像是在告诉我她要跟罗老头维持几年的关系一样。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想这样下去多久/还有,你得承诺我只能拿那老头当按摩棒使,不然你别指望我答应你什么。”

不知不觉我心里竟然默认了妻子的想法,只是面上这一关过去,竟然只想着图最后一点心理安慰。

妻子听出了我态度的转变,像是我答应了她一样,俯下身来抱住我的脑袋安慰道,“你说我拿他当什么那就是什么了,我的感情自然没有你想的那么廉价。

只是时间上我真的给不了你承诺,你就当是我欠你的,允许我这最后一回的任性好吗?我用后半辈子来补偿你。”

我的原则早已在不肯选择离婚的时候就被她击溃了,可我就是松不了这最后的口。

被妻子这样抱着,我憋屈得眼眶都红了,有些哽咽道,“你告诉我为什么非得是这个老头,他到底有哪里值得你连尊严也不要了,要去倒贴。你这样你和我还有什么脸面做人,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方妮吗?”妻子也跟着一叹,大概连她也不明白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只道,“你就当是我贱吧,好吗?你老婆就是欠操,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能好受点?”

我一把推开她道,

“好受个屁。这样骂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只怪老子当初眼瞎。被你方总监的气场给蒙了眼,谁知道你是个骚货。倪元说你的那些话一点没错。”冲动之下,我的话已然犯禁。

妻子脸色一变,却受住了,看着我道,“好了,我已经够不要脸了。你要是心里好受点了,能给我答案吗?我也不是非要受你这个气的。”

“……”

我知道妻子的心意我无法改变,但今天要我松口却比登天还难。

我看着她道,“你给我点时间考虑,你既然自己都想了那么久,总得给我时间考虑才说过去吧?”

拒绝不了我只能拖了。

妻子见我如此,知道今天是要不到结果了。

看了我一眼道,“行,我给你一晚的时间,明天不给我答复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说完妻子转身,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像是有话却没说,继续迈步离开了书房。

我一下子瘫靠座椅上,脑中一团乱麻,心里更是五味杂陈,酸楚,痛苦,各种情绪将我萦绕。

目光涣散了不知道多久,忽然余光瞥到桌上妻子刚才拿出来的针孔摄像头。

她竟然忘了带走,是不小心的还是忘了?

我将其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随即又收了起来,心里不自觉又多了一层想法。

……

洗了个澡依然丝毫没有冲淡我的情绪,回房的时候我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妻子书房门口。

心里的憋屈让我尝试着按下了反手,门竟然没反锁。

我打开门,里面黑着灯,可房内的余光仍让我看得到躺在床上的妻子。

书房本来就不大,还被她生生放下了一张床,变得很是逼仄。

尽管如此,女儿一走,她还是宁愿一个人回这里睡。

我心中愈发不忿,妻子察觉到我推门的动静,爬起身道,“你现在过来,是有答案了?”

我打开灯,看着穿着睡衣的妻子,心里的憋屈和刚才被挑起的欲望让我直接就贴了上去,我气愤的抱住妻子道,

“没答案。哪怕我的答案是明天去离婚,至少现在你还是我老婆吧,我要行使作为你老公的权利。”

我本以为妻子不会同意,可她竟然没有反抗,任由我抱着道,“怎么,你还不死心,想证明你其实是可以满足我,要我放弃自己的打算吗?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说着妻子反而伸出双臂拥住了我。

她顺从的样子让我极不适应,话说开了以后,她似乎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一点也不掩饰她想要什么。

“但你满足不了我的话,那就承认是你输了。之后我想要做什么,你不答应也不能阻止了,好吗?”

妻子附在我耳边又道。

“你又在威胁我,不让我碰是吗?”

我心中更怒。

“我说是的话,你还要放弃吗?”妻子露出一个勾人的表情,我怒火顿时喷涌。

“休想,贱人!”

不管我现在是不是放弃,明天我已经注定拒绝不了妻子了,倒不如现在好好教训眼前的女人一顿。

我一把将妻子压到床上,妻子这才挣扎道,“别在这里。”

我以为妻子终究是不肯,谁知她又道,

“去主卧,这里太窄了。”

说着便勾住了我的脖子,我血气上痛的将她抱起到门边,妻子配合的打开房门。这一刻的默契让我知道,她其实也已经欲火焚身了。

“既然早就想给我操了,为什么不回主卧睡?”

“我怎么知道你会是什么反应,万一我说两句你又自己退缩了呢?你岂不是又要怪我。”

我这才知道妻子那天其实是想跟我做的,只是我心有忌惮,被她两言两语给劝退了。

“操!跟我还要装是吗?”

“咯咯,我越这样你们男人不是越喜欢?”

“操,骚娘们!”

妻子一阵娇笑,这句你们却不免让我多想。我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的将妻子带到主卧,扔在床上,扯下身上的睡衣便压了上去。

一番激吻过后,尚未缓过气来的我顿时有些气喘。

妻子红着脸抚摸着我的胸膛道,“慢一点,急什么。答应了你,我自然不会跑的。”听到她的安慰,我莫名想到罗老头可是能抱起妻子狠操数分钟不歇气的,心里顿时有了落差。

鬼使神差的问道,

“换罗老头是不是气都不会喘?”

妻子眼神一跳,羞涩难掩,顿了一下直接应道,“是。”

我顿时苦涩。

“你还真是不给我留面子。”

“我这么说还不是在给你打气,怎么样,听到我这么说你应该更有力气,不想输给他了吧?”

说着,妻子的手竟然就摸在了我的胯下,撩拨起我早已硬挺的阳具。

我浑身一抖,就开始扯她的睡裤道,

“骚货,你现在变得真他妈骚。”

“咯咯,你喜欢吗?”

妻子娇笑着迎合着我的进攻。当我挺起阳具久违的进入她时,她猛的勾起身子抱住我道,

“嗯——!操我,江睿。满足我,……别让我有机会再去想别人。”妻子动情的举动让我浑身颤栗,我兴奋的压着她不住操弄。

“操死你,骚货,让你再出轨。”

“嗯——,哦……,对,操我,别停。”

妻子骚媚的回应,让我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在雀跃。

“说,是我操得你舒服,还是那个老头?”

心里不服输的劲头让我忍不住问出声。

“讨厌,现在是你在操我,不要提他。”

妻子却好像完全投入了与我的性爱,不想提起罗老头。

可她越不回答,我越是想要答案,只是下体的像要爆炸一样的肿胀,让我分不清我这么问到底是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了。

“不行,说,到底是谁操得你更舒服。”

“啊——,是他,是他行了吧,变态老公。你是不是就想我这么说?”妻子戳破了我的迷茫,而我下体愈发的坚硬与冲劲也给了妻子答案。

“好硬,嗯——!你还说你不是变态,江睿,……你是不是就想我给罗叔操?”

“住口,别胡说。”

我赶紧否认。

“你下面可骗不了人。你看,我一这么说它更硬了。啊——!”

“闭嘴,贱人,我操死你。”

我赶紧用冲刺打断了妻子的话。

可她像很委屈一样,回应道,“我贱……那也是你逼的。罗叔说得没错,男人都是变态……嗯——,我就要去给他操。罗叔,操我!”

妻子的话狠狠戳中了我的死穴,让我几近癫狂。

“操!操!操!”

久未尝肉味的我一番狂轰乱炸之下,顶着妻子的耻骨很快泄了出来。

我知道自己又输了,我的娇妻注定要再投入那个老男人的怀抱了。

我心如死灰,可妻子从快感中跌落以后表情却没有一分爽快的感觉,反倒显得有些木然。

我以为她是对我彻底失望了,眼睛不敢看她,缓缓将阴茎抽出以后,帮她收拾起下体。

“你为什么会是这样,江睿?”

“……”

我以为她是在指责我的表现。

“其实你刚才看的视频里,我没有给罗叔做什么,就连之前在浴室里也只是让他看着我自渎罢了。”

妻子轻叹道。

“!!”

我一惊,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在没确定你会是什么反应以前,我一直在克制自己,不想受你的指摘。我始终不敢相信你真的会因为我出轨的行为而感到兴奋,我一直把这当成是罗叔给我设的圈套在提防。你看到的一直是我在配合他演戏,跟他周旋罢了。”妻子一副价值观崩塌,受害者的表情。

我顿时又惊又怒道,“所以你认为是我的错,是我逼你这么选的?你们他妈合起伙来演我,现在要把责任都推给我?”

比起被妻子当成变态,她这又当又立的话更让我恼火。

“我哪有那个资格,即便你真的是变态,那也是我把你逼成这样的。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其实我一直都憋得好辛苦,现在你给了我这么好的理由。我终于可以不用把自己逼疯了,又怎么会怪你呢。”

妻子拉过我的手起身,像是撒娇一样附在我的耳边道,“谢谢你,绿帽老公。”

我双眼一瞪,怒火再次喷涌,身体里的邪火也跟着乱窜,刚刚软下去的阳具再次立了起来。虽不及刚才坚硬,却也有了再战的资本。

“操,骚货,老子满足不了你了是吧?”

妻子这截然不同的样子,让我是又爱又恨。我双手一边一个抓住她的酥乳将她压倒,再次提腰上马。

“咯咯,你说呢?”

“老子操死你,骚货!”

“嗯——!用力,老公,我想要更多。”

在妻子彻底放开的回应中,我很快交了第二次,这回身体的力气被彻底抽空。

我趴在妻子身上,动都不想动,妻子也抱着我细细品味着高潮的余韵。

是的,妻子高潮了,但我说不准这是她太久没做,还是这种放浪形骸让她觉得无比刺激。

我也不敢贪功,觉得这是自己的功劳。

妻子却在我耳边鼓励道,“老公,你真棒,我真的好舒服。”

我却把这当成了讽刺,不知趣的道,

“比罗老头更舒服吗?”

妻子揪了一下我腰间的软肉道,

“贱,就不能好好说话,不提他吗?”

“你都要给他操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吧,当成是男人的胜负心也好,给我说说,罗老头操得你真有那么舒服吗?”

提到罗老头,我明显感觉妻子颤抖得更厉害了。看着她羞得快出血的脸,我认真的问了出来。

妻子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嗯。”

尽管知道答案,可是看到妻子如此认真的回答,心中的失落让我几乎哭出来。

以妻子的性格,她本来一辈子都尝不到别的男人。

可罗老头偏偏闯入了她的生活,还恰逢其会的沾了她的身子,让她对男人有了比较。

她现在就像是刚尝到性的魅力的学徒,却想要一头扎进欲望的海洋完成自我救赎。

这结果到底是成功还是溺死,答案我几乎可以预见,但我却没有能力将她拉出来。

而且如她所说这个过程不让她自己走一遍,我们的生活永远无法回到正轨。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飞蛾扑火,期待奇迹的出现。

“怎么了?我不是在说你不行。跟他只是占了出轨的刺激罢了,你知道这是人的劣根性。这种事情一旦违背道德,就已经脱离了正常做爱的感觉。而且他年纪还大我那么多,有时候光是想想,我就会因为羞耻刺激到不行。所以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太变态了知道吗?我保证等这种新鲜感过了,他不会比你更强,所以别难过了。”

妻子对我一阵安慰。但我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提醒她道,“那你觉得这种新鲜感什么时候会过?你跟他始终不都算是在出轨偷情吗?

难道你要嫁给他,把这种出轨变成正常的夫妻关系你才不会觉得新鲜吗?还是说真要等他老到干不动你了,你才能改变自己的想法?”我的话说得妻子一愣神,但很快她突然笑道,

“真要这样,那就看他是不是真有这个本事了。”

“操!你还浪。”

我被气得一噎,已经操不动的我狠狠掐了掐她的双乳。

“咯咯,放心,我也会一直给你操,不会对我的老公厚此薄彼的。你不是不想输给他吗?那就公平竞争。”

“你这骚娘们。”

我被妻子的话刺激得不行,心中震怒,可头皮却也跟着阵阵发麻,甚至觉得此刻的刺激比刚才做爱还爽。

“你给他操可以,但要他戴套,只有我能内射你。不然谁才是你老公,谁又是在偷?”

“是,我会注意的。但是是你们都得戴套,我可不想一直吃药。只有今天是例外,感谢我老公的牺牲。”

妻子知道我是彻底同意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发展,只有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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